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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房东大嫂怒骂自己丈夫“这里不准外人进,你不知道吗破坏了转世气场怎么办怎么办让他滚”
“哐”一声大门关上。房东大哥看看我,我看看他,屋子里气氛极为压抑。按说我也经历过一些让人胆颤心惊的冒险,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心悸不已。好半天,我眼前还是房东大嫂那张暴戾十足的脸,怎么也缓不过这个劲。
房东陈大哥叹口气“小兄弟,你还是走吧。我们这里不让外人进来,只有信奉转世娘娘的教友才可以。你多多见谅吧。”
从他家出来,外面天色昏沉,天空中凝了厚厚的铅灰色云层,整个大地昏蒙阴暗,雨点落了下来。我心情无比压抑,冒着雨走在街上,看到锁着门的破澡堂子,回忆起过去的一幕幕一景景,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全身浇湿,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雨越下越大。天色朦胧,只能看到偶尔打着车灯的车一扫而过。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接通后是秦丹欣喜的声音“老刘你在哪呢我师兄回来了,你赶紧过来啊。我们都在等你。”
我收了电话,仰望天空,心一直在沉着。我太累了,不想再掺合了,可一想到下落不明的王雪,心就跟针扎一样,较劲的疼,呼吸不畅。我叹口气,招了招手打了一辆车,奔向解铃住的小区。
等到了解铃他家,他们几个人正在喝热茶。解铃还是老样子,光着头,笑眯眯的,看不出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正在给秦丹、李扬和铜锁斟茶“你们尝尝,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正宗龙井,味道怎么样。”
铜锁和他俨然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嘻哈说笑,品着茶,看我进门,哈哈大笑“哎呦我草,老刘你怎么像个落汤鸡,我们正在喝茶呢,刚巧喝完,你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解铃对我和善地笑“刘洋是吧,赶紧把衣服脱了擦擦水,招待朋友我茶有的是。”
看看人家,说话就是暖人心。我把上衣脱掉,用毛巾擦了擦水,借穿了解铃的t恤,也坐下喝茶。刚端起茶杯,还没等喝,解铃问道“小师妹,你们中间谁来做天眼观想”
铜锁指着我“就他。”
解铃走到我面前,问“刘洋,你和失踪的当事人,叫王雪吧。你们有没有过亲密接触”
我有些尴尬“算有吧。搂搂抱抱什么的。”
“有没有横的关系”他问。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解铃笑得非常诡秘,左手做圈,用右手中指插进圈里,来回动了两下。我红着脸,支吾半天“没有。”
铜锁和李扬在旁边嘎嘎乐,铜锁拍着腿说“我活这么大,没服过谁。老刘,你是第一个。屌丝之王。”
我气得差点把茶泼他脸上,这小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中尸毒时候,要不是我和李扬拖死狗一样把他弄这来,现在估计已经开上追悼会了。
解铃笑眯眯说“刘洋,我没别的意思。天眼观想是一种很玄妙的法术,作法后你能通过开天眼看到失踪者所经历的一切。当然,作法的条件也比较苛刻,两人必须有过一定的亲密接触,另外还要看被施法者的个人体质和慧根。有的人只能看一分钟,有的人却能观想一生,如果大法力者甚至还能观照三世因果。”
我问道“是不是和起乩追踪一样,我也会画下失踪者所看到记忆最深的场景”
解铃摇摇头“原理相似,但境界更深。天眼观想中,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有你自己知道,作法结束后,犹如大梦一场,能记住多少就不好说了。有的人在观想中,能经历他人的一生,不过一旦作法结束,从观想境界中醒来,却什么也记不住,如浮光掠影,白马过隙。”
李扬惊讶地说“那不等于白作法了吗”
解铃点头“是白做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白做。你在观想中经历了别人的一生,相当于又活了一辈子,虽然记忆丢失,却心境依在。这东西很玄,只能自己体悟,我也说不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解师傅,来吧,我下定决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做。”
“好。”解铃说“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愿心。”
他走到墙根的神龛供台前,先敬了三炷香,沉默片刻,然后从桌上拿起来一支毛笔一张宣纸,回到我面前。他看看屋子里的人,说道“一会儿我要作法,务必请各位噤声,不管看到什么只管看就是。”他拍拍我,又说道“见怪不怪,可谓之观想境界。”这话既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屋子里人听的。
现在这气氛很是凝重,就连一向开玩笑的铜锁都正经危坐,不苟言笑。
解铃道“刘洋,天眼观想之前,我要先测测你适不适合做。”
说着,他坐到旁边,看着我,一字一顿问“刘洋,你信不信任我”
他说话的表情一本正经,我看看他,解铃的眼球很黑,深不见底,透着一股让人舒服放松的气息。我点点头“我信任你。”
“好,那我们亲个嘴吧”我正惊愕,还没反应过来,解铃忽然凑近,一下亲在我的嘴上。我操,这小子变态啊。我刚想挣扎,闻到解铃嘴里有一股清清的奶奶的香气,他嘴唇特别柔软,根本不像个男人。我心念一动,正愣着,忽然嘴唇一疼,被他咬出血来。亲完这一口,他坐回原位,嘴唇上是淡淡的血迹。我刚要用手去抹自己嘴唇,他摆摆手“不要动,我们的血液融合,你才能借我的神通。”
他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拿起那支毛笔,在墨水里沾了沾,对着宣纸,对我说“刘洋,你现在脑子里开始想王雪,越仔细越好,她的五官,她的皮肤,她的一笑一颦,她的一切一切。”
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回到宾馆的包房哗哗的水响,白色浴袍的王雪,黑黑的头发,性感的双腿,我抱着她,她缩在我的怀里,粉嫩细腻的皮肤,亭亭玉立的奶子耳边是解铃“唰唰”的下笔声,我大概推测出来我脑子里想着王雪,然后通过解铃读心,再给画下来。
画着画着,听到李扬他们三人不由自主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咦,解铃画出什么来了
哎呦不好,一定是他画出了王雪的裸体。我赶紧睁开眼,不再去想。妈的,她的裸体让铜锁这个色鬼看见,简直是对女神的侮辱。就在我睁眼的同时,解铃也收了笔,他看着我,眼神里居然是不解的神色。李扬他们几个,一起看着宣纸上那张毛笔勾勒图发傻。
我也凑过去看画,可不看还好,一看就愣了,不由自主打个冷颤。
宣纸上确实描绘出一个人,但,但这个人并不是王雪,而是一个老男人
难怪他们目瞪口呆,这老男人老态龙钟,满脸皱纹,前额半秃,头发稀稀拉拉,佝偻着身子像一个大虾。最诡异的是,他居然光着身子,不着一丝,裆下那物小如蚕虫,却也活灵活现。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全都在盯着这张画看。
我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慎得慌,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这个老男人的眼神特别可怕。他在图上的模样,应该是在缓缓行走,突然一侧脸,看向宣纸外面,那个眼神既阴毒又幽怨,还带着丝丝的警觉,好像他对看到的东西,有着莫大的仇恨,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置之死地。
解铃松开了我的手,我这才感到整只手的手心都是冷汗。
铜锁清清嗓子,最先说话“老刘,让你想王雪,你怎么想出个老头,你口味太重了,这是不是你的基友”他这话虽是开玩笑,口气却异常干涩。
秦丹轻声问“师兄,这个人是谁”
解铃摸着自己的光脑袋,站起来,背着手走了两圈,半晌摇头道“我不知道。”
“这老头眼神太可怕了。”李扬盯着画说“你们觉没觉出来,在任何一个方向看过去,他那双眼睛都好像在看着你。”
铜锁站起来,换了几个不同的方向去看画,看了一会儿,摸着肩膀打颤“还真是。我不看了,害怕,太渗人了。”
解铃把宣纸拿起来,拎在半空,看着画里的老头沉默不语。
“师兄,你还要给老刘做法吗”秦丹问。
解铃转过脸看我“刘洋,现在出的这种状况我也搞不明白。如果坚持天眼观想,很可能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到时候你会很危险,很可能会万劫不复。我尊重你的意见,你还想做吗”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二章 不炼金丹不坐禅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铜锁和李扬对视一眼,没说什么,铜锁重重拍了拍我,欣赏地点点头。
解铃把宣纸放下,微微闭上眼睛,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缓缓深呼吸。好一会儿,睁开双眼,整个人似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招呼李扬和铜锁,把八仙桌抬到一边,房间正中空出一大块面积,然后取来两个蒲团面对面放下。
他示意我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又让秦丹拿来一个铜制香炉放在两个蒲团中间。他取出三根长香递给我“刘洋,点上吧,虔诚一些,然后插到香炉里。”
我知道要来了,心怦怦跳,可是并不后悔。我用打火机点上长香,小心插进香炉,香火渺渺,飘出徐徐白烟。解铃坐在对面的蒲团,让我跟他学,双膝盘起,双掌平伸,我们两个隔空拉手,长香在中间烧着。
解铃对秦丹交待,如果长香烧的时候忽然断了,又或者烧出两长一短,马上施法把我们从观想境界里招回来。秦丹咬着牙说“如果招不回来呢”解铃笑“那就到卫生间接一桶凉水,朝我们头泼下去。”
解铃看着我,一字一顿道“兄弟,如果一会儿发生意外,我会先保自己,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没问题。你该走就走你的。”我呲着牙笑。
“闭上眼睛。”解铃说。我慢慢闭上双眼。他的声音在耳边悠悠“观是心观,想是心想。念如流水,心似磐石。香象渡河,截流而过。初禅,心一境性;二禅,定生喜悦”
声音空空渺渺,似天外之音,我眼前一片漆黑,如在混沌梦中,那个声音就像是幽幽飘来的指路之声,让我的心情不自禁跟着走。
这种感觉还真像做梦一样,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影像自然在脑中生成,不是看到的不是臆想出来的,而是自然生出,这就是观想我正寻思呢,场景渐渐清晰,眼前是一个漆黑封闭的房间,冷不丁看上去特别像一处墓室,墙壁为黑石砌成,低矮逼仄,十分压抑。屋子里点着两盏幽暗的灯台,幽幽光亮中,我看到了一幕奇景。
房间里放着一口黑色的大缸,里面盛着水,在缸里泡着一个人,只露出头来。她一头黑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上,脸色苍白无血,而嘴唇艳红,眼神里透出极度悲哀绝望的神色。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看到她,我算是理解了心彻底死去是怎么一种状态。绝望的让人想哭。
看到她,我落泪了。这个人正是王雪。
在黑缸对面的墙根下,半坐半躺了一个人,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是李大民灯台幽幽,他神色冷静,手里不是空的,正在抚摸着什么。仔细去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狗头。
现在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做梦,视角不能随意操控,但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却一目了然。我无法参与,无法表达,只能在虚无之中静静看着。
那只狗头我认识,就是密道里挖的地狱犬雕像,没想到跑到李大民手里了。李大民抚摸了片刻,手上似乎一用力,掰下来一个东西。原来是镶嵌在狗头上那块黑色的石头。
这枚石头光溜溜的,呈椭圆形,看起来滑不留手,表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孔。李大民把石头冲着大缸里王雪晃了一晃,然后趴在地上,像蜥蜴一样,撑着双手爬过去。
爬到缸前,李大民把石头塞到王雪耷拉在缸外的手里,让她握住。王雪忽然抽泣起来“这个能救我吗”
李大民叹口气“不能。无法治病,却能确诊。让你知道病是怎么来的。”
“病入膏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王雪绝望地说。
“以此为鉴,积累福德,这辈子已经毁了,下辈子再好好做人。”李大民柔声道。
我越听越不对劲,他们两个好像还挺默契,王雪看样子并不是被李大民劫持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王雪问。
李大民拍拍她细嫩的手说“这叫三生石,能观照三生,你上辈子,你的今生,你的下辈子。看看你的上辈子,就能知道今生因果从何而来。”
“你的上辈子是什么”王雪问。
李大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传说从前有一块三生石平出水面,许多人慕名来访,想看看自己的前世来生。有的人在石头里看到了自己前生是妓女,有的人看到自己的来世是山鸡。唯独有一个书生非常例外,和其他人不同,在三生石里他既看不到自己的前世,也看不到自己的来生,他只有当下这一辈子。”
“你就是那个书生。”王雪淡淡地说。
“是,我看不到来世前生。”李大民笑“不过,你不一样。看了你就明白了。”
王雪平仰在缸口,水面随着她的动作“哗哗”上涨,溢出了一些。她握住石头,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流下一滴泪来。李大民爬到她的身旁,用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吟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莫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
伴随着这个“存”字,眼前场景又发生变化,先是一阵模糊,而后渐渐清晰。我看到这是一间古风的厅堂,主位是紫檀太师椅,椅子后是一张大案,四面挂着年年有余的屏风,几根红色通天木柱擎顶,陈设着古雅家具,上面排列整齐各色瓷器古董,最吸引目光的是一台通透的鱼缸,里面游着几尾红色鲤鱼。
厅堂里有个人,正背手看着挂在墙上的山水画。一看到这个人,我陡然怔住了,竟然就是宣纸上的那位阴森老头。这老头穿着长袖草绿色的员外服,带着员外帽,佝偻着身体,老态龙钟至于极点,正看着一幅画发愣。
我虽然对山水画是外行,可也能看出这幅画绝妙出尘,山山水水,点墨一笔,整幅画没有一丝水,却能感到烟波浩渺,留白尽水。画旁还题着一首诗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老头嘴里念念有词“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唐解元端的是一狂士,殊不知有寿有财才能享用清福。”
这时,从门外跑进一个梳着双鬟的青衣丫鬟,神色慌张“老爷”
“怎么了”老头冷着眼看她。
“炉子炉子毁了,老神仙让你过去呢。”
老头跺了下脚,拄着红木拐杖,小丫鬟搀着他,从厅堂后门出去,一步一步向后院去。还没到后院,只见青竹丛丛,从院墙伸出来,大门口竖着一个匾额神仙园。这院子真漂亮,古木甘林,月榭风亭,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刚一走进去,就看到院子一处偏房,从门里冒出滚滚青烟。几个黄衣小童熏得迷迷叨叨,在风口直咳嗽。
老头点着拐杖,气得嘴歪眼斜,不住喝骂。
这时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孩子,七八岁的年纪,银娃娃一样,却穿着成人的衣服,显得怪里怪气,表情神态也很成人化。他边走边朗声大笑,完全是孩子声音,奶声奶气的。
老头没好气地说“林神仙,妙生老兄,何故有此一笑”
那个被唤作林妙生的孩子,背着手道“我笑老丈疑心太重。炉火之事,最忌俗器,又怕外人冲撞。老丈可好,在我身边安插仆童,一炉长生丹炼来不易,让他们全毁了。”
老头赶紧拱手“林神仙不要误会,我是怕你累着故找来小厮伺候,没别的意思。”
林妙生道“如今世人,皆信丹道,痴迷长生,真真假假方士源源不尽,也难怪老丈疑心。”
“长生嘛,人人都喜欢。我如果能修成老神仙你这般长生不坏之体,也就知足了。我年岁一年一年痴长,自知大限将至,眼见得万贯家财败落,我急啊。”
林妙生仰头大笑,十分爽朗,颇有气概“我笑老丈家里守着一棵长生树,还痴迷不知,愣是身外求法,如南辕北辙,越修越远。”
老头来了精神“还请林神仙指教。”
林妙生冲他招招手“你随我来。”
林妙生头前带路,几个丫鬟扶着老头,拄着拐杖后面跟着。绕过几个院子,来到一处偏院。林妙生没有进去,用手点指“长生树就在院内。”
老头眯着眼看了看,疑惑道“没有啊。院子空空如也。”
“你看她不就是吗”林妙生一指,只见院子房间窗户支开,有一个漂亮姑娘探出半截身子,正在用木棍撑住窗户。一看到这个女人,我大惊失色,心内的惊骇简直无法言说。
她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令我惊骇的是一样东西。
在这女人的左手腕上,纹着一只飘飘欲飞的蝴蝶。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七十三章 孽因
老员外疑惑“林神仙,此人为我新纳一妾,年方二八,正值烂漫,怎么会是长生树呢恕老朽愚钝,还请林神仙指点一二。”
林妙生接下来说的这句话,让我非常惊讶。他说“老丈,我会一术法,名曰天眼观想,能看前世今生。你这位小妾大有来历。”
“怎么呢”老员外问。
林妙生大笑“她乃我一故人,待我前去相认。”说罢,他大摇大摆走进院子,老员外拄着拐紧紧跟在后面。厢房门口是铜钩挂着大红撒花的软帘,一掀开,里面透着香香的脂粉气。那小妾正在桌旁针绣,见有外人来,十分惶恐,赶忙站起来。
屋子里的人谁也没有说话,互相看看,气氛还挺尴尬。老员外道“林神仙,我这个妾哪里都好,可惜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林妙生坐在桌旁,颇有兴趣地看着那小妾,忽然道“圆印长老,故人来访,何故怠慢啊”
小妾放下针织,双手比划,嘴里“呜呜啊啊”,显得楚楚可怜,十分无辜。
林妙生指着小妾,哈哈大笑“自大观元年一别,至今五百余年。你我又有重逢日,真是因缘莫测啊。”
老员外在旁边听得稀奇,问怎么回事。林妙生道“你眼前这位小妾,是我五百年前至交,彼时我和他一起修过寺庙。那时,他还是寺庙长老,垂垂老朽,而今机缘造化,成了一方妾侍。老丈,我和他虽同为长生,却义理不同。我长生的法子你学不来,不过她的法子很适合你这样的凡人修行。”
老员外上上下下打量小妾,怎么看都看不出她会什么长生。
林妙生笑“老丈我且问你,自从收了这房小妾,你们可行过男女之事”
老员外嘿嘿笑,像他这样猥琐的老头子居然也有点不好意思“林神仙,老朽身力不济,只是同塌而眠,没有行过男女之事。”
林妙生说“这就难怪了。”他指着小妾“她所修行的长生,不能行男女苟合之事,行之必亡。你如若不信,一试便知。”
那小妾眼见的脸色变了,神态迅速阴郁下来,周身气质发生很大变化。
老员外也是久历江湖的人精,马上看出不对劲的地方。林妙生在他心目中本来就是神仙人物,再加上此时情况有异,立时就信了几分。
林妙生站起身,冲老员外拱拱手“老丈,长生之秘皆在她身,我先告辞。”他又对小妾说“圆印长老,日后有缘再见。”背着手溜溜达达出了房门,长笑而去。
等他走了,老员外脸色阴下来“巧巧,老朽待你如何自娶你过门,好吃好喝供着,我也只是在房间里和你说说话,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做人要报恩,你现在把长生的秘义告诉我吧。”
那小妾呜呜呀呀,用手指着自己喉咙,摇摇头,表情很痛苦,表示自己说不出话。
老员外吩咐下人把官家叫来,准备了宣纸毛笔,亲自研磨“巧巧,我知你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既然口不出声,写下来也是一样的。”
他颤巍巍把毛笔递到小妾手里,谁知那小妾“啪”一声把毛笔摔在地上,胸口起伏,做着一系列手势。
老员外气的胡子都撅起来,问管家那是什么意思。管家看了半天,大约揣测着说“老爷,她的意思是你”
“我怎样”老员外问。
“她的意思是,不让你长生。”管家喃喃地说。
老员外用手点指“你,你,好你个巧巧,不为我生一男半女也就罢了,老朽就想多活几年你也推三阻四。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心硬。”
他嘱咐屋里管家和丫鬟,从今日起不准给她送东西吃。
入夜后,院里冷冷清清,只见房间窗户上映出孤灯半垂,那小妾孤独的身影晃动。蜡烛燃烧的蜡油滴落在桌面,形成一个个诡异的图案。小妾拿出三尺白绫,倒垂在房梁,然后踩在凳子上,把脖子挂了进去。
一个点着灯笼的丫鬟正巧进到院子,听到“哐当”的声音,眼见得一个悬在半空的身影摇晃着映在窗户上,她推开房门,惨叫声响彻整个宅子“上吊了,有人上吊了”
小妾躺在床上,盖着红被,一个上了岁数的老郎中一手掐脉一手捋着胡子,摸罢,对老员外说“老爷,幸亏发现的早,贵夫人身体无碍,休养几日便好。”
老员外脸色在幽幽烛光中阴晴不定“想寻死哼哼,林神仙都跟我说了,你这一世死后会转世成另外一个人继续长生。你想死,我偏偏不让你死。老郎中,老夫有一事相托,不知你能不能帮忙”说着,让人托出一个盘子,上面盖着红色绸布。
掀开绸布,下面露出黄澄澄的金子,耀得老郎中满脸生光。
老员外看着床上的小妾,低声道“她藏着一个秘密,就是不肯说。老郎中你想什么办法,既让她和盘托出,又不能让她寻死。”
老郎中摸着胡须,眯缝着眼“办法倒是有,就怕老爷你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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