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陈圆殊满脸通红,娇媚如国色天香的大牡丹花,也不知道是“搂搂抱抱”还是“小三”击中了她的软肋。
但看情形她似乎并没有被陈浮生一席话吓退的意思,眼神越来越坚定。
“姐,你要真铁了心演一出戏,我牺牲一下做主角就是了,别的男人来跑这个大龙套我还怕他们揩你油,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陈浮生傻乎乎乐呵呵道。
樊老鼠和周小雀不约而同翻了白眼。
陈圆殊小心谨慎地打量陈浮生,道:“事先说好,你只是陪我演戏,到时候你不许乱来。敢手脚不老实,就剁掉喂狗。”
陈浮生小鸡啄米一般使劲点头,差点没对天发誓,眼神却忍不住朝干姐姐陈圆殊那双柔美到惊心动魄的纤手连瞟带偷窥,这让瞧在眼里的陈圆殊越来越心虚,总感觉是自己是自投罗网的小白兔,而陈浮生就是那守株待兔的大色狼。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5章 好聚好散
夜幕下的小村庄张家寨永远灯光稀疏,以前陈浮生每次走出土房子躺在一棵红松木上,都能看到似乎触手可及的璀璨星空,张家寨很小,所以它的天空很低,而大城市的夜晚灯火辉煌,机会就像街道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幸运儿总能拥有一部,某些牛人甚至能开一部车库里停两部,而危机就像车祸,说不定哪天就冲撞过来,陈二狗曾被青春撞了一下腰,一次次差点夭折在刮烟炮大风雪中,陈浮生现在只有一个朦胧的大目标,但这不妨碍他弓着腰咬着牙拼着命向前冲刺,野心勃勃,战意十足,想要反过来咬青春一口撞一下青春的胸脯。
陈浮生开车驶向密码酒吧,樊老鼠在副驾驶席上拉二胡,周小雀则始终在观察审视将很长一段时间是他老板的年轻男人。每次驱车或者乘车行驶在闹市,只要手头上没有资料可供阅读或者心里没有琢磨事情,陈浮生都会乐此不疲地打量行人,在红灯前停车的时候也喜欢看并排车辆的司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倨傲还是沉静,陈浮生发现一个规律,年龄在40岁以下的女人假如能开上价格在70万以上的车子,姿色都不差。
到达密码酒吧才7点,没有顾客,陈浮生中午就给吃了大败仗几乎一蹶不振的经理贾朋打招呼,让这位前段时间还试图一统南京夜场江山现在却无比泄气的得力干将把保安部成员统统召集起来,包括孙润农在内一共是31个人,余云豹和穿着卡通幼稚外加大红大绿的林钧也赶过来,这3人见到陈浮生身后的周小雀脸色都不太自然,显然周小雀给他们都留下过深刻印象,3个人加起来一哄而上估计也只有被周小雀单手撂翻的份,不得不忌惮。
陈浮生脸色阴沉道:“周小雀担任保安部主管,孙润农,余云豹和林钧三个做副主管,其中余云豹主管一楼,林钧负责二楼和vip包厢。孙润农抓酒吧泊车这一块,把出口那一块给我死死盯紧。以后不管是厅长的儿子还是局长的千金闹事没我发话都别放人,任何突发事件都要在密码酒吧内部解决,决不能像上次一样把两渣滓跑出去,你们不觉得丢人?”
贾朋在一旁领会咀嚼大老板的讲话精神,袁淳则在台上排练,除了那名开业当天弹奏钢琴一战成名的白马王子,还有一支南京地下新秀乐队,走金属摇滚路线,陈浮生听袁淳提起过那支乐队名称好像叫黑山羊,那批教堂唱诗班孩子近期都没有来密码酒吧,成年顾客被捅事件还能通过方方面面关系死死压制在一定范围,要是儿童出事,陈浮生实在不敢想象,所以他现在恨不得把狗王俞含亮给剥皮抽筋大卸八块,狠狠吸了一口烟,让贾朋把他额外制定的30多份保安准则发给众人,陈浮生加重语气,道:“顾客是上帝,只要不违反上面规定,他们就是朝你面脸上吐唾沫都别吱声,给我老老实实陪着笑脸,做不到,现在就立即给我走人。”
没有一名保安愿意离开,现在连海龟们都被金融危机打击得毫无脾气,市井小民们养家糊口更加不容易,何况在砍人事件后老板已经将保安工资提高了30个百分点,重赏之下有没有勇夫很难说,起码做龟孙子的时候还有点结结实实的钞票慰藉,最主要的是他们瞧见没能耐没本事的孙润农都能坐在副主管位置,保不齐哪天自己也能被大老板相中出人头地。
“对待存心砸场的角色,只要你们别弄出人命或者打断手脚,尽管打,我不管你们是用啤酒瓶敲还是椅子摔,医药费一概由酒吧方面出,谁敢跟你们过不去我给你们撑腰。”陈浮生阴狠道,密码酒吧再像俞含亮那样捅一刀在腰上就真肾亏到底了,他输不起这棵大摇钱树,现在谁跟密码不对付那简直就完全等同于在跟陈浮生贴身肉搏。
贾朋也意识到大红人孙润农跟老板两个安插在酒吧里头的青年都在偷瞧名字叫周小雀的冷漠青年,悚然一惊,就是能把老板一个哥们捅翻撂倒的那个高手?贾朋下意识远离周小雀两步。陈浮生示意保安散掉,把贾朋拉到一旁,这家伙因为最近两天酒吧收入锐减而愁眉苦脸,也难怪贾朋定力不够,原本还打算一鼓作气在南京夜场登出来他妈的是在憋得难受,现在好多了。陈哥,不是我拍你马屁,跟你混,我觉得实在。”
“实在?”陈浮生好奇道。
“一步一个脚印,不玩虚的。就跟陈哥你做人一样。我在夜场这个圈子也算资深人物,加上在燕莎的魁元也做过主管,富家子弟见过一大把,商人政客也没少交往,我还是觉得陈哥脚踏实地。”贾朋点头道,难得能跟掌握自己命运走势的大老板交心谈话,怎么会吝啬本就没多少水分的由衷赞美。
“那是因为你没机会跟他们深入交往,谁的成功都不是空中楼阁。”陈浮生不以为然道,25年的一无所有让他学会了起码给自己剩下一点自知之明,打断贾朋的解释,指了指一旁的周小雀,介绍道:“贾朋,以后他就跟你和袁淳构成密码酒吧的三驾马车了,江湖人称密码三巨头,好好配合,周小雀的优点不多,只有一个,除了能打还是能打。”
周小雀神情冷淡,丝毫不给新老板面子,让贾朋一阵纳闷,搞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陈浮生对周小雀的不买账也不以为然,不触及底线,他一向是一个不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在张家寨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学生时代也没少被白眼,连辱骂叫嚣都伤不到陈浮生一分一毫,周小雀的保守态度当然不值得陈浮生大惊小怪斤斤计较,也懒得跟贾朋讲述其中错综复杂的厉害根源。
走进酒吧在2楼挑了靠近栏杆的位置坐下,突然接到成元芳电话就是见上一面,听说陈浮生在密码酒吧后就挂掉电话立即赶过来,本来没肯让贾朋开酒的陈浮生叫了两瓶上档次的好酒,毕竟成元芳也算他半个共患难过的朋友,成色很足的那种朋友,而非酒足饭饱互相吹嘘扯一些言不由衷大话客套话的熟人,对于朋友,陈浮生一直就没有小气过,也许芸芸众生,也只有童心这个曾经心地纯洁如东北白茫茫大雪的善良孩子才知道陈浮生曾经在高中生涯带着小辛酸小憋屈的一项项壮举。
成元芳名义上是密码的二把手,她才是密码酒吧实体的缔造者,不过现在酒吧都以陈浮生为绝对核心,踏进酒吧后的成元芳也没太多唏嘘感慨,密码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运作成功的场子而已,不奢望酒吧成员对她感恩戴德,生意场上老练成精的女人再想扮嫩装清纯,委实太过让人毛骨悚然,成元芳上2楼坐下后不由分说一口气喝了3杯酒,陈浮生都拦不住,一头雾水,俏脸红润的成元芳拿餐巾擦了擦嘴,道:“上次你跟竹叶青在石青峰谈事怎么不给我打招呼?”
“这不怕打扰成姐睡觉。”陈浮生尴尬道,应付完那位吃人不吐骨头没事就能放烟花爆大活人脑袋的“皇甫姐姐”,他已经心神憔悴,一场谈话对于陈浮生来说不亚于一场大战,哪有心思去敲成元芳房门,而且大清早的别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歼情,要是真有风月云雨也就罢了,关键是根本没那门子事,陈浮生不做吃力不讨好的冤大头。
“你帮了成姐一个大忙,说吧,要成姐以身相许,还是帮你篡夺李雄銮家产。”成元芳端起第四杯酒笑眯眯道。
“成姐,你真豪迈,我扛不住。”陈浮生愣了片刻后放肆大笑道。
成元芳心中轻轻叹息,有欣慰也有失落,百感交集。
她是一个很早就明白爱情是一件奢侈品的知姓女人,拥有是最好,没有也能惬意活下去,总之一切随缘,但不是说不努力。
成元芳趴在栏杆上,留给座位上陈浮生一个曲线玲珑的背影。
陈浮生察觉到成元芳今天与往常不太一样,不再是那个当初在石青峰心狠手辣要抹龚小菊脸上一刀的黑寡妇,她安静趴在栏杆上,端着酒杯抽一根烟,她几乎从不抽装模作样的女士烟,而喜欢抽苏烟,不烈也不算纯淡柔顺,望着在南京夜场初具王者风范的密码,神情谈不上哀伤,只是略微有些遗憾,像是要错过什么。
“成姐,听说你也要去一趟渝城?”陈浮生陪她一起趴着栏杆。
“去啊,怎么能不去,李雄銮已经被吓破胆,据说曾被龚红泉吊在树上用冷水泼下体,也不知道有没有报废,他现在一听到渝城就腿软,估计是三条腿一起软。”
成元芳冷笑道,她抽烟很缓,一口一口,极有规律,她与陈浮生都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角色,一样懂得也擅长克制情绪,这都是被苦曰子逼出来熬出来的特质。成元芳转头凝视着笑容古怪的陈浮生,叹了口气道:“我准备把燕莎全部交出来让你打理,你别怕,我能让贾朋帮你处理密码酒吧事务,当然也有其他人撑住魁元和燕莎娱乐城,这棵摇钱树没了我,赚钱也许会少一些,可也足够填饱你现在的胃口了。”
“成姐,什么意思?”陈浮生震撼道。
“这次给龚红泉漂白,李雄銮是不得已而为之,万一出现纰漏,上海那个女人能脱身,我和李雄銮都洗不干净,所以我想还是早点跟燕莎划清界限,就当成姐提前给你的新年礼物了。”成元芳见陈浮生欲言又止,自嘲笑道:“别谢我,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啊,就是一个良心被狗吃掉大半还剩那么丁点儿的女人,好不容易碰上个不一心占我便宜的男人,就当发发善心,最后做点善事,纯粹是让良心上过得去一点。”
“成姐,你怎么想怎么做,那是你的权利和自由,可我还是要记这个恩,我这个人嘴巴比脑子还笨,都放在心里。”陈浮生笑道。
“浮生,好好干,密码酒吧迟早能更上一层楼。你也一定可以走出南京。成姐在南京能认识你,是缘分,只希望你以后能多来密码酒吧坐坐,还能想起有我这么一个起码不算庸俗的女人。”成元芳柔声道,灯光昏暗,烟雾弥漫,她那张强势的脸庞格外纤弱。
陈浮生默然,竟说不出话来。
“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不耽误陈大老板做生意了,我也马上要去渝城,好聚好散,成姐已经很知足了。”成元芳抽完最后一口烟,酒杯还剩三分之一,她放在桌上,转身见陈浮生神情凝重,成元芳灿烂一笑,走到陈浮生身边,轻轻抱了一下,她把头轻轻枕在陈浮生肩膀上,呢喃道:“浮生,你一定要不停地鲤鱼跳龙门。”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6章 《父亲》。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成元芳执意没有让陈浮生送,留下陈浮生一个人趴在栏杆上想惆怅感慨都憋不出满意的语句,倒是无意间想起媳妇在《中国知青史》下册《大潮》末尾写的一句话,不由苦笑。
陈浮生被成元芳闹得喝酒也不是抽烟也不是,酒不是自家酿制的高粱酒,烟也不是疯癫老头一点一丝拈出来的青蛤蟆土烟草,挥手示意楼下在贾朋带领下刚熟悉完场子的林钧和余云豹上来,余云豹不懂城府,也拿捏不好规矩,只知道站在陈浮生身边傻笑,时不时偷偷瞄几眼台上调试吉他的袁淳,根本就不加掩饰对那位密码挡酒必须加倍,她就果真喝双份,赢得不少喝彩和印象分。
陈浮生在确定袁淳有一斤多白酒的海量后稍稍放宽心,他现在一闻到酒气尤其是红酒就有点头疼,有袁淳一个姑娘家挡着,那些个用真金白银前来捧场的大牌顾客也不好意思太灌酒,一轮下来已经是10点钟,陈浮生和袁淳两个人都是微醉醺醺,终于能空闲下来的陈浮生突然发现袁淳捂住嘴巴,估计是啤酒伏特加威士忌外加葡萄酒在她肚子里混合后开始翻江倒海,赶紧拉着她往洗手间跑,望着她冲进厕所后不禁有些心疼,陈浮生洗了把脸清醒许多,袁淳出来的时候脸色好很多,漱口以后笑道:“没事,我吐了就清醒了。”
“真没事?”陈浮生将信将疑道。
袁淳一脸神秘兮兮,眨了眨眼睛,抛下一个悬念走出洗手间。
台上被袁淳发现最后被成元芳培养出气候的黑山羊乐队正在演奏邦乔维的《itslife》,主唱是一个很帅气的年轻人,披肩头发,眼神透着股很能勾引花季少女的沧桑和傲慢,声音略微沙哑,充满难得的穿透力,贝斯手、鼓手、键盘手和吉他手也都很有卖相,颓废阴柔阳刚各类气质都凑齐,加上很能引发共鸣的旋律,全场一同起立,主唱同时具备偶像级相貌和实力派唱腔,在他的带领下许多熟悉邦乔维的牲口都开始一起嘶吼起来,即便有不懂邦乔维的外行,“itslife”这句还是会唱的,气氛立即爆炸开来。
第一次正式登台的黑山羊让南京夜场见识到他们的惊艳功底,一鸣惊人。
等陈浮生回到二楼发现上座率达到八成左右的酒吧突然安静下来,五彩斑斓的灯光也霎时间暗淡下去,一个从小到大没有买过一件化妆品的年轻女孩抱着一把吉他走上台,扎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清纯如莲花,坐在台中央的椅子上,低头拨动丝弦,清唱了一首她自己谱曲的《父亲》。
我像一颗种子,被植入父爱的土壤习惯温暖的怀抱,不想成长他说土壤的上方有最灿烂的阳光于是我带着父亲的期望钻出泥土,闻到了花草的芬芳有一天我怀着青春描绘的稚嫩理想要去远方流浪他说不要忘了母亲的模样是我让岁月偷走了他的黑发是我让时间抢走了他的健康是我让黄昏轻易把他的背影拉长生活的艰辛他沉默着独自品尝看着我一点一点长大就是最好的补偿没有自己一点一点变老走向夕阳的哀伤有一天我会选择为他送葬在他坟前歌唱……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在注视那个气质纯澈的女子,静静弹唱,轻轻哀伤。
陈浮生怔怔站在二楼,站在黑暗中,红着眼睛,像一个受了伤就躲在墙角不肯让别人安慰的执拗孩子。听着干净的歌声,简单的歌词,心一阵揪紧,陈圆殊不懂他为什么要买一套《中国知青史》,曹蒹葭明白,所以她才会写下: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7章 砸场
左手弹吉他的袁淳放下那把用打工攒钱买到的唯一奢侈品,站起身望向二楼栏杆方向,却没有看到预期中的身影,那张本来从哀伤中恢复神采飞扬的精致脸庞,重新浮起一抹静悄悄的黯淡,不过很快平静如常。
酒吧灯光按照既定安排迅速转移到那架斯坦威钢琴和一身白色西装的“王子”身上,根本不给众多泡吧族们喘气的机会,让一群慕名而来的花痴女立即失声尖叫,绝对比碰到揩油的咸猪手更加癫狂。
袁淳安静走下台,对她一直比较照顾的贾朋立即让领班送去一瓶矿泉水,她挑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站着小口喝水,望向台上那位新密码开张以来迅速聚拢大批女粉丝的青年,那架钢琴据说是他从一名音乐教授手中借来,袁淳偶然间听到识货的酒吧顾客说那是货真价实的斯坦威三角钢琴,以前密码酒吧不温不火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会弹奏钢琴,当初只确定他是一个不自量力玩苦肉计追求袁淳的闷葫芦,袁淳对此并不在意,她对谁都一视同仁,说实话她还真没料到他一下子就从马夫变成了白马王子,不过袁淳依然心如止水,没有感觉,很简单四个字几乎就等于判了他死刑。这两年来密码酒吧的男人,有钱的,有貌的,有才华的,三者兼备的,都追求过袁淳,也没见她动心过,她也从不跟谁玩暧昧。听着周围几个打扮时髦光鲜的女生窃窃私语,满是对“钢琴王子”的仰慕,袁淳轻轻一笑,只有对他的祝福。
一曲马克西姆雄壮跌宕的《出埃及记》,搭配黑山羊乐队精心排练过的伴奏,震撼人心。
一个一直身处舞台中央的男人如何光芒万丈,都比不上一个原先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突然得道飞升来得令人侧目。
陈浮生也被这首钢琴曲重新拉回到栏杆旁,他对钢琴一窍不通,但看全场如痴如醉一脸崇拜的样子,那小子跟袁淳一样都是密码酒吧的镇店之宝,在《马克西姆》渐入佳境的时候陈浮生发现客流量突然猛增起来,顾客一下子涌进来,即使在那钢琴曲结束十分钟后,也没有停止递增趋势,好兆头。
只不过陈浮生实在想不透其中缘由,等他想不明白就干脆偷着乐的时候看到江亚楼的身影,他身旁还有一个给人感觉就是盛气凌人的女姓角色,气场十足,甚至盖过江亚楼,陈浮生估摸着她就是江亚楼那位南京娱乐圈子里闻名遐迩的老婆大人,有点幸灾乐祸的陈浮生粗略打量了一下似乎对夜场不太钟情的嫂子,姿色中上,不过胜在有资本有底蕴,陈浮生偶尔从杂志上瞄到过说没有丑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媳妇也坦诚有些女人化妆前和化妆后就是东施和西施的天壤之别,她还说有个死党一天花在打扮上就要耗费3到4个钟头,当时把陈浮生给大大长了一次见识,他觉得楼下这位由江亚楼亲自护花的嫂子十有八九在化妆品上一年就要砸进去六位数的银子。
“嫂子好。”
陈浮生在楼梯口守到江亚楼和脸色不悦的“嫂子”,有点忐忑,南京能让富人圈子津津乐道女姓角色不算太多,眼前就是一头不好惹的母老虎,陈浮生生怕她是来兴师问罪,心想自己也没招呼江亚楼去哪家桑拿洗浴玩不正当男女游戏啊。
除了母老虎,她身边还有两个差不多水准的熟女,陈浮生没敢乱瞟,不想给她们留下发情牲口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浮生?”女人虽说很大牌,但从小就跳芭蕾练钢琴的她一眼就瞧出那架三角斯坦威不俗,弹琴的年轻人技法纯熟,绝不是拿着普通钢琴等级证书出来骗喝的下三滥货色,她确实对江亚楼玩夜场酒吧一直不感冒,家族里头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一直瞧不上她老公,使得她一直窝囊憋屈,只是很好奇一个年轻人怎么能让眼界还算较高的老公赞不绝口,恰巧玛索酒吧今晚搞了个大型活动,便顺便拉着两个一个大院里出来的闺蜜来密码“视察工作”,如果是登徒子,就早点将他和老公江亚楼的“革命友谊”扼杀在摇篮。
“恩,新开了这家场子,幸亏江哥一直帮忙照应才有现在的生意。嫂子,江哥可是每次见到我都不忘记拿出钱包里嫂子的照片,使劲跟我显摆。”陈浮生笑容温顺地点头道,言语真诚而乖巧,这马屁不直白赤裸,听得母老虎很舒服,脸色柔和许多,一直提心吊胆的江亚楼偷偷朝陈浮生伸出大拇指。
袁淳眼力劲不差,基本上是跟着这伙大人物来到二楼,陈浮生给她一个眼神就知道该去开什么档次的酒,很殷勤地充当服务员端茶倒水,她已经特地让大叔罗开泰准备四杯拿手鸡尾酒。江亚楼有点看不惯妻子两个闺蜜将袁淳当丫鬟使唤,看人眼神还都是居高临下斜瞥的,陈浮生能笑而不语不动声色,袁淳可以忍,江亚楼道义上说不过去,所以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这个年轻女孩是密码酒吧的台柱,他老婆眼神迅速暗藏玄机地一冷,确定他跟袁淳没异样后才缓和下来。
母老虎名字叫黄芊芊,身边两个貌合神离的闺蜜一个叫杜冬曼,找了个与她父辈一样在体制内攀爬的丈夫,一直觉得她男人比江亚楼高出一头,另一个老公是江苏省发改委能源处小头目的李娜则低调许多,但与黄芊芊也是那种从小到大样样都要暗中比试高低一下的朋友,从幼儿园小红花多少到学生时代成绩和男朋友质量数量之争,五花八门,但这不妨碍她们一起泡温泉做spa或者一起去香港血拼,女人本身就是矛盾综合体,她们不管怎么明争暗斗,好歹3个女人都是大院子弟,都自认为层次素养相同才会有共同语言,所以关系一直马马虎虎,做不到雪中送炭,也能尽量不做火上浇油的缺德事。
母老虎黄芊芊一直用审视的眼光检测陈浮生,熟女的眼光就是犀利,幸亏今天的陈浮生是经历过媳妇陈圆殊竹叶青周惊蛰等大美人磨砺过的坚强战士,大有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正直姿态,言谈自如,一口一个嫂子皮肤真好,一口一个李娜姐发型真漂亮,还不忘见缝插针说一下杜姐手上的玉镯子成色真好,其实他懂个屁发型,对玉石也是一知半解,而黄芊芊的皮肤也只能算是凑合,比起他媳妇那还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陈浮生甚至打定主意不让黄芊芊这位母老虎嫂子跟他宝贝媳妇碰面,否则爱慕虚荣的她指不定要羞愧得拿一根面条上吊自尽。
江亚楼话不多,就看着陈浮生在那里使出浑身解数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话不管如何让江亚楼一身鸡皮疙瘩陈浮生都无比坦然自若,这厮虽说不玩酸文小资那一套,词语甚至全部都是希拉平常的常见词汇,但那张仿若儿时站在党旗下宣誓的虔诚脸庞配合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善良模样,配合最终效果就是朴实的语句,确实很能打动人心,起码连江亚楼都差点误认为这鸟人是在跟3个大婶在交心,那一刻江亚楼几乎泪流满面,觉得找到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兄弟实在是太幸福了。
江亚楼心想这兄弟的表现没枉费他不遗余力给密码酒吧造势吹东风。
趁三个熟女品尝袁淳端上来的鸡尾酒,陈浮生赶紧悄悄接过袁淳递给他的一瓶矿泉水猛灌两口,口干舌燥,差点没冒烟,陈浮生差不多已经把肚子里的全部货都抖露出来卖弄,再讨不了她们欢心就只能束手待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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