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条洞穴隧道就这么一条路,没有岔路,它怎么会走着走着突然没有了呢。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它不会趴在洞顶吧瞅我不注意,一纵而下把我生擒。我深吸一口气,慢慢举着手电向上照。光影之中,洞顶是一块块石头,并没有山猴子的影子。
它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七章 逃
我在洞穴里慢慢走着,仔细检查每一块洞壁,生怕有什么纰漏。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在我藏身位置往里走大概十几步的距离,有一块比较大的石头。这块石头和周围洞壁的颜色一模一样,而且位置几乎和洞壁平行,如果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它。
在这块石头后面,藏着一个黑黝黝的深洞。相当于在这条洞穴里又出现一条岔路。
为了谨慎起见,我把手电熄灭。摸着黑钻进那处深洞里。走着走着,里面散发出一股呛人的腥臭味道,熏得我直咳嗽。这股味道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霉变发出的,偏偏温度还挺高,那气味荡漾弥漫在整个隧道里,简直就是让我死得过的。
我实在是走不下去了,从包里摸出一条口罩戴上,多少能挡挡这个气味。
越往里走,味道就越浓,辣的睁不开眼。就在这时,这条隧道走到了尽头。我看到洞外居然有光传进来,隐约中有几条佝偻的黑影在晃动。我呆在原地没敢轻举妄动。等了一会儿,那些黑影都散去,我才小心翼翼继续往前走,终于来到了洞口。
我停下来,听到外面没声音了,才走到洞口,小心探出头去看。这里居然是个面积非常大的石窟,从很高的洞顶隐隐透下光来,光线十分晦暗。我从洞里爬进石窟,蹑手蹑脚往前走。走了没多远,那股味道是愈来愈浓。
眼前黑糊糊一片,除了石头就是石头。
我屏住呼吸,伸手向味道最浓的地方摸去,好像摸到了衣服,黏黏糊糊的。我把腰里的手电拿出来,推开开关照射过去。光亮中出现一张不规则的石桌,上面堆着一堆带血的衣服。一看到这些衣服,惊得我差点弹起来。
衣服大都是冲锋衣还有一些军绿背心,上面血迹模糊,桌子边缘还耷拉着几条裤腰带。这些东西我是认识的,全都是队友的衣服和装备。我的心一直往下沉,说明队友们已经遇害了。
我正翻看,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声音。我赶紧熄灭手电,躲在石桌后面。模模糊糊光线中,就看到了来了两只山猴子,手里还拖着个人。这个人赤身裸体,全身都是血,早已昏迷不醒。任由别人摆弄,就跟死了差不多。
我认识他,确实是队里的一个队友。看他这模样,我仅存的那点希望都熄灭了。他们一定全军覆没了。
它们一直往洞窟里面走,我不敢跟的太紧,就在远远坠着。山猴子毕竟是山里的坐地户,它们对于周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我们都要强,跟得太紧很可能会被它们察觉。
跟了一会儿,忽听黑暗中“嘎吱嘎吱”铁门响动,随即脚步声又走近,我赶紧藏在暗里。等了好半天,那脚步声才过去。我小心翼翼顺着铁门方向摸过去,打着手电去看,顿时吓愣了。
眼前是一座铁栅栏形成的监牢,地上简单铺着干草,里面或坐或躺十几个人,全是队友。他们不管是男还是女,全都赤身裸体,身上布满伤痕和血污,脸上表情都是麻木。
即使手电光亮扫过他们的脸,他们的眼珠也不转一转,也不看向我。我心里真不是滋味,他们究竟遭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手电光亮中出现了钟秀。女孩头发披散下来,抱着腿缩在阴影里,一动不动。我熄灭手电,跑到监牢前,敲着铁栅栏低声说“钟秀,钟秀”
喊了半天,她才有了反应,眼睛转了转,慢慢看向我。像是隔了好长时间,她才恍然,在地上爬着,一路爬过来。此时的她全身赤裸,我有些不好意思,尽可能不往敏感部位瞅。
她来到栅栏前,摸到我的手“刘洋”
“我要救你们出去”我说。
钟秀呼吸急促,紧紧抓住我的手,低声说“它们它们都是人”
我大吃一惊“你是说山猴子都是人”
钟秀点点头,焦急地说“单靠你自己救不出我们,你赶紧走,到外面去联系更多的人如果晚了,恐怕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它们到底要干什么”我问。
钟秀苦笑摇摇头“我被抓到这里,受尽了折磨。它们把我们按照抓进来的时间,先后用不同的刑罚处治。有鞭笞、有老虎凳、有水牢什么的。每个人每天的刑罚都不一样,逐一加重,如果再没有人来救,我恐怕挺不过几天。”
“老大呢”我问。
钟秀神色暗伤“我被抓到这里就没见到他,不知他在哪里。”
“杨林在不在”我问。
钟秀用手指了一下,我打着手电照过去。牢房最里面的角落,躺着一个人,几乎是奄奄一息。我简直认不出这就是杨林,没个人模样了,身上全是伤痕。看着他,我心里非常难受,赶紧甩开手电,不忍继续看下去。
虽然心如刀割,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意气用事的时候。思索了一下,最合理的做法就是赶紧出去联系外面的人。
但对此我不抱有什么希望,这里山高皇帝远,等到大规模救兵杀到这,恐怕所有人都会尸骨无存。这可怎么办,我正想着,忽然钟秀说了一声“关手电,有人来了”
我赶紧熄灭手电,连滚带爬缩到石头后面。只见隐隐过来两只山猴子,来到铁牢外面,它们居然还拿着钥匙
它们打开锁,走进牢里,看似随意抓了一个人,拽着两条胳膊往外拖。
那人一开始麻木,直到被拖出铁牢,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来。顿时哇哇大哭,大喊大叫,声音无比凄惨,在石窟里传出很远。
我把自己全部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颤抖,牙齿打架。现在才有些后悔,自己闯到这里可真是愣头青行为。
就在这时,石窟里忽然传来那人尖锐的叫声“饶命啊刚才还有个人私跑进来。我揭发,我揭发他叫刘洋,他叫刘洋”
我脑子嗡了一声,全身都凉了。
我从石头后面探出头,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只有拐角处两个佝偻的黑色影子落在洞壁上,拉得长长的。
那人的喊声还在回荡着。我艰难咽下口水,完了,被出卖了,此处不宜久留,快走
我猫着腰,努力回忆着进来时的方向,贴着洞壁往外跑。还没跑多远,就看到从洞穴里忽然钻出许多只山猴子。它们成群结队,提着鼻子到处嗅着,很明显已经知道了这里混进外人。
我不敢冒头出去,只好躲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
等这些山猴子都走过去,我瞅个机会赶紧钻出来,边往后看边走,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迷了路。这个鬼地方的洞穴本来就四通八达,而且光线还不好,又不敢开手电。我越走心越凉,耳边总是能听到从不远处发出的空旷的嚎叫声。
正走着,脚底下忽然一打滑,居然一脚踩空,身子马上直直落了下去。掉下去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我靠,这是掉哪了会不会摔死刚想到这,“哗啦”一声重重水响,我掉进一个深潭里。
这里的水特别深,而且摸起来滑滑腻腻的。我抹了把脸,摸出手电照着光去看。刹那间头皮都炸开了。我看到满满一池子都是残骸,水上面飘得是一层层厚厚的血沫子和肉渣子。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屠宰车间。
我看看自己双手,已经被血染红了。我不敢想自己的脸是什么样,现在肯定已经成了血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死人难道都是山猴子杀的
我往四周看看,离潭边不远,我拼命向那边游去。好不容易到了岸边,手电光亮中看到,岸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骨头,一层叠一层,我差点没吐了。
胃里翻涌,越来越恶心。我扶住岸边,就要往上爬。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我的头发。
我抬头去看,岸上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山猴子,少说有二十多只。其中一个个头最高的,正抓住我的头发。它手上一用力,把我从潭水里恶狠狠地拽了上来。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八章 幸存者
我直到被山猴子用铁链子锁上,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开始时,我一直都不相信自己落入魔爪是个现实。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山猴子走得很快,我一时跟不上摔在地上。它们不管不顾,依然向洞穴深处走去,锁链拽得紧紧的,我几乎是在地上拖行。我勉强站起,跟住它们的脚步,如果走慢点,铁索就狠狠勒在脖子上,呼吸都困难。
洞穴越进越深,漆黑阴森,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刚才钟秀说,它们抓到囚犯会用各种刑罚去折磨。我心一直往下沉,平时打个针都嫌疼,一会儿如果皮鞭镣铐高跟鞋的全上来,得受多大的罪。看着黑森森的洞穴深处,我的心狠狠抽了几下。
就在这时,走到洞穴尽头。这里应该是一座石窟密室,地面中间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水槽,上面悬着很多条粗粗的铁链子。山猴子慢慢围过来,我往后倒退几步,已经到了洞壁,退无可退。一只巨大的山猴子走过来,突然朝我凶狠一呲牙。它惨白的脸上,眼红如血,尖锐的牙露出来,把我吓得一哆嗦,手脚发软。
山猴子抓住我的衣服,“嘶啦”往下一撕。我的衣服裤子很快就扒个精光,全身赤条条。我捂着下身,弓着身体,周围站着像看展览一样的山猴子,我真是感受到了无尽的耻辱。
这些山猴子推着我到了水槽边,不知在哪拉动机关,那些铁链子“嘎吱嘎吱”放了下来。它们把我的双手锁在链子上,猛地一拉,我整个人被吊了起来,在空中形成耶稣受难的姿势。
控制机关的山猴子猛地一松手,我从半空直直下落,正掉进水槽子里。一瞬间,冰凉的水就侵满全身,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水也太凉了,估计接近零度,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处在冰水的撕咬下。我冻得脸色发白,感觉嘴唇都紫了,全身居然开始慢慢丧失知觉。
山猴子们围在水槽子前看了看,互相唧唧喳喳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语言在交流。看它们那个眼神,好像意犹未尽,我冻得已经快丧失意识,忽然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它们还想做什么
时间不长,眼前越来越模糊,我已经感受不到凉意,只有麻木和困乏。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似乎有种错觉,我不是困在冰冷的水里,而是在温暖的浴缸,累了一天,下班回家洗个热水澡,躺在浴缸里,十分惬意。
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的时候,眼前人影晃动,我猛地打了个激灵,不能睡意识一恢复,身体周围的那种冷刹那间又包裹而来。
艰难睁开眼,看到山猴子在洞穴里忙进忙出。
它们捧来许多柴火,在地上搭起一堆。然后在柴火上面居然架起一口大锅,里面满满一锅水。柴火燃烧起来,热气在洞穴里飘荡,吹到我的脸上,我更加难受。露在冰水外面的头感觉到了暖意,而浸泡在水里的身体还在受着冰冷的煎熬。
看它们这么忙活,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吓得魂飞魄裂。它们不是要拿我放到热锅里煮吧我记得日本人有个活体实验就是这样,先把人在零下的低温中冻几个小时,全身都快成冰棍了再给弄出来,然后放到热水里泡。一冷一热的刺激,就是铁板也受不了。被实验的人无不皮肉尽烂,肢体脱落,哀嚎很长时间才会死去。
我越想心越凉,下定个决心,如果一会儿山猴子真的折磨我,我得想办法自杀。你们别当笑话看,这是我当时最迫切的想法,反正都是一死,我可不想在痛苦中死去。
正想着,“嘎吱嘎吱”铁链响动,我又被拉出水面,赤条条挂在空中。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山猴子操纵着锁链,我在空中横移,慢慢来到那口巨锅的上面。锅里热水沸腾,喷出股股热气。
热气和我身上的冷意一相交,真是说不出的难受,我在空中拼命挣扎,挣得锁链子直响。看着下面的沸水,我的精神整个崩溃了。别看平时探讨生死夸夸其谈,可真要处在生与死的瞬间,那种滋味真是无法描述。
山猴子缓缓旋转铁链,我的位置越来越低,脚下热气滚滚。
还有半米就要进锅的时候,忽然洞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我因为背对洞口,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已经进了石窟。
山猴子唧唧乱叫,我挂在空中轻轻晃着。
这时我听到在山猴子中,居然有人说了句人话“你叫刘洋”
我已经迷糊了,勉强“嗯”了一声。这时,链子“嘎吱嘎吱”响动,我从空中被放了下来。
我摔在地上,地面又冰又冷,可比那一槽子凉水是好多了。我慢慢睁开眼,看到在一群山猴子中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长得并不像人,如果只有他自己出现,我绝对不会把他当个人看。可是混在一群更不像人的山猴子里,他像人的指数就极具增加。
他也没穿衣服,全身赤裸,身体和山猴子一样都是雪白。这种白极为病态,就像是被生生抽空了所有的血,呈现出的惨白色。他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的斑点,完全的白色,白色的脸,白色的头发,白色的手和脚,甚至眼睛都是白色的,看不到乌黑的眼珠。尤其那一头白色的长发,披肩而下,就像戏剧里的白毛女。
这一头白发固然惊悚,但配在这个人身上,却衬托出一种不寻常的气质,就像是小说里闭关修炼的世外高人。
他用尖尖长长的指甲指着我,有些生涩的汉语问“你叫刘洋”
我惊恐地点点头。
“吓到你了吗”他微微笑着“我不会咬你的。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
他说话语速不快,慢条斯理,声音里却有一种威压,冰冷得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我已经被冷水槽子蒸汽热锅彻底弄萎靡了,不敢抖什么机灵,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吧。
他说道“你认不认识李扬”
我千想万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我瞪大了眼睛,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形容。一个生存在兴安岭大山里的怪物,竟然知道李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犹豫,点头道“认识。”
那人神色有些暗伤“我在梦里见过他。”他冲着山猴子唧唧叫了几声,那些山猴子来到我面前,用破布给我抹抹身体,然后把衣服扔给我。
那人转身出了洞穴,消失在黑暗中。
我穿上衣服,身上冷意未消,精神很是萎靡。被山猴子押送着,来到一处洞穴深处,地上有一个曲木整条树干削方了做的木盖,呈九宫格形,透过这个盖子看下去,下面是一条漆黑幽深的阶梯,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两只山猴子掀开木盖,把我推了下去。我狐疑地顺着阶梯往下走了几步,只听一声脆响,木盖在头上重重关上。我又走回去,看到有三四只山猴子在外面站岗,看到我靠近木盖,全都呲牙表示愤怒。我只好搔搔头皮,顺着黑暗的阶梯往下走。
这里十分空旷,偶尔能听到水滴不知在哪轻轻滴落,发出一阵阵回音。
我小心翼翼下到阶梯的尽头,眼前呈现出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洞窟。洞窟里居然拉着数根电线,亮着许多盏幽暗的灯泡,一台老式留声机正在“呜呜呀呀”放着不成调的曲子。唱机和唱盘年头也太久了,声音效果很差,基本上跟噪音差不多。不过细听,那曲调倒有些像钟秀有一次哼唱的日本民间小调。
一张石椅上坐着那个全身雪白的长发人。看到我来了,他从椅子上慢慢走过来。
我看着他有点害怕,情不自禁到退一步。他停下脚步,站在不远处,像是洞察了我的情绪,非常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
“我不会伤害你。”他说道。
“你究竟是谁”我问。
长发人说“我是我们族里唯一还保留高度智慧的人。”
我听的愣了“你是说山猴子”
“你们管我们叫山猴子”那人若有所悟“还真的比较贴切,我们就是山里的猴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怆。
长发人道“你就管我叫刘小军吧,这是我很早的名字。”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问。
刘小军来回踱步,走了两圈,说道“我们是日本人活体实验的幸存者。”
“啊”我虽然隐隐猜到过这个结论,可是现在一听他这么说,还是感到万分的吃惊。
刘小军道“日本人在战败撤离的时候,把所有关押在基地里的囚犯全部杀光。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用卡车装着我们胞人的尸骨开到山外的隧道里,用尸体铺垫整条路。”
我听得屏住呼吸,他说的是对的,我曾经在那条隧道里看到了相关的幻象。
“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问。
刘小军神色哀伤“越狱。当时一共联系了一百多位兄弟姊妹,结果越狱失败,死了一大半,最后只逃出二十几个。这二十几个人之所以能逃离生天,就因为他们刚刚接受了日本人的试验,变成了不死人。”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三十九章 捕捉灵魂
“你们都是不死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日本人到底在试验什么”我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
刘小军没有回答,而是颇有兴趣地看我“你和李扬是什么关系”
“算是生死之交。”我察觉出他和李扬似乎颇有些渊源,赶紧把关系往深里说。
刘小军神色如常,自顾自说道“很长时间以来我总是在做一个梦。在梦里,我回到了家乡。我的家乡临着大海,那里有我儿时经常去玩的沙滩。在那片沙滩上,我看见了一个人,我们聊了很多东西”
“你见到的人就是李扬”我问。
刘小军点点头,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其实那不是梦。我们山猴子,”他笑笑,有些凄苦“已经无法做梦了。所谓的梦,那是一个特别的世界我把我的苦恼告诉了梦中的李扬,他说只有一个人才能帮我,那个人叫刘洋。你是吗”
我听得心怦怦跳,这个李扬就算是到了那个世界,也不忘给我添麻烦。不过也幸亏他,要不然我现在早就尸骨无存了。
“你要我帮你什么呢”我问。
刘小军走到放着留声机的桌子前,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看看。”
这是个资料档案袋,牛皮质地,非常老旧,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我把资料袋口打开,里面是厚厚一沓文件。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把文件掏出来。这些文件,能看出来时间非常久远,纸张很脆,可能力气稍微大一些就会碎掉。
最上面一张纸上用钢笔字写着日语,可以看出时间很久了,钢笔字的字迹都有些凝滞,显出很深的颜色。我看了看,这似乎是一份病人报告,我虽然不会日语,不过日本文字和汉字某些地方是相通的,大概也能猜出个三四分。
上面写着病人编号439刘小军,收入1938年8月23日。背景劳民后面还有几行字,都是日语,看不太明白。实验协议第一阶段。
我疑惑道“这是你的病案”
刘小军点点头“当时关押在基地的人都有一份病理档案。日本人怕暴露他们的行为,我们对外就是以病人称呼。
“实验协议,第一阶段。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刘小军没说话,背对着我。
我看看下一张纸,上面写着“编号sp26728”档案,里面写满了印刷版的日语。在日本字的字里行间,不知谁用铅笔写了许多繁体字。我大概看一下,应该是对这份日语报告的补充和标注。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远,铅笔字已经有些模糊,加上又是繁体,看得我脑瓜仁疼。努力分辨着,大概猜出一点端倪。
这份档案上里有一个日本词出现的频率最高。在这个词的后面,铅笔写的繁体字做了标注,把它翻译成“内物”。
我看了半天也不得其所,这“内物”好像是人身体里某种物质。整整这一篇报告,都是在对“内物”进行分析和阐述。在我的理解里,日本人的许多试验都是建立在研究这个“内物”的基础上,这东西好像是整个“大红莲”实验的纲领。
“内物这是什么”我问。
刘小军似乎在沉思,被我一问,醒过神来“哦,你看到那篇报告了。上面的铅笔注释是当时一起越狱出来的一位好兄弟做的,我们都管他叫秀才,所有人里只有他学问最高,也精通日语。我们盗窃了基地一些日本人的资料,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你手里的这些文件,都是我们当时冒着生命危险,趁着日军撤离慌乱的时候偷出来的。这个内物我也解释不清,你可以这么理解,它指的就是人类的灵魂。”
我听得愣住了“内物就是灵魂。”
刘小军点点头“我还记得当时秀才翻译这篇报告时,曾经说过,日本人所说的内物是灵魂能量的物理表现。这些词我们都不懂,甚至灵魂这两个字都没人理解。秀才换了一种说法,说日本人其实在研究我们的三魂七魄。”
“这位秀才还真是个人才,他现在在哪”说完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刘小军曾经说过,他是它们这个族群里唯一还有高度智慧的。这么说来,那位秀才已经死了
刘小军微微一笑,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你会看到他的。”
我重新翻看这份报告,耐着性子仔细阅读日文中间的繁体注释,终于弄清了一个大概。如果把“内物”理解成灵魂,那么这篇报告的主题就呼之欲出了。日本人在这份报告里,提出一个想法,“灵魂”这个抽象的概念其实是自然界中某种物质化的东西,他们认为灵魂是一种能量,一种客观存在的物质。那时候在物理学界,已经有了能量不灭的定律。日本人认为,人死后,灵魂是存在的,作为能量也是不灭的。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灵魂,是否遵循宇宙间的物理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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