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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老弟,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要是没有危险,我给你打招呼。”老油子的额头一点一点的开始冒汗了,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管怎么说,都要看个究竟,他捏着手电筒,咽了口唾沫道“你放心,真发现什么,我不会独吞”
“先等等”我一把拉住他,眼睛眯了眯,来回观察了这一会儿,我突然觉得前面那几道出现在光线中的身影有些眼熟。等到眼睛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之后,就看的更加清楚了。我着意数了数,那边团团站立的身影,一共有六个。
六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一下让我想到很久之前和小九红一起涉足过的大河河眼那个地方,传说是当年禹王埋骨之地,我们七门七家的老祖,都守在那个用来存放莲花神木的大坑旁边。我的视线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如果我看的没错,前面那六道静止不动的身影,好像就是原本呆在河眼里的七门老祖真身老祖本来有七个,但是我们陈家的老祖,被爷爷弄走了,只剩下六个。
一时间,我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像是没有想透,半知半解。河眼距离这里很远,七门老祖生前再怎么神通广大,毕竟是死去多年的人,它们肯定不会自己走动。联想老油子讲述的当时的情况,我就觉得,难道是莲花木像载着老祖的真身,从河眼那边一直来到了这里
越想,情况就越明了。这条大河千百年来有九鼎守护,有我们河凫子七门在不间断的巡河,很少会发生什么大的变故,所以七门老祖的真身一直呆在河眼。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三尊铜鼎离河,大河不稳,七门的力量还是薄弱,最后连老祖真身也要出来。它们不会被无缘无故的载到这儿,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对这个地方的熟悉感,还有六道老祖的真身身影,让我心绪起伏不定。跟老油子在原地观察了片刻,慢慢抬腿朝前走。和我们判断的一样,尸臭味越来越浓重,飘荡在空间里面。很快,老油子看到了他那个同伴的尸体,已经腐烂了。人被困在这里一个来月,没有食物和饮水,又出不去,估计是活活渴死饿死的。老油子很难过,但是此刻我也顾不上跟他一起缅怀死者,距离几道身影近了,我可以百分百的确定,那就是当时在河眼见过的几个七门老祖的真身像。
六道身影,团团围着什么东西,每个人都缺了一只手。空间在不断的随着咚咚声而震动,走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那阵咚咚声,好像就是从六道身影中间发出来的。没有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但事情却是明摆着的,前一阵子,这阵咚咚的声响已经冲出石门,搅扰到了河面,所以老油子才能从采砂人那里打听到消息。这样的声音肯定不正常,莲花木像从河眼里载出七门老祖的真身,拉到这里。
老祖是在镇着中间的东西绝对是从老油子见到那几个踩水而行的人沉河之后,咚咚的声响就被隔绝在了石门之内,再也无法传播到外界
它们中间,镇着的是什么
除了微微的震动,周围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的气息。七门老祖的真身都被拉到这儿了,顿时让我感觉到了事态的重要。我摈弃了一切杂念,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这里,我一眼就看到,六尊身影围着地面上一个圆圆的洞。那洞好像一口井,一声一声的闷响,有节奏的从井里传出来。
“老祖恕罪,恕罪”我默默念叨了一下,又靠近了一些,弯着身子,从两道身影之间凑到了那口“井”边。
井口黑乎乎的,我用手电筒朝下照。井边有一串我忍不住的符文,光线透射到井里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两股相互交织流动的水,在井中不断的旋转着,就好像传闻中的阴阳鱼,抱尾而游。
两股化成阴阳鱼的水流非常清澈,几乎可以一眼望到底。我凑过来的同时,就听见老油子在后面噗通被甩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忍不住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回头看看,老油子的腰都快被摔断了。
“我过不去”他翻身爬起来,脸上都是惊恐。这口“井”被七门的老祖亲自守护着,如果我不是七门的后人,可能连边儿都不能沾。
现在顾不得再想那么多,井中的水流下,不断有咚咚声在震荡,让两条旋转的阴阳鱼水珠四溅。就在这一刻,我趴在井边,心里突然萌生出一股极其可怕的念头。我暂时还没有看清楚井底到底是什么,然而却觉得那阵咚咚的声响,好像并非什么大鼓的声音。
那好像是一颗心脏的跳动声,缓慢却有节奏,像是震动了整条大河的音节,空间的震动,完全是随着这阵咚咚声而产生的。
我强忍着心里的惊恐,双手已经无形中颤抖不停,那阵声音让我说不出的畏惧。但越是这样,越是想把井里的东西看个一清二楚。我吸了口气,强行压住心头的恐慌,把手电筒的光线开到最强,顺着井口直直的照射下去。
光线穿过清澈的水流,一直照射到了井底。水波荡漾,视线也跟着水波在晃动,我看到井底好像堆着几块残肢碎肉,被丢在井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却如同刚刚脱体而出的一样,真实的好像仍在滴血。
在几块碎肉之间,有一颗拳头那么大的通红的东西,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但是目光一盯住那东西,就看见它嘭的跳动了一下。我忍不住一下就坐到了井边,心里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难道我的判断是真的这口“井”的井底,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可能完全不会相信,这是一颗什么样的心脏,又是什么人的心脏它好像在震动大河,要掀起一场无人可以阻挡的滔天波澜





黄河古事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知罪否
那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七门老祖的真身果然是在这儿镇着井中那颗如同心脏一样的东西。井水清澈见底,在井边注视了片刻,我又看到在那颗如同心脏一样的东西下面,有一片淡淡的光,那种光并不算非常陌生,以前在河底漩涡的时候,好像见过,都是那种淡的和月光一样的白光。
“老弟,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老油子无法靠近,在旁边心急火燎的问,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没点收获,他可能很不甘心。
望着这口像井一样的圆坑,我满脸的谨慎,那个老学究曾经说过,现在的这里,一切都处在暂时的平衡中,不能随意乱动,否则可能会带来严重的后果。井水化成的阴阳鱼不知道游动了多少年,我总觉得那片白光中会有什么东西,心里犹豫不决,将要西行,这一次不把这里的一切看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
我左思右想,心说不动这里的东西,只是看一看。井里的水不算深,随便就能潜到下面,我做好打算,跟老油子打了个招呼,然后慢慢顺着井边,想要溜下水。但是脚尖还没等真正触及到水面,一股无形无质又强大到无法抵御的力量猛然冲出,把我硬生生的推到了一边儿。这种感觉在河底漩涡时也曾经有过,被推开的一瞬间,我就意识到,这口井,下不去。
“有没有什么发现”老油子毕竟是水耗子出身,进来就想弄走点东西,眼巴巴的望着这边。
我放弃了心里的念头,就在这时候,一声轻轻的啪嗒声,在身边响起,就好像有一滴水从上面掉落到了地面。在井底那颗心脏的咚咚跳动声中,这声音微乎其微,然而却像是一根针,让我的心头一阵说不出的刺痛,忍不住抬头一看,当时就说不出话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井边的那六尊老祖真身的脸庞上,慢慢流淌下来一道如同血泪般的印记,鲜红的血,一滴一滴从脸庞滑落下来,啪嗒啪嗒的滴到地面。我完全震惊了,这六尊真身早已经化成了泥胎一样的泥像,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但它们滴落下来的血泪却清晰可见。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心里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老祖真身不会有这样反常的现象。我开始在周围扫视,唯恐会有其它情况,但周围还和之前一样,只是真身脸庞上的血泪不断的滴落。点点滴滴如同鲜血一样的血泪在地面滚动,汇聚。七门老祖都在泣血,血泪汇成一片,慢慢的流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动它们。
渐渐的,我感觉到那片猩红的血泪在地面上化出了几个字,只能看出那是几个字,自己却不认识。我抬头看了看,七门老祖的真身没有任何反应,直挺挺的站着,而地面上血泪凝华出的几个字符,代表着什么是一种指示,还是有其它的寓意
不认识字始终是我的软肋,看见这些东西就满头雾水,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冲着后面的老油子招招手。老油子不敢靠的太近,呆在旁边伸头看了看。
“这几个字”老油子的心思也很细密,此时此刻,又处在这种环境下,看到地面上由血泪凝华出的几个字之后,脸色就微微一变,有点迟疑的望着我。
“是什么”
老油子一说,我当时就呆了,血泪化出的字一共有四个你知罪否。
“字就是这样的,到底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老油子看看我,又看看地面上鲜红如血的四个字,已经觉得事情不对了。
你知罪否,你知罪否我心里默默念叨着四个字,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的冒出了一片,除了震惊,又有疑惑。我是七门的后人,因此才能在这个非常时期非常地点靠近老祖真身,靠近这口压着一颗心脏的井,老祖们流下的血泪化出的字,必然是对我说的。鲜红的字体在眼前晃动,虽然无声无息,然而透过这四个字,我却隐约能感应到七门的老祖爷所流露的失望和怨意。
我心绪立即复杂的要死,到这里之后,我没有擅动过什么东西,想要下井,却被推开了,老祖爷们肯定不是因为这个而责怪我,必然还有深意。但是面对六尊已经一动不动死去多年的老祖爷,再看着地面上的四个字,我怎么都猜不出,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老祖爷用这种方式责怪。
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也无法淡定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小辈做错了什么事,求老祖爷们说一说,还有没有悔改的机会”
我的话音刚刚出口,六尊老祖爷真身的脸庞上,血泪如同雨下,哗啦哗啦的顺着身子淌落到地面,那么多血泪汇聚成了一道小溪,在地面平铺展开,密密麻麻的流成了几排字。老油子就站在后面不远的地方,借着手电光的强烈光线,字体刚刚凝聚,他就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
“你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遇见一个不该遇见的人,从此大河动乱的祸根就已埋下”
我只想让老祖爷们给一个明示,老油子把地面上的字原原本本的给我读了出来,我越听越觉得迷糊,心里不知所以然。心想着后面可能还有下文,但就在这几行字汇聚出来之后,老祖爷们脸上的血泪好像流干了,最后几滴血泪滴在地上,已经化不出字。
线索从中而断,不管我怎么哀求,老祖爷们再没有任何动静。我默默回想着它们留下的话,去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遇见一个不该遇见的人这就是大河隐患的根源我去了哪儿遇见了谁
我越想越觉得心头沉重,尽管还不清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但总是隐约有种深深的自责和负罪感,感觉自己无法面对河凫子七门的老祖爷,它们没有任何生机的眼睛,在此刻好想全部凝聚到了我身上,让我如坐针毡,不敢直视。我忍不住一步一步的后退,像是在逃避责任,来回退了一截,脚下被什么东西突然绊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来。
身后是一个大概一丈方圆,一米高的石台,坐在石台上的一瞬间,那种刚刚进入这里就充斥在心中的熟悉感顿时猛烈到无法控制。这个石台好像一张睡觉的床,让我安稳,舒适,坚硬的石头也仿佛软化成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一坐在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在这张石床上休眠过很久很久。这个石门后的空间,也立即让我觉得,是自己生活了很多年的家。
接二连三的疑问让我的心潮起伏,但谁能给我答案我更加确定,自己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那种熟悉感是别的感觉根本无法替代的。然而脑海中的记忆淡化到没有任何印象,想也想不起来。我在石床上呆呆的坐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站起身。
这条路,我走了一段时间,这些谜题一个一个的浮现,虽然暂时找不到答案,但却意味着我已经距离它越来越近。我压制住心头的杂念,又跪在七门老祖爷身前,郑重的伏拜下来。它们本应该呆在河眼,守护三十年一回的莲花神木,但因为特殊的原因,迫不得已到了这里。心头的自责和愧疚还是没有消失,百感交集。
“这里的东西不要动了。”我转头对老油子道“没什么可拿的。”
“好好好。”老油子已经被这些怪状搞的心神不宁,什么都顾不得拿了,只想早点离开。
“这个事情,烂在你心里,不要再对任何人说,否则,会有后祸。”
“我懂,我懂。”老油子忙不迭的答应,他的确打消了心里的贪念,在鼻子上盖了块撒了药水的布,去阻隔熏人的尸臭味,然后跑到自己同伴的尸体旁边,准备收拾一下带出去,好好安葬掉。
老油子在忙碌,我只想再看看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这里就像是连环山,第一次涉足就带给我怪异的熟悉。心里正在想着,那边的老油子突然发出一声狼嚎,连滚带爬的从尸体旁边滚出去好远,站都站不起来了,浑身上下瑟瑟发抖。老油子的狼嚎让我心里一惊,转头望过去,他已经面无人色了,指着尸体,颤颤巍巍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柱子柱子你”
我一眼就看到老油子同伴死去多时的尸体的手在颤抖,那种颤抖虽然轻微,但是放在一个死人身上却非常的明显。我心里讶异,这具尸体已经腐烂而且膨胀,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出现了异动,这意味着什么
讶异归讶异,但心里并不那么怕,我身上有辟邪的镇河镜,而且额骨后的漩涡苏醒些许,让三口铜鼎的血魄旺盛复苏,阳气逼人,这样的情况,一般的邪物是不敢当面作祟的。




黄河古事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谜上加谜
本来已经打算着要离开,但尸体的异状让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老油子,示意他镇定,老油子胡乱的点头,脸色始终很不安稳,做盗墓贼,尸体见的多了,然而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一个熟悉而且亲近的人身上,就让他接受不了。
“柱子,我是来带你回家的,你安生点,安生点”老油子吸了口气,调整一下情绪,然后试探着一边念叨一边重新朝尸体靠拢“你有什么心事,我都替你办了,你家里头的老娘,我来养活,柱子”

就在老油子一步一步接近尸体的时候,一直微微颤动的空间突然加大了晃动的幅度,上下左右不停的轻轻摇动,仿佛随时都会塌陷下来一般。我身在不远处,却能听见那口井里的水流动的异常迅猛,水花一串一串的翻滚出来,井底的东西好像有些压不住了,要全力挣脱。
我心里一惊,自从进来这里,一直都谨记着那个老学究的话,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脑子还没有真正转过来弯,井中的水哗的一下翻上来一股,一道隐隐约约的红光从井中急冲出来,在上面飞快的盘旋一圈,从地面上的尸体头顶唰的钻了进去。
已经腐烂又开始膨胀的尸体好像顿时活了过来,从地面上直挺挺的坐起,又翻身站直,黄里泛绿的尸水顺着身体朝下流,微微一抖,脸上坠着的两块烂肉啪嗒落到地上。老油子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异变,噗通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但是我心里是很清醒的,那道隐约的红光从井里出现的一刻就被我捕捉到了,就是它钻进尸体身体里,才导致了这样的变化。那道红光是什么是来自井底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我没有躲避,在原地全神戒备,跟那具已经站起来的尸体遥相对峙。
尸体的脸已经涨的不像样子,腐烂的过程就是这样,尤其是在潮湿的地方,死尸要膨胀很多。尸体的五官完全变形,发涨的眼皮子死死的盖住眼珠,但是在它抽身站立起来的同时,眼皮使劲翻了翻,从那道缝隙里,可以看到一股灰暗的目光在流动。
“又见面了”尸体的嘴巴没有张开,但是一道阴沉沉的声音不知道从身体哪个部位散发出来,那声音沙哑,苍老,却让我听的一清二楚。
我心里顿时一滞,尸体的变化肯定来自那道红光,换句话说,此时此刻开口说话的,是井底的那道红光。又见面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过去就跟我认识的
“你是谁不敢现真身吗”
“真身一现,你还能活吗哈哈哈”尸体的语气和笑声都显得越来越阴森,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恨意“大禹,又见面了,又见面了”
一句话就如同一道天雷,让我整个人都跟着心头的震惊而摇移起来。大禹大禹整个空间里除了我,就是老油子,这个称呼肯定不是对老油子说的,那么,这具附着在尸体上的红光,是在叫我
大禹,在河凫子七门前人后人心中,都是神明一样的存在,不容人亵渎。尸体的话让我心如雷震,恍惚中又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前世,今生,那么多的记忆,那么多的谜题,今生的我难以回想起来。
前世,是什么是因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禹王我不敢相信,我是谁禹王是谁很难让我联想到一起。
“你是什么人”
“大禹,记不得我了”尸体的嘴巴一直咧到耳朵根,那种夸张的幅度还有满嘴的牙齿让人看上去头皮发麻。
这句话刚刚说完,井中翻滚出来的一片水花在头顶凝化成两条首尾相抱的鱼,像一张大网,一下子把尸体覆盖在中间。水花包裹着尸体的身躯,尸体本来就已经烂的不像样子,被水一层一层的冲刷,碎肉横飞。那道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显得痛苦又愤恨,然而那片水花柔软却不可突破,渐渐的,从骨肉分离的尸体中,嗖的蹿出来一道肉眼几乎看不清楚的红光,那点红光被水花包着,重新落入井中。
咔咔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觉得井边那六尊老祖爷的真身无形中挪动了一下,朝井口又紧逼了一步,红光在水里扑腾,不过只是那么短短一瞬,就袅无声息,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声音在空间内飘荡。
“咱们走吧”老油子哆嗦着,红光一离开尸体,尸体就颓然倒地,再没有半点动静,经过这番折腾,尸体身体外面的皮肉掉了一大半,连骨头都要散架了,气味让人不敢靠近。老油子壮着胆子,看着真的没有什么意外,取出一个袋子,把快要散架的骨头装进去,背在身上就走。
我心里满满都是疑问,刚才那具尸体的话,可能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句话,但是它被重新压到了井底,我没有机会再去询问。我的心有点乱,老油子一迈动脚步,我也不由自主的跟上,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门缝里挤出去,重新入水,很快就浮出了水面。
下河的这段时间并不是很长,出水的时候头顶依然是一片星光,但是带着我们下水的那头毛驴还有牵驴的老头儿已经不见了,河滩上静静伫立着一道身影,眼光扫视过去的时候,我看到那是老学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这里等候了。看到他,我就萌生出一个念头这个人,很不一般,他可能知道许多事情。
我和老油子湿淋淋的爬上河岸,老蔫巴过来问我,看到我毛发无损,他才放心。我把他们都支开,走到老学究身前。
“看过了”老学究的语气仍然很淡。
“看过了,有几句话,能问问吗”
“来吧,朝那边走几步。”老学究可能不想让别的人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朝河滩外面走了百十米远,然后停下脚步,双腿一弯,盘坐到了沙地上。我和他对面而坐,心里有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想了一会儿,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尸体所说的那句话更重要的事情了,冒然询问这样的问题,肯定会很唐突,但是我心里的直觉告诉我,老学究应该知道,他一定知道。我犹豫着,观察他的神色,问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来,我先问道“那口井里,压的是什么,你知道的对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老学究也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抬眼望着头顶的星空,道“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天生异状,骁勇威猛,他统领自己的族人,让部族兴盛,后来,部族的人数多了,地域受限,他开始东征西讨,想打下一片辽阔的疆土。这个人仿佛天生为战而生,征战多年,从来没有遇见敌手。但是,当他带兵向北时,却遇见了自己宿命中的劲敌。”
老学究顿了顿,我听着他的故事,心里也想着别的事,有些分神,老学究咳嗽了一声,像是在提醒我,我赶紧收回心神,继续听下去。
老学究讲的故事可能真的发生很久了,古老到无法追溯,那时候还没有国度的诞生,大地只是一片荒芜,一群上古的人聚集在一起,各自有各自的部族,为了争夺最适合生存的地方而彼此血战。那个能征善战的人在北方遇见了劲敌,双方大战了几场,各有胜负。
“那个人出身南方,不是中原内地的正统,从古到今,一直被人视为异族。”老学究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识字,也不看书,对于这些古老的传闻其实知道的并不多,老学究这么一说,我隐约想起过去好像听人提起过,但一下子又无法回想的那么清楚,所以摇了摇头,等待他的答案。
“那个人,叫做蚩尤。”老学究一字一顿的道“他遇见的那个宿命中的劲敌,叫黄帝。”
一句话顿时让谜团尽散,老学究说的故事,发生在上古三皇时期,轩辕黄帝大战蚩尤,将其格杀,蛮部凋落,四散逃离。从那时候开始,黄帝部族位居中原,成为天下的共主。这已经是让人来回传说了几千年的历史,我学识不多,却总是知道一些的。
相传,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并不是一鼓作气取胜的。蚩尤传闻善于制造金属兵器,威猛无敌,后来还被人称为战神。两个部族大战许久,最终,黄帝是在九天玄女的帮助下,才战胜了蚩尤,称为华夏正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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