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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故事是讲的清清楚楚的,但是老学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了一段几乎是中国人就会知道的上古传说
“传说,就是传说,人都说,蚩尤大战轩辕黄帝,战败之后身死,他统领的九黎因而衰败,从九黎中又分离出了三苗,事实呢,并非如此。”老学究摇摇头,道“人都知道,玄女帮了黄帝,战胜蚩尤,但没人知道,她同样帮了蚩尤,蚩尤,没有死。”





黄河古事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上古秘辛
老学究的讲述声情并茂,且带着一种隐约的神秘,我是有些意想不到,这样的故事流传了成百上千年,在所有人的心目中几乎已经成了定数,但那些上古秘辛的真相,真的和传说不同老学究看着我脸上淡淡的疑惑,接着就开始继续解释。
轩辕黄帝大战蚩尤,这段上古时的事情流传到后世,大概是成者王侯败者寇的原因,往往都被形容成正义战胜邪恶。两个南北不同的部族为了生存而战,不死不休,九天玄女在这个事情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世人传说,正是因为她的帮助,黄帝才得以顺利的大败蚩尤,取得中原地区的掌控权。
但是老学究说,玄女帮助轩辕黄帝,是因为黄帝属下的部族是中原的原住民,蚩尤只是一个外来者,属于南方的蛮部。玄女的本意,只是不同的部族各自安居在各自的地域中,相安无事,她并不希望对某一方赶尽杀绝。
“蚩尤太强了,被后世称为战神的人,可想而知。”老学究叹了口气,道“不在大战中杀掉,那场征战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在那样的情况下,暂时没有别的选择,玄女相助黄帝,一鼓作气击败蚩尤,将其格杀。传说蚩尤战败身亡的时候,天崩地裂,长江倒流传闻中,蚩尤出生在长江流域,蛮部上下哭号震天,蚩尤的尸体被运回了南方。这一切,不是玄女的本意,她悄然南下,亲眼看到当时的南部地偏人稀,穷山恶水,蛮部的老百姓不受教化,用兽皮裹体,茹毛饮血。而且,蚩尤战败之后,中原部族仍在追击,迫使残留下来的一部分蛮部继续南迁,一直到了南疆地区,从而演化出了后来的三苗。所以在历来的传说中,苗人一直奉战神蚩尤为苗族的先祖。
在这种势态之下,玄女救活了在大战中被格杀的蚩尤。蚩尤的生死,在后世的传说中一直都是个谜,有的说他在当时的斗争中战败而亡,有的说他归顺了黄帝,主掌军事,其实是被玄女救回了一条命。那场战争确立了轩辕黄帝部族在中原的正统统治地位,驱逐了蚩尤的蛮部,玄女心怀慈悲,在救回蚩尤之后,又给了他两页残书。
“是什么书”我听到这儿的时候,总感觉那段上古秘辛中充满了不为人知的神秘和谜团,颠覆了我过去的认知。
“许久的事了,谁知道呢”老学究摇摇头,道“玄女交给蚩尤那两页残书,只是为了让蛮部能在环境恶劣的南疆继续生存下去。”
黄帝居于中原,蚩尤主掌南疆,各自生存,这才是玄女想要看到的结果。从那之后,双方的确经历了一段漫长又安宁的岁月,我心想着,以蚩尤那种彪悍又强势的性格,他大概不可能因为一次战败而彻底心服。但是他的命是玄女救回的,玄女只要在一天,他就只能屈居南疆。
事情如果一直这样持续下去的话,那么至少南疆和中原之间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冲突,但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变故终于发生了。
“玄女羽化了。”
“她会羽化”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心里却明白,羽化这个词,其实指的是死亡。不管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传闻,还是我自己的观点,都觉得九天玄女,那应该是一个神仙一样的存在,已经脱离了生老病死。
“这世上,有神仙吗”老学究淡淡笑了笑,他说,玄女也只不过是个人而已,一个出众又特殊的人,好像我所知道的那些奇人异士,或许会活的很长,但终究要死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学究的神色中总有种我琢磨不透的淡淡的异样,我觉得那种异样的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什么,只是自己猜不出,而且他也不肯说。脸庞上的异样一晃而过,他接着讲了下去。
玄女羽化,屈居在南疆很多年的蚩尤马上开始蠢蠢欲动,他始终记得当年被黄帝大败的屈辱。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蛮部生活在偏远的南疆,实力已经大打折扣,而中原地区接连经过尧舜两代人王的治理,世道清平,繁盛强大,仅凭刀兵,蛮部很难再有任何的优势。
这种故事,很难确定出一个非常精细的年代,只能大致推断出,应该发生在舜帝时期。蚩尤无法在军事上取得决定权,他就另辟蹊径,从南疆无声无息的北上,然后西去。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心里一动,不用老学究在多解释什么,我自然而然就能想到,蚩尤当年西去的终点,很可能就是大河的源头,很可能就是圣域。
“他想复仇。”老学究一句话就道破了蚩尤的意图。
按照我过去听到的一些隐秘,在黄帝大战蚩尤时,中原大地上好像还没有大河。那条河,是被人开出来的,一道巨大的裂缝在大地上从西到东不断延展,滔天的水全部被收入裂缝中间,最终形成了这条横亘华夏大地的河流。
舜帝晚年,洪水肆虐,正是因为禹王治水有功,天下臣服,从而才得到了舜帝的信任和禅让,最终成为天下之主。而此刻听着老学究的讲述,当时那场祸害大地的洪水,好像并不是毫无来由就出现的,那很可能跟远离南疆赶赴极西的蚩尤有关,很可能就是蚩尤引发出的大水。
大水咆哮,中原地区忙于治理水患,南疆的三苗,还有跟随蚩尤秘密西去的人都有异动,从南面和西面两两进逼中原,当时的舜帝已经老了,为了择选可以统帅中原继续发展强大的明君,他特意把权力放给了禹王。禹王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匆忙劳累,一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对付的不仅仅是水患,还有人祸。
平乱的过程很漫长,而且今天的人已经无法详细的得知具体的经过,但是最终的结果非常明显,水患和人祸都被禹王平息了。禹王继黄帝之后,又一次打败了蚩尤。对于这种先后两次给中原大地带来战乱和水患的人,不应该存有怜悯,然而禹王杀不掉蚩尤,全都因为当年玄女留给蚩尤的两页残书。尽管杀不掉,却不能再让他放任自流,休养生息之后继续给中原带来大祸。禹王平定大乱,之后采取了非常手段,镇压了蚩尤。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子忍不住一抖,我想起了当时谭家婆子从大河里钓尸过话时得到的情况,尸骨说大河河底的漩涡下头,好像有一双如同星辰一样不灭的眼睛,而且我刚刚又看到了那颗在井中蓬勃跳动的心脏。
老学究仿佛知道我想问什么,随即就点了点头。禹王大败蚩尤,不能把他彻底格杀,分尸镇压在大河中。蚩尤第二次大败,三苗和圣域的蛮部都认为这次他是真的死掉了,九黎,圣域,都进行了隆重的葬礼。
但是,当年玄女留给蚩尤的两页残书有着巨大的效用,蚩尤被分尸镇压,隐患依然存在。万般无奈之下,禹王不得不亲自进行长时间的计划。血肉铸九鼎,一身十死,固守大河。
我心里一惊,那口井中的心脏,十有八九就是当年被分尸镇压的蚩尤的心,过去多少年了,它依然在跳动,好像随时都会从大河中挣脱出来,难怪莲花木会载着七门老祖爷的真身过去压制。但是这种压制,能持续多久如果等蚩尤的心脏真正挣脱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我一下子有些了然,我们河凫子七门从古到今,不停的巡河,不停的奔波,就是为了协助当年的禹王,来镇压留在大河中的蚩尤残尸
一定是这样,我忍不住暗中念叨了两句,如果不是这样,七门何苦死死的守在大河两岸,那么多年都不曾离开,不曾放弃。
“蚩尤如果真的从大河中挣脱,会发生什么”我越想越觉得不安生,大河中的九尊铜鼎,已经有三尊离开了原地,那种平衡是当年禹王苦心才营造出来的,一旦被打破,就很难完全恢复原状。七门老祖爷真身镇压井中之心,那也只是无奈之举,可能无法长久。
“我不知道他从大河挣脱,将会发生什么,但那并不重要。”老学究想了想,抬眼望着我,道“他被分尸镇压那么多年,就算现在挣脱出来,也不会再有从前的那种威势,你知道不知道,蚩尤已经不重要了,真正可怕的,是蚩尤下面的东西。”
“蚩尤下面的东西”我愣了愣,但是随即就想起来,之前在井中观察那颗心脏的时候,就隐然觉得,那颗心脏的下面,还有一片隐隐约约的淡淡白光。我根本不知道那白光是什么东西,又意味着什么,然而此刻听老学究一说,我立即就意识到,那片白光中的存在,才是大河下的终极隐秘是比蚩尤更加可怕的东西




黄河古事 第二百六十四章 禹王气息
“比蚩尤更可怕的东西,是什么”此时此刻,我满心都是焦虑和不安,也真正的明白了,七门的祖先代代传承,不惜生命和鲜血,防备的并不仅仅是依然在大河下的蚩尤残尸,还有那片白光中的东西,这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切的中心和焦点。
“我说不清楚。”老学究摇头,道“可能,当年玄女传给蚩尤的两页残书,全都用到这条大河上了。”
我心里感觉遗憾,但转念想想,又觉得其实并没有什么可遗憾的,那种惊天的隐秘,不可能谁都知道。然而望着面前的老学究,我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这个人知道的很多,第一次对我讲述了这些过去从来没有人提及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呢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想着要把对方的身份弄清楚,他可能不会直说,但我一定得问。
老学究可能早想到我会询问他的来历,顿了顿,望着上空的星光,道“玄女生性恬淡,不求名利,她说,这世上的生老病死,风吹云动,山川河岳,飞禽走兽,都在自然中,万事皆虚妄。她的道统,叫做自然道。”
“自然道,自然道”我默默念叨着,难怪老学究会知道那么多的往事,他肯定就是这个玄女道统中的一员。
我这么一问,老学究也没有回避,直言不讳的承认了自己的来历。身份明了,谈话之间又少了一些隔阂,扯到了七门和圣域还有大河三十六旁门之间的恩怨纠葛中。
玄女的道统传人,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断绝过,始终存在。但是他们一般不问世事,七门和圣域之间的事,自然道比任何人都清楚,却从不参与。
“眼下,已经到了我们不能不出的时候了。”老学究苦笑,老鬼说过,大河不稳,至多五年之内,就会有传说中的天崩降临,自然道也能感应到这一点,事关重大,他们再也无法隐忍,已经悄然出现在大河滩上。
我心里一阵振奋,自然道的人一出现,势必要影响现在的趋势,这很可能会是和七门站在一条线上的势力。但是谈了那么几句,老学究的回答让我隐隐有些心凉,他们不跟七门为敌,但同样也不愿跟圣域为敌,他们的宗旨,只是用平缓的手段来尽力阻拦事态的发展。那是自然道的初衷,从玄女羽化之后,门人就没有违背过。
“我们尽力做我们该做的,七门和圣域之间的事,不是自然道可以完全掌控的。”老学究说出了实话。
我隐然失望,不过再一想,又觉得这没有必要。七门的事情,七门人自己承担,我不比别人差。
说到这儿的时候,上古的那段秘闻,我已经完全明白。心里顿时又想起井里那道红光附着在尸体身上所说的话。那话怪异且让我震惊,现在心绪一平静,就愈发觉得话中隐藏着什么深意。我一分神,跟老学究之间的话题就暂时打断了,说起来很巧,我心里正想着这件事,老学究也恰恰问到了这件事上。他问我在石门后面看到的井里,那颗心脏下的白光是否旺盛,是否有冲天而起的征兆。我如实回答,然后踌躇着道“那颗心,对我说了两句话。”
“哦”老学究很有兴趣的样子,追问道“说了什么”
“它说”我紧张的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些也没有必要去隐瞒“它说,大禹,又见面了。”
老学究的神色一下子变的怪异,眼镜后面的目光如同凝聚成了一条线一样,全部直直的投射向我。这种目光让我觉得很怪,心里更不舒服。那个在脑海中一直翻来覆去的念头,忍不住又膨胀起来。
前世,今生,那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前世今生,井中那颗蚩尤还未死的心,会说出那样的话蚩尤是上古时那件事情唯一的参与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来由还有其中的人际关系了。
老学究那双眼睛在此刻好想能看透人的心,仿佛一下子就明白我脑海中的念头到底是什么。我们两个沉默着对望了一会儿,各自想着心里的事,过了片刻,老学究脸上的表情都收敛起来,他用力摇了摇头,道“不会,绝对不会。”
“什么不会”
“你不会是禹王转世。”老学究很肯定的道“九是极数,禹王是上古人皇,十死十生,已经是极限了,他没有转世的机会。”
用老学究的话来说,禹王是真正的死去了,他不可能再转世为人。我不是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但是他的话跟井中之心的话截然相反,我左思右想,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听老学究这么一说,我心里倒是踏实了一点,大禹转世,谁能负担起那么重的担子。
“你肯定不是禹王转世,但那颗心为什么要那么说”老学究也在思考,一边想一边看着我,神色中总有种很奇怪的表情。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
说着话,老学究从身上取出一个很小的丝绒布袋,布袋打开,里面是一尊三寸高的玉像。我跟弥勒来回跑了那么久,冒充收古货的二道贩子,多少也知道些相关的知识。我看得出这尊玉像的玉料非常罕见,雕工也极其精美。
玉像是一个女子,三寸的玉像栩栩如生,眉目传情。她温雅和善,那张脸庞如同一片没有形迹的流云,浑然天成,完美无瑕。
老学究把玉像刚刚拿出来捧到我面前,他的手就抖了一下,面容跟着一变。这时候还是深夜,头顶有一片璀璨的星光,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老学究身上,看到他手抖又变色,就觉得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无意中目光一瞥,我猛然发现那尊玉像的脸庞上,好像滴出了两滴晶莹的水滴。
“你不是禹王转世,但”老学究捏起玉像,迟疑了半天,才慢慢道“但你身上带着禹王的气息。”
“带着禹王的气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井中之心也不会错认我是大禹。
“是带着禹王的气息,但那气息从何而来,我就不知道了。”老学究把玉像装了起来,抬头看看天色。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清楚,还是有什么隐晦不肯明说,总之是不再开口了,转而又移开了话题。
“我知道你们七门的职责,你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拦。”老学究道“事情紧急,自然道也会尽力而为。禹王留下的九鼎至少有两三尊已经失去了效用,等到九鼎全部离河,大祸可能就阻挡不住了。”
对于九鼎,我心里也渐渐有了另外的想法。圣域九黎旁门,都在全力寻找九鼎,找到一尊就会捞出一尊,如果九鼎真的保不住了,那么就得全力收取大鼎里面的血魄精华,那样总比落在对方手里要强得多。
“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我想着是在车上遇见的老学究,他肯定也要出远门。
“你去吧,相逢是缘,分开也是缘,凡事有因有果,不用问了。”老学究摆手,停止了这次交谈。这是自然道门人的处事宗旨,不跟人为敌,也很少和人结交,我理解他,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走出去几步之后,我想想这次西行的目的,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圣域的生死山,你知道吗”
“我没有去过圣域,也没有去过生死山,但是我知道,那是蚩尤的衣冠冢。”
当年蚩尤被禹王斩杀分尸镇压之后,消息流传出来,南疆的九黎是蚩尤复活以后蛰伏的地方,极西的圣域又是他对抗禹王的老窝。蚩尤勇猛,从属众多,他的死讯传出,九黎还有圣域都进行了葬礼,他的真身被压在大河下面,圣域的生死山是一处衣冠冢,同样也是圣域的祖地,每过一段时间,圣域人会在生死山进行隆重的祭祀。
“生死山里,有一颗树,很大的树,你知道那棵树吗”我接口问道,反正是要走了,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事情全都问了出来。
“大树”老学究怔了怔,没有去过圣域的人,能知道生死山已经很不容易了,对于那棵图中的树,老学究并不清楚。
老学究慢慢消失在黑夜中,我转过头,遥遥望向了西方。外曾祖母说过,生死山的树,传闻是蚩尤当年亲手种下的,一棵树,那意味着什么老鬼把这件事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苏醒片刻,唯一能表达的,就是让我马上赶到生死山去。他虽然没有机会说的更多,然而我却很清楚,那棵树,必然有很重要的意义。
现在什么都猜不出来,但是我相信,等到亲自踏上圣域,寻找到生死山的时候,一切可能都会揭露出谜底。




黄河古事 第二百六十五章 狂风尘暴
在我沉思着生死山时,老学究已经走的远了。 紫幽阁自然道,这个在事件中比我们河凫子七门还要隐秘的势力此次出现,最终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我找到蔫巴和老油子,老油子那种人眼睛里带水,跟着我在河下走了一遭,隐约就感觉到我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河滩人,一个劲儿的在跟老蔫巴套近乎,想和我们一块走。我婉言谢绝了,在老河口这里耽误了几天时间,熬了一晚上之后,马上又带着老蔫巴上路。
这一路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从陕西过甘肃,最后再到青海。大河的源头,都说是在青海的巴颜喀拉山,极其遥远,当时的条件真的很有限,到了戈壁滩上就没有更快捷的交通工具了,人生地不熟,进程非常慢。到了恭孜的时候,几经周折,我找到了一个当地人,别人喊他尕老藏,四十多岁的年纪,过去经常在戈壁上行走,淘过金,也挖过冬虫夏草,经验非常丰富。
老藏带了三头骆驼,在茫茫没有边际的大地上,走的好像爬一样慢,但心里急也急不来,当时那个环境,只能用这种方式在无人区里慢慢的前进。我们基本上顺着大河在青海内的流向逆流而上,这样可以一直走到最终的卡日曲河谷。有老藏带路,走的慢但方向是正确的,接近大河源头,只是时间问题。
走了大概有三四天时间,跟老藏已经熟了,听他讲了很多戈壁滩上的事情。地域荒僻,戈壁上又没有什么植被,老蔫巴越走越蔫,很没意思的样子。到了第四天的下午,我们遥遥的看到前面有一片起起伏伏的沙堆土地,像一小片丘陵。尽管还没有真正接近,但是入眼就是一点一点郁郁葱葱的绿色,如同荒漠中的一块绿洲。那样植被茂盛的地方一般都有大股的水源,老蔫巴顿时来精神了,嗖的就蹿起来,想朝那边跑。
“不行”老藏二话不说,粗壮的身子一挺,直接把老蔫巴给挡住了,摆着手道“那个地方嘛,不能去。”
“咋滴,还有人收门票俺给钱啊。”老蔫巴看着老藏的表情,很有点不服,嘀嘀咕咕的。
“不是。”老藏用当地的土话跟我们交谈,听着很费力,但最后还是磕磕碰碰的弄清楚了,他说,前面那个地方,叫镜儿湖。经常在戈壁滩上行走的那些人都知道,镜儿湖好像戈壁上的一颗明珠,不过绝对不能靠近,很多接近镜儿湖的人都会毫无意识的下水,然后永远也浮不上来。
老藏的话里明显带着浓重的民间传说色彩,不能信以为真,但是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不想浪费没必要浪费的时间,所以我劝住了老蔫巴,抬头朝镜儿湖的方向又看了看。青海是黄河,长江,沧澜江的发源地,境内水系其实很发达,镜儿湖的面积不算太大,水源应该是黄河的一条小支流。
我们直接避开了镜儿湖,从旁边绕了过去,大概又走了不到五六里地,三头慢慢前行的骆驼突然就有些躁动,抬头扬蹄,脖子上的驼铃叮当乱响。骆驼很温顺,平时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很少会出现这样的举动,老藏顿时警觉起来,抬头朝四周看了看。
极尽的远处,如同刮起了一阵强烈的大风,风卷起戈壁上的尘沙,滚滚从地平线的另一端涌动过来。身边三头躁动不安的骆驼开始用前蹄刨坑,一下俯卧在地上,把头埋到坑里面。老藏看着如同乌云一样的沙团,急促的喊道“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来了”
“这是搞啥”老蔫巴生活的地方绝对没有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风和尘沙,当时就晕了,转头来回的看。
“尘暴”老藏赶紧就开始收拾骆驼身上的东西,一边飞快的跟我们念叨,戈壁滩上带着骆驼和充足的给养,虽然条件艰苦,但总是困不死人的,走戈壁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沙尘暴,一场大的沙尘暴,足以把地面上的任何东西都覆盖进去。而且一旦起风,看到尘暴的边缘,人就算拼命跑也跑不掉。
“怎么办到什么地方去躲一躲”
“那边到那边去”老藏什么都不顾了,拔腿就朝左边方向跑去。
这场尘暴突兀的没有任何征兆,来的太猛烈了,刚刚跑出去不到一百米,看似距离遥远的尘暴边缘已经滚动到了前面不足一里地的地方。老藏觉得是跑不及了,狂风贴着地面,让人站都有些站不稳,在那种情况下,谁都顾不上谁。
“不要慌不要慌”老藏一边跑一边扯开嗓子道“等下如果听到谁召唤你,千万不要应声切记”
“为哈”老蔫巴迷迷糊糊的,到了这个时候好奇心还是很强。
“沙鬼尘暴出现的时候,一定会有沙鬼”
老藏的解释还没有说完,蜂拥而来的一片尘暴如同大海上的巨浪,把天空都覆盖住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吞噬着地面上的一切。老蔫巴使劲拉着我,身子在发抖,我推了他一把,风太猛烈,两个人贴着耳朵几乎都听不到对方的说话声。我示意他不用管我,老蔫巴不肯,但是可能考虑到三个人如果被一锅端的话,最后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老蔫巴身子一缩,一头扎进地里,这是他的长处,呆在土里,不会被尘暴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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