诸天之从新做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惠鹏鹏
率先迎向玉真子的是丁白缨,一刀挑剑式,轻灵迅猛。
这一刀,何邪是万万接不住的,但好个玉真子,其身形一闪,下一刻竟出现在丁白缨身侧,悄声无息反手一剑刺向丁白缨后心。
“小心!”看到这一幕的何邪目眦欲裂。
关键时刻,丁白缨以左脚为轴心,身子猛地回旋,同时手中长刀反手上撩,攻向玉真子的胯下!
玉真子这一剑能要了丁白缨的命,但丁白缨这一刀,却也能断了玉真子的命根子!
玉真子再次选择退缩,这次何邪看清了,只见其脚尖触地猛地一点,其身体就像是吊了威亚一般再度飘忽横挪出去!
丁白缨一刀劈了个空,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太凶险了,刚才她但凡碰上的是一个狠人,她现在已经死了。
“杀!”
玉真子脚步未稳,丁修已一刀劈下,势大力沉!
玉真子身子突然一矮,下一刻整个人就像是钻进了丁修的怀里,刷刷两道剑光闪过,丁修双臂顿时中剑,血光迸现!
玉真子抵着丁修的身子,剑从丁修腋下刺出,丁修身后的丁显根本来不及躲闪,被一剑刺中右肩,顿时惨叫起来。
此时丁修怒吼一把抓向玉真子,但玉真子身如游鱼,从丁修怀中窜出,一剑斩向最后冲来的丁翀!
丁翀一手持短刀,一手持圆盾,她反应倒是极快,举盾格挡,顿时挡住这一剑!
但玉真子和其错身而过时,手中剑突然反手而持,顺势划过丁翀的大腿——噗!
丁翀痛呼一声冲出数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刹那间,鲜血染红了裤管。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加上何邪五个人,竟全部都在玉真子身上吃了亏!
太厉害了!
何邪心砰砰直跳,他敢肯定,玉真子的步法必定是神行百变!
也只有神行百变,才能让丁门四位高手联手都被压制!
他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了,玉真子之前一直远远跟着不敢上前,并非是他怕人多,而是他这种步法,若是碰到远程弩箭齐射,根本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所以他才不敢前来,而如今何邪调走锦衣卫的大部队,却让玉真子没了任何顾忌!
玉真子回身,再度向诸人杀来!第一个要面对他的,就是丁显!
丁显挥舞双刀,爆喝迎上,但他本就受了伤,岂是玉真子对手?
一抹剑光如闪电般刺向丁显的咽喉,这一刻,丁显根本无力阻止。
“杀!”
恰在此时,何邪爆发出愤怒大吼,猛地向前冲来。
刚要一剑结果了丁显的玉真子在这一声吼之下,突然感到发自灵魂般的颤栗,然后,他尿了。
玉真子浑身一僵,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九十二章 又一个信王
玉真子僵在原地,他的裤管上,尿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散开来。
他这一泡,量大管……
噗噗!
就在玉真子微微愣神之际,丁显却没闲着,他的双刀,齐齐穿过玉真子的双肋。
“呃啊……”玉真子仿佛这才如梦初醒,他发出悲愤欲绝的嘶吼。
刷!
剑光闪现间,丁显狼狈弃剑而退,但还是慢了,其前胸血光飚溅,惨叫着重重跌落在地。
噗!
下一刻,丁翀赶到,一刀插在了玉真子的后心,玉真子一个踉跄,愤怒回身,势大力沉一剑斩下。
当!
丁翀举盾格挡,却被其这一剑直接拍得跪倒在地,口溢鲜血。
“杀!”
丁修杀到,双手握刀横扫,玉真子举剑格挡,但下一刻,丁白缨的刀自其后心深深没入,玉真子顿时身子一僵。
丁修拔刀就要再斩,就在这时却见玉真子周身银光闪烁,他顿时面色大变嘶吼:“小心!”
哗啦啦!
刹那间,漫天银色花朵绽放!
丁白缨一边把刀挥舞得密不透风一边狂退,丁修亦如是。
漫天花雨,铁剑门的独门暗器功夫!
花雨少歇之时,自丁白缨头顶突然跃出一道人影,悄然无息斩向玉真子的后颈,正是何邪!
而此时,玉真子已完全是强弩之末了。
噗!
一道落下,头颅冲天而起!
何邪落地,还保持着砍的姿势,一滴鲜血缓缓自刀尖滑落。
噗通!
其身后,玉真子的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世界,安静了。
何邪缓缓收刀,此时才感觉之前被剑刺过的地方传来阵阵撕裂般疼痛,显然即使有锁子甲的防护,也还是受了伤。
这一战太艰难了!
丁修、丁翀、丁显,三人人人挂彩,即使是丁白缨也险死还生。
没人能想到,这玉真子的武功居然这么高。
丁显的伤势很严重,丁翀给他上了药后,他直接昏迷过去了。
“翀儿带丁显先回去!”何邪当机立断道,他抛给丁修一面令牌,“丁修,这是厂公令牌,你先去和沈炼他们汇合,告诉他们,包围福满斋,等我号令!”
“是!”
丁修领命而去,丁翀也背着丁显离去,现场就剩下何邪跟丁白缨二人。
“师妹,东西都备好了吧?”何邪问道。
“福满斋后院有一个柴房,东西我白天就放在那里了。”
“很好。”何邪回头,对丁白缨笑了笑,“师妹,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今天,是时候了!”
福满斋楼下,一场厮杀也正在进行,是东厂和王府侍卫们。
确切地说,这是屠杀。
东厂番子骤然发动进攻,而王府侍卫根本毫无防备。
此时,已只有周泰和三个侍卫,浑身浴血,仍在负隅顽抗。
“为什么!为什么!”周泰悲愤嘶吼!
他不明白,为什么谁都想杀了他?
他忠心耿耿数十年,他有什么错?
噗噗噗!
他最后的疑问,随着一阵乱刀,一起淹没在了血泊之中。
“清理了!”
东厂掌刑千户孙进冷冷吩咐一声,忙一溜小跑,上了二楼。
他没敢拐进大堂,而是就站在楼梯口小心翼翼汇报道:“启禀干爹,事儿办妥了。”
“下去吧!”魏忠贤的声音传出,孙进深深一躬,小心退下,直接出了门。
二楼大堂中,魏忠贤面无表情,信王却低着头,眼中时而恐惧,时而怨毒,身子止不住地抖动着。
沉默良久,魏忠贤才缓缓开口:“殿下不愿离京,那就只能按老臣说的来,不能抱有一丝侥幸。否则祸事一旦发了,只怕老臣也难保殿下周全。”
信王深深一揖到底,啜泣道:“小王明白,多亏厂公搭救。”
魏忠贤嘴角勾起,似嘲弄,似讥讽:“殿下不必担心,这些侍卫死了,老臣自会派人护卫殿下。”
信王身子僵了僵,头埋得更低了。
“至于那陆文昭……”魏忠贤接着道,“他活不过今晚!”
魏忠贤看向窗外,目光幽深,想来这时,赵靖忠他们已经得手了吧?
信王颤声拱手:“日后,小王定唯厂公马首是瞻!”
魏忠贤转头看向信王,眼中杀机一闪而过。
尽管信王对他唯唯诺诺,毕恭毕敬,但他现在已无比确信,这个小王爷所表现出的一切都是伪装的!
信王不能留了!
可是,他不得不让信王暂时活着,他不能私自杀了信王,他已决定,要将信王所犯罪行全部禀明皇帝,让皇帝另立宗室,继承大统!
而在这期间,他要把信王软禁在王府之内。等到时机成熟,立刻一杯毒酒,让其“畏罪自杀”!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无比嘈杂的声音,魏忠贤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便听有人“噔噔噔”跑上楼梯,但随即,便传出一声惨叫,以及重物翻滚坠地的声音。
魏忠贤和信王同时悚然而惊,猛地看向楼梯口!
刚才那一声惨叫声,是孙进的声音!
怎么回事?
两人惊疑不定看向彼此,尤其是魏忠贤,他很怀疑,这是信王的杰作。
“咯噔!咯噔!咯噔……”
又传来上楼梯的声音,这次似乎是两个人。
魏忠贤面色急闪,心中危机大盛,急忙就要冲到窗口去呼救,但他刚跑到窗户跟前,只觉眼前一道银光一闪,只听“咄”地一声,眼前柱子上,一把长刀没入足有半尺深,刀身正极速抖动,发出铮铮之声!
魏忠贤心中大骇,慌乱倒退几步。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突然出现在楼梯口,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堂中二人。
“丁白缨!”信王失声叫了出来!
魏忠贤一听信王认识这女子,心中更是骇然,他猛地看向信王,语气急促道:“殿下可想过杀我的后果?皇上可是很清楚我今晚是来见殿下你的,我若死,殿下必难逃干系!”
信王此刻满眼惊惧,他看向魏忠贤,满脸委屈:“厂公,陆文昭和她,不是已经成了你的人吗?”
魏忠贤一愣,瞬间面色大变:“你、你什么意思?”
信王悲愤道:“厂公!小王自问对您一片赤诚……那陆文昭若非投靠了你,焉能那般欺辱小王?”
魏忠贤怔怔地看着信王,突然只觉一股寒气瞬间涌遍全身!
就在这时,丁白缨突然向前一步,让出位置,紧接着,一个身穿朱红蟒袍,唇红齿白的少年,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此人,赫然是——信王!
又一个信王!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九十三章 再来一刀
信王怔怔地看着楼梯口这个人,和他一样的相貌,穿着同样的衣服,就连眉眼之间的一颗痣,都一模一样!
若非此人比他高出半头,且眼神中那股浓浓的戏谑,他甚至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魏忠贤更是嗔目结舌,左看看,右看看,良久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谁!你是谁!”信王如梦苏醒,不可置信嘶吼,发自灵魂的恐惧瞬间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攫住他的心脏,这恐惧让他窒息,让他发狂!
楼梯口的“信王”嘴角勾起:“本王乃当今天子之弟,信王!”
何邪这一开口,魏忠贤立刻听出眼前人是假的了,因为此人的声音浑厚而沉稳,绝非少年之声。
他眼皮直跳,只感觉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一边的丁白缨默默走到窗边,拔下了自己的刀。事实上,直到现在她整个人还是懵的。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师兄竟是要假扮信王!
尤其是师兄拿出一团闪着晶莹光泽的“药膏”往脸上一抹,立刻换了张信王的脸时,她那时的表情,可比现在的信王和魏忠贤精彩多了!
丁白缨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怕了。
虽然想好了师兄做什么都陪他,但他要假扮信王,而信王,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皇帝!
李代桃僵,改天换地,如此疯狂之事,丁白缨怎能不怕?
她甚至有一种打晕师兄,将其强行带离京城的冲动。
可一切想法,都在师兄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出那句话后,全部烟消云散了。
“师妹,从此,你便是我的皇后!”
丁白缨不知道当皇后是种什么滋味,她没什么野心,她只想陪着师兄。
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化了。
“你、你大胆!”
信王气得指尖发白,浑身抖若筛糠:“本王,才是信王!”
何邪皱起了眉头,眼睛一瞪,向前一步喝道:“你说什么?”
这不是冲锋,没有触发技能,但何邪曾化身人屠,一身煞气,岂是等闲?
信王下意识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噗通”坐倒在地。
“你这疯子!你这疯子……”信王脸色惨白,面容因恐惧而扭曲,他哆嗦着想要爬起来。
何邪突然上前,狠狠一脚踢在其下巴上。
咚!
信王柔弱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又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何邪收脚,鄙夷道:“如此不堪,也敢冒充本王?”
他转头,目光落在魏忠贤身上,神色再度变得似笑非笑起来:“厂公觉得,本王与此人,谁真,谁假?“
魏忠贤此刻内心在狂吼,眼神满是恐惧和不可思议!
陆文昭!
他听出来了,此人是陆文昭!
可是,这张脸,是怎么做到一模一样的?
他想不通,这张脸没有半分易容打扮的痕迹,为何会这样?
到了这时,魏忠贤一切都想通了,他知道,他和信王,都被这个陆文昭给耍了!
耍得团团转!
他自始至终都猜不到陆文昭的目的,是因为其目的是如此匪夷所思,他竟要李代桃僵,假扮信王!
不,不是信王,是皇帝!
疯子,他真的是个疯子!
“厂公?”
眼见魏忠贤表情变幻莫测,浑身颤抖,何邪加重语气,提醒了句。
一边丁白缨配合地举刀,搭在魏忠贤的脖子上。
魏忠贤浑身一僵,缓缓抬头。
他看着何邪,越看越惊惧。
他嘴唇蠕动,艰涩开口:“殿下、殿下自然才是真的。”
他敢说是假的吗?
冒充亲王,这是诛九族的死罪!他很确定,他今日若是不配合,就休想走出这个门。
何邪笑了。
“厂公果然慧眼如炬。”他说,“冒充本王,死罪!”
丁白缨突然挽了个刀花,把刀递到了魏忠贤面前。
何邪负手,转身走到窗边,淡淡地道:“劳烦厂公,替本王手刃此贼!”
魏忠贤浑身一震,惊恐看向何邪的背影。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出一声惊叫,继而一个尖锐的声音大喊:“不好!干爷爷有危险!”
咯噔、咯噔、咯噔……
接着便是错乱脚步匆忙上楼的声音!
显然,楼下东厂番子发现了孙进的尸体。
魏忠贤面色急闪,他浑身抖得厉害!
他看看何邪,又看看丁白缨,然而这两人一动不动,半点动静都无!
要知道,信王如今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旦有人上来,立刻就能看到,可这个胆大包天的陆文昭,居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冷汗早已浸透了魏忠贤全身,他嘴唇哆嗦着,满脸挣扎!
“干爷爷!干爷爷……”
脚步声已到了楼梯口,跑上来的番子惊慌呼叫着。然而陆文昭和丁白缨,依然完全没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似的!
“滚!滚!滚!”
魏忠贤突然发疯般大叫!
脚步声顿止!
“给我滚!”魏忠贤面容扭曲,咬牙切齿低吼,“都给我退出十丈外,不!二十丈!谁敢靠近,我扒了他的皮!点了他的天灯!”
“是是是,奴才这就走!这就走!”楼道里的番子惊恐应着,咯噔咯噔又全部跑下楼去。
魏忠贤踉跄一步,整个人如虚脱般,大口大口喘着气。
然而,何邪依然负手立于窗边,丁白缨,也依然保持着递刀的姿势。
魏忠贤看向何邪,声音嘶哑开口:“你……”
但他只说了一个字,丁白缨便又把刀递到了他面前,语气加重,森然道:“厂公,请吧!”
魏忠贤滞住,嘴唇又开始剧烈哆嗦起来。
他明白了。
在他杀了信王之前,陆文昭什么也不会跟他说!
他颤抖着,从丁白缨手中接过刀,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信王。
短短五尺距离,他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刀要是砍下去,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皇帝再宠信他,也绝不会容忍他杀一个亲王!
可是他敢不杀吗?
不杀,现在就得死!
魏忠贤已走到了信王跟前,但他却迟迟下不了手。
突然,他猛地扭头死死盯住何邪,一字字咬牙道:“你不怕我跟你同归于尽?”
何邪终于回过头来,他看着魏忠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合则两利的事情,有必要么?”
魏忠贤死死盯着何邪的眼睛,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但他只看到了淡定,还有自信。
“啊!”
终于,魏忠贤癫狂大叫一声,高高举起了刀,然后狠狠落下!
噗!
刀锋深深没入信王胸腔之中,鲜血顿时从信王身底开始扩散。
魏忠贤踉跄着倒退几步,扶住桌子,浑身抖得厉害,脸色惨白!
他突然抬头,死死盯着何邪,咬牙道:“殿下,可满意?”
何邪看着他,笑了:“再来一刀。”
魏忠贤顿时表情僵住。
“……啊?”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九十四章 吾弟当为尧舜
魏忠贤最终也没有再来一刀,因为信王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丁白缨摸出早准备好的火油,浇在了信王的尸体上,何邪走到一脸阴沉的魏忠贤面前坐下,敲敲桌子,让魏忠贤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现在,我可以跟厂公好好谈谈了。”他笑着对魏忠贤道。
魏忠贤看向何邪,眼中有忌惮,有恐惧,也有愤怒,不过他沉默不语,似乎打算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我可以完全把事儿办完了,然后再来见你。”何邪笑眯眯道,“可如果我真这么做了,那就代表我想要杀你。”
魏忠贤眼神微闪。
何邪拿起桌上茶壶,一边倒茶,一边悠然道:“厂公心中不忿,我可以理解,但厂公不妨反过来想想,我处心积虑也要拿厂公一个把柄,不是正代表着我需要厂公吗?”
魏忠贤终于缓缓开口:“也许,你只是想安安稳稳坐上那个位子。”
何邪放下茶壶。
“大明不能没有厂公,这话不是他说的。”何邪指了指信王的尸体,又指指自己,“是我说的!”
他将一杯茶推到魏忠贤面前:“厂公知道我的出身,你觉得,我有对付朝臣的经验吗?收复辽东,驱逐建奴,我行吗?弹压民变,平定流寇,我行吗?”
“我不行!”
“我能靠谁?靠那帮只会磨嘴皮子勾心斗角的朝臣?他们靠不住,皇上知道,厂公你也知道!”
“我很清楚,我要想坐稳那个位子,只有靠厂公你。厂公,大明需要你,我需要你!而你,也只有我坐那个位子,你才能活命,并且一直活下去!”
魏忠贤死死盯着何邪的脸,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如此泼天大事,你放心要我一直活着?”他幽幽问道。
当魏忠贤问出这句话,何邪就知道,这个老太监心里已经同意了。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也是魏忠贤最好的选择。
何邪相信魏忠贤一定有办法对付自己,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就算他杀了何邪这个假信王,也可以全身而退,但他能保证换了新皇帝,他的位置依然稳若泰山吗?
他不能保证!
相反,如果他妥协,他反而能保证自己的性命。
就像何邪相信魏忠贤出了这个门就有一万种办法置自己于死地一样,魏忠贤也相信,如果何邪真想杀他,根本不会跟他废话这么多,而且以此人表现出的智谋,也绝对有办法全身而退。
他魏忠贤一死,朝中多的是人弹冠相贺,而皇帝无子,就信王这么一个亲弟弟,到时候东林党死灰复燃,拥立本就和他们亲近的信王,朝中谁人能阻止?
所以,他相信何邪是真的需要他稳定朝堂,而不是只想靠他登上皇位。
他现在唯一担忧的,何邪最终还是会杀了他这个唯一知道这个惊天隐秘之人。
“厂公,”何邪笑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魏忠贤,“本王心怀天下,难道连区区一个奴才,也容不得吗?”
他之前一直自称是“我”,然而这一句,他又开始自称“本王”,这代表着,从这一刻起,他便不再是陆文昭,他是——信王!
魏忠贤立刻听懂了何邪的言外之意,若何邪真的登基,不管他魏忠贤愿不愿意承认,他都会是何邪的奴才,他的生死,完全在何邪的一念之间。
既如此,何邪还有什么必要特意杀他?
魏忠贤沉默良久,突然端起之前何邪倒给他的那杯茶一扬而尽,继而起身,匍匐在地,深深一拜。
“老臣魏忠贤,参见信王殿下!”
何邪笑了,他看向一边的丁白缨,她也在笑。
笑中带泪。
半个时辰后,福满斋二楼突然燃起大火,火光冲天!
在下方对峙的东厂和锦衣卫们大惊,就要冲上去,却见“信王”自门中一步迈出,他身后,跟着丁白缨和魏忠贤。
“师父?”远处,丁修等人讶然,“师父怎么在这儿?”
“都督呢?”沈炼等也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何邪没有看远处,而是回头看向魏忠贤。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