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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古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飞有妖气
“好好旁门”金总把躁动的一刻也停不住,在对面走来走去,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一根独苗,看见金大少身上血糊糊的,就像自家祖坟被人挖了一样“姓金的好欺负是不是”
金总把暴怒,一点都不怀疑金大少的话,但是身后毕竟是有明眼人的,趴在金总把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金大少一看,扯着嗓子嚎了一声,扑进水里,喊道“爹别跟他们计较了,咱们惹不起他们的,爹,回家吧,咱回家吧,儿子让人欺负了,就剩半条命,认栽了,咱惹不起,躲得起,这后半辈子,我就呆家里不出来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三十六旁门我日你八辈祖宗我就这一根独苗要断我的香火是不是”金总把被金大少撩拨的怒火冲天,一把推开身旁的人,暴喝道“过去给我打打翻一个,到这儿领一百块钱去都给我过去”
金窑那帮人也是胆大包天的,金总把一吆喝,后头那些人绕开被锁住的河道,噗通噗通下水,一路朝这边游,七手八脚的上岸,先把金大少给护住,剩下的直接就冲这边杀过来。他们一过来,我和弥勒的压力顿减,周围顿时杀声一片,金大少也硬闯到这边儿,指挥手下人在岸边抢了鱼钩和鱼叉,强行把漂在河心的鬼船勾住,使劲朝岸上拖。
匆忙之中,我回身看看金大少,这货脸上还挂着泪,但是眯着眼睛贼兮兮的咧嘴一笑。
“何必,你犯不上这样”我心里感激,金大少够朋友,不肯一个人走,但是无形中把整个金窑都扯下了水。
“告诉你,我们金窑的人,平时拜钟馗,其实也拜关老爷。”金大少一跑,牵动屁股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抽着凉气道“哎哟我戳他娘的屁股要裂开了”
我看着金大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但是心里却疑惑,他不敢回家,跟着我们胡混几天,这情有可原,可是不至于就泼着跟旁门翻脸的危险帮我们。
“老哥,别疑神疑鬼的。”金大少拐着腿朝我这边凑了凑,一边让手下人朝死里打,一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惭愧,兄弟我是存了点私心的。我们金窑下头八块地盘,八个把子八条心,不是谁都听我家老爷子的话,金窑挣钱,利益大的让人眼红,那八个下头的把子不明说,我心里可是明镜似的,金窑的规矩,不掺合别家的事,可是那些人背地里已经跟有的旁门大家勾结上了,以后我家老爷子年纪一大,控不住局面,谁会买我的帐不是我捧你,一见你就知道是做大事的,现在互相帮衬,就盼以后能推兄弟一把,让我能顺利接老爷子的班儿”
别的人都斗的昏天暗地,我随后紧盯上头把。这时候,金总把也淌水跑过来,把旁门的力量牵扯了一大部分,我完全腾出手,闪身就扑向旁门头把。
我揭不掉她的面具,就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肯定是个女人,身子灵动,力气没有我大。我一路压着她打过去,苦练了那么久,不是白费的,头把感觉压力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就亮出两把刀子。我们一前一后追逐,从河滩这边一口气打出去百十米,我很焦急,想要看破她的真面目,然而实力还是有限。
“不要再硬撑了”头把斗着斗着,开口道“陈近水我始终对你留着余地不要逼我杀你大势所趋七门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你们挡住大运那么多年,现在已经要土崩瓦解近水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我不开口,唯恐胸膛里憋着的一口气会松懈掉,她不停的说,我就不停的追击,我看得出,她在动手间的确留了余地。这样的争斗让我彷徨,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留着后手
我步步紧逼,头把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一道土坡脚下,她猛然一挺身,道“别再逼我”
我根本不顾那么多,抬手就抓过去。她手里的一柄刀子一晃,正常的打斗中,这种刺杀肯定要逼的我躲开,但是当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想看看她的真面目,一咬牙,身子连退都不退,头把手里的刀子像是一根尖刺,噗的捅到胸前,背后的命图一闪,胸膛上的肌肉紧紧卡住刀尖。她可能根本想不到我会这样拼命,握着刀子的手一颤。我中了一刀,她也避不开迎面一抓。
她脸上贴着的那张面具像皮一样薄,严丝合缝,只在额头的发根处有一道不易觉察的缝隙。我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另只手随即晃过去,精准的捏住面具的边儿,用力撕了下来。面具一落,她本来的样子顿时闪现在眼前。





黄河古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河底白光
头把脸上的面具被撕掉的一瞬间,我们两个都顿住了,我有些惊讶,她有些无奈。已经开始发亮的天色和周围的光映照出她的脸庞,我的脑子乱了。
“七七”我呐呐的喊了一声,头把面具下的脸庞清晰可见,就是七七,是我一直找了很久的七七。
“近水,刨根问底没有什么好处,现在你看到我的脸,你能怎么样你心里作何感想”她仍然用那种不阴不阳的中音跟我说话,一张七七的脸,再配上那种声音,显得无比的怪异。
“真的是你,七七”我一下松开抓着她的手,朝后退了一步,胸口的伤口在微微的渗血,但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了。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我思索如电,当初听到苟半仙的卜卦,我就觉得七七可能受到了什么影响,一直怀疑她是不是因为这种影响产生了极大的变化,甚至怀疑过她是旁门头把。但旁门头把有一双重瞳,这无疑打消了我对七七的怀疑,把疑心放到亦甜身上。之前仲连城借亦甜的身体点化我,曾经让尸体翻出了重瞳,无形中印证了我的猜测。亦甜一死,我自然而然认为她就是旁门头把。
但此刻,我的猜测又一次乱套了。
七七望着我,我也望着她,她的脸和过去没有任何分别,我绝不会认错。但是她的眼睛却变了,眼睛中的目光变的让我感觉陌生。曾经的七七,一直都是怯生生的,对所有的陌生人和这个世界隐隐的好奇,却又畏惧,但眼前的七七,已经让我认不出。
“近水,你不要再顽固了,算我求你。”头把重新把面具戴上,遮盖住面目,她语气中的无奈始终没有散去。
“你,不是七七”我骤然间又退了一步,脑子的确有些糊涂了,我想起过去的七七,七七从来只会喊我哥,不会直呼我的名字“你是谁”
“我是三十六旁门头把。”
“你是旁门头把那亦甜呢那个在背后捅了我一刀的亦甜呢”
“亦甜是旁门头把。”
我稀里糊涂,明知道再问下去,她可能也不会把最终的隐情告诉我,却忍不住还是想要问。然而一句话还未开口,从不远处的河面那边,传来了异样的动静。河道仍然被锁着,岸边的旁门跟金窑杀的难分难解,河面水花滚滚,被鬼船召下河的阴兵一层又一层的翻滚出来又沉没下去,过了片刻,几十个阴兵托着一尊沉在河底的大鼎,摇摇晃晃的浮出水面。

身旁的头把一看见大鼎出河,立即不顾一切的闪身跑过去,我一直被七七和亦甜的事情困扰着,思路不畅,反应就慢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仍然紧随而去。我们一前一后跑到河岸时,大鼎已经浮出水面一半。
“把它捞上来”头把看见大鼎的时候,无法完全淡定,两个一直躲在战团外的人随后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噗通跳下了河,在他们下水的一瞬间,我隐约看见两个人的后脖子处闪出了一片隐藏着的鳃。
龙鳃避水,这是圣域的异象,在水中如履平地,水性超强,两个人下水的时候,金窑和旁门的人仍然斗的不可开交,弥勒和金大少也被缠的脱不了身,两个圣域龙鳃下水之后飞快的游向大鼎,岸边的工具都是现成的,只要把大鼎缚住,就能拖上来。
我再也顾不上回想旁门头把的事,大鼎显然要比这个重要,但是站在岸边,根本阻止不了两个龙鳃。我心一横,飞身猛跑几步,直接跳到水里,我身上带着镇河镜,一路游过去,周围的阴兵就晃晃悠悠的避开。两个孟家的龙鳃就像是两条水里的鱼,灵动异常。
他们看见我不顾一切的游动过来,立即调整了策略,一个仍然想办法要缚住大鼎拖上岸,另一个抽身过来阻拦我。在水里,本事通天的人如果不通水性,照样会被整的死去活来,我自问水性不差,然而在两个龙鳃面前却显得力拙,本来想拼命缠住对方,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但冲我而来的龙鳃不到面前,嗖的钻进水里,无影无踪。
我心知要糟,一把握住刀子,但来不及回头四顾,脚脖子顿时被人抓住了,用力的朝下拖着。在水里没有借力的地方,身不由己的被拽下了水,越陷越深。我心里有点慌乱,龙鳃不怕水,一口气能憋很久,他这明显是要把我活活淹死在水中。两个人一上一下急速朝河水的深处坠下去,我猛然一弯腰,揪住对方的头发,刀子随即猛捅。
我和这个龙鳃顿时扭成一团,仍然不断朝深水中下沉,渐渐的,我看到了已经支离破碎沉入水底的船棺。水中的大鼎浮出了水面,大鼎原本所镇的位置上,有一个巨大到好像无底的漩涡空洞。一圈一圈的鱼在周围游动,隐约夹杂着几具河里的浮尸。我憋着的一口气耗了一半,心里越来越乱,龙鳃像是八爪鱼一样把我缠的很紧,我抽空捅了几刀,但是水里力道受阻,刀刀都不致命,对方受伤吃痛,拽的我更紧了。
我们纠缠着一直沉到漩涡的上方,漩涡没有什么吸力,但龙鳃不肯放手,周围的鱼围上来一阵猛咬,仿佛是在阻止我们。我心里紧张,可一下子回想起来,这个漩涡下面,就是石头棺材和大鼎要镇的东西。
对我来说,那是个最大的谜题。禹王十死十生,血肉铸九鼎,河凫子七门前赴后继,千百年来寸步不离大河,完全就是为了镇住漩涡下面的东西,他们要镇住的,究竟会是什么
心里存着这个念头,身子又下沉的飞快,两个人穿过一层一层的游鱼,一下落进了漩涡中。一进漩涡,光线如同被完全阻隔了,黑的要死。我的气不足,已经快要受不了,但是龙鳃阴魂一样的纠缠,我一急,丢了手里的刀子,两只手硬抓着他的脖颈,全力一掰,他的水性比我好,力气却没我大。被逼到绝路上的时候,全身上下的潜力都被激发出来,我听不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而能感觉龙鳃的脖子猛然一软。
我估计他的脖子已经被我硬掰断了,但两只手还是死死抓着我的衣服,不断的下沉着。漩涡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我护住腰里藏着要紧东西的小包袱,一下脱掉几层外衣,把已经死去的龙鳃甩开。
肺里存着的一口气即将用尽了,我很想看看漩涡下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又怕不能安全的返回水面。一犹豫,就想着先活命再说。
就在我双脚一蹬,要全力上浮的同时,身子可能已经接近了漩涡的底部,那一瞬间,眼前突然通亮一片,漩涡下面隐隐冒出一层白光,偶尔有巨大的水泡缓缓的浮上来,啪的破碎。我心里一动,折身凑近一个上浮的大气泡,一头扎过去,换了口气。气一足,心里就安稳了许多,我注视着下面那片白光。
在我的印象中,大河只要到了河底,就算完全到底,但是完全没有想到黑乎乎的漩涡下面还有另一方天地。漩涡下的空洞延伸出去很远,我看不到边际。一片朦胧的白光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浮动,但是水流漂移,河水又有点浑浊,我看不清爽。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就想看看漩涡下到底是什么。我努力继续下潜,但是没等真正靠近,就感觉有一股无形无质的力量,阻拦住了下潜的趋势。那股力量尽管不怎么猛烈,却像是柔韧到了极点,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无法在下去一寸。
不能真正落到漩涡的底部,可能就无法看到那片朦胧的白光下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停滞了片刻,又从另一个巨大的水泡中换了口气,一弯腰想要用力冲下去。那股柔韧到无法穿透的力量猛然一盛,顿时把我甩了出去。
身体在水里不停的翻滚,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摇摇晃晃的要从漩涡中浮出。脑子微微有些眩晕,就在这时候,我从旋转从模糊看到,那片白光下头,浮现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字。我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认不出那个字,只想先用心把它的轮廓记下来,但是那股力量在不断涌动,一下一下把我顶出了漩涡,离开漩涡,再没有换气的余地,我只能全力上浮。
没有龙鳃的纠缠,我浮的很快,双腿一蹬,几个起落就从水面下浮起。我跟龙鳃沉进水底就那么一会儿工夫,水面上另一个龙鳃已经缚住了大鼎,岸边的旁门人抽出一部分,要把大鼎拖上去。




黄河古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拉车老太
在大鼎要被拖走的一刻,我没有过多的想法,也不在乎会不会又让龙鳃缠住,心里只是抱定一个念头,绝不能让鼎落在旁门人手中,所以马上浮过去阻挡。
“弟兄们给我冲散他们”金大少不知道大鼎的来历,但是看我冒死要阻挡对方,顿时也急了,扯嗓子招呼金窑的人“把前面那些人给我打跑”
金窑的人不算很多,勉强跟旁门斗个平手已经非常困难,我游到大鼎旁边,用力割断一根绳子,龙鳃又一次沉到水底,可能想要故技重施。我绕着大鼎游动,鼎上的绳子太粗,割断两根之后,几乎已经要被拖到岸边。
就在此时,从不远处又亮起了一大片明晃晃的光,人数很多,为首的那个一身红衣,不用多看就知道是排教的红娘子。排教本来跟旁门不是一派的,但是很可能因为那个很像我的人的原因,排教也开始向旁门靠拢。
“知道你们搞不成这事,我亲自来助阵。”红娘子健步如飞,一口气跑到河滩,瞥了头把一眼,道“这个人情,你记好了。”
“用不着,这是我们旁门的事。”旁门头把似乎对红娘子也很不感冒,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年纪不大,气势不小。”红娘子很可能也为了大鼎而来,一摆手,身后一大群排教的人已经涌上河岸,七手八脚拉动绳索,大鼎受不住这样的大力,我也随之跟大鼎一起被拖上去。
“冤家路窄。”红娘子站在河滩上,一眼就望到我,这不知道是我和她第几次见面,每次见面,都生死仇人一样。红娘子的目光顿时变的冰冷,亲自从后面人手里拿起一支火铳,直直的对准这边“不用管那么多直接轰死他”
“你也太狠了吧”金大少拐着腿朝那边跑,想要拦住红娘子。
火铳的引信被点燃,铳口随即喷出一团火光和铁砂,我被迫没入河中,躲避袭杀。一团铁砂噗噗打到大鼎上,大鼎嗡嗡的响,鼎身仿佛又流下一串血迹。
“你的私仇先放到一边儿”旁门头把有点看不惯红娘子,喝道“如果那东西突然回来,这一群人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危言耸听”红娘子从很早以前就垂涎旁门头把的位置,对头把很不客气,一边让人继续发铳,一边道“我在河滩这么多年,出去问问,红娘子什么时候怕过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河滩另一边骤然闪过一大片翻滚的风云,河滩的沙子仿佛全部被卷上了天,翻滚的尘沙水珠间,一口石头棺材的影子急速飞来。红娘子后半截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望着石头棺材,神色中划过一丝惊恐。

石头棺材还没有真正飞到河面,那只威猛的大虎已经飞身跃了出来,三米来长的身躯风雷流转,一下跳到将要被拖到河滩的大鼎上,那个孟家的龙鳃还在周围跟我纠缠,望着大虎扑来,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转身就想先钻进水里避一避。
大虎昂首一吼,声响如同天雷闪过了河面,龙鳃的身子一下从水里被震出来,大虎一爪子拍过去,那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力量,龙鳃带着圣域的血统,但是整颗脑袋被虎爪直接拍的粉碎,哼都没哼一声,浮尸河面。
“打死它”红娘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还在吆喝身后的排教属下,想一起动手围杀大虎。
“你别犯浑了”旁门头把跺了跺脚,万分不甘的朝后飞退“你知道这是什么还要杀它”
两个人说了一句话的功夫,大虎从大鼎直接跳上河滩,岸上围着一些人,都是拉动绳索想要把鼎拖上来的,这时候跑都跑不及,大虎尾巴一甩,七八个人仰面被打的屁滚尿流,虎爪左右挥动,一旦沾上边,半截身子就被打的稀烂。
“跑啊”那些人都被吓呆了,转身四下逃窜,大虎又东追西跑的晃了一圈,冷冷注视着已经躲到远处的人,折身跑会岸边,爪子一挥,大鼎上绑着的绳索应声而断,整个鼎嗡嗡一晃,慢慢重新没入水中。大虎跳进石头棺材,棺盖啪的合上,也随着大鼎落进水里,它们下沉的非常快,转眼就不见了。
这场变故一晃而过,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一切仿佛都平息了。我赤着上身从水里爬到岸边,刚刚站稳脚,金大少和弥勒一起跑了过来,看到我没受什么要命的伤,才放下心来。
“我觉得吧,我这门婚事是要吹。”金大少咂咂嘴巴,道“那个老丈母娘很难相处,跟谁都欠她二斤黄豆似的。”
“我们也快走。”我回头看看,旁门头把的人退的非常快,但红娘子他们还在附近,看到大虎消失,随后又冒出头朝这边而来,我推了推金大少,道“跟你爹快走吧,这儿应该是没事了”
“往哪儿走”红娘子一声大喝,语气犀利无情,我知道,她已经恨透了我,每每都让排教连同她本人颜面扫地。
“这件事,我得跟你说道说道。”金总把抽出身,迎着红娘子就走过去,道“当初两个孩子的事情,是你亲口答应的,你要的聘礼,咱们一分不少,都给你送去,但是事情好端端就闹起来了,你得给个说法。”
“我不愿意的事,就是说法,金窑的人先闪开”红娘子只是冲着我来的,完全没把金总把放在眼里。她一过来,后面那些排教的人也随之赶来,气势汹汹。
吱呀吱呀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蒙蒙发亮,红娘子迎面奔来的时候,一辆小木车从河滩的远处慢腾腾的过来。那是辆看起来有点怪异的小木车,木车本身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拉车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老太婆,而小木车上,半躺着一个老的已经看不出年纪的老头子,老头儿的年纪实在太大了,坐在车子上不停的喘气咳嗽。
这样一个老太婆,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儿,沿着河滩慢慢走到附近,看到这边的动静,就停了下来。河滩上的人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红娘子朝那边瞥了瞥,目光又挪到我身上,阴冷道“我说过,只要再遇见你,就必杀你”
“来吧”我的忍耐也已经到了极限,这个人当年诱杀我爹,被爷爷杀平了排教,最后饶她一命,她没有因此感激收敛,反而跟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是个男人,被逼到这个地步,已经无路可走。
我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可能斗不过红娘子,但是胸膛中的血一直都在翻腾。排教的人一上来就逼住金窑的人,弥勒和金大少身不由己,刚刚跟旁门一场大战,现在又被排教围了起来。
“去死”红娘子一伸手,袖子里抖出两把又窄又利的刀子。
“我记得就是你这两把刀让我们长门身陷不测”我想起仍然躺在榻上的老鬼,想起被当成筹码一样在几家转来转去的小九红,突然觉得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痛恨这个女人,我明知斗不过她,却要给老鬼和小九红讨个公道。
两个人一下就碰撞在一起,红娘子肯定下了必杀的心,过去跟我见面,她至多动动拳脚,但这一次一上来就亮出刀子。个回合之间,我已经完全被两把刀子的寒光笼罩住了,和我想的一样,我不是她的对手,没有还手的余地,能坚持着躲过一波又一波致命的攻击已经是万幸。

不知道躲过几刀,小腹猛然一凉,被刀锋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幸亏我抽身急退,否则这一下就被被开膛破肚。红娘子借着这个间隙一步冲来,啪的抽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抽的很重,我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
不等我站稳身,刀光又铺天盖地,我拼命躲闪,一转身,后腰上又是一凉,紧接着脸上又被重重抽了一耳光。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红娘子不仅仅是要杀我,而且要在杀我之前极尽羞辱。
“都看看,这就是陈六爷的嫡亲孙子”红娘子冷笑不止,追着我丝毫不放,每次趁我全力躲避刀光的时候,都会重重甩过来一耳光“陈六斤的孙子,被打的像一条狗一样”
“你够了”
在我连连被红娘子压的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已经走远的旁门头把又转了回来,站在远处喝道“真有大仇,杀了就杀了混迹河滩的人,哪个不是一身血债,何必这样羞辱人”
“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红娘子头也不回的喝道“给我走远一点”
“天下事,天下人管,为什么就管不得”那个几乎被人遗忘的拉车的老太婆突然开口了,一边慢慢拉着车子朝这边走,一边道“你又不是天王老子。”
红娘子猛然转头,看看远处的旁门头把,又看看慢腾腾拉着车子的老太婆,冷笑几声,咬着牙道“我做事,谁也插不了嘴今天就是要羞辱这个小崽子”
“你这人,太没道理。”拉车的老太婆把手里的小木车停下,抹抹头发上沾着的露水,又给车上的老头儿掖掖被子,转头对红娘子道“你再动他一下试试看。”




黄河古事 第一百九十七章 隔辈相见
谁都不知道这个拉着木车从河滩经过的老太婆是什么人,但是她面对气焰嚣张的红娘子时,依然是那么从容淡定,浑然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我不是天王老子,难道你是”红娘子接二连三被人阻挠,心里也恼了“有本事报个名号,这笔账,以后排教会跟你算清楚”
“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今天跟你破个例。”拉车的老太婆道“我把话放在这里,你再动他一下,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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