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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一支队伍是耍龙头的,锣鼓喧天,灯火通明,远远只见一只逼真至极的黑龙在人群中舞动,上下翻飞,龙头上两只龙眼红光逼人,犹如两盏明灯照亮雾霾。都说画龙点睛,果然如此,有了这两只红色龙眼,龙就跟活了一般,连龙头上的胡须都在颤动。人群不时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那热闹就跟过年赶集差不多。
而另一支队伍就看不出是干什么了,也是人群涌动。在人群之中,能看到不时有五颜六色的花瓣洒向空中,再徐徐落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烧猪头的腻人香气。
两支队伍像根据一定的程序缓缓从两头向中间走来,而彭大哥就站在街中央,不时向两边看看,如痴如醉。
一头是在昏黄色雾霾中穿行起伏的黑龙,一头是喷火蒸霞,鲜艳到逼人心魄的天女散花。他看得腿都迈不动了。
这时,冥冥之中有人大吼一声“彭亮”
“哎”彭大哥浑身一激灵,看着对面烟袋男。
“你过来我带你回去。”那个男人的声音很有蛊惑力。
彭大哥心底想起一个声音,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慢慢走了过去。
“彭亮”忽然又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彭大哥转头,看到那只舞龙队伍不知何时已到近前。在一大群模糊犹如剪影的人群中,有一个脸色苍白的老头显得非常真实。他弓着腰穿着很老旧的黄色工作服站在不远的地方,满是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亮亮,爷爷来啦,快来看爷爷。”
彭大哥的爷爷死于癌症,胰腺癌。老头是八十五岁检查出绝症,因为年岁太大,根本无从治疗。爷爷硬挺了一年才去年,死的时候彭亮正在香港谈生意,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急着赶回去。一是家里人都能处理,二是爷爷那么大岁数,大家早有心理准备,老人活着时候就已经当成死人来看了。早没有悲戚的感觉。
据说老人咽气的时候,嘴里念念不忘一个名字,便是彭亮。
这让人很诧异也费解,彭亮和爷爷的感情并不深,可以说一年都见不上一回面。老人临走前,癌细胞上脑,基本上就糊涂了。整日胡言乱语,鬼话不断,谁能想到他临死却始终把彭亮挂在嘴上,念叨不停。
后来彭大哥回来奔丧,有人就把老头念叨他名字的事告诉他。彭大哥这个腻歪,他是做买卖的,特别信这些东西,风水关公啥的。虽说是自己亲爷爷,可心里也长了草,有了阴影。
现在他居然看到老头活生生站在面前,那一瞬间,简直头皮都炸了。他吓得两股战战,腿都不能动地方。
爷爷站在那,嘿嘿笑“亮亮,亮亮。”老头脸上遍布重重叠叠的皱纹,没胡子,实在说不清多大岁数。双眼极其浑浊,眼球看起来像是假的,眼睛里的神采却十分诡异,透着说不清的诡诈,那样子就像是宫里的老太监。最为可怖的是老头的头发,完全灰白,那种灰色的白让人联想起完全失去生命力的植物,死气沉沉的墓地。
烟袋男显得十分焦急,不断喊着彭大哥的名字,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过来拉他。
彭大哥站在原地,看着死去的爷爷,巨大的恐惧已经让他崩溃,一步都迈不出去。
伴随着腻人的肉香,两支队伍越来越近。老头蹒跚前行,伸出手似乎要来拉孙子。就在这个时候,彭大哥说,我忽然不知从哪迸发出一股劲儿,猛地冲向对面,意识模糊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烟袋男欣慰的笑。
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运往冰库的停尸车上。
彭大哥笑笑“这也算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他说完这些经历,我和李大民都听傻了。
时值中午,彭大哥邀请我们俩吃饭,我们没有推辞。饭桌上,我提出一个疑问“彭大哥,那个抽烟袋的人是谁”
彭大哥喝了口酒,咂咂嘴道“你们不是要研究阴间吗,这个人你们不去采访可不行。”
“啥意思”李大民眯着眼问。
“我的魂就是他招回来的。没有他,我现在已经在下面陪爷爷了。”
李大民舔舔嘴唇说“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在叫你名字其实是在给你招魂”
“是的。你们年轻可能不知道老年间一些做法,有的人去了不干净的地方之后,便浑浑噩噩,痴痴傻傻,谁叫他也不答应。这是怎么回事呢老百姓说话,就是魂丢了。后来我查了一些这方面资料,说人有三魂七魄,如果魂魄丢了,那人就剩下一具躯壳。所以得要招魂,到可能失去魂魄的地方,喊他的名字,据说招魂的时候还要拿着这个人平时穿的衣服,挺麻烦也挺复杂。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们要是有机会就去采访那个人吧。”
李大民听得拍腿“那彭大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彭大哥张嘴想说什么,还是摇摇头“算了,当我没说。”
“咋了”李大民不解地问。
“那人是个半仙,挺邪的。你们还是孩子,去了别惹出什么祸。”
李大民急的挠墙“彭大哥,我们哪是什么孩子。都毕业参加工作了,我在学校时候还是学生会主席哩。”
彭大哥看看我们俩,眼神闪烁,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终还是摇摇头。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章 运尸车
在我们连续追问下,彭大哥才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和李大民面面相觑,表示不信。
彭大哥无奈说道“那天我醒来之后,就好像做了一场黄粱大梦。经历的事既像做梦那么遥远,又好像真的发生一样切实。我醒过来可把家里人高兴坏了,怎么庆祝自不必说,后来我又到医院复查,心脏病还是有的,不过已得到很大程度的缓解。这时,有人跟我说,你知道自己怎么捡了这条命吧,是有贵人相助”
大家七嘴八舌说,就在彭大哥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谁也没注意走廊里坐了一个外人。这个人实在是不起眼,穿着普通,据说还戴着帽子,看上去就像个老实巴交的体力工作者。
亲戚朋友都在焦急等待,谁也没心思注意这么个人。
彭大哥被推出急救室,彭大嫂惊吓晕死过去的时候,那人站起来走到彭尸体前看了看说,这人还有救。
因为彭大哥死亡来得实在突然,大家都被这个悲剧击垮了,忽然有人这么说,顿时被当成了救世主。
当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医生的鄙视,家属的质疑等等,这些就不一一细说了。那人只说,要救死者不用那么麻烦,让他跟着运尸车一起去火葬场即可,如果到了冰库,死者还没醒过来,那就是命数已定,谁也救不了。
当然现在的社会,帮忙就肯定会谈到价钱,那人居然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彭大哥公司十分之三的股份。
听到这,我没什么反应,李大民倒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彭大哥,那个人以前认识你”
彭大哥摇摇头“素昧平生。”
“那他怎么知道你是开公司的,还要公司股份”
彭大哥说“别急,等我讲完。”
当时彭大哥的儿子也急眼了,说只要把我爹救活,别说十分之三,给你一半都行。那人说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然后上了运尸车,一起往火葬场来。
那人当时提了个古怪的条件,必须让他和尸体单独呆在后车厢,其余人等一律不准在。这里解释一下,我们这个地方,每所医院都会有殡葬一条龙的业务员蹲点,看谁家老人不行了,就塞给亲属一张名片,承诺后事一条龙全包,安安稳稳送老人上路。
而殡葬一条龙都和火葬场有业务联系,这运尸车便是殡葬一条龙和火葬场联系来的。别看是辆破面包,这车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上去坐的。首先得有火葬场司机,还得有殡葬一条龙的业务人员随行,最后一个名额就是随行家属,只能上一个。
司机在前面开车,而家属和业务员陪着棺材在后车厢,一路把尸体送到火葬场冷藏,这就算护送最后一站。
那人提出只能自己和尸体在后车厢,这就有点违背规矩了。还没等业务员提出异议,彭大哥的儿子不干了。小伙子虽然才上大三,但挺有主心骨,做事不卑不亢。他说我绝对不可能把我爸的尸体和一个陌生人放在一起,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在后面瞎捅咕,毁我爸尸怎么办你要干什么都可以,但我必须在现场监护。
那人看看彭大哥的儿子说,好,小伙子,你可别后悔。
没什么后悔的,那是我爸。儿子说。
说到这,彭大哥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他磕磕烟灰“我这辈子有这么个儿子知足了,这小子平时看着毛毛躁躁,一副孩子样,关键时候真能挺起锅盖。”
家属既然都没有意见,殡葬业务员和火葬场司机也乐得自在,他俩坐在前面驾驶和副驾驶上。后面车厢是彭大哥的尸体,那人带着他儿子。
再提一点,殡葬一条龙在为死人收尸的时候,用的是棺材。那种棺材我见过,并不是农村或者小说里,一头大一头小,刷着红漆的大棺材。而是窄小玲珑,上面覆盖着黄缎子的小棺材。
黄缎子上用很阴郁的暗色调绘着八卦,还有羽化成仙什么的图案。裹在棺材外面,极为诡异阴森。
尸体入棺也有讲,擦洗身体,棉花堵住七窍,然后裹上黄色绸布,两个大汉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放入棺中。合盖前,死者家属还得选出一位代表喊一声“xx,你一路走好啊”
可当时那人提出个要求,彭大哥的尸体不能入棺,放到担架上抬进后车厢即可。亲戚朋友们议论纷纷,有人就劝彭大嫂和儿子,你们不能由着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胡闹。老彭死得突然,死了死了不能再折腾。彭大嫂别看是个老师,可毕竟是女流之辈,也没了主意。儿子真行,顶住巨大的舆论压力,全力配合那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如果我爸活不过来,咱们再算总账。
彭大哥的尸体全裸,只蒙了一层白被单,用担架抬进车厢。那人和儿子也一起走了进去。
运尸车发动,呼啸着沿着城市公路往郊外的火葬场去。
其他亲戚朋友或是私家车或是打出租,跟在后面一路随行。
李大民听得火急火燎“彭大哥,那人在后车厢都对你做了啥”
彭大哥深吸一口气“这个问题我问过儿子很多遍,他一直不说。自从我救回来之后,他的情绪很差,脸色非常阴郁,几乎没笑过。经常把自己锁在屋里不出来,我真怕他自闭了。”
我眨眨眼“不会是他把命续给你了吧”
李大民朝我瞪眼“你他妈别胡说。”
彭大哥愣了“什么续什么命啥意思”
我挠挠头,不顾李大民的眼色说“你的命活到头了,但为了让你继续能活下去,有高人作法,借了你儿子的阳寿续给了你”
彭大哥看着我,忽然爆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小刘,我算是服了你了,这么扯的东西你都能想出来。”
我有点急“这可不是扯淡。你们知道xx地方曾经出了个古怪的命案,举国震动,有个乡下孩子让人弄死了,脖子上挂着秤砣吊死在屋顶横梁上”
“别说了,闭嘴”李大民皱眉“别有的没的,胡说八道。”
我还想说什么,彭大哥摆摆手“或许有续命这种逆天法术存在,但是我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在我一再追问下,我儿子终于说了那天的经过。”
运尸车的后车厢只在棚顶挂了一盏瓦数很小的灯泡,亮着晦暗的灯光。尸体放在当中空地,那人和儿子分坐两边。也不知什么原因,这逼仄的空间里十分阴冷,透着阴森的凉气,儿子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冻得瑟瑟发抖,抱着肩膀嘴唇都白了。
那人问儿子“你爸爸叫什么名”
“彭亮。”
“好,你听我的。现在你抓住你爸爸的手。”
尸体躺在担架上,白被单盖的不严实,一只苍白的手落在外面。儿子看看手,心里犹豫,虽然知道这是父亲的手,但毕竟是死人身上的。普通人对死人尸体那种心里恐惧感,是扎根在意识里,一时半会消除不去的。
那人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如果不敢握,那就请你下车。”
儿子一咬牙“握就握。”他半蹲在地上,握住爸爸的手。死人的手触之冰凉,十分僵硬,虽然刚死不久,握着的感觉依然像块冰坨子。
那人站起从衣服内兜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他背对儿子行事,加之灯光晦暗,也不知袋子里装的什么。一阵动作后,那人从袋子里掏出三根长香。
香和世面见到的香不一样,虽然不过成人一掌之长,看起来却是粗粗壮壮。周身呈赤红色,上面好像还绘着什么曲线型的图案。
他把三根香插在一个精致的小香炉上,然后不急不慌掏出一根烟点上。烟头闪烁,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捏着烟尾巴,把烟头凑到香上点燃。
香燃烧,慢慢散发出一股细细的腻人之香,闻起来有些像烧猪头的味道。
那人看看表,自言自语“还有点时间。”然后坐在长凳上闭目养神。
儿子着急“你到底救不救我爸怎么还睡上了。”
“现在没法救,他的魂儿还没走到”后面那个词说得很快又含糊,儿子并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词的发音很怪,有点不太像中国话。
好一会儿,那人睁眼,看看表“差不多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香烟,鼓着腮帮子来到尸体前,掀开上面的白被单,露出彭大哥苍白毫无生气的脸。
儿子不忍再看,别过脸去,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那人俯下身,和尸体面对面,慢慢张开嘴。他做了个吹的口型,从狭细的双唇中缓缓吐出一股白色的烟,那股烟犹如凝脂,覆盖在彭大哥的脸上,沿着他的鼻腔钻了进去。
“你这是做什么”儿子大惊失色。
那人没搭理他,还在不急不忙地吐着。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四章 关于阴间的推理
吐完这口烟,那人道“一会儿和我一起叫你爸爸的名字。”
儿子紧紧握着死人的手,都快吓傻了,浑身战栗。
那人没理他,十分虔诚地跪在三炷香前,闭着眼睛不知在念叨什么。车厢里气氛很诡谲,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灯泡“嘶嘶啦啦”轻响着。儿子看着自己老爸的尸体,苍白僵硬,脸上带着一种阴冷的笑。
有很多心脏病人去世的时候,脸上都会挂着一种类似于笑容的表情。这种表情出现在尸体的脸上,显得非常恐怖。
他不敢松开手,只能听天由命。
那人站起来,伸出手轻轻揉搓彭大哥的太阳穴,轻声喊着“彭亮”
儿子也跟着喊“彭亮。”
那人点点头“继续。什么时候喊回来什么时候算。”
两人的喊声此起彼伏“彭亮彭亮”
运尸车在夜晚的城市中穿行,出了市区,沿着黑漆漆的公路,直奔火葬场。
“后来,呵呵”彭大哥一笑,指了指自己“结局你们都看到了,我活过来了。”
我和李大民面面相觑,总觉得这段经历平淡无奇。可能不是当事人,就没法体会到在那么个阴森寂静的夜晚,握着死人手招魂的恐怖吧。
李大民道“那你醒了之后,还真就打算把公司一半股份给他”
彭大哥玩弄着筷子,捅着盘子里烂茄子,自嘲笑“不给他又能怎么办。我的一条命怎么也值半个公司了。你们知道菜刀人的故事吧”
我表示不清楚,而李大民淡淡一笑“在乡间有一种专门卖菜刀的菜刀人。他们卖菜刀的规矩比较奇特,给你菜刀先不收钱,而是等日后某种预言实现的时候他在来把赊欠的菜刀钱收上来。比如说他在卖刀时会说,等玉米一块钱一斤的时候再来收钱。过几年果然玉米一块钱,他会挨家挨户收钱。”
我听得稀奇“如果不给他,或者那家人搬走呢”
“菜刀人既然能预言那么准确,必然有手段知道你在哪呗,总能找到债主把钱要回来。不过这个故事里我从来没听说过赊欠刀钱会有什么下场,想来是挺惨的。”李大民说道。
彭大哥点点头“先不说那人是我救命恩人,给他钱也算天经地义。就说这人一身大能耐,招魂啊,干的是阎王爷的活儿。谁敢欠他钱无声无息再把我整死呢”
我们都点头,说的也是。钱财毕竟身外之物,活着就有希望。
李大民又追问那个人的下落,准备去拜访一下。彭大哥摇头“这个人很神秘,始终不肯透漏底细。不过办理股份交结的时候,我看了他的身份证明,叫马丹龙,不是本市人,家庭住址在河南。高人行事,隐藏形迹,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马丹龙李大民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
“那我们上哪去找他呢”他问。
彭大哥看看我们,犹豫一下,写了个地址“再多的忙我就帮不上了。我只想提醒你们,不管发生什么事别把我卖了。”
李大民看着嘿嘿笑“没问题,不管出什么事哪怕我死了也不用你负担责任。”
辞别彭大哥,我和李大民回到他家。这小子家挺有钱,自己租了个两居室,算是我们活动基地。家里卧室很大,床却很小,只是个单人床。我和李大民从来不聊女人,他也没什么女朋友,一腔心思全都放在研究各种古怪现象上。卧室里除了床,就是一张收拾干干净净的电脑桌,放着时尚感超强的苹果笔记本,一盏日式台灯,灯下放了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他随时而来的感想。
最值得一提的是卧室里的墙,贴着各式各样的剪报、打印出来的资料,图片、文字,一张挨着一张铺了整整一面墙。不过看上去杂而不乱,反而能让人有种想研究点什么的冲动。
他给我泡了一杯咖啡,我俩坐下来聊天。
首先他问了我一个问题“老刘,你觉得这个世界上存不存在阴间”
我绞尽脑汁,字斟句酌地说“那看怎么定义阴间这个概念了。”
李大民手指轻敲桌面,辅助思考,慢慢说道“阴间,我的定义是,人死去后亡灵去的地方。”
“那亡灵以什么形式存在呢”我说。
“这就是另外的问题了,你别跑题。”
“不,我恰恰觉得这是非常相关联的问题。亡灵的存在形式也就决定了阴间的状态。假如说亡灵真就是我们传说中的魂魄吧,那他们是怎么到阴间的也就是说进入的渠道和方式遵不遵守一定的规则呢”
“你的想法倒是天马行空。”李大民喝了口咖啡“这里有三个要点。一是传染源亡魂,它是什么形式的。二是介质,也就是亡魂进入阴间的渠道和方式,以及其中的规则。三是阴间,它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遵循了什么样的法则存在。”
“这些问题我们一个都不知道。不过呢,中外历史对于地狱阴间有过很多的描述。比如但丁的神曲,韩国画家的地狱图,中国传说里孟婆汤、黄泉路什么的。资料都是现成的,可以参考。”
“这么说,你相信阴间的存在了”李大民问。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物质不灭的宇宙法则,灵魂也是物质,它总会去它要去的地方,或者再以什么方式进入轮回物质循环中。”
“那你相信彭大哥所说的阴间吗”
我沉思一下“我觉得讨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根本就没有意义。”
“哦”李大民笑“怎么讲”
“因为我们根本无法去验证,除非你死了。呵呵,这是一个死循环,一个永远也无法破解的悖论。”
“可是有许多记载,那些已经死的人又活过来,描述阴间地狱的。什么看到光,看到天使,一生的片段快速回放啥的。”
“那他们结果到底死没死”
“当然没死,死了还怎么描述。”
“那不就得了。你怎么确认他们这种假死的人看到的景象就和真死的人看到的是一样的呢”
李大民迟疑,忽而一笑“有点意思。”
“我知道医学上有濒死幻境这一说,就说这人要死不死的时候,是能看到一些幻象的。但是这些幻象是真实存在还是死亡激发他潜意识产生的,这就不得而知。”
“那说了半天,你到底信不信有阴间”他皱眉。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大笑。
李大民放下咖啡杯“你发没发现彭大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突然变化主题,我思维有些跟不上,想了想说“有点吧。那股劲说不上来,他给人有点老油条的意思,有点奸。商人嘛,都是那样。”
李大民有力而缓慢地摇摇头“老刘,你说这会不会是阴间后遗症”
我吓了一大跳“你说啥呢”
“我感觉他身上有点鬼气。”他站起来走了两圈“咱们也别讨论有没有阴间了,就假定确实存在这么个地方,要不然说其他的都没意义。从阴间活过来的人,是不是身上都沾着那个地方的气息。”
“人不人,鬼不鬼”我咽了下口水。
正说着,忽然窗外一声炸雷,天色将晚,有了暴风雨的征兆。李大民来到窗前,往外看看,注视着城市的夜景,忽的转过头“老刘,晚上天儿不好,你该回去了。”
我有点不高兴,他这里我又不是没住过,这么好的朋友,明知道天不好要下雨,还往外撵我。不高兴的表情在我脸上挂出来,李大民有些无奈“老刘”他拿起采访本看了看说“剩下的事就不用你了。我自己来跑。今天谢谢你陪我。”
我一听差点窜了,剩下的事不用我了合着我算是白忙活,马上要揭开谜底时候,他把我一脚踢了。
“你什么意思”我质问他。
李大民的神情有些落寞“真的不用你了。这样吧,等我调查明白写个研究报告给你看。我是为你着想,你刚参加工作,别跟我似的整天不着调,老请假不好,我又不能专为你等着周末才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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