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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如珏传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云外天都
她跪在地上良久,却没有听到“平身”之声,只得继续跪着,也不知跪了多久,直觉膝盖越来越僵硬冰冷,才听见太后道“平身吧。”
卫珏站起身来,殿内依旧静默,只听见帘子偶尔被风吹动,叮当而响。
“开始吧。”太皇吩咐陈嬷嬷。
照道理来说,卫珏是秀女,算是小主,太后却让掌管奴婢的陈嬷嬷问话,陈嬷嬷自是比不上太皇太后身边有品秩的女官苏茉儿,在慈宁宫,苏茉儿既使代太皇太后问话,却也只在太皇太后问完话之后略略提点,以示对她们这些小主的尊敬,可太皇却直直地叫了陈嬷嬷问话,全不将卫珏的身份放在眼底,这便把卫珏看成了宫里奴婢一样的人了。
卫珏却仿佛无知无觉,只静静而立。
陈嬷嬷便上前一步,道“今日太后娘娘请了小主来,是想向小主证实一件事,说起来,这件事相当的奇怪,奴婢初初听说,便吓了一跳,想着是不是弄错了,但此事不弄个明白,却又怕日后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影响小主日后的前程,小主,请见谅。”
卫珏使拂了拂礼“陈嬷嬷,您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问,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嬷嬷嬷笑道“这便好了,小主既这般的通情达理,奴婢便放心了”她收了脸上笑意,“把那两人带了上来。”
殿外有人应了一声,脚步声远去。
殿内更静默下来,只听见太后拿起了碗碟,揭开杯子饮茶,杯子与杯盖相接,丁当作响。、
隔不了一会儿,便有内侍领了两人进门,那两人垂着头走进殿来,一进殿门,便扑通一声跪倒,伏地不起,身子索索发抖。
陈嬷嬷道“你们俩人且抬起头来看看,看清身边这人,是不是你们以往遇见的”
那两人抖着身子侧过脸来,朝卫珏打量了一眼,又瞬及回过头去,跪于地上,抖得更为厉害“禀太后,是她。”
太后听了这话,冰冷的目光望向了卫珏,冷声道“还当真是你”她闭了眼去,挥手对陈嬷嬷道“你且仔细问问她,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灯光照射之下,卫珏脸色苍白,瘦削的身子更显盈盈不堪一握,似是有些吓着了。
陈嬷嬷见她如此模样,倒有些奇怪,心底冷笑,胆大包天的,连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都做得出来,一到了正主儿面前,便吓破了胆了,到底是罪奴出身之人,见不了大场合。
她道“卫小主想必认识这两人吧”
卫珏勉强地笑了笑“嬷嬷说笑了,我身处储秀宫内,又怎么会认识寿安宫之人”
陈嬷嬷慢慢地笑了“你既是不认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寿安宫的人自他们进门之时起,奴婢可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们来自哪里。”
卫珏脸色忽变煞白,扑通一声跪下“嬷嬷,或许是我忘了,在哪儿见过他们。”
陈嬷嬷道“小主这般的惊怕干什么,太后既是没让你跪,你还是站起来说话比较好。”
她看着伏在地上身子微抖的卫珏,心底不以为然更多,不过是个罪奴出身的秀女而已,太后又何必把她当回事儿
宫里头总有这么些人,痴心妄想,想从太后这里下手,来讨好太皇太后,可有谁成功过
这一次,这卫珏更是胆大包天,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卫珏哆嗦着身子站起身来,垂了头去,更显身材娇小,弱不禁风。
陈嬷嬷把脸转向了那两个小公公,道“她既是不记得了,便请你们告诉她,你们是谁,是如何认识她的,让她省起前面之事。”
小福子与小禄子对望了一眼,两人同时转过脸上,小禄子朝前膝行一步,对陈嬷嬷道“嬷嬷,奴才没有说慌,那一日教我们如此做的人,便是她,她那时的装扮不是这样子的,穿的也是普通宫婢的衣服,乍一看,小的还有些认不出来,但她的模样,小的绝不会认错的。”
陈嬷嬷转头问小福子,“你呢”
小福子便瞬即抬眼望了卫珏一眼,眼底愧疚之色一闪而逝,却垂头道“不错。”
陈嬷嬷道“她当日说了什么话,要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且一一说来。”
小禄子俐牙利齿“当日,小的两人因做错了事,被王公公责罚,小的两人年轻气盛,便躲于避静处抱怨了几句,却哪里知道,被这位姑娘听到了,便对我们威逼利诱,又说要将刚刚我们说的话告诉王公公,又让我们想办法对付王公公,如此一来,便可取而待之,小的们一时油蒙了心,便听了她的话,真照她说的那样做了”小禄子转头对小福子道,“小福子,你且说说,当时是不是这样”





后宫如珏传 第一百七十章 陷害
小福子便也点了点头“不错。”
陈嬷嬷道“她叫你做了什么你便依着做了”
小禄子道“小的们也是一时气不岔,加上差事又多,王公公要求严格,便想着歇息几日,听她告诉我们,把药粉涂在王公公的伤处,便能使他的伤好得慢一些,奴才们便想着,王公公既是受伤歇息,便不会整日里盯着我们做事了,所以,奴才们鬼迷了心窍,就照她的话来做了”小禄子拉了小福子连连嗑头,“太后娘娘,奴才们不是故意的,并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的田地,王公公会一病不起,还差点儿冲撞了太后。”
太后微闭了眼坐着,脸色在灯光照射之下更加的晦暗。
陈嬷嬷冷冷地笑“是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王总管的病会那般的重,要我说,你们这是处心积虑,蓄意谋划的才对”
她的眼波扫过了小禄子,小福子的脸,直直地投到了卫珏的脸上,身上,似是欣赏一般地看着卫珏苍白如纸的脸。
一个罪奴而已,好不容易被太皇太后看中,选中秀女的行列,却还不安份守纪,私底下竟然胆敢如此,她的日子,怕是到头了。
小福子与小禄子一叠声的求饶“太后娘娘,奴才们真的不知道会引起这般严重的后果,奴才们只以为,这是普通的药而已,对王公公并无害处,为一泄平日怨怒,这才投下药去。”
陈嬷嬷转身对太后禀报“太后娘娘,奴婢已经使御医看过那药粉了,那药粉的配方极为巧妙,仿佛是有人替王总管疹过脉象一般,顺势而为,能引发他体内积聚之热毒,但下的药粉,却全无毒性,因此,御医便无法检测出来。”
太后眼睛没有睁开“这么说来,这药,倒是费了些心思。”
陈嬷嬷道“不错,下得了此药的人的确心思费尽,不但掌握了王公公平日的作息饮食,而且对他的了解不可谓不深,利用王公公平日里和他们之间的冲突,趁虚而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
陈嬷嬷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卫珏,话语之中的意思极为清楚明白,这一切已经盖棺定论,卫珏是与人同谋,才能将手cha到了寿安宫里边。
太后微睁了眼,视线朝下望去,眼神酷冷“那么,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陈嬷嬷道“奴婢定会详加盘查。”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这里是安静得太久了,久得什么人都来想搅动搅动,罢了,你便好好儿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视线没有落到卫珏的身上,坐于椅子之上,甚至没有对卫珏交流半句,这是对身为小主的卫珏最大的看低。
陈嬷嬷心底发出冷冷的笑意,转头往卫珏望去,看清她脸色更白,身躯摇摇欲坠不过一个罪奴出身的秀女而已,却也想着拉帮结派,竟然将手伸到了太后这边
“卫小主,你且跟奴婢说说,小福子与小禄子所说的,是否属实,奴婢所调查的那药物之事,也是否属实”
她的声音越来越严厉,到了最后,竟象太后本人在亲自询问一般。
一名奴婢,既使她太高的地位,在宫里边,也只是奴婢而已,见了卫珏,也要称一句小主,平日遇着,也要行半礼以示尊重,可现如今,她质问卫珏,语气当中已全没有对她的尊重,竟将她当成犯人来审了。
卫珏半垂着头,象是吓得傻了,定定地不动,等她一声比一声高地再问一次,卫珏才缓缓抬起头来,扑通一声,重跪于地上,身子索索发抖“太后娘娘,陈嬷嬷所说的,全属事实,是奴婢与王顺有仇,所以,奴婢才想尽了办法想让他一病不起。”她连连磕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陈嬷嬷眼底现了得意之色,见她问不了几句,便已崩溃,心底更是蔑视,道“奴婢先前说了,单凭你一个人,是绝不能有这等的人力与物力,能监视着王公公,掌握他的行踪,让他处于这般的境地的,你且告诉奴婢,你和哪些人一起合谋了此事”
卫珏连连摇头,仿佛有些吃惊地抬起头来,“没有,我没有,这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
陈嬷嬷连连冷笑“你一个人,可以做出如此之事你身为小主,照道理来说,是不能出储秀宫的,可你却将储秀宫当成自家后院,想出便出,想留便留,你原是罪奴出身,被太皇太后挑中,才选为秀女的,试问一名奴婢,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就连那些从豪门大阀门弟进宫的秀女,都没有你的本领大吧”
此时,太后睁开了眼,两道目光扫了下来,如冰一般地扫向了卫珏,冷声道“你且问问她,为何要对王顺下手”
陈嬷嬷忙弯腰恭声道“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便详加询问。”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年纪大了,脑袋不好使,所以这些屑小便一一冒了出来,你比哀家年轻几岁,脑袋也不好使了”
陈嬷嬷额头冒出冷汗来,道“是奴婢失误,奴婢该死。”
“别一口一个该死的,实际上心里面怎么想的,却没有人知道。”太后又重闭了眼,“行了,继续往下问吧,她到底是太皇太后看重的人,总要弄个证据确凿,才好向人交待。”
陈嬷嬷知道,太后这便是厌及了卫珏了,无论太皇太后怎么的保着,她也要把卫珏定罪
卫珏这份前程,算是完了,短暂的荣光之后,便会陷进无底的深渊,只要罪名确实,她不但不能再选秀女,而且,连性命都难保。
她不能再走出这寿安宫了。
陈嬷嬷暗暗冷笑,不错,后宫之中,太后是一个不管事儿的人,大权都在太皇太后手里握着,但是,太后一旦执拗了起来,便谁的面子都不会卖,就连太皇太后,她也会当面争执,陈嬷嬷依旧记得,多年之前,太皇太后雷霆大怒,太后却以死相bi,到后来,太皇太后少有的让步,虽则事后,太后便幽居寿安宫,太皇太后对她日渐冷淡,但凡是太后所坚持的,太皇太后依旧会给她几分面子。




后宫如珏传 第一百七十一章 假言
这卫珏,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胆敢和其它人伙合一起,以为太后是好欺的,拿寿安宫来作伐,她这般的做,却连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陈嬷嬷道“卫小主,你且听清楚奴婢所问之话,你这般的谎言,欺骗别的人还可以,这寿安宫,却不是能让你三言两语便唬弄了过去的地方”
卫珏似是吓得不轻,不敢抬头,身子抖索不已“嬷嬷,我之所以下药害王公公,不是为了别的原因,是因为王公公一年前害死了我的好姐妹秋儿,自入宫之后,秋儿几次三番照顾于我,如果不是她,我早就不在这人世了,所以,秋儿死后,我便一直打听着王公公的下落,得知他近日受了伤,这才趁虚而入。”
陈嬷嬷冷笑“这么说来,倒是你有情有义王总管该死”
卫珏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带着张惶与祈求,“太后,奴婢所说的,全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言,再者,奴婢只想给王公公一个教训,并没有想要他的性命,让他在病床之上多呆些日子,丢了总管太监这个职务便好。”
她满脸都是泪,望定了太后,可太后依旧没有睁开眼,似是将她看成了空气一般。
陈嬷嬷笑了出声“卫小主,你这话可说得,你这是指定了我们查不出那药的毒性来么”
卫珏连连摇头,眼泪四散飞溅,“不,不是这样的,奴婢真没有存心要拿王公公性命。”
陈嬷嬷便拍了拍手。
有两名内侍抬了一乘步辇进门,步辇之上,半躺半坐,眼睛紧闭,精神萎靡的,可不正是王顺。
王顺整个人已经形销骨立,瘦得不成人样了,脸上颧骨高高暴出,哪里还是以往那个意气风发,相貌堂堂的太监总管的模样。
陈嬷嬷道“你自己且看看,王公公是不是象你所说的,只有病体缠绵”
卫珏怯怯地抬起眼来,看了王顺一眼,又瞬即避开了去,嘴里道“奴婢也没有想到,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陈嬷嬷便缓和了语气“如此说来,你也不是很清楚那药的药xg你不识草药,量你也不可能独自配出这药来,你且说说,是和谁同谋,有什么目地”
卫珏嘴唇直哆嗦“那药,那药是平日里奴婢看了几本药书,自己配了出来的,并没有他人同谋。”
她这么说,便是明着眼睛说瞎话了,陈嬷嬷声音变冷“卫氏,你将这殿内之人,全当成傻子不成,一名医者,就算学医多年,也不能配出这样的药来,你光看几本医书,就能掌握这样繁琐复杂的配药方法”
卫珏哑口无言,只是浑身哆嗦,却死咬着不松口“是我看了医书配来的,和他人没有半点儿关系。”
太后听得不耐烦了,睁开了眼来,道“和她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一个小小的秀女,也有胆动寿安宫的太监总管,真反了天不成,她既不说,你便用刑,让她说了出来”
陈嬷嬷便道“是,太后。
她转身吩咐,“来人啊,把东西带上来。”
有内侍从殿外走进,手里端了一个红木盘子,揭开红木盘子上盖着的红色绸缎,便赫然是一幅拶指刑具,盘子里更摆了明晃晃的十几根银针,显见着是插入手指指缝用的。
卫珏见到那刑具,身子更是一哆嗦,似是要昏了过去。
陈嬷嬷眼底闪出些酷冷的光芒来,仿佛看到了卫珏在刑具之下哭嚎喊叫的模样,“卫小主,奴婢劝您还是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别让奴婢难办。”
卫珏嘴里喃喃,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同谋。”
陈嬷嬷便朝内侍点了点头,一名公公拿起了拶指刑具,向卫珏走近,道“小主,得罪了”
另两名健壮宫婢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卫珏的肩膀,让她无法动弹,而卫珏,却象是吓傻了一般,只眼睁睁地看着那内侍将那拶指刑具越来越近宫庭里边,凡物件都讲究精美华巧,便连这幅刑具上都雕刻了精美之极的卷叶纹花饰眼看那刑具便要靠近卫珏的指端,卫珏却是再也不能抵受心底的惊恐,大声道“奴婢说,奴婢全都说了,太后娘娘,请您饶了奴婢吧。”
太后闭着眼挥了挥手,陈嬷嬷便笑道“行了,这不就好了,何必受那皮肉之苦”
那两名健壮的宫婢松开了卫珏,那行刑的公公也将刑具拿开,退开一旁。
陈嬷嬷见事此事往自己猜测方向发展,嘴角不由露出了丝微笑来,在寿安宫多年,她深知太后的脾xg,不惹到她之时,她倒是很是低调,但如果真正触犯了她的利益,无论是谁,她都不会妥协,正是这份执拗的脾xg,连太皇太后都对她无可奈何。
这一次,这卫珏惹到了太后头上,哪里会全身而退的
怪只怪她运气不好,说得也是,她的好运气早已经被用光了,太皇太后给她的那点儿好运气,全被她自己给淘汰光了。
竟然学那戏文里边的,有点儿前途了,便学着人家替人复仇,却不知道,宫里边,可是不戏文里演的戏码,有些仇不能报,只能放在心底里恨着。
事不关已,便莫管闲事。
她连这一点都不明白,也难怪会落得这般的下场,由可能被选入宫的秀女,弄到最后,连小命儿都没有了。
卫珏趴伏于地上,身子微微地抖着,似鼓起了勇气一般,道“以奴婢的本事,自是没办法知道王公公的行踪与脾xg的,奴婢出身幸者库,既无财力,也无人力,想尽了千方百计打听,使了许多钱,也打听不到,奴婢虽恨他,也无可奈何,正当奴婢无计可施之际,有一日晚上,有人来敲奴婢的窗子,问奴婢,是不是想向王顺报仇,并将王顺的行踪与脾xg向奴婢一一告之”
听到这里,陈嬷嬷皱了皱眉头,太后也睁开了眼,眼神冰冷向下边望去。
而跪于一旁的小福子与小禄子,脸上却有些吃惊之色。




后宫如珏传 第一百七十二章 编词儿
陈嬷嬷道“卫小主说的,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一些,伺侯你的那些人难道都睡死了不成,让人在后窗敲你的窗子,也无人惊醒知晓”
卫珏半抬起脸来,脸上露出丝苦笑,“嬷嬷说得没错,我一开始,也吓了一跳,想要唤人,可那人说了,她既来得了这里,便做好了准备了,劝我只好好儿听着,别做其它。”
陈嬷嬷转头对着太后道“太后娘娘,你瞧”
太后却是听得聚精会神,“让她说下去。”
陈嬷嬷无法,“你且继续往下说。”
“那人告诉我,让我去找寻王公公身边的徒弟,小福子与小禄子,他们两人对王顺多有怨怼,因此,会极为愿意照奴婢说的去做,她给了我一个小小的瓶子,让我将这瓶子交给他们,让他们在王公公发怒打骂两人的时侯,涂抹在自己的皮肤之上,如此一来,那药粉不知不觉渗入王公公的伤口她还告诉奴婢,说她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这药,也是按照王公公平日里的饮食习惯来调配的,那毒性一渗入伤口,发挥了作用,经过排泄,便会排出体外,无人能查得出来”
说到这里,躺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王顺嘴里忽地嗬嗬有声,竟是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眼睛转向了跪在地上的小福子小禄子,象是要冒出火来一般,小福子与小禄子面色惊恐,缩成一团。
陈嬷嬷道“将他抬了下去,成什么体统。”
便有两名内侍上前,抬了那躺椅离去,王顺一下子跌睡于椅子上,嘴里勿自含糊不清地道“我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
王顺被抬下去之后,殿内顿时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小福子与小禄子衣裳索索而抖。
陈嬷嬷看着下边跪着的卫珏,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娇弱的身躯伏于地上,眼底里全都张惶与害怕她和以往那些被吓住了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可陈嬷嬷心底边总觉得有些奇怪,心底里升起了股不安之感,事情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要她仔细去想其中破绽,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卫珏说的这些情节,合情合理,挑不出半丝儿的错处来,连她的表情,那受了惊吓的样子,也是那般的合常理,没有半分儿不妥。
也许是她思虑太过了陈嬷嬷心想。
“卫氏,你且继续往下说。”这是太后第一次拿正眼瞧着卫珏,却没有再让陈嬷嬷开言。
陈嬷嬷暗叫不好,卫珏这番话,成功地挑起了太后的兴趣了。
她有些愕然地望向卫珏太后的脾xg儿,她是深知的,太后喜欢看戏,尤其是别出心裁的戏文这卫珏所说的这番话,象故事一般吸引人,可不就是段戏文
不,比戏文更为精彩。
卫珏道“她来了好几次,来到奴婢的窗前,吩咐奴婢做事,奴婢太想帮秋儿报仇了,因此,奴婢便一切按照她所吩咐的来做,奴婢换上了宫婢的衣服,偷偷出了储秀宫因有她的安排,每次出储秀宫之时,都是同一位嬷嬷掌匙,那嬷嬷连问都没问奴婢一声,便将奴婢放出宫去,有时那位嬷嬷不在,也会由其它人放了奴婢出去,奴婢便想,定是那人安排好的”
陈嬷嬷冷笑“卫小主,你说得可真精彩,如此说来,你所犯一切罪过,都不是你自己所为,全都按照旁人的吩咐办事,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奴婢,你不知道那人容貌,那么这件事情,便成了无法查下去的悬案”
卫珏道“嬷嬷说得有道理,奴婢也象嬷嬷这般的想,如果事发,所有的罪责岂不要奴婢来承担到时侯,奴婢既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因此,奴婢便安了个心眼,那人隔窗再次吩咐奴婢做事之时,奴婢便趁她不注意,推开了窗子,那人显见着没打量我会推窗查看,吓了一跳,可她还是做了防备,头脸都被披风围脖遮住,奴婢不能看清她的脸”
陈嬷嬷一幅猜中事情结尾的得意模样,转头对太后道“太后娘娘,您瞧瞧,她是不是满嘴胡言”
太后却是听得兴趣大发,望了陈嬷嬷一眼,转过头去对卫珏道“既是没看清头脸,那么,总有些东西能看得清楚了”
卫珏苍白的脸便露出丝红润来,“太后娘娘真是睿智,一猜便中奴婢见时不可失,马上就着窗子里的灯光仔细打量,便发现她露出的手腕处戴了一个翡翠镶金的镯子,镯子上雕刻了古朴的古钱纹她似是察觉了什么,转身便离去,奴婢便看清她耳后贴耳垂之处,有一粒米粒大小的红痣。”
卫珏说得情节精彩,棋逢路转,早已将太后深深地吸引住,竟是感叹起来“这孩子,倒有几分机灵。”
陈嬷嬷心底一突,心道太后不是改变了主意了吧太后的脾xg虽然执拗,但她唯一的爱好,便是喜听戏文,并沉迷于其中,有的时侯,竟然分不清现实与戏文了,她还真以为这宫里头会发生象戏文里说的那般之事
陈嬷嬷小心翼翼道“太后娘娘,这卫小主所说之事,奴婢听起来,只感觉有几分不妥”
太后冷冷地道“你懂什么往往现实当中发生的,比戏文里精彩多了。”
陈嬷嬷只得陪笑道“是奴婢没有见地”
太后转过脸去,对卫珏道“你仔细往下说。”
卫珏似是镇定了一些,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再伏地道“奴婢虽是按照那人吩咐,再去了寿安宫几次,吩咐小福子小禄子做事,而每一次,不等我向她禀报,她已然知道了所有的结果,因此,奴婢便越发奇怪,兼之更为害怕,奴婢感觉,这个吩咐奴婢做事的,只是将奴婢当成了棋子,奴婢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了报仇,便踩进了她设下的陷阱当中,小福子与小禄子只见了奴婢,日后东窗事发,奴婢定是守当其冲获罪的而那人对奴婢的行踪了如指掌,奴婢便想着,定也是储秀宫内之人,奴婢便暗暗观察,到底是谁在操纵着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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