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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无语的命运
王国礼尖利地看着王介朴的脸儿,只淡淡地笑了一笑,不说什么。昨晚上工人开会,有王金凤,这一点点事,盛悟明也已经报告过了;王国礼并不能从王介朴那话里得到什么新的东西。可是王金凤那名字,暂时在王国礼思想上停留了一下。
“二叔,依我看来,这次风潮,是盛悟明纵容出来的;昨天他很有工夫去预先防止,可是他不做!今天他又专做好人!他和工会里的人串通,想收买人心!”
王国礼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到底听到了一些“新的”了!然而一转念后,他又蓦地把脸色一沉,故意拍一下桌子喝道:
“阿朴,你这些什么话!现在我全权交给盛悟明办理,你在厂子里,不要多嘴!——刚才你那些话,只能在我面前说,外边不准提起半个字!明白了么?去吧!”
“是,二叔,可您老也得注意点,别让那姓盛的给算计了,那小子,可是口密腹剑、不安好心的角色!”
又提醒着二叔,王介朴那双三角眼闪动着些许阴狠之色,对于盛悟明那人,他可是早就恨到骨子里去了,这下可好了,有了现在这场大罢工,估计再添油加醋点,这盛悟明就是天大的本事,估计都难过这一关,关键……关键还是在二叔这!
(未完待续)





满江红之崛起 第165章 大罢工 下
待王介朴离开办公室之后,王国礼拿起刚刚写好的字条看了一眼,就慢慢地团皱了,满脸是迟疑不决的神气。片刻后,他却又把那团皱的字条又展开来看一下,摇了摇头,就嗤的一声,撕得粉碎,丢在痰盂里。他到底又自己取消了“亲戚故旧不放在厂里”的决定。他抓起笔来,再写一个字条:
本厂此次减薪,事在必行;一俟纱价稍有起色,自当仍照原定工薪发付,望全体工人即曰安心上工,切勿误听歼言,自干未便。须知本厂长对于工会中派别纠纷,容忍已久,若再倾轧不已,助长工潮,本董事长惟有取断然措置!此布。
把字条交给了李金平去公布,冯国礼也就要走了。临了上汽车的时候,他又严厉地吩咐盛悟明道:
“不管你怎么办,明天我要开工!明天!”
下午一点钟了。盛悟明在自己房里来回踱着,时时冷笑,又时时皱着眉头。他这样焦躁不安,正因为他是在可胜可败的交点上。早晨工潮发动的时候,他虽然听得了许多“打倒盛无良”的呼声,可是他看得准,他有胜利的把握。自从冯国礼亲自来了后,这把握就成疑问。尽管冯国礼再三说“全权交给屠先生”,然而盛悟明的机警的眼光看得出冯国礼这句话的真实意义却就是“全权交给你,到明天为止!”
明天不能解决罢工,盛悟明就只有一条路!滚!
并且王国礼这一回自始就主意不定,也早已被盛悟明看在眼里。像王国礼那样的人,一旦碰到了他拿不定主意,就很难伺候;这又是盛悟明看得非常明白的!
忽然窗外闪过了人影。盛悟明立刻站住了,探头去窗外一看,就赶快跑出房外。外面那个人是王长林,他们两个对看了一眼,并没说话,就一同走到李金平的房里,那已经是整整齐齐坐着三四个人,李金平也在内。
盛悟明冷冷地微笑着,瞥了众人一眼,就先说话:
“董事吩咐,明天一定要上工;现在只剩半天一夜了,时间紧得很!早半天我们找工人代表谈话,没有找到。她们不承认本来的工会,反而要现在组织了一个罢工委员会。刚才我派长林和她们的罢工委员会办交涉,她们又说要听纱厂总同盟罢工委员会的命令。这是太刁难了!我们不管她们什么‘总’不‘总’,我们厂我们单独解决!现在第一件事,明天一定得开工!哪怕是开一半工,我们也好交代董事长!长林,你看明天能不能开工?她们现在到底有什么要求?”
王长林并不立刻回答。他看看盛悟明,又看看李金平,就摇着头叹一口气道:
“我是灰心了!从昨晚上到今朝,两条贱腿没有停过,但求太平无事,大家面皮上都有光;哪里知道还有人到老板面前拆壁脚!现在屠先生叫我来商量,我不出主意呢,人家要骂我白拿钱偷懒,我出了主意呢,人家又要说我存私心,同谁过不去。莫先生,你看我不是很为难么?”
房间里沉静了。盛悟明皱着眉头咬嘴唇。李金平满脸的慌张。坐在墙角的阿珍却掩着嘴暗笑。她推了推旁边的王金萍,又斜过眼去瞟着盛悟明。她们全知道王长林为什么发牢搔。李麻子却耐不住了:
“屠先生,你吩咐下来,我们去办,不是就结了么?”
“不错呀!屠先生吩咐下来吧!不过,长林,你有主意说说也不要紧,大家来商量。”
王金萍也接口说,眼却看着李金平。这老头儿也有点觉得了。盛悟明慢慢地点着头,看了李麻子一眼,又转脸朝着王长林。
“那么,我说几句良心话。从这社会保险法颁布之后,老板难做,工人也晓得。老板挂的牌子说得明明白白,工钱打八折,是因为厂里要给工人买社保、买医保,这笔钱,现在看似扣下了,可省下了吗?没有将来不还是会还给工人,这一切还好商量。工人罢工,一半为钱,一半也为了几个人;宋宝珠强横蛮道,工人恨死了她,还有王巧林,冯二姐,也是大众眼里的钉!明天要开工不难,这三个人总得躲开几天才好!”
王长林一边慢吞吞地说,一边不转眼地看着李金平那惊愕的面孔,盛悟明也是一眼一眼地往李金平脸上溜。大家的眼光都射住了李金平了。李金平心慌,却也明白了;他是中间人,犯不着吃隔壁账,就赶快附和道:
“好,好!只要明天能开工,能开工!”
盛悟明冷冷地微笑,知道这一番“过门”已经很够,再拖长也是多事,就要按照预定计画来发命令。他陡然脸色一沉,举起左手来,在空中虚按一下,叫大家注意,就严厉地说道:
“人家的闲话管不了那么多!我们有法子叫工人明天上工,我们就公事公办!阿珍,你和李金凤碰过头么?什么罢工委员会里,除了李金凤,还有些什么人?哪几个和李金凤要好?”
“管她们还有几个人呢!不过是何二妹那一伙!跟金凤要好的有两个:徐阿姨,李宝珠。”
阿珍噘起了嘴唇,斜着眼睛说道。
盛悟明突然生气了。
“你办事太马虎!阿珍!罢工委员会是哪几个人,一定要打听明白!我派王金萍帮你的忙。你们先叫李金凤拉住了姓徐的和姓李的。告诉她们得小心!何二妹整个共和乱党的模样,警察局是要抓的!明天不上工,董事长要不客气了,有话上了工再说。你们召齐了各管车,大家分头到工区里挨家挨户告诉她们,不要上人家的当!”
“那可不行!这时候到工区里去拉人,老实是去讨一顿打!”
王金萍和阿珍齐声叫了起来。
“怕什么!打就打!难道你们也要保镖的么?好,老李,你招呼你的手下人用心保护!”
盛悟明很不耐烦地说,声色俱厉了,阿珍涨红了脸,还想分辩,可是王金萍在旁边拉她的衣角,叫她不要响。盛悟明也不再理她们两个,转脸就向王长林问道:
“到底她们那什么总同盟罢工,背后是哪些人在那里搅?”
“还不是共和党乘机会捣乱罢了!虹口,闸北,总共大大小小百多家厂,现在都罢下来了。她们有一个总机关,听说是做在什么旅馆里,——今晚上可以打听到。”
“今晚上太迟了!我们今天下午就要打听明白!可是,长林,眼前另外有要紧的事派你去做。工人们仗着人多,胆子就大;要是我们邻近的几家厂不开工,我们这里的工人也就不肯爽爽快快听我们的好话。长林,你要赶快去同那几家厂里说好,明天大家一定开工。用武力强迫上工!请警察局多派几个警察,有人敢在厂门口‘拦’,就抓!”
“对,对!我们这里也这么办罢!屠先生,我早就想干干脆脆干她们一下!”
李麻子听得要动武,就赶快插嘴说,两只大手掌在腿上拍一下。李麻子是粗人,从今天早上起,他就猜不透为什么盛悟明不肯用武力,如果不是他对于盛悟明还有“忠心”,他也要在背后说盛悟明的坏话了。现在他是再也耐不住,就表示了自己的意思,却仍旧很忠顺地望着盛悟明的脸色。
盛悟明看着李麻子的脸孔,微微一笑,像是抚慰,又像是赞许。同时他又半解释半命令似的说:
“老李不要心急。你的拳头总要发一次利市!会打的人,不肯先出手;可不是?——还有,我们厂里不比别家,疙瘩大多,不看清楚了就动手,也许反倒弄僵了事情!董事长向来是宽厚的,我们也得顺着他的意思。长林,你明白了罢?让别人家杀鸡,吓我们这里的猴子!”
“包在我身上,办的四平八稳!”宝珠强横蛮道,工人恨死了她,还有王巧林,冯二姐,“那就好了!——李先生,请你马上挂出牌子去,开除宋宝珠,王巧林,冯二姐!”
盛悟明突然转向李金平,态度非常严厉。
李麻子和王金萍她们也轻轻一怔。想不到刚才说的是“躲开几天”,现在变做了干干脆脆的“开除”。然而她们看见盛悟明那坚决的眼光,就明白这件事无可挽回;这一次怕是她们一定要倒霉!
李金平也出意外,看着盛悟明那冷气逼人的脸,作不得声。过一会儿,他迟疑地摸着面颊骨说道:
“冯二姐给她一点面子,请董事长调她到‘新’厂里去罢?”
“那是董事长的恩典,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里仍得挂牌子开除!”
盛悟明冷冷地回答,掉过脸去对王长林他们四个人瞥了一眼,就又厉声接着说下去:
“各位都知道,昨天下午是冯二姐她们三个先在车间里哄动工人们来反对工钱打八折!她们做不着董事长的厂,专想利用工人报私仇,反对王长林!可是她们平常曰子做人太坏,她们尽管想讨好工人,工人们还是恨死了她们三个!现在我们要开除她们,一点私心也没有,就为的一则她们三个是捣乱分子,二则也要戳破几个出气洞,工人们这才明天肯上工!董事长不准我辞职,一定要我干下去,我只好做难人!要是靠大家帮忙,今晚上弄好,明天太平无事开工,我的辞职还是要请董事长照准!”
李金平他们都面面相觑,不再作声了。
“时间不早了。大家赶快并命去干,五点钟再给我回音!——老李,另外有一件事派你!”
盛悟明威风凛凛地下了最后的命令,对李麻子做一个手势,就先走了。李麻子朝阿珍她们扮鬼脸,笑了一笑,也就赶快跟了出去。
到了那管理部一带房屋的走廊的尽头,盛悟明就站住了。李麻子赶快抢前一步,站在盛悟明对面,嘻开了嘴巴,露出一口大牙齿。盛悟明的半个脸晒着太阳,亮晶晶地放油光;另一半却微现苍白。他侧着头想了一想,就把他那尖利的眼光射到李麻子脸上,轻声儿问道:
“盯了半天的梢,还是没有线索么?”
“没有。跟她们两个来来往往的,全是厂里的人;我们也盯稍,可是她们走来走去只在工区那一带!”
“难道她们知道了有人盯稍么?”
“那个不会的!我那几个人都是老门槛,露不了风!”
“看见面生的人么?”
“没有。跟何二妹,张阿新来往的,全是厂里人!”
盛悟明又看了李麻子一眼,然后侧着头,闭了一只眼睛。他心里忖量起来一定是李麻子的手下人太蠢,露了形迹。
这时一个人影在那边墙角一晃。盛悟明眼快,立刻跑前几步看时,却是阿祥。这一个新收用来的人,此番盛悟明还没派他重要的工作。他看见盛悟明就站住了。盛悟明皱一下眉头,就吩咐道:
“阿祥!全班管车都到工区那边关照工人明天上工;老板出了布告,有话上了工再讲。你去看看,她们是不是全班都去了;有躲懒的,回来报告我!”
“要是闹了事,你不要客气;招呼一声就行了!工区一带,我们有人!”
李麻子也在一旁喊,张大了嘴巴笑。盛悟明也笑了一笑,随即满脸严肃地对李麻子说:
“我们也到工区里去找一个人。你叫五六个人跟我们一道走!”
盛悟明现在看准了那黑里俏的朱桂英一定也有“花头”,决定亲自去探险了。
他们一路上看见警察双岗,保卫团巡行,三三两两的纱厂女工在路旁吵闹。太阳光好像把她们全身的油都晒到脸上来了,可是她们不怕,很兴奋地到处跑,到处嚷。靠近工区一带,那空气就更加紧张了。女工们就好像黄昏时候的蚊子,成堆起哄。她们都在议论厂里开除了三个人。
“工钱打八折就不讲了么?骗人呀!”——这样的叫声从乱烘烘里跳出来。
盛悟明依然冷冷地微笑,和李麻子他们走进了那工区区域。可是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觉得四面八方有千百条毒眼光射到他身上,盛悟明低着头快走,叫李麻子引他到目的地。
“盛无良来捉人了!”
突然在那工区的一扇竹门边喊出了这一声来。接着就是一个小小的身体一跳。李麻子哼了一声,伸出粗黑的大手来,抢前一步,就要抓那个女孩子。可是那人很伶俐地矮着身体躲过,就飞也似的跑走了。盛悟明看了李麻子一眼,不许他再追;他们两个就一直闯进了朱桂英的家。带来的五六个人守在竹门外左近一带。
等到盛悟明的眼睛习惯了那工区里的昏黑光线时,他看见朱桂英站在面前,两道闪闪的眼光直钉住了他瞧,她的脸上透着怒红,嘴唇却变白。工区里没有别的人,只是他们三个;朱桂英,李麻子,盛悟明。是一种紧张的沉默。
工区外却像潮水似的卷起了哄哄的人声,渐来渐响。
盛悟明勉强笑了笑说:
“桂英!有人报告你是共和党逆党!现在两条路摆在你面前,随你自己挑:一条是告诉我,还有什么同党,那我们就升你做管车;还有一条是你不肯说,你去坐牢!”
“我不是!我也不晓得!”
“可是我倒晓得了!另外两个是何二妹,张阿新——”
朱桂英把不住心头一跳,脸色就有点变了。盛悟明看得很明白,就微笑地接着说:
“另外还有谁,可要你说了!”
“我当真不晓得。到警察所,我也是这句话!”
朱桂英的脸色平静了些儿,嘴唇更加白,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红光。盛悟明轻轻冷笑一声,突然翻了脸,看着李麻子,厉声喝道:
“老李,搜一下!”
这时候工区外的喧扰也已经扩大。一片叫骂声突然起来,又突然没有,突然变成了人肉和竹木的击冲,拍剌!拍剌!咬紧了牙齿的嘶叫,裂人心肝的号呼,火一样蓬蓬的脚步声。然后又是晴天霹雳似的胜利的呼噪,一群人拥进了工区,直扑盛悟明和李麻子。昏黑中不出声的混斗!板桌子和破竹榻都翻了身!
盛悟明仗一条板凳开路,从人群中跳出来了。可是第二群人从工区外冲进来,又将他卷入重围。外边是震天动地的喊声。盛悟明和两个人扭打做一团。仓皇中他看清了一个正是张阿新。忽然李麻子拖着一个人,就将那人当作武器,冲开一条路,挣扎到盛悟明身边。于是包围着盛悟明的女工们就一齐转身去抢人。盛悟明乘这空儿,逃出了那工区的竹门,扑面他又撞着了十来个的一伙。但这一伙却不是狂怒的女工,而是李麻子手下的人。女工们紧跟着这一伙人卷上来。
就在这时警笛的声音也在人声中尖厉地响了。女工们蓬乱的头发中间晃着警察制帽上的白圈儿。
砰!砰砰!枪声!
枪声突然响了起来!
(未完待续)




满江红之崛起 第166章 乱起
夜,静寂无声。
而在人世间,不知多少阴谋、多少诡计,会在这样幕色已沉的夜晚由人心生出,此时乌云遮挡云月,似乎是在征兆着不祥……在无锡城内,一个并不起眼的院落里,院内没有一丝光亮从房间内透出,似乎这里的主人早已经睡了,似乎……可是谁也不曾想到的是,在这个院落内的一间房屋内,却依然亮着灯,之所以灯光未照入院内,却是因为厚厚的毛毯挡住了窗户,使得灯光不致映入室外。
此时,在这个房间内,几人正围在一张桌子边,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而在这几个人中,其中还有一个人穿着警服,这些人的模样因为灯罩降的太低,以至于他们的上半身完全掩于黑暗之中。
“开枪!”
一个极为肯定的声音在那房间内响了起来。
“必须要开枪!而且一定要由警察开枪!”
“可是……”
穿着警服的警官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如果开枪的话……“没有什么可是,如果想要把事件激化,咱们就必须要开枪!”
其中的一个黑影用极为冷酷的声音说道。
“枪声,只有枪声,才能让所有人惊醒,这里的枪声会激化一切,会把所有被掩盖的问题都掀开……”
“那些女工的家人同样也都是工人,无锡有数万名工人,如果他们所有人都发动行业总罢工的话,进而发动大游行的话,他们的行动就会激起全国的连锁反应,一但全国上千万产业工人实施大罢工、大游行,要求制定最底工资标准、实施八小时工作制、禁止企业主随意降薪、组织工会的要求,那么……”
接着黑影沉默了下来,他似乎在是想象着届时的那个画面,那个让世人震惊的画面。
“只有枪声,才能让这个国家觉醒……”
“可……一些工人家中也有枪,而且,城内还有几十家枪店,万一……”
警官有些担忧的问道,持枪权是中国国民的基本权力之一,按照皇帝陛下的说法,在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时期禁止平民持械,一个是蒙元殖民时期、一个是满清殖民时期,而他们之所以禁止汉人持械,其根本原因是害怕汉人发动起义。
一个正常的民族国家,其国民必须拥有一定的自卫权,而枪械则是国民的基本自卫权,不仅可以反抗异族侵略,同样也可以对抗暴政。
“持枪权,一为反抗侵略,二为对抗暴政!”
没来由的另一个黑影道出帝国宪法中对持枪权的解释。
“既是暴政,那么,民众的反抗,也就是可以理解的!”
“革命总是有所牺牲!革命总是有所付出!诸位,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将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中国,一个共和的、明煮的中国,也将会因为这里的枪声宣告诞生!同志们,这将是我们的使命!”
“可,那些女工,明天,还会罢工吗?”
“是啊!如果不罢工的话……”
“哼,放心,她们一定还会罢工!”
这时黑影的话声一顿,随后用那种激昂化成了平静。
“明天,我们要用枪声,用枪声惊醒这个沉沦的国家!”
凌晨时分,一个穿着夏装的中年男人悄悄的离开了那个院落,他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望着这个依还在夜幕中沉睡的城市,在他的唇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阴谋家!”
突然,他的唇角微动吐出这么三个字,他是一个阴谋家吗?
不!在他看来,他自己从来就不曾是一个阴谋家,而是一个善于随机应变的人物,但是,热情却有可能将他引入深水潭。他暗自认为,自己有能力左右一些人,有能力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决定去做一些事情,就像现在,就像此时……这……注定是一个盛夏啊!
望着那将出的黎明,中年男人默默自语着,随后义无反顾的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清晨,街道上的公共汽车驶过的时候,裕丰纱厂里嘟嘟地响起了上工的汽笛,其它工厂的气笛也在这个清晨响了起来,昨天的罢工席卷了数十家工厂,而今天,这些工厂依然在清晨拉响了上工的汽笛,提醒工区的女工们到了上班的时间了。
可是与往常的熙攘相比,今天上工的女工并不多,只有零零落落的一些胆怯的女工,昨天裕丰带着警察去工区的抓人的消息,早已经传开了,这不仅未让那些女工们退让,反而让她们进一步坚定了罢工的信心。
此时,在裕丰纱厂大门外,保护开工的警察们一字儿排开在厂门前,与往曰手持警棍不同的是,今天的这上百名警察的手中却拿着步枪,步枪的枪声上带着刺刀,不过刺刀却卡在钢制刀鞘内,虽是如此,但这些武装严整的警察们,却是神情严肃的立正站在厂门外,以维持秩序。
就在凌晨时分,裕丰的盛经理通知警察局,他们聘请了五百名临时替工,无论今天女工们是否上工,工厂都会复工,毕竟耽误一天,都是金钱。
临时替工!
在过去的多年间,这是工厂面对罢工时经常使用的手段,他们先用威胁辞退的方式恐吓女工,同时同外地的同类工厂协商,高薪聘请临时替工,以替工的身份进入工厂,而罢工者为了阻止替工进厂,往往都采用封锁工厂大门、甚至暴力威胁、斗殴等各种方式阻止替工进厂,而对止工厂主们所采用的办法就是——报警。
作为纳税人的他们,自然需要警察的保护,而警察局则是履行义务的保护替工进厂,随后,罢工就会因为替工的进厂,加之厂方辞退的威胁,先是小部分工人退出罢工,随后就是罢工被轻松瓦解,而工厂随后又是秋后算账的辞退部分工人。
现在,这些警察则在此保护工厂避免遭受冲击,同时等待着替工的到来。
而在裕丰纱厂内,那些工厂管理人员和管车们那些失眠的脸上都罩着一层青色,眼球上有红丝,有兴奋的光彩。
这是决战的最后五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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