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饮者无名
绢子的老公大宝,我们打小就一起玩大的。他们俩是大学同学,虽然比我小一岁,可是人家一毕业就结婚了,那时侯我还正打着灯笼夜以继日地找媳妇。文科类的学校女生多,机会自然也多,不象我们理工科,凤毛麟角的几个女生,还长得不是水深火热就是苦大仇深,和菜花有一拼,一脸的青春美丽豆,远看勉强能分辨出来是个女的。绢子当年也并不出众,说不上有多漂亮,但是晚开的花也晚谢,结婚后,她倒是出落得越发耐人寻味了,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可以在婚后七八年和丈夫上街,仍被人看作是老公的”女朋友”。他们两口子参加聚会从来都是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活脱脱一对碧人,是我多年来羡慕的对象。
绢子穿着深咖啡sè条绒长裤,上面是驼sè的开身毛衣,除了无名指上的婚戒外,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大方,虽然有些保守,但却舒服自然,挑不出毛病,这才是典型的北京女孩装束。她神情有些疲惫,但仍旧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停地问我家孩子的情况:”你真应该把宝宝带来,上次见她还那么小,象个瓷娃娃,眼睛大得惊人,我还是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宝宝……”她丝毫不吝惜地大加溢美之辞。
我赶紧受宠若惊地谦虚:”漂亮什么呀,一点不让人省心,真发愁她以后找不到婆家。看你也那么喜欢孩子,你们也抓点紧,要个孩子吧!”
我的话正说到她心坎里,她略微苦笑了一下:”大宝自己还是个孩子呢,一天到晚就想着玩儿,老说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再说现在我们俩都难得见上一面,他晚上11点前很少回家,他回来我已经睡了,早晨我上班的时候他还没醒。前几年他虽然经常出差,但我们是”天涯若比邻”;现在倒是就呆在北京了,却”比邻若天涯”了,呵呵,真应该象你们一样,一结婚就要孩子的……”
我看她神情有些恍惚,象是自说自话,又对大宝略有微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腔。人家夫妻俩的事,外人实在不好搀和,于是只好拣好听的说:大宝工作忙,受重用,大有前途,象我这种下班只能回家吃饭的男人,没什么事业。他这么辛苦打拼,还不是为了你和将来的孩子?你放心,我一会儿劝劝她,让他以后尽量早点回家陪陪你……”
我心里也暗自惊喜,自己一不留神竟然成了别人羡慕的对象。细想想在外人眼里,我老婆年轻贤惠、孩子聪明漂亮、家庭和睦幸福……这几年我快马加鞭,后来居上,日子是过得辛苦了些,但是老婆,孩子,房子一个也没拉下,人生的大半任务已经完成。只要顺着这个轨迹走,虽然不是黄金大道,也是小康之家了。
丈母娘 第42节:(42)
说话间,各路人马已经陆续赶到,滨子依旧是人未到声先闻:”我今儿可是拒绝了美女的邀请,专门来给大宝过三十大寿的呀,像我这么重友轻sè的人,这年头还真数不出几个了。”
”怕是美女请你去买单吧?”我一语道破他的谎言。
”嘿,你说你不把咱媳妇咱闺女带来,一进门就挤兑我,象话吗,你?。”他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绢子听不去了,过来打报不平:”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还专门占人便宜,真是欠揍!”
滨子赖赖唧唧地说:”那是多少年前的黄历了,现在的游戏规则早改啦,是-朋友妻,不客气。”大家一阵哄笑,气氛顿时热络起来。
大家唧唧喳喳地点着菜,磨拳搓胃准备饕餮一顿。滨子又先声夺人:”多来点儿-鱼——翅-啊,上周末到-齐天大翅-害我等了一个多小时,这帮孙子,太能吊人胃口了,还不让我到屋里等,楞是站在雪地里,都快站成-雪人-了,不过是真好吃呀,我这一个星期做梦都梦见ji翅在我头顶哗啦哗啦飞呀飞的。”他边说用舌头稀里哗拉地舔着嘴chun。
今年不知道从哪里刮过来的一阵邪风,从东四到清华,从西单到二外,大街小巷都开始流行吃起了烤ji翅,连雄踞簋街多年的”麻小”和羊蝎子都开始让路了,现在簋街一街两行除了”烤翅”就是”烤鱼”,简称”鱼翅”,这种说法和当年的”新马太”(新街口,马甸,北太平庄)有异曲同工之妙。
说话间,滨子就招呼来了小姐点菜,连菜单都不看就脱口而出:”小姐,来100串烤翅儿,其中40串单面辣,40串双面辣,20串bt的,两大盘烤鱼,80串肾,50串肌腱……”小姐目瞪口呆,我看他说话又开始不靠谱了,就出来打圆场给人解释:”我们这位的意思是要80串腰子,50串板筋……”小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25)
不一会工夫,大拌菜和拍黄瓜都上来了,可是主角还没到。滨子不耐烦地冲绢子嚷嚷:”今儿这寿星怎么当的呀?这黄瓜菜都凉了,他怎么还不来呀?”
绢子焦急地边打手机边向我们解释:”我没告诉他是给他过生日,他说他在陪客户吃饭,一时半会还赶不来。”
滨子见状,就拨了他自己的手机:”你别催他了,还是让我来跟他说吧,保证不出半小时他准来。”我用手拦他:”你丫就别添乱了,人家正忙正事儿呢!媳妇都请不动,你不净给人找为难嘛!”
他一边拿一只手赶我走,一边一脸坏笑地缩到我背后,压低声音打电话:”大宝呀——忙什么呢?哥们儿我跟后海这儿请几个妞吃饭,结果点冒了,现金不够,卡也忘带了,你要不来,哥哥我这脸可就丢大发了,快来救场呀,顺便你也耧一眼这几个妞怎么样。有妞不泡,让人见笑,见妞就泡,客观需要,男人不泡妞,自己都害羞,你可别让人见笑呀……”
滨子挂了电话,拍着xiong脯,得意地对我们说:”搞定,大家快准备准备,开蛋糕点蜡烛吧,他这就800里加急赶过来。”
果然,不到20分钟,大宝就赶到了,灯已经提前关掉。他在小姐的指引下刚一进屋,我就把唯一亮着的蜡烛吹灭了,屋内安静极了,有点象”鬼吹灯”里诡谲的气氛。听着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只有衣服的窸嗦声,正当他疑惑之下不知进退时,滨子用深沉恐怖的声音说道:”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天亮了,请大家睁眼。”
话音刚落,里屋的门开了,绢子和她的一群男女同学簇拥着一个盛大的生日蛋糕走了出来,蜡烛熠熠生辉,在风的带动下火苗象受了惊吓一样不安地跳动着,我们都洋溢着笑容,目光紧盯着蛋糕唱着生日祝福歌……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我真的很羡慕大宝,大宝也是家中独子,他妈对他百依百顺,他如果回家晚了,老太太就把饭菜热了又热,饿着肚子也要等着和他一起吃饭。后来早早地结了婚,妈妈疼儿子,老婆疼老公,婆媳俩的心都聚在他这里,从来没有闹出过”婆媳不合”的诽闻,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结婚七八年了,媳妇还能这么浪漫体贴,提前半个月绞尽脑汁地给筹划生日会,准备着给他一个意外之喜
丈母娘 第43节:(43)
只见捧着蛋糕的绢子小心翼翼地刚走出两三步,就停在那里了,她怔怔地看着前方大宝进来的方向,脸上原本挂着的微笑僵在了那里,因为走路捎带有小风,火苗又开始蹭蹭地上蹿下跳起来,光线从下往上,打在绢子lun廓分明的脸上,居然有种狰狞可怖的感觉,我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这种表情我刻骨难忘,两年前我老婆在公证处当众受辱后的那晚,她超常发作的时候,就是这种百闻不如一见的表情。如今同样的表情又挂在了一向进退有礼,谈吐有度的绢子身上,我真替她捏把汗,不知道今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大家因为绢子的停顿也把目光纷纷转向大宝的方向,昏暗的灯光正好包裹住了莫名诧异又略显局促不安的大宝,他微张着嘴,在人群中搜寻着滨子和他所说的美女们,可看到的都是一张比一张熟悉的老脸,他贼溜溜的小眼睛掠过我,掠过滨子,掠过蛋糕,停在绢子脸上时,象被蜜蜂蛰了一下,慌乱地甩开了自己被人挽着的右手,他因为心虚而动作有些夸张,原本大家并不注意他身边的这个矮小的朋友,这时候,众人反而把目光都投向了她——短发,小巧身材,硬朗的鬃红sè短皮夹克配军统长靴,头戴帅气的机车帽,硕大的圆圈耳环,发出金属的冷光,嘴里还满不在乎地”噗——噗”地吹出泡泡糖,如果不是她把自己的眼圈画成了”熊猫眼”,假睫毛忽闪忽闪地象只猫头鹰,我还真以为他是大宝带来的一个哥们呢。起初我怕她一个小姑娘,会被我们一帮老爷们打量得不好意思,可她居然来者不惧地把我们那或诧异或猜测的目光照单全收,还反客为主地摇晃着身体打量起我们来。
滨子和我一看来者不善,我俩交换了眼sè,他忙跨前一步打破僵局:”来来,寿星到,寿星到,蛋糕快送到。”我也赶紧从绢子手里接过蛋糕,换手的时候,我无意间碰到了绢子的手指,冰凉且颤抖,幸亏我接的及时,不然落地开花,戏还没开演就砸了。
大宝在我们的cào控下潦草地吹灭了蜡烛,这时候有人开了灯,大宝也慌乱地切开了蛋糕。滨子挑了块最大的装到小碟里,递给大宝:”大宝,把这块最大的快端给你媳妇,人家为了给你这个惊喜,都准备了半个月了,特意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还得我诳你才来,你小子心里就美吧你!”大宝接过来陪着笑脸凑到表情木然的绢子跟前说:”谢谢老婆,我自己都忘了今儿是我生日了,多亏你还惦记着,还请了这么多老朋友过来,谢谢大家呀!”这话听起来不象是说给绢子的,倒象是说给我们听的。
于是我抓住机会,端起酒杯拿出我事先准备好的一套台词说:”来,咱们祝寿星家庭顺治、生活康熙、人品雍正、事业乾隆、万事嘉庆、前途道光、财富咸丰、内外同治、千秋光绪、万众宣统——干了。”一阵杯盘碗盏的碰撞声纷纷响起,气氛在我的tiáo动下显得活跃了不少。
滨子也借机替在一旁发呆的绢子问:”你怎么也不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小朋友-呀?”
大宝呵呵干笑了两声:”哦,这是我手下新来的实习生——当当,她家就住这附近,我说开完会顺道开车把她送回来就得了。没想到滨子你是诳我的,我还当真十万火急地取了钱过来救场呢。”
说完,他又转过身对那个当当说:”这些都是我最好的哥们,那个是我太太,你先吃块蛋糕吧,一会就回家吧,别让你爸妈着急。”
我敢说在场的除了傻子,谁都能听出来这话是真的少,假的多。我不知道当年的乖大宝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起这”花活儿”了,而且水平还不咋地,一眼就能让人看穿,这小子胆儿也忒大了,在办公室里打打情骂骂俏,无伤大雅地斗斗贫也就够了,他竟敢带这么个扎眼的”叮当猫”来见哥们。她老婆处心积虑地给他约来了这么多日理万机的哥们姐们的,我们倒是重友轻sè,抛妻别女地过来了,他还三催四请,重sè轻友地拿开会说事儿,又不是温总理,哪来那么多国家大事专等周末开会呀,难怪绢子说他11点前都很少回家,可见那会平常就没少开。要不是滨子顺嘴胡说有几个”美女”才把他给忽悠过来,我们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来了就来了,还带这么个嚣张的丫头,别说绢子了,我这心里都洼凉洼凉的。
丈母娘 第44节:(44)
那个当当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嘴上说是先回去了,但是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许她还以为我们会客气地挽留她,不过这次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齐声和她说”再见”,谁都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她要不走,那可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把这场原本轻松愉快的生日会炸得灰飞烟灭。她等了片刻,见没人挽留,只好有些悻悻地离开了。看着她还算识趣地暂时谢了幕,我们总算松了口气。
ji翅已经有些冷了,没有了刚出炉的外焦里嫩,也许是心理作用,我吃着吃着愣是吃出了ji屎味,并不象传说中的那么”人间美味”。滨子最近认识了一个四川女孩,突然”近朱者赤”地狂练起吃辣椒了,北京人通常都不怎么能吃辣椒,他被辣得嘴chun直打哆嗦,他那张嘴,就跟《功夫》里周星驰刚和蛇亲完嘴的那-香肠嘴-一个样。
(26)
一阵手机铃响,大家寻声而去,是大宝的,他看看坐在身边的老婆,鬼鬼祟祟地起身要出门去接听,我见他又想开溜,就tiáo侃他:”又放连续剧呀?”
滨子说:”哪里,人家是chā播一段广告。”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等了一会儿,绢子见大宝还不回来,就也起身出门了。过了半天两人都是有去无回,天sè不早了,有几个女孩已经起身要先撤了,我让滨子先在这里看场子,我披了外套去找他们。
外面夜sè渐浓,雾气氤氲,已经没有了来时的繁荣盛景,倒是露出些强弩之末的疲态。前方不远隐约传来了低声的争吵和抽泣声,传不了多远就融在了冷湿的空气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和绝望。我心情沉重地顺着还有残雪的墙跟寻声而去,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何等惨不忍睹的一幕,我想不好该如何chā手人家的家务事。
果真,转过胡同拐角的昏暗处,有两个木偶一样的身影正扭打成一团。我定睛细看,没错,就是大宝和绢子他俩。当时,一股热气直冲我脑门,我大声喝道:”大宝——快住手,咱北京爷们没有打女人的,有话好好说,打老婆算什么!”
他们在我的制止下停止了厮打,我才注意到两人都已面sè狰狞,绢子满脸泪痕,气喘嘘嘘:”我本以为请来这么多朋友能拉你一把,让你收收心,别再野下去了,看来是没指望了。”说完,她疲惫不堪地转身就要走。
我示意大宝快去陪个不是,可他象只不肯服输的公ji一样拧着脖子作垂死挣扎。看着绢子步履沉重地渐行渐远,我恨铁不成钢地跺脚道:”你就作吧,你!”然后,紧追两步对绢子说:”绢子,先回去消消气儿,我看这小子是喝高了,我来帮他醒醒酒,保证今儿晚上让他连滚带爬地回去,对着你磕头作揖,下半辈子心甘情愿当牛做马。”
绢子勉强苦笑低声谢我:”不用费心了,还是让他给别人当牛做马去吧!今天的结果,我早料到了,就算大家陪我们吃了一顿散伙饭。他们俩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女孩还约我出来谈过,我们三个,谈也谈了,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今天我本想通过你们做最后的争取,没想到却成了最后的晚餐。这种日子我过得够够的了——受得了悲剧,受不了闹剧;受得了伤心,受不了恶心。谢谢你了,原本最不该打扰你,这么晚了,家里还有孩子,你也快回去吧,别趟这混水了,不值当。”
我一听绢子出人意料的清醒和冷静,还真不知道拿什么迷魂药来安慰她了,我是眼见着他俩从”相敬如宾”到”相敬如冰”再到”相敬如兵”的。人家绢子一点错儿没有,现在的女孩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实属不易堪称忍辱负重了,于是,我感同身受地顺着她说:”行呀,我不知道这小子这么混,今儿既然让我赶上了,我就得教训教训他,教教他爷们儿该怎样做,你就等着情好吧!”我目送着绢子朝吃饭的地儿走去,才放心地回去找大宝。
”说说吧,怎么回事?那妞儿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你招惹谁不行呀,你招她?就为了那么个妞儿,你连家都不要了?玩得有点过吧,值当吗你?”
”我就不是结婚的那块料,我就是受不了那份平庸。”他强词夺理。
丈母娘 第45节:(45)
”你不是结婚的料,那你早说呀!都结了七八年了,老婆把你养得你红光满面,事业发达了,你突然不是结婚的料了?怎么?基因突变了?人家绢子对你可是一心一意,把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你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人过三十了,你要撇下人家,中途下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再优秀的女人,离婚之后也至少要打五折甚至一折处理!”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快被我的慷慨陈词感动了,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这几年在三个女人的夹缝中苟且生存,练得我越来越能理解体谅女同志的艰难和不易了,瞧我这善解人意的水平,到妇联当个主任都不差。
谁知道大宝居然不以为然地微微一笑:”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也该解放解放思想了,如今的男人,讲究一个有证的,两个固定的,三个n次性的。男人就好比是一辆汽车,女人就好像lun胎,没有女人男人就失去意义,没有lun胎汽车就是摆设。汽车光四个lun子还不够,还要有备胎才行。最少要有一个备胎,一个还不够,2-3个正好。当汽车有一个lun胎爆了,可以随时更换。”
我一听他那歪得不能再歪的歪理,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就是强盗逻辑,混蛋论tiáo!”
大宝嘿嘿一笑:”我是无赖,混蛋已经out了。”我气得张了张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嘴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认识的二十多岁的男孩儿总被别人伤害,可到了三十多岁却总是伤害别人。
这时候,滨子也跑过来了,说人都散了,绢子回去结完帐就回娘家了。他上下一打量,知道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就拍着大宝的肩膀,象慰问阶级兄弟一样:”-人不风流枉中年-,兄弟,哥哥理解你。不过,地球人都知道,这真正会玩儿的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不能一有外遇就离婚呀,那你泡妞泡成了老公,不是换汤不换药嘛!一定要先保证大后方稳定,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抓住一个泡。只要用心找一找,肯定还有比她好。”
我一听,他又满嘴跑火车没个正经的,忙示意他快闭嘴。
他一把拉过我:”你快回去搂着孩子洗洗睡去吧,局面都已经失控了,他就交给我了,我能拉他一把就拉一把,不能拉,就让这小子自生自灭,自作自受吧!”
我临走时叮嘱他:”不要轻言放弃呀!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一定要尽力挽救失足同志!让他往我这新好男人的队伍里靠拢啊!”
”用词不当啊——男人的外遇叫失手,女人的外遇才叫失足!甭废话,快回去伺候你家老少三代姑nǎinǎi吧!小心回去晚了,再交代不清,连键盘都没得跪,直接拆了主机让你跪主板!”
(27)
我到家的时候丈母娘早把孩子哄睡了,她和我老婆正在聚jing会神地抱着电视看一个老和尚讲经,最近这母女俩不知道被谁忽悠得神神叨叨地总是看这种希奇古怪的光盘,上周刚看完一套《山西小院》,这周就升级到念经了。老婆先摁了暂停不满地问:”这么晚才回来,还扫眉搭耷眼的,你不是挺喜欢吃吃喝喝加唱歌的吗?”
我一脸苦笑:”谁唱歌了?跟河边站了半天,净看人家两口子表演-行为艺术-了!你说的真是没错,-要是过得好早跟家偷着乐去了-,还用得着到外面显摆?人家绢子原本一片苦心为了挽救婚姻,结果大宝是泥足深陷,拉都拉不出来了。”我原原本本把晚上的见闻说给她们听,我老婆惊得嘴越张越大,看样子吃惊不小。
”连他俩都要离婚了?看来这世上真没什么可以让人相信的了。绢子真可怜,那么喜欢孩子,结果就因为大宝不想承担责任,做了三次人流,到头来竟还是这种结果!看来见异思迁就是你们男人的特点,一个个打着热爱自由的旗号,其实-贱-才是你们的dna!”老婆怀着悲愤的心情把所有男人一竿子全打趴下了。
一向疾恶如仇的丈母娘更是急不可耐地站出来打抱不平:”这种男人太混蛋了,打都打轻了,我要是绢子她妈,一定上门教训他,好好揍他一顿都不解气。”
丈母娘 第46节:(46)
我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这一定是丈母娘杀ji给猴看,说给我听的,要是我犯到丈母娘手里一定死得很难看。我今儿可真够背的,因为大宝的那点破事连带得我还挨一顿莫名其妙的臭骂和恐吓。于是,我赶紧转移目标:”我能跟他一样吗?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结婚太早就是这点不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觉得外面风光无限好,泡妞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要是什么妞都能泡,那世界岂不乱了套?大宝这回肯定要穿着裤衩净身出户了……”
我话音还没落,老婆就接上了:”结婚早外遇早,结婚晚外遇就推迟呗!你小心着点儿,男人一到35岁上下就到危险期了,你可快到了……”
我看老婆把矛头直指我而来,马上反戈一击:”你先别说我,你们女人三十岁上下正是红杏出墙的高发期,你已经到了危险期了!今儿当着妈的面,咱约法三章,谁要先有外遇,房子孩子都别想要!”
丈母娘大手一挥:”说别的都没用,我是过来人,成个家不容易,要想弄散那就太容易了。你们俩都是安分守己的好孩子,那不安分的人很容易分心就跟别人跑了,不过他们回来的机率也是很高的;可如果安分的人一旦跟人跑了,那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坚决度很高,回头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所以你们千万别把对方都bi到别人那里去……”
丈母娘到底当了30多年的班主任,最善于”一碗水端平”地解决学生内部的纠纷,怀柔加恐吓是惯用伎俩。表面上看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实更多的是绵里藏针地试探我。我立刻拍着xiong脯让她老人家把心放回肚子里:”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在我们家发生!曹雪芹说的好——-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这男人和女人一结婚就变成了水泥,这要生了孩子,就是钢筋水泥混凝土了,地震都没事!”
我一提孩子,丈母娘也接着说:”你们知道就好,有了孩子就不能太自私了,一切打算都要以孩子为中心。明天你们休息,今晚你们和孩子睡吧!”丈母娘很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