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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后太妖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公子妖
素来近身的荣安也只是静守在门外,瞅着敞开的殿门默不作声地耷了耷眼皮,无视旁边宫人的不安神色。
不知何时,有脚步从远方传来,浅浅的步伐一如主人的柔弱身姿般吃力,半晌才走到了殿外。
听着脚步声,荣安不用抬头也知道来者何人,遂领着龙泽宫所有的宫人一同请安道“奴才奴婢参见心妃娘娘。”
天真美貌的女子脆如莺啼的嗓音响起,“免了罢,本宫来看看陛下。”
她瞥了瞥眼前大敞的殿门,疑惑地问道“这外头还有风,怎的不关好殿门”
荣安立即躬身回道“是陛下的吩咐。”
璃心悠蹙了蹙眉,灵动的眼睛里遍是茫然,她将身体从红桃扶持的手中轻轻脱离,甩了甩手里的帕子道“还是将它关好吧”说着,便吩咐红桃等人守在殿外,独自踏进了殿里。
殿内的冷气自璃心悠的到来有些收敛,但即使这样,还是无法撤销它的寒冽,璃心悠一脚踏进去的时候,身体不可避免地打了一个激灵。
身后的宫人见心妃娘娘进去后,立即小心地将殿门关好。
宇文睿正坐在殿内的侧榻上望着手中慕容烨天亲自书写传来东楚的信笺出神。信笺的字里行间尽是盈笑从容,丝毫未提掳了乐正锦虞的事情,只是略含蓄地向东楚太后问好,顺带着提出向东楚借兵的请求。
宇文睿并没有像上次暗卫传来的书信做出毁了龙案的举动,他深知慕容烨天敢公然递出名面上的借兵书必定是稳券在握,乐正锦虞定被控制在了西陵,他才敢如此放肆
蒙上黑雾的寒眸愈加深沉。
璃心悠慢慢走到宇文睿的面前,心疼地看着他凝视着手中的信笺出神的模样,嗔怪道“陛下忧心国事也不该拿自个儿的龙体开玩笑,天色这么晚了,陛下还”
“朕知道。”她的话还未说完,宇文睿就不耐烦地开口打断她。
第一次收到帝王如此冷淡的对待,璃心悠晶亮的大眼睛中顿时溢满了眼泪,却在片刻又将眼泪硬生生地逼了下去。“臣妾只是关心陛下,太后失踪臣妾也跟着担忧,只是陛下乃金龙之躯,龙体康泰关系到天下的福祉,臣妾”
她原本还想往下说,却无意地触及到宇文睿冷淡的目光,便自然地住了嘴。又如往常般露出小鹿般无辜的神色,垂下头道“陛下不愿意听臣妾不说便是了。”
“朕倒不知心儿居然与皇后般识大体,”宇文睿未放下手中的信笺,招呼她来自己身边。
璃心悠乖巧地走到侧榻前,屈膝坐在他旁边,闪亮的大眼睛转了又转,她吸了吸鼻子道“皇后娘娘尊荣贤淑母仪天下,心儿怎能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陛下切莫再取笑心儿了。”
宇文睿扬了扬眉毛,对她吸鼻子的动作未置一词,反而将手中的信笺递到她面前,“心儿看看,朕这兵是借还是不借”
璃心悠不解地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信笺,待低头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瞳孔轻微地缩了缩,她抬起头笑道“这是国家大事,心儿哪能妄自断言,一切但凭陛下裁决。”
她将手中轻飘飘的纸张又放回宇文睿手中,随意地问道“不过,我东楚与西陵向来交好,陛下可是有何主张”
宇文睿不管她先前稍纵即逝的异样眼神,轻轻地将手中的信笺化成了灰烬,叹息道“朕也不知呢”
他将璃心悠轻轻抱在怀里,眼神不知飘向何方,话锋一转地问道“对了,心儿陪在朕身边这么久,朕从未见心儿提起过故乡亲人,心儿就不想念他们么”
怀中的娇颜神色瞬间变了变,语气干涩地回道“陛下难道忘了么心儿如今的亲人就只剩下陛下一个而已。”
宇文睿明显地觉察到怀中人身体的一瞬绷紧,并未低头地不带任何感情说道“是啊这么久了,朕倒是忘记了,只记得第一次见心儿是在边塞来着,当时还是心儿救了朕”
闻言,宽大袖袍下的玉手紧紧地捏成一团,许久都不见松开。
他在怀疑自己这个认知袭上心头,璃心悠莫名地恐慌起来
黎明的时候,太阳缓缓地从地平线升起,天地万物也开始从一夜的休息中苏醒过来,做好迎接光辉的准备。
太阳拖着最后一片圆角升上东方耀武扬威的时候,毓秀宫的琉璃盏“哐啷”碎了一地。
陆太医跪在地上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抬头面向一旁失魂落魄的乐正锦瑟,吃痛地回道“臣在太医院多年,医术不敢说高超但也无出其右,况且这脉象即便是普通医者都能探出来,臣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切不敢欺骗娘娘,不,切不敢欺骗公主,还望公主明察”





媚后太妖娆 044毓秀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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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的阳光透过窗牖洒在殿门紧闭的宫殿内,陆太医染上鲜血的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颇有些刺眼,乐正锦瑟呆滞空洞的目光对上他的面色时,不自觉地又俯身呕吐起来。
春月与秋霜赶紧端来净盆,顺带着扔了条白面巾给陆太医,示意他擦擦头上的血迹。
陆太医颤巍巍地接过,胡乱地将头上的血迹擦干净,才拿起地上的药箱,“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臣这就告退了。”
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只是应皇后娘娘的吩咐来毓秀宫给昔日的贵妃娘娘诊脉换药,却无意知晓了这等宫廷讳事。
即便那日后宫封锁了所有消息,但是贵妃娘娘被废遣回北宜国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还是有很人喜欢刨根究底。他那日虽然来得迟,但从里面散发出的血腥味也能猜到大体发生了何事。再加上有人冒险私底下将那日毓秀宫发生的事情活灵活现地描绘了一番,整个太医院的人因此都心知肚明。
原本他前段时间才经历过玉华宫与毓秀宫两宫之主的勾斗之景,实在不想趟这趟浑水与毓秀宫再有任何瓜葛。可是皇后娘娘懿旨下来,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成,除非真不想在太医院混了
如今倒好,脉象竟隐隐显示出乐正锦虞有喜了
胎儿虽不足月但也能推测出是进东楚后宫才有的身孕,按理来讲八九不离十是陛下的血脉,可是前些日子又牵扯出别的男人谁都不能保证是否真的是东楚龙脉,他现在只想远离这毓秀宫,将实情报予陛下,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由陛下来定夺
他抓起药箱就要出殿门,可是没走几步路却被人死死拉住。
“给本宫站住”乐正锦瑟苍白着脸叫住陆太医,春月立即上前将他拉住,不让他再往前跨一步。
陆太医身子被迫又转向了乐正锦瑟的方向。
“本宫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可是本宫可以发毒誓,本宫腹中的孩子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是东楚的皇子”乐正锦瑟成功地制止住陆太医的脚步,或许是因为得知自己要做母亲了,她此时的头脑异常清醒,眼下她即将被逐出东楚,她深知自己与那陌生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事情给宇文睿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屈辱。但她现在必须要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孩子,这是宇文睿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真是个男孩儿的话,以后就可能是未来的东楚大帝
她定了定心神,眼中浮起一层泪光,“陆太医,本宫求你暂时不要将本宫身怀龙子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本宫必当重谢”
“这”陆太医为难地看向她,知情不报,倘若被陛下知晓,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刚想摇头,冷不防脖子上多了柄冰凉的东西。
春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在他摇头之前牢牢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她冷声道“我家公主这般低声下气地求陆太医,若是陆太医再不识好歹,在陛下知晓公主的身怀龙种之前,奴婢不介意先送陆太医去黄泉为我家皇子铺路”
她与秋霜自小伺候乐正锦瑟,乐正锦瑟人虽傲慢,脾气虽乖张蛮横,但是对她们两个却是极好的,从前在北宜国,只有她们公主耀武扬威荣光的份儿,哪里像来到东楚,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如今还落到了这步田地若是真将她们公主给逼上绝路,她们定也要拉上东楚的人一起陪葬
陆太医被春月的话吓得大惊失色,奈何刀架在脖子上人也不敢随意动弹,冰凉的触感直刺到了心里,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他盯着脖子上架着的匕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臣、臣记下了”
春月这才满意地移开了手里的匕首。
乐正锦瑟见陆太医松口,紧绷的神经松弛开来,眩晕感立即浮上心头,脚步也变得不稳起来。
“公主,您当心”秋霜急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春月见状,随即厉声吩咐陆太医道“还不快给点去我们公主开些保胎安神的汤药若是小皇子有任何差池,当心你的脑袋”
陆太医面色难看地盯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方才突然用匕首架着他的脖子,他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妥协,现在还蹬鼻子上脸了一介小小的宫俾而已,竟敢对太医院有品级的太医吼叫,他思量着下去后究竟该作何打算才好。
秋霜一眼就瞧出他心中的心思,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将乐正锦瑟平日送予她的还算贵重的饰物塞到他的手中,“陆太医莫怪,奴婢这姐妹性子急躁,说话有些没分寸,陆太医大人大量,这点东西就当先给陆太医换点酒喝,我们公主自然还会有重赏”
她又伸出芊芊玉手替陆太医理了理衣领上的褶皱,“陆太医您想啊陛下现在虽一时气恼我们公主,但是如今我们公主身怀龙子,保不准哪日又会被陛下惦记起好来,看在皇子的面上既往不咎,待日后我们公主诞下皇儿,证实我们皇子是陛下的亲生骨肉,陆太医您可就是大功臣一位啊升官加爵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您又何必在这档口阻了您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呢”
秋霜将身子微倾在陆太医身上,湿润的呼吸撩过他的耳垂,惊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再者,我们公主虽然只是北宜国公主,但想杀一个人还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孰轻孰重,陆太医您还是自个儿掂量好才是”
秋霜说完,就将身子从他身边移开,又重新走回到乐正锦瑟身边。
陆太医环视了一下四周,整个大殿只有面前的主仆三人,他细细想了下秋霜方才在耳边说的话,心中的算盘也开始拨动起来。自主滴血认亲都是绝佳的判定子嗣方式,乐正锦瑟这么肯定,若是日后真的证实是东楚的皇子,那
心思微定,他垂首道“臣先下去给娘娘熬点汤药过来,娘娘目前不宜过于忧悲,宽心静养才是。”
内容都是根据情节设定,亲们耐心看文,建议先养着公众章节字数少,情节未能完全展开,更多精彩还在后面,吼吼




媚后太妖娆 045 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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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医下去后,乐正锦瑟原本坐在软椅上的身子立即趴倒在一旁的案几边,春月与秋霜赶紧将她扶回内殿的床上。
殿外阳光灿烂,殿内潮湿阴冷,昔日仙霖环宇的屋子此时与冷宫无差,皇后拨来照拂乐正锦瑟的人皆被她安排在殿外做洒扫工作,一个个望着紧闭的正殿懒散地忙着手中的活计,偶尔紧凑在一起小声地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陆太医提着药箱出来的时候,宫人都快速散开,垂耷着脑袋作专心致志忙活的模样。
等陆太医步伐远离了毓秀宫,纷纷又聚拢在一起研究他头上捂着的伤势以及方才殿内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片刻,殿门突然又“吱呀”一声开了,春月拖着还未完全好的身子对着其中某两名看起来敦厚的小宫女颐指气使道“你们,跟我进殿来。”
两名宫女诧异地扔下手中的扫帚与她一同进了正殿。
春月嫌弃地绕过地上的琉璃盏碎片,指着凌乱的屋子道“将这里全都打扫好好打扫一遍,特别是地面的碎片,一个渣滓都不许留”现如今公主的身子十分金贵,容不得任何意外发生。
吩咐完她们打扫后,春月这才端了盆热水缓缓地进了内殿。
床榻上乐正锦瑟脸色较之前几日更加苍白,两眼紧紧闭着,但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忘将双手放在小腹上,护着她如今所剩的唯一一道护身符
西陵国因地势高拔,同一季节比东楚要更冷些,但却比常年寒雪的北宜要热许多。
乐正锦虞穿着略厚的宫装百无聊赖地坐在帝宫的花圃中,秋季的金菊开得灿烂无比,她爱抚地摸着其中一株十丈珠帘,粉白色的细长花瓣在一片金黄中显得尤为突出。
纤细的手指捏着这株格外鹤立鸡群的茎叶半晌也未移开,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将它摘下来。
慕容烨轩风尘仆仆地赶回西陵国,脚步刚踏入帝宫,第一眼就瞧见了面前这一幅美景。
只见一身红色曳地宫装的乐正锦虞慵懒地坐在花圃旁,发髻未梳,如泼墨般的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着,只用翠金凤衔珠链别箍在细密的额发前,水滴状蓝宝石垂于额间,在阳光的折射下,衬得本就绝美的面容愈加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她纤巧削细的身子包裹在锦簇花团中,捏着一株十丈珠帘,俊目流眄,樱唇含笑,说不出地妩媚动人。
慕容烨轩不由自主地停止住了脚步,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忘却了光年。
乐正锦虞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松开手里的菊花,抬起头来便见到一身浅灰色锦服的慕容烨轩。
见他面色除了微露出一丝疲倦之外并无其他,她扬了扬嘴角,笑道“还能活着回西陵,看来六皇子的毒是解了”
若说之前她还诧异慕容烨轩不受自己威胁,孤身潜入未央宫独自找寻解药,她也做好慕容烨轩毒发身亡的准备,可到了西陵国,被慕容烨天囚禁在这帝宫之后,她就再也不这么想了。
东楚的天,搅得比她所认知的还要昏黄,皇宫内的水,到底是深不可测。
慕容烨轩见她此时丝毫不意外自己能活着回来,便也料到她知晓了些什么。清淡的面容上也浮出一层笑意,“本皇子自是无碍,看来太后在我西陵国过得还算不错。”
他细细地打量乐正锦虞身上异常契合的红色曳地宫装,暗想着皇兄待她还真不薄,竟将这为未来皇后准备的正色流仙裙给了她。
乐正锦虞见他的目光盯着自己身上的衣裳,笑道“哀家这身衣服衣服有何异样不成话说来,西陵的绣缎还真是巧夺天工,哀家倒喜欢的紧。”
慕容烨轩笑了笑,“太后不管穿什么都是极美的,这衣裳穿在太后身上也不辱没了它。”他慢慢走近她,伸手就将她方才抚摸的十丈珠帘给摘了下来。
粉白色的十丈珠帘垂在他的手掌中,露出淡黄绿色的内心,管瓣细细长长,飘垂如丝如发,手中柔润的触感让慕容烨轩不由地想到那日握着乐正锦虞发丝的场景,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将拿着花株的手递到乐正锦虞面前。
“六皇子这是何意”乐正锦虞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略感诧异。
慕容烨轩淡然的面容飘过一丝微红,却转瞬即逝,“花开娇媚,太后却人比花娇。”
乐正锦虞闻言扬起一抹更灿烂的笑意,“哀家就当六皇子谬赞了。”却并不去接他递花的动作,“何时六皇子惯于点穴绑人的手用来摘花了”
慕容烨轩正欲说些什么,眼角却瞥到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静观一切的慕容烨天,鹰眸正锐利地射在他们的身上,慕容烨轩生平第一次有被人窥觑心思的轻微尴尬,他迅速将手中的十丈珠帘塞到了乐正锦虞手中,随即躬身道“烨轩参见皇兄。”
慕容烨天颌了颌首,“免礼罢。”锐利的目光却丝毫未减退,在两人身上不断盘旋。
慕容烨轩一言不发地低下头,任凭慕容烨天审度着。
许久好似要在一旁无所谓地把玩着手中花朵的乐正锦虞的身上窥出一个洞来,才冷淡地说道“太后倒是悠闲。”
细长的粉白色花瓣被一根一根地掰下来,乐正锦虞挑了挑眉,“哀家哪里是悠闲,哀家被陵帝关在这帝宫里,除了在这边转悠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实在无聊地紧,也不过是赏赏花,拨拨草罢了。”
眼见花瓣被她掰掉了一圈,她才停住了,起身扬了扬手里的花道“哀家如今就像这花,拿捏在陵帝手中,陵帝想掰或者想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唉算了,哀家还是回去待着吧”她淡然地扫了扫慕容烨天冷漠的神色,撇了撇嘴准备回帝殿。
经过慕容烨轩的身边时,她突然璀璨一笑,“谢六皇子的花,哀家很喜欢。”
慕容烨天面色顿时难看地盯紧周身流动着暧昧气息的两人。




媚后太妖娆 046烨轩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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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烨轩却因乐正锦虞的话闪了闪神,直到她拖着曳地宫裙款款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在慕容烨天不悦的咳嗽声中回过神来。
慕容烨轩对上他锐利的鹰眸,望着他金黄色帝袍加身,倨傲不悦的神色,首次在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自在。
平素无话不谈的皇室兄弟,第一次在彼此面前拉开一道细微的隔阂屏障。
似要打破空气中流转的异样,慕容烨天上前几步,脚步在慕容烨轩的面前停下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说道“辛苦了”
从小大皇子二皇子他们就拉成一派,自然而然孤立忌惮从小就表现地异常卓越优秀的慕容烨天,诸皇子一直都对那把龙椅虎视眈眈,暗地里勾心角逐,甚至埋伏杀手都是常有的事,唯有慕容烨轩与他真心交好,不知道帮了他多少次。烨轩自懂事起就看淡权势地位,为了躲避储位之争这些年一直游历在外。若不是前段时日父皇驾崩,他刚刚登基西陵又起了内乱,他也不会一旨将他召回。
慕容烨轩垂下头淡淡地回道“为皇兄分忧是烨轩的份内之事。”这些年他远离皇宫,再回来已经物是人非,父皇驾崩之时大皇兄当场毙命,倒不是说慕容烨天行事上有何不对,自古皇位相争,结果本就会如此残酷。可是毕竟父皇生前最不愿的就是见到他们兄弟相残,但却在自己尸骨未寒的时候儿子紧跟着陪葬
余光扫视到慕容烨天身上因阳光照耀下熠彩生辉的龙袍一角,慕容烨轩将眼神移开,人终究是会变的,虽然四皇兄一直带给人爽朗洒脱的印象,但向来交好的他自然知道他真实的性格,如今在他看来,四皇兄的性子比以前凌厉更甚,现如今他又为帝,自己为臣,地位身份终究会让他们不可避免地疏远。
慕容烨天察觉出自己这个弟弟的心思转变,他望着与他同样高同样优秀的男子,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
就算他们现在不若当年,有些话他还是想要提醒慕容烨轩。
慕容烨天放在慕容烨轩肩膀上的手未曾移开,他尽量以最平和的语气说道“烨轩,不管怎样,朕都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听朕一句劝,离乐正锦虞远一点。”
他方才明显感觉到他与乐正锦虞之间的异样,虽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想来也知道他这皇弟对乐正锦虞起了别的心思,“无需谈论其他,只凭她是东楚的太后这一点,你就不应该接近她。”
慕容烨轩闻言抬起头,有光线映在他淡然的面容上,肌肤上如涂了一层金粉般灼灼耀眼,“皇兄多虑了,烨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慕容烨天叹了口气,将扶在他肩胛的手移开,“你自己知道就好。”
他伸手抚了抚额头道“好了,这几日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西陵内乱一日未平,慕容烨天心情就一日不得舒展。宇文睿的心思深沉如水,那人也无法完全揣度。他已经派人给他递了书信,东楚那边却还未有回复,他不知道宇文睿在想什么,明明早已经撤了压境的大军,这说明乐正锦虞的效用不是一般的大,可现在又迟迟未决是何意思莫不是真要让他派人送上乐正锦虞的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给他么
慕容烨轩因他鹰眸所散发出渗人的光泽,在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道寒意,他躬身回了声“是。”便大步离开了帝宫。
临走时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帝殿的方向飘去,他不知道皇兄会对乐正锦虞如何,竟隐隐起了担忧的心思
西陵的天气有些阴冷,一过傍晚,风便长呼不止,花草树木皆被肆虐的狂风刮得沙沙作响。
夜幕降临的时候,各宫内都燃烧起了暖炉。不同于东楚内的琉璃灯盏,帝殿内点着的都是上好的檀香木制造的蜡台,烛光点点,和着紫色镂空铜炉升腾起的袅袅烟雾,一切静谧地颇为雅致。
乐正锦虞斜坐在软榻上,无聊地拨了拨手里的烛灯,旁边桌上摆着的是白日慕容烨轩摘给她的十丈珠帘。
此时她已经换下了一身略厚的宫装,只着一身紫色阮烟罗长裙,宽大的裙袖轻轻撩起,露出嫩白色的藕臂,手臂上的玉镯在烛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颇为嫌弃地瞥了眼身上紫色的衣裙,除了白日她身上的正红色流仙裙之外,慕容烨天为她准备的皆是紫色衣衫,他应该知道自己一向非红不喜,此举不知道是存了何心思。
自她来了西陵之后,慕容烨天便将她囚禁在帝宫中,而他自己却除白日偶然来一回便不知踪影,因此现在整个帝宫完全变成她一人的了。
她撇了撇嘴,继续拨弄起桌上的蜡烛,透过微亮的光芒,她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未央宫,不知道被潜入找寻解药的慕容烨轩翻成了什么样。
烛火在她的拨弄下燃烧地愈发热烈,她拿起旁边粉白色的十丈珠帘,刚想将它放在烛火上燃烧玩弄,却不防面前的烛光竟一下子灭了。
慕容烨轩早就在帝殿的房梁上待了好久,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脑袋发热,竟趁皇兄不在的时候潜入了帝宫。
白日皇兄眼中渗人的光泽让他回去后越来越感觉不安,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他想来看看她便悄无声息地来了,却瞧见她一直在无聊地拨弄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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