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晚上出门的时候，我就是这样跟紧浓墨的。有浓墨在身边就极为有安全感，他身上就跟长了许多双眼睛我似的，可以随时察觉到危险来保护我。
没出息，这都多少年了，我如今都成什么了，身体成分都换了，还时常害怕，时常跟在浓墨后面偷懒不去思考。
“妙妙，星君是神仙，来帮你改造身体的，以后好修炼成仙。”女蜘蛛忽悠着她女儿，妙妙很懂事地点着头，一声不吭就伸出胳膊来。
有这个女儿真是善解人意，我一边感慨一边跟着浓墨向右移动了一步。“哎哟～”
我一落脚，毫无保留地踩在了一个蜘蛛精的脚上，她也不敢叫得太大声，我装作很抱歉地说：“这边太黑了，再多加一盏灯吧，你看我都没看见你，不好意思啊。”
作为一个光荣的蛇妖，我怎么会看不见他们呢，但为了我可亲可敬的灯，她就稍微牺牲一下咯。
不一会儿，在我一个接一个不懈的努力下，基本上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塞满了灯光。虽然不大亮，但总比我一回头看见那么多黑漆漆的影子好。
浓墨一边查看着妙妙身上的毒，一边确认已经变成疤痕的伤口。蛛老太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妙妙左边，板着个脸，似乎对妙妙毫不关心，她只看着我，我怎么挪她怎么看，眼睛就跟长在我身上一样。看得我瘆的慌。
女蜘蛛却小动作蛮多的，一会儿给妙妙抹一抹翘起来的头发，一会儿给她把衣袖往上面卷一卷，一会儿又贴近妙妙的耳朵，小声说着话，说完妙妙就笑一下，还真是有个母亲的样子。
“家里还有灯吗？”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同样黑漆漆的女蜘蛛，说话的嗓子有点粗，还带着点有气无力，“厨房的灯被拿走了，蜡烛又不够，这晚饭还没做好。”
这是厨房的厨娘吧，很可能就是我看到的那个老年女蜘蛛亮点的本体。
“你们家的灯可不多。”浓墨边按着妙妙的手，边说道，“不喜欢点灯吗？”
浓墨问出了我的疑惑，妙妙摇头，“是我不能被很强烈灯光照射，都是因为我。”
女蜘蛛的眉头拧在一起，她也是没想到，妙妙都知道吧，她直接给说了出来。我猜这家弄成这样，肯定没人告诉妙妙，是因为她。女蜘蛛那心疼的哟，深深地叹着气。
“我看也是。”人家女儿都不装了，就干脆说了，浓墨说道：“这毒确实不能，要在黑暗中进行，光越强烈，身体越不舒服。”
啊？还有这种毒？狐狸家族分明就没有这毒，他们一家人都没有明确说是什么动物咬的，因为说是狐狸会让我们怀疑吧。
“啊，我不知道，你们不早说。那快拿走吧这些灯。厨娘你也拿一盏灯回去。”我是故意这么做的，若是知道对妙妙不好，我就不这么任性了。
“没关系的，这种光对我来说没事，都是一样的。”妙妙解释道。也是，我怎么把她母老虎一般的娘亲给忘了，我敢对她女儿不利，她不得把我给吃了啊。
厨娘慢悠悠进来，拿走了门旁最近的一盏灯，“那我白天看妙妙也没有穿什么遮光的衣服，这样没事吗？”
“白天没多大事，这毒到晚上才会变得不喜光，因为它习惯在黑暗中分解传播。”浓墨说。
“什么？分解传播？”女蜘蛛不相信，“如今只有妙妙身上有，没有传播！”
女蜘蛛这质疑一出来，我感觉到身后众蜘蛛精都往后退了好几步，顿感说都是自私的，只有女蜘蛛和蛛老太没有动。
太自私了，这还是个孩子啊，也不看看我，我一个外人都没有动，你们要传染早就被传染啦，还轮得到现在躲嘛！一群自私的家伙！这么对一个孩子真的好吗？我加了把劲儿，然而浓墨岿然不动。
“传播，不是传染，它们只限于在身体里面传播扩散。”浓墨说完这句话，我明显感觉到身后一群蜘蛛精又整体往前挪动了。
自私自利啊！唉，我放下了死死拽着浓墨衣角的手，由于脚下是固定的，上半身狠命往后倾斜，放开浓墨衣服的时候，差点没向后摔倒。
浓墨及时拽住了我，哼，还不是因为他，我拉着他躲开他也不干，那妙妙身上的毒不传染就早说嘛，害得我都要扯破他的衣服了。
一群自私的蜘蛛精，我在心里呸了一下，不要脸地认为，我是蛇精，跟我没关系，咳咳。
“被什么咬的？”浓墨问，“这毒可是培养在冥界的。”
果然是和冥界有关，这么说，妙妙的爹和舅舅也许就是在养黄鼠狼和狐狸做实验，要说他们的主子和太阴没有关系我才不信。
“那就是什么动物在冥界中毒了跑出来的？”女蜘蛛乱扯一气，就是没说是妙妙在家被狐狸咬伤的。
妙妙看着我，我对她轻轻摇头，女蜘蛛都这么说了，那就被拆穿了，免得打草惊蛇。就当不知道他们家那些勾当，妙妙当理应，我们来外合。
女蜘蛛以为不说，浓墨就不会知道了吗？我不告诉他，他都能查出来。
当然，浓墨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挑明。
“姨妈，妙妙的药何不拿来给星君和璇王瞧瞧。”
“对啊，你不是说，那是一个道士给……”
“补身体的。”蛛老太说，“那个道士也没有办法救治，就给开了个补身体的药方。”
浓墨也明白，就没提要看，蛛老太不想，心里有鬼。我就想不通了，这是她外孙女儿，不心疼吗？她对女儿惯成那样，这外孙女儿不可能不上心。
蛛老太如果不害妙妙，那方子有什么奇特的吗？这些亲眷貌似都不清楚，除了迪子有点古怪外。
“这毒怎么解？”女蜘蛛问。
浓墨示意我们出去说，蛛老太朝外喊了一声，“婷婷，带妙妙出去吃点东西。”
妙妙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点没哭没闹，就欢喜地出去了，只是她经过我的时候，将一个小东西塞进了我的手心。
那么多突出的腿，一摸便知道是她白天给我看的蜘蛛小灯。还是怕我黑啊，这孩子。
“不知道那是什么方子，好像这毒越来越严重了，毒在体内产生了变异，如果不及时停止，妙妙就会有生命危险。”等到妙妙出去了，浓墨说。
“不可能啊，他不会骗我的！”女蜘蛛的眼神恍惚，往地上一坐，“他怎么会骗我呢？我的妙妙啊！”她双手捂脸，突然站起来，凶狠地发誓：“我要去杀了他，那可是我们的……”
“啪——”清亮的巴掌响彻在这昏黄的屋子里。





蛇女 第七百七十七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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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蜘蛛的圆眼瞪得大大的，她仿佛跟看见了鬼一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嘴唇颤地话都说不清楚，“娘你，打我？你这么护着他……”
“啪——”又是一声，蛛老太打得毫不含糊，动作很迅速，不拖泥带水，犹犹豫豫。这确实是一个家族领导人的风范，却让人瞧不出来这是她宠爱的女儿。
她的嘴唇抿地紧紧的，手重新收了回去，就跟给她女儿刚梳好头一般的淡定与从容。“事情没搞清楚前，不要妄加论断，妙妙的加重，也许不是方子的问题。”
女蜘蛛的眼泪告诉我，她不能接受被母亲打，我有点同情她。母亲给宠成了这幅德行，突然就打了她，心里落差接受不了。一打就打两下，这……
“娘！你到现在还相信他是好人吗？”她仍然打算抵抗。
“闭嘴。”蛛老太沉声道。
“你没听龟大爷怎么说我的？她说是我气走了桂花树精，那明明是他……”
“啪——”第三下，昏黄的灯光还有这好处呢，看不清楚她的脸肿成了什么样。
“闭门思过！你给我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蛛老太命令道，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慈祥。
来自女蜘蛛撒气下的爆料，料还蛮多的。这个他是谁？就这个问题上，蛛老太和女蜘蛛产生了分歧。桂花树精搬走似乎另有隐情，浓墨猜测是鸣生子请过去的，但这气怎么解释？必定也有几分关系。
“不，我不想这样。我不放心我的女儿妙妙，她身上的毒没解，现在还不知道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影响，我怎么能闭门思过？”你蜘蛛倔强道：“娘，倘若他真的对妙妙不利，我不能坐视不理，你也不能阻止我去找他算账！”
女蜘蛛被蛛老太打得心碎了吧，待会儿会不会说出更劲爆的信息？不过，蛛老太很快就让人把女蜘蛛抬出去了，那架势颇为壮观。
“我这女儿啊，都让我给宠坏了。让二位见笑了。”蛛老太平静地说。
真是个干大事的人，如果不是太阴被我们给抓了，我一定会将适合太阴的头衔安装到她身上。
“我都糊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是我们的到来，让你们尴尬了，不过我们完全没懂，没关系的。”我安慰道。我也确实没听懂啊，希望浓墨可以从那冲动的女蜘蛛身上多收集些有用的信息。
蛛老太指了指屋子两旁的椅子，“你们坐。”
“老祖宗，什么时候吃饭啊？”一个稍微小点儿的女孩儿穿过蜘蛛群，走到蛛老太面前啊，这孩子也长得好，年龄比妙妙小一点。
“婷婷，过来再将小仔带出去吃点糖垫垫肚子。”蛛老太伸手摸了摸小仔的头，眼神还是颇为慈爱的，这么看，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蜘蛛精。
婷婷是将妙妙带出去的女蜘蛛，这回又进来牵走小仔，“妙妙呢？”
“喝了点药，去二爷屋里了。”她小声说。这么儿有喝药？不是才喝了一碗吗？喝药的频率太快了，而且浓墨还对这药有怀疑呢，居然还不叫停。
婷婷看起来不大精明，但她的动作很利索。屋子里面的蜘蛛精很多，她牵着矮个子的小仔出去不方便，一弯腰将小仔抱了起来。她胳膊一抬的同时，我看到了很明显的血迹在她的腋下，这里面有点昏暗没错，但那血迹一看就是新鲜的。
腋下受伤了？看起来不像，因为血迹看起来是从衣服外面向里面渗透的样子，血迹清晰，而且，这个婷婷看起来没有一点疼痛或者不舒适，说明不是她身上的伤。
那么这个血迹是谁的？这么一会儿，血迹都没干，她也是刚刚才进来带走的妙妙，现在妙妙去了二爷那儿，这个二爷是蛛老二无疑了。这么一会儿她能干嘛？这中间妙妙还喝了药，她到底能干嘛？
“哎……”浓墨的脚轻轻碰了碰我的脚，我向他看过去，他什么暗示我的表情也没有，只是在和旁边的一个男蜘蛛聊得很火热。
那他这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啊？我都被弄糊涂了，他都没表示，那应该是我弄错了。
在婷婷带着小仔要挤出去时，我又，“哎，你……”这回我终于确定了，浓墨确实是有意碰我的脚的，我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马上改变台词，“你叫婷婷是吧。”
她回过头来，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我露出个笑容，“告诉妙妙，让她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她的。”
完了我还重重的点了点头，婷婷也跟着迟疑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走了。
浓墨这家伙，啧啧啧，还搞地下工作呢，表面上跟人家聊得热火朝天，背地里却盯着人家婷婷看，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这颗蠢蠢欲动的心。
我能说这婷婷不简单，还是蛛老太不简单呢？蜘蛛家族大多都有问题吧。
浓墨让我别提醒她，别说出来，就是说不得，这说了我们可能就会让敌人有所警觉，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吧。
“星君，你对我家这小辈是不是很欣赏啊？”一个中年女蜘蛛见浓墨和她儿子聊天，眼睛都放光了，“我听说神仙下凡，回去都会带上一两个资质好的，我们在这里等了大半辈子了，没等到天界采石的仙女，却把星君给盼来了，这是天意啊！”
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yy，龟老头也是这想法，唉，鸡汤害人哪！相对于人间朋友圈的毒鸡汤，妖界的鸡汤更是有毒。
“妹子，我说你攀什么高枝儿，星君若是生气了，你可得谢罪。说几句话就开心地上天了。星君那是要带璇王上去的，你真是想得美。”这刻薄的话来自另一个中年女蜘蛛，美则美矣，一脸的看不起人的气质。
这一个大家族中，居然还有这明争暗斗的，可怕啊，萤火虫家族可真是善良的小天使们。
前面的中年女蜘蛛瞪着一双眼睛不说话了，想来平时也是说不过这后来的。
“星君，你别怪她们不懂事，来这里的妖，就没有哪一个是不想成仙。每天都等红了眼，别见怪。”蛛老太说道。
成仙的诱惑力真的这么大吗？那么多为了成仙去做坏事的，去杀人放火的，现在连一个家族说话都带着讽刺。
做神仙真的那么好吗？如果他们得不到所爱，受着爱情的折磨，尝遍了天界冷暖，也许反过头来还会觉得当妖挺好的。
可是啊，大多都是这样，有钱的想要更多的钱，长寿的想要活的更久，妖的寿命已经很长很长了，对我来说，真的太漫长了。给我一个爱人，让我和浓墨长相厮守，即使是人生百年，我也会很快乐的。
我这么知足的，会有多少呢。苍天，我已经这么知足了，就不能满足满足我吗？哪怕是让我好生生陪着浓墨过个几年逍遥的日子，哪怕是这样，我也就够了啊，多简单的愿望。
我连人类最基本最简单的幸福都守不住，得不到，求不得啊。
“璇王这是在为妙妙难过吗？妙妙难道没救了？”蛛老太的话吓了我一跳，我又发呆了，又想到感伤的地方了。
“能救的，浓墨你告诉他们吧。”我把问题抛给浓墨，我并不知道答案，至于能不能救，浓墨既然来了，就一定有办法，不然他在外面的时候，也不会接下这个活儿进到蜘蛛家族来。
浓墨将手伸入我的衣袖中，握住了我的手。他感受到了我的难过，浓墨在给我力量。
“鉴于现在妙妙的情况很危及，若不赶紧治疗，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所以你们需要尽快找到这几个东西。”浓墨刚说完话，蛛老太的手中就出现了纸和笔。
浓墨的面前随即出现了一张桌子，蛛老太手中的纸笔直接用蛛丝勾着递了过来，浓墨在纸上写的几个东西我都没见过，那名字看起来，就跟道家做法需要的东西差不多。
黑轴，帆器，我听都没听过，最后他写下了一个材料，龙女泪。
龙女泪？龙女泪是什么东西？这世界上真的有龙女吗？那谁，谁跟我提过一回龙女来着，我这记性也真是够呛。
到底谁跟我说过龙女，但是没有详细说明，是在海里吗？小龙女？我心中想起了小时候看的《春光灿烂猪八戒》，里面的小龙女可美了，哭起来也美。就是那个龙女？
“这龙女泪……”蛛老太也犯了难，“龙王的女儿可不好惹。”
浓墨摇头道：“不是那个龙女，这龙女在人间，目前谁也碰不得。龙女泪我有办法取到，前面的几个物品就由你们准备了。”
（注：蛇女一书里提到的龙女将是璇子新书的女主，还没有发书，这里只是稍微有点关联，所以笔墨不多。）
“浓墨，龙女，这个龙女不会和我是一样的吧？”我小声问浓墨，“我们别去打扰人家了。”
“不一样，你是奇葩，她是人非妖。”浓墨回答的非常简洁，“放心，我不会打扰她，她要走的路，不比你短。”
我是奇葩？哎我今天就跟你没完了浓墨！可是……是人非妖，怎么就是龙女呢？
“她是龙的女儿？”我好奇死了，“你跟我说说呗。”
“不过，一定要停掉妙妙正在吃的药。”浓墨直接不理我，对蛛老太说道。




蛇女 第七百七十八章:浓墨的勾Y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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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老太连连答应停药，光这点就跟奇怪了。r?anen ???.?r?a?n??e?n?`o?r?g?她说过那只是补药，不给浓墨看，既然她认为对身体无害，那现在应该是让浓墨先看看才决定弃用，而不是这么容易就换了药。
要么，就是她对开药方的人十分信任，所以对这药方毫无怀疑，还在女蜘蛛的脸上留下巴掌，至于是维护开药方的人，还是另有其人我就不知道了。
要么另一种，这药方有问题，她在我们的提醒下，心里清楚，但坚持相信她想相信的，不去查证，自欺欺人。
最后一种，那药方就是有毒，她心里清楚得很，所以不愿意让浓墨看，也不愿意去追究。
第三种是最不可能的，也是最可怕的，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这上面写的，很容易找到吗？”蛛老太仔细端详着方子，“我活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些。”
“你没听过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普通人也体会不了遭天谴的滋味。没有这病平时去找这些不是道士就是懂行的。”浓墨说道。
我接着后面说，“最难找的一味，星君已经承诺帮你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好耶好耶，我抢到话题了，接下来引导浓墨给我多说说龙女的事，“龙……”
“龙女泪不容易得，而且，你们现在谁都找不到她。”浓墨盯着蛛老太，道：“别打龙女的主意，她不是你们能惹的，也不是你们能找到的。如果为了龙女扰乱人间的秩序，到时候不仅成不了仙，妖都当不成。”
嗯？浓墨为什么要对蛛老太说这些话，就跟早就准备好了的似的，“你们心里清楚吗？”
蛛老太的面部表情很是僵硬，嘴上在微笑，实则皮笑肉不笑，但眼中的失望还是能看到的，她被浓墨说的很失望，“是，星君，老身不敢打龙女的主意，龙女泪就有劳星君了。”
浓墨捏捏我的手，我跟着他站了起来，“星君，你们真的不留下吃晚饭？”蛛老太说着客套话。
“阿璇觉得呢？”浓墨转过头来问我，我当然是想吃了啊！肚子饿的不行啦我，不说我就忘了，说起来真的挺饿的呢。
可是我真的不要吃他们家的晚饭，蛮可怕的，我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一个家族，处处都感觉有阴谋，这蛛老太就长得跟有阴谋似的。
“我回去吃。”我不甘心地说。其实我想吃点蜘蛛家族的年货的，可惜啊，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嘛，这开口要吃的，又不熟，我做不来嘛。
“饿了啊，饿了我们先去外面吃点再回家。”浓墨温柔地说。这么好，咋突然变得这么贴心了，我正要欢喜地答应呢，突然觉得浓墨不应该在这儿说啊。还没走呢，就在人家说饿了，有问题。
果不其然，一个蜘蛛精凑上来，“还是在我们家吃点吧。”
浓墨摇头，“要赶回去，时间来不及。”
“那带点儿？”
浓墨有点为难：“这样不太好吧，但是阿璇已经这么饿了，带点也好。”
我：“……”是他自己想吃吧，就知道借我的名义，好吧好吧，反正我已经没啥名声了，算我头上。
嘿嘿，有好吃的了。
“阿璇平时这么大的碗。”他双只手围在一起，比划着，“三四碗不是问题，所以今天肯定是……饿极了。”
噗，他为什么要这样黑我！我哪有那么大饭量！那最后三个字，“饿极了”还重重强调了下，我真是……算了算了，吃的还没到手就先不计较了，我忍。
从蜘蛛家族出来，我垫了垫两只手上的大袋子，“喂，你当我是强盗啊！我拿这么多东西，你什么都不拿，这样不公平！”
“你那点东西，可不足以平息我对你勾引男妖的醋意。”浓墨说的云淡风轻，却让负有重担的我打了个哆嗦。
“我，我那又不是故意的，不不，我那虽然是故意的，但是，是有理由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糖果啊，我发现里面塞了好多好多糖啊！
浓墨无动于衷，他走在前面身轻如燕，“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你勾引男妖的理由。”
“你怎么就听信女蜘蛛的言论呢？也许我是被冤枉的呢！”至于让我拿这么多东西吗？还说不多，有本事他拎一下看看。
我怨恨地抖了抖背上的包，里面的糖也是够多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将蜘蛛精家里的糖都给搬出来了，“哎，浓墨，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我还以为可以吃点东西呢，没想到要被这样折磨。没事，我忍，我忍耐！反正这些糖都是给我自己背的，受点罪就受点罪，我无所谓，小样儿。
我一蛇妖，这点东西，在我，在我这儿，我使劲直起腰，脖子上挂的一大包跨在我的胸前真够沉的，在我这儿就是小意思！
没事，没事，待会儿到家就全都是我的了！浓墨一颗糖，一块糕点都不许吃，这可全都是我，“嗬——”我喘了一大口气，让自己上了游上了一个大台阶，全都是我的！
由于背上的糖也很多，差点将我坠下去，我动了动尾巴，卷在尾巴上的篮子里的吃的才没有翻下去。我，我容易吗我！
“浓墨我真的走不动了，你等等我啊，我勾引迪子的原因真的很正经。”我停下不走了，真的我的尾巴那么有力都快累瘫了。
浓墨见我一步也挪不上去了，停下了，斩妖链挂着一个小袋子没停住，一头撞在浓墨身上。
他伸手将斩妖链上挂的糖包给拿了下来，斩妖链如释重负地飞了回来，又将我尾巴上卷的篮子给接了下去，放在下面一层台阶上。看它这样忙活着，又看看我的狼狈模样，浓墨笑出了声。
月光有点暗，我只看到他一步步走下台阶，将我身上的几个包都给卸了下去，然后狠狠地在我的头上抚了几下。
浓墨弯下腰，低下头，他捧着我的脸，定定地看进我的眼睛，声音温柔地比这一地的糖都对我有诱惑力，“我的阿璇，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