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从新做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惠鹏鹏
陆文昭调走十二卫所锦衣卫,他看不懂。
兵部尚书阎鸣泰刚才的汇报,他更看不懂。
“厂公,锦衣卫的陆都督手持您的手令,要老夫交出五城兵马司的符令及印鉴,说是您的吩咐……只是五城兵马司肩负拱卫京城之重任,老夫不得不慎,特亲自来问厂公一句,厂公为何要调动五城兵马?”
这就是阎鸣泰的原话,魏忠贤听了后当场大发雷霆,吓得这位阎老大人到现在还匍匐在地,浑身颤抖不能自己。
其实魏忠贤的怒火不是因为阎鸣泰,而是因为他真的搞不懂那个小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调动锦衣卫出城,又想要五城兵马司的兵权,是要谋逆吗?
可是皇宫禁军如云,且城外亦有守备京师的神枢和神机二营,只消一时半刻,立刻就能回援京城,只凭五军兵马想要起事,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真要攻打皇宫,五城兵马哪个敢?
就凭他区区信王,能让那帮骄兵悍将跟他一条路走到黑吗?
所以,信王到底要五城兵马干什么?
趁着晚上见面,伏杀他魏忠贤?
这更不可能!
从兵部到五城都督府,全是他魏忠贤的人,用他的人来伏杀他?那个小王爷就算再蠢,也不会蠢到这份上。
那他到底要做什么?
魏忠贤想得脑仁都快炸了,也想不出信王到底要做什么。
他想过此事会不会只是陆文昭在私自搞鬼,可他更想不出陆文昭这么做的理由,而且他不认为陆文昭有这个胆子!
这是担着灭九族的干系,正常人谁会这么做?
他也就是顾忌信王,否则早把陆文昭下到东厂大狱里去了。
而且如果真是陆文昭私自所为,想要核实此事也再简单不过,只要晚上见面时,亲自问一问信王就行。
这种很快就能戳破的事情,陆文昭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五城兵马,未得我亲口下令,谁也不准迈出军营半步!违令者,诛!”魏忠贤森然喝道,“堂堂二品大员,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给唬住了,你可真有脸!”
阎鸣泰颤声道:“老臣惶恐,老臣谨遵厂公谕令!”
“滚吧!”魏忠贤不耐摆摆手。
等阎鸣泰出去后,魏忠贤对身后的魏廷道:“你持我司礼监印鉴,告知金吾卫、旗手卫、羽林卫等禁军统领,自现在起,加强宫防戒备,戌时一到,立刻紧闭宫门,不得擅开,违令者斩!”
“是,义父!”
魏忠贤揉了揉额头,又补充道:“皇上那里,让小的们用点心。”
魏廷蠕动了下嘴唇,还是忍不住道:“义父,你是怀疑……”
魏忠贤摆摆手,略显疲惫道:“小心无大错!”
顿了顿,他目光猛地凌厉起来:“那个陆文昭绝不能留了!他今日持我令牌狐假虎威,靖忠他们可能心有疑虑,你亲自去告诉他,戌时一到,立刻动手!东厂所有人我随他调动!要是让人跑了,我要他的命!”
“是,义父!”
信王府。
和玉真子寒暄过后,信王眼神森寒,缓缓道:“道长,本王麾下,刚刚出了个叛逆!此人阴险狡诈,厚颜无耻,自以为得了本王一些秘密,于是献媚于魏阉,竟被那魏阉引为倚重,想利用此人,谋害本王!”
玉真子眉头一皱,朗声道:“王爷,贫道最恨脑有反骨的卑鄙小人!王爷想我怎么做,尽管吩咐!”
“本王要你……杀了他!”
未时一刻,沈炼等人办完了差事,回到了北镇抚司衙门,向何邪复命。
申时,丁白缨带着百余丁门弟子,分批悄然潜入镇府司衙门,何邪立刻封闭衙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出,并让这些人全部都换上了锦衣卫的飞鱼服,包括丁白缨。
此时衙门中只剩下何邪的心腹,是以如此不合规之事,根本无人站出来反对,反倒是卢剑星和裴纶,暗自猜测丁白缨的到来,定然和十二卫所离京之事有关……
酉时,玉真子率数十铁剑门弟子出了信王府,进了距离北镇抚司衙门不远处的一幢阁楼里。
而一直尾随他们的一个黑衣人,则记下地址,迅速到了都察院佥都御史严佩韦的府上。
“铁剑门还真的来了?”严佩韦得到汇报后,很是诧异,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你看清楚了,他们是从信王府出来的?”
“师叔,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没错!”
严佩韦之子忍不住道:“爹,要不,算了吧……”
严佩韦狠狠瞪着他,厉声道:“我教过你什么?就算你做不到言而有信,难道连知恩图报都做不到吗?”
“可是,爹……”
“逆子,闭嘴!”严佩韦瞪眼喝道。
随即他站起来,向上首端坐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恭敬拱手拜道:“泰山大人,那陆文昭救了小婿全家性命,此恩小婿不能不报!这次,要劳您出手了。”
老人闭着眼睛,缓缓点头:“我金刀门和铁剑门也是时候一比高下了。”
酉时两刻,周泰面色肃然,带着一队侍卫出了信王府大门,警惕查看左右后,向后招了招手,接着一顶轿子也随之出了门。
轿中,信王满脸忐忑。
酉时三刻,东厂中门大开,数百番子簇拥着魏忠贤,向西城福满斋而去。
与此同时,赵靖忠带着数百太监,气势汹汹冲向了北镇抚司衙门。
酉时四刻,金刀门的老人,也就是严佩韦的岳丈,出现在了北镇抚司衙门不远处的一幢阁楼外。
“人就在里面?”老人淡然问一边的人。
“是,掌门,都在里面。”
“那就进去吧!”
戌时,不远处的北镇抚司衙门大院内,数百锦衣卫甲胄鲜明,刀锋森寒,何邪腰间挎刀,面色肃然阔步走上台前,面对诸多手下,开始了最后的动员。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八十六章 心怀侥幸,赌徒也
二百一十六人。
这就是何邪的全部班底!
望着台下一张张肃然的面孔,何邪心潮起伏,只有他知道,他即将要做的是一件多么石破天惊之事。
而面前这些人,就是他全部的依仗!
这两百一十六人,光是丁门弟子就有一百二十四人,真正的锦衣卫,只有九十二个,除了卢剑星和裴纶外,剩下包括沈炼在内的九十人,全是陆文昭之前的心腹部下。
少么?
不少了!
锦衣卫十二卫所,何邪知道他控制不了,所以他今日将所有人全部支出京城去巡查了。
五城兵马司十余万兵马,往常只要是东厂稍有身份之人,都能调出部分兵力为他们办事。而他们一旦出动,何邪这两百多人根本不够看,所以他手持魏忠贤令牌,去找兵部尚书阎鸣泰假意要调动兵马。
而他前期故布一个个迷阵,就是要让魏忠贤摸不着头脑,根本搞不明白什么状况的魏忠贤得到这个消息,他会怎么做?
何邪敢肯定,值此敏感之际,他定然会强令五城兵马严守军营不得擅动!以免被人利用。
也就是说,今晚五城兵马不但何邪调动不了,诸如赵靖忠田尔耕之流,也绝对调动不了!信王,更不可能!
而京城中第二股强大的力量——禁军,只要何邪不失心疯进攻皇宫大内,他们也根本不会动。
顺天府的捕快衙役,借他们十个胆子,也绝不敢过问厂卫之事,这股力量,何邪自然不放在眼里。
至于城外的三大营,何邪更是从未考虑过,等他们集结入城,黄花菜都凉了。
信王找来的铁剑门,何邪给予了足够的重视,他利用之前的示恩,和严佩韦扯上了关系。他不知道铁剑门有多强,可他知道金刀门绝对是京师最大的江湖门派。
想利用金刀门对付铁剑门,仅凭那点恩情,当然是靠不住的,严佩韦得罪了许显纯和田尔耕,又被魏忠贤所不喜,上次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警兆,他意识到了危机,所以何邪上门做出一番承诺后,严佩韦立刻接纳了锦衣卫右都督这个“强大盟友”。
何邪提出对付铁剑门之事,自被其一口应下。
信王、禁军、城防军、锦衣卫……
这些势力在何邪的操控下,已经不成威胁。而何邪唯一无可奈何的,就只剩下东厂了!
何邪不知道今晚东厂会不会出现,他不是神,猜不到所有,可他一直都没有忽略田尔耕,郑掌班和赵靖忠这三个敌人,事关性命的大事,他自然要做最坏的打算。
他假设这三人今晚会行动,而这二百一十六个人,就是他对抗此三人的资本!
何邪在脑海里又细细过了一遍这三日来的所有谋划,激荡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这世上从来没有所谓完美的计划,何邪的计划当然不完美,甚至可以用疯狂和侥幸来形容。
心怀侥幸,赌徒也!
何邪就是要赌,要么万劫不复,要么一飞冲天!
而他最大的底牌,就是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不去想万一失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因为那没意义,他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
干!
搏一搏,单车变超跑!
校场里,唯有风吹旗动,发出猎猎之声,两百余人一片肃静!
他们在等,等着他们的都督发话。
何邪的眼神从沈炼、裴纶、卢剑星等人的脸上一次划过,而在他身后,丁白缨、丁显、丁修三人拱卫其左右。
这是他最满意的事情,这个世界所有的主角,已全在他麾下,就连两个女主,也被他囚于宅内。
赌博需要运气,这些“位面之子”能不能给何邪带来运气他不知道,但他愿意相信这一点,总归是没有坏处。
何邪先亮出了魏忠贤的那块令牌,高举数息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厂卫之中,出了叛逆!贼人胆大包天,竟意图谋害厂公!”
何邪第一句话,便让在场之人一片哗然!
何邪猛地提高音量:“天不藏奸!贼人之阴谋,很快被厂公洞悉,但贼人势大,且隐匿极深,又牵扯东厂多位档头,故,厂公特赐令牌于我,命本都督全权督办此案,有厂公令牌在此,可行先斩后奏之权!”
随着何邪话音一落,下方诸多锦衣卫顿时满脸兴奋和激动!
厂公亲自交代的差事,还是查叛逆内鬼,这事儿一旦办成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机会!这就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何邪满意地看着诸人反应,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又必须满足下面这些人最切身的利益,否则,这些人岂敢和东厂之人动手?
沈炼强夺案牍库,十余东厂番子,愣是射杀了几十个锦衣卫后,才把沈炼、卢剑星等人逼得奋起反击。
即使这样,他们也还是不敢杀郑掌班,任其离去,可见东厂淫威之盛!
如果今日东厂真的出现,那么他们面对的一个是东厂大档头赵靖忠,还有一个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没有能让他们信服的理由,谁敢动手?
这也是何邪要来魏忠贤令牌的原因,有了这枚令牌,他的理由就更有说服力。而且,这枚令牌,作用远非如此。
何邪的演讲动员仍在继续。他环顾下方,继续朗声道:“东厂郭真公公,便是惨遭贼人灭口,东司刑官杨寰,亦是逆贼中一员!”
何邪说到这里,很多锦衣卫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郭真一案久久没有下文!
怪不得,都督杀了杨寰,不但没事,反被厂公升官!
原来都督不声不响,便早已立下这么大的功劳!
“儿郎们!”何邪的声音猛地变得激昂起来,“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你们都跟随本都督多年,如今,本都督给你们机会!斩杀逆贼,护卫厂公,就在今日!”
“杀!杀!杀!”
“出发!”
福满斋酒楼,魏忠贤缓缓拾阶而上,走向二楼,楼下,他带来的东厂番子和王府侍卫泾渭分明,守在楼梯口处。
魏忠贤走完楼梯,突然顿住,头也不回地道:“都出去吧!”
“是!”
哗啦啦。
东厂番子顿时如潮水般尽数退出,周泰愣了一会儿,抬头看看魏忠贤的背影,也挥了挥手,带人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大门。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八十七章 剑拔弩张
魏忠贤一进二楼大堂,便见一个身穿朱色蟒袍之人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听到后面动静,此人立刻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魏忠贤双臂:“厂公,救救小王!”
语气中,充满慌乱。
魏忠贤有些懵,他想过好几种他和信王见面的场景,他甚至做好了被信王羞辱的准备,可他就是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脸上却一脸茫然:“殿下这是……”
信王眼中含泪,一脸惶恐之色:“厂公,小王有一位心爱红粉,近日没了踪影,小王派人查访,却发现这女人是东林逆党,还与郭真公公的死颇有关联……”
信王这是要做什么?
魏忠贤摸不着头脑,继续故作吃惊:“竟有这事儿?”
信王一手掩面,啜泣道:“前儿个,有个叫陆文昭的锦衣卫找到小王,说小王那位心爱红粉,就在他的手里,他还威胁小王,让小王听命于他,谋害厂公和皇兄!厂公,小王怕死,可也万万不敢做逆贼啊!”
信王根本没奢望魏忠贤会傻到相信他说的这番话,但他作此姿态,本就是向魏忠贤低头,求饶的意思,他相信魏忠贤能领会得到。他要魏忠贤相信的,是他的态度!
是从此向魏忠贤低头的态度!
不得不说,他演得太像了!
若是没有陆文昭之前屡次出乎意料的举动,魏忠贤此刻还真信了这位小王爷是想向他低头。
可是,攻诏狱,占案牍库,调离锦衣卫,还有妄图夺五城兵马兵权,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可能让魏忠贤相信眼前这个人是人畜无害的?
他在演!
他在欺骗自己!
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魏忠贤的心开始下沉,一辈子宦海生涯让他比谁都清楚,一个人隐瞒态度,就代表着他定会对所隐瞒的对象不利!
他怔怔看着满眼哀求之色的信王,决定稍稍说开了,他希望信王对他开诚布公。
“殿下,”他盯着信王的眼睛,慢吞吞地道,“你撞上大事情了!皇上落水,并非意外,郭真亦牵涉其中,此事万一处置不妥,牵连到殿下,那可就糟了。”
信王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立刻低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他心中在咆哮,他堂堂贵胄亲王,对一区区阉宦如此放低姿态,这狗贼居然还不依不饶,出言威胁!
可他深知,事已至此,他别无退路,唯有全力取得魏忠贤的支持!
噗通!
突然,信王给魏忠贤跪了下来!
他拱手哀求:“厂公!救救小王!求求你救救小王!”
魏忠贤怔住了,他没想到信王居然会给他下跪!
这一跪,不但没让他自得,反而涌起一股寒意。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日陆文昭对他说过的话:“厂公,王爷雄心壮志,常自比秦皇汉武……这话有些大不敬了,其实也是卑职多虑,厂公慧眼如炬,只要有心,未必不能察觉王爷心思,呵呵,卑职言尽于此了……”
雄心壮志,常自比秦皇汉武……
眼前这个浑身颤抖,痛哭流涕之人,哪里像常常自比秦皇汉武的样子了?
是陆文昭说谎?
还是这个小王爷,其实是自比勾践?
魏忠贤一把抓住信王双臂,猛地从地上将他提了起来!
他的表情隐隐有些狰狞,信王似乎更畏惧了,躲闪着魏忠贤的目光,轻轻啜泣着。
“殿下折煞老臣了!”魏忠贤一字字道,“殿下要老臣,如何相救?”
信王啜泣道:“小王、小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王都听厂公做主。”
魏忠贤心中冷笑,他盯着信王的眼睛,缓缓道:“不如,殿下连夜离京,躲开这场风波,老臣,自会向皇上解释一切。”
信王啜泣声猛地止住,身子慢慢变得僵硬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夕阳无限好,清风正和煦。
北镇抚司衙门门口,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何邪带着众锦衣卫刚走出北镇抚司的大门,正好碰到赵靖忠、田尔耕等带着东厂数百番子,浩浩荡荡自前方长街拐了过来。
双方,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双方都吃了一惊,何邪是没想到东厂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而且居然有这么多人,而赵靖忠也没想到何邪竟刚好带着大队人马要出去。
何邪率先作出反应,他立刻举起一手,大喝一声:“御!”
哗啦!
身后锦衣卫立刻举盾拔弩架长枪,将何邪、丁白缨等护卫在战阵之后。
直到锦衣卫方战阵已快成型,另一边的赵靖忠才反应过来,他猛地一挥手:“给我围了!”
哗啦啦!
其身后数百番子立刻分成两股,迅速将锦衣卫团团围在中间,番子们也是人手一把手弩,一支支森寒弩箭,全部瞄准中间的锦衣卫。
“都干什么,造反吗!”
随着一声暴喝,赵靖忠身边一人越众而出,指着众锦衣卫破口大骂:“眼睛瞎啦?认得我是谁吗?”
“是指挥使大人!”
有锦衣卫失声大叫,沈炼等人也吓了一跳,忙垂下弩弓,刚组成的战阵,顿时变得稍稍混乱起来,若非这其中一大半都是丁门弟子,恐怕只凭田尔耕一声爆喝,这战阵就彻底崩溃了。
“参见指挥……”有锦衣卫甚至忙收起武器跪拜,但却发现很少人应和,顿时讪讪收声。
田尔耕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其身后赵靖忠亦嘴角勾起。他们做了完全准备,但若是能兵不血刃,使得这陆文昭成为孤家寡人,岂不更轻松?
“陆文昭,见到我为何不跪拜?”田尔耕沉声喝道。
何邪呵呵笑道:“若是上官,本都督自然要拜。只可惜……”
他猛地脸色一沉,仓啷拔刀向田尔耕一指:“你这叛逆,也配得我拜见?田尔耕,厂公待你不薄,你为何反叛?”
田尔耕顿时一愣,但还不等他回话,何邪突然掏出魏忠贤令牌高高举起,口中大喝:“本都督奉厂公密令,追查厂卫中叛逆,现已查明,赵靖忠、田尔耕、许显纯、郑顺四人,密谋刺杀厂公……”
随着何邪说话,其身后锦衣卫各个面色大变,如临大敌,急忙再度端起弩箭。
而田尔耕和赵靖忠等四人没听何邪话说完,就顿时各个面色大变!
赵靖忠心中早有不好猜测,虽得魏廷再次保证,可心底却始终抱有怀疑,所以才尽他所能,召集了东厂大部分番子前来。
他此刻闻言,更是惊怒交加,不等何邪说完,便暴怒一指何邪大喝:“陆文昭!你少血口喷人!你那令牌,分明就是偷的!厂公令咱家来此,便是要将你这胆大妄为之徒当场格杀!”
诸天之从新做人 第八十八章 杀!
“偷令牌?”何邪闻言嗤笑,“赵靖忠,厂公随身令牌,你去偷一个试试?”
不等赵靖忠反驳,何邪再度大喝:“东厂的诸位公公!这四个逆贼,今日本都督是杀定了!现在扔下兵器退出者,既往不咎,若痴迷不悟,视同叛逆,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是不是要用全家性命,成全赵靖忠的狼子野心!”
赵靖忠暴怒,手中长枪一指何邪:“狗贼焉敢污蔑我?今日不把你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放箭!放箭!”
嗖嗖嗖!
话音落下,顿时箭矢如雨而来!
何邪第一时间缩进盾阵之中,并没有因东厂番子“不听劝”而有半分懊恼,他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说给番子们听的,而是说给沈炼等锦衣卫听的。当看见赵靖忠的第一眼他就没奢望这一战能够避免,他要做的,是让自己这帮手下不要抱任何迟疑和侥幸的心理。
好在,赵靖忠似乎生怕何邪多说,直接下令攻击,倒显得他很心虚。
咄咄咄咄……
箭矢击打在盾牌上纷纷落地,如暴雨打芭蕉般急促密集。
何邪手下的这些锦衣卫被前身陆文昭当做边军一样训练,军事素养极高,而丁门中人也是如此。
箭如雨来,锦衣卫们各个都缩在盾后,稳稳保持阵型不乱,虽有人不时发出惨叫,被射中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腿脚,但他们却咬牙撑住,无一人崩溃退缩。
有了陆文昭的记忆,何邪对指挥这样一场冷兵器遭遇战自然不在话下。
东厂和锦衣卫的手弩都是一种制式,都是三连发的短弩。何邪缩在阵中,暂时没有下达任何命令,直到箭停矢歇,他突然翻身而起,透过盾阵缝隙观察敌情。
只见不远处赵靖忠长枪向前一指:“给我杀!”
“杀呀!”
番子们咆哮着冲上来,领头者正是鼻青脸肿的郑掌班,此时他一脸狰狞,手中一根铁索耍得虎虎生风,索头一枚镂空飞火流星球,在飞舞中火光大盛。
锦衣卫们仍保持着防卫的战阵,但此刻已随着敌人的冲锋而显得有些不安,可何邪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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