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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仙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曾诸

    桓翁是个能亲为就绝不用法术代劳的性子,窦扣也不好让他用隔空取物的法术只为给小五变肉吃,便不好说什么。

    小五自住进玄云宫,对桓翁是颇为尊敬,此番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得麻烦那么大岁数的人去讨要,着实有些小题大作,肉不吃又不会死,也就是功法身体恢复得慢些而已,反正不急,等回了玄云宫再补回来也不迟。于是赶忙摆手道:“我随口开个玩笑罢了,桓爷爷勿当真,既然咱们是在人家这里做客,就随人家的规矩走,免得落人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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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恢复原貌
    “师弟,你终究是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桓翁还未踏进殿门,便听殿内传出此语,他驻足垂首淡淡道了句:“回来与否于你而言都无妨。”

    “我以为百年已去,你多少会释怀了些,不想仍心存芥蒂。”

    “我心胸狭隘,记怨可是会记一辈子,不像你豁达大度,万事转眼随风散。”

    “师弟的口齿还是这般伶俐,骂人没心没肺都如此文雅。”

    桓翁冷笑两声,迈开步子进了殿。

    丹辰真人一身牙色鹤氅负手背立于殿中,褐发及腰,少许以笄束于头顶,知桓翁进了来,仍不转身,又道:“寒风入鼻清冷,衬了你身上的蓝花楹香味格外好闻。”

    见辜子淮行礼退了出去,桓翁这才道:“若不多带点花香来,我怕被这满山的污浊之气给熏去了理智。”

    丹辰真人轻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后终是转了身来。

    四目相对,丹辰真人见眼前人白发苍苍,不解问道:“师弟为何要伪成这般模样”

    “邬落英”桓翁正色道:“我早已被逐出师门,你这声师弟我担不起。”

    “师弟,你何必……”

    “许是时间久了,你贵人多忘事,我名唤桓奕。”

    “我怎会忘了你的名。”邬落英走到一旁的客椅坐下,抬手示意桓奕也入座。

    桓奕习惯性地撩起触地胡须,刚要朝邬落英身侧的椅子走去,一个不留神,被邬落英施法破了自身的伪装术,恢复成了沈腰潘鬓的年轻模样,佝偻的身躯一瞬而起,还把身上的衣服也变为了合身的道服。

    邬落英斟满茶道:“记得你离山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如今想起你我二人同在山中的过往,犹在昨日。”

    桓奕对自身变化倒不意外,他行至邬落英邻座,端起茶小抿了一口,漠然道:“既然你记性那么好,想必也不会忘了当年我为何会被弃,为何被禁,为何直到离山都无人过问吧。”

    “百年已过,你当真还如此介怀”

    桓奕把茶杯磕在桌上,面露隐隐怒意,“我刚来不到一天,你就迫不及待找我来此看你惺惺作态地揭我伤疤”说完起身欲去。

    “楼兰国!”邬落英急道。

    桓奕怔住。

    听邬落英又道:“她如今是楼兰大祭司拜玲耶。”

    桓奕深吸了一口气,云淡风轻道:“你无需告诉我这些。”

    “那我就说一件你感兴趣的。”邬落英自掌中变出裂舍,“纯阳诀极其伤身,即便练成也需承受每半月一次的阴体反噬,更何况是修炼途中气血不稳至走火入魔的人。”

    桓奕转过身看着邬落英手中的果子问:“何意”

    “此果只生于沙漠绿洼地带,性至阳,用于压制阴体反噬乃是奇效。”

    “你是想告诉我,姝遥现在隐姓埋名苟活于那寸草不生的地方就靠着颗红枣大小的果子吊着性命!”桓奕赫然而怒。“你当初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邬落英化去裂舍,收回手道:“我提及她为的不是扰你神伤,而是这么多年来我日夜专研破解纯阳诀反噬之法,终得以参透,但碍于身份,我不便前往楼兰救她,而你能。”

    “当初若不是拜你所赐,姝遥又怎会成这般模样,你这是弥补怜悯还是以玩弄别人的人生为趣!”

    “你既已认定,我百口莫辩。师傅在飞升历劫之际伤及心脉,劫之所伤,无药法可医,师傅自知将临寂灭,便让我去阴山寻你回来,我不管你此次回来是何心态,但请你看在师傅从小养你育你的份上,不要对将去之人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邬落英说完起身走入后堂。

    月已高挂,空空大殿只影孑立,桓奕颓然坐回客椅,哀思如潮。

    “奕师哥,今日就练到这吧。”

    临



第六十九章 故人相见
    按照祁山的规矩,七日后关闭山门再统一设关卡甄选有资质的弟子,每年名额只有十人,可听登记的弟子说,目前新人已达三百余,竞争十分激烈。

    连日来都有求道者入山,每到饭点厨房就忙得不可开交,加上人手不足,厨房里的弟子经常都顾不上自己的肚子。

    这会儿快到午时了,灶锅烟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掌勺的弟子熟练的把菜装盘后,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瞥见蹲在地上控制火候的弟子手忙脚乱,弄得火星子乱飞,他气不打一处来,“那谁说你呢新来的!”

    “李师兄有何吩咐”

    蹲着的弟子抬起头颤颤巍巍应道,脸上汗水连连,连睫毛上都挂了几滴。

    “你烧的都是用来引火的干柴细枝,在家没烧过柴吗!你把火引子烧完了回头还怎么起火真是的!忙得连解手的时间都没有了!还来你个添堵的!”

    蹲着的弟子一听赶忙连说着对不起,把剩下的细枝整理好后,起身打算去拿些粗大耐烧的柴来。

    那姓李的师兄又把他叫住,“你叫啥来着”

    “回师兄的话,我名唤殷伯珩。”

    李师兄觉得这名字耳熟得紧,却也懒得细想,不耐烦道:“这个月负责拾柴火的张师弟病了,这两天的柴不够烧,你去后山砍些杉木回来,记得要粗些的。”

    殷伯珩面露难色,“师兄,我大病初愈,现在手脚还不太能使力……”

    “看你身强体壮,面色红润的哪像什么大病初愈你瞅瞅这厨房里,每个人都兼顾着干些其他的活,你连个火都不会烧,去后山砍杉木总比你在这添堵来得好,你居然还找借口推辞,如此懒惰!回头我让明亦师兄……”

    李师兄话音未落,被飞来的枣核打到头,他吃疼地‘嗷&039;了一声,捂着伤处四处望,大声吼道:“是谁扔我!”

    “李大忠,今早的红枣南瓜粥欠了些火候。”

    说话的是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一身粗布大衣补丁斑斑,随意束起的乱发上粘了一些雪花冰晶,渐渐融化,顺着发梢滴了下来。他倚坐在房梁上,单吊着一条腿前后晃,说完这句又把手里的红枣朝上空一抛,然后张嘴接住,慢悠悠咀嚼着。

    李大忠抬头看向老者,一改跋扈气势,讪笑道:“都怪今天这新来的不会顾柴火。”

    殷伯珩一听,心中难免愧窘,低头不作辩解。

    那老者把殷伯珩瞅了一瞅,嗖地跳落地,又围着他看了一圈,若有深意道:“身体虚成这样还出来吹风干活,想再死一次”

    殷伯珩抬首诧异地看着老者,依然沉默。

    李大忠确是没有看出殷伯珩虚在哪里,不过这位老者是他敬仰的前辈,他烧得一手好菜都是受此人指点,自是不会反驳前辈的话,只得尴尬地对殷伯珩道:“既然身子虚就回去休息,别杵在这了。”

    殷伯珩朝两人都行了一礼便出了去。

    厨房少了一人自是更忙不过来,李大忠正发愁要从哪找帮手,见老者站在灶旁脱去外衫,抖了抖雪渍,他赶忙上前关怀,“前辈刚从山下回来吧,衣衫都被雪水湿透了,大忠给您烧盆碳火烤烤。”

    “我哪敢用碳火暖身,能得这厨房一角抵御冰风寒雪已知足,你若在我这老不死的身上浪费资源,回头又得被你明亦师兄问责。”

    “老不死的,别来无恙。”

    此话一出,两人纷纷看向门口,桓奕看着老者莞尔一笑,霁月清风。

    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诧异万分的神情,老者蠕了蠕嘴唇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对看良久后,老者挠了挠头,竟只是‘呵呵&039;干笑了两声。

    李大忠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门口这位身着对襟雪青道服的师长他从未见过,祁山每个辈分所配置的服饰颜色都不一,雪青是仅次于掌教的护教之色,然看向此人腰间,却



第七十章 小五闯祸
    洞口被人用法术幻化的茂密藤蔓遮得严严实实,老者指一弹,施了个术法把遮挡物都除了去。

    桓奕在洞口迟疑了下,仰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物是人非。”

    老者眯眼笑道:“人不也还是原来的人,只是如今的我已如枯木。”

    桓奕黯然,“尤璃,你在怪我。”

    尤璃不语,默默转身走入洞。

    火堆旁温着的一小坛酒飘出的曲香渐渐弥漫了整个山洞,二人席地而坐,各自拽着心事。

    良久,尤璃把各自的酒碗倒了八分满,才打破沉寂,“当年的事如果我说我从未怪过谁,你信吗”

    桓奕淡淡道:“你的心性为人在当年的师兄弟当中最为豁达大度,你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是自责。”

    “我早已不是祁山门中人,自那年我自毁仙骨,斩断师恩,这么多年来在这山中不受约束来去自如,反倒自在。”尤璃说完端碗饮了一大口,又笑道:“人活得越老,往事越发记得清楚,还记得多年前的那个大雨瓢泼的日子,你在荒废的寺庙里给了我半块饼,鼓励我和你一同上祁山拜师,我那时哪懂什么修仙练法,只要能吃饱就很开心了,反正都是到处流浪,就兴起答应了。”

    桓奕亦笑道:“你还硬是要唤我做哥,既然大家同为孤儿,索性就随你了。”

    “别看我现在一把年纪了,什么我都还记得,就连静思居院里的琵琶树都帮你守着,十几年前一次大修整差点给砍了,我托人连根挖了起来,移栽后山,就在离这不远。”

    “难怪我问那些弟子都说不清楚,原来如此,你倒是有心,说起琵琶……”桓奕顿了顿,苦笑道:“姝遥可是最爱吃了。”

    “她如今是……”

    “我知道,邬落英都告诉我了。”

    “哥,其实……我想问你,当年你真的从未怀疑过姝遥师妹”

    桓奕诧异,“你为何如此问姝遥难道自己害自己不成”

    “人当然不会自己害自己,可若是为了掩人耳目,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难保不会棋行险招。”

    桓奕目光凌厉,冷冷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将去之人既然唤你回来,定也是想把当年的恩怨摊开化解,否则大可两眼一闭就此解脱,何必多此一举”尤璃把碗搁下,从胸前拿出一把雀尾梳篦,又道:“这是我在后山捡到的,挂在悬崖的荆棘上,估计是被人随手扔下去的。”

    桓奕一把夺了过来,瞪大了眼看着梳篦错愕道:“这……这是我送给姝遥的。”

    突然几声钟鸣,拉回桓奕思绪,反正他这次来祁山不限时日,有的是机会探究,眼下拖带了两个不安分的小丫头,不宜出来太久。祁山禁地多,地方大,规矩严,刚这五声钟鸣,他没记错的话,应是有人私闯禁地。

    桓奕把梳篦放入胸前,对尤璃道:“我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你说的掩人耳目,棋行险招都是你的猜测而已,我相信姝遥。”

    说完把碗中酒一饮而尽,起身而去。

    尤璃拨了拨火推,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也希望都只是我的测而已。”

    桓奕回到静思居,发现窦扣和小五都不在房中,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刚才的钟声该不会就是……

    正要出门寻人,看到窦扣迎面而来,桓奕上前急问道:“就你一个小五呢”

    窦扣耸耸肩,“她说出去溜达一圈,谁知道。”

    桓奕蹙眉,“那你呢刚去了哪里”

    窦扣像在玄云宫一样,上前挽住桓奕的胳膊撒娇道:“师傅你怎么紧张兮兮的,我这么大个人,您还怕丢了不成”

    然后突觉哪里不对,窦扣又赶忙松开,也是,现在的桓奕可不是玄云宫里的老翁了,此举



第七十二章 祁山师祖
    隋何问小五道:“你说你看到已故之人进了梅园”

    “伯……” 小五又打算反驳殷伯珩没有死,但在看到桓奕摇头暗示后把话憋了回去,咬唇回了个‘是。

    “刚已让弟子去梅园里确认过,并无他人,你做何解释”

    小五嘀咕道:“长了两只脚,能进去当然也能出来……”

    隋何不悦,“你这小妖可知即便是我和掌教都不一定能避开梅园的警戒术法,更何况是祁山外门弟子。”

    “我哪知,反正我就是看到有人进去了,信不信由你。”

    “那好。”隋何起身,“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便亲自去查证一番。你今日之过,势必要给堂外的若干弟子有个警示。” 说完大袖伸开,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下,指尖一弹就把化为原型的小五收入袖中。

    窦扣惊愕,正要出声却被桓奕伸手拦下,“放心,小五不会有事。”

    桓奕知道隋何师兄是个只要弟子犯的不是大错特错他都睁一眼闭一只眼的为人。 再看邬落英一副你随意就好的样子,应是也不想太过计较。

    “掌教师弟,你怎么看”隋何把堂下押人的两名弟子遣了出去后,问道。

    邬落英想了想,“师兄先去查证,我同子淮有些话要讲。”接着又看向桓奕二人,“桓师弟和师侄先回房休息吧。”

    隋何应声而去,桓奕也领着窦扣退了出去,待堂下只剩辜子淮一人,邬落英站了起来,走到辜子淮面前,蹙眉问道:“是你”

    辜子淮低头一跪,“师傅,徒儿有错。”

    “你师公自小疼爱你,常把你带入梅园亲授,里边的一切你比为师都还清楚,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枉顾门规,随意让人出入。再者你那外门徒儿已魂飞魄散,你既救了他回来,必是用了禁术,你难道不怕修为尽毁,损阳折寿”邬落英越说越痛心,“真是枉费为师对你多年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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