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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掘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司马语芝
古墓掘迹
作者:司马语芝

现代小生封流乃东汉末年摸金校尉封燮第六十九代后人,于杭州青芝坞经营民间手工艺。机缘巧合下,他同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发丘中郎将后人陈醰、自由搏击冠军薛嵬穿越到了老祖宗时代,与其祖宗们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





古墓掘迹 第一章 诡异的屋子
我在后脑的钝痛中醒来,那老王八一下够狠,估计是给他敲出脑震荡来了,我龇着牙,在意识清晰后,像一条毛虫,挪动身躯,到了墙边,用后背一寸一寸撑起了身体。就在刚才,我以为自己死了,可身上的疼痛和手脚的束缚,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事实。调整姿态后,我极力喘息,空气中飘出一股霉味,慢慢地我还闻到了一种气味是血。
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我万分惶恐,怎么会有血的气味难道是薛嵬和陈醰的
不不能这样我的心跳加速,它抵在我的喉头,让我只能挤出微弱的声音,声音随着意识,在空气中探寻几个挚友的方向。
“嵬子老醰老醰宝财你们你们在吗”我的声音颤抖,封闭的空间发出冰冷且空洞的回响,我祈求着他们的回答,哪怕是陈醰让我受不了的的呼噜声,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空气诡异得像无数只手,它们慢悠悠地钻进我的皮肤,往上游走,我想叫,可恐惧却剥夺了我的声线。
“呜呜”我蜷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上,这是我第一次因为害怕失去朋友而哭泣。然而此刻的我并不知道,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我们出事的时间是2014年11月4日,现在不知离那时过去多久了。我和薛嵬因为答应发小陈醰,陪他去沅陵县的小乡村寻一块罕见的龙螭凤纹挂佩,所以特意从杭州赶到了湖南。
陈醰是个古董商人,平日里喜欢研究一些老货,越老的东西,越能吸引他,而他的这一特质,源于他血液里流淌的发丘天官之血。
发丘门出自东汉末年曹操的倒斗部队,原来的官职为发丘中郎将,而陈醰的老祖宗陈天赒便是一千多年前,倒斗界的风云人物。
虽说是名声赫赫,可偷盗这事并不光彩,更何况是盗取死人的随葬器物。因此在各方的指责下,陈天赒悄然隐退,留下了些许的传说和事迹。
噩梦的开始,仿佛早已注定,那天除了陈醰,来接我们的还有他当地的一哥们,名叫刘宝财。刘宝财穿得土气,长着一张猴脸,小小五官挤在一处,一副精样。虽说他说话聊天,满嘴跑火车,可却是名副其实的动物科学系研究生。
老旧的皮卡在乡道上行驶,我和薛嵬坐在后座看着沿途的风影,这里的人烟稀少,偶尔能在田间看到老人慢节奏的劳作。车子驰过,他们的身影和秀丽的风景变成了库茵芝的油画,车里朴树的歌声伴随着马达的轰轰声,交汇成了一段别样的重金属乐。
遇到颠簸的路段,我们几人有节奏跟车跳动,可即便落魄如此,薛嵬讲到陈醰之前被一姑娘甩的事,车内仍是笑声一片,只是没一会儿,我们的笑容僵住了,因为刘宝财的车子在一片荒凉地爆胎了。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几人凝滞的表情,那像是买刮刮乐中了几十万一样。爆胎这种倒霉事要在城里碰上也还好,可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那可就绝了。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最为郁闷的是,我们四人的手机信号到了这偏僻地,从一格跳到了无信号。
我们向前走了一段,因为开了许久的车,我们需要找一户人家弄点食物填肚子,更需要的是想办法和紧急救援的人取得联系。幸运的是从这片荒草漫漫的地方向前走,绕过挡住视线的土坡,我们看到了孤零零的一幢白色房屋,那屋子在下午阴暗的光线下,尤为突兀。
风瑟瑟吹,吹着屋子周边的树发出“簌簌”仿如鬼哭的声音。屋子后的小树林,幽暗的缝隙似一个个匍匐的暗影准备伺机行动,而凄厉的鸟叫声像是在提醒我们。
让我们意外的是,这屋门口还停了一辆小型运输车。按照陈醰当时的说法,这偏僻的鬼地方有这么一辆车,真特娘奇怪
敲打脱漆铁门的是薛嵬,门声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发出“哐哐”震耳的回响,只是敲了几下,都没有人回应。我们面面相窥,打算就此离开,可正当走时,却听到某种铁器哐当落地的声音。
这一动静让我疑惑,我想难不成里面住着个听力不好的老太太我回身,再一次敲响铁门,然而在那次唯一的声响后,白色的房子又恢复了诡秘的寂静。
我有点丧气,毕竟灰白的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黑色薄纱,如果解决不了这个窘迫的状况,那我们四个大男人晚上只能睡在车里了,无奈之下,薛嵬打算再去前面找找,碰点运气。
这时候跌撞的脚步声和声嘶力竭的吼声从铁门内部传来,这种急促的声音让我心突的一紧,正想着什么情况,我听到了类似工兵鞋沉重的踩地声,紧接着门突然开了。
我们四人茫然停下脚步回头,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愕然,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惊恐地躲到我们身后,脸上黑色的污垢混合着泪水,而她穿着的花裙被撕得只剩几块布条,大腿内侧还能看到斑驳的血迹。
“完了完了铁牛”少女摇着头,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精神错乱,我看她蓬头垢面,手腕处有红色的勒痕,慌张的模样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不禁好奇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这突发情况出现后,我们还不得不面对五个不高却十分精壮的古怪汉子。说他们古怪,是因为他们的眼眶发红,皮肤显得黯淡无光,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你们在做什么”薛嵬忍不住问,事实上对于这个奇怪的房子,还有里面存在的人,我已隐隐感到不妙。
“不能去先人的地方,不能不能,我们是先人的子民,我们我们都会受到诅咒的”少女抓着自己头发,双目凸出,语无伦次。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薛嵬看五个矮子没有答话,再次质问道。
双方对峙着,这时候刘宝财伸长脖子,往铁门里瞅了瞅,我看他脸色变青,突然向后退道:“我的娘啊死死人有死人”
我看着他惶恐的眼神,跟着往里看去,这一看,竟然看到了一个浑身是伤的老人,他躺在血泊中,眼睛直直对着天空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瞬间停滞,整个脑子嗡嗡作响,我极力控制着呼吸,而院子的右手边,我还看到了靠墙摆着的一扇石门。那门不算大,通体为灰黑色,门扉处似乎还雕刻着什么。我看它静静躺着,无声无息,阴测测的,汗毛一竖,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可惜我们面前有人阻挡,再加之在房子外面,所以我没法子看清门上刻的东西,然而出于一个艺术生的眼光和血液里的强大直觉,我觉得那石门该有一定年代了,如果此时陈醰要看见了,必定会冲过去,研究出个所以然。
“阿尤死人,死了”少女蜷着的背脊直了起来,跟着突然仰天怪笑,那笑声凄厉尖锐,让我完全蒙了。
“阿尤是爷爷的意思,原来这姑娘是苗人,特娘的你们这帮崽子,为什么要对姑娘和老人下手”陈醰激动斥道。
其中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矮子闻言,突然抽出了一把砍刀,他对另外四人道:“杀了他们吧,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
我听他说“杀了他们”几个字,第一感觉是不真实,毕竟我没经历过砍刀迎头而来的事情。
“躲开,封流”为我挡开攻击的是薛嵬,当时我整个人蒙了,苗族少女的尖叫声唤醒了我的意识,我看着薛嵬一人面对五把砍刀,当即血液就沸腾了起来。
“老爷们欺负老弱妇孺,爷爷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了”陈醰捋起袖子,一股脑冲进了战圈,这时候两个拿刀的矮个汉子已经被薛嵬踹开了,他们在地上打滚,我看陈醰的后背中了一刀,想也没想,投入了正义的怀抱。
刘宝财拉住神志不清的少女向后躲了躲,直到我们的血花四溅,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冲进了屋子,拿了一把长椅一顿乱挥,这一挥给我们借了时机,也让薛嵬趁机夺下了一把砍刀。
眼看我们这个不正规的“正义联盟”占了上风,突听得一阵响亮的枪声从我们头顶直灌入耳。
“谁再动,老子毙了谁”
听得枪声,我们停下手上动作,忙起身看去,来的是一个穿着老旧皮衣的高大汉子,他的身边有一个被束了手的年轻小伙,小伙满身是伤。他抬眼望着情绪不稳的苗族少女,倔强的眼里晃过一丝怜惜和无奈。
高大汉子身边,还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光头男人,那光头留了一撮羊须胡,腰间佩了两把短刀。那刀,刀鞘由上等皮料所制,皮上镶了宝石。仔细瞧去,一把刀鞘上绘了狼,一把绘了风、火、雷、电,如果我没看错,这刀该是蒙古刀。
我心头深深疑惑,不知自己是进了一场纷争,还是说到了杀人劫色的犯罪现场
只是不容我多想,高大汉子面色阴郁道:“举起手”显然,这两人和五个矮子是一伙的,因为他拿枪指着我们。
“头朝下,跪在地上”听得这话,我看薛嵬的脸色变了变,宝财用手肘示意了不服气的他,小声道:“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的脸对着泥土,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枪。这种糟糕的情况,我做梦都没曾想过。
鹰钩鼻的汉子看打斗得了反转,狠狠踹了刘宝财一屁股,刘宝财吃痛,啊叫出声。刚才勇猛的陈醰也认了耸,毕竟我们只长了一副肉体,谁也不想当枪靶子。
我苦笑,心里想的却不是接下来要面对的,而是想:这种屈辱让我们受也就算了,这要让薛嵬这种世界冠军嘴啃泥趴着,那他即便是死了变成鬼,也不会放过这帮家伙。
黑暗处,我摇了摇头,只可惜那会儿,我还没弄清楚情况,脑袋就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失去了知觉。我只记得那时候陈醰后背受了伤,刘宝财脸上被刮了几道口子,而薛嵬似乎并无大碍。可为什么我还活着,他们却没了声响难道是我们被关在了不同的地方还是说对方想一个个杀死我们不,他们不是变态,没必要以摧残我们的意志,得到他们精神上的享受。只是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苗族少女会在他们手上而死去的老人,被抓的小伙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古墓掘迹 第二章 石门和绢帛
千头万绪绞在一处,让我这局外人分不清,看不明。茫然中,我试图抛去一切杂念,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从这地方出去。我扯动手上束缚,只是绑我的人实在没给我逃脱的一点希望,手腕处传来的发紧感,让我想起高中时戴的牙套。
“够折腾啊”我碎了一口,这时候脑袋不知为何越来越紧,视线也开始模糊。
“怎么回事”我定了定神,再睁眼的时候,只看幽暗的空间里缓缓隐出一道石门,那门矗立在灰暗的天空下,发出冰冷且阴森的寒意。
我呆呆看着,一时有点错乱,此时,风啸啸而过,枯萎的叶子被带到地狱深处。只听得沉重的声响,那门缓缓敞开一道口子,紧接着一团白色烟气向外涌出,逐渐凝聚成鬼魅的暗影,而就在这一瞬间,门里传出一道幽长且单薄的声音:“妄侵入墓,尸骨皆腐,永坠地窟”
空洞的声音带着冰冷的警告,我心蓦地一紧,这门我先前见到过,在那帮人的院子里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凉,属于一个人的害怕越来越深,我的喉头开始干涩,视线不敢在对着面前的恐怖,因为那微敞的门离我越来越近,而门里森白的枯爪带着腐烂的尸斑从缝隙里挤了出来。紧接着,我还看到了水草般的头发,它们一缕接着一缕,无声无息涌动到我面前,这种束手无策感,就像手无寸铁的人要面对几十把砍刀,而我身上还没有满血复活的技能然而最让人揪心的是,那些头发越来越多,它们形成一团黑色烟气,从四面八方而来,束住了我的咽喉,散出一阵阵透骨的寒凉。
“唔唔”我的呼吸开始不稳,喉头发紧,救命我不断喊着,血液直冲大脑,似要爆裂开来。
不知沉浸在这样的痛苦多久,耳边突然传来忽近忽远女人的声音,这声音伴随着琴瑟和鸣带有一丝凄美感。我坐起身,疑惑道:“归天了”
置身于烟气缭绕的湖边,晚霞轻附面颊,烟波荡动,春风吹落一树桃花,在这缥缈中,我看到一个绝尘女子穿着袍服在缤纷和静逸的美中坐于树下,玉指抚琴,轻柔歌唱。
她的声线如水,充满了吸引力,我暗自窃喜,想自己到了古代的天国,一个神仙姐姐背对着我。我慢慢走近,想看清楚她的容颜,只是每走近一步,那琴声就变一变,到后来在我快触到她肩膀时,那琴声烦躁狂乱,似疯了一般。
这时候女子还在淡定唱着,周边的美景突然变成了阴暗的壁室,血从老旧的壁上渗出,诡异异常,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吓得失去了反应。
女子唱得越来越凄厉,到后来竟成了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心窝子像在沸水锅里滚着,这要命的感觉,让人无所适从。
我心头一个叫苦,感情不是到了天堂,是坠入地狱了啊如果这时候我的意志薄弱点,估计真得死了。
然而,过山车的高潮还没结束,眼前整个空间开始扭曲,所有的画面在疯狂旋转,我脑袋一阵晕眩,刚才幽暗的内室,突然变得全黑,一束冰冷的白光,打在了古代女子的身上,此时此刻,我一开始还充满敬仰的神仙姐姐从疯狂中又安静下来。这让我想起了一个貌美如花的高贵女子在杀人之后,平静出席晚宴的画面。
我无法移动双脚,哪怕是像条毛虫趴在地上蠕动的力气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没了。只看狭小的空间,古代女子缓缓起身,长发垂地,用一种机械化地诡异方式,慢慢将头对向我。
天呐我这艺术生对美的渴望瞬间变成了绝望那哪里是脸,那就是一干尸我倒抽一口凉气,惊恐地望着那双空洞直视我的眼窝。
我浑身汗毛直竖,心想着:真特娘活见鬼了
迷蒙的烟气开始越来越多,已经看不清那东西的方向,可说实话,我的紧张神经已经崩到极限,马上要断了
“流子流子”恐惧间,我听到有人焦急催唤着我的意识。
“嵬子,我看流子是被打傻了,在说这地方密不透风的,不快点出去,久了他还得缺氧。”
“不能啊,老醰,他们有七个人,我们现在贸然闯出去,肯定会被射出几个窟窿,我看还是算了吧”一个怯懦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
“处在这地窖里也不是办法,老醰说得没错,这里空气稀薄,封流脑袋受了重击,要这样下去,一口气换不上,到时候真得出事,现在除了和外面那帮人硬拼,也没其他办法。”薛嵬的话带着震慑人心的口吻。
听到他们三人的声音,我的思维混乱,在这缥缈如梦的烟气里,突然,一只青白色的手划破了幽暗,唰地穿过我的胸膛,一阵尖锐的疼痛占据了我所有的意识,我骤然惊醒,一声咒骂压在了喉咙。
此时此刻,我的嗓子极度干涸,轻轻吞咽仿佛被人强迫着往喉咙里塞了颗大枣,我竭力掀开眼皮,眼前一片片重影有点看不真切。
“老醰,嵬子宝财”我幽幽呼唤。
“我在我在”他们的声音仿佛是沙漠里的绿洲,给了我希望,我的视线开始慢慢清晰,为着心头朋友还在的欣喜,我勉力扯出笑容,道:“我靠你们三贼秃子,原来原来没死啊”
我的话让空气里三人的声音停滞,紧接着,陈醰望着我,嘴角蓦然一弯,带着哭腔,无比激动道:“我才靠呢,风流公子,你可吓死我了,刚才昏迷着,跟个妞似的哭,还叫我们三的名字”
“不止呢还叫着神仙姐姐”刘宝财猴脸对着我,嘴溜了一句。
“废话,不然怎么叫风流公子”老醰玩笑说道。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那么爱他们三的脸。他们的话让我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抬起手擦去额头汗珠,只是想起那扇门和古代女子,我的心仍是充满了余悸。
薛嵬一手拿着他单车上的照明灯,一手搀着我,将我安置在墙边,我的手触到自己的头,这才发现后脑勺包了块布,布上还隐隐带着温热,我苦笑一声,想也不用想,这一定是我被重击后流了血,陈醰给整的。
这时候角落里一个声音,带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阴潮的地窖除了我们四人,还有那苗族哥们。
“还能干嘛,游山玩水呗”陈醰的回答总是久经世故,除了我们,他很少透露自己的行踪还有目的。
“游山玩水呵,那你们真是到了不该到的地方。”那哥们冷笑一声,带着些许的敌意。
刘宝财疑惑抢口道:“你说我们到了不该到的地方是啥意思”
苗族哥们瞟了我们一眼,道:“因为你们进了贼窟,看了不该看的事情。”
我瞧他虽面无表情,看着冷冷的,可想他竟然信了老醰说的我们跑这偏僻地来游山玩水的话,不禁想:这也真是个单纯,缺心眼的小哥。
“贼窟”刘宝财闻言,倒吸了一口气。
“没错这帮恶人想盗取先人的东西,等到先人发威,他们就大难临头了”苗族小哥神叨叨说着。
刘宝财闻言,打了个哆嗦,道:“难道你和我们一样误入了贼窟啊”他突然站起身,拍了一下手,恍然道:“那我们接下来不得和那瞪着眼,死在地上的老头一样”
“死是肯定了,只是怎么个死法,这帮人手段狠辣,什么都干得出来。只是,我不是误入,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什么意思”我听得糊里糊涂,“你说的先人是什么意思还有他们抓你做什么”
然而我的疑问得到的是苗人小哥冰冷的回应,陈醰见此,切了一声,道:“我看这小哥和我们玩深沉呢,不过我总算听明白了一点,他说的先人估计是他的老祖宗,而我们碰上的正巧是帮倒斗货。至于他为何被抓,他自己不肯说,爷爷也懒管这闲事,只可惜了那姑娘,我看精神都不正常了,唉真惨”
陈醰的话让我心头一凛,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扇诡异的门,现在想来,那门该是被那帮人从地下搬上来的,所以看着那么邪乎。
这时候,苗人哥们脸上划过一丝难言的异样,想而老醰觑到了他的弱点。
陈醰眸子贼溜溜地往苗族哥们身上瞟了瞟,接着继续扇道:“你叫铁牛吧,我看那姑娘可怜,所以也不管他们人多,硬拼了一场,现在落得要死的下场,你总得告诉我们个所以然吧。”
空气冷清了一会儿,铁牛瞥了一眼陈醰,跟着撤回了敌意的目光,仰头望着窖壁,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必要提防谁,只是我希望无论后面结果如何,几位都要救出流花,她才18岁,为了守住先人的秘密,她的爷爷被虐待致死,而为了逼我就范,那几个人欺负了流花。”铁牛的声线颤抖,带着丝丝的悲凉。
“这怎么会这样”我实在不敢想象那帮畜生做出这样的事来。
铁牛叹息了一声,道:“不瞒你们说,我们是住在大山的苗人,我和流花在外乡待过几年,而我们所在的地方和外界几乎没有往来。前几日,我们的族落突然来了一群人,他从我们寨子里抢走了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说起宝贝两字,陈醰的语调变得急切。
铁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闷闷道:“是一件很古老的东西,很早的时候我们的祖先就在这里守着这个秘密。我不知道那帮贼人哪里得来的消息,找到了我们,夺取了宝贝,之后他们想要得更多,于是抓了我们,想逼我们说出先人的位置。”
“那你说了吗”我好奇问道。
铁牛道:“没有,老八头宁死不透露,我怎么可以因为怕死就屈服。”
“他们那么个逼法,那东西一定很值钱吧”我们四人里面,要说陈醰爱老玩意,那刘宝财一看就是个掉钱眼里的货,瞧着他提到钱字,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拍他一脑门。
铁牛摇了摇头道:“那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无价之宝,是先人留下来的东西,我们世世代代传下来,那帮人不要脸硬抢也就算了,可他们要去先人长眠的地方,这是不敬,大不敬他们这么做,必定会受到诅咒受到惩戒”
我看铁牛最后讲到“惩戒”几字,双目布恨,咬牙切齿的模样,背脊一凉,想是苗人拥有强大的祖先崇拜,因此有各种各样对先人的祭祀,这要哪个不长眼的犯上了对他们老祖宗不敬的事情,那也真够可以。
这时候,心里最焦灼的该是陈醰,他突然站起身,微胖的暗影从我面前走到了角落,随而又蹲在铁牛面前,道:“哎呀,这浪费口舌,你就说是啥子咯”
铁牛愤恨捏着手指,他看了一眼陈醰,道:“是一块绢帛”
不知为何,在他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想是这词有着什么特殊的吸引力。
“绢帛”陈醰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跟着恍然大悟道:“帛书难道是帛书”我看他说出这词时,下巴都快被自己惊到地上了。
“天呐天呐”陈醰在地窖里来回踱步,那兴奋的模样,看是走火入魔了。
铁牛疑惑看着他走来走去去,显然是被弄糊涂了,走了几个来回后,陈醰突然停下步子,控制着颤抖的声线,问铁牛道:“绢帛上有东西吗”
“画和看不懂的字。”
得到这个答案,陈醰不可思议地盯着铁牛,表情浮夸,他张了很久的嘴,好不容易给合上了,“沅陵苗人帛书难道是楚国的帛书我的天呐,那可真是无价之宝”
我看着他发癫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过说实在的,我也被惊到了。
说起这个“帛”其实就是丝织物,跟纸的作用差不多,帛上的文字和画都挂了一些历史、当代思想,以及鬼神信仰。想我们对过去的考究都源于一些古人遗留下来的材料,很多历史的正确度,我们没法考量,像左传里记载的一些人和事,也多多少少加入了当时作者的一点偏心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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