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病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笑无语
但愿云渺能看见她,朝她所在的这个方向挪一挪。
台上的八人身后,都挂着三尺宽六尺高的画纸,下人们正把桌子往台上搬,搁在画纸的三尺之外,留给人站立的空间。
趁着下人们准备笔墨纸砚的期间,凤云渺变换了位置。
原本他是靠右的,这会儿却走到了靠左第一的秦断玉身侧,如此一来,最靠左边的就成了他。
秦断玉眼见着凤云渺特意走过来,心中虽疑惑,面上却并无多大表情,也不去问,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兴许太子是觉得,与其站在不相识的人中间,倒不如与他站在一处,毕竟都是南旭国人,站一处显得更团结些。
同一时刻,榕树下的颜天真却是无声一笑。
云渺是瞅着她来了,才刻意靠左站过来,如此一来,她也能看清楚他了。
“南旭太子挪过来了”
“是呢,原本还以为看不到了,想不到他竟走到了断玉公子的身旁,这下离我们可就近了。”
颜天真听着身后的窃笑声,禁不住翻了个白眼。
无论在什么年代,花痴这种生物都是不缺的。
台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八人的位置也不再做任何调动。
这一刻,气氛很是寂静。
台下,最靠前的座席上,三名前辈中的一人发话了。
“老夫一月之前便已经来到了南旭,初到南旭帝都,便喜见瑞雪,这可是好兆头呢,不如诸位就以雪为题,作诗一句。”
台上的八人闻言,纷纷提笔蘸墨。
颜天真也就只能看清靠左三人所书写的字迹,从第四人开始视线便有些模糊了,再往后就只能看见人挥墨的动作,写的啥玩意压根瞅不着。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不关心。
凤云渺提起笔,站在画纸前,洋洋洒洒便迅速写好两行
落花摇情仙娥醉,雪晴山秀柳丝垂。
颜天真见此,挑眉。
云渺竟没有采用她写给他的那些诗词。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他应该是想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的。
再看他身侧的秦断玉。
秦断玉的字迹颇为工整,正如同他的为人一样,看上去正儿八经的,一点儿都不彰显个性。
典型的书呆子。
不过他写的词倒真是不赖
花落故都谁共辇,雪满幽林人迹浅。
秦断玉身侧,一袭黑衣曳地,正是妙衣坊那位云老板,身为女儿家,她所写诗句倒是颇为柔情
瑞雪纷扬添喜庆,人月团圆鹣鲽情。
再往后那位
雪落无声情深种,众里寻她在眼中。
唉唉我去,这酸劲,字里行间表现得像个情圣。
“雪中有情,甚妙。”台下坐着的一名前辈赞扬道,“诸位,咱们四国以东陵西宁南旭北昱命名,那么,诸位就拿这东西南北四字,写一首藏头诗罢。”
他的话音落下,台上众人思索着,凤云渺与秦断玉几乎是同时齐齐提笔。
凤云渺写
东流不作西归水,西邻贩缯日已贵。南征猛将若云雷,北风吹雁数声悲。
秦断玉写
东枝憔悴南枝荣,西山喜气摇晴空。南风罗幕生翠波,北斗西指秋云薄。
“他们的思路可真快,就那么略略一想,竟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谁写得好些呢”
“难分高下。”
颜天真听着身后的小声议论,唇角轻扬。
确实
意境不同,难分高下。
在秦断玉凤云渺之后,云霓秋同样不甘示弱,也落下了笔
东方日不破,西注悲穷漠。南湖采白苹,北望无乡信。
她作的诗句中似含着淡淡忧愁,又有几分女儿柔情。
台下的前辈们望着最快落笔的那三人,面上含着淡淡赞赏的笑意。
待八人全作答之后,台下坐着的那位唯一的女前辈笑道“老身所出题目,也是藏头诗,我自倾怀君且随意,各位,请发挥罢。”
颜天真闻言,心中暗道一句这是越考越难了啊。
这些题目若是让她去作答,她可得绞尽脑汁去想了。
若是不剽窃一些语文课本中圣人的名句,她压根作不出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玩意儿。
而就在颜天真思虑的期间,凤云渺与秦断玉那二人又开始写上了。
总是他们二人最快。
齐齐提笔,齐齐挥墨。
其余的人思虑得久了那么片刻,就已经落下了气势。
我忧长于生,自有到来风。
倾心比葵藿,怀言何所说。
君王选秀色,且羡从军乐。
随君登高阁,意气风云合。
这是凤云渺所作。
秦断玉所作的是七言
我欲弯弓向天射,自怜漂荡经年客。
倾城独立世所稀,怀光寇骑追行及。
君王昨夜舟中宿,且图拣退归乡土。
随风一叶在蓬蒿,意气曾倾四国豪。
这二人都已经写完,其余的人皆是才书写了一两句,或是才提起笔。
颜天真双手环胸,目光中笑意流连。
这二人思路太快,胸中墨水太多,再加上那手速
啧啧。
果真是轻易就将其他人比了下去。
赛场之上锱铢必较,慢了半拍便算是落了点儿下风,其余人慢得岂止一点点。
“诸位,胜负几乎已见分晓。”台下坐着的女前辈开口,打断了其他等人的书写,“断玉公子与南旭太子一争高下即可,其余的才子佳人们,便都搁下笔罢。”
其余六人闻言,自然是二话不说,搁下了笔,不再书写。
参与交流会的人才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能站在台子之上参与比试,本就已经是一种荣誉。
因此,败了下来,倒也不丢人,只是难免感慨罢了。
“云渺这个家伙,还说自个儿不擅长诗词,果然是忽悠我的。”
台下的第三排席位上,花无心同凤伶俐窃窃私语,“你看他方才的行动,哪像个不擅长诗词的我看他分明就会得很。”
“义父常说,最讨厌那些酸不溜丢的诗文了,都是文人墨客拿来卖弄风雅用的,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书画不也是卖弄风雅”
“那不一样,常常吟诗作对的人说起话来都酸,就好比那个秦断玉,清高得很,跟他说话觉得不舒服。书画可就不同了,提笔挥墨之时的气势,比吟诗作对高得多,看着赏心悦目。”
“歪理,他自己不喜欢的就使劲贬低,喜欢的就拿来夸,伶俐啊,你义父就是这样的人,全凭他自己喜好肯定或否定事物,这点你可别学啊。”
“你才是歪理呢,吟诗作对有什么好的整日只知道死读书的还不如多学点儿武功,身处险境之时,武艺最管用,总不能靠着吟诗作对就能打败敌手,人家不听你念完,就一个大刀挥来了。当然了,若是本身武艺高强,你想吟诗作对那不成问题,总之,我讨厌只懂文不会武的书生,义父文武双全,他自然说什么都行。”
“我跟你交流不了,你义父杀人放火你都觉得他高尚。”
“”
这一头的二人小声争执着,另一边的高台之上,一袭月白色锦衣的男子负手而立,望着那台上的情形,轻慢的嗓音自唇间逸出,“果然,与朕想得一样呢,这两人可真是不好对付,同样难逢敌手,还偏偏都是南旭国人,赢得可真是毫无悬念。”
身后跟着的随从附和道“是呢,五年之前便是这两位,如今时隔五年,眼见着这两位又要赢了,南旭国有他们二人,还真是幸运。”
段枫眠闻言,淡淡一笑“无妨,朕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我西宁国不缺才子,但能与这二人匹敌的,还真是找不出来,朕原本也就没有抱太大希望,现在只能期盼一下绿袖了。”
“绿袖姑娘才色双绝,是我们西宁最为能歌善舞的女子,属下跟随陛下多年,所见的美人倒也不在少数,异国的美女也见得多,若要找出能与绿袖匹敌的,倒真是找不出来。”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听闻,有两名女子,歌舞也是一绝,属下不曾见过,分别是戎国的南宫仙,与北昱国的颜天真,只是偶然间听人提起罢了,这南宫仙是没机会与我们的绿袖姑娘一较高下了,但是这位颜天真”
“看来你消息有些不大灵通。”段枫眠再次开口,语气不疾不徐,“昨日朕就派人去打听了一番,关于这位颜天真,你可知她的能耐有多大你也是见多识广的,你可曾见过,有人能一曲震碎琉璃灯”
“一曲震碎琉璃灯”身后的男子讶然,“陛下,这是真事么这世间有不少高手可用内功震碎物品,属下还真没听过有人唱曲,能以高声将琉璃灯震坏的兴许这女子是个内功高手”
“据目睹此场景的人说,她用的可不是内功,而是实打实的声线,她的声音,穿透性之高令人震惊,离得近些的,都忍不住想捂耳朵,此事不算秘密,很轻易便打听到了,据说,亲眼目睹这场景的人可不少。”
“若真是如此,那么绿袖姑娘只怕是”
“一切未成定局,莫要焦虑。兴许绿袖的声线高不过她,舞姿能胜她如今这世道,歌舞方面的人才也是越来越多了。”
“听闻那女子还长得美若天仙,也不知是真的,还是众人过分吹”
男子说到这儿,蓦然噤声。
段枫眠听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止住,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却看见他的目光正望着一处,此刻,他的神色有些呆愣。
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
段枫眠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
视线所及之处,正是台子左侧的榕树下。
那树下,此刻站立着约莫十来名女子,他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一抹湖绿色的身影,这是自己这边的人,绿袖。
方才下过了雨,台子被雨水打湿了,这些比歌舞的姑娘们,一时半会儿跳不了舞,歌舞的比试便只能延后,她们空闲着,便都来观望诗词书画的比试了。
这堆女子当中,是否就有那位颜天真
段枫眠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脸孔,最终定格在一人身上。
那人一身雪白衣裙,乌黑如墨的发丝分出了两缕,顺着双肩垂落而下,顺带也遮住了部分颈部的晶莹肌肤,剩余的黑发被高高挽起,发上仅有几根简洁雅致的珠钗点缀。
她的打扮并不艳丽,然而,站在一群盛装打扮的女子中间,却颇为引人注目。
裸露在衣裳外的雪白肌肤,仿若玉砌,纤长的眉下,眼角微上斜。
从这个方位打量她,看得并不太真切,两丈左右的距离,不远不近,不能正视她的脸孔,只能看个大概。
而就是这样一眼,都令人有些难以移开目光。
段枫眠不知不觉中,已经望着颜天真好片刻。
她与绿袖相比
光是容貌这一方面,便是赛过了绿袖不知几倍。
又是能歌善舞者。
“陛下,那位穿雪白衣裙的姑娘应该就是颜天真无疑了。”身后的随从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道,“传闻这女子美若天仙,如今一看,倒真不是吹嘘的”
“难怪宁子初那样的阴暗的性格,都能对她百般纵容。”段枫眠挪开了视线,此刻目光之中的惊艳已经散去。
说是美若天仙,倒真是不过分。
这世间美女何其多,神采韵味却是没有几人能及得上她。
他从不会盯着一个女子看那么久。
今日
却因为这个女子破例了。
此时此刻,颜天真自然是不知,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容颜已经被一国君主所赞赏。
台上比完了几场诗词,中场休息了那么片刻,台下几位前辈们在议论着方才所看到的诗词哪首更妙,而台上,秦断玉依旧同凤云渺站在一处。
“太子殿下曾说,自己对诗词不感兴趣,可今日,在下却是见识到了”
“本宫依旧不是很感兴趣。”凤云渺打断他的话,开口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因为答应了一个人,要来参与这方面的比试罢了,若不是她提出这样的要求,本宫今日绝不会站在这台子上与你们比诗词。”
凤云渺此话一出,秦断玉倒是有些诧异了,“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竟能扭转太子殿下的想法,真是难得。”
凤云渺答非所问,“本宫从前不曾关注过你,今日与你比试了一番,你的才能果真是不小,看来帝都少女们对你的诸多夸奖都不是吹嘘,但你要记着,切莫因此得意忘形。”
“在下从不曾得意忘形,只是胸有成竹罢了。”秦断玉悠悠道,“五年之前的那一场诗词比试,殿下不曾参与,我面对着其余的对手,并未感到一丝一毫的压力,而今年与殿下站在一处,倒是真有些压力了。”
“本宫就是为了给你压力才来的。”凤云渺唇角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秦断玉,你觉得,今日这诗圣的头衔,还能落在你的头上么”
秦断玉思虑了片刻,道“在下并无十成的信心,但也绝不会气馁,对于太子殿下接下来的表现,在下拭目以待。”
秦断玉的话音才落下,台下坐着的一位前辈便发话了。
“秦公子,南旭太子,休息了片刻,咱们便继续罢。”
秦断玉望向了他,“请前辈出题。”
“我们三人方才议论了一下,你们所作的诗句意境不同,却都很妙,难分高下,我们若是再出题,恐怕也是难不倒你们的。因此,我们决定,这一局你们二位自由发挥罢,我们不限定你们要以何种景物作诗词,你们随意作一首,若是依旧难分高下,我们便让在座的众人评判了,谁得到的赞赏多,谁便赢了。”
秦断玉凤云渺二人闻言,便又再次提起了笔,站在画纸前,似是在思索。
榕树下的姑娘们见此,便又窃窃私语了起来。
“无论最后是断玉公子赢了,还是南旭太子赢了,得利的都是南旭,他们二人之间的胜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总之,到此刻为止,一个魁首已经由南旭拿下了。”
“断玉公子想必是会赢,太子殿下曾说过,他不大喜欢诗词,五年之前的那一场交流会,他并不参与诗词,且,他也从不参与文人墨客的聚会,由此可见,他对诗词这一方面并未有太多研究。”
“竟是这样那他今天不是也参与了么看他今日作答如此迅速,与断玉公子难分高下,我还以为这位殿下平日里必定是苦读诗书呢。”
“谁知道呢诶,你们看,他动笔了”
众女虽是在窃窃私语,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台下,此刻见凤云渺挥笔了,目光之中便都有些期待。
颜天真的目光,也锁定在凤云渺手中握着的那支笔上。
而当那支笔在画纸上写下两个字时,颜天真便有些忍俊不禁。
只是两个字,她已经猜到云渺要写什么了。
在这之前,她写给他的那些诗词,他都不曾用上,这一刻,他总算是用上一篇了。
他原本与秦断玉难分高下,但若是写出这一篇,秦断玉想必是要败下来了。
凤云渺的笔,写了才十几来字时,台下的众人们便都有些怔了。
也包括最前头的那三位前辈。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笔尖的挥舞而游移。
就连秦断玉也怔住了。
直到凤云渺将整首词写完,画纸上密密麻麻,众人依旧没有第一时间回过神。
他写的是
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棘鸡饥叽,季姬及箕稷济鸡。鸡既济,跻姬笈,季姬忌,急咭鸡。鸡急,继圾几,季姬急,即籍箕击鸡,箕疾击几伎,即齑,鸡叽集几基,季姬急极屐击鸡,鸡既殛,季姬激,即记季姬击鸡记。
“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凤伶俐望着那画纸上的字,小声地念了两句之后,扯了扯身边花无心的衣袖,“义父写的这篇,似乎全篇读下来,都是鸡”
“是啊,念下来只有一个音,只是音调有所不同而已”花无心回过神来,有些感慨,“这词可真是太妙了啊。”
“这词什么意思我没能看懂,我只认得字。”
“看吧,叫你多念点书总是没错的你还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听我给你解释。这词中的季姬,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有一日,这位季姬觉得寂寞,罗集了一些鸡来养,是些出自荆棘丛中的野鸡。野鸡饿了唧唧叫,季姬就拿竹箕中的小米喂它们。鸡吃饱了,跳到季姬的书箱上,季姬怕脏,忙赶鸡,鸡吓急了,就接着跳到桌子上,季姬更着急了,就借竹箕为赶鸡的工具,投击野鸡,竹箕的投速很快,却打中了几桌上的陶伎俑,那陶伎俑掉到地下,竟粉碎了。季姬睁眼一瞧,鸡躲在几桌下乱叫,季姬一怒之下,脱下木屐鞋来打鸡,把鸡打死了。想着养鸡的经过,季姬激动起来,就写了这篇季姬击鸡记。”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凤伶俐喃喃着,“义父可真是太有能耐了。”
同一时,台上的秦断玉也回过了神,目光之中浮现些许复杂。
提起笔来,想要挥舞,却终究还是放了下来。
“太子殿下,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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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季姬击鸡记,其余诗句皆不是剽窃圣人的哦
为了写这些破诗,我找作诗软件合成,修修改改,觉得意境可以拿来装逼了,才用上,别拿来和圣人们比哈,软件作的肯定是比不过的看着押韵,大家看着不尴尬就好,别较真不然剽窃太多古诗真的尴尬尤其女主之外其他人是不允许剽窃的,不然很出戏啊只能求助软件了,噗嗤,千万别较真
至于季姬击鸡记,我本人很喜欢哈哈。
太子有病 第79章 画中美人
“认输这听起来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凤云渺听着秦断玉的话,转头看他,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你都还未落笔,又怎知自己会输”
“在下胸中的墨水虽多,却写不出殿下这样的词。”秦断玉顿了顿,道,“通篇词只有一个音,念出来的声调有所不同而已,在下所作的词,就算再有意境,也不会比太子殿下这首来得妙。”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本宫也就不谦虚了。”凤云渺轻描淡写道,“承让。”
秦断玉倒也洒脱,冲着凤云渺礼仪般地一笑,便转过了身,朝着台下的三名前辈道“断玉自认为写不出比太子殿下更好的词,便不写了。”
台下的三人闻言,点了点头。
“南旭太子的这首词,真是妙极。”
“简略易懂,新颖独特,难怪连断玉公子都甘拜下风。”
“既然如此,那么,诗词的比试到此结束,获胜者便是南旭的太子殿下。”
这样的宣布一出,人群之中,自然又有私语。
“竟然是太子殿下获胜了,还以为会是断玉公子。”
“这位殿下先前还说自己不爱钻研诗词,今日看他在台上的表现,分明会得很,他可真是谦虚呢。”
“外貌出众,才华横溢,这世间男子,有几人比得上他”
“这接下来还有书画呢,咱们继续看着罢。”
“还真有些期待。”
树荫之下,颜天真望着台下那抹修长的海蓝色身影,唇角轻扬。
这篇季姬击鸡记,可谓是一大必杀技,但凡是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地,将这首词念出来,一准拉风。
这样的同音文,是得费多少脑细胞与灵感才能创作出来。
若是不把这一篇亮出来,云渺与那秦断玉,恐怕要比到天黑都分不出胜负。
这二人胸中的墨水都不少,可谓旗鼓相当,思路灵活,先前云渺还说他对这些酸不溜丢的诗词不感兴趣,如今看来,他认真比起来,一点儿都不逊色秦断玉。
前面的几首,都是他临场发挥,最后这一局,他才采用了她写给他的词,算是作弊。
若是不作弊,他与秦断玉的确难分胜负,在诗词方面,反应能力与用词水平,谁也不比谁高明,云渺必定是没有耐心和他再这么杠下去,这才选择了最快的方式作弊。
果然这么一作弊,胜负立分。
此刻的台子上,下人们已经换上了新的画纸,方才比的是诗词,比试过程之中,众人也都将字迹展示出来。
八个人的字迹各有风格,或是娟秀清雅,或是苍劲有力,或是朴茂工整。获得了台下三位前辈一致的赞赏。
诗词书画,如今还未比的,仅剩画。
此刻,八人立于小桌之后,下人们已经将画纸铺好在桌上。
历来的四国交流会上,比试绘画都并非自由发挥,而是抽签选题,选中什么,便画什么,有了这样的约束,便更能看出绘画者的能力。
有侍女端着一个托盘上了台,托盘上盖着八个木牌子,将题目隐藏了起来,八人从右往左随意选牌,选好了之后,便将木牌悬挂于桌前,向底下众人展示自己的题目。
有人翻到的是木。意思就是画树了。
有人翻到的是风。可画飞扬的柳枝,或是弯腰的芦苇,都能体现出风的所在。
云霓秋翻到的是花。
秦断玉翻到的是山。
而凤云渺压根没有选择的机会,当侍女走到他身前时,托盘里只剩下最后一块木牌,他翻了起来,悬挂于桌前。
上头写的是人。
八人齐齐提笔沾墨,于画纸上挥舞起来。
观看着的众人自然是不知他们此刻画的什么,便都耐心的等待着,只等他们将画作结束,展示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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