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的古玩人生

至于能不能抓住这些古玩街地摊上的‘百态交易’，那就是周莎自己的事情了。
更多的时候，贾似道琢磨着周莎这会儿的举动，和自己母亲刚才在这边逛地摊所做的事情是一个模样的。只不过，不知道周莎是不是故意的，似乎是怎么做不对，就往怎么个方向上去做。一时间，边上的阿三在解说的时候，倒是忙活起来了。
许是一个小短片的缘故吧，周莎想要尽量的多拍一些，然后回去再剪切一下，中间间歇的时间，也是比较的多。顺带的，就趁着这么个时候，周莎询问了贾似道一句：“刚才我做的那些错误的操作方式，是不是比较的全面了，还有没有什么遗忘的地方？”
贾似道这才有点后知后觉的感叹了一句，敢情周莎先前的‘出错’的举动，大多数都是故意的啊。足可见，周莎在此之前，是下了不少的工夫了。而一个节目短片，若是没有这些错误的话，又从何谈对于普通观众的吸引力呢？
不过，真实的拍摄情况，比起电视节目上所看到的那些，无疑要‘失色’很多的，电视节目上的那些精彩故事，无疑都经过了精心的安排。而在现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贾似道觉得，单单是欣赏周莎这样的一个女子，站在古玩街这边，就是一副恬静的画面。
再加上她时而会流露出来的几分认真的神情、几分微笑的容颜，就足以让这个短片节目，充满了诱惑力了。
当‘美人’和‘古玩’这两个词语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果然是相得益彰！
没看到阿三在边上解说的过程中，即便是有些口干舌燥了，对于周莎的一些反复询问，问的又都是非常简单的基础问题，有些无奈了，却依旧是乐在其中吗？
送走了周莎两人，时间就已经是到了中午。古玩街这边的人流，并没有开始疏散，只不过是大多数的人，都会集中到街道两旁的小饭馆里而已。
“怎么样，不和伯母一起吃饭？”阿三探了探身子，似乎是没有找到贾似道母亲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古玩街这边。
“我们自己吃自己的就成了。”贾似道应了一句。母亲又不是小孩子，根本无需他去操心安全上的问题。更何况，小倩一行人，虽不至于是行内人，但对于古玩街这边的规矩，一些‘碰瓷’的手法还是比较了解的，不然，也算他们白逛了这么多回的古玩集市了。母亲和他们在一起，贾似道倒也不虞去担心在交易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意外。
而且，通过早晨的时候，贾似道特意的陪着母亲一起逛了不少的摊位，在古玩小贩这么个圈子里，应该也会有不少的明眼人知道母亲跟贾似道的关系吧？真要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只要是稍微有些‘龌龊’的，边上的一些小贩，还是多少会卖贾似道一个面子的。谁让贾似道不但是一个行内人，更为重要的是古玩街这边店铺的老板呢？
古玩行就这样，你是行家，人家只能是佩服你一个人。如果能直接在你的身上忽悠成功了，他们不但不会惭愧，甚至于会非常的自豪，更甚至于会自个儿就宣传出去！说某某专家在自己的摊位前打眼了。这对于他们自身，本身就一种宣传。当然了，在面对着你的亲朋好友的时候，却是在面对着你本人之时不同的。继续‘忽悠’，那是肯定的，但也不会做一些暗地里的动作。
看到贾似道有些愣神，阿三询问了一句：“你下午有什么安排不？”
“我能有什么安排啊。”贾似道回过神来，苦笑一下，说道，“你呢？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帮忙我整理一下那间店面吧。你是没看到，我老妈早上盯着别人家的店铺都是开门的，就自个儿的店铺紧闭大门，可没少埋怨呢。”
“呵呵，可以理解。不过，我劝你还是等过了这个周末再说吧。”阿三考虑了一下，说道，“你的店铺不同于小马这样的地摊，总共也没多少东西，撩起一个包裹，就能全部搞定了。你那里可是需要用车来运载过来的。这周末的时间，人多眼杂的，路上的运送，自然是问题不大。但是在到了古玩街这边，从车上到店铺间转接的时候，却是有些麻烦。”
想到靠近‘绿肥红瘦’的那个街口，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的景象，贾似道也是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那就再等上一天吧。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说起来，你在古玩街这边，逛的时间也不少了。但是，对于古玩街店铺的那一段，去的次数肯定不会太多吧？”阿三说着，还有些好笑的看着贾似道，似乎是在诉说着，好歹贾似道自己也算是古玩街店铺老板的一员了，又怎么能对其他的店铺，一点儿都不了解呢？
“你的意思就是下午，咱去逛一逛那些古玩店铺？”贾似道的脑海里顿时想起发生在‘慈云斋’那件事情来，没办法，人家一个小伙计，就用‘釉里红’的名头，把贾似道给吓得赶紧的走人了。想要印象不深刻都不成。
“没错。”阿三笑着说道，“说得明白一点，咱就是去踩地盘的。我倒是要看看，小贾你也是这边的老板了，他们还会不会故意拿一些赝品来忽悠咱们。”说着说着，许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阿三还灿烂的笑了几声，模样竟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我怎么觉得，有人在狐假虎威呢？”贾似道摸了摸鼻子，轻声的嘀咕了一句。阿三的笑声顿时就止住了，那眼神看向贾似道，很有为自己辩驳的意思：我不是狐狸！
不过，贾似道却是对他丝毫不理会。好在，出了饭馆之后，贾似道径直去往的地方，还真的就是古玩街店铺的那一段。不同于古玩地摊这边，古玩街店铺附近的店面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在年纪上都表现的比较的极端。
不是年纪长的，看上去就像是个玩古玩的行家，就是一些时髦的年轻人。
前者是来‘淘’东西的，对于这边的每一家店铺，可能会有些什么东西，也都是心里有数。有时候，为了匀下一件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这些买家甚至能每天都到你的店铺里面来坐坐，喝点茶水，聊聊天，拉拉家常什么的。讲究的就是一个‘磨’字！时间到了，工夫做足了，东西的价钱也就降下去了。
而后者无疑是前来参观的成分居多。
贾似道和阿三相视一笑，以他们两个的年纪，很容易就被人归类到后者这个群体呢。
突然的，贾似道注意到，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古玩店铺的门口处竟然围了许多的人，这可和大多数的店面，有着迥然不同的待遇啊。贾似道不由得就把好奇的目光看向了阿三，似乎是在询问着怎么回事儿。
阿三摇了摇头，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贾似道顿时白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着，敢情你这个古玩街这边的地头蛇，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啊？
两人走近了一看，见到一位老妇人，此时正蹲在地上伤心地痛哭着，从她面对的方向，正是古玩街的店铺，出售的是文房用具类的玩意儿。而边上还站着一位店铺里出来的小伙计，正在劝说着这位老妇人。
至于旁边围观的人，则是说什么的都有了。尤其是其中一位穿着颇为体面的男子，摇着头，感叹了一句：“老人家，你还是赶快离开吧。再哭小偷也是不会还你钱的。在人家的店门口哭闹，影响了人家的生意不说，还容易让人误会。”
那位老妇人却是抽泣着说道：“才进门就被偷了，不找这家店，找谁去啊？”说着，还拿自己的眼睛盯着小伙计看，似乎是小伙计偷了她的钱一样。
至于围观的人群中，这个时候也是小声的议论着。贾似道和阿三两人，算是明白过来，原来老人家带了一千多块钱，原本是想为自家的孙子买点生日礼物的，因为孙子喜欢收藏一些老旧的东西，老人家就自己到古玩街这边来了。不想，刚走到这家文房用具店门口的时候，藏钱的皮夹就被人给偷走了，这才伤心的痛哭而不愿意离去。
倒是店铺里小伙计，原本是好心的过来询问一下的，这个时候却是站着也不是，离开也不是了。
贾似道和阿三打了个眼色，会意的点了点头。从老妇人的口音来看，应该是属于本地人无疑。这么一来，如果说这是一个‘碰瓷儿’的玩意，贾似道也不怕老人家骗了他之后，还能跑得了。所以，干脆和阿三一合计，就准备上前帮老人家挑选件礼物，就当是送她的小孙子的了。毕竟，老人家这么堵在这边，也不合适。徒惹人笑话罢了。
不过，正想着去劝说一下呢，贾似道还没走上前的时候，就见店里走出一个人。阿三在贾似道的耳边轻声道了一句：“是这家店的李老板。”
此时，李老板的手里拿着一块砚，看着模样挺老旧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老东西，就不得而知了，从李老板的举动来看，他很快的就走到了老妇人的跟前，轻声的说道：“大娘，你也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值得。你那钱既然被偷了，我们这边也没办法，我看，你还是到派出所去报个案吧。这块砚呢，算是我们店里送给你的，也祝你家的那小孙子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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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的古玩人生 第376章 慈云斋
老妇人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喃喃着：“真的送给我了？”
“真的送给你了。”李老板微笑着把手里的砚给塞到了老妇人的怀里，嘴上还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不过，你也要尽快的去报案才是。我相信我们店铺里的伙计还是比较靠得住的，所以，可千万别便宜了小偷，让民警同志来管管这些坏人吧。”
“好，我听你的，这就去报案。”老妇人站起身来，还不忘感谢着，“这位老板可真是个菩萨心肠，好人会有好报的。”
李老板自然是扶了老妇人一把，对着边上的伙计说道：“小刘，你跟着老太太一起去一趟派出所那边。”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片的赞扬之声。渐渐的，围观者就散了。李老板看着老妇人和小伙计走远的身影，总算是松了口气，要知道，有人在他的店铺面前闹事，不管对于生意上有没有影响，对于声誉上却绝对是一个打击。猛然间听到一个声音，“李老板可真是好手段啊。”
抬眼一看，李老板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就更浓了：“好你个阿三，竟然消遣起我来了。旁边的这位，应该就是‘绿肥红瘦’那边的贾老板吧？”
贾似道颔首示意了一声。那天古玩街的老板聚会的时候，眼前的李老板并不在，所以贾似道事先倒也不认识。不过，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不管这位李老板最后说的话，是不是有做作，又或者是为了赚点名声的嫌疑，本质上却是不坏的。
而且，从阿三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中，古玩街这边的店铺的老板，大多数都是本着一荣俱荣的想法，对于用赝品忽悠买家的这种常见事物，是不会去干涉的，但若是玩起‘碰瓷’之类的，就会受到其他的一些老板的打压。
刚才李老板的举动，也算是为古玩街这边的店铺，博得了不少的称赞吧。这样的处理方式，在古玩地摊那边是不可想象的。又有哪个古玩小贩，会因为老妇人的哭泣，而拿自己的东西出来作为补偿呢？
作为一个古玩街店铺的老板，很多的时候，不能仅仅只考虑到自身的、眼前的小利益吧。眼前的李老板，无疑为贾似道这个新晋的古玩街店铺老板做出了一个好的榜样。
不过，贾似道虽然有心在李老板的店铺里多坐一阵子，奈何阿三的确是对文房用具什么的不太感兴趣。再说了，古代的一些笔洗、笔筒之类的，也还是有不少的瓷器的，阿三若是看着了肯定是喜欢的紧。只是李老板这边，却是很少有这个类型的。基本上是以笔、墨、砚为主。
在纸张上，贾似道倒是见识到了千年前的‘唐纸’，上面是空白的一片。
这样的纸张，有时候空白着，反倒要比有字迹的涂鸦的，更加的值钱。如果是一张空白的唐纸，请一位当世的名家模仿某个唐朝的名家的手笔，还是非常的具有诱惑性的。流到市面上少不得又会成为一种品质高超的‘赝品’。至少，从贾似道这个角度出发，哪怕就是他有异能感知，可以分辨出这些千年前的‘唐纸’，跟现代工艺下的纸张有着如何的区别，难道还能分别出书法家的笔迹？
当然了，但凡是用得着真正的唐纸来做旧的，在仿制的书画，那都是有一定的水准的。其本身就有着一定的收藏价值，不然，又有谁会拿几千块钱一张的纸，去胡乱的涂鸦呢？
出了李老板的文房用具的店铺，贾似道和阿三转而开始进行了真正的‘走街串巷’，几乎是挨家挨户的逛了过去。但凡是遇到自己喜欢的类型的商铺，那就多停留一会儿，若是没什么兴趣的，诸如是家具一类的，那就和老板、伙计之流的闲聊几句，然后赶紧的走人。
用阿三的话来说：那就是先混个脸熟。
等到了‘慈云斋’的时候，贾似道印象中的那位伙计并不在，接待两人的，是一位中年男子。阿三对着他倒是挺客气的，还悄声的和贾似道说了一句，眼前的这位虽然不是‘慈云斋’的老板，却是和老板有着莫大的关系。说完了，眼神还下意识的在自己和贾似道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
贾似道顿时就有些明白过来。阿三这是以自己两人的关系来作对比呢。
正在贾似道感叹着，这么一家店铺，既然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又是在周末的时间，怎么店铺里反而是一位客人在坐镇着的时候，‘慈云斋’的老板，就踩着点儿的从后间那边转了出来。咋一看到贾似道和阿三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就很是自然的对着阿三说道：“两位请坐，刚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了。”
贾似道和阿三两人，连忙说不敢。
‘慈云斋’的老板，年纪上可以比‘周记’的周大叔还要长上不少，虽然同样是古玩街这边的老板，贾似道可不敢托大。
“两位是看好了东西过来的，还是随意地再看看？”老板先是冲着自己的朋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才对着阿三问起来，“卫老爷子可好？”
“二爷爷前儿个还念叨过您呢。”阿三笑着说道。
“哦？这可是奇怪了，老爷子该不是念着我这边的几件东西吧？我猜肯定是这样的。呵呵！——”很显然，这儿的老板跟阿三是比较的熟络的。大家相互的打趣了几句，冲淡了那份刚一见面的陌生感之后，老板这才询问起贾似道和阿三真正的来意。
虽然大家都是古玩街上的，平常里这些老板之间都有着自己的事情忙活着，相互间也不是经常就能见面的。
“我们还能是做什么来的啊，自然是来看看瓷器的呗。难道还能上你这里来吃饭不成？”阿三大大咧咧的说道，“正巧，王叔也在这儿，龚老板你是不是应该拿出一些好东西来让我们过过眼啊？我这位兄弟小贾，虽然做的是翡翠生意，可是对瓷器一行，也是很有兴趣的哦。”
这话说得，‘慈云斋’的龚老板眼睛就是一亮。翡翠生意的利润，作为行内人，他自然是了解的。若是贾似道真有兴趣玩点瓷器什么的，那对于他的‘慈云斋’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这要比起阿三这样的依靠着卫二爷的人际关系，时而寻摸一点小玩意的人而言，贾似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了。
这年头，有钱赚的客户，那才叫是大客户呢。像阿三这样的，即便是看中了好东西，如果价格太高了的话，阿三也没有能力给直接收下。龚老板能和阿三比较的熟络，无非是碍于卫二爷的面子。
“翡翠生意，小贾，”龚老板沉吟了一下，感叹着说道，“莫非这位就是边上的‘绿肥红瘦’的老板？真是后生可畏啊。”
“谁说不是呢？”边上的王叔接了一句，“看到现在的阿三、小贾两人，老龚，你是不是会回想起以前我们年轻的时候，那些走南闯北，奔波着收古玩的事情呢？”
“呵呵呵，那是自然的，想当年那时候，你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啊，也惹出来不少的笑话。”说到当年的往事，龚老板和王叔，颇有些默契的笑了起来，随后，龚老板发现似乎有些冷落了贾似道和阿三，道，“来，两位的身份也不算是外人了，而且，也都是对瓷器有些兴趣的，正所谓来的早不如来得早，不妨就跟我们俩一起到我的后间看看？”
“正求之不得呢。”阿三笑着说道，站起身，拉了一把正在发愣的贾似道，四人就一同来到了‘慈云斋’的后间的一个会客室。原本贾似道还琢磨着，前面大厅里的人都走光了，这么一直没人看着，也不太合适啊。
结果，龚老板倒是省心，直接的就把大门给关上了。贾似道这才有些苦笑着想起来，这里可是古玩街呢，对于这边的店铺而言，多开张一天少开张一天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是能做成一单大生意，就足够赚回所有浪费的时间了。
再联想到自己的母亲，仅仅是因为开业前店铺空置的几天时间，就生出一些埋怨的心思，贾似道不禁有些感叹着，玩古玩收藏，越是接触的深了，才会越是明白过来，这一行也是需要底蕴的啊。
会客室不大，却显得很是精致，一看就知道是出于行家的手笔，干净整洁不说，每一件东西都放得恰到好处，尤为重要的是，整体的结构中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古典韵味，颇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觉。
贾似道注意到，在会客室的一边，有一架陈列橱，上面最为引人注目的，竟然没有一件出彩的瓷器作品，大部分都是一些石雕。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一尊寿山石雕，刻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几片鲜红的沁色被很是巧妙地雕刻成了凤冠和翎羽。
最近一段时间里，贾似道正好是在学习雕刻来着，一看到这么件作品，竟然在暂时的片刻间，都快要有些忘却了这会儿所在的地方，还是以瓷器出名的‘慈云斋’了呢。
“哦，小贾对于雕刻上也颇有些研究？”许是龚老板注意到了贾似道的目光，便询问了一句，随后又笑着说道，“瞧我这嘴说的，小贾可是玩翡翠的行家，对于石雕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了。我这么件东西是早些年，从别人那边换过来的。当初只是看着感觉这凤凰气势上挺不错，就答应了下来。至今也还没有明白这东西是不是拿得出手呢。小贾，既然来了，不若给我说说？”
“这件作品，岂止是气势上不错啊。”贾似道感叹一句，心下里倒也知道这是龚老板卖给自己的一个人情。大家都是刚认识，互相之间并不是很了解，龚老板忽然的顺着自己的兴趣爱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所长，不得不说这是龚老板比较看重自己的表现。
贾似道自然不会客气了，考虑了一下措辞，简单的说道：“整件石雕的用料，是属于寿山石，其珍贵的程度我就不多说了。在雕刻的刀工上，足以让我这样的新手学习啊。至于整体的布局，尤其是上面沁色的运用，栩栩如生，是福建寿山石雕中不可多得的精品。”
“呵呵，小贾，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龚老板也是喜欢奇石收藏的人呢。”阿三在边上笑着说道，“说不得，你们两位除去瓷器之外，还会找到其他的共同语言。”
“两位小友倒是客气了。”龚老板谦虚了一句。
“龚老板不必这么客套。”阿三却是有些不喜，“‘慈云斋’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老店了，不说在远到省城那边吧，在临海这一带，至少是瓷器收藏的一个品牌店铺了，再说了，龚老板您自己也瓷器收藏一行的行家呀。如果说你们这里到处都是精品，还有些夸张的话，那么，绝大多数都是珍品，就是一句大实话了。”
说到这里，阿三忽然转头询问了贾似道一句，道，“小贾，你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会客室里，没有什么瓷器摆设吗？”
贾似道环视了一下，还真是如此，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据说，龚老板是怕顾客前来洽淡生意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摆放在会客室里的其他瓷器所吸引，这才决定在会客室里不陈列展出一些他所收藏的瓷器的。”阿三笑着说道，“这下，你总应该知道龚老板手头的好东西，有多么的多了吧？”
贾似道闻言，诧异的看了眼龚老板。
还真是没看出来，敢情着会客室里缺少瓷器，是因为这么个原因啊。只能说，龚老板不是一个自信的人，就是一个太自信的人了。
四人分别就坐，龚老板亲手给大家各泡了一杯茶。正是碧螺春，还是新茶，那袅袅升腾起的雾气，散发着淡淡的、优雅的清香，使得整个会客室中，很快的就弥漫着一股芬芳的气息。贾似道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口气，正所谓芳香四溢，神清气爽，颇有一些静心的效果。
而龚老板对于要拿出来的瓷器，也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就好比是茶水中的茶叶一样，缓缓的，极尽能力的一点一点舒展着。
贾似道也只能是这么静待着，四人中谁也没有先开口，询问起瓷器上的事情来。阿三还在有意无意的说一些题外话。贾似道之静心的听着，听着，偶尔会插上几句。从这会儿开始，贾似道琢磨着自己也应该学一些基本的涵养功夫了。若不然，以后遇到一些老一辈的客户，和他们洽淡起来的时候，可是会吃不少的亏的。
很多时候，不管是为人处世也好，还是做生意也罢，讲究的就是一个火候。而静待的工夫，却是少不了的。
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贾似道感觉到这味道还真不赖。即便是贾似道不是很懂，也能感受出其中的一些美妙之处，难怪那么多的人喜欢品茶，并且还衍生出一个博大精深的‘茶道’了。
“疑？这是？”贾似道忽然看见，在茶几的底下，有这么一个类似于宣德炉模样的器具，不由的好奇，看了眼正在和阿三唠嗑着卫二爷的龚老板。而随着贾似道‘疑’的一声，众人的注意力，也就都集中到了贾似道这边。
顺着贾似道的视线看去，龚老板笑着说道：“这是一只宣德炉，还不知道具体的年代呢。小贾要是有兴趣，不妨帮忙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