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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所以齐树根很在意马小跳这个可以称作兄弟的朋友。女人做朋友过头了,无非是一被子。男人做成了兄弟,才是一辈子。当下这个社会,女人没一天省心,修成正果,还要防火防盗防闺蜜,男人不一样,混得成功不成功,都累。齐树根和马小跳打打闹闹,还没进屋,赵甲第小跑过来,他对省委大院熟稔得很,不缺停车的地方,暑假里给黄莺补课,难免要跟一些造访黄家的省委大佬碰面,黄莺父母对赵甲第印象都好,愿意拉上这个年轻后生参加一些私人活动,期间还带着赵甲第一起去天目山呆了一个星期,有朋友在那边自己建了两栋房子,夏天避暑养生极好,蔬菜野味都纯天然,滑稽的是赵甲第得知少妇裴家在天目山的房子隔着不远,心惊胆战,这世界真是小,跟北京不一样,只要上了那个高度,似乎走哪里都是熟人熟面孔,应了那句低头不见抬头见。见到齐树根,赵甲第嬉皮笑脸道:“来得急,礼物忘买了,先欠着。”
齐树根威胁道:“欠着也行,你在梅灵北路上不是有几亩茶园,明年送我两斤茶叶,我自己摘,你帮忙让老茶农给我炒,不答应,今天别进门。”
赵甲第率先冲进房子,斜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马小跳有一腿,是老子当月老牵的红线,你别不知足!马小跳和齐树根异口同声放你妹的p!赵甲第阴笑道好嘛,现在就同仇敌忾了,感情真好,啥时候领小本本?马小跳翻了个白眼,齐树根捧着箱子,无可奈何。三人进了屋子,赵甲第看到张昕的身影,有点讶异,马上去看马小跳的表情,瞧不出大悲大喜,略微放心。张昕对马小跳来说算不算最大的魔障?赵甲第对此束手无策,他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乱麻,实在没有发言权。黄莺见到赵甲第,冷哼一声,几个姐姐立马觉得有趣,有猫腻,莺子可没千金小姐脾气,怎么就对这个家伙耿耿于怀的?齐树根切完生日蛋糕后,分蛋糕的时候介绍了赵甲第和马小跳:“我两损友,一个叫赵甲第,江南甲第的甲第,科举第一等嘛,哈哈,这次国考第一就是这混蛋,170分!我进发改委就是追随他的脚步!这位,马小跳,咱们杭州人,自称钱塘江浪里小白条,跟我是一丘之貉,当然,比我和甲第都要英俊,姐姐妹妹,提醒一下,你们当中如果谁还是单身,我推荐可以倒追,要是以后生活不美满不幸福,我负责!”
官二代pl和不pl的们都会心一笑,齐树根的言辞很有余味,最明显的是,两人都是齐公子的至交好友,能互相损的,基本而言就不是一般朋友了,尤其是齐树根这样的男人,跟他不熟的,谁敢瞎客套,下一届换选,略显保守的黄老退去***当一把手,一个显赫位置的空缺,自然牵扯出一系列的人事调动,其中齐勇盛就肯定要更上一层楼,这个所谓的更上一层楼,很恰当,齐市长是真的要搬到楼上的办公室了。与据说京中有人青眼相加的李檀相比,齐勇盛并不如省府管家那般低调,却也务实,行事雷厉风行,目前西湖申遗这项大事就由齐市长负责,虽然牵头的不是他,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正做事的还是齐市长,申遗领导小组都由他事必躬亲,6月巴黎申遗,15分钟演讲,大获成功,全票通过,整座杭城欢声雷动,这无形中也加厚了齐勇盛的功绩薄。这个男人作为浙江本土青壮派,很受空降而来的徐震器重看好,徐震是谁?中国美院一把手更换风波中,牵扯到那么多重量级京城大佬,徐震的手腕,至今让人心生冷汗,几起反腐大案,更是硬生生被徐震挖出几个大坑,挖了坑后怎么填?当然是徐震的亲信填进去开开心心地吃果果排排坐了,所以这次齐树根的生日,来参加的官二代,一场看似很平常的聚会,其中不少年轻人都得到了父母们的各种叮嘱,甚至有两位连礼物都是父辈们亲自把关挑选的。
圈子里有小圈子,一圈套一圈,一环套一环,复杂而生动。齐树根没有地主之谊的觉悟,光陪着赵甲第和马小跳瞎扯淡,莺子倒像是女主人,东跑西走,不让氛围冷场,三国杀,看碟的,斗地主的,连麻将桌都摆出来了,坐张昕那辆suv来的主动找了个借口跟齐树根套近乎,齐树根不温不火,但面子上肯定会照顾到,赵甲第当时忙着填肚子,狼吞虎咽,一来,稍微含蓄点进食,马小跳想了想,去拿了一杯热饮,主动走到茕茕孑立的张昕身边,递给她,她正坐在阳台角落一张椅子上看书,马小跳笑道没带男朋友来?
张昕眼神复杂,马小跳靠着栏杆抽起一根烟,轻轻道我也是才知道齐树根住在这里,以前都以为他父母是普通公务员,你说的没错,我总是后知后觉,慢人一拍。张昕把书放在膝盖上,捧着热饮,望着马小跳的背影,喝了一口,轻声道如果我没猜错,赵甲第就是金海实业的太子爷吧?马小跳点了点头。张昕缓缓吐出一口气,笑道你是傻人有傻福。马小跳转身呵呵笑了笑,想说却说不出口什么,和寝室几个一起经常唱《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有句话让马小跳很有感触:总是猜不对我手中的硬币。
放进情感生活里,谁猜对了谁猜错了,似乎都不重要,马小跳不是来耀武扬威的,只是上次和张昕以男女朋友短暂相处,他心细,知道大概什么时候她来例假,一直记在心里,刚才怕她肚子痛,就送杯热饮过来暖暖胃。马小跳曾经对自己说过,对于错过的,要去祝福。这句话不是冠冕堂皇的摆设,马小跳玩不来虚的,何况张昕还真没对不起过他马小跳,一点都恨不起来,只有一些可能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给谁听的愧疚,马小跳眼神温和,抽烟的样子不再年少轻狂时那般故作深沉,何况现在没有烟瘾,能不抽就绝对不抽,只是和张昕面对面独处,总感觉不找点事情做做,就别扭。
张昕抬头问道:“现在还玩游戏吗?”
马小跳笑道:“偶尔玩一下。”
“英语四级过了?”
“过了,也报考了六级,但没过,35块报名费打了水漂。”
“还没有女朋友?”
“没呢,这不只能守株待兔,眼巴巴等着傻妞送上门,要不谁会看上我。”
“这话可不像你说的。”
马小跳咧嘴笑了笑。
“马小跳,你变了很多。”
“你不一样,扯平了。”
“这话是骂我?”
“没,我骂你干什么,有病才做的事情。”
张昕凝视马小跳,缓缓道:“知道吗,中学以后,我总喜欢去看你的qq签名,你喜欢每隔几天就换,我每次看到都很生气,什么‘好好学习天天想上’啊什么‘活了20年,拒人无数次,被拒零次,保持全胜’‘五一长假,租临时女友,一天一日,一周七日。’之类的,我总是觉得你怎么就长不大,永远是那个骄傲的小纨绔,其实钱不多,但总是喜欢装,后来在杭州见面,才发现你好了很多,优点都在,一些缺点都在改,说实话,我很开心的。”
马小跳做了个没正经的鬼脸:“张昕,提醒你啊,这话可不能让你男朋友听到。要不我肯定被拉黑名单,你可就见不到我的签名了。”
张昕微笑道:“现在你都不写签名了,都一样。”
马小跳难为情道:“现在每天写日记,顾不上qq签名。”
张昕笑问道:“有没有偷偷骂我?”
马小跳无奈道:“说了没的。”
张昕似乎说了很多年憋在心里的话,心情好转,促狭笑道:“什么时候换车?”
马小跳坦然道:“不换,等以后自己挣钱了再换。”
“毕业以后给你爸妈帮忙?”
“嗯,慢慢来。以前不懂事,总觉得花爸妈的钱天经地义,现在就想着给他们分担一点,他们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天天在外面给人陪笑脸,但其实都没怎么赚到钱,我不能一直不懂事下去。”
张昕轻声道:“跟赵甲第齐树根做朋友,累不累?”
马小跳一脸不理解,有点茫然道:“累?”
张昕自嘲道:“是我多想了。”
马小跳犹豫了一下,轻轻道:“张昕,不管你觉得我是不是站着说大话,我都想说一句,你有你的原则,这是好事,别随便为了哪个男人改变,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如果真心喜欢谁,愿意为他付出,但也要先自己快快乐乐的。”
张昕低下头,保持沉默,许久以后,抬头笑道:“去吧去吧,跟你朋友聊天去。”
马小跳熄灭烟头放进烟灰缸,走到阳台拉门的时候,转头做了个鬼脸,道:“以后结婚记得给我发喜帖,一定打肿脸充胖子,红包大大滴!”
张昕笑眯起眼睛,挥手道:“好啦,知道了。”
马小跳走入房内,没有转身,轻轻道:“以后谁欺负了你,喊马小跳去揍他。”
张昕呆在那里,低下头,泪流满面。





老子是癞蛤蟆 第23章 福地
(6000字章节。)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群大致同龄的男男***闹腾到晚上八点多就各回各家,因为齐树根父亲回来了,齐勇盛倒是没有怎么挽留,但能够教育出齐树根的齐市长方方面面都应酬到了,几个父辈与他熟悉的年轻人还小聊了几句,齐勇盛见到留下来收拾乱糟糟战局的赵甲第,就更不一样,儿子什么眼光,齐勇盛一直很放心,对于这个年轻人国考成绩也很欣赏,最近在市政府大楼里没少提起,使得有关赵甲第原本仅在省发改委内部流传的小道消息不知不觉扩散到市府市委,齐勇盛很快上楼去书房运筹帷幄,官场就由不得谁歇息,是真金是废铁,丢进机关单位的熔炉一试,立马现出原形,像西游记里孙猴子那种角色,罕见。齐树根和赵甲第马小跳呆在房间闲聊,黄莺死皮赖脸一定要凑个热闹,赵甲第如今跟这闺女不见外,笑问道黄莺你今晚跟姐姐们说了我多少坏话?黄莺哼哼道反正你现在名声臭遍杭州大街了。赵甲第呲牙道我给你补课一个暑假让你请了几顿饭就记仇?你钻钱眼里了。黄莺怒道几顿饭就不要钱?你以为我是你这种家里有金山银山的富二代呀,我赚的钱都是血汗钱!少一分一毛钱都心疼!马小跳偷着乐,这姑娘挺实诚。齐树根见怪不怪,黄莺要一天不和赵甲第怄气就不舒坦,学习方面进步不大,对赵甲第嘲讽挖苦的功力却是突飞猛进。音箱里放着一首老歌,《淡水河边的烟火》,黄莺一开始听着连说真土真土土得掉渣,后来听着听着,就沉默了,结束以后,还是郑智化的,歌名还是很俗,但当听到那句“玩火的孩子烫伤了手,让我紧握你的小拳头”,黄莺躺在床上,怔怔出神,看了看齐树根,又看了看赵甲第。赵甲第没把黄莺当外人,跟齐树根说道:黄阿姨说趁暑假结束还有一星期,去天目山上玩,我被点名了,但我明天要去上海那边听两天的课,你帮我解释一下。齐树根笑道这个没问题,不过现在叔叔阿姨们都习惯你的家常菜了,你别放我鸽子,到时候你就等着回杭州挨批,百分百吃不了兜着走。黄莺一听到要去天目山,来劲了,附和道我也要去。齐树根没异议,转头问马小跳:要不要一起玩?那边晚上冷快,都不需要空调,就是蚊子多。马小跳摇头道我就算了,要跟爸妈一起跑南京谈生意。黄莺好奇插嘴道马小跳,你也是富二代?马小跳哈哈大笑我可不算。赵甲第落井下石道这家伙大学四年,让我们三个室友免费抽了差不多二十来箱大中华,吃饭最擅长尿遁买单,交水电费网费比追求女人还利索,你说是不是富二代?黄莺哦了一声,笑道那也是好的富二代,跟某些人不一样。齐树根捧腹大笑,马小跳朝仗义执言的黄莺竖起大拇指。赵甲第对哥们和黄莺的里应外合脸上恼火,心中如释重负,马小跳还能乐观,就说明今天的偶遇不至于是一场灾难。
和马小跳一起离开对很多人来说很神秘的省委大院,赵甲第开着牌照和价位一样中庸的a6,马小跳开着那辆经常自嘲跟马自达跑车一样傻x却始终不离不弃的小红,两人一起到了世贸丽晶,两人一口气看了三部片子,《这个杀手不太冷》,《肖申克的救赎》,以及《阿甘正传》,马小跳回家前拉上赵甲第在黄龙大排挡吃了顿宵夜,还是马小跳掏的腰包,很自然而然。赵甲第在世贸丽晶通宵看了几份老校长交代需要深度阅读的资料,分别涉及地方融资平台偿债预警模型、生态补偿机制和杭州***监督模式,不仅是看,赵甲第还需要给出相应改善方案,给老校长当门生并不轻松,显而易见,老人完全没把赵甲第当作专业技术人才培养。赵甲第早上驱车前往上海,老校长住得离学校有点远,现在赵甲第和蒋家已经差不多像一家人,熟门熟路,像一家人不等于真是一家人,赵甲第丝毫不敢乱分寸,知道老太太跟老校长在抽烟一事上斗争了半辈子,赵甲第在这件事上坚定不移站在老太太身后,今天书房戴厚重黑框眼镜的老校长使了个眼神,赵甲第摊开手道没烟,老校长摘下眼镜气道:“一点不知道进庙提猪头,以后怎么当官?”
赵甲第一身浩然正气道:“歪门邪道要不得。”
老校长不客气道:“别上纲上线,终南捷径是需要的,偶尔旁门左道也是必须的。”
赵甲第更不客气,“老校长,您就这么当入党申请人的?”
老校长斜瞥了一眼赵甲第,冷笑道:“你小子预备期还没满,别跟我打官腔,小心点。还有你现在硕士证书还握在我手里,等你拿到手再来跟我抬杠。”
赵甲第立即焉了,笑眯眯道:“老校长,肩膀酸不酸?想不想喝茶润润嗓子?”
老校长大手一挥:“倒杯茶去,然后先在棋盘上杀几局,上课不急。”
下棋的时候,老校长一心两用,一边翻看赵甲第的读后感,一边观察棋盘,如此一来输了也有台阶下,才发挥了一半的功力嘛。赵甲第落子从不留情,至今仍然保持全胜,他读的专业并不是外界猜测时下最热门也是最适合赵甲第的工商管理,而是a公共管理,准确而言既不是脱产研究生也不是在职研究生,但老校长亲自收受闭关弟子,一切迎刃而解,但核心课和选修课的学分都严格按照考研规定,唯一特殊的就是课堂摆在了老校长蒋世根书房里,公管硕士在国内始于99年国务院转批教育部的一份振兴计划,说来凑巧,除了a专业学会教育指导委员会常设秘书处设在了蒋谈乐如今就职教书的人民大学,蒋世根还跟其中一位副秘书长是同窗,如此来看,赵甲第被安排考取公共管理硕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蒋老校长看完赵甲第的草稿,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摇头,轻声道:“融资平台偿债预警模型,你做的不错,因为这是你的长项,看篇幅,也是你最花心思的,生态补偿机制数据库整理得很潦草,因为我催得急,你是第一次接触,也不是过错,但你对杭州***监督模式的解析,太蜻蜓点水了,越是硬骨头,啃起来越要咬牙,你这篇东西,我看也就乡镇级末流秘书的笔杆子水准,赵甲第,别以为国考拿了高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路还长得很呐。”
赵甲第收敛心神。
老校长伸手悬空指了指赵甲第,怒其不争道:“让你去看冷门的***监督模板,真以为是闹着玩给你出个小难题?你也不想想那个黄***接下来要去哪里,哦,你光是给堂堂一省大员的孙女补补课,就能补出个锦绣前程?幼稚!你自己没点揽瓷器活的真本事,人家乐意在退下来前拉你一把?我跟你说,这些当官的什么时候说话最管用,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巅峰时期,这个理由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再一个就是退下来却不是全退的时候,因为这时候,只要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在位的都愿意点头,做官的多的是油滑之辈,少有死脑筋,最后一次锦上添花,顺水推舟的小事。官场上的交情,口碑,都是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这些话你小子别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赵甲第认真道:“不会。”
老校长轻轻擦拭眼镜片,语气稍缓,“态度还算端正。”
赵甲第咧嘴笑笑。
蒋世根戴上眼镜,站起身道:“上课。”
赵甲第哦了一声,跟着起身,瞥见棋盘,嘀咕道:“快输了再来这一句。”
老人哈哈笑道:“这叫四两拨千斤,你小子学着点。”
赵甲第在这边呆了三天,就赶去天目山避暑,那边除了齐树根和黄莺寥寥几位相差不多同龄人,更多是一帮闲情逸致的杭城官太太,两栋房子在天目山道李青斛她家跟我爸后头的靠山是一路的,徐震,你知道吧?很有个人魅力的官员,手腕强硬,就是有些睚眦必报,我爸很敬重这个男人。赵甲第也不隐瞒,轻轻叹气道我知道,前段时间去了趟北京,相亲,对象是李家的女人,我大二来杭州中金实习,就是她牵头的,当时只觉得她就是门路广,现在才醒悟了,可能当时我进cicc这个国内天字号大买办,是她直接给中金的最终boss打了个招呼。齐树根错愕道你相亲对象这么有来头?赵甲第笑道差不多了,不过上次相亲,不怎么顺利。齐树根想了想,苦笑道理解,也就你扛得住,换成是我,还不得被这种家族出来的长辈给白眼死了。赵甲第转移话题道进了发改委,你工作时间少找我打屁,免得我被贴上官二代的眼红标签。齐树根心酸道有你这么做朋友的?赵甲第笑道少跟我装怨妇!齐树根故意扯过被子,眼神更幽怨,赵甲第一阵毛骨悚然,转过椅子看书,齐树根关了主灯,只剩下床头灯和赵甲第书桌上的台灯。
清晨5点半,赵甲第便起床,没有喊醒同床当然不同被的齐树根,出了房子沿着天目山公路晨跑,到了一个僻静山这些东西。”
老人笑了笑,继续道:“杭州干龙自天目起,祖龙远不能述,大抵出自昆仑。黄龙过峡,一枝起南高峰,以吴山入城。一枝起北高峰,至海门。生弧天角星,右界水自严州桐庐入钱塘江,左界水自余杭西溪流入官河,可惜两界分流未合,城中诸河塞阻秽浊,才致脉络不清。这位住祥符宫的老道士,眼光是很毒的,赵甲第,你如果数学好,可以去看看他的《洞渊集》。”
赵甲第小心翼翼道:“听说前些年西湖花了大动作去疏通?”
老人望着赵甲第,白须白发,眼神和蔼,笑道:“这不就有人去了上边?下一届,就更了不得了。至于是不是因为《堪舆杂着》的几百个字,那就只有天知道喽。”
赵甲第心中震撼。人定胜天,从古至今,何时不都是说给市井百姓听的?
老人轻轻叹道:“从古至今,百姓最愚昧。”
赵甲第刚要说话。
老人神情沉重道:“百姓最无愧。”
赵甲第再一次被震慑。
简单两句,却是石破天惊。
老人收敛心思,轻声笑道:“赵甲第,你要在天目山呆几天?”
赵甲第回答道:“还有三四天。”
老人慈祥道:“那明天继续来这里说说话?”
赵甲第点头笑道:“行!”




老子是癞蛤蟆 第24章 山顶大风大景
(5000字。)
赵甲第回去的路上都在默念那两句“从古至今百姓最愚昧。百姓最无愧”,一起吃过早餐,所有人都习惯性散步,赵甲第当然不例外地跟随大部队,只不过拉过齐树根偷偷问道这天目山除了我们,还住了谁?齐树根不明所以,说道不少吧,有钱的有权的,都有,天目山其实挺大的,但属于各自为政的布局,很多都老死不相往来。赵甲第问道有没有更特别的人?齐树根摇头道没听说过,我爸就不怎么喜欢来天目山,起码我没听他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怎么,你见着了谁?赵甲第陷入沉默,闲不住的黄莺见两人窃窃私语,跑来打岔,问道说什么呢?结果两人都没理睬,齐树根似乎记起什么,有意无意躲开黄莺轻声道马小跳常提起的少妇,她家在天目山也有房子,家里有个老人是一位西泠印社德高望重的老古董,你小心点,到时候别惹来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赵甲第想了想,山自己没那本事,起码暂时没有,还是想跟在大少爷身边跑跑腿实实在在做点小事,从来说一不二的赵太祖竟然没有为难,答应这个出院没多久的家伙跑来杭州,赵甲第在电话里把他痛骂了一顿,奈何韩道德虚心受教,但就是铁了心要来杭州,这不刚到,就被赵甲第喊去弄了些一切能拿到手的浙江地方志,《堪舆杂着》和《洞渊集》太生僻,韩道德没能没找到书,只是找了些零散的片段,打印出来,给赵甲第屁颠屁颠送过来,赵甲第见到这个老男人,忍不住又骂道好好的金领不做,瞧你的出息!韩道德给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的借口:“徐振宏当年还给赵太祖当司机呢,我跟大少爷当司机,以后也差不了,是吧?”
赵甲第气笑道:“那是人家肯钻,做司机的时候不光伺候赵三金,赵家上上下下所有他能接触到的关系都在打点经营,这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再看看你?除了我,跟谁近乎过?”
伛偻的韩道德笑道:“有几分本领做几分事,不挺好的。”
赵甲第丢了根烟,见他夹在耳朵上,十有***又要收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马上抽。”
韩道德犹豫了下,站在车边陪着赵甲第一起抽烟,拿着一大捧资料的赵甲第问道:“午饭吃了没?”
韩道德立即道:“吃过了。”
赵甲第怀疑道:“真吃过了?”
韩道德点头道:“真的!”
赵甲第辨不出真伪,只能说道:“那进去坐坐,喝喝茶。”
韩道德为难道:“大少爷,我就不进去了,一帮官太太,我这模样,给您丢人不是?”
赵甲第笑道:“少跟我废话!”
韩道德苦着脸道:“真不去。”
赵甲第无可奈何,摇摇头独自走向房子。
韩道德等赵甲第走远了,才坐上车,慢慢抽完那根烟,这才下山。
山,父辈们经营培养出来的良性关系,做子女的维持原样了就行,在不破坏的前提下不需要画蛇添足,齐树根看着赵甲第在那边扎推的阿姨中不骄不躁,挺佩服,这哥们真是走哪里都不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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