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黄河古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奔流的河水突然就静止了,把爷爷的退路立即锁死。有人大声叫道“陈老六你还做什么梦你那倒霉孙子,已经让咱们抓了”
“什么”爷爷猛然一回头,盯着说话的人,继而又把目光投向金大少“你骗我”
“我真他娘的里外不是人啊”金大少甩着手道“我怎么可能骗你嘛你孙子把我从崖上都逼的掉到河里了我怎么可能说谎冤死我算了”
“陈老六你孙子让点了天灯”一排人不断的逼近,一边跑一边大喊“烧了足足一天,骨渣丢进鱼塘喂鱼去了哈哈哈,你还做梦能再见见他是么到鱼塘去找吧”
爷爷的身躯一震,整个人几乎站不稳了,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但是一提到我,爷爷的心神立即乱了,拿捏不住身形,拖着那条已经重伤的腿,险些从石头棺材里栽出来。
“莫骗我”爷爷的一双老眼中马上涌出了泪,无声无息的流着,他紧紧扶着石头棺材的边儿,颤声道“积尸地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要骗我我那孙子,到底”
“老爷子,他真活的好好的”
“陈六斤,你那宝贝孙子已经化成灰了下一个就是你”
“放屁”我抽身从藏身地跳了出来,反手拖着手里的棍子,电光火石一样冲到前面,抬手一棍子,把正在叫嚣的人打的腰骨崩断,噗的喷出一口气,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我单手举着棍子,逼住正在前冲的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立即震慑了对方,一排人骤然停下脚步。
“孩子孩子啊”爷爷的眼睛睁圆了,他不由自主朝我伸出手,眼中的老泪随即模糊了眼眶“我的孩子”
“爷”我不顾一切,拖着棍子转身就跑,一口气奔到河沿儿,定定的站住,一把丢了手里的白蜡杆,重重跪在地上“爷我是水娃我给你磕头”
爷爷真的老了,他的坚韧,他的意志,他的不屈,都在这条奔流的长河中被渐渐的磨灭,他变的脆弱。看到我跪在面前的时候,爷爷无法自持,流着眼泪从石头棺材里爬出来,一瘸一拐的奔到我身边,抱住我,泪水不停的滴落“水娃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想,这把骨头烂在河里也无谓,就是想再看看你我的孩子好孩子”
“正好”那些来敌顿了片刻,随即有人叫道“老的小的都在这儿正好一鼓作气杀了免得我们东找西找”
“孩子让我再看看你,看看你”爷爷摸着我的头,伸着手比划了一下,道“从你这么大,我就看着你,一点一点长起来,看着你长的结实,我比什么都欢喜,孩子,走,你走,这些人,我替你挡住,你快走”
“爷”我呼的站起身,扶住爷爷的胳膊“爷,您就呆在这儿”
“听话快走”爷爷猛然想抖落我的手臂,催我离开,但是一抖之下,他突然就顿住了,只因为他发现,我的胳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力,像两座山,稳稳的把爷爷护在正中。
“爷,我再也不是以前的水娃子,我长大了我能护住你,护住爹,护住所有我想护住的人,像七门的先祖一样,护住这条大河”我扶着爷爷站好,一下转过身,我知道,此时此刻,我的目光犀利如刀“来”
我拖着棍子猛冲向前,白蜡杆子虎虎生风,舞成一团,几个冲在最前的敌人哀号着被棍子打的东倒西歪,倒地就再也站不起来。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涌到四周,把我团团围住。
“陈老六受了伤的河被锁了,他逃不走先对付这个小的”
“妈了个巴子这是要搞什么”金大少在紧张的看,估计也在紧张的思索,金窑始终保持中立,不得罪旁门,也不得罪七门,但是真要是插手双方之间的事,那就必然会得罪一方,我被围住的一两分钟时间里,金大少猛一跺脚,喝道“今天的事,旁门给我们金窑个面子,怎么样要多少钱,你们开价我没二话”
“金窑的面子值几个钱滚开有多远滚多远”旁门有人毫不客气的顶了回来。
“狗日的烂屁股龟孙”金大少被挤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骂道“我长的是比较帅但脾气没那么好不给面子是不是都他娘的给我上打趴下一个,到我这儿领五十块钱”
金窑的人一听金大少的话,马上就动了,拿着家伙迎向奔来的人群,双方乱成一团,我的压力随即减少了很多,一身力气全部贯注到了手里的棍子上,左右一阵冲杀,连着打翻了七八个人。
借着金窑的人参战,我杀了一阵,随即转身朝爷爷那边跑,敌人的队伍里绝大部分是旁门的喽啰,但里头肯定有圣域的高手,我必须护着爷爷。爷爷的腿受了重伤,不过我活的好好的,让爷爷无比安心和欣慰,以往过去的威猛重新附体,握着那根莲花木棒,把攻来的人全部挡到外头。





黄河古事 十万岩币派送活动公告
这段时间更新有些不稳定,时多时少,但是大家依然在不断的投钻,投年会票,在大家的支持下,黄河古事的钻石已经排到月榜第四,感谢你们。
为了表达谢意,除了平时有时间会尽力加更之外,特举行十万岩币派送活动。从明天起到九月三十号,是活动第一个阶段,凡在此间过生日,或是自家宝宝生日,或者夫妻结婚纪念日,都可以提前在书评区留言,届时,将在第二天的章节更新中予以冠名祝贺,并且随章节分派一千岩币的红包,红包以生日读者名义派送,每天限额一名。九月之后,岩币派送活动将继续进行,十月份的派送方式正在商讨中。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谢谢你们。




黄河古事 第一百八十章 三人同行
爷爷一旦心安,就没人能近身,他一手扶着石头棺材,一手挥舞莲花木棒,逼近的人一个一个被打出去。趁着间隙,我看了看爷爷的腿,不知道是谁把他伤的这么重,半条腿已经血肉模糊,可能烂了好多天了。我一阵心酸,飞快的绕到石头棺材后面,抽身下水,抓着一条在水中来回滚动的铁索,拼尽全力一拉,河对岸操控铁索的人承受不住这股大力,连人带索栽进河里。
金窑那边有几个高手,勉强能顶住旁门的攻击,我一根一根的拽着铁索,想把河面先腾清。前后十多分钟时间,又是一片闪亮的光柱从不远处出现,旁门之间的警哨声,还有吆喝声响成了一片。
“老爷子还等什么”金大少估摸着情况又有点棘手,连声冲着我们大喊道“还不走他们又来人了”
很快,后面赶到的人已经逼近了战团,这次来的人不多,然而个个都是扎手的硬角色,我看见一个老头儿,眼皮子一翻,露出一双重瞳,抬手把两个金窑的人一起打翻在地。我是长了一些本事,然而对付那种真正的强者,仍然力有未逮,看见形势一紧,我什么都顾不上了,使劲推着爷爷,让他进棺材下河。
我没有别的念头,自己能不能顶得住,这无关紧要,爷爷曾经不要命的护着我,让我脱身,这一次,是我该尽孝道的时候了。
“老哥你犯什么迷糊”金大少一溜烟的跑过来,快的电光火石一样,从背后一脚把一个旁门人踢倒,心急火燎道“快走现在还硬撑什么”
“走”爷爷一闪身,跳进石头棺材,紧接着,石头棺材在河沿儿上微微一动,慢慢的划向水中。锁河的铁索被我拉走了三四根,不能彻底锁住河面,我担心爷爷,随即也跳进了石头棺材,棺材越划越快,转瞬间就到了河边。
“老爷子行行好,搭我一程,我瘦,能挤得下。”金大少也不管我们同意不同意,苦笑着就朝棺材上挤,他跳进来的同时,石头棺材已经完全进了水,嗖的一滑,贴着水面急速向下游漂去。
棺材从锁河阵的缝隙间钻了出去,一脱困之后就像风驰电掣一样,喘两口气的功夫已经顺水漂了一两里地,岸边的人彻底追不上了,金大少回头望了几眼,如释重负,一屁股就坐下来。我没理他,看着爷爷的样子就难以自持,他岁数这么大了,是谁伤了他这么狠的心
“爷,您的腿”我扶爷爷坐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看腿伤。
“不要紧,我这把老骨头,还硬着,不要紧”爷爷半卧在石头棺材里,他很欣慰,宽怀,又有一点抹不掉的伤感“好孩子,我没事的,不用挂念”
“爷是谁伤了你”我赶紧掏出赛华佗亲手配的伤药,给爷爷裹伤,大河不稳,七门人进行一次反击,立即就遭到疯狂的反噬,爷爷的功夫,绝对不会比老鬼差,能伤他的人,除非是团团围攻。
“好孩子,不问了,不要问了”爷爷明显在全力回避这个问题,我不肯听,一个劲儿的追问,问到最后,爷爷轻轻叹了口气,转头望着旁边滚滚流淌的河水,道“除了那个人,谁还能这样伤到我”
我还要问,但是想起金大少还在旁边,很多话爷爷不会明言,所以就暂且闭嘴,帮爷爷把伤裹好。
“爷,长门回来了。”我道“他之前就说过,如果遇见你,让我跟你说,不要再镇河了,上岸吧。”
“那不行,孩子,那不行”爷爷的目光黯淡下来,道“没有人镇河,事情会越来越严重,有些人,已经耐不住要搞乱这条河了”
金大少的确很碍事,我跟爷爷交谈不能随心所欲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但是我明白,我们难,爷爷也很难,他不知道前后跟捞鼎的人斗了多少次,那艘拖着大钟的鬼船被打沉了,再也召唤不住镇河的阴兵,所有事情,都要爷爷自己去面对。
我们顺水漂了很远,天还没有亮,石头棺材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爷爷拖着腿站起身,道“孩子,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我悔,悔当年自己的念头太简单,什么都不教你,让你白白吃了这么多苦,孩子,你怨我不”
“我知道奶奶的事,也知道爹的事,我不怨。”我摇摇头,道“我知道,您只是想让我过的安稳一点,爷,我没有怨言,一句都没有爹很好,庞狗子也好着”
“孩子,你走吧”
骤然间,我一下被爷爷抓在手里,爷爷的经验丰富,功底扎实,抓着我之后顺手就把我丢了出去,身子刚刚落水,就听到金大少也在哀求,但是没用,他随后也被爷爷丢到水里,两个人落汤鸡一样,我浮出水面,想要追赶过去,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能找爷爷问清楚。
“孩子,回去吧,见到大哥,替我跟大哥磕头。”爷爷默默站着,石头棺材的速度一下就加快了“跟大哥说,陈老六没脸再见他,这把骨头,就丢在大河里了”
我没有来得及答话,石头棺材已经在视线中变成一个黑点,再也追不上了。我和金大少从河里慢慢的找机会爬上河岸,现在是安全了,但心却一直稳不下来。
“老哥,今晚的这个事,你也是看见了,我们金窑出了死力了,这下跟旁门的翻脸,我回家怎么交代”金大少哭丧着脸“我家老爷子铁定要把我吊起来打啊”
“我问你。”我怕金大少再突然逃走,抓着他的胳膊,道“金窑和排教之间,有什么牵连”
“老哥,实话实说,这件事,是我家老爷子跟排教谈的,大排头红娘子她女儿,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啊,前几天不是打算拾掇点礼物去岳母家里拜拜山,结果叫你把金娃娃王给抢了。”金大少愁眉不展,他年轻,硬着头皮跟旁门翻脸,给金窑带来很大的祸端和麻烦“老哥,放眼河滩,谁比我惨我他娘的现在连家都不敢回,老哥你就行行好,别把我逼死了”
小九红在我心里的分量,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这个人,好像已经跟我的心连到了一起,每每听到不好的消息,就感觉心要被人割走一块。我沉吟了很久,道“我不为难你,我和小九红生死患难,但是门户不对,以前的事,我不说了,你帮个忙。”
“什么忙要人要钱,那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想见见小九红。”我望着金大少,道“我跟红娘子是死对头,你有金窑这层关系,想想办法,让我见见她”
我根本想不出该怎么挽回这种颓势,但心里只想见见小九红再说。这话一说出来,金大少就摸鼻子抠眼,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想了好半天,他才下了决心般道“好吧好吧,老哥,我反正有家回不去,正好到排教丈母娘那里躲一躲,认认门,但是老哥你心里要有谱啊,那是我没过门的媳妇,是我的啊”
我看得出,金大少这个人油头粉面,但心性还是不错的,否则不会拼着跟旁门翻脸的危险,护着爷爷先走。我暂时和他结了伴,两个人隐藏行踪,一路到了跟弥勒当时约好的地点,在哪儿等了两天。
弥勒来了,跟我说了说情况。那只大金娃娃的确是罕见的宝药,老鬼能不能醒过来,这要看他的造化,但是有那只金娃娃,至少可以吊住他的命。
我安心了一些,三个人就开始朝排教的老窝赶路。过去,三十六旁门那样的草莽家族都有个总坛,是家族的核心所在,但红娘子做事比较小心谨慎,没有固定的老窝,时常在几个排工聚集地交换着住。金窑跟排教有点瓜葛,金大少知道红娘子这段日子呆的地方。我们沿着河岸一直走到老沙河,那是一段已经干涸了很多年的故道,越过老沙河,再走上四五天,就能到达目的地。
七门和金窑现在都变成了旁门的大敌,所以三个人加了百分百的小心,总是趁着半夜去赶路。这天夜里,我们走到老沙河北边二十多里的一片林子边,河滩没有特别大的林场,这片林子不算大,树刚开始抽芽,三个人就坐下来休息一下,金大少烟瘾特别大,不停的抽,一边抽一边跟我们念叨,我和弥勒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忍不住就闭上眼睛,让自己清净一下。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头顶像是刮过一阵若有若无的风,风吹着还未长出叶子的树杈,微微的发出呜呜声,那本来是很普通的风声,但是我的眼睛猛然睁开了,觉得那声音,如同一个人的哭泣声,隐隐约约,又飘渺无形。
我的心开始突突的乱跳,心里有种形容不出的伤感和悲凉,那哭声,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熟悉到好像一个认识了许久的人,就在附近一个未知的角落里,默默的看着我,小声的呜咽。
这像是哭声一般的风声顿时让人不安,我慢慢的转头看了看四周,目光还未扫过一遍,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啪嗒啪嗒的落到头发上。




黄河古事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佛妖同途
那啪嗒啪嗒的东西落在头顶的同时,我就警觉了,伸手一摸,头发上沾着几滴发粘的东西,带着很明显的难闻气味。我抬头望上去,老树很高大,虽然还没有长出叶子,但是枝杈横生,头顶没有月光,黑咕隆咚的一片,我眯着眼睛看,却看不清楚上面是不是有东西。我不敢马上就大呼小叫的声张,全神戒备的暗中观察着。
他们两个没有什么反应,弥勒闭着眼睛养神,金大少盘腿坐在哪儿,叼着烟卷皱着眉头,不停的嘚吧。
“都说我们金窑有钱,是有钱,那钱是怎么换来的像我家老爷子,前半辈子当苦力背尸,落的一身病,要不是后来发达了,找人治好,这世上压根就没我这个人儿,难啊,老哥,难。”金大少摇头晃脑“谁都不容易,能帮衬着,就帮衬一把,老哥,说句交心的话吧,我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儿”
我没心听金大少啰嗦,眼睛始终在周围不停的晃动,这片林子越来越不让人踏实,那阵隐隐约约的哭声,仿佛一直在耳边萦绕,哭的很凄惨,而且愈发让我感觉熟悉。
我的目光从左到右,重新扫了一圈,当再次望向金大少的时候,我一下就惊呆了,头发连同身上的汗毛全部唰唰的直立起来。
金大少一无所知,叼着烟卷在回忆他父亲的生平经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后仅仅一米远的地方,无声无息站着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最多一两尺高,浑身沾满了血,连两只眼睛仿佛都是红的,已经慢慢伸出手,抓向金大少的头发。
“你不要声张。”我压着声音慢慢道“身后有东西”
“什么”金大少正说的有劲儿,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不由自主的转头去看,恰好望到那个小孩儿圆溜溜又血红的眼睛,当时一愣,随即像被针扎了一样跳了起来“这他娘的是什么”
哗啦啦
弥勒正靠着树打盹,金大少一嗓子喊出来的时候,像是把一片东西全都惊动了,两只发绿的胳膊从树后呼的冒出来,拦腰抱着弥勒。那胳膊的力气非常大,弥勒反应的虽然快,但被卡着腰,像是被一道铁箍给箍住了,他猛然一抖身子,想挣脱出来,两只手使劲扒着树后的两条胳膊。发绿的胳膊烂哄哄一片,弥勒一把就拽掉两大团烂肉。
周围一下子冒出许多窸窸窣窣的声响,这种林子的地面上全部都是落叶和沙土结成的硬壳,我站起身的同时,土壳一松,几只手唰的就从下方探上来,但是还没有靠近我,就微微的一缩,显得有点畏惧。我身上带着镇河镜,寻常的邪祟不能沾身。
“出来”我随手拿起身边的棍子,用力捣穿脚下的土壳,朝上一挑,一具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腾空被甩飞了,落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来回晃了晃,骨架被摔的几乎散掉。
“滚”弥勒被箍的急了,一发火,头顶和肩膀立即升腾起微微的红光,他身上的那股先天阴气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全剩下阳气,阳火冉冉而出,弥勒猛的一挣,把树后两条胳膊硬生生的挣断,虎吼一声站起身。
他这么一挣,震的树微微晃动,头顶哗啦啦落下来一个已经快要散架的鸟窝,鸟窝里有两只黑老鸹,烂的只剩下羽毛和骨头。
土壳噗噗的碎裂,不知道多少手一下全都探了出来,弥勒的阳火盛,我有镇河镜,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欺软怕硬的,顿了顿,全都冲着金大少一个人去了。身后那个只有一尺来高的血婴抓住金大少的头发,金大少反手拽住对方,用力甩了出去。
“摔不死那是死胎咒”弥勒也操起棍子,把几只探出来的手打断,前后一望,道“被人算计了”
“这他娘的不公平为什么都冲我一个人儿来了”金大少手忙脚乱,但这个家伙其实机灵的很,跳来跳去的跟一群破壳而出的东西周旋。
一片一片的土壳被我和弥勒掀起来了,这片林子下头,堆着不知道多少尸体,大部分尸体显然死去的时间不久,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
“我们走不用在这里纠缠”弥勒抖抖棍子,一步跨出去,道“先走”
金大少比谁跑的都快,一听弥勒的话,站起身就蹿,但是一堆东西全部跟上他了,那只一尺来高的血婴死盯着他不放,甩丢了又跑回来,反复了几次,金大少完全慌神了。
“干嘛他娘的老跟着我”
“这是死胎咒你祸害过孩子”弥勒道“不跟你跟谁”
死胎咒,那是很邪门的一种法门,传闻来自佛家,但是正统的佛法中不存在这样的阴邪密咒。佛家讲究因果,传闻死胎咒专克那种未婚孕子,又无法生产被迫坠胎的人,一旦缠上了,就会死缠到底。
“就那么一次,实属无奈”金大少脸色惨白,一边逃一边作揖“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袭击来的非常突然,但是总体局势还不那么要命,我稳住神,就打算先从这里跑出去,到外面的旷地再说。身子刚刚一动,那阵本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一下子清晰了很多,我的眼神立即朦胧了,哭声渐渐的夹杂出了人的声音,语气丝丝缕缕,幽怨到了极点。
“你要走了你不记得我了你一直都在怨恨我,是不是”
这阵伴随着哭声而来的声音飘飘忽忽,它伤感而且让我愈发觉得熟悉,我的心神随着这阵声音一个劲儿的发颤,一股股寒意顺着心底直冲头顶,让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什么可怕的东西都见了,不会被这些东西吓住,然而正是哭声中让我越来越感觉的熟悉气息,带来了森森的寒意。
“是谁出来”我左右的望,但那阵声音像是从四周黑暗中每一个角落里一起迸发出来的,分辨不出具体的来源。

本来一片黑暗的林子里,骤然冒出一片闪亮的白光,刺得人好像睁不开眼睛。白光萌生,一片隐约的佛号,也在林子里面袅然出现。庄重的佛号声,把一切阴霾震散,像是罗汉金刚乍现,驱退一切邪魔。
钟鼓齐鸣,还有肃穆的诵经声,一下子让人觉得来到了一片佛门宝殿之中。我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和成了一团,混混沌沌,顿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紧跟着,林子里那片白光中,好像慢慢显出了一尊佛的影子,还有观音罗汉,十方菩萨。我一直眩晕着,有点不知所以,但是内心里的潜意识却时刻在提醒我,那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这片阴森的老林里,邪气跟佛气不可能共存。
“你真的把我忘记了你不理我不体谅我”模模糊糊中,那阵哭声中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像是一根根针,透过耳膜,扎的脑子生疼“你不问我冷不冷,孤单不孤单,就想转身走不知道,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
我几乎张不开嘴了,身体还有思维都被那阵突如其来的佛号声给牵制住,我晕头转向,两边的弥勒和金大少已经把持不住,噗通跪到地上,对着隐隐现出的佛影磕头。河滩上信什么的人都有,信佛,信道,信龙王爷,佛儒道长存不衰,佛祖道祖孔孟,早已经逝去,它们的力量,都是信徒的一股念力。
我不懂佛法,不知道那阵飘荡在周围的诵经声到底是什么经文,我的膝盖发软,一个劲儿的想要跪倒,然而心底的意识却告诉我,一旦跪下来,就等于屈服,等于被对方掌控在掌心,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镇河镜,百邪不侵的旺盛阳火,在这时候仿佛都不管用了,我的双腿越来越软,手也在发抖,脸上的冷汗一片一片的朝下落。渐渐的,我的一条腿仿佛不听使唤了,慢慢的弯曲下来,膝盖触到了地面。
就在这个时候,胸口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跳,像是一阵清流,流进混沌一团的心里。胸口的东西嗡嗡乱响,一道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淡淡的金光,从衣缝间迸射出来。我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一点,我回想起,那是苗玉上次分别时,给我的那颗如同牙齿一般的东西。
1...7273747576...20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