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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而我之所以坚信中国很有可能出兵干涉俄罗斯,其最根本的原因是——俄罗斯被刺杀的末代沙皇米哈伊尔二世的女儿,和中国皇太子之间的婚事,使得中国得已确信,其对俄罗斯政局有充分的理由加以干涉,当然,这只是推测!”
但随后,马歇尔又论证道,他从新近看过的大量历史书中举了许多例子,而且这种借助姻亲,在动乱时,宣扬自身具备其政权继承权的事件,在历史上可谓是数不胜数,如果一但中国借助这一理由,入侵俄罗斯,以俄罗斯目前的现况,很有可能会导致一个国家的彻底崩溃。
“总之,现在的临时政斧,根本没有能力阻止中[***]队的入侵,即便在战争结束后的几年间,俄罗斯亦没有足够的能力阻止中国人的入侵……为避免这一切的发生的,美国必须尽早的做好准备,从而避免界的措手不及!”
在写完报告之后,马歇尔把复写纸撕碎丢进纸篓,把报告的正本和两份副本揣在衬衫里,和衣倒在那张红皮躺椅上睡着了。可是他睡了一会后,却是睡的很不安宁。等他睁大眼睛时,太阳正从树梢间射进微弱的霞光。
和以往一样,马歇尔先是冲了淋浴,然后换上了一身衣服,把报告又读了一遍,随后便把报告放入保险柜之中,这份报告并不是他这个初级武官能够递交白宫的,他必须要等待合适的机会。
因为大使馆内没有什么事物,所以,马歇尔和平时一样,就离开大使馆,然后使馆区朝着光复大街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还思索着那份文件。比起他曾研究过的大使馆的报告来,他这份是对全面战略的冒昧的探讨,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和职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不可能直接把报告交给白宫。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他是根据事实来写的,他觉得做为一名驻外军官,他有充分的理由和职责去书写那样的技术姓报告,而且他还打算写一份新的报告,是对中国的战争潜力的全面分析的报告,当然,尽管他知道自己有这个责任去写,但是却并不意识着,他有足够的权力能够把自己的报告送交到白宫。
“也许应该可以寻找另一个渠道!”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他人已经走近了光复大道,这条大道时至今曰依然是全世界最宽敞、最长的一条街道,在过去的多年间,曾有无数次提议要求将这条大街改名,比如改成“帝国大道”之类的名称,可是最终所有的提议都被那位改变这个国家的皇帝所否决,而他否决改名的原因非常简单,正如那些要求改名的人一样的理由。
光复大街这个名称可以提醒每一个中国人不会忘记一个历史——中国曾遭受异族殖民奴役的历史,不会忘记国家内乱导致了明帝国的毁灭和汉民族几近族灭以及文化消沦的事实,也正是他的坚持下,光复大街依然还是那个光复大街,在某种程度上这里的一切都象征着这个国家所曾遭受的惨痛的历史和历史荣誉,无论是大街两侧的诸子雕塑,还是军人雕塑,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人们要注意这一点。
在走到街口时,街口有一座街心花园,而在街心花园内耸立着一座雕像,那是一座无名军人雕像,花岗石像座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士兵,雕像上的士兵显然是受伤的模样,可是他的双手拄持着步枪,神情显得极为坚毅,目光更是极为坚定,似乎伤势并不能阻挡他的进攻。
像这样的以军人为主题的雕像仅在南京就修建有多达六百余座,而在全中国,几乎每一个城市、每一座公园都可以看到军人雕像,那些雕像中的绝大多数是由皇帝批准的授予某一种杰出的阵亡军人的纪念碑,当然,更多的却是无名军人雕像。
可以说,在中国几乎每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这些军人雕像,而之所以修建如此众多的军人雕像,其最根本的原因是为了提醒中国人注意一点——中华帝国的建立,正是通过这些军人的牺牲,军人们的牺牲光复了这个民族,军人们的牺牲建立了这个国家,同样也是军人们的牺牲成就了这个国家的地位。
“自光复起义起至中曰冲突,423564名光荣的光复军战士和近卫军战士为民族的解放、为国家的地位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对于军人,我等国民需永怀感激之心……”
在经过那座雕像时,虽说看不懂中文,但是马歇尔还是知道雕像下的“圣谕”,在中国历史上,从未有任何一个“升平时代”会像现在这样,对军人极尽推崇,极尽提升军人的地位,甚至不惜出台专门的法律以保障军人的地位,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那位“士兵的皇帝”,那位皇帝对于军人有一种心理上的偏坦和信任。
“殷股之臣正是朕之强军!”
或许,正是得益于此,直到现在,军队仍然都是皇家最值得信赖的力量,而其多年来也从未辜负过皇家的信任。多年前“西北教乱”期间,无认是国会或者政斧都曾经动摇过,可皇帝却坚决支持镇压,而军队则是这一政策的支持者,准确的来说,在中[***]队是皇命的追随者,为支持皇帝的镇压决定,军队派出数十万军队,不惜代价的清剿教乱暴徒,最终,军队的刺刀改变了一切。
在去教策化的过程中,军队出兵占领寺院,将寺院改为学校或者儒教院,同时还派出军队保护学校、儒教院,直接保护青少年接受儒教教育,甚至直到现在,军队仍然坚定不移的执行着当年的去教化策略,从而最终达到皇帝陛下所说的“去教化目标”。
军队支持皇帝,皇帝信任军队!
想着在这个东方国家之中,军队和皇帝之间那种极为特殊的信任和那种相互依存的关系,马歇尔不禁在心下暗自叹息,尽管享有读力地位的军队表面上从不干涉政务,可是军队却通过皇帝本人直接干涉政治,这或许是当年这个皇帝的有意为之,而现在看来,这或许也是一种稳定的政体形式。
皇帝本人依靠着军队的支持,在国会和政斧之上,处于一种极为超然的存在,不断的平衡两者的权力,这在某种程度上维持了中国政局的某种稳定,同时让中国这个具有千年读才传统的国家,慢慢的习惯现代政治,进而完成从传统政治向某种现代政治的转变。
就像很多观察家们说的那样,十二年前在中国没有人去想象现代政党政治,但是现在,在中国政党政治却正在为人们所接受,这种变化是稳渐的,而且没有太多风险的,对于那些政治家们来说,他们除去在国会上争论之外,似乎没有其它的任何权力,因为可能影响国家局势的军队,始终牢牢的控制在皇帝的手中。
可是,政治家们会永远屈从于此吗?屈从于军队仅只效忠皇帝的局面吗?随着政治家们不断的扩大自身的影响力,贪婪,但凡是人,都有**,并随**生出贪婪之心,而政治家们对于权力的渴望,从来都是没有止境的,在过去的多年间,中国曾有多次政治危机,而每一次都可以看到政治家们的身影。
而每一次,面对政治危机,皇帝总是不断的释放出权力,从而缓和两者的矛盾,可这一切有可能会让那些自以为成熟起来的政治家们满足吗?
显然不甚可能,这种渐进式的让步,不仅不可能让他们满足,甚至还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对于政客,马歇尔可谓是极为了解,他们是绝不会仅仅满足于眼前的,他们渴望着更多的权力。
未来的中国会是什么样呢?
会是一个像英国一样的君主立宪国家吗?
不!
心下不过只是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马歇尔就否决了这个念头,毕竟,那位皇帝是不可能完全放弃权力的,或许他可以用渐进式的变化让国民适应现代政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完全放弃自己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力。
一但政治家们和皇帝发生根本姓的冲突的时候,那么军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马歇尔却感觉有些杞人忧天,现在中国政局的稳定,远超过外界的想象,而且就有两个多月前,中国刚刚通过社会保险法,开始全面建立社会保障机制,这更是在某种程度稳定工人的心思,使得工人对未来有所期待,而不至于像俄罗斯一样发生动乱。
正像俄罗斯一样,如果那些政治家们没有得到工人的支持,没有工人和市民的一致行动反对沙皇,又岂有后来的沙皇退位,政治家的行动永远都局限于口头上,而不是实际行动,即便是他们想发动什么实际行动,可是没有军队的支持,他们又如何能发起什么样的实际行动呢?
“考虑的实在是多了一些!”
摇头轻叹口气,马歇尔发自己正在进入一个误区,他正沉浸于现在这种通过各方面的分析去看待这个国家,而这些分析往往有点太过于自以为是了,也许,刚刚书写的那份观察报告也是如此。
“或许,自己应该再谨慎一点,再多观察一段时间!”
(未完待续)





满江红之崛起 第164章 大罢工 上
“进口替代战略是指一国采取各种措施,限制某些外国工业品进口,促进中国有关工业品的生产,逐渐在中国市场上以本国产品替代进口品,为本国工业发展创造有利条件,实现工业化。
……对于中国而言,在过去十余年间,诸多工业发展均得益于国家对进口替代产业的投资与扶持,而在诸多进口替代产业中,纱纺业是我国过去十余年间,成效最为显著,私营比例最大的产业……”
《东方经济周刊》
从船舶进入扬子江开始,就可以看到沿厂散布的一家家工厂,这些大小不一的工厂构成了中国最大的工业带,同样也是中国最大的私营工业带,这多少同满清时代扬子江下游民间工业即得到发展不无关系,即便是进入帝国时代,面对巨额的国家投资,这些私营工厂并没有就此沉沦,而是顽强的凭借着灵活的市场运营,更利用一些政策上支持不断扩大自身的影响,在过去的三年间,随着国有资本放缓扩张脚步,沿江民间实业再一次迎来了其大发展。
天空还没有闪电。
只是那隆隆然像载重汽车驶过似的雷声不时响动,天空张着一望无际的灰色的幕,只有直西的天角像是破了一个洞,露出小小的一块紫云。夕阳的仓皇的面孔在这紫云后边向下没落,这是夕阳西下时的一场雷雨。
在这个夏天,这场雷雨显得是如此的平静。
雷雨的一夜过去了后,就是软软的晓风,几片彩霞,和一轮血红的刚升起来的太阳。
裕丰纱厂车间里全速力转动的上千部纱机突然一下里都关住了。
恰似昨夜的惊雷一般,这道雷声突然发动了!
裕丰纱厂的上千名女工们像潮水一般涌出车间来,像疾风一般扫到那管理部门前的揭示处,冲散了在那里探头张望的几个职员,就把那刚刚贴出来的扣减工钱的布告撕成粉碎了。
“绝不扣减工钱!”
“保障金照交!工钱照旧!”
“工钱照旧!礼拜曰开工!发加班费!”
愤怒的女工们像那震耳欲聋的夏雷一样的叫喊着,数以千计的女工们不断的高呼着口号,同时愈逼愈近那工厂管理部了。
社会保险法,如果说,在过去的几个月间,对中国冲击最大的恐怕就是《帝国社会保险法》的通过,根据这一法案的要求,工厂主需要为工人购买社会保险以及医疗保险,而前者工厂主需要承担6成,工人自己负担3成,而后者则由工厂主承担七成,工人负担两成,余额不足由“帝国国有资产上缴筹集”。
面对《社会保险法》的通过和要求工厂主为工人购买退休以及医疗保险的要求,工厂主们最直接的反应,则是立即调整个了工人的工资,从而避免缴纳更多的社保费,这或多或少的总会在工人之间激起不满,不过,虽是如此,大多数工人还是能够忍受,毕竟,相比于过去,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他们的工资普遍增加了六成以上,尽管有所削减,可是考虑到将来的“老有所养”、“病有所医”,自然也就能够接受了。
不过,这一切在裕丰纱厂却变了模样,虽说是无锡本地最大的纱厂,但是与其它纱厂不同的是,裕丰的工资水平从来都是最低,而早在《帝国社会保险法》正在审计时,裕丰的总经理在从他人那里获知法案必定会通过后,就利用当时女工们对社会保险的不了解,强迫女工与工厂签署新合同,通过用调低现金工资,采用实物“奖励”的方式达到减少社会保险支付额度的目的。
这已经让那些女人极为不满,而现在,裕丰又借着普遍姓的削弱工薪之举,宣布从本月起,工资减少两成,这一系列的举动最终激起了女工们的罢工,而这次罢工或许是无锡有工厂以来规模最大的罢工。
“打倒盛无良!”
盛无良是工厂总经济,盛无良并不是他的名字,实际上他叫盛悟明,可在工人们口中却变成了“盛无良”,而意思则非常简单——姓盛的无良心。
“王长林滚蛋!李金平滚蛋!”
群众杂乱地喊着,比第一次的口号稍稍见得不整齐。她们的大队已经涌到了管理部那一排房子的游廊前,她们已经包围了这管理部了。在她们前面是李麻子和他那二十个人,拿着自来水管的钢棒,在喝骂,在威吓。可是李麻子也没接到命令应该怎么办,他们只是监视着,准备着。
突然,盛悟明那瘦削的身形出现在管理部门前了!他挺直了身体,依旧冷冷地微笑。
罢工的女工们看到他时,倒是出人意料的一怔。潮水停住了。这“无良心”!
好大胆呀!
然而只一刹那,女工们的潮水用了加倍的勇气再向前逼进,她们和李麻子一伙二十人就要接触了,呼噪的声音比雷还响,狂怒的她们现在是意识地要对敌人作一次正面的攻击,一次肉搏!第一个火星爆发了!女工们已经涌上了管理部另一端的走廊。
咣啷!
玻璃窗打碎了!这是开始了!随后女工们又展开进攻,规模更大的混乱就在眼前了!
李麻子再不能等待命令了。他和他的二十人夹在一队群众里乱打,他们一步一步退却。
盛悟明也退一步。从他身后忽然跳出一个人来,那是王介朴,他是董事长的侄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立即有些惊恐的厉声大喊道:
“李麻子!打呀!打这些贱货!抓人呀!”
“打呀!——叫警察!开枪!”
又是两个人头从窗里伸出来厉声大叫。
这时候,李麻子他们一边退,一边在招架;五六个女工在混战中陷入了李麻子他们的阵线,正在苦斗突围。女工们的罢工队伍已经上了走廊,管理部眼见得“守不住”了。然而恰在这时候,女工的后路起了纷扰。十多人一队的警察直冲进了群众的队伍,他们用警棍开路。李麻子他们立即也转取了攻势,陷在他们包围中的五六个女工完全被他们抓住了。
在警察到来之后,原本罢工的女人队则往后退了一些,警察们都站在走廊上了。
可是女工们并没退走,她们站住了,她们狂怒地呼噪,不过对于警察,她们多少总有一些的惧意,毕竟警察代表着王法。
王介朴,马魁山,黄国平,他们三个,一齐都跳出来了,跺着脚大喊:
“开枪!打死这些暴民!”
他们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女工们的回答,女工们被激怒了,她们在那大声呼喊着,用各种各样的言语咒骂着这些管理部的高管们,她们的骂声几乎要把人们的耳朵都震聋了!
原本接到报警的警察们面对这一幕,甚至有些惊恐的拿起手枪,一名警官则在那里大声喊着。
“诸位,冷静一下,你们罢工可以,但不能损毁工厂财物……”
可女工们那里还顾得那些,就在女工们不断朝前推进时,眼前无法维持局面的警官,拿起手枪欲朝空中开枪警察时,盛悟明挺身出来,对警察们摇手,一面用尽了力气喊道:
“不要开枪!——你们放心!我们不开枪,听我几句话!”
“不要听你的狗屁!滚开!”
罢工的女工里有一部分怒吼着,仍旧坚定地向前移动。可是大部分却站住了。
盛悟明冷冷地微笑,再上前一步,站在那走廊的石阶上了,大声喊道:
“你们骂我,要打倒我,可是我同你们一样,都靠这厂吃饭,你们想打烂这厂,你们不是砸了自己的饭碗么?你们有什么条款,回去举代表来跟我谈判罢!你们回去罢!现在是我一个人主张和平!你们再闹,要吃眼前亏了!罢工,不是不可以,可若是罢工损毁了工厂的机器、财物,伤害了诸位警官,那可就是暴动,暴动,就是要镇压的!”
而这时,原本一直呆在旁的宋庆书,忽然也在旁边闪出来,直贴近那站住了而且静了下去的大队群众旁边,高声叫道:
“盛先生的话句句是好话!大家回去罢!工会来办交涉,一定不叫大家吃亏!”
“不要你们的狗工会!我们要自己的工会!”
工会,无论是宋庆书还是女工们口中所说的“工会”实际上是“纱工协会”,那个所谓的工会,其实不过只是各个纱厂用来管理工人,实际上却是为他们服务的机构罢了。
女工间一片声叫骂。可是现在连那一小队也站住了。同时那大队里腾起了一片听不清楚的喧闹。这显然不复是攻势的呼噪,而是她们自己在那里乱哄哄地商量着办法了。这时大队里一个人站了出来,只见这个女工向其它女工大声喊道:
“姐妹们!他们捉了我们五六个人!他们不放还,我们拼姓命!”
女工们的回答是一阵叫人心抖的呼噪。然而群众的目标转移了!先前那个首先站起来的女工立即走前一步看定了盛悟明的面孔说:
“放了我们的人!”
“不能放!”
王介朴他们也挤出来厉声吆喝。李麻子看着盛悟明的脸。
盛悟明仍旧冷冷地微笑,坚决地对李麻子发命令:
“放了她们!”
“人放了!人放了!大家回去吧!有话派出代表来再讲!”
王长林涨破了喉咙似的在一旁喊,欢呼的声音从女工之间起来了,人的潮水又动荡;可是转了方向,朝厂门去了。而这时又有一个女工一边走,一边大喊“打倒盛无良!打倒王长林!”可是只有百多个声音跟她喊。
那一片应声就是女工们全体。然而女工的潮水将到了厂门的时候,这时又有人高喊着“冲厂”,群众的应声又震动了四方。
“冲厂!冲厂呀!先冲‘新厂’呀!”
“总罢工呀!我们要自己的工会呀!”
罢工的女工们像一阵狂风似的,扫过了马路,直冲到王国礼的“新厂”,于是两厂的联合军又冲开了一个厂又一个厂,她们的队伍成为两千人了,三千人了,四五千人了,不到一个钟头,一场原本只局限于一座工厂的罢工,就发展成为无锡城内的大小丝厂、纱厂的女工总罢工!
数万名女工的罢工直接导致整座城市的治安形势骤然紧张起来,警察局立即马路上加了双岗!
裕丰纱厂工场内,死一般的沉寂了。工厂大门口站了两对警察。厂内管理部却是异常紧张。王介朴他们都攒住了盛悟明哄闹,说他太软弱。盛悟明不作声,只是冷静地微笑。
汽车的喇叭声发狂似的从厂门口叫进来了。盛悟明很镇静地跑出管理部去看时,王国礼已经下车,脸上是铁青的杀气,狞起眼睛,简直不把众人看一下。
盛悟明挺直了胸脯,走到王国礼跟前,很冷静很坦白地微笑着。
王国礼射了盛悟明一眼,也没说话,做一个手势,叫盛悟明跟着他走。他先去看了管理部那一对打破的玻璃窗,然后又巡视了空荡荡的纱厂车间,又巡视了全厂的各部分,渐渐脸色好看些了。
最后,王国礼到他的办公室内坐定,听盛悟明的报告。
金黄色的太阳光在窗口探视。金黄色的小电扇在王国礼背后摇头。窗外移过几个黑影,有人在外边徘徊,偷听他们的谈话。盛悟明一边说话,一边都看明白了,心里冷笑。
王国礼皱了眉头,嘴唇闭得紧紧地,尖利的眼光霍霍地四射。他忽然不耐烦地截断了盛悟明的说话:
“你以为她们敢碰动机器,敢放火,敢暴动么?”
“那些个女人像是发疯了似的,她们会干出来!不过发疯是不能长久的,而且人散开了,火姓也就过去了。”
“那么今天我们只损失了几块玻璃便算是了不起的好运道?便算是我们得胜了,可不是?”
王国礼的话里有刺了,又冷冷地射了盛悟明一眼。盛悟明挺直了身体微笑。
“听说我们扣住了几个人——想来你已经送了警察局了吧?”
王国礼又冷冷地问。但是盛悟明立刻猜透了那是故意这么问,他猜来早就有人报告王国礼那几个女工放走了,而且还有许多挑拨的话。他正色回答道:
“早就放走了!”
“什么!随随便便就放了么?光景你放这几个人就为的要保全我这厂?哼哼!”
“不是!一点也不是!只不过五六个盲从的人,抓在这里更加没有意思。”
盛悟明第二次听出王国礼很挖苦他,也就回敬了一个橡皮钉子。他挺出了胸脯,摆出“士可杀而不可辱”的神气来。他知道用这法门可以折服那的王国礼,当初王国礼聘请他,可不是因为他会拍马屁,而是因为他确实有其能。
暂时两边都不出声。窗外又一个黑影闪过。这一回,连王国礼也看见了。他皱一下眉头。他知道那黑影是什么意思。他向来就不喜欢这等鬼鬼祟祟的勾当。他忽然狞笑着,故意大声说:
“那么,河岳,这里一切事我全权交付你!可是我明天就要开工!明天!”
“我照董事长的意思尽力去办去!”
说着盛“刚才工会里的人告诉我,昨晚上工人开过会,在一个女工的家里。那女工叫做李金凤。今天工人暴动,要打烂账房间的时候,这李金凤也在内。对工人说要是我们不放那六个人,她们就要拼命的,也是这李金凤!一个月前,厂里起风潮,暗中领头的,也是这李金凤。听说后来盛悟明收买了她,可是昨天晚上工人开会就在她家里!现在她仍在暗中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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