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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如珏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外天都
每当他这般地望着她的时侯,她便知道,那种时侯,他没有把她看成了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件器物,这件器物对他有用,便留着,没有用处之时,便要丢弃了。
所以,她从小便很识趣,很懂得替父亲着想,想尽了一切办法将自己打造成对父亲有用之人。
此时,她从红锦的眼底,也看到了这种神色,她忽然有些害怕,父亲莫不是把月歌摆在了比她更有利的位置上吧
她忽然间畏惧起来,喃喃地道“姑姑,我只是忍不住,我看到她贴在了皇上身上,皇上对着她笑,她穿那件有衣服,全不成体统,可皇上的眼睛,却依旧在她身上,全不把我当回事。”
红锦笑了“那些狐媚子的手段,你以为男人会当一回事”
瓜尔佳凌月道“可我看得清楚,好跳完舞,皇上眼底的笑意,那般的温柔。”
红锦语气冰冷“小主,你这样的想,便错了,男人么,会一时的糊涂,但等他坐到那金龙宝椅之上,看着群臣下跪,看到你阿玛站在群臣首位之时,便什么理智都回来了,他可以对她一时的兴趣,就象养了一只好的鹰儿,一条好的狗儿,三天两头的,宠爱无比,但有了新的更纯种的宠物,便会把以前的抛在脑后了,你和她置这样的闲气干什么使人人注目。”
她说了一大堆,瓜尔佳凌月却没听进去多少,坐倒在矮榻之上,眼底全是憎恶“我就看不得她那样儿,一见她那样子,我的心就象被猫爪子抓过。”
红锦语气轻缓,却如冰刀划过“你日后若真的达成了心愿,成了那后宫第一人,还有大把的这种时日”
瓜尔佳凌月脸色茫然,“有的时侯,我真希望自己也能象她那样,无所顾忌,依偎在他的怀里,让他朝着我笑,他从来没有对我笑过,望着我的时侯,只是尊敬与敷衍,我看得出来的”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看得出来,姑姑,我给他画了兰花画儿,他赞不绝口,但那种称赞,就象赞着国画大师一般,他对着我,从来不笑。”
红锦冷声道“小主,如果你想要这些,便别想着那中宫的位置。”
瓜尔佳凌月道“姑姑,我两样都要得到,既要那中宫的位置,也想要他对我一心一意的好”
红锦冷笑出声,终转变成大笑,她笑得眼里流出了眼泪,笑得前仰后合,在瓜尔佳凌月吃惊的目光之中,她慢慢地收了笑“小主,这世上哪有能两全之事,就比如你,天生就是贵女,怎么能学得了那些娼门手段你还不知道吧,月歌那支舞,是跟谁学的,是老爷特意请了八大胡同最擅长舞者的人教的,你是什么人,能跟着她学这种舞蹈么”
瓜尔佳凌月吃惊地抬起头来,一下子抓住了红锦的手“阿玛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给我立这么一个敌手她知道了馨香园的消息,也是你告诉她的”
红锦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她一挥胳膊,便甩开了瓜尔佳凌月的手,冷冷地道“奴婢倒想不到她这般会抓住时机,这便去了馨香园,小主,老爷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么瓜尔佳氏是一个数千人的大家族,绝不容你胡来”
她眼神冰冷阴郁,让瓜尔佳凌月心底陡生了股寒意,她进宫之前,父亲唤了她进书房,有一阵子,也是这样的望着她,象是在评估她的价值,她到底值不值得他栽培值不值得他花上那么多精力。
瓜尔佳佳凌月退后一步,颓然地坐倒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道“姑姑,那你说说,我ri后,该怎么办才好”
红锦笑了,“小主,奴婢猜想,您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见她已然被自己的言语彻底的击溃,倒不想逼得太过紧了,走到她的身旁,低声道“奴婢上次已然说过了,这月歌么,自有她的用处,你全都忘了么”
瓜尔佳凌月眼底又出现了些神彩来,抬起头来,眼底冷芒一闪“姑姑,你说的,是真的什么时侯才开始”
红锦道“这个计划,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你想着那些小情小义,没看出来罢了。”
瓜尔佳凌月脸色微腆“姑姑,是我不对。”
红锦见她服软,微微有些讥嘲,这样的贵女,除了家世好一些之外,相貌生得好一些之外,进了宫来,扶她坐上中宫之位,只怕也呆不长时间,可她的命就是这样的好,有什么办法
老爷确定要扶持她了,她也只得遵从。
红锦心底其实极恨这些人,只因有一双好的父母,生在极好的家世里边,便自认为高人一等,把其它人都看得极低,瓜尔佳凌月的母亲是这样,她也是这样,她们,从来没有把她当人来看,对着她笑,也不过看在老爷倚重的份上。
可那又怎么样,她们不也得对她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每一次,红锦看到她们高贵的头颅在她面前垂下,她便感到了莫名的兴奋。





后宫如珏传 第一百二十三章 操控
这便是cao控人心的感觉,就象老爷一样,将一切掌握在手里,使她们战战惊惊。
老爷可以让皇帝都战战惊惊,而她,却能让这些自诩高贵的人也战战惊惊。
她红锦是个奴婢又怎么样,她们一样得在她面前垂了头下来。
听闻那卫珏也是一个奴婢出身,而且是名罪奴,如今却被挑选成了秀女,如果她还年轻,她也会有这样的机会的,只可惜,她不年轻了,便没了这样的机会,但日后,能帮助老爷控制着这皇帝的后宫,却也不错。
红锦想到此,脸色便焕发出奇异的光彩来,看得瓜尔佳凌月有些莫名其妙。
她垂了头去,在瓜尔佳凌月的耳边低低地说着,眼神冰冷,带着杀气,瓜尔佳凌月听了,脸上却象她刚刚一般,焕发出了光彩,嘴角带了丝毒蛇般的微笑,“原来,她在阿玛的眼里,是这样的做用”
红锦说完了,依旧垂头站着,静静地道“小主明白了吧,所以,你不能和她置气。”
瓜尔佳凌月心情大好,手里挥着帕子“你说得没错,我不应当和她置气的。”
两主仆相视一笑,竟使得屋子里的灯火都暗了几分。
卫珏手里提了个食盒子,往前院而去,昨儿个,她见赫舍里丽儿有几声咳,便请了严华章做了些药膳出来,今日便提去了东厢房,给赫舍里丽儿试试。
才刚走到前院不远处,便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呜咽压抑的哭泣,她急步走进去,就见着赫舍里丽儿厢房门前跪了一人,正垂着头,抹着眼泪。
伺侯赫舍里丽儿的两位宫婢却一左一右站在她面前,居前临下地望着,脸色板成了一面平板。
“月歌小主,你在咱们小主门前哭哭泣泣做什么咱们家小主可没得罪你。”其中之一的宫婢冷冷地道。
月歌道“这位姐姐,请你让我见见丽儿妹妹,就一柱香时间就好。”
另一位道“咱们小主已经说了不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跪在这里干什么咱们小主和你一样的份位,可受不起你这大礼。”
月歌呜咽出声“两位姐姐,你们让我见见她,只要见见她,便一切都清楚了,我真是无心的”
那两名宫婢望着她,眼底都露出鄙夷的神色,一个道“我们家小主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见的,你和我们家小主往日并无来往,我家小主又不识你,无端端求见干什么”
月歌被她一顿冷嘲势讽,脸色忽红忽白,如果是往日,早站起身来就走了,可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却如钉在了青石板之上,动也不动,只是苦苦哀求。
这边的动静,早引起了西厢房的注目,只听门那边大门呀地一声打开,竟涌出五六位秀女,带头的,便是瓜尔佳凌月,她们一向和瓜尔佳凌月走得亲近,和赫舍里丽儿来往不多,见了此情形,也不上前,只是在一边指指点点。
卫珏皱了皱眉,正想走上前去劝解,那月歌却忽地大声嚷嚷起来“丽儿妹妹,是我对不起珏妹妹,你便原谅我吧,我再了不敢了,上一次,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也是脚下绊了一交,这才差点扑到了珏妹妹的身上”
听到这番话,那聚在西厢房的几位秀女便齐齐地向卫珏望了过来,眼底俱是好奇,卫珏心底一沉,急步上前,便去拉月歌“月歌姐姐,你跪在这里,象什么话传了出去,是会让人笑话的”
月歌扭过身子,却一下子拉住了卫珏的衣襟,脸上全是哀求“珏妹妹,我对不起你,差点儿撞伤了你,看在咱们是从幸者库出来的份上,你便原谅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地磕头,额头撞在青石板地面之上,冬冬有声。
卫珏忙一把拉住了她,“月歌,你说什么呢谁责怪你了你是无心之失,这我都知道的,再者,并没造成什么损失,你为什么便这样”
月歌抬起脸来,脸上涕泪纵横,神色憔悴,眼底有流露不尽的绝望“珏妹妹,我求求你,跟丽儿妹妹说说,让她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俯下头去,又想磕了下去。
卫珏见她额头已有血迹,心底一跳,死死地拉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声音变冷,俯在她耳边低声地道“月歌,我不知道你谁那里听到了什么消息,又若是受了何人指使,在这里闹,但你若再这般地闹下去,我会让你被赶出宫去,生不如死,你相不相信”
月歌张大一眼望定了她,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框里滚了出来,脸色却充满了绝望与不可置信,她望定了卫珏,脸色一瞬间便灰白了,她喃喃地道“你不肯原谅我么”她缓缓站起身来,低声道,“到现在,我才明白,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象我这样的人,无论怎么努力,是不应当抱着幻想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便慢慢转过身去,往外走了去。
卫珏见她眼底一块死灰,心底又是一跳,拉住了她“月歌,你要去哪里”
月歌回过头,却现了一个象哭一般的笑意,“卫珏,我不会被你们打倒的,只要皇上还记得我,便成了。”
她一挥手,扯出了卫珏拉着的衣袖,转身便慢慢地离去。
远处,瓜尔佳凌月等便议论纷纷“这月歌是怎么了,一大早的,便来吵人清静。”
“谁知道她的,这一位,原本那脑子”那秀女一边指着脑子,一边笑着,其它人也跟着笑。
瓜尔佳凌月便道“管她这么多干什么,咱们便去打咱们的叶子牌去。”
原来她们聚在一处,尽是打了一个晚上的叶子牌了
这几人便齐涌进了瓜尔佳凌月的屋子里,将门合上。
这一番的吵闹,没持续多长的时间,卫珏见她们散了,便去问那两位守着门的宫婢,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一大早的就跑了来了”




后宫如珏传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赖着
那宫婢向卫珏行了礼,禀报“珏小主,奴婢也不知她怎么回事,一来便跪下了,死赖着不走,咱们家小主昨晚上有几声咳,奴婢们伺侯她吃了些药,便睡下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您是知道的,咱们小主身子一向弱,晚上经常睡不好,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哪容得她来打扰的”
另一名宫婢也连连点头,满脸莫名之色“一来就说些咱们听不懂的话,要我们家小主原谅她什么的,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想让咱们家小主心烦”
卫珏见问不出什么,便向她们点了点头,揭了帘子推门走进内室,转过屏风,就见赫舍里丽儿已拥着被坐起来了,堆成一叠的锦被让她整个人身子小小的,象陷进了被子里一般,清丽的脸更有几分憔悴。
见卫珏进门,赫舍里丽儿道“珏姐姐,你且先坐坐,我梳洗完了,再和你说话。”
卫珏上前看了看赫舍里丽儿的脸色“妹妹好些了没有天气转凉,可别再冻着了。”
赫舍里丽儿道“哪里便这么娇弱了,不过两声咳而已,对了,刚刚外边吵闹,出了什么事”
卫珏见她一无所知,便把刚刚的情形向她说了,她眼睛迷茫“月歌无端端来做什么咱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卫珏道“也许在哪儿听了些闲言闲语,就来作崇了,别理她,想来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又笑道,“我以往在幸者库的时侯,也时常风寒咳嗽,听了宫里的老人的话,自己做了药膳来吃,吃着吃着,便好了,因此,今日也带了些来,丽儿妹妹不如试试”
她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那盒子,转瞬之间,屋子里便香气补鼻,充满了甜腻的味道,让人一闻便食指大开。
赫舍里丽儿笑道“珏姐姐真是手巧,这东西还没吃进嘴里呢,光闻了,就让人口水流个不停,来来来,给我盛上一碗,我先试试。”
旁边的宫婢提醒“小主,您还没洗漱呢。”
赫舍里丽儿道“怕什么,吃了再洗漱。”
那宫婢无法,只得拿了碗碟,盛了一碗给她,她接了,用银勺子舀起,送入嘴里吃了一口,便赞不绝口,“真是好吃,又香又甜,却不腻人,吃进喉咙里,喉咙便一阵清凉,原本痒痒的感觉也没有了。”
她便接二连三地舀着,把一碗药膳全吃了。
卫珏道“如果你喜欢,我便把方子写下来,你让身边的人照着做,这个药膳,平日里也可以常吃的,就当养着身子,是能强身健体的。”
赫舍里丽儿听了这话,却慢慢地放下了勺子,抬头望她“珏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了”
卫珏反问道“知道了什么”
赫舍里丽儿便笑了“知道我喜欢吃甜食啊”
卫珏也笑道“那是当然的,每次我来的时侯,你的手边,总放了一碟点心,说也奇怪,吃多了点心,容易发胖,我是不敢多吃的,可你怎么吃都不胖的”
赫舍里丽儿调皮地用手指指着面颊,做出兰花指来,“奈何我天生丽质,绝色夺人,你又能怎样”
卫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是啊,你天生丽质,天底下便没有你这般天生丽质的,披头散发也绝色夺人。”
她这么一说,赫舍里丽儿连同屋子里其它的秀女全都笑了起来。赫舍里丽儿吃了之后,便被宫婢们伺侯着梳洗,卫珏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出来,走到房外,正要往回走,却听对面有人道“珏妹妹,这便回去了”
卫珏听得是瓜尔佳凌月之声,便停下了脚步,含笑望定了她,“月姐姐,您和众位姐妹,这便要散了么”
瓜尔佳凌月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是啊,好久没这么尽兴过了,想着隔不了几日,又有许多姐妹四散开来,再也见不着了,便心底伤感,因此便邀着她们玩了个通宵。”
卫珏似笑非笑“月姐姐真是人缘广泛,如果是我们这般的聚着,管事姑姑早上来训斥了。”
瓜尔佳凌月道“管事姑姑哪里有你说的那般不通人情咱们只要略说一说,她们便没有理,珏姐姐,看来这人情世故,你还得多学着点儿好。”
卫珏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诚恳“不错,月妹妹的人情世故,自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瓜尔佳凌月听出她语意讥讽,却也不反驳,只笑了笑,和其它秀女一一挥手再见,再返回到了屋子里。
卫珏便独个儿往回走去,她沿着小径往长廊边走,走到长廊尽头,左右看了看,见并无人跟着,就一个转身,弯着腰拐过了另一条小径,她左弯右拐的,走得极快,来到了一株高大的玉兰树下,这里,是整座院子的死角,平常极少有人来。
她咳了一声,严华章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向她点了点头,“救着了。”
卫珏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幸好幸好。
严华章道“幸而你让我跟着,果然,有人从背后下了手,我去得正巧,救下了,你别担心。”
卫珏便道“你且先替她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到时再露面。”
严华章道“一切都听你的。”
卫珏垂着头想了想,道“华章,你那药膳,能否写个方子给我”
严华章道“你给她送去了她喜欢”
卫珏点了点头,脸上带了几分忧郁,“如果我猜得不差,丽儿那边哎”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脸上郁色更浓。
严华章道“原本这方子,是我父亲亲手研制的不传之秘,但既然你要了,我便给你卫珏,你别太忧心别人了,这世上之事,不是你什么都能理得了的,她若真是那样,她家大势大,还能想不出办法来么”
卫珏垂了头去,“我只是不想,离我亲近些的,一个一个儿的,都离去了。”
她这句话,让严华章心底一酸,差点儿流出泪来,他知道卫珏,表面上永远是笑吟吟的脸色,其实心思极重,什么都放在心底,什么都不愿意说,她愿意说的,只是她想给别人看的,她的言语如刀,她的冷漠,甚至她的巴结,都是她想给人看的,可没有人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只认为她是个刻薄势力之人。




后宫如珏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冷血
只有严华章知道,秋儿死了,让他心痛如绞,更让她心痛,只是她从来不表现出来,让人以为,她是个冷血之人。
可她都记着,从来都记着,记着帮她讨还公道,记着让那些祸害秋儿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
试问有谁能做到这样
可世上除了她,没有其它的人。
她是一个最为重情重义的人,可偏用最冰冷的外壳将自己包裹。
严华章忍了心酸,低声道“卫珏,不会这样的,一定不会这样,我便不会离你而去。”
这是他说得最为直白的话,也是他心底的期望。
他们相识,其实只有两三年而已,可严华章却觉得,他们仿佛已经相识了一辈子了。
只有他懂得她,懂得她那颗柔软的心,他甚至在心底期望,这一辈子,只有他懂得她便好了,就让他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她,看着她,便好。
他们所站之处,是避阳的角落,一阵冷风吹来,卫珏缩了缩肩膀,柔弱的肩头仿佛不盛衣衫,严华章竟想要上前,将她拥进了怀里,可走了两步,忽然醒悟过来,心底发苦,道“你先回去吧,下次出门,记得多穿件衣服。”
卫珏点了点头,“你也小心一点儿,这两日,怕是是非多了,记得别让人瞧出什么来。”
严华章便转身离开,他走了,卫珏这才走出那角落,转过了小径,往回走去,此时,日头已升得老高,阳光铺撒在明黄色的屋顶,一片的耀眼金黄,卫珏却只觉身上冰冷,直凉到了心尖上去了。
眼看复选越来越近,内务府尚衣局的人来来往往的储秀宫便越发地多了起来,有些秀女衣服款式要改的,便就在近几日要定了,来往的内务府内侍近日里也个个儿脸上都是笑容,想必例外得的银子也多了许多。
卫珏这里,因不需要什么改动,屋子里倒是清静,只是素环每次提及衣裳需要改动之处,便得不到什么卫珏什么反映,手里更拿不到银钱,脸上便有些不高兴,到了最后,见实在没什么油水,也只得罢了。
正因为如此,素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便少了,整日里往外跑,卫珏瞧在眼里,也不出声,只任由得她。
这一日,由素钗帮着,替她梳洗好了,才拿出本书来看,就见着素环从外边走了进来,直来到她的旁边,行了礼道“小主,奴婢刚刚出去,听到一个了不得的大消息,不知道当不当告诉您”
卫珏摊开了,望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奇异,带着几丝兴奋,便道“有什么话,你便说罢。”
她这般的故作神秘,把素钗也吸引住了,放缓了手里布茶的动作。
素环低声道“奴婢刚刚出去,是想替小主打听一下,其它的秀女都穿些什么衣服首饰,以免和您雷同了,却哪里知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现在外边都乱了起来,议论纷纷呢。”
“是么”卫珏答道。
她见卫珏只顾着翻,豪不动容,有几分失望,再接再励,“是的,小主,那月歌小主,您知道么听说被人从荷塘里捞了起来”
卫珏这才一惊,坐直了身子,“你说什么”
素钗也吃了一惊,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掉在桌上,呯地一声,吓了人一大跳。
素环见引起了卫珏的注意,语气之中添了几分兴奋,“是的,小主,捞上来的时侯,已死去好久了,听人说,她同院子里的秀女,前儿个晚上便已不见她回来,管事姑姑也私底下暗暗查访,却想不到,今日却成了这样。”
前日出的事,那就是从赫舍里丽儿门前回去之后,便出了事了
卫珏急了,一把抓住了素环的手,“你还听说了什么,快快告诉我。”
素环道“现在小道消息可多了,有人说,月歌是自杀的,也有人说,是别人推了她下水,还有人说,她是被人bi死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卫珏脸色紧张,重复她的话,“被人bi死的怎么可能,是被谁bi死的”
素环道“这个,奴婢便不知道了,慎刑司的公公来过了,叫人把尸首抬走,那尸首涨得老大,都看不清面目了。”
卫珏听到这里,打了一个寒噤。
素钗便道“你瞧你,说这么多干嘛,别吓着了小主了,月歌死,是月歌的事,隔几日就要复选,可别拿这事来分了小主的心。”
素环脸上便有了抱歉之色,忙告罪道“小主,对不起,是奴婢孟浪了,不该拿这些事来烦您。”
卫珏道“不打紧的,你且出去,再打听清楚些回来。”
素环得意地望了素钗一眼,向卫珏道了声是,又匆匆走出去打听。
素钗见此,便道“小主,您瞧瞧她,您也别太惯着她了,整天里东家长,西家短的。”
卫珏却似被这消息吓着了,呆呆地坐着,不知道想些什么,素钗见她如此,心底叹息,也不再多说什么,收拾好了东西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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