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后宫如珏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外天都
严华章点了点头“我偷进去的时侯,他正在睡觉,我一刀刺去,只刺中了他的胳膊,他便大叫起来,拿起床头的石砚击中的我的手腕,我从窗口跳了出去,没有惊动其它人。”
卫珏道“这么说来,他如果要查到你的头上,也要几日时间,这已经够了,你且先回去,回到慎刑司如常当职,别惹人怀疑就行了。”
严华章道“真的就这样便行了”
卫珏含笑不语。
她的头发被晚风吹拂,拂在她光洁的脸颊,一双清冷的眼眸此时有些灼热,象有两簇燃烧着的火焰在眼眸当中跳动,严华章看着她的样子,心忽然间定了下来,每一次她露出这般的神情的时侯,便会扭转乾坤,化不利为有利。
这一次,也一定会的。
严华章向卫珏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他进宫之前,原就是世家公子,从小到大,骑马射箭无不精通,武艺虽达不到江湖人高来高去的境界,但这储秀宫的红墙却拦不了他,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有胆量去刺杀王顺,他几个起跳,纵上了墙边一棵大树,攀上红墙,越墙而去。
卫珏见他身形豪不阻滞,在心底吁了口气,看来他受伤不重。
既是想出了摆脱现在困境的方法,就要着手准备了,卫珏一扫刚刚阴郁的心情,心道,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掌控我的生命,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不知不觉之间,她脑海里出现皇帝眉毛倒竖的模样,竟是哈地一声笑出了声,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往院子走去,来到院子,她却没回到自己的住处,转了一个弯儿,往赫舍里丽儿的厢房走了去。
王顺气呼呼地领了几名太监回到寿安宫,因走得快了,胳膊摆动幅度过大,让受伤的胳膊疼了起来,不由哎呦一声唤出了声。
小禄子忙从后头上前,扶住了他“王公公,让奴才扶着您一些,小心脚下。”
可他的手,却正巧地碰到了王顺的伤口,顿时让他火往头顶冲,抡圆了另一只手臂,一巴掌便打到了小禄子的脸上“作死么盼着我的手不动了,你便好趁机巴结上边”
小禄子的脸不一会儿便现出五个红色指印,火辣辣地痛,眼泪只在眼框里打圈,却不敢再出声。
王顺拔脚便往前行。
小福子从后边走到小禄子的身边,讥笑道“马屁拍在马脚之上了吧你以为这样,他便会多照拂你一些别作梦了。”
说完,跟上王顺的队伍,殷勤地半弯着腰走到王顺的跟着,扶着他好的那支胳膊“公公,他粗手粗脚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扶着您走。”
王顺被他扶着,半边身子倚在他的身上,倒没有再生气,一行人继续往前。
小禄子在原地站了良久,见他们走得远了,这才忍了气,赶了上去。
王顺的住处,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子,他在寿安宫很得太后宠幸,因此住处竟比得上一个低等妃嫔的处所,而且独门独院,极为清静。
他半倚在床榻之上,仔细回响当晚发生的一切,想起从梦中惊醒这时,那一双燃着怒火愤恨的眼睛,忽然间不寒而栗,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为了什么想要他的命
他一下子从榻上坐起,屁股上却如有针扎,不行,一定得查出那人是谁才行
他在宫里头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绝不能让那人给毁了。
只有他毁了它人的份儿,绝没有其它人胆敢毁了他的。
他对着镜子,摆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笑容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幅堂堂的相貌之下,他的心有多冷,冷得要看见别人痛苦挣扎才能开心,他喜欢看人痛苦的样子,喜欢别的人看着他战战惊惊,就象他对着那些贵人的时侯,无时无刻地提心吊胆。
他的视线转到了梳妆台前,梳妆台擦得干干净净的,是两名小徒弟擦的,上边光可映人,那里边,曾映出了那女人如花般的容颜,那般的娇嫩鲜美,可他却只能望着,只能看着。
所以,他要看着那娇嫩的鲜花残破。
到了后面,那镜子里映着的女人当真的残破枯萎了,他才感觉兴奋,感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当中。
他忽地一惊,那个男人,也是名公公,不会那么巧,真是那女人的表兄吧
迫使那女人答应与他对食之后,他的确用了她那表兄当成借口这个借口,也是以往李德贵教给他的,李德贵算得上一个厉害人,想不到这么快便倒了
他想到此,身上有些发凉。





后宫如珏传 第六十八章 撕碎的的愿望
李德贵死的时侯,他倒是唏嘘了许多日子,树大招风,这便是明证,所以,他王顺便要低调,在主子面前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夹着尾巴作人,更不能象李德贵一样,站错了队伍。
可这么一来,他心底的那方面的念头更深了,有时见了那两位皮光肉滑的徒弟,都想把他们撕碎了,就象撕碎那女人一般。
他顺手拿起身边的茶杯,猛地一丢,便砸在了那面镜子之上,将镜子砸出无数裂纹,一声巨响,碎落在地上,小福子与小禄子听到声音,从室外走进,见了这等情形,吓了一跳,互相望了望,却不走近,小心地问“公公,您可有事”
王顺眼眸阴郁,道“还不快将它打扫干净了,站在门边干什么”
他的视线投在两人身上,两人竟打了个哆嗦,磨磨蹭蹭地走进屋内,才走到那梳妆台前,正要弯腰拾起茶杯,王顺便一脚踢了去,把小福子踢倒在地,小福子冷不防的,手掌撑地,地上的玻璃渣子刺进了他的掌心,鲜血直流。
王顺闻到了血腥味儿,鼻翼扩大,双眼冒光,一眼瞧见闪闪烁烁在一旁站着的小禄子,走上前去,一把便将他按倒在地,让他的膝盖跪在了玻璃渣子上,小禄子痛得一声叫,忙压抑着不叫出声来,表情痛苦。
两人痛苦的脸让王顺更为兴奋,他一脚一脚地朝两人踢了去,皮肉相击的声音砰砰有声,两人却不敢稍微唤出声来,只死死地忍着。
终于,小禄子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王顺的腿“公公,公公,饶了我们吧,您的手伤了,我们还要代您去太后那儿伺侯呢。”
小福子却眼一闭,昏了过去。
王顺发泄完了,此时才感觉心情好了一些,收住了腿,朝小禄子嘿嘿地笑“受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想想你们以往在幸者库作那秽差,那可是常年不见天日的,跟了我,以后有你们的好日子。”
小禄子忍着痛笑道“那是,那是,多亏了公公提拔。”
这便是弱肉强食的道理了,在这宫里边,他被贵人指使欺压,被人骑在头上,但这有什么,他又可以欺压比他更弱的,便他们象牲口一样的使唤。
王顺出了胸口那股闷气,道“还不快把他弄醒,一会儿太后来叫使唤,出了差错,你们可担待不起。”
小禄子蹒跚起身,从桌子上拿了杯冷茶,泼在小福子脸上,小福子悠悠然醒了,抬眼看到王顺,眼底全是惊怕,伏地不敢抬头。
小禄子到底胆子大些,怯怯地朝王顺道“公公,你且歇着,咱们在屋外侯着。”
王顺拳打脚踢了好一阵,感觉有些疲累了,摆了摆手道“自己出去,涂些药膏,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两人忙低声应了,相互扶着,走了出门。
出得门来,小禄子朝后边呸了一口,眼底全是恨色,小福子忙拉住了他,朝他摇了摇头,两人往前走了许久,直到拐弯之处才停了下来。
小禄子道“如果不是为了学他那手伺侯的人功夫,我早就对他不客气了。”
小福子被王顺踢到了头上,如今还是昏沉沉的,听了这话,担心地道“禄子哥,这可怎么办才好,他越打越厉害了,我怕我们还没有学会,就会被他打死。”
小禄子道“平日里,我们把自己的奉银都给了他,对他百依百顺,可他教我们,却从不用心,如果不是我们俩偷着用心,只怕永远都出不了师,你学的是梳髻之法,我学的是按摩之法,他教来教去,总留着几招不教给我们”
小福子道“原以为跟着他在太后面前伺侯,得的赏银会多许多,也能送一些回家,可谁知道,他却是这样的人。”
小禄子也有些犯愁“这种事情,我们说出去,怕也没有人给我们作主,他是大总管,又得太后信任,太后几乎一日都离不开他。”
两人在避静之处低声说着,越说越犯愁,身上的伤痛之处发做了起来,更觉前途惨淡,不知如何是好。
正哀声叹气之间,忽听得树叶子被拨得刷刷作响,两人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便见一个面生的宫女从树杆旁转了出去,朝他们微微地笑。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小福子吓了一跳,抹干脸上的泪水。
小禄子却是警意顿生,心想这宫女莫不是王顺派过来监视他们的他们刚刚说的话,都被她听了去,如果告诉王顺,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顿时恶从胆边生,左右看了看,见除了她,再无其它人,于是站起身来,向她走近,边走边道“这位姐姐,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儿说的”
他不是象王顺那般的恶人,陡生恶意,也是被王顺逼得没有办法了,向那宫婢走去之时,双脚都在哆嗦。
那宫婢象是没见到他的异样,只微微地笑“小禄子,刚刚你在王公公面前,有这份想置人死地的胆量,又怎么会被他欺压得这般的狠”
她眼眸明净如水,象是看清了他所有的所思所想,洞夕他想着的一切,眼波清冷幽凉,竟使小禄子的腿一软,差点跌了在地。
他想起了王顺将他们如畜牲一般的对待,他不会放过他们
可他鼓起的恶念,也一下子泄了,卑怯地道“这位姐姐,你便可怜可怜我,别将刚刚我们说的,告诉王总管。”
那宫婢咯咯咯地笑了,轻脆的笑声传出去老远,他们这才发现,,她虽穿普通宫婢衣饰,却眼波流转,长得极美。
小福子xg子老实些,尚未看出两人之前的已然交手,被小禄子的话一提醒,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下了“好姐姐,好姐姐,你饶了我们吧,你若真的告诉了王总管,非要了咱们的小命不可。”
宫婢笑了笑,慢慢地道“告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的。”




后宫如珏传 第六十九章 发牢骚
她慢悠悠地说着,和着树叶之间吹过来和缓的微风,拂起了在她面颊边贴着的三两根散发,拂在她柔美洁白的脸上,清冷美丽。
两人心底同时打了个寒战,相互望了望,转过头去,两人意味到了什么,小禄子试探着道“你都知道”
“怎么不知,你们两人身上伤痕累累,这不才被王公公打了,真是可怜,做人徒弟,想要出人头地,把自己的俸禄也给了他,却不知有没有命能出人头地。”
她轻言细语,和缓的语调和着风吹树叶的声音,缓缓地传进了两人的耳内,却使两人身上起了层寒意。
“你,你,你怎么知道”小福子声音颤抖。
那宫婢却不答,整了整衣袖,道“两位在王公公手下学了那么久了,也知道了怎么伺侯太后,有没有想过,摆脱了他,成为太后身边的红人”
“你说什么”小禄子心底的念头如野草一般的疯长,却尖利着声音指着她,“你是什么人,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不过私底下发发牢sao而已王公公是个好人,他帮了我们良多,他,他,他不会象你说的”
小福子想都没想过那个念头,缩着身子附和“是啊,是啊,王公公一时气不顺,所以朝我们发泄,打是亲,骂是爱,你懂什么”
两人怒气冲冲,竟是一幅想冲上前来找那宫婢理论的模样。
宫婢却站立着,眼睛眉毛都没有略动一下,只含着微微的笑意看定了他们,眼底的嘲意让两人的话语不知不觉地低了下去。
“是么小福子,你那断了的两根肋条到现在还没有好吧小禄子,你前几日还要找御医房的公公给你拿些伤药出来,却没有银钱支出,只能将身上的一块玉当了药费你们真的认定,王顺对你们,真是打是亲,骂是爱”
宫婢的声音柔和,象微风拂过湖面,语意之间的讥诮却让两人垂下了头来,将他们心底的不平与愤恨挑起。
不错,王顺平日里是怎么待他们的说打便打,说骂便骂,为了出人头地,他们将一切都忍了,可这样子忍下去,什么时侯才是个头
这宫婢说得没错,是应该反抗
也他们能敌得过王顺么他是总管太监,又得太后宠幸,太后几乎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他他们两个又没有全都学到王顺手艺。
小福子道“你到底是谁,无端端地跑来讲这些干什么幸得只有我们两人在,如果让王公公听了,岂会干休”
小禄子却沉默不语,双手握得极紧,脸色变幻。
那宫婢道“我是谁,我自是恨他的人之一,你们还记得他屋子里的梳妆台么我怕你们,象那梳妆台的主人一般,落得象她一样的下场”
两人同时想起了王顺拿着茶杯用力砸向那梳妆台时,脸上的狰狞狠意,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们如何不知那梳妆台属于谁,又怎么不知那梳妆台的主人最后去了哪里,那一位,也是调到寿安宫伺侯茶水的小宫女,最后被赐给了王顺为对食,可那娇美爱笑的宫女,到后来,却越来越沉默,最后染了重病,无声声息地死了他们自是知道她染上的是什么重病,她说得没错,到头来,他们只怕也会染上了那样的重病。
小禄子望定了宫婢,只见那宫婢鬓角的散发拂过面颊,衬得她洁白如玉一般的面宠更添几分清冷,她的眼眸幽幽凉凉地望定了他,竟象能看穿他所有的想法,尽知他心底隐藏的一切欲望。
不错,他想取代王顺,早就想了,每当王顺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将他们当成了发泄的工具的时侯,他便想着要杀了他,一定得杀了他,可王顺的地位那般的不可动摇,太后那样的器重他,小禄子学的是梳髻的手艺,也曾有一两次代替王顺替太后梳头,无论他多么的努力,总会被太后指出一两处不是,他便知道,他永远都代替不了王顺了。
想到这里,他心底的火一下子熄了,垂下了头,“你走吧,别说了,我们就当你没来过这里。”
小福子也道“对,你赶快走,如果被王公公发现了,就不得了了。”
那宫婢却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话,向他们走去,步步bi近,边走边道“你们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取代不了他太后被王顺伺侯了许多年了,所以,已经习惯了他的伺侯,但只要他消失不见了,早先几日,太后或许会有一些不习惯,但慢慢的,她就会习惯了,只要你们能熬得过那些时日,又焉知,你们不能取代他”
她那一双眼,如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声音传至两人的耳内,竟让两人心底慢慢升起了期望。
那期望如疯长的野草一般,在两人心底漫延延伸,铺得到处都是。
小禄子喃喃地道“我们真的成么”
小福子有些害怕“禄子哥,你竟听她的”
那宫婢道“你们能取代他的,你们没有学的,不过是王顺几手藏私的功夫,但万事万物,本属同源,他已将基本的东西教给了你们,只要你们稍加改造,就能得太后的青睐只要王大总管不在了,太后还有什么人可以倚靠你们想想,除了你们,这宫里还有更能知道太后的脾xg”
她目光坚定,娇美的面容现出一丝毅然,身姿被树影投着,有些怯怯然的娇弱,可她的话听在两人的耳里,却让两人心底的那丝希望更加膨胀了起来。
小禄子道“不错,只要他不在了”
他眼底陡然冒出的光芒让小福子更加害怕了,拉了位小禄子的衣袖“禄子哥,咱们都不认识她,就听了她一席话,你便要”他指着那宫婢,“她定在利用我们”
那宫婢笑了,笑容竟如空谷幽兰,似散着淡淡幽香,她道“你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就算我要利用你们,你们也能从中获利,不错,我就是想要王顺一条命,因为我恨他,是他bi死了我的姐妹”




后宫如珏传 第七十章 欺压的反击
她秀美的眼眸迸射出有些可怕的光芒来,眼眸幽冷,散着淡淡暗光,象是要摄人而噬,让小禄子心底感觉到了森森冷意,他忽地发觉,她此时的表情,竟有些象那位他面对着时,只敢伏地的贵人。
不错,他们还有什么可失去的连命都差点儿没了。
受人欺压的日子,他们还要过多少时日,而性命,却还能支撑多少时日
小禄子一下子拂开了小福子拉着衣袖的手,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宫婢收了脸上了笑意,脸色平静,“我不能向你证实,所有一切,只有你们自己判断,你们是愿意取代王顺,还是依旧被他欺压,全看你们自己。”
小禄子的心早被她一翻话说得七上八下,听她这么说,心反而更是活动了起来,他咬着牙道“好,你且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在寿安宫消失”
最后那句话,他是从牙缝当中碰出来的,却带着孤注一置的气势,面露凶狠。
小福子惊慌地朝四周围望了望,颤声道“禄子哥,禄子哥,咱们”
小禄子回过头去,狠狠地道“你想死在他的手里,我可不想你还有几根肋骨被他打”
小福子垂下了头,嘴里喃喃“我能怎么办,怎么办他是大总管”
小禄子缓了缓语气“小福子,你听我的,咱们不能再这般下去了,你想想你的娘,你的家人,等着你寄钱回去,别让他们等来等去,只等到你的死讯。”
小福子打了个哆嗦,抬起头来,嘴唇毫无血色“好,我都听你的,禄子哥,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两人的手紧紧握了握,两人同时转过头去,望定了那宫婢,此时,两人才醒起,他们被这宫婢一翻话说得动心,却连这宫婢的来历都还没弄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那般的相信她,相信她能找出办法,让他们摆脱困境。
小禄子阴沉着脸道“你且说说,用什么办法,能让他消失”
小福子也用希翼的目光朝她望着。
那宫婢却笑了,这一笑,和以往不同,却如百花盛开,那笑容竟似散发着冉冉香气,从她面容眉眼当中散发,使两人瞧了,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的手臂不是受伤了么你们何不让他的手永远地伤了下去”她慢慢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语气似诱惑又似鼓励,“他不是喜欢打你们么,他受了伤,心情不好,会更喜欢打你,把这些擦在你们外露的皮肤上,他打你们的时侯,迎上去,最好惹得他更怒一些,如此一来,他一忘形,便会拿那只伤手来行凶,只要他那只伤手沾到了这药膏,便好不了了,也没有人能查得出来你们说,好不好”
小禄子原本还有满腹的疑问,要怎么样才能让王顺的手好不了王顺生来谨慎,茶水从不假手于人,饭菜更要人试过才吃,怎么才能让他上当可她的这个办法,却将他所有的疑问全都解答了,她懂得王顺,懂得他是什么样的人,便安排好了一切,掘好一个周密的陷阱,让他跳了下去,仿佛她已在暗中观察了他很久很久。
而对他们,她却也看得通透,往往他们一个眼神,几句话,她便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猜中他们的心思,引导着他们同意。
小禄子甚至在想,睿智,不错,就是睿智,这个他只在太后与王顺闲聊言语当中提及皇帝时说过的词语,竟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而竟让他来形容面前这位女子。
她不会是池中之物,他想,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人,日后定能和那少年帝王比肩,他一想及此,浑身有股热流滑过,心底忽地充满了信心。
“好”他接过了那个小纸包,仔细用手帕包好,放到袖子里,向宫婢拱手,“我们便依姑娘的,姑娘且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说完,拉着小福子便往小径处走。
等到他们走得远了,身影消失不见,卫珏这才抹了抹额头汗,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她迅速之极地钻进了假山后头,拐了个弯儿,往花园角门走去,来到角门处,有人影无声无息地闪了出来,却正是严华章,他面露焦急,道“怎么样”
卫珏点了点头“成了”
严华章不敢相信“这便成了他们答应了”
卫珏看清他脸上的不可置信,笑了“你既替我查到他们平日里在王顺那里受的委屈,便应当知道,此事必成。”
严华章道“他们并不知道你是谁,初次见面,便这般的相信你”
卫珏慢慢地道“一个人如果到了绝境,有时侯就连水面浮着的一根稻草,都会迫不及待地抓住,是王顺把他们bi成了这样”
严华章有些不忍“这种事,如果查了出来这两个人”
卫珏道“但如果查不出来呢他们就能摆脱王顺,求得荣华富贵,不会永远战战兢兢,性命堪忧。”
她面容娇美,柔软的衣袂包裹衣纤小的身躯,似乎弱不禁风,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的冷硬,象尖利的刀直刺进心脏。
严华章脑中忽有一丝烦恼,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仿佛总跟不上她的步伐。
“王顺xg情爆燥,表面上却是和蔼可亲,慈眉善目,将所有的郁气压于身体之内,更使得他气结难顺,因此,每到秋冬他便会病上几日,浑身遍发红点,拂郁内作,这个时侯,他的脾气更是爆燥,加上这药,会使得他体内之毒聚于伤口之处,加快伤口恶化,到时侯,他的手会越治越差,却找不出原因来,如此一来,他脾气会更差,恶xg循环下去”
严华章一边说着,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使得清俊的脸更添几分柔和,可眼底的阴郁却如薄透的冰刀般射出。
1...1718192021...8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