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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仙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曾诸

    翠青蛇欲哭无泪,它又不是狗!

    嗜鬯翻翻白眼一溜烟缩回树里继续打盹,今晚得补个好眠,天一亮就要下山了。

    这日宫里又来了客人,被红鹤引着经过走廊的时候,窦扣正要去心明殿交作业,就碰上了。定睛一看,觉得颇为眼熟,猛然想起是在青漠庄见过的忘尘真人,凌央的师傅,好像是叫辜子淮。

    辜子淮见了窦扣,礼貌地鞠了一躬,口中道一句:“师妹好。”

    窦扣又想起自己为了小五的事跟辜子淮认了这层关系,不好自打嘴巴,便左顾右盼地随意嗯了一声,这要是给桓翁知道,定是要被训的。

    这一声师妹硬生生把红鹤给愣在了原地,什么跟什么虽满心不解,此时却不便多问,仙尊等着他领人过去,回头再找窦扣八卦。

    见大叔今日有客人,窦扣便回了太慧殿,看到桓翁在清扫书架上的灰尘,她兴匆匆跑过去,神秘兮兮道:“你猜谁来了”

    桓翁停下动作,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小丫头跟谁学的卖关子”

    窦扣撅嘴,“我还是自首好了,免得他又胡乱叫我师妹。”

    桓翁眉头一皱:“谁叫你师妹”

    “我在青漠庄的时候见过他,他叫你桓师叔,看我体内有祁山的内功,便以为我是你徒弟,故而唤我做师妹,那人道号忘尘,名叫辜子淮。”

    桓翁想了一下,“师兄的弟子不多,好像是有个姓辜的,只是我离开祁山之时,那孩子才岁模样……对了,可知他是为何而来”

    “我只是在走廊里跟他打了个照面,什么也没说人就被带到大叔那去了,指不定等会就来传你去见见自家师侄。”

    说曹操曹操到,但见红鹤进了殿来,果真




第六十四章 藏身楼兰
    楼兰国坐落于重要水源神秘的罗布泊西部,因地理位置极佳也是商路的枢纽,供给南来北往商队必要的食物和水。

    虽称为国,实领土范围不过京都大小,主城内大小高矮不一的圆顶建筑俨然是这个国家的建筑特色,浓浓的宗教氛围充斥着整个市集。

    女人们头巾面纱长裙,男人们长衫外罩圆帽,皆大同小异,所以颜色和饰物成了区分身份高低,家境贫富的重要指标。

    于书娴被送来此已经一月有余,依旧没能习惯沙漠昼夜相差较大的气候,白天的高温让她总是躲在王宫的地下冰窖里避暑,到底是小姐出身,从小有人撑伞扇凉倒茶的,哪受过这般炎热。

    她不知道木菁姐姐送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她断不可能在这躲一辈子,父母的仇,自身的痛她都要一点一滴报回来,只是如今还未想好下一步该如何。

    冰窖里呆太久身子也会受不住,于书娴理了理面纱头巾,起身拍落沾在裙上的碎冰出了去,巧见侍女迎了过来行完礼后道:“大祭司让姑娘去苏伊塔。”

    楼兰国大祭司拜玲耶是木菁姐姐的师傅,一个连睡觉都蒙着面纱的神秘女子,一头紫色长发配上同色眼眸,使唯一露在外边的妖冶大眼更添一分诡异。

    拜玲耶站在圆塔顶层的高台上俯瞰都城,依旧是那身深紫色裙袍,于书娴从未见过拜玲耶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这种沉闷压抑的颜色倒也挺适合她。

    沙漠风沙频繁而又突然,特别是在高处尤为遮天蔽日,拜玲耶一挥手中的宝石半月形长杖,在高台处设下一道无形屏障,把风沙阻隔在了外边。

    于书娴默默站身侧等她发话,不经意间看到最后一丝风划过拜玲耶的脸颊带起了一部分面纱露出了那属于男子的喉结。

    于书娴一愣,盯着那双紫色眼眸看得出神,如此妖媚的神态怎属于男人会不会是她看错了,而且……

    “如果你看够了,就开始吧。”拜玲耶瞥了一眼于书娴,淡淡道。

    而且这种细腻如水的嗓音也不应出自男子,于书娴藏着心里的疑问,她知道她没资格发问,如今的身份在这楼兰的王宫里虽然被人尊称为司女,只听命于拜玲耶一人,可连洗衣的婢女都知道她只是个中原来的普通人,没有高贵血统,没有预言能力,没有天生神力,不配拥有神职。所以表面上人人对她恭敬有礼,可背地里指指点点,七嘴八舌把她贬得一无是处。

    于书娴倒不在意,只要能活下去,苟延馋喘寄人篱下又如何,活着才有机会报仇,活着才有机会把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

    地上是写着奇怪文字的法阵,拜玲耶用它来压制于书娴身上的血咒,便可不再用杀人取精魂之法,虽然过程十分痛苦,可这点折磨和杀人叙命来比,于书娴会选择前者,即便已入魔道,心中满是仇恨,她始终不愿滥杀无辜。

    每三天便要来此进行一次压制,每次一个时辰,那种头痛欲裂,身如针刺的感觉让于书娴想到都头皮发麻,她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无奈咬唇道:“又要劳烦您了。”

    拜玲耶知道于书娴心里畏惧,她摊开手掌,递出一青色果子道:“若不想受苦,就把它吃了吧。”

    “这是”于书娴看着拜玲耶手里那颗有枣子般大小的陌生果子,不解问。

    “此果名裂舍,生长于沙漠绿洼地带,吃下去能使人呈现假死之状,无知无感,两个时辰后自会醒来。以往我用它来酿酒,今年侍女采摘得多,我赠予你一些,减了这过程所苦。”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拜玲耶给于书娴的感觉是个不易亲近的女子,周身散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侍女给她行礼都是战战兢兢,回话都是字正腔圆,简洁有力,好似常年训练成的样子,如此不苟言笑,应规蹈矩的作风倒是让她想到一个人,那日在青漠庄差点就死在此人之手,也不知如今的窦扣在那阴山仙尊的下是否学有所成,如若不然也就还是一刀便能了结的柔弱丫头罢了。

    于书娴接过裂舍,含化在嘴里,味道微苦涩让她皱了皱眉,然后走到法阵中央朝拜玲耶勉强扯



第六十五章 三样罕物
    此时舞者退了下去,乐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只见身着一袭青袍裘领的年轻男子起身行至台阶下站定,先是朝王后鞠了一躬,接着单膝跪地右手抚胸又朝王上行礼鞠躬道:“父王,儿臣此次游历四方终于寻得了治您顽疾之法。”

    王后和王上互看一眼,后听王后热娜沉声道:“阿吉,休要拿你父王的病做文章。”

    这一个多月以来,于书娴跟在拜玲耶身边也见过不少王子公主,不过放眼看这庭中的玉叶金柯,王公贵胄加起来没有百人也有**十,光是从身着打扮实难分辨其身份高低,听此人唤的一声‘父王’,她才知道这男子原来就是游历回来的大王子。

    但听那名唤阿吉的大王子回道:“若非有十足把握,儿臣怎敢提及令父王不悦之事,儿臣自小见父王受顽疾所苦,痛心不已,偶然得知有书名为《巫经》,其内记载了许多奇异妙方可治愈各种绝症怪疾,又幸得好友从仙者处抄下了复写版赠予我,经过数日钻研,终寻获一方定能治了父王这畏光之症。”

    见儿子说得如此胸有成竹,原本不以为然的楼兰王放下手中酒杯,缓缓问道:“那你说说看是什么方子”

    “父王可曾听说过天竺圣水,赤炎蛇胆,红鳞蚌珠三样罕物”

    阿吉的反问使在座之人闻之开始互相议论纷纷,众所周知,这天竺圣水名虽雅致,实则是尸水,拥有天竺最高神职之人死亡后将遗体放在城市中心供人民供奉十日,若十日后,流入圣杯内的尸水未干,则意为吉兆,后将其经过特殊处理,放入王族陵宫载进史册,如此‘神圣贵重’的东西,天竺怎可赠予他人

    再说那赤炎蛇,母蛇于黑曜岩缝产卵,待火山爆发,熔浆喷涌而出,淹过卵后其高温使之孵化,赤炎蛇与生俱来拥有极强的炽焰毒,平常人触其皮肤便会立即焚化成灰,更别说要杀蛇取胆了。

    据说位于突厥人疆域的库布斯湖底有一种外壳附满红色鳞片的蚌类,其珠色泽如血,数量及其稀少,在突厥上流阶层以比黄金贵百倍的价钱流通,后新王上任,因其极为憎恶红色之物,便下令销毁所有红鳞蚌珠,私藏者格杀勿论,甚至大肆捕杀库布斯湖里的红鳞蚌,此后便再无此蚌踪迹。

    集齐这三物可谓难比登天,有法子也等于没法子,还不如不给希望,王上此时心里定是堵闷不已。

    庭中不少人等着看大王子如何被斥责,却只是听到王上淡淡道了句:“儿有心,父欣慰,且退下吧。”

    阿吉看到父王脸上难掩的失望神情,急道:“儿臣已找到赤炎蛇下落,而且有过数面之缘,只要假意来往博取信任,假以时日定可趁其不备取其性命。再说天竺到底是凡界,儿臣和西海太子交情颇深,若拜托他以仙法偷取圣水,应非难事。至于那红鳞蚌珠……”说到这,阿吉顿了顿皱眉道:“儿臣雇佣了当地二十名识水性的壮男潜湖搜寻了一个月,仍不得其踪。”他抬起头,又信誓旦旦道:“请父王再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定不负所望!”

    “时间……”王上轻叹道:“本王受此病缠身已二十余载,什么药没吃过什么高人没看过,早已不报治愈的希望,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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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始入祁山
    “我真的可以去”窦扣将信将疑,按理说她刚在西海捅了篓子,大叔应是不准她乱跑才对。

    “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小五从花丛钻出,化了人型,见桓翁正在督促窦扣练功,她走到廊间坐在栏上,嗑着瓜子问道。

    两人不理会小五,桓翁一边调整窦扣的招式,一边叹气道:“你此去祁山,挂的是师叔的辈分,这功法却还不及二等弟子,只怪我平日里没有时常督促你。”

    “若有弟子故意刁难,我尽量避开便是,不会给人欺负的。”窦扣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有人敢找她的麻烦,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她就唤小麟出来咬!

    “为了避免麻烦口舌,此去祁山你还是假装叫我一声师傅为好。”

    “弟子明白!”窦扣双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敬地喊了声:“师傅!”

    桓翁扶她起身,面上不似喜悦,反是暗暗叹气,这丫头此去一定会引起不少关注,年轻人争强好胜,必然免不了切磋。只是能服人不一定要靠功法,扛不扛得起师叔这个称谓,得看她自己如何应对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小五听了个大概,原来是要去祁山。她扔掉手里的瓜子壳,一跃上前,搭在桓翁肩头撒娇道:“您让仙尊允我也跟去吧,如今嗜鬯走了,若你们俩也走了,这宫里就剩两张木头脸,不对,三张木头脸,我会无聊死的。”

    “我们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切不可胡闹,此去少说一月,各殿院的杂事还得你来做。”桓翁戳了一下小五的额头,“你若跟了去,到时被人当妖物给收了,我可救不了你。”

    这话让小五想起在青漠庄时自己差点让辜子淮给收了去,听说那人现住在桓翁隔壁的房间,她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却不死心地问窦扣:“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窦扣耳根子向来软塌,便应承了帮小五去钟离阜那说说,小五一高兴就跟桓翁保证红鹤会帮他处理宫里的杂事,她抓了红鹤不少把柄,使唤着做些小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钟离阜本就是让小五进宫和窦扣作伴的,此要求便答应得干脆,而且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总不是坏事。

    窦扣临时抱了几天佛脚,就带着小五硬着头皮出发了,辜子淮虽觉得带上个不相干的人不是十分妥当,但碍于是仙尊照拂下的妖灵,也不好说什么。祁山到处是禁地,禁妖池,锁妖塔,很多阁苑都设有防护结界,修为较低的生灵触及必被重伤。希望这白貂安分些好,不要像在青漠庄那般飞檐走壁了。

    本来这大冬天的迎风行云已经够让人发寒了,此刻还被辜子淮莫名其妙地盯了半天,小五打了个寒战,朝窦扣身后缩了缩,靠近她耳边低声道:“如果我在祁山突然失踪了,肯定是这个什么真人干的。”

    “你害怕就别去了,我让小麟载你回去。”窦扣无奈,要跟的是她,疑神疑鬼的也是她。

    小五吐了吐舌头,“与其在玄云宫被闷死,还不如去冒险呢。”说完嗖的一声变回原型,钻回窦扣衣袖里,和这真人老道一起结伴而行,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反正还有一段路程,索性先去打个盹。

    窦扣一路心事重重,终于忍不住向辜子淮问道:“凌央回祁山了么”

    她想起在西海时凌央对她说的话,心下五味杂陈。

    “小徒前些日子去了西海,听闻师公变故才匆匆赶回,此时正在山中帮着师傅处理一些繁琐之事。”辜子淮答道。

    果然



第六十七章 语气不善
    “师傅原是在信中让我们把这静思居清整一番出来给师叔公和师叔住的,此处院大房少,刚好两间,不想除了师叔公和师叔还多了位姑娘,日前又陆续有新弟子进山,所以客房短缺,若不觉不便,可否委屈师叔和姑娘同挤一间。”

    两名弟子把窦扣,小五和桓翁领至一间清雅别院后,其中一名弟子便如是说道。

    窦扣适才反应过来这声‘师叔唤的是自己,赶忙回道:“无妨。”

    小五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反正她变为貂身小小一只,占不了多大地方,大冬天的貂毛还能帮窦扣暖身子。

    桓翁神色黯然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轻叹道:“再踏入此处不想是以客人之身份。”

    那两弟子正要退下,却又被桓翁叫住。

    桓翁指着一处花圃问道:“这里原来的那颗枇杷树呢”

    两人面面相觑,似乎并不知晓。

    桓翁便又问:“你们进山多久了”

    其中一名弟子回道:“弟子期羽拜入山门已十二载。”

    另一弟子亦回道:“弟子明亦拜师时日尚短,只有五载。”

    桓翁把两人都打量了一番,捋了捋长须,“一个十二载,一个五载,却同处丹成,你们师公如此好颜面之人,怎会让你们俩出来迎客”

    明亦正要说什么却被期羽抢道:“换成其他师兄弟,十二载早已能修入元婴,是弟子愚钝让师叔公置气了。”说完拉着明亦行礼退了出去。

    一出院门,明亦猛地甩开被期羽拉着的手十分不爽快道:“你怎的任他羞辱!”

    期羽倒不在意,“到底是长了咱们好几倍的尊长,你看刚才师傅都对他谦卑有礼,我们要是顶撞了他老人家,回头被师傅问责可划不来,还是忍一忍风平浪静。”说到这期羽叹了口气,“况且他虽出口难听了些,可说的确是实话。”

    “我就不信他教的那个黄毛丫头有多厉害!”明亦怒气冲冲。

    “过门便是客,你还是安分些,这段时日事务繁多,师傅师公为师祖又耗了不少精神,你可别犯事来添堵。”期羽说完黯然离去。

    明亦又看了看院里,咬咬牙,负气一哼也随之离去。

    修道之人一切从简,客房内摆设简朴,连晚膳也只是清粥小菜,这让无肉不欢的小五把嘴都撅上天了。

    她食不知味地挑弄着碗里的米饭嘀咕道:“和尚不吃肉罢了,没说道士不能吃肉啊!就算道士也不能吃肉,可待客总该有点荤腥吧!”

    窦扣倒是不觉难吃,不过她知道小五还处在重修期,功法可说是还没恢复一层,需要禽血和肉食补充,看来呆在祁山的这段时日得难为小五了。

    桓翁也只是少少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道:“我离山时这的规矩并无戒荤,至于如今为何如此尚不得知,你若想吃肉,等晚些时候我去辜子淮那讨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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