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我惊讶地抬头看看铜锁,铜锁也迷茫地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其中什么意思。
马宝,应该就是小宝了。他曾经死过就目前笔记里透露的信息来看,他还死过不止一次。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六十九章 生死人
我们见过不少怪事怪人,我甚至到过阴曹地府鬼门关的边缘。可是发生在小宝身上的事情,却无法解释,也无法想象。
我又翻了翻那本笔记,上面标记着该日期下小宝的生理状态,附着非常专业的数据,比如血液成分计量等等。小宝说的对,马主任和这位医生确实是在私下里研究自己。
因为时间紧迫,其他资料我们也只是粗略扫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我抬起表表看看,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十五分钟,李扬还没有回来。我们都觉出事情不对劲。出了屋门正要往外面跑去,忽然就听到对面门里传出“哗啦哗啦”好像是链子摩擦的声音。
这短短的走廊两侧各有一间屋子,我们当时进的是左面的屋门。现在声音是从对面,右面的屋门传出来。
我和铜锁互相看看,都选择了不要节外生枝的想法,没有理会继续往外走。
就在这时,屋子里传出一声人极为痛苦的呻吟声。这次我们不能安之若素。铜锁推开门,里面黑咚咚的,隐隐约约看到挂着一条非常厚实的塑料帘子。还没走过去,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霉味,辣的几乎睁不开眼。链子摩擦和呻吟声也愈加清晰。
我们走到帘子前,轻轻掀开,往里看。四壁是毛坯的水泥墙壁,中间砌着一个水泥的槽子,面积足有三个浴缸那么大,里面是黑糊糊的水,形成一个微型的水牢。
在水里泡着一个人,全身赤裸,平躺在水面上。四肢拴着粗大的锁链,锁链挂在天花板上,使整个人能够悬着。最可怜的是,那张脸在水里半沉半浮,仅仅露出个鼻孔在外面可以呼吸,其状十分可怜。
我们走过去,味道越来越刺鼻。铜锁强忍着掏出手机,点亮屏幕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我都傻了。
原来是梁憋五。
梁憋五这么折腾居然还有知觉,他慢慢睁开眼,看到是我,似乎没有任何惊讶。嘴一开一合,做着口型,说的是“救我”。
我招呼铜锁,把他从水里捞出来,告诉说这是我的朋友。那铁链子实在太沉,压在身上,少说能有好几百斤,我没拿稳,手上一打滑,梁憋五整个又摔进水里,崩了我们一脸水。
铜锁低喝“妈的,你还能不能干点活了”
我正要反驳,忽然就听到楼梯口有声音。那是“噔噔噔”脚步声,有人下来了。这个脚步声又急又重,显然不是李扬的,似乎是个男人。我靠,不会是马主任吧。
我们都噤声,谁也没说话。只听那脚步声拐进了对面的屋门里再没了声音。
铜锁看看拴着梁憋五的几根铁链子,在不易察觉的链锁中间,分别扣着一把小小的锁头。他让我把其中一根锁链提出水面,掏出两根细细金属棍的开锁工具,开始捣鼓那个小锁头。
就在这时,对面屋门突然“吱呀”一响,明显那个人走了出来。随即我们这扇门应声响动,传来了脚步声,他走进来了。
铜锁马上把手机关掉。我们谁也没敢说话,手上也停了动作,紧张看着外面。
黑暗中隐隐看到一个人影映在帘子上,随即一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他打着手电,四下里照照,重点是照到那个水槽子。我和铜锁藏在槽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一阵阵光亮从头顶扫过。
他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走到水槽子前,站定了脚步声。好像是在那仔细查看。
梁憋五一阵阵呻吟“疼,疼,放我出去。”
那人无动于衷,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信手抓住锁链,挨个拽了拽。我和铜锁紧张得全身僵硬。
“咦”他惊叫一声,拉拉一条链子,正是刚才铜锁开锁的那个。
突然“哗啦”一阵水响,许多水从槽子里泼了出来,浇了我一头一脸。我再也藏不住了,站起身去看。
那条锁链其实已经被铜锁打开。梁憋五一只手恢复自由,他就靠着这只手死死拽住那人的脖领子,整个拽进了水里。
那人两条腿还在槽子外面,使劲乱蹬,水一波波汹涌,像是烧开了的锅。
我和铜锁不能在傻看着了,我们上前,拽住那个人的两条胳膊押了出来。
一从水里出来,我就认出来了,正是先前和马主任谈事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眼镜也没了,满头满脸都是水,闭着眼睛张大了嘴巴,还在那挣扎,扭来扭去的不老实。
铜锁操起拳头,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老实点。”
那人顿时萎靡下去,被我们拽出水槽。我负责看着他,铜锁把梁憋五身上的锁链一一解开。梁憋五从槽子里爬出来,水淋淋的。这小子身材是好,跟健美运动员似的,尤其两条腿,全是汗毛,非常有男子气。
他先抱抱拳,对铜锁道“这位朋友,大恩不言谢。”
铜锁点头“客气,你是老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梁憋五三步两步来到眼镜男面前,一把把他拽起来,二话不说,左右开弓先扇了几个大嘴巴,打得他鼻口窜血,一个劲哀求。
“出去再说。”梁憋五沉声道。
他拽住男人的头发,就跟薅死狗似的,一直拽到了外面。那男人在地上拖着,疼的呲牙咧嘴,都快哭了,这个可怜劲别提了。
“你这朋友够狠的。”铜锁咋舌。
我们从这间屋子出来,进了对面那间办公室。梁憋五一脚把眼镜男踹到墙根,他翻出一件医生的白大褂穿上,身上还湿淋淋的。
他干脆走到男人身边,把他衣服都扒下来,然后用内衣当毛巾,把身上的水擦了擦。那男人光着上半身,抱着肩膀,柔弱凄惨地看着我们,那模样活像个小受。
梁憋五穿上那男人的大头皮鞋,对着他就是一脚“我弄死你得了。草你妈的,居然拿老子做活体实验。”
我们一听就傻了“憋五,怎么,你也被试验了”
“什么叫又,难道还有别人也被试验”他疑惑地看我们。
都到这么个时候,梁憋五那警惕性也这么高,思路还如此敏锐。
那男人惨叫一声“跟我没关系啊,都是马主任让我干的。他给了我工作,又买了这套房子给我。我全家老小,都跟着他吃饭,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拽过一把凳子,坐在他面前,拿起那些笔记本翻翻“那你能不能说说,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这是研究马宝的。”他弱弱地说。
“嗯,先讲马宝。”
“马宝”他犹豫一下说道“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信。”
“草你妈的,你管我们信不信。”梁憋五气急,走过去“啪啪”又是几个大嘴巴,厉声喝道“讲”
眼镜男捂着脸说“马宝是个生死人。”
“什么意思”
眼镜男道“马宝表面是个孩子,其实他体内的人格”他顿了顿“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会理解,就是他的灵魂。那个灵魂在马宝体内经历着生生死死的过程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再次复活。”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真是邪门了。
“说明白点。”梁憋五喝道。
眼镜男拿过我手里的笔记本,翻着说“比如说在6月14日,他的灵魂衰老死亡。过了两天,在6月16日,他的灵魂又重新复活,变成了婴儿,然后重新经历童年、少年、中年、直至老年整个人生过程,最后再死掉。这个人生过程有时长有时短,最长的是一个星期,最短的也就半天时间。到现在我还没发现他生老病死的时间规律。”
“你的意思是,马宝的身体没有变化,还是孩子。可是他的灵魂在不停地进行从生到死,又再次复活,从死到生的过程”铜锁问。
“轮回”我疑惑道。
“对,对,就是轮回。”眼镜男说道,又加了一句“轮回转世。”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疑惑道“小宝死去以后,再次轮回重生,前后这两个人格是同一个人吗”
“是同一个。”眼镜男说“假定说他活着的这一世称为这辈子,死而复生为下辈子。他能很清晰地记起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记忆是有传承的。而且性格吧,也没有太大突兀。所以,我说应该是同一个。”
“小宝是马主任的儿子”一直默不做声的梁憋五问道。
“是的,他们两个人的血液清样我做过比对。”
我一下就明白过来,梁憋五这么问的意思。
“那马主任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生死人”我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对马主任做过研究。”眼镜男低着头说。
梁憋五毫无征兆地走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脸上。眼镜男惨叫一声,鼻梁顿时塌下去,鲜血横飞,甩的全身都是。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章 不是人间偏我老
“别打,别打了,打死人了。”眼镜男疼得直哼哼。
“知道疼就麻溜点。我这人最不喜欢磨叽。”梁憋五朝他吐了口浓痰。
我拉住梁憋五,倒不是可怜眼前这个人,而是忽然想到一件急事“你刚才进来的时候,看没看到马宝母子”
眼镜男哼哼唧唧,从笔记本后面撕下两张纸卷成桶塞进自己鼻眼里,哼哼地说“看着了,还有个女的,一起让马主任抓走了。”
“怎么回事说明白点”我呵斥他。
眼镜男现在成万人恨了,他挠挠头皮说,他和马主任本来都快到岭子山了,可马主任打了几个电话之后非常恼怒。后来不知怎么想的,车掉头在街上转了两圈,突然就开了回来。
到了门口,正看到马宝母子和王晓雨一前一后跑出来,眼镜男顿时心惊肉跳。这间诊所的秘密如果让外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不说别的,一个非法禁锢就够他喝一壶的。马主任拦住她们,挟持马宝威胁,把她们全部压上车,开走了。
我顿时坐立不安,梁憋五看出我的焦急,说道“你别急,等处理完这小子,我陪你们去一趟。我跟老马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铜锁低声提醒我,别忘了李扬是阎王爷亲授令牌的鬼差,他的安全应该没问题,他或许是有什么方略,打入敌人内部。
如此说来,我心安了不少。
眼镜男哭丧着脸说“我全说了,你们就放过我吧。我明天就领着老婆孩子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赶紧说,废话那么多。”梁憋五骂着。
眼镜男自称是名牌医学院毕业,本来有个非常好的前途,但是一次手术事故,结果扫地出门。郁郁不得志的时候,被老同学马主任收留。
在研究马宝的时候,他查阅了很多国内外的特殊病例,都没有类似的记载。眼镜男说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不相信什么玄学灵魂之类的东西,但是自从接触了马宝,他有点相信世界上确实有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超自然存在。
当他发现灵魂和生理的不同步时,在震惊之余,觉得这应该是精神领域的研究范畴。其实我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有这种精神疾病,性格和身体的不协调,比如,本来是个大男人却是异装癖娘娘腔。
经过眼镜男研究发现,马宝的情况比性别错位要复杂的多,属于灵魂和生理进化时间上的不同步。
有些人虽然也有这样的现象,比如三四十岁成年人却小孩心态,调皮捣蛋不负责任;而小小孩,不过六七岁,却说大人话办大人事,美其名曰小大人。这些人出现的这种错位表现,大部分并不是病理,而是环境造成的心理错位。
而马宝的病症,是实实在在的生理现象。眼镜男怀疑马宝会不会有两套生物系统,身体是一套,而灵魂依附的还有另外一套,就像个“人中人”。他经过多次细致地体检,照射x光、病理透视等手段,确定了马宝确实是正常人。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灵魂确实是存在的。
简单来说,把马宝的身体当成一个世界,马宝的灵魂就在这个世界里自发的轮回转世,经历生死。围绕着这种现象,有太多的解释不清,马宝灵魂死亡后为什么还会重生这种现象能维持多久,是否会一直伴随着马宝身体的长大等到马宝身体衰败死亡,那个灵魂依附的世界便坍塌了,这种现象就停止了
眼镜男越研究越觉得有意思,他渐渐把目光转向了马主任。马主任是马宝的亲生父亲,会不会也具有这种生理特征
他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去研究马主任,那是找死。他借口研究马宝,需要马主任的体检报告做参考,给马主任全身做了一次检查。
他发现了两个奇怪的地方,一是马主任的血液里含有一种未知元素,不知是什么东西,凭借他手头的医疗器械完全分析不出来,他暂定此物为x。比较怪异的不是这里,而是这种x元素并没有含在马宝的血里。也就是说这种元素,只是马主任一人独享。
第二个奇怪的地方是,马主任的头部有一处阴影。
眼镜男无法确定那处阴影是否是病理造成的,这件事他也没和马主任说。在他看来,马主任十分可怕,身上具备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东西,那是一股侵人心脾的寒意。
听到这里,我心念一动,让眼镜男把那张扫描图找出来。眼镜男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翻出钥匙打开绿色的档案柜,从里面找出一个档案袋,拿出那张图。
我们都不懂这些医疗扫描图,上面是一个人的头部侧面骨架,不过确实能看到在靠近后脑的方位,有一处阴影的颜色和周围不同。
“你能不能解释解释”我指着图说。
眼镜男抹了把鼻血说“有两种可能。”他指着图上的阴影“第一种可能是马主任脑子里有肿瘤。”
“还有一种可能呢”梁憋五问。
眼镜男道“那就是马主任脑后可能有一个洞。”
这句话一出,我和铜锁陡然一震。我们不约而同想到了转世人。
眼镜男继续说“但我觉得癌变的几率大一些。平常人如果脑后真的有那么一个洞,早就死了。”
梁憋五看出我和铜锁的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我打个手势,示意等出去告诉他。
结合马主任的生理特征和他儿子马宝的种种表现,基本上可以确定,马主任就是一个转世人。最怪的地方在于,据我们了解,转世人是无法行房的,自然也不会有孩子。而马主任不但结婚了,还生下一个男孩子。这里肯定有我们想不到的玄机在。
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到“那你研究梁憋梁超干什么”
眼镜男弱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马主任让我研究梁先生,是因为梁先生是长生”
梁憋五正在看那张头骨扫描图,等我问出这句话他才反应过来,大吼一声“闭嘴”
眼镜男不说话。
我转过头看他,铜锁也去看他。我冷冷问“梁超,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有什么不对我和马主任是对头,他把我禁锢在这里就是为了折磨我。”
“你不是说你被他们进行活体实验吗”我说。
梁憋五皱眉“我说你能不能别打听,这些是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梁超,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我说。
梁憋五搓着手,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晦暗。
那眼镜男够鬼的,趁我们说话这当口,居然猫着腰往外跑。让铜锁抓回来,又是一顿胖揍。
我摁住眼镜男的脖子,骂道“他不说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眼镜男喘不上气,眼睛直瞟梁憋五。梁憋五走过来,突然出手如电,右手做刀,径直砍在眼镜男的脑后。眼镜男哼都没哼一声,晕死过去。
“别难为他了,我告诉你。”梁憋五说着,看向铜锁。
我说道“他叫铜锁,是我非常信赖的朋友,放心吧,不会透露你的秘密。”
铜锁很有自知之明,马上道“你们说吧,我出去。”
“不用,朋友。赶你说话了,既然是刘洋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梁憋五坐在椅子上,思考一下道“希望你们能保守秘密。”
我们点头。
梁憋五看着躺在地上的眼镜男说“他说的对,我是长生不老的人,简单来说,我是个不死人。”
“你不死人”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真名不叫梁超,叫梁国栋。”梁憋五淡淡地说。
我一听倒吸一口冷气,梁国栋不就是梁憋五的爷爷吗这怎么回事
梁憋五说“我就是当年老人家身边的那个通讯员,我没有死,一直活了下来。后来我为了隐藏身份,才给自己起了个假名叫梁超,对外宣称是梁国栋的孙子。跟你说过我爷爷一生的经历,其实那就是我本人的经历。”
我看着他,突然生出一股寒意,眼前这个人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厚实的面纱。
“那你说过,你爷爷的葬礼”我说。
梁憋五道“那都是假的,骨灰盒里根本没有骨灰。我不这么做不行,我不可能同时扮演好两个角色,只能牺牲掉一个。可是,这个秘密偏偏让马主任知道了,他以此来要挟我”
“他是怎么发现的”
“我和你说过,他爸爸是当年组织的头目,叫马卫国。我们关系相交莫逆,曾经一个炕头睡过觉。那天睡觉时候,他就曾经问我一个问题,梁国栋,我怎么不见你老呢。”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一章 那一年那个洞
“马卫国发现了你不老的秘密,然后把这个秘密告诉他的儿子马主任,马主任就来要挟你”我推理出一个大概。
“具体情况远远要比这个复杂。”梁憋五苦笑“马主任我怀疑他这个一会儿和你说吧。”
一直沉默的铜锁道“这位朋友爷爷”
梁憋五笑“我们是朋友,直呼其名即可。”
“我还是随老刘叫你梁超吧。”铜锁道“我只想问一点,长生和不死是两个概念。你梁国栋可能活了很大岁数,没有变老,但是不可能不死。或许你衰老的时间和程度要比正常人慢很多,这个过程别人可能需要一百年,你需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但问题是,总有一天你还是会死的。”
梁憋五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称呼自己为不死人是有原因的,如果我是个正常人,到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几次不止了。”
听到这话,我和铜锁面面相觑。
“第一次发现我自己不会死,是在河滩被枪毙的时候。”梁憋五悠悠说“刘洋,还记得这件事吧。”
当年老人家曾经在梁国栋和几位老乡的陪同下,探访过岭子山的神秘洞窟。等从山上回来后,他便把梁国栋软禁。一个月后,梁国栋被押赴河滩刑场,枪毙。同时枪决的一共三十二个人。
梁憋五道“枪毙的那天,每个人脑袋后都近距离顶着一杆枪,绝对不会出现打飞的情况。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杆冰冷的枪顶在我脑后的感觉。”他慢慢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声枪响,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甚至连疼都没有感觉到,我就”他顿了顿道“就算是死了吧。”
梁憋五描述,那是一个昏昏黑黑的世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等再睁开眼睛时,眼前还是黑黑的,不过和刚才的感觉相比,此时的他在感官上有了更多的感应,能眨眼能呼吸甚至能稍稍动一动。他这才明白,自己还活着。
可为什么眼前这么黑呢他挣扎了半天,才搞明白一件事,他被埋起来了,此时正在土堆下面。
他费劲全力,整整挖了一个晚上,像土拔鼠一样从土堆里钻出来。那是一片荒山,月冷风清,他血肉模糊,全身泥土,看起来跟恶鬼差不多。但好赖是捡了一条命。
他为人非常机灵,又在部队跟随老人家出生入死南征北战好几年,耳濡目染吧,别看小小年纪,但锻炼的非常成熟圆滑。
他想尽办法,隐姓埋名活了下来。最令他惊讶的是,为什么自己枪毙没死
“那一枪真的打中了”我问。
梁憋五苦笑“真的打中了。我给你形容一下,那时我什么样子吧。子弹是从脑后射进来的,它并不是直线前进,而是遇到阻力,在我头颅里打了个滚,从脸前面以爆破状穿出。怎么说呢,当时我的头就是个烂西瓜,面目全非。”
当时他那张形如恶鬼的脸,根本没法融入社会和人群交流,便在山上当起了野人。自给自足,凭借从部队学来的一点自救底子,摘草药,自己配药治疗。梁憋五说,他足足养了一年,这张脸才慢慢愈合。但是五官相貌已经和当初千差万别,成了现在这模样。
他摸着自己这张脸说,当初的梁国栋,在部队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从大城市什么上海北平,受到感召来到队伍的女孩子们,经常围着自己转,洗衣服打水的嘘寒问暖,自己就是那时候的高富帅。可惜啊,命运弄人,现在成了这么个德性。
铜锁颇感兴趣,追问一些老人家当年的往事。
梁憋五笑笑“朋友,你就算问我也不会讲。逝者已逝,过去已经过去了,都快一百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没意思。”
“那你为什么会不死呢你想过原因没有”我问。
梁憋五十分严肃地点点头“原因当然有。”他犹豫片刻,一字一顿道“我下过那个洞窟。”
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磕磕巴巴问“你下过那个洞”
梁憋五说“为什么我日后围绕着那个神秘的洞窟,一直锲而不舍,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去探索就因为我不死的这种情况,就是从洞里出来后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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