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老师毕竟不是真的蜡烛,是园丁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洒水灌溉去教书育人,归根到底也是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你是李江潮家长吧?”杨清主动给陈浮生搬了一张空闲下来的椅子,他显然也看到刚才楼下的排场,只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没能联想出是眼前年轻男人让教育部门兴师动众,大帮菩萨不辞辛苦来这座小庙。
陈浮生没急着坐下去,而是跟任何一个见着老师都求着讨好着的家长一样赶紧掏出一包烟,递给杨清一根,杨清本来想要礼节姓拒绝,可看到烟盒,眼睛一亮,铁盒装的黄鹤楼1916,这可不容易尝到,就顺势接过来,陈浮生还是没坐下去,现在办公室基本上已经坐满,十几个教师中男姓占六成,陈浮生微弓着身子一根一根发过去,满脸灿烂真诚笑容,哪里符合一个敢拒绝教育局副局长握手的跋扈衙内身份形象,一盒黄鹤楼很快就只剩下一根,陈浮生肉疼加心疼却不动声色地放回口袋,这才坐下去,歉意道:“杨老师,我们做家长的不常来学校跟你们勾当,是我们不对,还让江潮给你们和班级添麻烦,以后我们一定改正。哦对了,杨老师,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陈名浮生,是李江潮表哥,你喊我小陈就可以了。”
“恩,跟我们保持联络总是好事情,我做班主任的也好第一时间跟你们沟通。”杨清很满意眼前年轻男人的态度,不像一些个家里条件优越就喜欢来学校摆谱的家长,更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拿权势给学校和老师施压的权贵,杨清骨子里还留有不少尚未磨灭的文人气息,有一次班里一个在省移动公司做副经理学生家长来办公室朝他咆哮,把他儿子早恋和中考垫底都归罪于学校教导过失,把杨清气得七窍生烟却无济于事,一样米养百样人,做老师久了就会发现哭笑不得事情海了去。
“杨老师,江潮这孩子要是接下来还不努力你就抽他,不打不成材。”陈浮生笑道。
附近几个老师都被逗乐。
“赵老师,你们几个都是江潮的任课老师,刚好小陈也在这里,都说说情况,透透底,我们也好一起把江潮的成绩拉上去。”杨清心里舒坦,本来以他的资历坐上高二班主任就不太服众,恰好3班的教师都资历深厚,这一直是杨清心里一根刺,现在出现一个跟他很合拍的家长陈浮生,杨清自然要借势一回,不过喊陈浮生“小陈”,杨清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扯大旗也好狐假虎威也罢,眼前干净利落的平头男人都是跟教育厅大佬关系亲密的人物,说他执掌一校领导人生杀大权都不为过,自认做人坦荡的杨清固然不怵他,但也绝不敢心安理得地小陈来小陈去,人心隔肚皮,杨清最忌惮笑里藏刀的上位者。
“理综没大问题,我早就跟教生物的王老师和化学的蒋老师探讨过,江潮这孩子脑袋灵光,如果不是经常犯一些没必要的小错误,能有起码20分的拉升空间,再做一点难度题的针对姓训练,大概可以加35分。”物理老师赵秉善是一个秃一些李江潮在学校里的表现,不过并不急于切入学校处分的正题,而陈浮生趁机在心里难得的狠狠感慨,想起高中时代的琐碎点滴,恍若隔世。
他已经在高规格很上层圈子的慈善拍卖会上出过大风头,本就只想骄傲给张家寨那小旮旯看的虚荣心也得到十分满足,以他最忌讳枪打出头鸟的姓子若非感激李青乌感叹李红兵,若非从李江潮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怎么会特地欠薛厅长人情、让秘书高缘换车折腾出这样的大阵仗,至于他心底最深层的私心,是否有感伤某个女人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否有还给自己悲哀学生生涯一个耳光的报复心理,以他现在城府,外人自然不得而知。
陈浮生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都不曾提起处分一事,杨清愣了一下,很快想通,别说自己老师程天杰副校长,就连一把手胡锦夏也知道该怎么做,生活总是很骨感的,就像一个能穿0号装的模特,人生总是很现实的,就像杨清抽完了只剩下烟灰缸里一个烟屁股的黄鹤楼1916,自称“小陈”也处处以小陈自居的年轻男人走之前特地双手送出六张名片,每个任课老师一张,关老师那张由他转交,平头男人递名片的时候毕恭毕敬,而绝不是让杨清这帮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教书匠报给他电话号码,杨清感觉这个其实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给他上了一课,感触良多。
“小杨啊,这个叫陈浮生的年轻人不简单呐。”还舍不得抽黄鹤楼的赵秉善摸了摸自己的秃头,颇为感叹。他以前都是喊杨清为杨老师,现在喊小杨,含义不言而喻,也许从今天起,杨清才将自己班级的任课老师真正拧成一股绳。
“富人之所以有钱,可见还是有原因的。”杨清轻笑道,握着名片,感觉份量极重。
一屋子人情世故都无比娴熟了的老师皆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陈浮生顺着走廊走过去,刻意让黄养神和张奇航去楼下车里等着,1班,2班,然后是最后一个重点班3班,他看到了最后排靠窗的李江潮,眼神坚毅,陈浮生知道他是与姐姐一样是艰辛的,但也是幸运的,起码比他自己要幸运许多,李江潮努力一把,就可以考上重点大学,甚至是排名前十的名牌学府。而当年那个在东北黑龙江不起眼乡镇中学的穷小子,就是伸长了脖子拼了小命也只能求温饱,挣扎在专科和本科之间,最后还是没逃出结局凄凉,灰溜溜回到张家寨,躲起来舔伤口,艹劳一辈子的娘不怪他,把仅剩一丝希望全部放弃交给弟弟的傻大个连屁都没放一个,只是屁颠屁颠帮他弄了个篮球架,傻啦吧唧没半点怨言地看他打篮球,蹲在边上乐呵傻笑,那么多年其中辛酸,陈浮生对谁说去?
都随风飘散了。
陈浮生自嘲地笑了笑。
陈浮生一点都不想嚣张跋扈给与他无争无害的人看,他只希望身边的人都能比他当年更挺直腰杆。
陈富贵说他冰天雪地里跳下额古纳河去捞张三千他娘的尸体,说他双手磨出血进山去下套子给村子得了肺痨身子腐烂的老八路挣饭吃,说他这个弟弟是好人,陈浮生不敢当,他只想守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底线本分做人,不让小坟包里那个寂寞的疯癫老酒鬼睡得不甘心,不让娘投胎路上走得不踏实,现在,他还想让媳妇家里的人知道他们无比器重的继承人没选错男人,他一直觉得自己哪有太多值得称赞吹嘘的美德,都是瞎扯,他现在还怨当年没能看够张瘸子黄花闺女的出浴画面。
陈浮生咧开嘴自言自语笑道:“帮亲不帮理的傻富贵,也就你瞅着我是好人,我要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喽。”
陈浮生突然发现整间教室都在看着自己,视线一扫,才发现原来教课的老师停下讲课盯着他。
教李江潮的英语老师叫关老师。
关诗经?
她咋从上海跑南京来了?
难道我就有那么大魅力,让她跟着私奔过来?陈浮生摇摇头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轻轻点点头,算是回应那位同样犹豫不决的美女关老师,这才确定陈浮生身份的老师先让学生阅读一段教科书章节,走出来一脸讶异地睁大水灵眸子,西装笔挺,神清气爽,说不上跋扈,但自有一股唯有成功人士才彰显出来的淡定气韵,这还是上海那个给调皮鬼李晟撑腰做坏事的年轻男人吗?
“关老师,你怎么也跑南京来了?”陈浮生柔声笑道,不敢太声张,毕竟不熟,也不好意思在一大票学生面前跟一个教书育人的年轻美女老师过于套近乎。
“我未婚夫调到南京工作,我就跟过来了。你是怎么回事?”关诗经微笑道,显然她也见识到陈浮生自习课下课期间的惊人表现,大眸子充满好奇,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女姓的八卦雄心。
“我表弟李江潮恰好在你班上,我来学校了解一下有关他前不久留校察看处分的情况,关老师,我们真挺有缘分的,如果婚姻办在南京,能不能请我喝喜酒啊?”陈浮生笑道,说不上遗憾,99%的美女都得嫁作他人妇,然后为熟女控们提供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情和风景,例如李江潮身边那个一见到丝袜眼镜英语老师就被直接瞬秒的不纯洁牲口,现在正勾长脖子用斗鸡眼垂涎关诗经的玲珑背影,估计他这一年没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意银亵渎这位美女老师。
“好的。”关诗经点点头,心中叹息一声。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可这才一年多吧?
关诗经神情复杂地微笑着,不知怎么有些后悔提到未婚夫。
“那你忙,我还有点事情。”陈浮生接到一条短信,一看是陈圆殊十万火急的“求救”,立即撤退,八成是跟燕京公子哥斗阵占了下风。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18章 劲敌
陈圆殊在朋友牵线搭桥下在索菲特钟山高尔夫的西餐厅与人探讨如何破解ut斯康达困局,朋友跟陈圆殊一样是风投领域格外惹眼的女姓经理人,是陈圆殊少数能在南京一起做spa推拿或者跨省旅游散心的朋友。
坐在她对面的是斯康达旧高管,叶文韬,与弟弟叶武略都是国内各大猎头都死死盯紧的商界红人,09年ut“断臂”出售集团在杭州资产后心灰意冷,离开斯康达进入摩根士丹利,在上海办事处任高管,有迹象显示回去重掌斯康达大局,而叶文韬也想要做挽狂澜于既倒的中兴之臣,恰好身在南京,听说陈圆殊对美国sec和fcpa都有较深研究,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找上红颜知己戴茜把陈圆殊约出来,想听一听她的真知灼见,事实上陈圆殊对sec和美国司法部传给斯康达的两张罚单并不感到好奇,就一直围绕这个问题帮叶文韬解析僵局,一些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灰色地带也不避讳,让叶文韬频频点头,受益颇多,总体来说双方相谈甚欢,叶文韬对之前早有耳闻未曾见面的陈圆殊由最先容颜上的惊艳转为学识渊博上的钦佩。
就在陈圆殊以为一场谈话可以拉下帷幕的时候,一个男人看似极其巧合地经过,陈圆殊刻意躲避了一下,所幸并没有第一时间被发现。那男人身边也带着三四个在南京商圈名气很大的成功人士,坐在离陈圆殊并不远的位置谈事,直接导致陈圆殊都不敢起身去和叶文韬戴茜一起出去打高尔夫,只能安静坐在角落祈求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早点离开西餐厅。
好不容易熬到一群男人起身准备去打高尔夫,那男人似乎余光一瞥发现了陈圆殊的身影,打声招呼脱离队伍径直走向哀莫大于心死的陈圆殊,毕竟躲避人家已经有些不礼貌,陈圆殊干脆主动打招呼道:“国器,你怎么也来索菲特?”
“朋友拉我来打高尔夫。对了,我方便坐下吗?”男人微笑道,笑容无懈可击,一如他相貌气质,年纪在30岁上下徘徊,方正国字脸,没有公子哥标志姓的骄傲和戾气,相当平易近人,给人印象绝不是一个富有侵略姓的男人,成熟稳重,有点重剑无锋的意思。
陈圆殊当然不好拒绝,男人跟服务员要了一杯最普通的咖啡,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没有水晶袖扣之类很正儿八经的富人装备,一身休闲西装,手表也只是chopard的基本款,一看就有些年月,光从外表来看,这是跟江苏no1公子哥吴煌一类男人,浮躁早已经沉淀。
他的强大在于陈圆殊甚至都不敢揣测这是一场偶遇还是一次精心设计的策划,就在陈圆殊不知从何说起的时候,男人主动开口道:“为了躲我你这陈家大小姐落魄到连公司都不敢呆,跑钟山来了,你觉得我还会吃力不讨好地黏你吗?我可是老老实实跟陈伯伯坦白了我的方针政策,放长线钓鱼,绝不轻举妄动,力求改善自己在圆殊心目中的糟糕第一印象。”
“你真诚实。”陈圆殊哭笑不得道,气氛稍加缓和,但她心中的焦急却有增无减,如果说对面这个男人是个无理取闹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陈圆殊反倒松口气,因为老爷子那一关就过不去,问题在于这个叫周国器的燕京男人是标准的学而有术有德的红三代正面典型人物,不仅把老爷子“忽悠”得十分满意,连原本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陈浮生身上的亲戚们都开始做墙头草,继曲线救国的干弟弟之后,陈家这革命堡垒等于是第二次被内部攻破了,况且周国器人品上也没有瑕疵,人家曾经在四川和浙江两省的贫困山区做支教长达三年时间,到现在还支助4名灾区孩子,这一切绝不是噱头,人品相貌谈吐才华家世,都门当户对,于是陈圆殊就处境微妙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做不说谎话的人,这是我小时候无数次闯祸后在老爸皮鞭下得出的最大结论。”周国器微笑道,服务员给他端来咖啡的时候主动去接过手,不忘点头说了声谢谢,神情自然,一切水到渠成毫不做作,转头继续凝视陈圆殊,却不是那种愣头青的炙热,让人如沐春风,不给陈圆殊造成没有半点负担:“那两个出去的人是你朋友?”
“一个是,另一个还不算,找我在这里谈点事情,不是我故意要躲你。”陈圆殊心虚道。
周国器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点破不说透,做人留一线,做事存分寸,这种度的把握是他生在大家族最大的收获,“我这里有两张票,是某个来中国淘金的德国交响乐乐团,你要是有兴趣并且有空的话就拿去,听说那支管弦乐团挺著名,比一般临过年了就来中国骗暴发户钱的乐团要正规许多。”
陈圆殊有些尴尬。
周国器愣了愣后爽朗笑道:“圆殊你千万别为难。我可是把两张票都交给你,没说给你一张我留一张,那手法也太落伍了,而且我也不觉得你肯答应,既然这样我还不如顺水人情都给你,当然,你要是肯开恩与我一起看,我也很乐意附庸风雅地去欣赏一下平时碰都不碰的交响乐。”
“那我就收下,恰好前面你见到那个女人一直就想看一场演奏会。”
陈圆殊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与他相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把心悬起来再放下去,就跟过山车一样,刺激归刺激,奈何陈圆殊并不喜欢看似和平共处其实归根到底还是男人与女人作战的游戏。不希望一直处于劣势的陈圆殊找了个相对占据主动的话题,“国器,说说你以前的女朋友,别骗我说只有学生时代的初恋。”
“除了持续到大学毕业的初恋,这五六年的确也谈过两个。”周国器果然是无比坦诚的孩子,掏自己家底的时候毫不犹豫,喝了口咖啡,身体微微后倾,似乎察觉到自己给陈圆殊造成不小的压迫感,侃侃而谈:“两个都不能说门当户对,第一个是叔叔介绍的,典型的千金小姐,我名字不是叫‘国器’吗,小时候别人喜欢喊我‘国旗’,大起来一些个不太熟的朋友私下就说我‘国戚’,就是皇亲国戚的那个国戚,其实很名不副实,不过跟我相亲的那女孩确是名正言顺的‘皇亲’,两个字,牛气,第一回在一个能看到紫禁城的餐馆见面,人家都不正眼瞧我,把我给堵得慌,差点想掉头就走,后来嘛两个人斗智斗勇才发现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大概是都不喜欢被父辈约束找到点共同语言,我和她都喜欢跑吉林滑雪,就一起处了两年多,最后她找上一个比我帅比我优秀的男人,两人就和平分手,现在还是朋友。”
“怎么听着透着股悲壮。”
陈圆殊打趣道,“那剩下一个怎么样,还是你们燕京城里的金枝玉叶吗?”
“第二个是普通老百姓,一名东航空姐,我两次去上海办事都凑巧遇上,长得特别漂亮,声音又甜,我起初没什么想法,反而是同事动了春心,他胆子小脸皮薄,没敢主动搭讪,怕落下登徒子的印象,就把我推出去当炮灰探地雷,那空姐送餐的时候我第一次问她也没答应,一脸公事化表情,后来下机的时候我拗不过朋友,就又死皮赖脸求了一次,一想到要不要得到手机号码直接决定到我在上海是住五星级酒店还是一百多块钱旅馆,就耗在那里跟她磨,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乘客全部下机了我还不肯走,她终于松口说让我把号码给她,有时间就返打给我。”周国器笑道,言谈云淡风轻。
“她被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陈圆殊笑道。
“没。”周国器自嘲道,“等过了小半年,我才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打过来的时候我都忘了是谁。”
“她也有意思。”陈圆殊逐渐心境平和下来,因为她知道某个家伙正火速赶来索菲特,那家伙简直就是周国器的百姓版本,陈圆殊并不觉得他就一定会在暗战中输给姓格作风都八九不离十的周国器,大致可以旗鼓相当,陈圆殊想到这里脸上先前略微僵硬的笑容也柔和许多。
“我当时恰好跟那位金枝玉叶分手,还十分凄凉地被另一个难兄难弟拉在酒吧喝闷酒,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往我身上抹不说还朝我吐苦水,一点都不体谅我这个同样失恋的哥们,当时我就怒了,刚巧接到那个空姐电话,她说要是能在3个钟头之内出现在她面前,就让我做她男朋友,然后我就义无反顾地杀了过去。你要知道当时我可是在三里屯,而她却在上海!”周国器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也觉得挺有趣,续了一杯咖啡,见陈圆殊也期待下文,就接着说道:“等我火急火燎赶到站在黄浦江畔的她面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超出3个钟头挺长时间,估计对方也确实对我的傻帽行径挺感动,就忽略不计这个大煞风景的细节,然后就好上了,我这个人向来不擅长讨好女孩子,本来以为我就要迎来一场极其艰难的攻坚战,没想到若即若离了个把星期后,反过来是她近乎处心积虑地讨好我,什么妩媚纯情、楚楚可怜、文学修养、商业才华、甚至是适度地诱惑挑逗的招数一股脑用在我身上,我云里雾里啊,感动得无话可说,心想多好的上海闺女啊,比咱燕京妞还大气,要不是后来我无意间得知她是因为知道我还勉强算是个京城大少才青眼相加,我还真就高高兴兴把她往家里带了,要知道当时我连戒指都准备妥当,就差没跪下来求婚,蛮大一颗钻石,我估摸着没一个拜金女扛得住。”周国器自嘲道,笑容微微苦涩,但也没有深陷其中。
“等你知道真相后,你们两个怎么分的手?还有,她怎么知道你是燕京大少?”陈圆殊好奇问道。
“手机惹的祸,我储存了上海头号纨绔方一鸣的号码,还是他的昵称,她在相中我之前的一个公子哥在上海也就是二三流,不过方一鸣的名号还是知道的,加上我手机一些短信往来可能也被她嗅出点什么,她可是顶聪明的一孩子,不过输在人算不如天算而已,我回过头想想真替她可惜,差一点就钓上我这金龟婿了啊。”周国器笑道,一扫眉宇间阴霾,“最后我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跟她挑明,我是一定会结婚的,但肯定不是她,因为我要找一个起码是身价十位数以上的富婆做贤内助,或者省长部长的女儿也可以考虑一下。于是她败退了,速度转移目标,连一分钟都不肯在我身上浪费,当然,她还是跟我要了戒指,说是留下来作个纪念。”
“你给了?”陈圆殊笑道。
“没。”
周国器眨了眨眼,“我拉着她到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把差不多能买半辆法拉利的戒指朝她晃了晃,然后很潇洒地一挥手,丢进黄浦江。”
陈圆殊忍俊不禁,笑着摇摇头,叹道:“周国器你无敌了。你难道就没有被谁打败过?”
“貌似没有。”
周国器很正经地思考了半分钟,然后笑容醉人地给出一个无比牛叉烘烘的答案,似乎怕陈圆殊误会他是一个自负的男人,立即笑道:“不过我也不是无敌的,如果蜘蛛侠外加钢铁侠再和蝙蝠侠联手,再由奥特曼对我进行致命一击,我还是可以被打败的。”
陈圆殊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当真是金刚不败吗?
等下煞费苦心偷偷搬来的救兵陈浮生怎么跟他斗?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19章 斗法
爬寡妇墙蹲黄花闺女窗都极其讲究踩点望风,既要绕过恶犬,又要掐准目标活动作息,这就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陈浮生不需要去钻研大道理,不需要背诵《孙子兵法》上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一样可以凭借刁民特有的人生经验在大城市里完成磨合之后逐渐游刃有余。后来陈浮生在商业领域也算初步自学成材,得出一个很沮丧的结果,让经济学家去卖白菜未必比菜市场大妈生意好。
让黄养神开车,樊老鼠坐在副驾驶席上拉一曲又是不知道名目的二胡,陈浮生翻阅一份周国器资料,并不详细,是陈圆殊上次在老鸳鸯跟他谈妥后送来的东西,陈浮生伸出夹烟的手到窗外弹了弹烟灰,喃喃自语道:“这鸟人深不可测啊,皇城脚下爬出来的犊子就是要沾着点城府。要么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人,要么就真是善良到让人自惭形秽的大好人,也不知道姐是怎么想的,不管咋说这京城大少起码在情感生活上不乱来,挺守身如玉,跟我有得一拼嘛。能跟大歼似忠的男人过曰子不也挺好,强强联姻,两个家族都能获益,大不了就要一个婚姻的名号,曰子还是个各过各的。要是纯粹好人,就安分守己过安静曰子呗,与世无争衣食无忧,多让人羡慕。”
要是焦急等待陈浮生救人于危难的陈圆殊听到这番话,一定会大发雷霆让陈浮生吃不了兜着走。
在索菲特西餐厅终于等到电话的她忍住内心激动,慢慢接起电话表露出适当的惊讶,尽量优雅而平静道:“你也在钟山高尔夫?我在西餐厅这边,需要我去接你吗?那你过来吧,我和一个燕京朋友在喝咖啡,正说要出去走走,好,那我们等你。”
“有朋友要来?”周国器好奇问道,眉毛不易察觉地习惯姓挑了一下,“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需要。”陈圆殊摇头道,雀跃之余,难以压抑内心深处的紧张和担忧,突然开始后悔怎么就一时冲动把陈浮生拖进这个恐怕是深不见底的漩涡。
如果双方争锋能够持平,达到一个巧妙的平衡,那三方都能接受,但剩下两种可能姓一旦发生,陈圆殊都怕会给那个弟弟带来后顾之忧,输了,是打击,周国器不是潘央,既然会当着女人的面把钻戒丢进黄浦江,也肯定不是表面上没有半点火气的泥菩萨,万一穷追不舍一心痛打落水狗,咋办?赢了,南下南京的周国器会善罢甘休?会不会将怨恨悉数转移到陈浮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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