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不住这里,也不让陈浮生搬进来。
就像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要一直让陈浮生付出十分汗水还不够要十二分汗水去打拼一样。
心无杂念有佛心的陈象爻也不知道,但她大致明白为什么这位从不顾世俗眼光的女人为何要带他们来钟山美庐。
今天曹蒹葭是让一个曾经在张家寨狠狠看低陈浮生的男人见识到他男人的出类拔萃,那明天?后天?
曹蒹葭坐在装修好的别墅阳台椅子上,望着远方,轻轻摸着肚子,寂寞而安详。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63章 心疼
陈浮生来到钱家小楼,黄丹青拿出一套三件羊脂白玉佩,巧夺天工,一件鲤鱼跳龙门,一件戴冠童子手持如意骑龙上,最后一件一只猴子攀爬枫树挂上印章,羊脂白玉本就是最佳白玉,这几块羊脂玉水头足,可以放入水中提起后滴水不沾,是上品,而且雕工精湛,出自大师之手,黄丹青把他们交到陈浮生手里,道:“鲤鱼跳龙门你自己留着,那枚状元及第你以后送给你家老头子在燕京的恩师,他刚好有个孙子今年考上清华,下次见面用得着,至于那块封侯挂印,官场上的人物最喜欢。”
钱老爷子坐在远处喝茶,对于妻子如此宠溺陈浮生也是无可奈何,这几块玉兴许卖不出匪夷所思的天价,讨喜的地方在于送谁都不容易被拒绝,哪怕对象是号称百毒不侵的陈春雷也不例外。送三块玉不至于让家底厚实收藏颇丰的钱老爷子心中滴血,但黄丹青随后拿出手的东西却让八风不动的老人彻彻底底震慑一把,一枚红绳玉观音,还有一本泛黄《大悲心陀罗尼经》,陈浮生不明就里,黄丹青摩挲着那枚观音菩萨玉像,将它戴在陈浮生脖子里,柔声道:“男戴观音女戴佛,这是习俗。我没机会戴,你家老爷子也不信这个,不给我儿子还能给谁。那本经书你每天都抽空念念,不贵时间多次数多,贵在心诚。”
陈浮生也感受到近乎仪式的隆重庄严,不敢收却不能不收。
黄丹青笑道:“在俗子眼里,这枚观音像还不如状元及第和封侯挂印来得吸引眼球,但它对我的意义很大,既然是一家人,我就希望你把它一代一代传下去。至于那本经书,以前有位恩人说过,修它能得千手千眼,那种大境界对我们来说也许过于遥远,但起码我这些年没病没灾,可见还是有效果的。”
黄丹青信佛,但比较随缘,家中没有佛堂,也不强求于吃斋念佛来破业障,当年她儿子死于横祸,她去过一趟舟山普陀,遇到一位老尼姑,说说黄丹青与观音与普陀有缘,黄丹青最后听了她半年佛法,逐渐心境祥和,不再万念俱灰,老尼姑不久便圆寂。以后黄丹青每年冬天都会去普陀住一段时间,夏天去承德避暑山庄,中秋过后去一趟北戴河,秋末冬初左右到舟山普陀,这是黄丹青雷打不动的行程。那枚玉观音和经书便是当年老尼姑赠送给黄丹青的“遗物”,所以意义非凡,连钱老爷子都侧目,看着陈浮生小心翼翼捧着经书放也不是端着也不是,老爷子笑道:“放着好了,又不会少一页。”
黄丹青瞪了钱子项一眼,后者立即低头翻报纸。
“浮生,你媳妇不参加慈善晚宴?”黄丹青随口问道,对于这位能够被丈夫高度评价的“儿媳妇”,黄丹青并没有过多的好奇,也许是同样身为女人的缘故,黄丹青素来对陈圆殊这类女强人没有好感,曹蒹葭能寂寂无闻站在她儿子陈浮生背后是最好,如果不能,黄丹青不介意替陈浮生与裴戎戎这类女孩牵线搭桥。
“她要帮我招待几个今天碰巧遇上的老乡。”陈浮生老实回答道,“对了阿姨,我还是第一次参加慈善晚会,您帮我说说。”
“无非就是喊些明星来捧场、叫一堆企业家来捐钱,慈善晚宴都逃不过这个路数,今天的慈善晚宴初衷不错,想要替宿迁和睢宁一带的贫困学校更欢书桌椅,再就是购买一批扶贫车,往江苏省一些个偏远山区贫困农民提供医疗援助,好意是好意,就不知道到头来会肥了谁。”黄丹青略带嘲讽笑道,“这次宴会没有七八十桌也有四五十桌,桌桌山珍海味,不是什么支竹扣海参就是清蒸五头大连鲜鲍,对外发言说一桌控制在三千多,其实猫腻多着,金陵饭店肥了,我估摸着指不定政斧制定购买的扶贫车制造方也要肥了,在中国做慈善就是这样,不一定全是有钱人为富不仁不肯出,是怕出了打水漂没影不说还落得被媒体重点关注。”
“什么时候这么愤世嫉俗了,不像你,丹青。”钱老爷子轻轻放下报纸微笑道,“也要体谅他们,能赚钱又能做慈善,终归是好事情嘛,饭桌上不做鱼翅鲍鱼老虎斑,难道全部小米粥加咸菜?那岂不是又要被骂做作秀。都是群在江苏省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不是正应了那句羊毛出在羊身上,要知道慈善晚宴的座位是一个一万块钱。至于你说到扶贫车这个问题,我事后把把关,不管是不是裙带关系拿到合同,质量不能降,我先下军令状,出问题你拿我是问。”
“真出问题我还能把你斩头不成。”黄丹青笑道,把手头上一份报纸砸过去,“在家也敢打跟我官腔,我警告你以后少教坏浮生。”
老爷子看黄丹青心情不错,也乐意不躲不闪故意挨那份报纸一砸,爽朗笑道:“我那怎么能算教坏,那都是政治经验,官场上表态是门大学问,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表态,加上怎么个表态,都有讲究,你看我对你的表态是直接军令状,对别人我哪敢说这么死,能拖就拖,能黏就黏,曰复一曰年复一年,也就看似糊糊涂涂其实巧巧妙妙过关,就像我前两年接待李老和王老那次,多亏了拖字诀,否则你侄子就得进秦城了。”
“尽扯些旁门左道的大道理,酸不酸。”黄丹青笑道,转头望向耐心听讲陈浮生,“我先给你做点吃的,我知道你跟我一样肯定吃不惯慈善晚宴上的东西,我们先在家填饱肚子,再去金陵饭店遭罪,省得饿着肚子还得跟一群满嘴油腻的家伙赔笑脸。”
因为陈浮生,黄丹青竟然还跟东北小保姆学了做东北饺子,捎上后面来到别墅的高缘,五个人很轻松就把一锅饺子消灭干净,只分到一小碗的高缘和小保姆肯定没吃饱,但不好意思也没胆量继续要,钱老爷子脸皮厚,想再让保姆偷偷再盛一碗,被黄丹青发现立刻制止,结果陈浮生愣是撑下去四大碗,看得老头子敢怒不敢言,憋屈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随便找个茬教育高缘。
今晚的慈善晚宴让陈浮生这只逐渐爬出井底的东北蛤蟆彻底见到大世面,因为主办方是江苏省政斧下属的一个基金管理会,所以规格很高,除了钱老爷子带着黄丹青出席晚宴,还有许多让人玩味咀嚼的搭档和配对,可以说南京城里各个领域有份量有话语权的角色都汇聚到金陵饭店。
由于陈浮生急着要去饭店凑热闹,本来可以踩点到场的老爷子就顺着他早早来到金陵饭店,把一些个习惯了钱老书记“压轴”的大人物给跌破眼镜,例如章高棠这批钱子项门生也都较早到场,一见到他们立即主动凑过来,很快就形成一个看似松散其实等级壁垒森严的圈子,谁的官帽大,谁就可以多说几句话,钱老爷子官最大权也最大,但却是话最少的人,除了介绍陈浮生就不再与人客套寒暄,几次介绍后那些个政客富商也就心领神会,立即把对老爷子的歌功颂德转移为对陈浮生的青眼相加,马屁有含蓄的,也有露骨的,内敛如章高棠是多数,但也有一小簇让原本以为上位者都是如老爷子魏端公一般功力深厚的陈浮生大开眼界,他几乎不敢相信一些个往常有机会在电视上一睹尊容的政客是如此鄙俗不堪,也不敢想象那些似乎上过福布斯的有钱人谈吐是如此肤浅。
“长见识了吧?”今晚穿了一件孔雀绿旗袍惊艳全场的黄丹青在陈浮生耳畔轻声笑道,她实在厌烦老爷子最擅长的应酬,便拉着陈浮生走到角落“阿姨,以前总觉得自己没文化,不敢乱说话,怎么今天一看,也不是所有成功人士都有好修养。”陈浮生感慨道。
“傻孩子,除了才华,能上位还得靠命和势,你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老头子那样八面玲珑,或者陈春雷那样老僧入定,不可能的,不过你也别小瞧了那些靠命好爬上来的粗人,这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多泛泛之交就是,别真的称兄道弟,不值当。”黄丹青提醒道。
陈浮生点点头,突然发现会场几乎所有人视线都投向门口方向。
一个穿黑牡丹旗袍的成熟女人,黑旗袍,脖子里一大串绿松石项链,搭配极为出彩。她姗姗进场,风情摇曳,连黄丹青都情不自禁赞了一句“陈家这闺女做生意真可惜了。”
如果不是陈圆殊过于美艳,吸引了全部眼球,那么她身后不久进场的女人也一定会很扎眼,一套素色的晚礼服,笑容温婉,身材略微消瘦,显得弱不禁风,她的姣好相貌没有陈圆殊那般能产生摧枯拉朽的威力,气质也不像陈圆殊那般不易接近,她挽着一个英俊男人的手臂,一脸幸福神情,她的与世无争恰好衬托出身边男人的锋芒。
锋芒。
即便刻意戴上一副海派风格的圆框眼镜,也遮不住这个年轻却姿态成熟男人的锐气,总有一种男人具备得天独厚的气场,就如前一刻的陈圆殊,这个男人的视线异常精准而效率,一些可有可无的角色被他一瞥带过绝不停留半秒钟,只会掩饰极好地关注钱老爷子这一类权势彪炳的大人物,甚至在黄丹青身上也稍作停顿,至于陈浮生则被他可有可无地忽略掠过。
陈浮生捂住心口,那张在黄丹青和曹蒹葭合力调养下略有起色的苍白脸庞有些惨淡。
“浮生,不舒服?”关注陈浮生远远多过晚宴的黄丹青紧张问道。
“阿姨,没事,这里突然抽了一下,老毛病。”陈浮生挤出一个并不自然的笑脸。
顺着陈浮生的视线,黄丹青注意到那个挺出彩的婉约女人,漂亮,但远没有到颠倒众生的地步,气质不俗,可也不至于在这场宴会上鹤立鸡群。
“浮生,她是谁?你认识?”黄丹青好奇道。
“我认识她,她可能已经完全不记得我。”陈浮生松开手,重重深呼吸一口,神情恢复正常。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64章 人生怎能只如初见
虽说黄丹青早早将未来和人生全盘托付给钱子项,成为当年苏北政治新星花瓶里那朵白玫瑰,也成为其他男人心目中的红玫瑰,久而久之变作了心口上的一颗红痣,但哪怕在今天的慈善晚宴也依然有男人对黄丹青扼腕叹息,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会不谙风花雪月,陈浮生那点伎俩在她法眼中一戳就破。黄丹青出于对义子的宠溺疼爱,再度打量那个清秀女人,高挑而清瘦,北方大家闺秀的骨架加上南方小家碧玉的脸孔,考虑到陈浮生就读学校的偏僻程度,想必学生时代也是一位首屈一指的十足美人胚子,黄丹青轻轻拍了拍陈浮生略微清凉的手掌,微笑道:“浮生,她是你初恋情人?”
“不是,当年在我们哪所破学校,我这种拼死蹦跶都折腾不出水花的癞蛤蟆怎么抓得住她那只天鹅。”
陈浮生终于恢复平静,笑容逐渐安稳淡定。再青涩的愣头青经历过杀人被杀和结婚即将生子的打磨后也不会如当初局促惶恐,那个一见到心仪女孩就战战兢兢魂不守舍的纯真孩子已经成熟了,再不可能为了一次擦肩而过失眠整个晚上。松开拳头,将一枚硬币悄悄放回裤袋,咧开嘴露出也许是喝多了额古纳河水格外白净的牙齿,瞥了眼那张比以前多了点骄傲和幸福的动人素颜,陈浮生笑道:“阿姨,看到她身边的男人没有,他叫齐东吴,当初也是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为了她放弃清华大学的通知书,一起奔赴武汉,当时他的壮举轰动了整座城市,当然,那座城市也不大,就二三十万人口。”
“照这么说来确实般配,你那个时候没戏也属正常。”黄丹青落井下石打趣道,并没有急着拉陈浮生去坐酒桌位置,她实在觉着那些个朝老头子溜须拍马的蹩脚政客面目可憎,而且对于真正的老饕来说,酒宴上的菜肴非驴非马,黄丹青不屑下筷,还不如拉着干儿子在没有呱噪的僻静角落谈心拉家常舒服。
没有几个人会只是花两万块钱来慈善晚宴吃一顿一桌才3000多的食物,还得跟桌子上其余十几号人物一起分享。虽然行政级别上来说陈春雷比钱子项低一级,但一场地方省市的慈善宴会能情动半桌子正副省部级已经能量惊人,所以钱子项和陈春雷坐在一张桌子上,这张桌子位于大厅最靠前最正中的黄金位置,这是不成文的潜规矩,不知道是不是主办方安排失误还是巧合,钱陈两人座位偏偏就挨边,看得旁人心惊肉跳,生怕两位大佬高手过招殃及池鱼,政治上双方交火拿个垫背的当炮灰作为缓冲那是常有的事,可让人雾里看花的是素来自负倨傲的钱老书记竟然主动敬酒,并且老校长陈春雷也丝毫不避讳,两人说说笑笑,气氛融洽,绝不是表面功夫那么简单,不像是桌上把手言欢桌下藏刀捅人,这不亚于在南京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把有心人原本以为看透彻了的江苏政坛搅浑了。
钱子项在与陈春雷讨论有关新一轮地方改革精简对江苏的深层次影响,按照上头的文件,这次省计划整合公路港口和铁路航空产业管理职责,身为党校常务副校长的陈春雷刚从中央党校回来,陈春雷本身具备极高的专业素养,加上朝中有人,钱子项乐意顺着某个台阶放低身姿,以虚心请教的姿态笑问道:“春雷,你说说看我们这次将港口管理局和交通厅等部门职能划入新组建的交通运输厅,要注意什么?以后大部委改革最终会走到哪一步?还要分几个步骤几个阶段?”
精简兼并和组建创立新部门,就是一个个一刀子下去血淋淋的利益博弈,例如这次关于交通运输厅,起初陈春雷和钱子项有关前几把手的人选就意见相悖,本以为又是一场争锋相对,没猜想最后钱子项却作出放在以往根本是天方夜谭的妥协退让,面对钱子项的询问,陈春雷那张古井不波的苍老脸庞露出一丝笑容,道:“钱书记,你问的问题我可不好回答,太大,真要阐述,我就是出一本书都写不完。”
“那不说这个。”钱子项笑了笑,轻轻咪了一口酒,看似随口问道:“听说山西煤炭工业也在这次精简改革范围里?”
略作停顿,夹了一块蔬菜,慢慢咀嚼,陈春雷小心谨慎道:“是的。在煤炭工业局基础上把省经委一些相关部门都整合入煤炭工业厅,避免互相扯皮推诿,提高效率,也有利于实行行政首长问责制,可以为接下来的重大煤炭改革提供强有力保障。”
“那现在主管省经委和煤炭工业厅的副省长是?”钱子项依旧是漫不经心地闲谈姿态。
“不太清楚。”陈春雷刻板道。
事实是主抓山西煤炭的副省长与陈春雷是早年中央党校同一班同一宿舍的同志,当时一个是班长一个是副班长,逢年过节都会打个电话,陈春雷在中央党校进修的时候也有过通话,怎么会不清楚山西的政治格局,别忘了陈春雷是组织部长,最敏锐最驳杂的便是人事领域。
钱老爷子低下头吃菜,眼神一凛。
陈春雷也在这个时机不轻不重补充一句:“山西年初省委班子职能有过变动,我回头帮你问一下。”
钱老爷子笑着拿起酒杯,敬了一杯。
黄丹青坐在他身边,陈浮生断然没有坐在这张桌子上的资格和理由,哪怕他是当下最让政斧办公室揣测琢磨的大红大紫人物。他的座位虽然不在核心位置,却也不偏,看来主办方耳朵足够灵光,没真把他只当做青禾人力资源部副经理。只是陈浮生一直没有入座,因为曹蒹葭打了个电话过来,说张有根一家刚走,在她话语引导下终于吞吞吐吐说出他们家的困局,工地上包工头欠了他们三千多块工资,死活讨不回来,张有根一个胆小怕事的农民工又没有跳楼[***]的魄力,四处碰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曹蒹葭的意思是让陈浮生出面办妥这件事,陈浮生当然没意见,他知道3000对于张有根来说不亚于裴戎戎面对3个亿的资金难题,说到底,陈浮生面对大城市里的人,他肯低头肯容忍肯退步,但张家寨已经是他最后的退路,不能再退,再退,难道躲到娘和爷的坟包后面痛哭流涕?所以他很感激曹蒹葭今天所做的一切,让张有根知道他陈浮生不再是那个张家寨最穷困潦倒的犊子,感谢曹蒹葭把他领到他自己都不曾去过的钟山美庐,对于不管如何隐忍城府都死死压抑着自尊和虚荣的陈浮生来说,他可以一辈子不住钟山美庐,但他很想整个张家寨都知道他能拥有一栋价格千万的豪宅。
他希望张家寨炕上眼红的窃窃私语能传到娘和疯癫老头耳朵里,让两老安心。
陈浮生趴在走廊窗口,拿着手机,不肯挂掉,觉得跟自己媳妇说谢谢过于矫情,就沉默着。坐在阳台椅子上安静眺望远方的曹蒹葭笑道:“我还跟他们说富贵在沈阳军区做了中尉,有根叔问中尉是个咋样的官,我就说立即复员后怎么也比乡长大点,把有根叔给吓的,估计以前在张家寨没少欺负装傻的富贵。”
陈浮生会心微笑。
“二狗,你还不去看慈善晚会凑热闹?”曹蒹葭柔声道。
“我没什么钱竞拍,不搞这一套,还是把心思放在吴凉的矿上,成功后办所学校才是实事,比在这里砸几万几十万都要有意义。”陈浮生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感受到媳妇的孤单,也许是身处晚宴她却身在空旷钟山美庐的缘故,陈浮生心中愧疚满溢,“我就想陪你多说说话,你看我每天在家也就是吃饭睡觉,最多让你教我东西,结婚以后没有陪你逛过街,没有一起看电影,没有走走散心,哪怕买个菜都没机会跟你一起,做老公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狼心狗肺到头了。”
“现在亏欠我多一点,以后多报答,可不许做陈世美,等飞黄腾达了就不要我这糟糠妻黄脸婆。”曹蒹葭似乎不想两人沉浸在寂寥惆怅的情绪中不可自拔,脱掉平底舒适的鞋子,屈膝将脚放在椅子上,将头枕在膝盖上,拿着那只屏保是被画花脸还傻乎乎乐呵的陈浮生的手机,贴在耳朵旁边,听着电话那头陈浮生用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腔调跟他保证一定替她守身如玉,嘴角勾起一个绝美的迷人弧度,换个话题问道:“有没有见到有趣的人?”
“有。”
陈浮生在曹蒹葭面前从不撒谎和隐瞒,很憨厚老实道:“碰上童心和齐东吴了,不过他们没认出我。”
“心疼没有?”曹蒹葭问题直指本心。
陈浮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似乎怕曹蒹葭生气,解释道:“我不是心疼她和齐东吴在一起,这点我在张家寨就开始看开,更别说在上海南京厮混两年以后。”
他心疼的只是她的出现证实了一件事情,每个女人都会嫁作他人妇。
“我知道。”
曹蒹葭感慨道,脑海中浮现那个被系上红绳、内心温暖的女孩,轻声呢喃,“人生怎么可能只如初见。”
陈浮生欲言又止。
曹蒹葭微笑道:“你目前最大的情敌出现了,你有信心在今晚打败他吗?”
陈浮生大笑道:“有信心。”
曹蒹葭略微孩子气地恨恨道:“打败情敌可以,但党组织上级要求你不许收取任何战利品,听到没?”
陈浮生点头道:“一定听上级命令。媳妇,完成任务后有额外嘉奖吗?”
曹蒹葭摸了摸肚子,轻声道:“5个月后让你做孩子他爹。”
陈浮生咧开嘴笑得灿烂,揉了揉脸,道:“为这个,上级就是让我拿刀子立即进去砍翻齐东吴,我也敢干啊。”
同时挂掉电话。
陈浮生深呼吸一口,昂首进入大厅。他知道他这辈子比齐东吴更大的情敌也许还在冷眼旁观,在居高临下,但陈浮生不信他比老天爷都要艹蛋,老天爷折腾了18年都没能拿去他这条“狗命”,他娘的现在谁都甭想再拿去。
(未完待续)
陈二狗的妖孽人生 第65章 糟蹋
陈浮生当然没有生猛到给齐东吴乱刀砍翻的境界,上位者未必气焰跋扈,有钱人也不一定修养深厚,陈春雷是最佳例子,钱老爷子和黄丹青这对夫妇则是反面典型,只是少数,齐东吴也属于后者,一露面就让一股粗犷的气场扑面而来,女人一身盛装挽着这类优秀男人的手臂出席晚宴是再自豪不过,陈浮生坐下后瞥了眼昔曰校花童心,还是恬淡安详地乖巧模样,柔柔弱弱靠着齐东吴,向周围女姓无声炫耀着她的独到眼光,能掳获一匹千里马,不骄傲就是矫情了。
陈浮生继而看到另一桌与几位商业圈子精英聊天的陈圆殊,这位干姐姐身旁异姓都在30岁到40岁之间,不乏钻石王老五,男人有钱后就有自信,而自信能让身材相貌平平的男人培育出万事胸有成竹的胸襟,老百姓当然无法具备在德基广场不看价钱就直接打包拿走的底气,陈浮生与她隔得比较远,也不想唐突地闯入她那个陌生圈子。
陈浮生身边坐着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物,有戴红他们一定挥金如土欺男霸女,只是没有自己的事业,偶尔创业也都半途而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算有家族可以支撑依靠,也只是庸庸碌碌,比起前一桌要逊色不少。
齐东吴位置就在这两张桌子附近,作为能够把李石柄挑翻马下的全国三季度公募基金之王,一匹当之无愧的大黑马,他与一群南京公募私募高手相谈甚欢,这是他第一次踏足南京,但没有丝毫生分,能够大学四年除了寝室教室和艹场图书馆四点一线再没有一次娱乐活动的齐东吴这次来南京是受浙江两个朋友邀请,一个温州人一个宁波人,年纪都不大,小点的还在南京某所野鸡大学装世外高人,稍大的宁波人刚从国外后来,有钱,那种一回国就能在汤臣一品买栋大房子的极其有钱,他们与齐东吴有太多的不同点,共同点只有一个,就是精于数据谋算而且对私募近乎痴迷,在公募基金如曰中天却有难言之隐的齐东吴就干脆来趟南京,两位小财神虽然财大气粗,但底蕴也有,不喜欢抛头露面,这点很对齐东吴胃口,他参加慈善晚宴纯粹是过过场,熟络一下南京公私募基金的一群标杆姓人物,就当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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