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后太妖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公子妖
乐正锦虞任他抱着,却是不答他的话。
宇文睿明显地觉察到她身上的气息有所改变,心中微动,寒眸愈加森冷,环抱着她的手掌骤然收紧。
见她茫然失神的模样,宇文睿嘴角动了动,却是将欲再问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乐正锦虞嗅到他身上的龙涎香,想起慕容烨轩身上隐隐透出的淡如青草的味道,方想抬手将他推开,目光却对上他黑色锦袍绣刻的龙纹图样,手便轻握未动分毫。
乐正锦虞出现时,乐正锦瑟原本还算喜悦的心猛地一沉,极其嫉妒地看着宇文睿上前拥住她。她环视了一圈,发现所有人只是静静地跪在地上,并未对他们的行为有所异议,一旁的沐雨更是理所当然地沉默着。
乐正锦瑟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立即笑盈盈地上前,“太后可算回来了。”
宇文睿见她走过来,便慢慢将乐正锦虞放开,冷着脸看她笑靥若花的模样。
乐正锦虞红唇微抿,轻扫了一下她的面容后移开目光不去看她。
乐正锦瑟见她的颊上似有浅浅的泪痕,心中十分诧异。她细细地打量乐正锦虞一番,忽然瞥见她肌肤上露着淡淡的印记,立刻惊呼出口,“太后,您受伤了么”
宇文睿的目光自然地被她的话给引了过去,森寒的目光瞄向她的肌肤后,脸色瞬间紧绷。
乐正锦虞却泰然自若地理了理衣服,抬首对上宇文睿深沉的探究,忽地一笑,暧昧不明道“陛下不是最应该知道么”
乐正锦瑟被她如此直白地话一噎,发现宇文睿的面色听她之言后有所缓和,不甘地闭了嘴。
乐正锦虞心底冷笑,琉璃眸微敛,再睁大时已是恢复了以往的妖娆娇媚。
“那贼子昨夜虽然将哀家掳走,但幸亏哀家机警,趁他一时不备逃了回来。”她随意地弄了弄身上脏乱的衣服,嫌弃道“瞧,哀家的衣服都变成这般模样了。”
她提步走向沐雨,“替哀家重新找一套衣服来。”
乐正锦瑟突然在她身后高声问道“太后难道就没有看清那贼子的长相”
“他蒙着面,叫哀家如何看清”乐正锦虞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看向她,挑眉问道“琼美人这是在质问哀家么”
见宇文睿毫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乐正锦瑟垂头低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最好”乐正锦虞冷哼一声,说着,自顾自地入了车撵。
乐正锦虞归来后,东楚的队伍继续前行。宇文睿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昏暗的光圈下,原先的那身衣服已被她随意地丢在了一边。此刻华服雍容地披在身上,潋滟风华绝代无双。
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乐正锦虞拨了拨手上的指甲,黑色的蔻丹已经被她重新换回了鲜亮的红色,炽热灼艳。
对上宇文睿不解的目光,她轻笑抚过他俊美的脸,“孝礼放在心中就好,又何须在乎衣着形式陛下看,是否还是这颜色更衬虞儿”
宇文睿低头在她的额间轻落下一吻,“你说如何便是如何。”
乐正锦虞扬唇一笑,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风撩起撵帐的一角,落日已完全沉入西山,月亮也被掩埋进云层里。天,黑了。
西陵的帝宫中,慕容烨天一脚将看护慕容烨轩的人给踹晕了过去,全身上下皆是震怒地颤抖。
他当真又去找乐正锦虞了
慕容烨天不知道他这皇弟哪里来的执念,宇文睿尚且还在乐正锦虞身边,他就那般莽撞地出了宫,还在宇文睿的眼皮底下将人给掠走了这是要整个西陵毁在他的手里么
挟持东楚太后私奔,他可真是胆大包天这些年的放荡游历究竟给他的脑子里塞了什么
他闭眼不敢想象若是被宇文睿抓住的慕容烨轩会是何种下场
“报”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声响。
慕容烨天挥挥手,来人便进入了殿内。
“启禀陛下,属下打探到太后已随着东楚大帝离开,”来人跪在地上万分犹豫道“可是六皇子,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气焰冲上慕容烨天的脑门,什么叫不知所踪
宇文睿翻天覆地地找寻乐正锦虞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诸国,他明明已经将人带走,为何最后竟不知所踪
难道是被乐正锦虞给下了毒手亦或是被宇文睿秘密处置了一想到这两个可能性,慕容烨天的心顿时如同被数盆冷水泼下。
“给朕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鹰眸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通知那人,待乐正锦虞回到宫中,立即给朕杀了她”
在北宜国的迟疑此时让他后悔万分,若是当时就杀了她的话,便没有现在的事情发生,烨轩也不会落到如今生死未卜的地步。
无论是为了什么,乐正锦虞,必须要除去
东楚的队列历经数日终于回到了盛京。
文武百官对陛下抛下政务前往北宜国,私下里已是颇多言辞。听闻乐正锦虞在回京的路上竟又被贼人掳走而失踪了一天一夜,回来后双目空洞无神,身上还有可疑的痕迹
无风不起浪,一时间,文武百官对此事纷纷猜测不已。
车撵驶向城门的时候,乐正锦虞朝着躺在她身旁的宇文睿笑道“这快进京了,陛下与虞儿在一起,就不怕待会儿难堵悠悠众口”
上次宇文睿前往边关接她回宫的行踪很是隐秘,除却少数重臣与后妃之外并无他人知晓。这一次回京却是声势浩大,百姓夹道,莫不相迎。
闻言,宇文睿立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定定地看着她,“你以后终归是朕的女人。”
“可现在还不是。”乐正锦虞眼波流转,娇笑着推开他,“虞儿可不想刚入京就被人诟骂勾引陛下,祸乱朝纲。”
他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飘向了众人耳中。
陛下方才说太后迟早是他的女人,就不就是意味着以后乐正锦虞便是东楚的新后就算做不了皇后,以她的魅惑手段,最起码也能是贵妃之尊。
随行的将卫皆是宇文睿还是太子时的亲兵,自然不会对他有所微言,但是对于乐正锦虞却是无不埋怨。
九州大陆上,虽然皇室兄弟间对于女人的争夺不下少数,但是还未出现过子占父妻这一情形。若是陛下执意册封乐正锦虞,到时候,东楚必将遭受剧烈动荡。
宇文睿拧眉深思了片刻,还是起身下了红色车撵,却是将她一起带入了前面不知何时升起的空旷的帝撵内。
他们方闪身入了帝撵,队伍已经正式进入了楚京,无数恭迎声响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琼美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的声响瞬间吞没了乐正锦虞的惊呼声。
宇文睿见她面上露出惊慌之色,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有朕在这里,你安心便是,没有人会知道你不在太后的车撵内。”
然而他的话刚落,以江寄为首的朝臣隔着撵帐叩首道“臣等恭请太后前往明国寺为先帝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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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后太妖娆 084 在劫难逃
b章节名084 在劫难逃b
隔着撵帐,洪亮的声音直冲击乐正锦虞的耳线,她诧异地扫了宇文睿一眼,见他面色冷寒不言,立即将脸撇开。
恭请她去明国寺为宇文靖祈福这是要逼她出后宫么
阳光打在明黄色的帝撵上,外面黑压压的人影经由光线折射入眼帘,乐正锦虞蓦地从他的怀中退出。
宇文睿回望了她一眼,收敛了嘴角的笑意。隔着帝撵薄唇紧抿,寒眸渐凝。
森冷的话吐出,让江寄等人的心颤了颤,“你们跪请太后去明国寺所为何”
内力外泄,带着巨大压力的问话飘向每个人的耳间,宇文睿话语间不难听出其中淡淡的怒意。
似为其他人壮胆般,江寄轻咳了声,镇定道“东楚开国百年来,历代先帝驾崩,后妃无子嗣者无不削发,以身伴青灯。后宫之主亦前往明国寺清沐佛法,为先帝斋戒祈福三年。而靖帝驾崩,太后未斋戒祈福不说,原本更是应当独居慈宁宫,可如今却依旧尊乐于未央宫中”
乐正锦虞听了他的话后面色一变,她确实一直未吃斋戒杀,替宇文靖超度。
“太后此般毫不符祖制之行,莫不让臣等惶恐。”江寄顿了顿,凄声道“臣前几日梦见先帝,白发垂桑,佝偻老矣,与微臣叹后宫唯有太后鹣鲽情深,却未料死后身竟凉。先帝在时,太后之荣宠冠后宫,先帝身亡,太后却淡处未央。皇家宗祠未拜,古佛之礼未守,着实教他心寒先帝之寂寥孤寡,令臣涕泪泣血。臣汗颜为臣却不能替君分忧,遂感念怀。”
说着,以江寄为首的臣子皆俯身恭劝,“臣等恭请太后入明国寺为先帝祈福。”
乐正锦虞手掌骤然握紧,明艳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她没想到这帮老匹夫以宇文靖为借口,竟要让她去明国寺三年
琉璃眸闪烁着勃怒之色,先皇后去世月余后,宇文靖便欲立她为后。也是江寄等人跪于朝殿三日,以先后尸骨未寒为由,明面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阻扰宇文靖封她为后。宇文靖当时已被他们说动,若不是南宫邪的药物迷惑过深,她再以死相逼,后位绝对不会落在她的手中。保不准她已经与那些无子嗣的嫔妃一般削发为尼或者被逼殉葬了
时隔两年,他竟又来这一出别以为她不知道,江寄这番话明里好似提醒她应该为宇文靖祈福超度,暗里却是要她感念先帝的恩德,应当下去陪他才是
“左相真是好口才”乐正锦虞猛地掀开帝撵,“哀家与先帝鹣鲽情深,怎么却不见先帝托梦给哀家”
宇文睿并未阻止她的动作,二人的身形立即暴露在清朗白日之中。
百姓与诸臣亲眼见帝王与太后公然处于帝撵,面色皆齐齐一变。
乐正锦虞绝色无双的面容展现在众人的面前,饶是此时目中喷火,也丝毫不减她的美貌。
见众人盯着她直晃神,江寄心中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妖女”,便避开乐正锦虞的目光,轻叹道“臣想,先帝不托梦给太后,定是不愿太后为之伤神。先帝对太后的耄耋深情,堪以动天啊”
江寄这般状若委婉实则咄咄逼人的话,让乐正锦虞忍不住想杀了他
宇文睿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民,眉头紧锁道“哦依左相这么说,父皇也未曾给朕托过梦,这该如何解说”
闻言,江寄面色不改道“陛下日理万机,先帝怎会以此事来烦扰陛下,臣身为人臣,食君禄,为君忧。若是受恩而不行臣事,才是罪该万死”
见宇文睿与乐正锦虞不为所动,江寄袖袍一动,宇文靖的牌位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立即肃穆叩道“先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江寄高举宇文靖的牌位,匍伏地面呼道“臣等恭请太后娘娘移驾明国寺,依遵祖训礼制,为先帝守孝三年。”
“臣等恭请太后移驾明国寺”身后之人齐声附和道。
嘹亮的呼声响彻楚京天际,乐正锦虞本就烦闷的心越加躁怒起来。她知道一旦入了明国寺三年,再出来,楚京后宫必已巨变
她狠狠地盯着高捧先帝灵位的江寄,宽大的相袍遮掩住他那张令她憎恶的老脸,周身的顽固足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焰。
宇文睿却出乎意料地将所散发的冷气收敛,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朕就赐太后清风道人之称,留居明国寺。”
乐正锦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便是所谓的帝王之宠前一刻还无限宠溺地轻言要许自己后位,这一刻就因为臣子的相逼将自己推进明国寺
还赐她什么清风道人的称谓真是可笑之极
他可知三年光阴之于她的重要性无边的寂寞将会日日蔓延心上,那对常人而言的清韵古地却不是她所能承受之境更何况她还仅剩六个月的时间,慕容烨轩的命还捏在南宫邪手中,她不敢想象若是他死在南宫邪的手上,自己将会怎样
宇文睿为她眸中忽然迸发出来的绝望之色一震,不顾地上跪着的众人所想,他轻握住乐正锦虞的手。不管她的愤怒挣扎,将她的手牢牢地圈在掌心里,只用两个人的话说与她听,“相信朕。”
怒火已经将乐正锦虞的理智焚烧殆尽,她定定地看着他,嗤鼻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哀家祝陛下万载千秋,永享太平”
她倏然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傲气地从帝撵而下。转身时,宫服曳地,雍贵尊华。
“来人,摆驾明国寺”
宇文睿低头望向已经落空的手掌,心中刺痛,却是抿唇不言。
见乐正锦虞连宫门都未踏入一步便去了明国寺,江寄等人轻呼了一口气。
百姓茫然地低头,他们只知道天威不可冒犯,帝王家的事不容他们置喙,他们只伏跪在朝廷重臣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那般美貌绝色的太后逼进明国寺而已。
四周平静下来,江寄大着胆子抬头,却见宇文睿恰好阴冷地看向自己,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快速敛下眸子惶恐的神色,私心里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东楚好。
他颤抖着欲将手中高举的先帝牌位重新收好,转瞬间,却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宇文靖的牌位竟在他的手中断裂成了两半
他惊骇地试图将两块断裂的牌位拼凑在一起,却因中间的裂缝再也不能完整。
众人见状皆倒抽了一口冷气,跪着的双腿直打颤。
原本因为乐正锦虞屈服离宫而满心欢喜的群臣,心头纷纷升起巨大的恐惧。
先帝牌位被毁,可是死罪左相此番在劫难逃而他们都跟在江寄的身后杖着先帝的牌位与陛下
所有人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远离了江寄一寸远。
“这”江寄惊慌失措地看着手中忽然断裂的牌位,接收到宇文睿似笑非笑的神色后,立即老泪纵横叩首道“陛下,臣不知为何先帝灵位会突然断裂臣、臣知罪”
“哦”宇文睿轻笑着下撵,“先帝的牌位可是一直都在爱卿的手中,爱卿此言莫不是是这牌位无缘无故自己毁了不成”
江寄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这牌位确实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毁,无论他怎么狡辩,也是不争的事实。事关重大,他再也难辞其咎。
望着眼前断成两半的牌位,江寄心头忽地一紧,似想到什么,不敢相信地望向正朝着他冷笑的宇文睿。
黑袍凛然而立,霸气威武的气势压迫人的每道神经。俊美的面容上皆是阴森,幽黑的眸子里不带任何感情。
他竟然为了替那妖女泄愤,亲手毁了先帝的牌位
一口血自胸膛喷薄而出,江寄颓然倒地,东楚的江山危矣
江寄吐血倒地在宇文睿的眼中却是极其轻描淡写之事,“来人,传朕旨意,左相江寄,妄动先帝灵位,致使灵位被毁。亵渎先帝,罪无可恕撤其相位,压入天牢”
阳光丝毫不避讳地照射在东楚大帝的身上,似要为他更添威武霸气般,灿烂光辉包裹住他的全身,让他看起来不可冒犯地庄严,“另,皇后江氏,撤其份位,降为昭仪,即日起搬出凤藻宫。”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睿此诏一出,无人敢有所异议,本来擅毁先帝牌位即是死罪,陛下只是将左相压入天牢而已甚至为江皇后仅被降为昭仪而觉得宇文睿尤为仁慈宽厚。
江寄被人拉下去后,朝臣心有戚焉地抹了把冷汗,纷纷为陛下回宫让道。
宇文睿望了望一旁空荡的帝撵,沉思片刻后,却是徒步弃撵。
见陛下弃撵,没有人敢再安坐于车马内,乐正锦瑟欢喜地下了马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宫门的那一瞬间,宇文睿脚步轻顿,默然回视乐正锦虞不久前怒走的方向,琉璃眸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释放对自己的无边恼火。
他忽然笑了笑,转身踏入了皇宫内。
媚后太妖娆 085 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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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刚回东楚就被文武百官跪谏去明国寺与皇后被贬为昭仪的消息须臾间就传遍了皇宫。
“皇后娘娘,不好了。”凤藻宫的宫人得到消息后慌慌张张地进了内殿。
林嬷嬷不悦地将冒失的宫人拦住,“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宫人却一脸悲戚道“娘娘,左相毁了先帝的牌位,已被陛下压入了天牢”
正在闭门思过抄写清心咒的江楚秋闻言,身子猛地向前一倾,“你说什么”
父亲怎么会毁了先皇的牌位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有”宫人吞了吞口水,再出口的话却是声若细纹,“还有,娘娘您已经被贬为了昭仪,荣公公已经在来凤藻宫的路上,要您即刻搬出这里”
江楚秋身体更加摇晃,茫然地打翻了手边的墨水,桌案上摆放着的厚厚的一沓纸张顷刻间就被墨水晕染地面目全非。
“娘娘,您当心。”林嬷嬷立刻将她扶稳,朝着来报信的宫人厉声叱呵道“从哪里得来的荒谬的消息娘娘好好的怎么会被贬为昭仪休得再胡言”
婉如跟在身后收拾桌上的那滩墨迹,懵懂的眼中满是不解。
宫人却快急哭了,“借奴才十二分胆子也不敢妄言,左相带人在宫门前拦住了太后娘娘,用先帝的牌位将太后娘娘请去了明国寺,可是他自己却不小心摔断了先帝的牌位”
他虽然未亲眼见到,可是外面都传开了,左相的作为皆在众目睽睽之下,料想无人敢撒谎。
话语间,荣安果然捧着圣旨领着内务府的人来到了凤藻宫,“皇后娘娘接旨。”
凤藻宫的所有人立即跪下,江楚秋在林嬷嬷的搀扶下慢慢俯身,“臣妾接旨。”
听着荣安一字不差地读了宇文睿的旨意,江楚秋眼含泪珠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明晃晃的圣旨。
见她双目失神地抱着圣旨,荣安叹息地命人将她的凤冠凤袍取下,而后起身告辞。
内务府的人静候在外面等凤藻宫的人收拾好东西搬入昭仪宫。
后宫的妃嫔听闻皇后被废,纷纷咂嘴惊叹季淑妃的话果然验了,心思活络之人都在暗中猜测是不是陛下趁机迁怒江家,为废后之事寻了个踏板而已。可是思转间又不敢多想,毕竟被毁的是先帝牌位
玉华宫的季芸儿心中自然十分开心,至少目前她又变成了后宫份位最高的妃嫔,只是明面上不能过于显露,她还是象征性地备了些薄礼,随后派人去昭仪宫安抚了江楚秋一番。
没有了皇后压在头上还不是最愉悦的事情,最令她开心的莫过于乐正锦虞被迫去了明国寺,听说一去便要三年,此等振奋后宫人心的好消息,任谁想了都开心。
她扬唇“咯咯”一笑,梦寐以求的凤印,终于要落到了她的手里
而她目前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乐正锦瑟腹中的子嗣。
妩媚的丹凤眼略挑,“来人,替本宫将陛下请来玉华宫。”难得如此好的机会,她定要好好地把握住。
百灵宫的药味这几日愈加加重,除了红桃每日熬药送汤伺候在璃心悠的身边,其他人都未进入过寝殿,夜晚更是无人打扰心妃娘娘休息。
红桃认真地看着璃心悠喝完汤药,随后将碗收走,正要将一旁的烛火灭掉时,璃心悠却叫住了她。
她轻声问道“太后真的去了明国寺”
她还是想再确认一遍,其他人不知道,她却知道乐正锦虞在宇文睿心中的地位,又怎会轻易任由那帮糟老头将她逼去明国寺三年
红桃无比坚定地点点头,“这是自然,这事全东楚都知道了,娘娘问这话却是为何”
璃心悠咳了咳,精致小巧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脆弱,立刻将红桃面上的不解之色给打碎了。
红桃连忙放下药碗给她顺气,试探地问道“奴婢要不要请陛下过来”
“莫要惊动陛下,”璃心悠摇摇头,“陛下来了又如何,本宫这副模样也不能伺候圣驾。”
“要是其他娘娘的话,早就抓着机会接近陛下了。”红桃埋怨道“奴婢可都听说了,淑妃娘娘那边早以派人请了陛下过去。您倒好”
璃心悠惨白一笑,“去了便去了吧本宫累了,你且出去守着,莫要让人进来。”
红桃点点头,扶她躺下后为她掖了掖被角,见她双目阖闭上,便熄了灯捧着药碗出了寝殿。
有别于上一次的隐秘,乐正锦虞带着沐雨等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明国寺,闲杂人等一律清道,太后的车撵所到之处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
车撵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深秋的风呼啸而过,自车撵的缝隙灌入。
冰冷的风刮过脸颊,乐正锦虞的怒火逐渐平息下来,脑中暂失的理智也慢慢回转。
她这是怎么了就算有先帝牌位又如何若是她至死不愿,宇文睿难道还会杀了她么就算再下策而言,若她当时装晕,也能暂缓几日
纤长的十指不知不觉扣紧,她刚才一心只记着宇文睿亲口将她推去明国寺,怒火攻心之下,完全忘了其他。她就这般气恼而去,若是再不能回楚宫,慕容烨轩怎么办
她情不自禁地抚了抚额头,鲜亮的红色蔻丹映衬着额间的朱砂愈加明艳。冲动不是她的本性,她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宇文睿那双幽黑的眸子不期然地浮上脑海,执着她的手温笑着让自己相信他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现在回去,平白地给那些老东西留下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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