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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璇墨
我从大门出去借着皎洁的月光绕到围墙后面,斑茅草正在飞扬,我一根根抽出它长长的须须,这里的还有点嫩,要晒晒才行,晚上肯定不能用了。我边抽边选择老一点的,就是斑茅花快飘完了的。
抽的差不多了,突然从斑茅草里传出几声“嗷嗷嗷”像生命的声音,不过比生命的要清脆,貌似是小奶狗。我想想浓墨的话,还是不要管了,我提着一捆斑茅草回家了。把斑茅草给家奶后,我就去后院的小水凼里捞浮萍。
捞着捞着,不对劲啊,有东西在小水凼里,我赶紧多打开一盏灯,是一条黄黄的东西,在水里面挣扎,我第一反应就是黄猫子我吓得扔下网,落荒而逃,黄猫子不能惹,这是家奶千叮咛万嘱咐的。
我躲到鸡笼旁边,远远观望着这神秘的物种,千百年来对于黄猫子有着种种说法,偷鸡、偷鸡蛋,还成精,可吓人了。只见黄猫子在水里拼命挣扎,想要游到岸上去,“噗通噗通”打着水,看着怪可怜的,我最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了。
我想我就把它弄上来,我不碰它,绝对没问题的。我压下心里反对的声音,慢慢靠过去,我蹲下身,捡起刚刚扔掉的竹竿,竹竿一头是网,用来捞浮萍的,我把它递给黄猫子,它看到有人,更加拼命划水。
我轻轻地说“我是救你的,别担心,你不会死的。”黄猫子果然如家奶说的一般,很通灵性,它放松了警戒,前爪抓住网,我往上一拉,它的爪子又松开了,看起来很吃力,它很想抓紧点,可是好像没多少力气,我干脆把它捞进网里提溜了上来。
一把它弄上岸,我就再次放下网跑了,躲在一旁看它,只见它全身湿漉漉地从网里面挣扎着爬出来,每爬一步都很艰难,等它完全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两只后腿完全被夹子给夹住了,在后面拖着,鲜血淋漓。我感觉一股血气上涌,直冲脑门,太残忍了刚刚那个嗷嗷叫应该就是它,我想象不了,它是怎么从斑茅草那边翻过院墙进来的,这是疼进骨子里了吧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上前去,“我帮你掰开,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它的眼睛很大,水雾缭绕,看着我,似乎是要哭诉,我实在是爱哭,我自己都要封个“爱哭鬼”这个称号给自己了,我擦擦眼泪,血肉模糊得已经分不清夹子和腿了,它的腿就那么细,感觉快断了,我再次发现,我真的当不了医生,因为我不敢见血,碰都不敢碰,它很乖,一动不动地让我去碰,我咬咬牙,颤抖着去碰夹子,刚碰到,它就一哆嗦,我又缩了回来。
“嘘,不要叫哦,忍着痛,不然我家奶发现了就不好了。”我牙齿都快咬。了,找到夹子口,使劲掰,可是夹子的劲太大,我满头大汗,黄猫子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瞅着我,我一心疼,用尽气力一掰,“咔嚓”终于开了,它立刻往前爬,拖着两条受伤的腿,很吃力地爬着,看起来有很急的事。血迹拖出一条痕来。
“你要去哪里,我给你包扎一下再走吧。”它这回像是没听懂我的话,继续爬,方向是小水凼。还要回去干嘛好不容易活过来了还要去自杀我跟在它后面,它爬到小水凼跟前时,望着院墙,然后再回头看看我,“怎么了你要去那边吗”它又看看院墙,再看看我,这样重复了好多次,又跳下水,我惊呆了,它想干嘛我拿起网要去捞它,这次它见着我的网就躲,然后拼命游向那边的岸,一上去,就要往院墙上爬,那边可是长斑茅草的地方,“你是要去那边吗”它不停地爬,滑下去又爬,爬了又滑,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送你过去你不要爬了。”我把网伸向它,“过来,我带你过去。”
“璇子,你去哪儿”家奶勒紧一根绳子,剪断,再从里面分出一些斑茅草。
“刚刚采集的斑茅草有点嫩了,恐怕不好扎,我再去采点。”我说谎。
“有点晚了,不要出门了,还带着背篓,你打算采多少啊。”家奶不赞成我去。
“就一点点,我也想自己玩,像太白金星和太上老君一样,多好玩啊”
家奶说“要快点啊,采一点就赶紧回来。”然后她无奈地摇摇头,“多大人了,就想着玩,有空看看你舅舅的医书”
我到了斑茅草那里,从背篓里抱出黄猫子,一放到地上它果然和之前一样,拼了命地往斑茅草里钻,“嗷嗷嗷”难道里面还有一只不是一只,是两只
我伸着舌头跟进去,的确是两个不小的亮点。忘带手电筒了,不过能看到一般东西的轮廓。黄猫子在接近另一个亮点的地方停住了,我估摸着,这就是那个小孩做的陷阱。
黄猫子爬到洞口,“嗷嗷嗷”叫了几声,里面也回应了,里面的叫声就是我之前听到的,更清脆。
我摸索着,洞口的夹子被这只黄猫子带走了,只剩下里面的笼子,应该没有机关了,我小心翼翼拿出笼子,里面太黑,开关小细节看不清,我抱起黄猫子,一摸上去,后腿好粘稠,天哪,都是血吧我赶紧带着笼子出了斑茅草丛,把它们放在院墙旁边,月光虽然皎洁,但毕竟是晚上,院子里的灯光透过墙缝照射出来,看清了里面的黄猫子,是个很小的,我找到了笼子的开关,里面的小黄猫子蹿出来,扑到黄猫子的身上,呜咽着。这是母子吗





蛇女 第五十二章:小男孩找上门来
我小时候就一直不在妈妈身边,虽然没有体会过大家津津乐道的伟大的母爱,但我经历过,兔子精是一个,女鬼是一个,这又是一个。母爱真的很伟大,家奶给了我母爱以外的强大的爱,但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概念。
它们团聚之后就爬走了,我还没来得及给黄猫子包扎呢。我把笼子扔到一边的草里去了,回去之后我把院子里的血迹清洗干净,还把铁夹子给扔到小水凼里毁尸灭迹了,我这样还是偷了人家东西吧,唉
夜里又做梦了,还是在梦中被咬着脖子疼醒的。我不知道离变成真正的蛇妖还有多长时间,我只知道,我很珍惜这样的生活,虽然不算平静,但很满足,夜里醒来实在感觉不怎么好,孤单寂寞不能向任何人说,脑海里快要被那条蛇前世的记忆填满了,有点怀疑梦中的黄色东西是黄猫子,他们有过节吗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说做对了什么
第二天中午,我在午睡的时候,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还我工具还我黄鼠狼”
“吱呀”的开门声,然后传来家奶的轻声细语,“小伢子,小声点,奶奶家有姐姐在睡觉,你说的意思是,东西不见了我们可没拿啊。”
那声音又是吼,“不是你们是谁还想抵赖,就你们看见了就你们知道这么多天,我好不容易抓到了,竟然被你们偷了”
“小伢子,你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只是不记得在哪里了,我们真没拿。”
“你以为我没看见斑茅草里的血迹吗快还给我不然赔钱”他还是不依不挠。
我快速下床,拉过门口的家奶,“家奶,你先进去,我来。”
家奶反而推我,“快进去睡觉,家奶来处理,你又没拿,进去进去。”
我急了,“家奶你忘啦,今天星期六啊,我下午没课,没关系的,你昨晚那么累,去休息啦。”我怎么说,家奶就是不走,我想,这下惨了,要被训话了。
“小伢子,你快回家吧,中午不要在外面乱跑可知道,你家大人会担心的。”家奶循循善诱道,希望小孩不要纠缠了。
那小孩本来有点平静的眼神突然又变得很愤怒,说,“就是你们不是你们还有谁赔我赔我”
家奶还要继续劝,我心虚地说“那个是我拿的。”
“什么璇子啊,你说的是真的”家奶不敢相信,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受伤,我没听她的话,又插手了。
小屁孩一听,抓到了我的小辫子,“我就说不可能是别人,就是你就是你,你这个坏蛋你欺负人还给我”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幕,我就心疼,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小就开始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了,还这么理直气壮地上门来要黄鼠狼,也不懂得忌讳吗都没人告诉他,黄猫子不能随便招惹吗
“你想没想过它们也有家人而且它们吃老鼠,是有好处的”
“住口璇子你把东西还给人家”家奶真的生气了。
我气不过,“家奶”
“快”家奶面部抽搐,呼吸起伏很大,看起来非常生气。
我硬着头皮说“我扔了,为了防止他再做这样的事”
“胡闹去拿钱来”
我一紧张就脑子不太好使,还问“干嘛”
家奶一跺脚,“陪给人家”
我从里面讨钱出来的时候,那小孩一扬头,傲慢地笑着,气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很直接的,我下午就被关禁闭了。家奶要去走亲戚,是她的老姐妹,在邻县。家奶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那个老姐妹是她出嫁前的玩伴,前几天托人过来说想见面。家奶也难得找个空闲时间去,所以我被关禁闭的地点就转移到了舅舅家,看守者变成了浓墨,不过我觉得待遇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啊和浓墨最起码可以打个商量
“浓墨,和我说说话呗,毛笔字有什么好写的。”我敲着桌子,好无聊啊,又不让看电视。
“你作业呢”他戳我痛处。
“这不是有明天嘛,不急,我们聊聊天啊。”作业这个东西,对于周末来说,我星期六就从来没碰过它,基本星期日晚上奋笔疾书搞定,而对于寒暑假来说,最后几天就是专门赶作业的,家奶为此批评我不止一次。对于浓墨这种星期五晚上就先搞定所有作业的人,我通常嗤之以鼻,哼,不都是挤出时间来玩嘛,就是先后顺序不同罢了,可一到我赶作业赶得昏天黑地时,就会觉得浓墨这种好学生真明智啊不过,我还是乐此不疲依然固我地奋斗在作业的拖延大军之中。
他放下笔,“聊什么”
我转动着眼珠子道“不如来聊聊你的那个红布包裹的东西,还有那个瓶子装的透明的液体,还有”
“停,知道这个对你没好处,你继续无聊吧。”他又拿起了毛笔。
我走过去,抢夺过来,“那说说别的吧,比如我们猜猜那个老鬼是什么来头吧。”
浓墨皱眉,“我说什么了,师傅来之前,你都不要动别的心思,你昨晚太大意了,不怪奶奶生气。”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我无比委屈好不好,“你是没看到,你要是看到了,你也会不忍心不管的你看过还珠格格吗”
他摇摇头,我再次嗤之以鼻,“无趣,还珠格格这么经典都不看,和老头在一起你都在干嘛啊还珠格格上面的晴格格算了,你也不知道,这么说吧,上面有个人说了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有什么感觉”
他想了想,说“这就是你的理由这世界上有那么不公平的事情,你能管得过来吗阿璇,你现在连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想着人心管好自己就不错了,人在世界上都是渺小的,你改变不了那么多,小瓷瓶你都找不到。”
那就任由发展吗看到了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做不到,我撅起嘴巴,“浓墨,想不到你是这么想的我知道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我知道外面这种捕杀动物的行为很多很多,可是只要在我眼前,我能阻止的,我就必须这么做,能救多少是多少,我自己的事是很麻烦,可是不去管别的事,我的事就能解决吗我看错你了,还以为你很热血呢,哼”
他沉默了,拿起笔在纸上写着画着,缓缓开口,“阿璇,你的思想很好,可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没经历过,是不知道,我和师傅经历过很多,你要是知道了,会很受伤,我宁愿你就这样,一直保持这样的心态,不要变。阿璇,即使你以后哪里发生了改变,记住,心态不要变。”这段话,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从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他确定经历过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或许不仁道,或许残忍,我竟然有点心疼他,咦话说回来,在我心里他和黄猫子一样的地位
“浓墨,我要去医馆,我好去学习一下。”他是负责关我禁闭的,我得得到他的同意。
他无奈,“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不要闯祸。”
“好好好,你好好练字哈,祝你更上一层楼拜拜还有啊,不要告诉家奶哦。”我高兴地出了门,在院门口的可能视线范围内,我都是朝着医馆走的,防止浓墨监视。快接近医馆的时候,我一拐,拐到一个岔口,我的目的地是邻村,我去干嘛当然要去那个小孩家,敢上门来讨债,我也去告诉他父母,小孩子互相告状的戏码还是颇有前途的,小学时,被欺负的孩子有个口头警告就是“我告诉老师去”,对方还是死不悔改,那就“我告诉你爸妈去”除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百试百灵。再说一般父母应该不会同意孩子做这个吧,毕竟这个小镇对黄猫子还是很敬畏的。
我进了邻村,问一个熟一点的大妈那小孩家在哪儿,大妈表示不解,“抓那个的啊不会吧我们村没有啊。”
“你们村当然没有,因为是到我们村来啦,就是一个七八岁还是八九岁的,穿的像是好多天没洗的衣服,就是手上拿着铲子、铁夹子、笼子,这样的小孩特征很明显啊,大妈怎么会没见过呢”我描述地很详细。
大妈惊讶,“是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村的,我一个同村的都不知道啊。”
我怎么知道的对啊,我第一眼就知道是邻村的,哦,对了,“是有一次啊,你们村不是闹贼了嘛,有一个人家被偷了,当时很多人都去看现场,我在那里就看到他了。”他很明显,一群小孩中,最脏兮兮的,很容易让人注意到。说到闹贼,我们这几个村子,不怎么闹贼,一闹贼,那就是大事,我们一定会组团去围观,再发表言论,以表示对小偷的愤恨,正好那次的组团我也去了。
大妈试探道“会不会是他”
我的耳朵瞬间放大,“谁”
大妈被我吓了一跳说,“我也只是猜测,那是个野孩子,没人管。”
“没人管什么情况他家人觉得太调皮不管的吗”可能是管不了吧。
大妈叹了口气,摇摇头,“他啊,说来也可怜,没有父母,被二叔收养了,可是说来也怪,这个二叔一家,近来一直不顺,先是死了老婆,然后死了小孩,那小孩啊,刚出生没多久啊,现在呢,他自己也得了重病,这孩子还有谁管啊。”
为什么听起来情况这么熟悉呢我背脊发凉,小声问道“他家是不是住在村尾”
大妈眼睛一亮“这你都知道啊,那就没错了”我往地上一坐




蛇女 第五十三章:和浓墨近距离谈心
“小伢子,你怎么啦”大妈关心地问,伸手来拉我。
我脑子很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好说“腿有点软,那我回去了,大妈你忙吧。”
我边走边平复心情,整理思绪,那个孩子是个孤儿,他的二婶应该就是那个女鬼。这让我想起了不愿意走的女鬼,按她的说法,是要保护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没保住,她为什么不走,那孩子的二叔生病了,和女鬼有关吗
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本来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连唯一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我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我回到舅舅家,“浓墨我有事要浓墨”浓墨不在房间,他桌子上只摆着下毛笔和纸张,“浓墨,你在吗”喊了好几声,都没人,这家伙,出门了,也不知道锁门,大门敞开是让小偷进来吗家奶还常常说我健忘,真该让她看看浓墨的杰作。
我把玩着浓墨的毛笔,在纸上随便涂涂画画,毛笔字我永远也学不了,因为我太心浮气躁,我翻看着浓墨的字,实在好看。这点我自叹不如,这话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说,不然他肯定会鄙视地说除了这一件事,我还有好多不如他,哼,才不让他得瑟呢。
我不小心一脚踢到桌子下,“啊疼。”踢到什么了这么硬,我低下头,往桌子底下看,有点黑,看不清,我摸到一个袋子,“什么东西啊”袋子口还是扎起来的,我干脆搬开椅子,蹲下去慢慢来,从袋子外面摸起来,里面还挺光滑的,还有点细细的,我用手敲打了几下,是清脆的响声,是什么呢浓墨就爱这些神秘兮兮的东西,还是拖出来看好了。
“阿璇,你回来了吗”啊,浓墨
“浓墨,我在。”我坐在椅子上,做贼心虚地用脚把袋子往桌肚里面踢了踢,装作在写字,让浓墨发现了,肯定又要骂我了。浓墨进来,脸色不太好,肯定是因为我骗了他,没去医馆,反而去了别的地方。
“浓墨我,我有事要说”壮壮胆子,我先开口了。
“说说你为何说谎”他臭着脸,明明是小娃娃嘛,干嘛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我们今晚去邻村吧”干脆点,提出来。
他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
“对没错浓墨,我有理由的”
他又要说话,我继续打断,“我很正常不信你夹夹我的手。”我递上两支笔,并伸出中指,表示自己没被附身。他无语地看着我,我想了想,发动所有脑细胞,要怎么去说服浓墨呢“浓墨,事关人命是两条”
他挑眉,“怎么说”
“那个女鬼,就是,就是我脖子上黑印的主人,额,也就是我背过的那个她,我,不是,她流连世间不肯走,我怕她要带走她丈夫,也就是捕捉黄鼠狼那小孩的二叔”
他说“把中指伸出来,我试试。”
“浓墨”我气急败坏。
在我的一番吐沫横飞之后,“这么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对吧对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我满心希望他会同意,他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准”。
“不过要等师傅来,你不能轻举妄动。”我的笑容太大,一时收不回来,嘴巴咧成了荷花。
“胆小鬼”
“比冒失鬼好。”
“浓墨”不行,我哪知道老头什么时候来啊,他事情神多,那孩子的二叔怕是等不了,他二叔再没了,那他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晚上再行动,反正在舅舅家我一个人睡,夜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在想什么”浓墨狐疑地看着我。
“没有啊。”我眨眨眼。
他沾了沾墨水,“想都不许想。”哼,不许想,我做。
晚上我坐在床上小鸡啄米,打了个哈欠,唔,好困啊,怎么浓墨还在客厅看电视,看了看手表,十点了,我拍了拍脸,不要打瞌睡,振作精神啊,晚上还要会使呢,啊唔,好困啊,上下眼皮在条踢踏舞了。终于外面的电视声没了,啊,太好了。我掀开被子,可以动身了。
“吱呀”我的房门被推开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快速跳上床,头朝里说道,“舅妈啊,我睡不着,所以还没睡,啊,我一会儿就睡。”嘶,我竟然忘了关灯。
“我也睡不着。”门口的人回答。咦,我翻了个身,浓墨穿着睡衣抱着席子和薄被站在那里。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你睡不着来我房间干什么”我晚上有任务啊他是故意来看着我的吧
他抬了抬眼,“哦,我们都睡不着,那就聊聊天吧。”
我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我,我想睡觉我现在睡得着了”
“你的眼睛睁那么大,骗谁呢”我,我刚刚真的很困啊可是被他一吓瞌睡虫跑了,看起来比浓墨还要精神。
我在懊恼不已的时候,浓墨已经铺好席子,躺上去了,我赌气地卧倒,转了个身,头朝里,背对着他。
“阿璇。”
我没理他。
“阿璇。”
我仍然没理他。
“你想不想听我的事。”没听到我的应答,浓墨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的事,浓墨说的是他的事我的心一动,他从来也不曾提过自己的事,就仿佛他生来就是孤儿,就仿佛他刚开始的怨我恨我是理所当然,就仿佛他不曾让任何人走进他紧锁的心,就彷佛他没有心我怎么不想知道他的事,我从第一次见他就想了解他,他一个小男孩,眼里却透露着我不曾看到过的内容,彷佛历尽沧桑对周围的一切都漠然,可是他却在我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一面说着我是蠢蛋,一面当作我不是蠢蛋一样的包容我,是的,我想了解他,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阿璇,我其实不是孤儿。”这个信息着实惊到了我,我转过身看着他,只见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一时间,我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他不是孤儿,为何又像是孤儿一样的生活呢这不是比孤儿还要难受吗明明父母还在,明明他可以享受完整的家庭生活,可他呢他的父母在哪里又为什么不要他
“关于我家,我不想多说什么,你也别问,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事实罢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噙着笑意。哼,感情他在耍我呢我刚想回嘴,他的眼里泪花一泛,便又转移了视线,然后继续看屋顶,他说的是真的
我回过神来,躺正了,也看着帐顶,“浓墨,你为什么要跟着老头”为什么要做小道士
我等了一会儿,浓墨也没说话,我以为这又是禁忌,没想到他说话了,“阿璇,我要说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我不也没有目标嘛你看我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还能想着以后怎么办啊,你先告诉我你刚开始为什么讨厌我吧。”这事儿我一直耿耿于怀,牵扯到前世的事,我能不好奇嘛。
“把刚开始俩字去掉我就告诉你。”
“浓墨”我抽出枕头就砸了过去。
他一把接住,“现在不讨厌你了,知道我没带枕头,心肠还挺好的。”
“欠扁”我从床上一跃,跳到他的凉席上,抢过枕头准备以大欺小浓墨我比你大。他拿胳膊一挡,外面响起了另一个门的声音。
“璇子,这么晚还没睡吗”不好,吵醒舅舅了。“叮”地一声,灯火灭了。“璇子,璇子,睡了吧,我又听错了。”又是一声“吱呀”舅舅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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