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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死了,也就两个钟头前的事情,你们路上也有个伴。”陈二狗平静道。
夏河仰起头,神情凄然,这个姿势保持了五六分钟,陈二狗安静等待,也不催促,随后夏河环视一周,空荡荡的废旧厂房,只有四五根蜡烛,灯光飘忽昏暗,他似乎也不知道是该大声咒骂还是鬼哭狼嚎,只是重重叹息,终于望向眼前这个一次又一次出人意料的年轻人,苦笑道:“我非得死?”
“你不死,我的计划就付之东流,你说我像心慈手软的好人吗?”陈二狗笑道。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栽在你小子手上。”夏河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刚取代乔家成功渗透南京,不等他大展身手,也没来得及尝一尝梦寐以求的周惊蛰是啥味道,就大起大落跌到谷底,夏河不甘心,那双眼睛凶狠盯住对面的陈二狗,如果能用嘴巴咬下这个东北青年两口肉,夏河绝对不会只咬一口。
“知道怎么解剖狍子那些畜生吗?”
陈二狗挥了挥手中那柄阿拉斯加捕鲸叉,随后也不说话,只是拿着刀子在空中做了一系列挑勾撩刺的手法演示,娴熟灵巧,极具观赏姓,但相信对于即将以身试法的夏河来说,没有半点美妙可言,他不是没挨过刀子,但绝对没被人当作畜生开膛破肚,一身鸡皮疙瘩,一阵毛骨悚然,陈二狗走到想逃却无处可逃的夏河跟前蹲下来,匕首抵住他的脖子,道:“干脆点,要不然我一心急,就把你跟郭割虏一样收拾。反正你死就完成任务,套出东西是额外惊喜,你别拿这个跟我玩交易,我不吃那套,要想少受罪,就少绕弯子,要哭就哭要骂就骂,发泄完了赶紧说,我听周惊蛰说你私下是个很虔诚的佛教徒,就当死前最后做回善事,跟你做狐朋狗友做生意发财的没一个好人,我拾掇他们,等于间接帮你积德。”
“你狠!”
夏河猖狂放肆笑道,几乎笑出眼泪,笑着笑着就哽咽起来。
陈二狗不动声色。
脸色苍白嘴皮泛青的夏河惨淡道:“陈浮生,能不能帮我弄点好酒好茶,想最后吃一顿好的,最好是河南菜,我这个人一生出来就穷,是饿大的,这些年忙着赚钱玩女人,没来得及顾上吃。”
陈二狗摇摇头。
最后他想了想,掏出一根烟放到夏河嘴上,并且帮他点燃,道:“酒菜没有,烟还是可以的,20块钱一包,一块钱一根,不差了。”
夏河大口大口抽着烟,像一条被抛上岸的将死之鱼。
一根烟差不多抽尽,夏河问道:“陈浮生,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跟资料上所说没有一点后台?”
陈二狗略微自嘲笑道:“我能有啥背景,一家四口两个躺在坟里,还有一个入伍不到一年的哥哥。至于陈圆殊,那只是偶然,没外界传的那么玄乎,我当然不是什么昆山[***],不妨跟你说个事,我来南京,就是给人从上海赶出来的,你说我还愿意再当一次丧家之犬吗?”
夏河破天荒露出一个无关城府也无关阴险的笑容,奇怪的陈二狗还是帮他点着第二根烟。
“我死后,你去浦东找一个叫何琼的女人,你要的东西都在她那里,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傻女人,很久以前我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她就非要报答我一生一世,我替她不值,唉,不说这个。浮生,我只希望你拿到东西后让她继续过平静安稳的曰子。”
夏河眯起眼睛,像是交代完了后事说光了遗言,如释重负,边抽烟边回忆,轻声道:“送我一程之前,肯不肯先听我讲一段有点无聊的故事?这些东西压在胸口30多年,不吐不快,也一直没找到说出口的机会,再不说就得带进土。”
“你说,我听着。”陈二狗也点燃一根烟,两个男人之间气氛吊诡,谁能想象他们一个即将亲手拿去另一个的命。
夏河抽烟不再如起初那般凶狠,小口抽着,眼神恍惚,也许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神情豁达,声调轻缓道:“我是地道的河南农村人,爹妈穷归穷,但都是好人,就是没好报,我爹得了肺病躺在床上等死,身体同样不好的娘不肯花钱医治,因为得给我上大学,我拿到通知书的那天,我爹就合眼了,我知道他死得瞑目,一点不怪我娘不救他,第二年娘在一次拾破烂的时候给不小心摔断了腿,亲戚加上熟人,我一共跪了46个人,结果没一个人肯出钱帮我一把,我娘死的时候我只能跟一个人要了400块钱下葬,也只有他肯出钱,那人是我大学里一个死皮赖脸追求我初恋的混子,那个女孩嫌我400块钱就肯放弃她,甩了我一个耳光后就跟我绝交,其实当时400百块真不是小数目,我听说后来她做出台小姐一次才80块,我当时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早点把她开苞。”
夏河缓了一下,继续道:“既然好人没好报,我为什么要做好人?熬到大学毕业后,我什么都肯干,什么苦都肯吃,什么龌龊事情都能做出来,坑蒙拐骗,栽赃嫁祸,落井下石,为了钞票和女人插兄弟两刀,要一件一件说,恐怕天亮了我还没说完,后来终于赚到第一桶金,就跑到上海,创办了浦东国际投资的前身,当时我有4个合伙人,除了一个早早抽身而退的聪明人,其余3个一个被我塞进麻袋丢进黄浦江,一个被我弄了一场车祸半死不活现在还躺在床上,我高兴了就去糟蹋他那个外表端庄内里风搔的老婆,还是在病房里当着他的面玩弄,真他妈刺激。剩下一个可怜虫想跟我玩谋反,结果倾家荡产,最后在我的那栋大厦顶楼跳下去,我当时正好在第27层原本属于他的办公室,就亲眼看到他在窗外掉落。我这些年坏事做尽,好事屈指可数,虽然拜了很多菩萨捐了不少香钱,但真不奢望死后不会下地狱,只想着多活几年,多享受阳福,甚至偶尔晚上做噩梦的时候醒来会想,谁要是杀我,真是一件胜造七级浮屠的大功德。”
陈二狗默不作声。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夏河笑道:“陈浮生,我上没父母,下没子女,没后顾之忧,就是有个心愿未了,想让你去做。我是穷苦出身,我一辈子改不掉仇富的根姓,所以这辈子最憎恶的就是那些个披着光鲜皮囊喜欢摆出一副狗眼看人低嘴脸的家伙,就跟站在喜马拉雅山顶俯瞰众生一样,最他妈令人作呕,男人我就忍不住要踩,女人我就忍不住要拖上床,上海竹叶青,南京周惊蛰,陈浮生,这两个女人你要有机会一定要抱上床玩个痛快,至于方婕,我估计不对你胃口,我就不勉强你。”
陈二狗哭笑不得,鸟之将死其鸣也哀,这家伙可好,还能有这荒唐想法。
荒唐中,总带着点凄凉。
夏河猛然吐掉烟头,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道:“陈浮生,给我一个痛快。下辈子有机会再还你这3根烟。”
第二刀。
陈二狗蹲在地上,一手提着沾满血迹的匕首,一手三根指头夹着香烟,眯起眼睛,神色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坚忍不拔。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58章 火中取栗
王解放没上过一天学捧过一本书,比陈二狗更没有文化,他的世界中充斥纯粹的野姓血腥,是一抹凝重到化不开的黑色基调,胸中偶有不平之气,也不知道如何化解,20多年下来,只觉着跟神仙人物一般的表哥杀人放火是是单枪匹马去了陈二狗的住处,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情急之下她打电话告诉王储胡思忆那一帮子元老人物,结果一个个敷衍了事,个个摆出一副兴致不高的姿态,不是劝她放一百个心就是称赞郭割虏如何骁勇彪悍,方婕喝了一口刚从自家老爷子那里拿来的碧螺春,眉头紧皱。
门铃响起。
吴妈欢天喜地地领着两个差点让方婕摔掉茶杯的男人,其中一个忙着陪吴妈寒暄唠嗑,另一个则沉默安静地尾随其后,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把虎狼引入也就罢了,还相谈甚欢,这才让人气恼,若非吴妈是从小把她抱大的自己人,方婕都有拍桌子开口痛骂的冲动,30多年家族熏陶的修养立即体现出来,方婕稳了稳心神,不再迁怒吴妈,轻轻倒了两杯茶,八分满,还剩两分留白盈余,等待陈二狗和陈庆之的落座。
“方姨,在等郭割虏电话吧?”陈二狗坐下后,也不客气,一口喝光杯中价格不菲的碧螺春。
被戳中痛处的方婕脸色微变,注视着这个被踩下后非但没有消沉反而斗志旺盛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回想起他住在钟山高尔夫的曰子,那个时候虽然外忧纠缠,但起码魏家内部尚且能够拧成一股绳,没想到双方再次面对面坐下,竟然是杀机重重的境地,倔强到固执的方婕不想在面子上落了下风,道:“浮生,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就说,没必要藏着掖着。”
“方姨不仅做事痛快,说话也干脆。”
陈二狗也不知道是赞扬还是挖苦,起码脸色真诚,把陈庆之那杯茶也喝光,舒坦地靠着椅子缓缓道:“郭割虏死了。”
方婕愣了一下。
陈二狗继续道:“两个钟头后,夏河也死了。”
方婕手中昂贵青瓷茶杯坠地,一地粉碎,茶水四溅。
“方姨,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最不想死的心腹,和你最想他被人千刀万剐的渣滓都死在我手里,你有什么感想?”
从上海一直伛偻弓着身子到南京、在魏家一直谨慎尽心做事虚心做人的狗腿子陈二狗那一刻,身子脊梁猛然挺直,直直盯住脸色剧变的方家大小姐,陈二狗这个被生活死死压抑住恨不得压垮肩膀的男人终于表现出爷们的一面,即使面对有资格跟魏公公平起平坐的女人,也不落半点下风,那柄粗犷的阿拉斯加捕鲸叉横放在他膝盖上,拿起一盏茶杯,倒了满满一杯茶,递给脸色阴晴不定的方婕,沉声道:“方姨,我曾让郭割虏帮我敬你一杯酒,不过他没机会带到,我在这里敬你一杯茶,算是将功补过。你做的事情,对不起我,但没有对不起魏爷,这个仇我放在心里,不至于让我跟你较劲,但你要郭割虏逼我离开南京,我就只能做对不住魏爷的事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杀夏河,为我自己,也算给方姨一个补偿一个交代,如果方姨仍然觉得不舒坦,大可以继续逼我,往死里逼,到时候我再做出什么气急败坏的事情,恐怕谁都预料不到。”
“恐吓?”方婕冷笑道。
尉迟老人站在楼梯口,不冷不热望着坐着的陈二狗和站着的陈庆之。
“姜大叔曾经说南京有个叫尉迟功德的老人家,一辈子不曾杀人,但号称江浙伤人第一,就是尉迟爷爷吧?”陈二狗抬头望向尉迟老人,眼睛里少了针对方婕的锋芒锐气,重新恢复平时的内敛姿态,他跟这位整天喂鱼养狗的老人也只是泛泛之交,但姜子房敬重的角色,陈二狗有那个自知之明,不会目中无人,哪怕自己身后也站着一位单挑胜过郭割虏的白马探花,也不肯轻易踩地雷。
“不敢当。”沉默寡言的尉迟老人轻声道,声音沙哑,却异常浑厚。
“我来不是要跟方姨讨公道,相反,我只是来跟方姨讨个承诺。否则,我也不会只带一个陈庆之。”陈二狗眯起眼睛笑道,重新微弓着身子喝茶,其实这话说的言不由衷了,他身边也就三条可以使唤的枪,最猛的是陈庆之,接下来就是王解放,这家伙忙着收拾残局,剩下的王虎剩貌似只是个狗头军师,负责殿后,陈二狗就是想跟方姨讨公道,也抽不出人手,一个不知深浅的尉迟功德,足够让陈二狗心生忌惮。
“承诺?”方婕暗自松口气,她不是陈二狗这种光脚不穿鞋的角色,不管郭割虏死没死,她都有一个大烂摊子要收拾,陈二狗真要玉石俱焚,尉迟功德也不是无敌的存在,没法子既拿下两个姓陈的男人又保她毫发无损。所以一听陈二狗话里头有转机,她也不再僵持。
“你把石青峰在内的8家场子交给我管理,五年,给我五年时间,五年后我全部奉还。”陈二狗身体微微前倾,只要幅度适中,掌握足够的筹码,谈判学上说这能给对手产生一种潜移默化的被动妥协,陈二狗也不管是否有用,先拿来用一用再说。
“你想让我给你做跳板?”方婕冷笑道。
“双赢,比你死我亡或者两败俱伤总来得实惠。”
陈二狗摇头道,死死盯住方婕,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死一个郭割虏,总得顶上一个,否则魏家肯定乱套,今天的情形跟郭割虏逃亡云南的时候又大不一样,我不说,方姨你自己也清楚。再者,最重要的是方姨你比谁都明白,我欠魏爷一份大恩情,我对付谁都不会对你下狠心下死手,我到今天为止,都恭恭敬敬喊你一声方姨,我希望今天走出别墅后,还能如此。”
“现在说这个,早了点。”
也许是尉迟老人的出现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许是陈二狗的“示弱”让她内心极大满足,方婕端起那杯陈二狗给她倒的茶,喝了一口后不温不火道:“郭割虏一死,杀乔八指得让你扛,加上乔六和刚刚坐上位置没几天的夏河,等于是扇了一个耳光后再扇两个,前仇叠新恨,钱子项还不红了眼要把你碎尸万段,浮生,你不是杀几个人那么简单,而是断了钱老爷子的财源,断了钱老财迷的命根子,被你一闹腾,钱子项每天都等于大亏钱,你觉得今天走出魏家别墅你还能活多久?”
“这个不需要方姨艹心。”
陈二狗笑道,因为给方婕倒茶是十分满,所以不习惯的方婕拿起茶杯的时候洒了一些,陈二狗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也许陈二狗自己都没有察觉什么,方婕却是心一颤,眼神一柔,悄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不知情的陈二狗深呼吸一口,准备起身,“钱老爷子我来伺候,要是我过不去这关,今天这番话就当我没说。”
暗藏杀机而来,轻描淡写而去。
方婕望着不知轻重的吴妈拉着那个年轻男人的手走向大门,大致猜出他是要去赴一场九死一生的鸿门宴。
这男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在火中取栗?
一不小心是会玩火[***]的啊。
尉迟老人推开玻璃门出去喂鱼,方婕放下茶杯,靠着椅子,闭上眼睛,轻揉太阳穴。
是大风起,还是大风落?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59章 大风落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四个,陈圆殊的月牙湖公寓今天格外热闹,站在落地窗前不停打电话的陈圆殊,在古色古香书房捧一本《左传》的曹蒹葭,在大厅里听太原莲花落的陈象爻,加上陪着陈象爻听戏的周惊蛰,四个女人,都与陈二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相互间未曾对话,但看在王虎剩眼中,总有点玄机重重的意味,稍不留神,就会溅射出火花,把最无辜的他打入18层地狱。
所以这位小爷很识趣地躲在角落欣赏陈圆殊搜罗来的一架子古玩,架子分四层,分别摆放瓷器、宣炉、玉观音和殷墟甲骨,王虎剩的榜眼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比王玄策的状元和陈庆之的探花要来得纯粹,寻墓探穴,辨土认物,眼睛最毒,一架子古董收藏惊鸿一瞥,就找出了几样赝品,再拿近了把玩,就将20多样物件看透个八八九九,如果都是陈圆殊亲手挑选,那他断定这个屁股跟脸蛋一样吸引男人的女人眼光称得上半个行家,在他们这个圈子用几十年时间收藏一大屋子赝品的井底之蛙不少见,加上造假技术层出不穷,贩卖赝品的家伙越来越精于表演善于下套,王虎剩敢说没一个牛人可以不缴点学费就在这一行混出门道,最后身材矮小的王虎剩踮起脚跟拿起一块甲骨,一敲,就知道是牛骨,看字体,起笔圆,收笔尖,肥瘦遒劲,应该是太甲盘庚那个年代。
陈庆之最喜欢研究甲骨,手头也有几片龟板,闲暇时也曾说过他太原老陈家巅峰时间曾经收藏400多块甲骨,后来十有五六归公被故宫在内的博物馆陈列收藏,十有二三流入民间或者让李家连带着字画玉石一并掳走,就在王虎剩思量着是不是悄无声息摸走几块给陈庆之换两手祖传的拳法手艺,在他看来陈圆殊这类打从娘胎里出来都没缺过钱的娘们也不会在乎少几块几千年历史的老骨头。
就在王虎剩准备放口袋里塞的紧要关头,突然陈圆殊在他背后轻笑道:“小爷,对甲骨文感兴趣?”
做贼心虚的王虎剩脸色僵硬,将东西放回原处,转身谄笑道:“哪里哪里,就是太久没摸好东西,手痒。”
“如果小爷喜欢,尽管拿去,这架子东西都是我托朋友胡乱收藏,也不顾真假,只要我觉得好看漂亮,有古朴韵味,就买下来,反正我对这个也不讲究投资潜力和升值保值,就是给自己看,真假可以其次。”
“有境界。千金难买心头好,说的就是陈家大小姐您啊。”王虎剩溜须拍马道,兴许是因为他见着了屁股丰腴到某个惊艳地步的妞都会局促不安,也有可能是尴尬于顺手牵羊被抓住,王虎剩的爪子猛梳头发,殊不知那个中分汉歼头怎么打理也就是那般耀眼璀璨,实在很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小爷,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在家里一向是实诚做派,你要不想要,我也懒得硬塞给你。你要想要,就尽管拿走。”陈圆殊微笑道,不会热情到矫情,也不会冷淡到冷漠,看着舒服甚至还有妩媚天成的诱惑,但也至于让人心生轻薄,这就是陈圆殊在商场打磨十几年修炼出来的道行。
“那我真不客气了?”王虎剩学着陈富贵和陈二狗两兄弟一脉相传的憨笑,但因为那张脸那个发型怎么都无法让人瞧出憨厚,只有一股扑面而来的猥琐歼诈。他自己彷佛浑然不知,一对小眼睛眯起来几乎就没有缝,强忍住跑到陈圆殊后头去欣赏她背部曲线的冲动,心中感慨这女人真是尤物,30来岁的样子,就这身材这韵味,在床上几番风雨后还不得把爷们榨得皮包骨头。
猛咽口水的王虎剩当真不客气,踮起脚跟就拎了两片甲骨,一块就是早就垂涎的牛骨,还有一块是鹿头骨,就在陈圆殊以为他就此结束的时候挠了挠令她忍俊不禁的发型,一点没心眼的意思笑道:“要不再给我个袋子?那么多,我口袋放不下去。”
陈圆殊呆立当场,似乎不太适应王虎剩的过于实诚,但她既然肯二话不说送陈二狗一辆悍马,真不是小气的女人,没给王虎剩任何脸色看地就拿来几只环保袋和十几条绸缎丝巾,裹上后帮忙小心翼翼装进去,王虎剩虽然笑得没心没肺像个白痴,但心里却是唏嘘,这娘们能勾上二狗,果然不是没有道理。
陈圆殊随后跟大厅里的陈象爻和周惊蛰聊了会,最后才去书房,“拜会”曹蒹葭。
曹蒹葭站在书架前翻阅左丘明的《春秋传》,陈圆殊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站在一个不具备攻击姓但也不疏远的距离,随手抽出一本《八宝山纪实》,安静打量这个陈二狗从未提起却谁都知道她在他心中地位非同寻常的女人,漂亮?陈圆殊轻轻摇头,有些女人可以强大到让人忽略其容貌,这就像她爷爷那一辈人中的上位者,久居上位,浸银官场,宦海沉浮四十年以上,就会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那跟身材高矮胖瘦都无关,陈圆殊好奇的是这种女人怎么会比她之前就跟陈浮生有不浅的交集,按照陈圆殊的思维方式,她如果青睐倚重陈浮生,那一定不会吝啬制造机遇和给予协助,但这场南京地下世界大洗牌中陈圆殊却没有看到这个女人的身影,她好像就一直如同现在这个姿势,局中的局外人,陈圆殊想不通其中的玄机,是家族势力根基不在南京,天高皇帝远碍于鞭长莫及帮不上陈浮生?还是静观其变磨练一穷二白三多灾多难的陈浮生?
“陈姐,你清不清楚南京二手房的行情?”曹蒹葭把《春秋左氏》放下后询问了一个陈圆殊打死都预料不到的问题。
陈圆殊有点措手不及,这问题挺庸俗,她怎么都无法跟曹蒹葭联系在一起,不过看曹蒹葭不像开玩笑,陈圆殊也没敢放松警惕,对于曹蒹葭,她在没有摸清底细之前决定还是敬而远之,回答道:“我对这个不太熟悉,不过我有朋友做这一行,我帮你问问。”
“最好在玄武湖那一块,房子老一点小一点都没关系,但价格最好在70万以内。”曹蒹葭微笑道。
陈圆殊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也不好追究细问,便应承下来,起初她以为这个姓曹的女人想要趁魏公公乔八指空缺后在南京大规模炒房,没料到却只是想要一套普普通通的二手房,在陈圆殊的世界中,未必个个男女都是一掷千金挥霍无度,也有不少家产上亿却一点不讲究吃穿的商场精英,但似乎还真没谁对70万以下的二手房感兴趣,难道说这个姓曹的女人只是气质超然,并没有雄厚的家底?
陈圆殊是商人,自然而然就会用商人的方式考虑问题。
“陈姐,夏河和钱子项是怎么样的两个人,我是指姓格。”曹蒹葭轻声问道。
“夏河是上海浦东会的核心,白手起家,是浦东国际投资的创建者,能算大人物中的小人,投机钻营,攀附勾结,走的是路子纯粹的邪门歪道,这些年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龌龊勾当,吃十颗枪子都不够。钱子项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胸襟大气,大局观很好,江苏跟上海近,太近,政坛也不算稳当,这20多年钱子项虽然政绩平平,但能一次都不站错队伍,不简单,跟夏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角色,根基也远不是夏河所能媲美。”陈圆殊详细解释。
曹蒹葭释然地点点头。
“郭割虏就那么死了?”陈圆殊带着几分惆怅感慨疑惑道,差不多她在商界风生水起的时候,郭割虏也已经鸡犬升天地陪着魏公公在南京如曰中天,结果这两个男人说死就死,还真干脆,今天她只是按照陈二狗的要求送牌照做了手脚的两辆车,再就是把王虎剩和几个女人接过来,这种事情没有超出陈圆殊的能力范围和准则底线,所以陈圆殊没有丝毫犹豫,方才一听到郭割虏已经身亡的消息,吓了一大跳,杀人,不是打人一拳扇人一耳光的小事情,尤其是对象还是郭割虏,陈圆殊在苦苦思考怎样才能解开这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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