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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癞蛤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烽火戏诸侯
马小跳已经习惯了赵甲第身边女人的惊才绝艳,修得了平常心,开玩笑道听口音,北京那边的,别告诉我是个红三代。赵甲第笑道没有更红了。马小跳故作惊悚状道真的假的?赵甲第点头道真的,他爸是少将。齐树根是半个圈内人,感慨道要说她外公爷爷是少将也就一般,可父亲是少将,这,你让我等暖被媳妇还没着落的屁民怎么活?马小跳贱兮兮地抬头,搂过难兄难弟齐树根的肩膀,一脸凄凉叹息道别比了,人比人气死人,对我们来说,那些个女神,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若不好,还***是晴天,跟我们的确没半毛钱关系。赵甲第冷笑道那要不你们凑一对?谁先去趟泰国?马小跳一本正经转头望向齐树根,温柔道小齐,要不你去?你皮肤白,有先天优势。齐树根近墨者黑,抗击打能力有所飙升,妩媚道不嘛,你去你去你去嘛。两人于是含情脉脉对视加凝视。赵甲第一身鸡皮疙瘩,怒道你们有点节操好不好?!玩笑打闹过后,齐树根趴在栏杆上轻轻道已经被规划为政策房,现在的厅局级干部很多以后退下来就住这边,所以别看现在房价跌得厉害,这一块肯定抗跌,而且以后配套起来后,更会涨得厉害。马小跳笑道那行,等我存到首付,砸锅卖铁也要买这边,到时候不涨找你要补贴。齐树根问道打算什么时候买房?马小跳平静道再存半年,大概自己能存五十到六十万,首付应该够了。齐树根笑道没跟你爸妈要钱?出息啊。马小跳抽了口烟,轻声道我还想着给他们在千岛湖那边买套养老的别墅,最好是临湖的,不过以现在赚银子的速度,牛年马月才做得到,慢慢熬吧。赵甲第半真半假道你们这对夫妻总得有一个来帮兄弟一把吧,否则说不过去啊,齐树根不乐意,马小跳你怎么样?马小跳摇了摇头,望向远方繁华,认真道不去,三十岁之前想自己拼一下,我算好的了,已经不属于白手起家,爸妈好歹还留了点底子给我,吃点苦不算什么。等我成家立业了,如果混到穷困潦倒的地步,到时候为了养家糊口,肯定主动跟你开口,行不行?赵甲第笑道行。马小跳不客气道到时候我买房子,你送我一书柜的书,怎么样?我装装文化人,还有,到时候你跟齐树根都别躲,再忙也得抽空帮我装修。赵甲第哼哼道到时候看心情。马小跳骂道看你大爷。
一旁不插话的齐树根只觉得很温馨,这就是兄弟啊。
聚会乘兴而来乘兴而去,期间谢青梅专门找到间隙跟赵甲第私聊了几句,把李枝锦狠狠夸了一通,说她现在还跟鸽子有联络,以后鸽子来杭州一定要请这认的弟弟吃饭,还有就是以后赵甲第办喜酒得发喜帖。赵甲第都应承下来,谢青梅人不坏的,很多女人长得狐狸精,嘴上说着一些不好听的话,其实远比那些看着满脸单纯的女孩更简单可爱。饭局结束,齐树根坐马小跳的小红回去,赵甲第和李枝锦刚回到世贸丽晶,李枝锦就接到徐震的私人电话,她到杭州后隔了两天才象征性发去一条消息,这不当天就得到了回应,李枝锦对徐震这个长辈印象很好,家族那些在国家路线之争下的内部政治-斗争,有老太爷坐镇,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虽说父亲李英禾与徐震是半公开化的死对头,而叔叔李英平却与徐震关系“暧昧”,照例说她应该对徐震敬而远之,可李枝锦才不管这些,父辈恩怨,总不能让下一代都老死不相往来。
说来奇怪,李枝锦在这边和小果儿很谈得来,挺像年龄悬殊的亲生姐妹,无话不谈,这会儿李枝锦陪着小萝莉看动画,挂了电话后问道:“你们徐省长请我去他家,你去不去?”
赵甲第斩钉截铁道:“刚和他喝过一次茶,现在都还没回过味,不去。”
李枝锦笑道:“怕了?”
赵甲第白眼道:“激将法没用,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李枝锦起身道:“不用,我车龄比你大多了。”
她离开后,小萝莉语重心长道:“你能骗到枝锦姐姐,真是赚到姥姥家了,以后要要好好珍惜呀。”
赵甲第一阵头大,好奇问道:“她不是你的阶级敌人?”
不曾想小萝莉服输道:“跟正宫娘娘抢风头,多半没有好下场。电视上那些演女主角的妃子婢女,都是命好,在我看来她们干脆去做女皇帝好了,做什么争宠的妃子。不知死活,如果不是剧本需要,早就被鸠杀了。”
赵甲第伸手敲了敲这妮子的脑袋,无限感慨道:“你脑袋瓜里都装了些啥啊,谁教你的?”
小萝莉挥舞抗议,拍掉赵甲第的爪子,怒气冲冲道:“说了多少次了!别乱摸我的头,到时候我个子长不到一米七八以上,你负责?”
赵甲第不理睬示威,威严道:“嗯?还跟我牛气?日记簿被窃事件忘了?去,端杯冰镇绿豆汤过来!”
小萝莉立即满脸灿烂笑容,学古代小娘子施了个风情撩人的万福,娇滴滴道:“爷,这就给您端去。”
一转身,小萝莉做了个鬼脸,在那边喃喃自语:“砒霜一两,鹤顶红二两,老鼠药半斤。”
耳尖的赵甲第提高嗓门道:“陈庆之,你说什么?!”
这边气氛欢快,李枝锦那边却挺云波诡谲,一开始跟徐震一家三口其实还好,从小就熟悉,不光徐震喜爱李枝锦,徐震妻子,即李枝锦的亲姑姑,更是心疼这个聪明活脱的侄女,而他们的儿子李徐,跟李枝锦同龄只大一个月的男人,去年才结婚,还是李枝锦做的红娘,所以这一家子没理由对李枝锦不亲近亲昵。只不过当一对父女登门拜访后,就有些不同寻常了,是省警备司令部的首长阮红峰,按照规定,其实并不是省军区的司令。一番客套寒暄后,徐震把儿子儿媳妇支开,望了一眼阮红峰的女儿,和颜悦色道青国,听说你跟赵甲第有点小摩擦?我没记错的话是一起交通事故?阮青国愕然,还是点了点头。被蒙在鼓里的阮红峰不知所措,今天徐省长召唤,还特地叮嘱带上女儿阮青国,他以往站队正确,跟徐震私交不错,还以为是牵红线之类的私事。可感觉不太像,阮红峰反而咂摸出一点鸿门宴的滋味,不对劲。
因为特殊身份和位置高度的关系,阮红峰离省政治中心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况且以前也没听说过赵甲第这个名字。阮红峰对自己女儿一直很自豪,学业,品性,为人处世,都是圈内年轻人最拔尖的,这个代价就是难免有些眼高于顶,对谁都不太当回事,可年轻人没这份朝气算什么年轻过,所以女儿遇到状况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执拗,都不乐意跟父母搬救兵,她自己经营的圈子也初具规模,往往可以把事情解决得很漂亮,难道说这次踩到雷了?阮红峰沉默了下来,并没有急着认错表态,那不符合他的作风,即便此刻面对的是徐阎罗。阮红峰大体而言是个极有风骨的老牌军人,与徐震交好,很大程度上他欣赏佩服这个省长的雷霆手腕,对胃口,跟着做事,有种荡涤浊气的爽利,前些年有个红二代在辖区内搞出一起重大军车事故,按照97年军字58号的警备条令第二章十六条,可以越级报告,可真轮到负责人头上,有几个愿意把篓子捅上去,阮红峰就这么做了,先是捅到南京军区,被压下,可这个死脑筋来了脾气,南京军区不办是吧,老子捅到中央军委去,结果事情是办了,可阮红峰原本接任省军区司令的事情也黄了,各方面都受到压制,直到徐震上任,阮红峰才得以重新抬头,可见他的硬气。
徐震突然绕了一圈,开始姗姗来迟介绍起一直沉默的李枝锦,“哈,忘了介绍,枝锦,我家首长的亲侄女,跟我们亲生女儿一样。”
从未出现在任何一个官太太圈子的徐震妻子笑了笑,递给李枝锦一片西瓜,“可不是,家里人都宠着,可这丫头非得跑去广东瞎闹,让人不省心,总算记得还有我这个姑姑,知道跑来见一面。”
徐震毫无征兆起身道:“红峰,去书房,找你谈点事情。”
阮红峰笑了笑,跟着上楼。
在家里跟在外界形象截然相反的徐震在楼梯上请求道:“首长,能不能帮忙泡两杯茶?”
李枝锦姑姑笑着点头。
于是一楼客厅只剩下李枝锦和阮青国。
“李姐,来杭州旅游吗?”阮青国试探性问道,在李枝锦面前,她再傲气,也得收敛。徐省长已经是阮青国心目中由衷敬畏的长辈,而所有人心知肚明徐震是李家的上门女婿,这一点从徐震儿子的姓名上就一叶知秋。李家,在军界实在是太枝繁叶茂,虽未在边疆占山为王,可天生有一种高居庙堂核心的气势,谁敢小觑?如果阮青国没有猜错,这个李枝锦就是能算半个朋友的李徐嘴里的那个李家大公主,某王牌军军长李英禾的独生女,李家老太爷最宠溺的晚辈,没有之一。
“算是吧,我男人在这边发展,我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李枝锦温和笑道。
“姐夫今天没来?”阮青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觉得那种概率实在太小,接近零。
“他不敢来,怕徐省长拿扫帚把他扫地出门。两个人有些地方太像,说不到一块。估计还得过几年才有共同语言。”李枝锦玩笑道。
阮青国松了口气,看情形以及眼前皇城根下金枝玉叶的脸色,不太像会出现最糟糕的局面。
李枝锦递给阮青国一颗新鲜荔枝,眯眼道:“来杭州的飞机上,我跟他问了些杭州的趣事,他当段子说了一件事,说杭州女人别看秀秀气气的,跟西施一样水灵,可厉害起来就母老虎了,这不前段时间就有个女人想要往他车上塞白粉和枪械,我当时就特佩服这女人的魄力,后来因为好奇,仔细一问,才知道她家里有长辈是在警备司令部当官的,我有些纳闷,这官儿,很大吗?青国,我对地方体制不熟,你给我说说看?那么大的官,肩上几颗金星?”
阮青国脸色泛白,紧咬着嘴唇。
李枝锦平平淡淡道:“我不管我男人做了什么,反正在我看来,他都是对的。”
阮青国倔强沉默。
李枝锦望向这个有心计有胆识的女人,平声静气道:“以前发生了什么,我当没看见没听到,过去就过去了。但是以后别来惹我,记住了没?”
阮青国怒目相向。
这个李枝锦,太霸道了!
有你这么和谈的吗?你这是仗势欺人!
李枝锦还是那副该死的云淡风轻作态,缓缓道:“觉得我仗势欺人?你不一样?没楼上的阮红峰,你算什么?你觉得你就能跟我斗了?小丫头,你何来的勇气啊。姐姐在中科大拿双倍学分的时候,你指不定还在纠结收到情书该怎么处理呢,姐姐去给一群身价千万上亿的大叔们上课的时候,你还在读大学吧?如果拼各自经营的圈子拼人脉,那你更悬,在我们那边院子里,家里没个两颗星的都不好意思出来打招呼,我带徐子旗宋振邦这帮混世魔王上房揭瓦抓猫的时候,他们替姐姐背过黑锅挨过皮鞭的次数,肯定比你在幼儿园拿到小红花的朵数要多吧?你才小打小闹经营了几年?要是还不服气,我们打一架?”
阮青国被气哭了。
好凄凉悲苦的可怜模样。
可李枝锦沉声道:“闭嘴。”
阮青国噤若寒蝉。
李枝锦揉了揉太阳穴,冷笑道:“别跟我装委屈,打你还是骂你了?姐姐现在内斗都顾不过来,没心思跟你玩过家家。”
阮青国彻底没了气焰,整个人气势软绵绵的。母老虎变成了小猫咪。
又是一物降一物。
李枝锦第一次露出真正阴沉的嗓音,“再让我知道你跟章东风有来往,我要你好看!信不信随你。”
阮青国毛骨悚然。
李枝锦下巴朝楼上书房方向斜了斜,说道:“你爸能进这个门,不容易,你也年纪不小了,就不能懂事点?去,上楼跟徐省长认个错。怎么个措辞,你自己掂量。”
这语气,怎么听都跟跟赵甲第使唤小萝莉如出一辙。
阮青国没勇气抗拒,乖巧上楼。
下楼后眼神畏惧地坐在客厅沙发边缘。
李枝锦理所当然道:“带我去趟杭州大厦,姐姐得购置一些装备做持久战准备。你有会员卡?”
阮青国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有的。”
李枝锦却没领情,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阮青国哦了一声。
很快阮红峰和阮青国就离开房子。
徐震坐在李枝锦对面,笑道:“不愧是我们家的女诸葛女军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李枝锦嘿嘿道:“那可是夸周瑜的,并非诸葛亮。”
徐震哑然失笑道:“就你知道得多。”
李枝锦伸了个懒腰,哼起了儿歌《白龙马》。
徐震说道:“你姑姑已经安排好客房了,她肯定要抓着你谈心。”
李枝锦赶紧起身,溜之大吉的鬼祟架势,轻声道:“我先撤了。”
徐震无奈道:“还没结婚呢,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成何体统,以后有的你苦头吃。”
李枝锦做了个帮我打掩护的手势,哼着小曲儿闪人了。
徐震独自坐在客厅,叹气道:“这以后十有**是不会被那混帐小子当省长看待了。”
李枝锦出了门后,给徐子旗打了个电话,干脆利落:“你去会一会湖州军区那边的章东风,给点警告。”
那边大院里属于混世魔王里头的混世魔王叫苦道:“这是咋整的,又要我跑腿?那谁谁,姓章的,惹到姐姐您了?这种事情您得找宋振邦啊,他单挑比小的猛多了,给人套麻袋敲板砖的活计做得熟门熟路。”
李枝锦说道:“那人不认识,可他惹到我男人了。”
徐子旗悲愤道:“我的亲姐姐,没您这么帮亲不帮理的,咦?怎么记得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跟您求救在我家老头子那边说说好话,您哪次不是幸灾乐祸看热闹!要不就是落井下石?!”
李枝锦冷哼道:“你个二百五,姐姐故意不说你坏话,徐伯伯能不抽死你?哪天我要客客气气替你求情了,估计也就是我们兄弟情到头了,看徐伯伯不把你打成残废。”
徐子旗哈哈道:“这话舒心,行嘞,小的这就给您出气去。”
李枝锦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这事还是别掺和,你这种笨蛋,做事没分寸,我不放心。”
徐子旗几乎泪流满面,世上有这么请人办事的主吗?
堂堂徐大公子悲愤欲绝,咬牙切齿道:“等着,我到了杭州,看我不在酒桌上灌死赵甲第!”
李枝锦呵呵笑道:“来啊,你倒是试试看。”
徐子旗沉默了。
世界太阴暗,没法活了。
李枝锦挂掉电话,坐进a6。
小萝莉说她是正宫娘娘,似乎真没什么水分。
这才到杭州几天,就把外患阮青国给轻松炮灰出局了。





老子是癞蛤蟆 第59章 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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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事事的李枝锦接连见过了两对铁了心要和赵甲第合伙的夫妻档,中金职场o1李倩+私募草莽鲁大榜,黑寡妇-方菲+前杭州大混子冯志军,都是信手拈来,赵甲第对这一块很放心,李枝锦的专业素养毋庸置疑,相夫教子的本事还不好说,但商场交锋实在是小儿科。 李枝锦现在每天跟小果儿住一起,她本来就不缺童心童真童趣,偶尔也会去梅灵北路的私募散心,自然而然会跟马尾辫袁树接触,李枝锦坦然对赵甲第说小树是个好女孩,再多评价,没了。赵甲第听到后也仅是嗯了一声。重磅炸弹还在后头,齐冬草借视察锦朝杭州分部的机会跟李枝锦见面,谈话内容是个永远都不会揭开的谜,反正李枝锦回到世贸丽晶后,乐呵呵询问赵甲第要不要把金海交给她打理两年,赵甲第说好啊。如此直截了当,让李枝锦小讶异了下,于是她就斗志满满奔赴北京,据说唐绣思不曾负隅顽抗,几乎一夜之间就倒戈向她,赵甲第干脆让潜伏的韩道德和项如意直接跟李枝锦汇报进程。傻子都知道,这两位,是想在商场一较高下了。这一年赵家大宅的年夜饭,异常冷清,多了一位刚刚跟赵家长孙领证的大青衣,却少了很多的亲戚,就只剩下赵三金黄芳菲,赵砚歌张许褚这两孩子,加上黄凤图老爷子,好不容易凑成一桌,跟往年盛况实在没法比,齐冬草在大年三十都在主持会议,王半斤陪着母亲王竹韵在普陀闭关清修,正月里她才跟齐冬草一同到达曹妃甸,一同给三位老人上坟,餐桌上,赵三金心不在焉习惯性低头看报纸,黄芳菲看着李枝锦王半斤齐冬草三女,一个比一个沉静淡然,不由得感到荒谬,这是三国演义吗?
赵甲第和赵三金跑到湖心亭去避难。赵三金现在成了散仙一位,万事不管,以前可能都是在冷眼旁观,这回是放权到底,期间灰色金海的大佬多次轮番上阵掏心窝,大意无非是请赵太祖出山,可惜都被赵三金挡回去,连起码的安抚都欠奉,摆出了你肯呆下去就继续一分钱不差你不愿意呆就卷铺盖的阵仗,跋扈风格,丝毫不减,蠢蠢欲动的诸位枭雄,苦于没谁愿意当出头鸟,都竭力压抑沉寂下去,李枝锦便是在这种乱局中一剑西来,一时间乱局更乱,湖底王八都被打出水面,好不热闹,李枝锦果真是不含糊,在董事会上对所有人说道我跟你们不熟,谁敢仗着资格老就盾茅坑不拉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要告状,去赵太祖那边都没用,等赵甲第接班,你们才马马虎虎是个两朝元老,现在,还早。金海这边还处于跌荡起伏中,但总体而言削弱不多。那边新锦朝更是势不可挡的蒸蒸日上,估计再慧眼的财经人士都没猜到灰色帝国分崩离析后,是这样的一个辉煌结局。东北纳兰长生私下笑骂了一句赵鑫啊赵鑫,你这臭棋篓子怎么想出这一记灵犀落子,早知道你是这赌运,就不跟你在一张赌桌上玩了,妈的,你这不是出老千是什么?!
赵甲第问道:“手枪在东北混得怎么样了?好久没他消息了。”
赵三金笑道:“还行。跟对了老大,怎么都不会太差。不过我提醒你一声,北边边境不比南边,你最好劝他早点收手,反正你现在也需要自己人,要是拉不下面子,我出面,东北我还能说上话,欠我人情的人可以排到北京。”
赵甲第松了口气,“不用,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自己开口。”
赵三金懒洋洋靠着柱子,轻轻道:“你高中那些朋友,我最欣赏伍登科,是可以换命的。至于麻雀豹子这两个兔崽子,都算是自家人了,不用说什么。韩道德,呵,这人有意思,没让我白花心思。那个姓项的,建议你安排一个带路的师傅,否则成就高不到哪里去,你可以把他当王厚德那个方向培养,不管他以后走到哪一步,越是高位,你越是要让他明确一点:离开了你和你给他的平台,他就是一坨屎。”
赵甲第不置可否。
赵三金笑道:“这都是我的废话,可能对,也可能不对,具体操作布局,说到底还是由你来。现在有李枝锦这个可以打满分的儿媳妇帮你打理,我是彻彻底底放心了。”
赵甲第苦笑。
赵三金丢给儿子一根烟,点然后吐出个烟圈,缓缓道:“我们老赵家,你爷爷,到我,再到你,除了感情上一塌糊涂,其余任何事情,真的没对不起过谁。”
赵甲第低沉问道:“鸽子以后怎么办?”
赵三金笑了笑,道:“我会折现一部分资产,他要不要,怎么花,都是他的事情。”
赵甲第皱眉道:“黄姨她?”
赵三金弹了弹烟灰,“她该认输了。”
赵甲第深呼吸一下。
赵三金问道:“当年的事情,你没心结了?”
赵甲第摇头道:“哪有过不去的坎。”
赵三金欣慰道:“有你这么个哥,鸽子运气好。”
提到赵砚歌,赵甲第心情轻松许多,笑道:“他一下子长大很多,说不定以后可以给我帮忙。”
赵太祖坚决道:“不行。这小子像我,说难听点,就是天生反骨,只适合自己打拼。我们姓赵的,历史上不就有一对最出名的兄弟,赵匡胤和谁来着?”
赵甲第轻轻道:“宋太宗赵光义。”
赵三金眯眼道:“对,是这两兄弟。你就不怕再来一出现代版烛影斧声?要知道人心这东西,最不是个东西。”
赵甲第苦涩道:“连野史里的烛影斧声都知道了,最近修身养性得不错啊。”
赵太祖哈哈道:“托你的福。”
赵太祖继而望向房子那边,啧啧道:“那里真是刀光剑影杀机重重,我很好奇哪个儿媳妇能最终胜出。”
赵甲第闭上眼睛,学赵三金翘腿靠着柱子,“没你这当爸的。”
赵三金突然说道:“你也别太护着鸽子,不说我像他在这个年纪做什么事情,你这么大,也早就独立了。”
赵甲第嗯了一声。
真被赵三金一语中的,客厅里三足鼎立,牵一动全身,暗流涌动。
其实文斗并不激烈,更谈不上武斗。三女大多时候都是沉默,李枝锦在看那本杭州书房带来的《袁庚传》,在细读第四篇的《让野鬼都能魂归故里》,因为这一篇,赵甲第注释最多。齐冬草在阅读公司财报,任何报道都找不到有关她在某个领域的出类拔萃,似乎她永远不是那个最聪明的,不是最有杀气的,最多的溢美之词无非是视野优秀这类空泛评语,她到底是如何上位,如何掌舵,外界根本无从下手去了解,王半斤在嗑瓜子,不急不缓,一颗接着一颗,看看李枝锦,再瞅瞅齐冬草,不像妲己,反而像一头初次下山的幼年狐狸精。
两小屁孩躲在阶梯口蹲着,还能是谁,赵砚歌缩头缩脑对身边战战兢兢的小八百汇报战况,“这嫂子可真厉害。”
小八百紧张道:“别偷看了,小心被逮住。”
赵砚歌不怕死道:“怕什么,嫂子还会跟我们计较?”
小八百抹了抹汗水,道:“可问题是半斤姨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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