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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坐赵甲第对面的阿姨赢了把,小赚几百块钱,笑问道:“甲第,怎么去发改委基建综合室,要不换个岗位,来你楚叔叔那边工作?他每天吃饭没规律,你去了刚好就帮阿姨盯着。”
不等赵甲第开口,左侧阿姨就笑着抗议道:“机关事务局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甲第,你别听她瞎说,要换也是换去科技厅,你成绩好,刚好对口,很快就能冒尖,我回头跟老宋说说,他要不当伯乐,阿姨家法伺候他!”
齐树根母亲一直站在赵甲第身后看这个年轻人出牌,牌品的确好,挑不出毛病,跟做菜一样,看似平淡,但是入味,说到底自己这帮我!”
赵甲第阴笑道:“那我们挺般配的,娇臀白滚圆的好兄弟,晚上来一发?”
齐树根骂了一声草,本想去洗澡,都不敢去了。
第二天清晨,赵甲第还是那个点去幽静山一,不懂的就不故作高深,随后老人似乎昨天听到赵甲第说起有个爱说风水的爷爷,就专门问了些,赵甲第就把童年事情大致说了遍,练拳也是那时候开始的,图一个强身健体,说起爷爷,就绕不过一些那个年月的大局跌宕,赵甲第都是点到即止,老人饱经风霜,什么样的人事没有见过,自然能得出很多赵甲第无法想象的东西,轻轻说道赵甲第,你有一个好爷爷和一个好奶奶啊。赵甲第感伤道就是走得早。老者站起身,望向远方,百感交集道:“每次到重阳清明,都忍不住想起一个人,尤其是清明,阳间阴间,活人逝者,两相望,也不敢忘啊。”
赵甲第咬着嘴唇,没有言语。
老人转头看了眼年轻人的神色,再次望向杭城远景,似乎还要更远,笑道:“赵甲第,你进发改委,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家里的想法?”
赵甲第诚实道:“自己的。”
老人眯起眼,眼神不再只是慈祥和蔼,转身问道:“那能不能说说看,为什么?或者图个什么?金饭碗铁饭碗?那我这个老头子可要告诉你,再过些年,这个饭碗可就没那么牢靠了。”
赵甲第微笑道:“我挣钱肯定能养活自己,不图公务员的那些个特权,就是想当个好官。”
老人笑了,“不是清官?”
赵甲第很实诚地摇了摇头。
老人不再多问,突然说了一句:“当年辛辛苦苦打天下,打下来了,很多将军就换上了差十几岁甚至几十岁的老婆。你要说他们不是好官?不能。你说他们最初图什么?图钱?图权?瞎扯,那会儿能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都不知道,可能一天之间当上排长又当上连长再当上营长,搁在现在太不现实了,为什么?因为老排长老连长老营长都死了。那个岁月,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谁想过自己能活到最后,甚至捞个将军或者是大官当当?可几代人下来,问题不少啊,我这些年就一直在想,我们自己和后辈们到底缺了什么,可惜,没想出个能说服自己的东西,连带着回忆录都不敢请人动笔,小辈们天天编者法儿拿这个跟我说事,那点见不得光的小肚鸡肠心思,我一个活了快一百年的老头子会看不透?不想说他们罢了。”
赵甲第懵了,不知道如何措辞。
老人缓声笑道:“赵甲第,你家境应该不差,怎么还挺努力?”
赵甲第有点尴尬道:“小时候是跟我爸赌气,他当年跟我爷爷赌气,想证明男人不读书也能有出息,我那时候就想证明男人读书才有出息。”
老人爽朗笑道:“那现在看来,是你和你爷爷赢了,还是你父亲赢了?”
赵甲第腼腆道:“暂时还是我爸赢。”
老人似乎觉得有趣,神采奕奕,顿了一下,说了些不为人知的心里话:“这趟来杭州,是回光返照,我这种两只脚都要进棺材的老头子,一只脚进之前,什么人都不怕,就怕那些板着脸拿健康吓唬人的医生,所以最近都没人来烦我了,能跟你说上话,不错不错,虽然我们隔了好几代人,但还是很有共同话题的,赵甲第,我最后问你一遍,做好官比当清官更难,你能真的坚持?十年,二十年,还是到退休为止?”
赵甲第心平气和道:“我不想当大官,就想能做点实事,不怕您笑话,我就想着让苦地方的孩子多读书,穷地方的老人能不带怨气地睡好。以前就是这个简单想法,昨天听到您那句百姓最无愧,觉得我现在更有理由了。”
老人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点评道:“有点理想主义,但难得。”
赵甲第默不作声。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笑道:“赵甲第,陪我一起看看这山顶风景。”
赵甲第笑道:“好。”





老子是癞蛤蟆 第25章 喊喊
(6000字。晚上还有一章。)
赵甲第在天目山的生活规律到不能再规律,早起早睡,可惜那天和老人看完风景后,赵甲第次日再去,却没有见到,那时候就有一种预感,再也没机会重逢了,当晚,赵甲第守在电视机旁目不转睛看新闻联播,无果,赵甲第自嘲笑了笑,让齐树根和黄莺都感到莫名其妙,李青斛很快就离开山话,只是递给赵甲第一只耳塞,赵甲第戴上以后,乐了,郑智化的《陷阱》,跟齐树根品味挺像,难道是同类相斥?
李晴突然说道:“我上次和我爸一起去了你在梅灵北路上的私募公司,同行的还有个大叔。”
赵甲第笑道:“我知道,你爸和私募那边都跟我提起过,估计是你爸怕我走错路,找专家去摸底?”
李晴问道:“你不介意?”
赵甲第摇摇头。
李晴的话很像革命堡垒内部被攻破的叛徒,“那个上海大叔是我爸的朋友,属于买过上海发行中国第一支股票的那种老古董,四十多岁,已经在股市里浸泡了将近25年,我在英国的监护人就是他介绍的,家庭背景很深,爷爷那一辈还都在国内,到了他父母那一代就基本上全移民了,他爷爷是老红军,听我爸说后来三野人心不齐,没出过什么代表人物,但那人爷爷勉强算一个,这个大叔担任过美国一家大型投行的投资部第一副总裁,06还是07年被《交易员》全球百名不出话。
赵甲第认真道:“李晴,去过09年以后那条被称作私募一条街的民生路吗?有没有看过《对冲基金风云录》?两者一起看的话,你就会发现很有意思。那本书开头描绘很有私募江湖的典型意义:一半对冲基金角色,一半是激进冒险的单向多头基金经理,年龄和人数一样平分秋色,有满头银发性格沉稳的投资耆宿,有油头粉面斗志旺盛的年轻新贵。你要是去了民生路,我不推荐你认识这些人,光是看看大厦挂着的牌子就够了。那里有个五道口广场,名字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研究生部,我要是早个十年出生,可能就不去体制内,而是去那里取经了。我做私募,一开始就没要暴富的野心,赚钱赚不到尽头的,你说的那个大叔就很有境界,他觉得我的私募不好,很正常,人家是前辈嘛,眼光高底子厚,我小打小闹,被青睐才不正常。”
李晴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叔还说虽然你们挣钱少,但你们私募在技术层面上对国家政策的整体性前景预判,很不错。”
赵甲第又被咖啡呛到,笑道:“李晴啊李晴,你跟我玩先抑后扬?”
李晴没好气道:“我要先说这个,你不尾巴翘天上去?”
赵甲第郑重其事道:“李晴,13和装13有质的区别,牛13和装13也一样。”
李晴头疼道:“这么拗口。”
赵甲第望向音乐喷泉,笑道:“刚刚跟你说过那个天目山接地气的说法,说这话的人就很厉害,他当年教我下棋的时候也跟我说些不管我听不听得懂的道理,读书要活学活用,做事要钻牛角尖,为人要将心比心。道理是死的,我当时反正也听不太懂,但一些细节从小就记得很清楚,我练字要是错了笔画,他肯定不让我立即修改,而是让我写完整再涂抹去,说练字如做事,要从始至终。跟他下棋,从不许悔棋,下错了的话,我只要露出一丁点儿懊恼神色,就要被他训斥,说下棋如做人,行错一步,不能摆在脸上,得放在心上。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他教我的,都是最朴实的养气功夫。我爸送了个副字给他,说他是国士,我曾经问他什么是国士,你猜他怎么回答?”
李晴竖起耳朵。
赵甲第笑道:“学问要深,但跟读书多少无关。做人要正,但跟成就高低无关。所谓国士,就是最接地气的那种人,不管高居庙堂还是远在江湖,都要肯脚踏实地,直腰远视。”
李晴失落道:“听上去很平常的道路啊。”
赵甲第被逗乐,道:“本来就是。”
思维跳跃的李晴调皮道:“我跟你见面好几次了,都没提到你国考170分的壮举,有没有很着急?”
赵甲第一拍大腿道:“苦等到失眠了!”
李晴气道:“又装模作样!”
赵甲第恢复平淡,呵呵道:“这不是配合你吗?”
李晴盯着赵甲第,好奇道:“你要成为那个高人所谓的国士?”
赵甲第自嘲道:“我?差远了。”
李晴哼哼道:“你总算还剩下点自知之明。”
赵甲第不搭理这个,自言自语道:“你提到那个大叔,倒真提醒我了,差点忘了杭州这边有几个搞金融的朋友,抽空喊出来吃个饭。”
李晴警告道:“别拉上我爸。”
赵甲第叹气道:“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李晴笑道:“以前觉得我可爱?”
赵甲第诚实道:“挺可爱。”
李晴慵懒靠着椅背,感慨道:“真不明白当官有什么好的。”
赵甲第没有回答。
李晴突然说道:“等我出国了,你跟我爸说一声,要是他有合适的对象,就结婚好了,我不反对。”
赵甲第问道:“这种事你怎么不自己说去?”
李晴踩了赵甲第一脚。
赵甲第正式上班前,为了件事情专门跑回ts,赵砚歌这个兔崽子竟然在学校把一个同年级的学生打进了医院,那个孩子的母亲现在每天都在校长办公室哭闹着要上吊,赵砚歌对那个妇女放话说医药费我出,但你儿子以后被我看到一次就打一次,医药费还是我出,直到他滚出学校为止。学生家长立即找到理由,撒泼打滚更来劲,破口大骂赵砚歌没家教,以为家里有点钱就欺负穷人,她还扬言学校方面要是不给个说法就把事情闹到市里,市里不管就去省里,省里还没公道,就去北京讨说法。赵甲第到了ts鸽子和小八百所在的学校,先去了趟那个学生的病房,提着水果,结果水果都被那个女人扔出房间,说这些东西脏,她家的人都是有骨气的。最后赵甲第就笑着跟那位母亲私下聊了下,她也干脆利落,当着赵甲第的面就说你是赵砚歌的哥哥?那你不就是赵太祖的大儿子了?赵甲第点头说是的,这件事情是赵砚歌不对,我们愿意赔礼道歉。女人冷笑说道歉是必需的,关键是你们能赔多少?!赵甲第说五万。女人眼睛一亮,加了一句:如果不道歉,能不能给十万?赵甲第平静说可以。结果皆大欢喜。女人立即不闹了,学校方面也松了口气,赵甲第到了学校,在张许褚的带领下在寝室里找到蒙头睡觉翘课的赵砚歌,把他从上铺拖下来,在学校无法无天的赵砚歌见到哥哥,脸色苍白,但什么话都没说,赵甲第一巴掌甩过去,赵砚歌还是紧紧闭嘴,张许褚这一次竟然站在了赵砚歌这边,看到八两叔的神情,小八百很忐忑,但还是解释道八两叔,这次鸽子不是胡乱打人的,那个人天天赌钱,赌输了就去偷,偷不到钱就偷手表手机还有偷鞋子,鸽子都被偷了好几双了,后来那人被我们班上一个人抓到后,鸽子去找他,说鞋子还我,就是那双最破的,只要你还我,我让人不去学校那边多话。那个人特别嚣张,说我就不顺眼你,有钱了不起啊,你的鞋子都被老子拿剪刀搞成破烂了,还要不要?鸽子说要。那人就骂了句要你妈b。然后鸽子才打的他。
小八百红着眼睛抽泣道:“八两叔,鸽子就是想要回一双很旧的回力鞋,鸽子说,是你很多年前送他的生日礼物。鸽子现在都不欺负人了,读书也很用功。”
赵甲第愣了一下,走过去,擦去赵砚歌嘴角的血丝,摸了摸弟弟的脑袋,这个天生就像父亲的纨绔靠着哥哥的胸口,终于哽咽起来。
当天,ts市教育局局长和一位主管教育的常务副市长被一个从省里下来的紧急电话喊到学校,战战兢兢。
在校长办公室,赵甲第对着那个惶恐的女人说:“钱你不用还,你带上儿子,去给赵砚歌当面道歉。家教?我们赵家从来不缺。你们有没有,我不管,但没谁可以欺负赵家人。你要闹,可以,我人都帮你喊来了。”
女人再无任何市侩气焰,当场就朝儿子肚子上踢了一脚。
慈悲善良之所以是最被称道的美德,就是因为它的难得。富贵不一定意味着刻薄,贫穷也不一定都能带来奋斗和温厚。
后来赵甲第请两位市里领导吃了顿饭,说麻烦领导了,两位哪敢端架子,赵甲第饭后跟他们互留了电话号码。起初这两位当然对这种出格的兴师动众感到郁闷,但跟金海太子爷一番尽兴晚餐后,不仅释然,反而心生激动,算是半只脚踏上赵家的大船了,何况回头还能把今天当个涨面子的段子说给朋友听,能让赵甲第这类人主动掏钱请吃饭,多不容易!
回到学校,赵甲第和赵砚歌坐在操场上,赵甲第轻轻说道:“对不起。”
赵砚歌做了个鬼脸笑道:“哥,这么见外啊。”
赵甲第摸着同父异母弟弟的脑袋,道:“比哥小时候强多了。”
赵砚歌雀跃道:“真的?”
赵甲第笑道:“真的。”
“哥。”
“嗯?”
“就是喊喊。”




老子是癞蛤蟆 第26章 良人何在
赵甲第回到杭州,上班前一天把杭州中金实习结识的少妇李倩给喊了出来,两人能够熟识,归功于李倩的女性直觉和细节把握,这两年隔三岔五都会互相电话联络一下,逢年过节,李倩一般都主动发短信慰问,可见她对赵甲第这条长线大鱼一直不曾遗忘,在绿茶吃饭的时候,李倩直接带上了《灰色帝国的崩塌》,落座后,指了指被她搁在桌上的超级畅销书,笑容古怪,正在考虑少妇口味小心点菜的赵甲第举手投降道我承认。本来还存有一丝怀疑的李倩内心震撼得无以复加,叹气道好啊你赵甲第,我就说欧美中心外边咖啡厅,堂堂金海分部负责人的张鹤怎么会对你一个来先还对赵甲第有点不耐烦,听到李倩的话语,很明显愕然了一下,那本《灰色帝国》她没看过,但听朋友说起过里面的种种秘闻,赵太祖什么的,民间财富第一人什么的,听上去特别像传奇故事,餐厅杂志柜里就有本被翻烂的《灰色》上册,敢情坐在这里点餐的年轻人还是《灰色》里跑超级大龙套的?再看赵甲第,眼神就立即大转弯,脸上也挤出了笑脸,想着等下要跑去跟同事好好八卦一下。职场修炼成精的李倩把一切都收入眼帘,笑而不语。服务员耐心再耐心恨不得耐心到海枯石烂的等赵甲第点完单,完成手上工作,马上偷偷跑去翻《灰色》,轻轻尖叫一声,找到赵甲第那个名字了!太神奇了,果然是个太子爷!很快身边就聚集了一帮“群情激愤”的八卦党,直到领班发飙,这才不甘心散去,一个个朝赵甲第那一桌猛看,赵甲第貌似浑然不觉,罪魁祸首李少妇反而乐在其中,笑道等下看能不能打折。赵甲第笑着说反正今天是我买单。李倩白了一眼。
两人吃完饭,当然没打折,但两人是被一群人目送走出绿茶的,李倩那辆女人开起来很有回头率的凯迪拉克suv和赵甲第的a6竟然凑巧都挨着停在茶园后边停车场,李倩打趣道书上不说金海喜欢宝马7吗,你怎么开这么保守的a6?一个年轻小伙子开a4也比a6好嘛。赵甲第笑道那是赵三金的作风。李倩也很好奇问道你爸赵太祖为什么钟情宝马7?以他的财富,什么样的豪车买不起?赵甲第笑着给出内幕:其实最开始赵三金是什么车子贵就买什么,也对金海没有公司高层一律配送宝马7的硬性规定,大概是7系刚进国内的时候,在观澜湖打高尔夫的时候跟一个卖奔驰的老总起冲突,赵三金就怒了,结果当天就打电话给下边,一口气订购了80几部宝马7分发下去,加上后面几年当奖金送人的和760出来以后的更换,这笔单子总价怎么都上4个亿了,把听到这事儿的奔驰给气得吐血。没急着上车的李倩笑得花枝招展,丢给赵甲第一根烟,一男一女饭后抽烟,李倩玩笑道那等你***,是不是要全部换成奥迪了?赵甲第摇头道我明天都要进省发改委上班了,所以不接赵三金的摊子。李倩小心翼翼问道为什么不?有难言之隐?赵甲第还是摇头,笑道没有,我没挣大钱的本事,我弟弟倒是有天赋。李倩似乎有点怒其不争,但很快情商历练就扼杀了这种过于明显的苗头,只是在心中惋惜,主动转移轻松话题问道你去了发改委,那我们以前聊的私募怎么办?就这么把李姐给一脚踢开不管啦?赵甲第笑道没呢,哪敢放李姐的鸽子,再说了,李姐在中金一样是金领中的金领,还有个好老公,哪会缺钱。少妇眼神娇媚道别跟李姐来这一套,给我个准话,刀山火海,李姐也跳了。赵甲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在梅灵北路那边弄了个私募雏形,下个周末带李姐过去视察一下工作,到时候坐下来详谈?李倩嗯了一声,靠着车子,有意无意挺直了腰,那如峰峦的胸部,几乎撑破了衬衫。
赵甲第正眼观鼻鼻观心,接到马尾辫一个电话,说是私募那边来了个客人,说自己是大舅哥。赵甲第满肚子讶异,李枝锦就只有两个亲哥哥,性子沉稳的李讷显然不会说这种话,还有哥哥叫李敏,听说在浙江省某市境内军分区内任职,是他跑来找人?李家家族资料显示这哥们从小到大都很叛逆,早些年因为一个圈内口碑差到极致的女人差点跟家族翻脸,消沉了很久,后来似乎有所收敛,跟徐震走得比较近,在***野战**师磨砺了三四年,最终转到浙江这边来,显然是徐震或者是家族长辈的授意。
赵甲第跟袁树说马上过去,李倩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跟赵甲第告辞,赵甲第驱车来到梅灵北路,看到一辆挂舟山警备区军牌的越野车,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正在抽烟,戴着副墨镜,一双花哨的绿色休闲皮鞋,黑麻裤白t恤,很醒目,他一看到赵甲第,就丢掉烟屁股,朝赵甲第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记高鞭腿,势大力沉,幸亏赵甲第瞧出点不对劲的端倪,拿手格挡了一下,否则这一腿踢中,赵甲第个把月是别想去发改委报道了,赵甲第摇晃了一下刺痛的胳膊,那家伙略微惊讶咦了一声,啧啧道还有点意思,说话间,就来了更迅猛的侧踢,赵甲第立即怒了,老子的腿更不瘸了,就又想让老子去医院躺着?以咏春大闪侧躲过一踢,赵甲第欺身而近,就赏给这个名义上的大舅哥一套颇为纯正的寸打,李敏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瞬间就挨了好几拳,踉跄后退,阴沉笑道好家伙,原来还会点绣花把式,敢在大舅哥面前班门弄斧,再来!赵甲第不跟这家伙客气,再来是吧?老子是打不过黄老爷子打不过蔡言芝打不过芳姐蝈蝈,打你没商量!李敏可不是什么兵王侦察连尖刀兵之类的货色,也就熟悉一点军体拳,对付三四个壮汉都勉强,哪里是赵甲第这种饱受高手摧残的家伙的对手,很快就节节败退,最后这哥们使出杀手锏怒道赵甲第,我是你大舅哥!在赵甲第犹豫的当下,这阴险王八蛋终于扳过来一点颜面,砸在赵甲第脸上两拳,但很快被回过神的赵甲第还以颜色,咏春加形意,以及一些蔡女王悉心传授的零碎狠辣套路,李敏虽然没有鼻青脸肿,但身上挨了不少,喊着不打了不打了,然后靠着越野车大口喘气骂娘,赵甲第摸了摸脸颊,***,满脸鼻血,李敏抬头看到,自欺欺人道小子,算平手,咋样?赵甲第一声不吭,去口袋摸了根烟,李敏笑着说来,给我一根。赵甲第犹豫了一下,还是丢过去一根,李敏很没有气度地蹲坐在地上,他打火机倒是自己就有,点燃一根,抽了一口,脸庞僵硬,苦着脸道内伤了。赵甲第嘀咕道这么不经打。李敏瞪眼道谁知道你这么心狠手辣!赵甲第对这哥们是半点好感都没,不客气道你自找的。因为疼痛不停倒抽冷气的李敏一张挺英俊的脸孔变成苦瓜脸,一边艰难抽烟一边骂骂咧咧,赵甲第朝站在门口的袁树摆摆手,示意她忙自己的去。李敏身手不行,眼力却犀利,玩味道这位是你金丝雀?小子你品味不错啊,锦子知不知道?赵甲第把李敏掉落的一只鞋子踢过去,呵呵笑道要不再切磋切磋?李敏穿上鞋,摘下眼镜别在t恤领口上,无奈道这趟算是阴沟里翻船了,切磋个鸟,走,送大舅哥去医院,军车不用交过路费,所以身上没带钱。赵甲第沉声道自己开车去。李敏白眼道我这德性能开车?出了交通事故你跟锦子说去?赵甲第无奈,去发动a6,李敏瘸着上车,看到他拿纸巾擦拭鼻血,哈哈大笑,腹部又是一阵抽痛,这小子下手狠是狠,但还算厚道,打人不打脸,这让李敏比较中意,光看样子,其实还是赵甲第更凄惨一点,两人找了家离天目山路较近的医院,李敏想了想没进去,都是外伤,只需要擦点红花油的小事,就让赵甲第买了瓶,李敏在车上脱了t恤,咬牙切齿涂抹揉捏,开怀笑道妹夫,听说你明天去机关单位,就你现在这样子去上班,很个性啊。赵甲第默不作声,不理睬这个神经病。
李敏自顾自说道:“看你架势,会咏春小念头?”
赵甲第冷笑道:“会点。”
李敏哈哈笑道:“别板着脸嘛,不就是打了场架,打是亲骂是爱,都快成一家人了,不打不骂才矫情。”
赵甲第下定决心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大舅哥。
李敏厚着脸皮跟赵甲第再要了一根烟,光着膀子,双脚放在车窗前,吐出一个烟圈,缓缓道:“哦,说错了,以后还是两家人。我家老太爷发话了,锦子要嫁给你,可以领证,但喜酒,坚决不摆,家长,坚决不见。这不等于还是两家人吗?所以赵甲第你要是图我们家背景,大概可以死心了。老太爷说出口的话,就算他哪天走了,一样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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