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诡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阴
当相互走近的时候,黑脸教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快别这样叫我了,我在昨天就已经办好了退伍手续,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教官了,以后你还是叫我的名字魏尚军吧。”
“你不说我也正想问呢,放着好好的兵哥哥不干,你怎么会主动要求退伍呢”我看着他问道。
教官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我给部队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而且涉及的事情又属于那种范畴,即使领导们肯相信我所说的在五指山的遭遇,但这又怎么好对外界说呢为了不让部队为难,我自己申请了退伍。”
“你”听了教官的解释,我还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只能替他颇为不甘地抱怨了一声。正如他所说的,像这种“引咎退伍”也许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吧,但只是有些委屈了教官。
“难道任校长没有为你说情么,他那天晚上告诉过我和周天,这件事情他会妥善处理的。”肖碧玲问了医生。
“说了,咋没说啊”,教官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憨厚地说道“如果不是任校长的话,我可能就要背上一个处分了,将来有机会还真要好好谢谢任天行校长呢。”
叙旧完毕,我们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几位这是要去哪儿啊,商场、公园还是餐馆饭店我在咱们滨海市可以算得上百晓生了,能给你们推荐很多好玩的地方。”司机师傅万分热情地对我们说道。
“不用了师傅,我们要去精神病院。”教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接下来的旅程,司机师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不过总是隐隐感觉到,他在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我和肖碧玲,似乎是在担心我们会突然暴起袭击他一般。
对于他的这番误解,我们也没有心思作过多解释,全部心思都在设想着和老排长见面时的情景。
出租车开出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道路周围的楼房越来越稀疏、越来越低矮,到了后来甚至变成了大片大片的庄稼地,偶尔能看到几间平房孤零零地矗立在田野中,狗鸣的声音不时就会透过车窗传进来。
在一处景色还算清秀的小山坡前,司机师傅踩了一脚刹车。
随着“吱呀”的一声过后,我们的车子停了下来“石阶上面的那座西式小楼就是精神病院了,祝你们治疗愉快,早日出院”
将我们放下之后,出租车风驰电掣一般地离开了,仿佛是怕我们突然反悔了,要在坐他的车回去是的。
魏尚军头前带路,我和肖碧玲则跟在他的后面,大约向上走了二三十级石阶的样子,便来到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外。这里不像普通医院那样敞开大门、迎接病人,反而是一副高墙深垒、大门紧闭的样子。
“师傅,麻烦您给开一下门,我们想进去。”肖碧玲走到门卫的窗口,对着里面的一位老大爷说道。
那位老大爷放下手中的收音机,带上老花镜打量了我一番,说道“哦,你大老远地带着弟弟来看病啊,真是个懂事的闺女,快进来吧。”
说罢,门卫老大爷按下了手边的一个开关,大铁门慢慢闪开了一道可以容纳单人行过的缝隙,让我们走了进去。
这才多大一会儿啊,竟然两次被人误当成了精神病人,看到旁边捂嘴直笑的肖碧玲和被笑意憋红了脸的教官,我正想冲上去和老大爷好好掰扯掰扯,但没想到教官却先我一步走了上去。
“大爷,我们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探望一个朋友。”
“哦,是来看人的”,老大爷听过我们的来意之后,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道“小伙子,对不起了啊,我在这工作久了,有些职业病,还以为你是来看病的呢。”
职业病老大爷您是在开玩笑么
还没等我说出什么,老大爷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座电话“你们等等啊,我给你们联系接待处的赵主任,让他带着你们进去。”
不多时,一个文质彬彬的白大褂,从院子里的那座西式小楼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你们是来探望哪位病人的,能说一下他的房间号或者病患编号么”
面对赵主任的问题,我们三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且不说我们和老排长从未见过面,甚至连他这个人也是在最近几天才知道的,怎么可能说出什么编号呢。
看到我们的反应,赵主任警惕地退后一步,说道“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由于我们医院的特殊性,非病人的亲属是不能进来探望的,如果你们不符合要求的话,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别别别,我们今天特意来探望部队的老排长,这里有部队给开出的介绍信。”看到赵主任要拒绝我们进去探望,教官赶紧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递了上去。
“这是”赵主任将信将疑地接过纸条,可是当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时,不禁吓得一哆嗦,差点将纸条掉到了地上。
在他的指引下,我们走进了医院的门卫室,从门卫老大爷的手中接过了几杯茶水,开始听着赵主任的讲述。
原来,老排长也并非一开始就住在这家医院,至于最开始是在哪里接受治疗的,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只是通过各方面渠道间接了解到,他在患病的几十年时间里前前后后地去过十几家精神病院。由于他是部队交代过要特殊关照的病人,因此数不清的专家前来给他会诊、开药、制定疗程,其接受的治疗全都是国内顶尖的方案了,可是病情却始终没有康复过。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在住进医院的这些年头中,没有任何一个家人、亲友前来探望过他,只是听人说起这位老排长从小便是孤苦领地的一个人。
大约五六年之前,老排长被送到了位于山坡上的这家精神疾病疗养院。起初,他和其他患者看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平时或是独自躺在床上发呆,或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因此,院方也像是对待其他患者那样,将他安排在普通的四人间病房,这里不会因为人数太多而过于吵闹,也不会像单人间那种给人一种孤单寂寞的感觉,这种人数的病房往往对于精神疾病的患者有着一定的好处。
然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老排长的三位室友病情突然变得更加严重了,他们三个似乎非常惧怕老排长一般,只要老排长进入病房之内,那三个病人就会哭闹不止,说什么也不肯安静下来。由于这三人本身就有着精神方面的问题,院方以为这只是某种巧合而已,可是在给老排长更换了几次室友之后,相同的情况竟然在反复上演,这就不得不让人注意到其中存在的问题了。
针对这件事,医院方面特意组织了人手对老排长进行跟踪调查,可是在几个礼拜的耐心观察下,他却并没有显现出任何怪异的情况,甚至行为举止比很多病患都要好得太多了,甚至偶尔还能有短暂清醒过来的时间,在那个时候简直和正常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在调查无果的情况下,院方考虑到其他病人的身体状况,最后只得将老排长安排在了一个单独的房间中,并派专门的护士对他进行看护、照料。可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却接踵而至,又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看护他的那名护士竟然跳楼自杀了
她跳楼的位置正是老排长所在房间的楼上,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甚至听说那名护士在下个月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可以算是生活美满幸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她做出这种放弃年轻生命的决定呢
古墓诡影 第三百零六章 实习护士
接下来一年多的时间中,医院为老排长更换了十几位看护人员,可是谁也没有能干上很长时间,她们不是主动辞职就是莫名其妙地失踪不来上班了,甚至还有几个人因为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直接从护士变为了病人。
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发生的这一些列事情和老排长有关,可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和这些变故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院长为了老排长身上发生的诡异情况可没少操心、费神,甚至曾经和部队进行过沟通,希望能够将他换到其他地方继续调养,不过得到的结果却是老排长曾做出过突出贡献,希望院方能够克服困难,稳定住老排长的病情。
院长知道,部队方面肯定也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也不会让老排长辗转几个医院,最后来到了这里。不过,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全院的医护人员都知道了老排长身上的诡异之处,再也没有人敢去照顾他了。无奈之下,医院只能将一片独立的区域给特别划出来,让老排长在里面“自生自灭”。
当听到“自生自灭”这四个字的时候,黑脸教官的拳头捏得“嘎嘣嘎嘣”地响个不停,一瞬间眼睛中就布满了血丝,似是随时可能冲上去和赵主任理论一般。从我们认识到现在,还没见到他有过如此愤怒的情绪呢,不过这也不奇怪,人家老排长将所有的青春都奉献给了保家卫国的事业,后来又因为执行任务变成这种疯癫的状态,但最终却落得个“自生自灭”的下场,换做是谁听了都得觉得寒心,更何况是我们这位视部队为一切的魏尚军同志啊,他虽然退伍了,但这颗心可却没有跟着转业。
文质彬彬的赵主任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啊,当他看到一个黝黑的“大老粗”,对自己投来虎视眈眈的目光时,不自觉地就向后退了两步,双腿有些发软地打着颤。
看到这幅情景,我赶紧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魏尚军的胳膊,喊道“好汉,且慢动手”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样一句台词,许是文学名著改编的电视剧看多了吧。
不过我这一句话还真算管用,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欢乐了起来。刚才还瞪着眼睛“瞧热闹”的门卫老大爷,转眼间脸上就乐开了花,配上那一层层的皱纹,像极了深秋时节在街道两旁盛开的菊花。
“自从这些事情传出之后,不少患者家属打来电话或者写信,提出强烈抗议,说是如果老排长还留在我们医院的话,他们就安排自己的亲人、朋友转院。最后,还是我们医院顶住了各方压力,与患者的家属好说歹说地不断沟通,才能继续为老排长治疗。只不过医护人员实在是不敢和他过多接触了,但却也绝对没有虐待过老排长的意思,每日三餐、换洗衣服和药品,全都按时按点地放在他的房门外,而老排长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后,也有了一定的自理能力,这些事情都是可以自己处理的。”
听了这番解释,教官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想是也意识到医护人员的不容易,因此很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一些。”
“不碍得,不碍得”,赵主任喘匀了胸中的这口气,连忙摆着手对我们说道“因为老排长是部队方面交给我们照顾的,我没有权限带你们直接过去,请稍等一会儿,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我们院长。”
说罢,他又拨通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三四分钟之后,他对我们说院长同意了我们的探望,现在可以带我们进去了。
离开门卫的小屋子,赵主任头前带路,我们来到了那座西式风格的医院小楼。刚一进入楼道,就看到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在医护人员的跟随、陪同下四处“玩闹”,这里就像是一座放大版的幼儿园似的。当然,现在说的“放大”指的不是房间或者建筑物的规模,而是里面的一个个“儿童”。
我们一行四人还没来得及走上楼梯,一个胖嘟嘟的“小朋友”就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过来,拉着肖碧玲的手,说道“姐姐,姐姐,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看着他抱着肖碧玲的胳膊,在怀中到处乱蹭的样子,我不禁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真生病了么,不会是在这里借机揩油吧。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从楼道的另一端跑来了位穿着白大褂的小姑娘,她约莫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相清秀可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还透着几分不谙世事的神色。
她来到我们身前,一边拉着这个放大版的“小胖子”,一边给肖碧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护的这个病人总是以为自己还是小朋友呢,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您多多包涵,我马上就带他离开。”
“没关系。”肖碧玲微笑着安抚这位一脸紧张的小护士。
不过这位病人似乎还没有“占够便宜”,抱着她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正当我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却被肖碧玲用眼神制止了下来。
“小弟弟,姐姐这会没带糖,下次过来的时候带给你好不好,姐姐这会儿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做,你先回到自己的房间玩会行么”肖碧玲和颜悦色地哄着这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小弟弟”,真是有几分幼儿教师的风范。
“好”
还别说,这位刚刚认下的“弟弟”确实不含糊,在答应了一声之后,一蹦一跳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跑了回去。
“谢谢,谢谢,给您添麻烦了。”小护士感激地说了一声,随后就要赶回去照顾病人。
正当我们以为所有事情过去了的时候,赵主任却在旁边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楚雨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好好看着病人,怎么让他到处乱跑啊,是不是不想在这实习了”
这位被称为楚雨柔的护士,似乎刚刚注意到赵主任就站在我们的前面,很是害怕地回到道“对对不起,赵主任,刚刚院长找我有点事,一时没留意就让病人跑出来了。”
“你这是在拿院长压我了”赵主任冷哼一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了浓浓的不满。
我感觉这位赵主任实在是过于小题大做了,人家护士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他却拿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过来,才三十多岁的人就这么喜欢“倚老卖老”了么。而且他似乎是有意和楚雨柔过不去一般,此刻在楼道中跑来跑去地有着不少病人,也没见他斥责他们的看护人员啊,怎么就是揪着眼前这位柔弱的小姑娘不放呢
此刻,楚雨柔更加害怕了,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正当赵主任还想再“批评”些什么的时候,我抢先说道“赵主任,您不是说要带我们去看望老排长么,咱们就别再这种小事上耽搁了吧,碧玲姐不是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么,况且魏教官过会儿回部队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如果耽搁久了,我担心他这毛躁的脾气又要给您添什么麻烦。”
听到我的话,赵主任似乎回想起了“黑小子”刚才的那股愣劲,不由得惊起了一个激灵。
“楚雨柔,今天算你运气好,客人们都不介意,不过下次可要注意点啊。”
说罢,他扭头上了楼梯,带着我们向上一层走去。
当赵主任转过身之后,楚雨柔抬起头感激地看着我,嘴角做出了“谢谢”两个字的口型。
正当我想要发表“英雄救美”感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肖碧玲已经在催促我赶紧跟上了,因此这一场美丽的邂逅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虽然爸妈在前几个月突然改口,说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如果身边有什么中意的女孩子,可以尝试着处对象了,甚至可以带回家让他们一起看看,但我这“恋爱”技能似乎始终都没有得到解锁使得,一见到漂亮女生就有种拘束的感觉。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现在的家长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高考结束之前,每天都教育着儿女不能早恋、要把心思全部用在学习上,他们在把孩子早恋当成了下山猛虎、林中饿狼一般防范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十年如一日的谆谆教诲下,孩子们终于扭转了思想、压制住某种生物本能,在心底里把恋爱当成了世界上最龌龊的东西。可是,当高考结束的那一秒开始,为了儿女费尽心血的家长们,又开始鼓励孩子们多多和朋友们交往,甚至希望他们能在一夜之间成家立业。可怜的孩子们不得不将人生观、价值观进行一次彻底的颠覆,但他们在艰难地扭转自己的观念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开发出所谓“恋爱”的这一项“技能”。
正当我心中嘀咕着现代家庭教育的时候,赵主任在医院三层的一个拐角处停下了脚步,那里的楼道并不像其他楼层是左右通透的,而是在我们的前面多出了一面不透明的玻璃门,将三分之一的楼层从整条楼道中隔离开来。
赵主任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了一串钥匙,将其中的一把插入玻璃门中,轻轻地扭转着,似乎是害怕发出太大的声音,惊扰了什么人似的。
“嘎巴”一声,玻璃门被打开了,赵主任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当我们三人逐一进入之后,却发现他还停留在玻璃门的外面,丝毫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赵主任,您不和我们一起么”我不禁出言问道。
听到我的话后,他连连摆手,甚至还在下意识中后退了几步,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和老排长叙旧了,这扇门之内全部都是老排长的活动区域,你们直接进去找他就行了。对了,我手头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会儿再来接你们吧。”
说罢,赵主任似乎是担心我们强拉他进去一般,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走去。
看到他的这种表现,教官魏尚军又有些不高兴了,闷响闷气地说道“这个人真是奇怪,难道是怕老排长吃了他不成,我们进去,不管他了。”
古墓诡影 第三百零七章 老排长的住处
三分之一的楼层,说大不大,可是也绝对算不上小了。我们三人挨着房间地敲门、查看,可始终都没有发现老排长的影子。当推开进楼道尽头一间病房的房门时,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从里面迎面扑来,房中的窗帘在这种大白天也是紧拉着的,让里面的空气不不能顺畅流通,只能在密闭的空间中不断发酵、变质。
教官按下了门口处的一个开关,屋顶上的灯管在几个闪烁之后发出了昏黄的光芒。在灯光的照耀下,我们看清了屋子中的布局、陈列,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里面依旧没有老排长的身影,难道说是那位赵主任害怕教官的铁拳,对我们说了谎么
想到他刚才急急忙忙离开的样子,我不禁加深了心中的这个想法。
这原本应该是一间单人病房,看起来有二十多平米的样子,只有一面通向外面的窗户,因为窗帘遮挡的缘故,也不知外面的景色是否秀丽,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中有着一扇木门,想来应该是病房中的独立卫生间了。房间中的卫生极为脏乱,各种吃剩下的饭菜在地上随便地丢弃着,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半块带着牙印的烧饼。这里和我们刚刚查看过的几个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些房间的摆设虽然也很陈旧古老,但却还算是干净整洁,想来是保洁人员不敢或者不愿踏入这个房间的缘故吧。
正当我打量着病房的时候,肖碧玲轻声说道“这间应该就是老排长住的地方了。”
听着她那肯定的声音,我不禁有些感到有些好奇了,这里确实和其他几个干净清爽的房间不同,但为什么就能断定是老排长的住处呢
看到我那询问的目光,肖碧玲的嘴角不由得升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你们看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就和豆腐块似的,而咱们在其他几个房间可没见叠得这么好的被子啊,这就说明那些房间是保洁人员收拾的,而这里的被子是老排长自己叠的。想来是他虽然在神智上有些损伤,但在部队的生活习惯还是部分保留了下来。”
“肖老师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有常年生活在部队中的战士,才能将被子叠得这么标准。”黑脸教官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病房,来到窗户的前面,一把拉开了那面厚重的窗帘。
窗帘的后面是一扇推拉式的铝合金窗户,在窗户的外面焊接着钢条做成的护栏,想来是为了防止有人从窗户处掉下去吧,在这一点上,医院想得还是挺周到的。
我和肖碧玲也跟着走了进去,当我经过病床的时候,发现在杂乱不堪的地板上掉落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可以看出上面那些缝缝补补的痕迹,这应该是老排长平时穿的。我拾起地上地衣服,想要将其放回到床上。
“砰”的一声,一个巴掌大小的笔记本从衣服中掉了出来,落到了我的脚下。
在前半本的纸页中没有显露出有丝毫异常的地方,每一页都尽是些杂乱无章的线条,像是将某只无头苍蝇的飞行轨迹,被人无聊地画在了纸面上一般。在这一页页的笔记中,到处都显示着它是一位精神病人的东西,让人感到这只是老连长在闲着解闷时的一些信手涂鸦罢了,连个简单的逻辑都体现不出来。
当我有些失望地想要合上笔记本的时候,肖碧玲突然吃惊地说了一句“你们看,那是什么”
“这能是什么啊,精神领域的抽象派画风呗。”我毫不在意地回答了一声。
“不对,这上面有东西”肖碧玲接过我手中的笔记本,指着其中的一个符号说道。
我和黑脸教官顺着肖碧玲的指示看去,在一片毫无章法的线条之中,隐约有两个像是英文字母“”的标记,而且这个两字母是连在一起的,看起来就和画着一道海水波浪似的。
“这能说明什么啊,说不定是老排长在乱划的时候,赶巧了写出两个英文字母,而且这种字母的笔画又不是很复杂,想来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我不禁觉得肖碧玲过于精神紧绷,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不过肖碧玲却摇了摇头,刚想再说些什么,一旁紧锁着眉头的黑脸教官突然开口说道“这不是什么英文字母,这是五指山“
“什么”在他的提醒下,我赶紧凑过去,瞪大了眼睛仔细瞧着。细看之下,发觉这个符号确实不是两个英文字母这么简单,隐隐中竟然有五座山峰连在一起的意思,如果再联想起我们之前的那些遭遇,老排长画的活脱脱就是一座“五指山”啊
在发觉这一异常情况之后,我们迫不及待地将笔记本向后翻去,越往后面看,那种杂乱的线条就越少、也越淡了起来,估计是画线条的笔快没水了的缘故吧。在其中的一页纸上,我们赫然看到了一群手持匕首的人形怪物,这不是“五指山”中的骷髅战将,还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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