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不过,静下心琢磨,一个大活人都能出现在画里,那么有更古怪的事情存在也就不稀奇了。
我坐在床头,看着床上铺开的画,长舒一口气,问铜锁“然后你就原封不动地拿回来”
“是啊。让老李说的,我装裱都不敢弄了,生怕把李大民封在画里出不来。”铜锁道。
我看到画卷左上角,有小指甲盖儿那么大的地方,很明显被刮蹭过,露出下面几层印染的颜料,看起来果然有些玄机。
我看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口而出“不好”
他俩一起问怎么了
我指着刮蹭的那块问铜锁“这是你朋友干的吧。”
“对啊,当时他是为了分析这幅画,弄就弄了吧。这画又不值钱。”铜锁道。
我摇摇头“假如画卷自成一个世界,李大民就在这个空间里,你们想过没有,会不会有蝴蝶效应的存在”
李扬眉角一挑,翻身坐起“蝴蝶效应”
“对。”我指着那块刮蹭“你们只是在画的边缘做了一个改动,可是想过没有,这个小小的破坏会不会由此引起整个画中世界发生某种复杂的连锁影响蝴蝶效应嘛,毫厘之差便会导致结果相距千里。”
铜锁不愿听了“你的意思是,我朋友刮一下颜料,李大民就会因此死在画里我们都是凶手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苦笑“我只是在做一个假设。”
铜锁丝毫不给我留情面“你这个假设可是够操蛋的。”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唧唧了。我们怎么猜,对于真实情况都毫无帮助。这件事本身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为了一件玄而又玄的事情争吵没有丝毫意义。说正经的,”李扬道“一下午我都在研究这幅画,还真让我找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你们过来看。”
我和铜锁对视一眼,互相笑笑,觉得有些尴尬。我们拿着放大镜,找到李扬说的地方。
那是山神庙的后院。四面院墙,围出一块面积不大的院落,院子里生满了巨大的古树,画的是苍松翠柏,树身似老鬼伸腰,古朴苍凉的感觉跃然纸上。在院子中,有一个穿着长袍疑似和尚的人,正拿着和他齐高的扫帚打扫院落。此人隐在重重树影之中,只留下一个背影,白描勾勒,倒也生动。
这个人肯定不是李大民。我仔细回忆,在林霞房间里初见到此画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画中人,甚至说当时他在不在这幅画上都无法确定。
“这个和尚是突然冒出来的”我迟疑着问。
“我不知道。我让你们看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扇门。”李扬点了点后院的一处脚门。
这扇脚门非常不起眼,半扇门都藏在院子里一块巨石后面,如果不是他指给我们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拿起放大镜,猫着腰,几乎把脸贴上去,仔细查看。
果然看出诡异的地方,我抬头看看李扬。李扬看表情就知道我发现了,他点点头。铜锁狐疑地看我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我指着门上一块地方说“你看这。”
铜锁用放大镜仔细看,猛地倒吸口冷气“我操。”
这扇门上,赫然写着阿拉伯数字“48”“8”数字最下面的圆圈处,还抹出一条痕印。
要知道这扇门在画卷上比小手指甲盖还小三分,而且露出来的还只是小半扇,在这半扇门上写着的“48”这个数字,更是小如芝麻,堪比头发丝。
如此小的东西,在放大镜下,到是清晰无比。我敢肯定,这根本不可能是毛笔画不出来。而且宋朝风格的画卷上,也根本不会出现阿拉伯数字。
没来由的,我心底泛起一阵恶寒。
屋子里静悄悄,谁也没说话。
还是铜锁清清嗓子“这不会是李大民写上去的吧”
我们面面相觑,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如果是李大民写的,48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呢”李扬自言自语。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
我脑子里也在串着线索,昨天晚上,李大民还和一个未知女子在庙殿拜神。今天晚上,他就来到后院的脚门处,写下了神秘数字。
那么此时呢他会不会已经出了院子
我急忙看画,从山神庙后院出去,便是上山的路。这条羊肠小径依附在一条极为陡峭的山崖脊背上,蜿蜒而去,消失在白雾缭绕的群山之中。
我越看越是揪心,屋子里的空气压抑得都快拧出水了。
想得实在是头疼,我岔开话题“浴缸捞出来的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李扬诡秘一笑“里面东西非常有意思,我打算今晚咱们三个就来玩玩。”
他从床底下拖出那个铁箱子。箱头的锁果然是打开的,他捧到床上,打开箱子盖。
我先看到的是,箱子里铺着一张布满文字的怪图。这张图如若铺开,大概有普通写字台那么大,上面由中心向四周,呈螺旋状排列着文字。字和字之间没什么逻辑联系,看上去像是随机写的。
每个字都红艳欲滴,字体是结构严谨的楷书,写的那没话说,相当漂亮。工整中带着轻盈飘逸,像是出自女人之手。
图旁还有枚铜钱,钱币生满铜锈,上面的标识都磨光了,看不出是什么年份的。凭直觉,应该是有年头的老东西。
我疑惑道“这是”
“笔仙玩过吧”李扬问。
“没。据说那玩意邪性,我闲的蛋疼玩它。”
“没玩过今天就叫你开开洋荤。这叫钱仙儿,和笔仙、筷子仙差不多,都属于扶乩的一种。扶乩懂吧”
“就是请神”
“差不多。通过这种方式,能通灵、占卜、请鬼、问道啥的,总而言之可有意思了。”李扬提起箱子“走,咱们到客厅去玩。”
我一把拉住他“老李,别,别,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咱们别玩,这东西太危险。要不,今晚还是探鬼屋吧。”
铜锁叹口气“鬼屋是进不去了。还真让老李那乌鸦嘴说中,租房子那姓刘的老娘们,今早也不知吃错什么药,去了林霞的住所。就她的性格,看到自己的房子弄成那么个鬼样子,哪能善罢甘休,打电话把警察都招来了,站在走廊骂了一天。”
“骂谁林霞”
“可不,这娘们生冷不忌,连死人都骂,恶言恶语咒人家永世不得超生,这嘴是真毒。后来她又招来家政服务的,里里外外给房子好一顿收拾,反正折腾一天。”
李扬道“鬼屋算是毁了,让她一折腾什么线索都断了。今晚咱们玩扶乩,请钱儿仙。”
铜锁摆手“要玩你们俩玩,我看着就行。这东西是从林霞卫生间捞出来的,谁知道有什么猫腻,我是不敢玩。说不定林霞就是玩这个玩的鬼迷心窍,跳了楼也不好说。”
我赶紧道“对,对,老李要不你自己玩吧,我和铜锁看着,真要出了事好有个照应。”
李扬生拉硬拽把我们一起拖到客厅,从箱子里把那套扶乩的家不什拿出来,在桌子上摆放。
首先铺开怪图,然后在怪图中心放下那枚古旧的铜钱,最后从箱子里拿出一尊精致的香炉。
这尊香炉也不过成人巴掌大小,青铜制成,完全镂空,上面还有个活动的盖子,甚是精巧。有些恐怖的是,香炉下面底座居然是个恶鬼模样,头长犄角,满嘴胡髯,眼神极其恶毒。此恶鬼仰面朝天,怀里抱着炉身,看上去阴森莫名。
我看得有些奇怪“香炉有什么用”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章 老汉推车
“你没玩过笔仙不能赖你无知,请笔仙时要把所有的灯都关掉,照明用蜡烛。我们这个更高级,用的是古代香炉。此物不但照明,还能散发香气。”
李扬从箱子里取出个纸包,里面码放着整整齐齐指甲盖大小的黑褐色固体。上面很明显少了几块,估计是被用过了。
我拿起一个闻闻,散发着腻腻的淡香。
“这不会是迷幻药吧”
“呵呵,迷幻药更好,让你快乐似神仙。”李扬笑。
铜锁叹道“老李,我看你是鬼上身,胆子大的出奇。老刘,你替我劝劝他,别玩火了。”
李扬解释“正因为这东西很可能是林霞生前用过,所以我们才要试试,这样才能找出事情的真相。”
我咂咂嘴,说实话,我已经被他打动了,跃跃欲试,心想试试也没什么。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李扬笑“放心吧,我把门窗都插紧了。就连菜刀暖水瓶都藏起来了。真要鬼迷心窍,除了直接往墙上撞,没别的危险。”
“不,不,我说的危险是不能招来不干净的东西吧”
“不怕招来,现在我就怕招不来这条线索一定要把握住。”李扬说。
“好吧,那就试试,下不为例。老铜,一起来吧,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下定决心。
“操,败给你们了。事先说明白,你们谁真要疯了,可别爆我菊花。”
我们三人围着桌子坐定,李扬从纸包里取出一枚香块,用打火机燎了一下,很快冒起了密密的青烟,烟雾渺渺,如白云翻卷,好看极了。
他把香块扔到香炉里,盖好盖子,不多时,一股细细的香气弥漫开来,闻之让人骨软筋麻。
我们三个人,一人伸出一个手指头,一起压到铜钱上。
屋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隐隐透出的白色月光,我们互相看看,气氛很是凝重。
我说“用不用念念咒语什么的”
“你懂吗”李扬问。
“我哪懂。”
“我们谁也不懂,这个过程就免了。”
房间里十分安静,香炉里香块儿焚烧的“嘶嘶”声清晰可闻。香气愈来愈浓,似乎遍布整个客厅,我们三人全部笼罩在这片甜甜的香里。
铜锁忽然道“我来感觉了。咱们谁先问”
我结结巴巴“问问什么”
铜锁说“问请来的钱儿仙啊。没人问,我先问了。请问,你是男是女”
话音刚落,只见铜钱在我们手指下竟缓缓移动。我大吃一惊,急忙看他们两个,铜锁和李扬脸上呈现出惊讶的表情。
难道,真的把什么东西给招来了
铜钱在图上转悠了一圈,最后落在“女”字上。是个女人
铜锁清清嗓子“请问,你是人,还是鬼”
铜钱带着我们的手指在图上缓缓移动,滑过了“人”字,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不远处便是“鬼”字。
看着铜钱慢慢向“鬼”字逼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脊背都发凉,似乎整个房间的温度在极具下降。
铜钱落在“鬼”字上,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我们正盯着看,忽然有一股大力从铜钱上传来,手指几乎摁捏不住。
铜钱“嗖”一下滑到图的空白边缘,这才停下来。刚才骤变,使我们几个心惊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扬一脸的若有所思“或许,我们请来的这位,既非人也非鬼。”
“那是什么”铜锁悄声问。
李扬想了想说“请问,你是不是林霞”
铜钱又开始以极慢的速度移动,在图上滑行,最后落在“是”上。
我几乎窒息,真的把林霞请来了
铜锁颤着声问“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铜钱慢慢滑动,落到“是”上。
李扬问“你现在在哪”
铜钱滑动,这次居然先后停在两个字上。第一个字是“阴”,第二个字是“间”。
铜锁一下站起来“她,她说她在阴间。”
“你他妈坐下,别把手离开铜钱”李扬怒吼。
铜锁哆哆嗦嗦坐回原位,我都能听见他牙齿打架的声音。
“请问,你在阴间见到过李大民吗”李扬问。
我们眼巴巴看着,奇怪的是,铜钱这次并没有移动,一直停在原位。
铜锁说“老李,你这话问的有问题。叫李大民的,古往今来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了,那么多李大民的冤魂在阴间,她知道你找到的是哪个。”
“那你什么意思”李扬皱眉。
“咱们问一点有关她自己的信息,然后一点点推导出阴间的线索。你看我的,请问林霞同学,你是怎么死的”
铜锁这句话不问还好,刚一脱口,客厅里弥漫的香气,凝如实脂,像是白白细细的两条蛇,忽然窜进我的鼻孔。
我看到铜锁和李扬也没幸免,香气汇聚如六道白色的溪流,顺着我们的鼻腔往里钻。
我头疼欲裂,四周景物开始抖动。光线本来就暗,眼睛似乎失去功能,铜锁和李扬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
眼前再次能看到东西时,我忽然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竟站在高楼的边缘。天边晨曦微露,风很大,吹得身上红色睡衣,衣角飘飘。我留恋地又看了一眼这片生机盎然的世界,张开手臂,猛地向前垮了一步,整个人纵身跃下。
风声在耳边大作,吹得头疼。我看到地面那处下水道井盖,由指甲盖迅速变到脸盆大小,还在不断扩大。大地摇摇晃晃,朝我扑来,我大叫了一声“不要。”
景物再次抖动,我发现自己依旧坐在客厅。浑身湿透,好像从水里捞出一般。刚才跳楼的过程在记忆里可能也就秒钟,但由此造成得无法言述的心理阴影,恐怕很长时间内我都没法走出来。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我观察到他们两个表情很诡异。我是劫后余生脸色煞白,铜锁表情古怪一张苦瓜脸,而李扬神色阴沉若有所思。
我们的手指早已离开了铜钱,不知何时,香炉里的香块儿也烧没了,只剩下一缕淡淡的烟雾缓缓飘散。
很长时间,我们坐在原位一动没动,在黑暗里静静回味,那些幻象实在是太惊人了。
还是铜锁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电灯。
有了亮光,我们似乎从黑暗世界里活过来,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们刚才都看到了什么”我问。
“你先说吧。”李扬道。
“我看见自己跳楼了。”我描述一遍,叹道“太真切了。那种死亡就在临近的感觉,简直没法说,我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再也见不到家人,见不到你们了。那种绝望,我都想大哭一场。”
李扬又问铜锁看到了什么。
铜锁扭扭捏捏还不想讲,最后苦笑说“都赖我刚才嘴贱,说什么爆菊。我真的看见自己被人老汉推车了”
铜锁在幻境中全身赤裸,屁股高高撅起,趴在床上,感觉到有什么异物在快速进入自己身体。至于什么滋味,他说他形容不上来,不过看表情似乎还挺回味。
他说当时第一反应是被爆菊,顿时脑子都炸了,刚想反抗,谁知一低头看见自己胸前两个硕乳,雪白细腻,正随着后面那人的动作而不停晃动。
他全身汗毛竖起来,靠,我不会变成个女人了吧。
刚想到这,场景发生变化。这次,他看到自己两腿开开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手术室灯光冰冷,带着晦暗的阴森,让人感觉似乎沉入深渊。铜锁说,我当时的心情真跟死了一样。什么叫心灰意冷,算是明白了。
一个男医生,戴着口罩,站在手术灯下,冷冷地打量自己。两个人距离很近,却又如远隔天涯。
李扬听得忍不住笑“你这是要打胎吧。”
“没打了。”铜锁叹口气“我附身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林霞吧,在动刀的前一刻拒绝了手术。我听到她说,即使没有爸爸,也要把孩子独自带大。”
说到这,他轻轻抚摸自己的肚皮,眼神里充满爱意。
我和李扬看得恶寒。
阴间到底是什么 第二十一章 马丹龙作法
李扬骂道“你别做那么恶心的动作行吗”
铜锁耸耸肩“幻觉里林霞的母爱气息已经感染了我,情不自禁啊。”
“不对。”我说“林霞既然有那么大的愿心,哪怕是自己抚养大孩子都无所谓,那为什么还会选择自杀呢一尸两命啊。”
“恐怕这个问题,只有我才能回答了。”李扬一脸苦楚。
铜锁问“对了,你在幻象里看到什么了”。
李扬表情怪异,半天才说道“我应该是见到马丹龙了。”
“你遇到了马丹龙,发生什么事”我们赶紧问。
他叹口气,站起身,推门来到阳台,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黑夜。
他幽幽说道,当时也是晚上,具体在什么地点并不清楚,只记得那是一处由破败高楼围起来的院子。四面的楼房每一栋都大约有六七层,门窗破败,到处漏风,根本就无人居住。
夜深沉,黑风呼啸,如鬼哭狼嚎,唯一的光亮便是头上圆圆的白月,这个鸟地方简直堪称鬼域。
他当时想,这是哪里看样子不像是城市,现在城市地皮这么紧张,不会空留这么大面积的破败楼房而置之不管。
说是村镇吧,也不像,没有丝毫乡土气息,只透着城市才有的没落气息。
正琢磨着,看到不远处楼房的门洞里,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朝自己招手。
那人身影模糊,相貌不清,凭直觉应该是个男人。他也没多想,径直走了过去。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黑了,地上有不少残砖瓦砾,磕磕绊绊,一不留神就能崴着脚。
看似距离不长,至少摸黑走了能有十分钟才到楼口。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了那个男人。
此人身材不高,估计也就一米七,上身黑色夹克下身破牛仔裤,人胖胖乎乎,看上去有种无害的亲近感。
李扬说,我当时打了个激灵,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马丹龙。因为此人形象特征完全符合彭刚所描述的样子,而且那种诡异莫名的感觉也极像。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说话了“我来了。是ta让你来的吗”
“对,是ta让我在这等你。”马丹龙语气柔和,表情笑眯眯,可李扬总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恐惧感。
两个人对话中的“ta”,目前还无法确定是什么人,出于记录的严谨,暂用拼音代替。
他们一起进了破楼,顺着楼梯往上走。
李扬这才恍惚发觉,这一切并不是真实的,恍若梦中。自己是依附在梦中这个人的身上,完全无法控制,只能跟着她去经历。
楼洞里空空荡荡,了无生气,破败不堪,走廊所有房间都没有门,只留下深深的黑洞。这个鬼地方就像是曾遭遇过特别大的火灾,把所有一切都烧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个大楼架子,看不见一丝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不少地方直接裸露在外面,钢筋水泥都露出来,行走在楼梯边缘往下看,周遭一切暗无灯火,相当吓人。
他们一直走到最高层,可能是第七层也可能是第八层,李扬说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他附身的那个人心情极度的紧张和焦虑,这种情绪感染了他,让他也心神不宁。
马丹龙领他沿着最高层的走廊,来到尽头的房间。走进门内,里面空空荡荡,墙皮剥落,露出水泥的原色,窗户大门早已不见,成为黑黝黝的大洞。
房间中央,已经提前摆好一张桌子,旁边是两把椅子。桌子上铺着满是神秘文字的乩图,正中放着枚古老的铜钱。乩图外面,按照东南西北八大方位,插着八根白色的长蜡,正幽幽闪着烛光。
这还不是最怪异的,怪异的是桌子边缘放了个破碗。这只碗缺了茬口,上面描绘着古老的花纹,看上去年头挺长了。碗上面还搭了一只细细的狼毫毛笔。
最令李扬诧异的是,地上居然有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大公鸡,闪着翅膀,扑棱棱地折腾。
马丹龙做了个手势让他坐下。他坐在稍靠里的椅子上,看见了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细腻雪白的女孩手,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戒指。
原来这是个女人,还结婚了。他忽然想到,对了,莫非我现在看到的是林霞的经历
马丹龙十分和善地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李扬听到林霞应着。
马丹龙拖过笼子,打开盖子,把大公鸡从里面提出来,一手掐住鸡头,一手抓住鸡身,左右一错劲,那只鸡连叫都没叫一声,鸡头便整个拽下来。鲜红的鸡血顺着脖子流进破碗里。
李扬看得胆颤心惊,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幕实在是诡异血腥。
马丹龙把死鸡顺着窗户扔出去,坐在椅子上,提起毛笔,拿出一道黄纸,蘸着鸡血,开始书写符咒。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心理暗示,从他下去第一笔开始,李扬就觉得屋子里气温陡降,一股阴森森的凉意从窗洞里吹进来,吹得人浑身毛发森森竖立。
此时云迷月黑,窗外阴风凄厉刺耳,整个房间就好像汪洋中的小舟,嘎嘎作响,似要倒塌一般。
马丹龙很快写好符咒。就在画下最后一笔时,符咒陡然出现亮光,转瞬即逝,似黑洞般把整个房间的阴森之气全部收入其中。
他捏着符咒上端,黄纸无风而动,“嗤啦啦”作响,上面的鬼画符如精灵般舞动。
马丹龙把符贴在乩图上,声音柔和“把你的右手食指放到铜钱上。”
李扬随着林霞的动作照着做。
“现在可以问了。”
林霞坐在原位,犹豫半天,才慢慢问道“请问仙姑,关风爱不爱我”
铜钱带着她的手指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一个字上。看到此字,林霞眼眶顿时红了。这个字是“不”。
“可是我有了他的孩子,我这么爱他,他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女孩嘤嘤哭了起来。
李扬感受到女孩心中无比的哀恸,如万箭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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