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回皇上,妾身正是亡国之公主,皇后在后宫有严令,无论妃嫔都必须各尽值守,不得随意走动,妾身所住之地,是皇上的禁地,皇上自然见不到妾身。”
陈婉话中带刺,分明是讽刺杨坚害怕独孤氏,连宫中也设了禁地,而且不称臣妾自称妾身,则是故意要拉远与皇帝的距离,表明她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亡国的公主,而不是杨坚的妃子。眼前之人可以说是害她国破家亡的罪魁祸首,虽然她无力报仇,却没有必要对他屈意奉承。
杨约与封德彝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一个亡国公主如此大胆,若是让皇帝发怒,他们一番功夫等于白费了。
杨坚自然听出陈琬话中之意,心中却没有起什么波澜,眼前的陈国公主太嫩了,若不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杨坚倒是不介意与她耍上一番花枪,只是现在却完全没人必要,微笑道着:“爱妃想不想与你那些哥哥姐姐相见?”
“什么,皇上能让妾身出宫?”陈婉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她入宫七年,从来没有机会走出宫中,就是连陈叔宝,乐昌公主等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若不是这些年一直挂念着自己的亲人,她一个妙龄女子,又逢国破家亡,早已寻死。
“你是朕的爱妃,自然没有出宫的道理,不过,如果你想与他们相见,朕可以成全你。”
“多谢皇上!”陈婉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知道无力逃脱自己的命运。
“起来吧!”杨坚伸出手拉起跪地的陈国公主,微一用力,将美人的腰技揽入怀中,杨约和封德彝互相望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一起退了下去。
当晚,杨坚就宿在临芳殿,接下来的几天,杨坚仿佛又回到了与独孤氏刚刚新婚之时,每日与陈才人形影不离,临芳宫处处留下两人的柔情密情,海誓山盟,虽然仁寿宫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去,杨坚也没有兴趣了,四五天之后,在封德彝再三提醒下,杨坚才恋恋不舍的回到皇宫。
杨坚虽然回到皇宫,心却留在离宫的临芳殿里,独孤氏从看到杨坚第一眼开始就感觉到不对劲,趁着杨坚上朝时,独孤氏找到皇帝身边的内侍详细询问,这些内侍虽然有皇帝的严厉警告,只是内宫之中,连皇帝也要听从独孤氏,积威之下,内侍丝毫不敢隐瞒,自然一五一十全部交待。
听到杨坚和陈国公主在临芳宫缠绵了四五夜,独孤氏顿时气得两眼直冒金花,醋意大作,也不等杨坚下朝,马上带着数十名侍卫和身边一群健妇向仁寿宫赶去。
杨坚已经七八日没有上朝,要处理的事情自然分外多,等到下朝后,已是过了午时,见殿外没有皇后的凤辇,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到后宫一打听,皇后果然在他上朝不久就带着人去仁寿宫了,心中顿时叫苦,知道皇后肯定是去找陈国公主的麻烦。
杨坚也顾不得御驾出巡了,匆匆唤过元旻等人,快马加鞭的往仁寿宫赶,往常需要一天多时间的路程,杨坚只用了三四个时辰就赶到,饶是如此,等杨坚一行赶到仁寿宫时,天时已黑,杨坚顾不得双腿由于长时间没有骑马造成火辣辣的疼痛,一到仁寿宫马上往临芳殿闯去,只是还是晚到了一步。
等杨坚赶到临芳殿时,只见独孤氏冷然的坐在大殿之上,四周是一群手持棍棒的健妇,而中间则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还有一丝微微的抽动,只是几乎已成一副烂肉,身上的白衣染成红色。
独孤氏不是第一次杖杀与杨坚有染的宫女,妃嫔,不过这些人只是杨坚贪图一时之欢,根本毫无感情,杀了也就杀了,杨坚连和独孤氏红脸一下都不会,只是眼看着大殿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前几天还依偎在怀中千娇百媚的美人,想起这数天来的海誓山盟,杨坚再也忍耐不住,眼睛怒瞪着独孤氏说不出话来:“你……”
杨坚额头肉龙凸起,整个眼睛一片通红,独孤氏还是第一次见到杨坚如此发怒的情景,不由慌了,结结巴巴的道:“皇上,臣妾……臣妾……”
刚走还手持棍棒的健妇们看到皇帝与皇后冲突,早已吓得丢掉手中的家什,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结发近三十年的妻子,杨坚一腔怒气无从发作,仰起脖子,对着殿宇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声音象极了冬天行走在大雪中受创的孤狼,转身向殿外走去。
“皇上,你要到哪里去?”独孤氏连忙追出殿门,惶急的喊道。
杨坚头也不回,顺着山阴石道一路狂奔,几名内侍想伸手扶一下,被杨坚两脚踹了过去,顿时滚到旁边的沟中,下面的内侍再也不敢拦,任由皇帝独自下山。
独孤氏大急,现在已是晚上,四周只有一点月色,若是皇帝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下去,皇帝已经年过五旬,摔出一点好歹来如何是好,连忙命令内侍赶快跟上。
等到内侍跟上去后,独孤氏才松了一口气,命令侍卫赶快将殿中的尸体抬下去埋了,自己在殿下急得团团转,这次皇帝的反应如此之大,独孤氏完全没有预料之事,若是夫妻当真反目,杨坚毕竟是皇帝,她这个皇后就当到头了。
“怎么办?对,找一下太子妃,皇帝总要给儿媳妇一点面子,只要过上几天,皇帝自然消气了。”想通之后,独孤氏马上命人连夜赶回京中,将太子妃找来。
做完这一些,独孤氏刚刚坐下来一会儿,一名内侍匆匆赶来报告:“皇后,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难道皇上摔跤了,伤得重不重?”独孤氏大惊的问道。
“没有,皇上没有摔跤,皇上……皇上……”
“皇上到底怎么啦?快说。”听到皇帝没有摔跤,独孤氏松了一口气,只是接下来内侍的话却让独孤氏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皇上下山后就夺了侍卫一匹快马,独自飞奔出仁寿宫,不知到哪里去了。”
独孤氏眼睛顿觉一黑,仁寿宫地处深山,外面多的是猛兽,皇帝独自一人进山,若是碰到猛兽就遭了,她静了静,声音沙哑着道:“传本宫旨意,马上发动宫中所有人,进山寻找皇上。”
“是,皇后娘娘。”
随着内侍将命令发布下去,整个仁寿宫都乱成一团,到处火把乱窜,响起呼喊皇帝的声音,只是宫中多是内侍和宫女,听到外面传来的兽啸声和风声,谁也没有胆子真的进山,只有元旻等人带着侍卫实实在在的搜寻。
看是火把只在宫门外打转,独孤氏大急,对着各个内侍和宫女大骂,只是要让他们进入漆黑一团的山中,许多人宁死也没有勇气。独孤氏只得要亲自进山,众人哪里敢让,连忙将皇后拦住。
前面官道上传来一阵轰隆隆的蹄声,仁寿宫的宫女和内侍愕然相望,不知来的是哪路人马,许多人更是惊疑不定,更是无人敢乱动。
“皇上,皇后,发生什么事?”远远的一阵呼声传来。
独孤氏一听,顿时明白是高颖的声音,连忙接道:“高卿家,本宫在这里。”
“吁!”来人进入火把圈中,果然是高颖,原来高颍听到皇帝下朝后只带着数名侍卫就匆匆往仁寿宫的方向赶去,不知发生何事,也连忙带着一批人马过来追赶皇帝,他们离仁寿宫数百远米时,猛然看到仁寿宫方向一片火光,差点把高颖吓得半死,心中猜想仁寿宫肯定出事了,拼命摧马过来。
“皇后,到底出什么事了?”高颖连忙下马,急忙问道。
独孤氏把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高颖大急,连忙分散人手进入山中寻找皇帝的身影,这一下增加数百名人手,独孤氏才稍微放下心来,如此大的动静,就是有野兽也会吓跑,皇帝的安全总算无忧。
沿着一条踩踏过的小道,高颖与元旻两人连走了十余里,才见到皇帝骑上马上孤单的身影,两人同时下马,跪了下来,哭喊出声:“皇上!”
见是高颖,元旻两人,杨坚也跳下了马,感慨的叹了一声:“天都黑了,劳两位爱卿入山寻朕,朕都无颜与爱卿相见。”
“皇上,你是天下至尊,一举一动都关系天下安危,万不可如此轻身冒险,否则臣等万死不赎。”
“天下至尊,好一个天下至尊,想那农夫,遇到风调雨顺,多收几石粮食,尚且可以**纳妾,那商贾坐拥万贯家财,更是妻妾成群,朕只不过宠幸一名女子就被皇后毒打至死,罢了,罢了,朕不如将皇位禅让给太子,从此纵情于山野,倒落得一个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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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十三章洛阳
听到皇帝要禅位,高颖与元旻两人都呆了,元旻平时和东宫关系极近,若是皇帝禅位他的地位说不定还能更上一层,此次仁寿宫之事闹得如此之大,元旻生怕皇帝会怀疑是自己向皇后泄密,差点就要点头附合。
好在高颍还没有老糊涂,抢先道:“陛下,依微臣愚见,陛下一时不快而发些牢骚之言尚可,若真有禅位之意则大错特错,陛下这些年一直宵衣旰食治理朝政,才有了大隋蒸蒸日上的基业,如今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陛下更应当励精图治,以期让大隋基业更上一层,万不可因和妇道人家一般见识而心恢意冷,愿陛下三思。”
“对,对,愿陛下三思。”元旻也反应过来,连忙附合高颍之言。
杨坚说要禅位,当然是冲动之言,他不是宇文赟,岂肯轻易将权力让出,宇文赟愿意禅位给自己的儿子,不过是因为儿子年龄幼小,对他的地位根本不会动摇,太上皇和皇帝毫无区别,当太上皇只是有借口更加不理朝政而已。如果杨坚禅位给太子,太子已经成年,他这个太上皇的权力必定会慢慢缩小。
只是刚才话已放了出去,杨坚一时不好回收,只得低头不语。
“陛下,天色已晚,深山多有野兽出没,不是陛下留连之地,请陛下回宫。”见皇帝不答,高颍猜出皇帝是不好意思收回刚才的话语,只得先劝皇上回宫,刚才之言只然当作没有听到过。
其余士兵也陆续赶了过来,围在皇帝四周,听到高颍之言,连忙下跪劝谏:“请陛下回宫!”
杨坚只得借坡下驴:“好吧,摆驾回宫。”
在高颍,元旻和一众军士护卫下,杨坚从小路返回仁寿宫,此时小路已被众人踩成大路,为此有不少侍卫被树枝刮伤,众人打着的火把如同一条火龙映在山中,所过之处,森林一片寂静,高颖,元旻两人看着路边伸出来的树枝暗暗惊心,不由暗自庆幸皇帝纵马狂奔时没有撞到树技上。
仁寿宫门外,听到侍卫回报已经找到皇帝,独孤氏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马上心又悬了起来,不知皇帝等下会如何处理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安排一班宫娥在门口迎驾。
“皇上,你可回来了,差点吓死臣妾了。”见皇帝回来,独孤氏连忙迎了上去。
“哼。”杨坚骑在马上,见到独孤氏迎了上来,心中怒火又起,心中一动,冷然的道:“朕这个皇帝辛苦之极,不当也罢,过几天会下诏禅位皇太子,你也不必再闹了。”说完,目不斜视的从独孤氏旁边经过,进了仁寿宫。
“禅位?”独孤氏差点被这句话砸晕,从皇后升为皇太后,对大部分皇后来说,意味着多年媳妇熬成婆,儿子做了皇帝,比丈夫做皇帝时权力会大的多,只是绝不意味着独孤氏也是如此,她和皇帝并列二圣,若是杨坚禅位,她这个二圣自然也做不成。
“高爱卿,元爱卿,皇上要禅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独孤氏不敢跟上去追问杨坚,只得拦住高颍,元旻两人问道。
高颍,元旻互相望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摇头苦笑,本以为皇帝已经将此话收回,现在又重提起来,两人也摸不着头脑,若是说皇帝一时冲动,回来的路上应当早已想清楚了,若是皇帝真有意退位,他们这些臣子又该如何是好?
“禀皇后,陛下只是一时气急之言,只要过几天陛下消了气,或许会打消念头,眼下陛下已回转仁寿宫,有事不如明日再议。”
高颖也是好久没有长距离骑马,这次连续骑马赶了一百多里路,他双腿内侧嫩肉照样磨破不少,先前心中着急还未感到有何疼痛,如今皇帝已经劝回,暂时无事,高颍顿感全身疼痛难忍。
独孤氏无奈,只得道:“也好。”在众健妇的簇拥下,回去休息,至于今晚能不能安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仁寿宫是离宫,有专门给大臣们准备的休息之所,高颍等人自然也由内侍引导下去休息。
第二天天一亮,杨坚也不和独孤氏打招呼,直接命人驾车返回京城,杨坚双腿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消去,即使是坐马车速度也不快,独孤氏听到后,连忙也命驾车追了上来,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追上杨坚的车驾,只是独孤氏担心杨坚余怒未消,不敢超出或并肩而行,只得远远的跟着。
皇帝,皇后,尚书左仆射先后没有交待就离开京城去了仁寿宫,而太子又不在京中,第二天朝中百官得到消息时顿时一片茫然,谁也不知发生何事,尚书右仆射虞庆则及时稳定阵脚,百官才安心在殿外等待,好在到了中午后百官就接到皇帝快马传回来的旨意,暂时免朝二日,百官才逐渐散去。
高颍陪着皇帝一起坐在车上,若是平时,这是难得的殊荣,只是今天却是没有任何心情,一路上不时想起皇帝要禅位的话,只是却不敢询问,只得一脸难受的将话憋在心里。
禅位,除了三皇五帝,历代哪有真正的禅位,就是父子,兄弟之间为了皇位也可以争个你死我活,皇帝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心?莫非是故意试探太子或者群臣,高颍越想越是害怕,若是有人不小心应对错误,说不定马上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邙山又名北芒,位于黄河南岸,是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东西绵亘四百里,森林密布,景色优美,是绝佳的风水宝地,自古就有“生在苏杭,死葬北邙。”的流传。
在邙山南面,正是洛河、伊河、清河三河交汇之地,经过数十万民夫半年的努力,一座新城正在拨地而起,这里就是朝庭新建的洛阳新城。
三条江面上,无数船只星罗密布,无论是顺流或者逆流的船只都载满了货物,这些货物,沿江而上的多是粮食,盐,以及其它生活物质,而顺流而下的货物,除了从京城过来的布匹,几乎清一色的是山中伐出来的大木,这些大木,无疑全部是用来修建洛阳。
对于洛阳的修建,杨勇采用何倜的建议,利用先到的民夫先行在平地上挖出一条回形河流,挖出的泥土用来烧制成砖块,而河流挖好之后,马上引水进入其中,当成洛阳的护城河,无数的小船则装载着各种修城所需要的物质进入护城河,将物质送到所需要的地方,这样一来,大大加快修城的进度,又加上充足的人力支援,如今七个月过去,洛阳城已经完成了七成。
虽然随着开春的到来,许多关中招来的民夫必需返回家中耕地,不过,尝到为朝庭做工的甜头,留下来的人也有不少,加上三十万从仁寿宫得到数年经验的大军加入,建城的速度依然没有减慢,再过数月,一座可容纳百万人的新洛阳城就可以完工。
看着洛阳城从无到有,一点一点从手中崛起,杨勇心中有一种兴奋难言之感,凭借着优良的地理位置,洛阳城注定会成为超过大兴城的繁华所在。
洛阳旧城内,当初的东京冢宰府,如今已变成洛阳太守府,东京冢宰这个职位在杨勇回京之后,不到一年就被撤消,而大隋一统江南之后,鉴于州,府,县三级管理太过混乱,撤州并府,地方行政重新变成了秦所采用的郡县制,以前的总管,州都被撤消,如今大隋只还保持四大总管,分别是荆、益、并、扬,其余就是以郡为主,洛州也变成了洛阳府。
杨勇一到洛阳,洛阳太守连忙为太子腾出房屋,洛阳太守甚至还打听到太子原先做东京冢宰时府第的布置,依原样布置了一番。
这天,杨勇正要骑马前往洛阳新城监工,一匹快马从外面急驶进太守府,不等马儿停稳,马上的骑士就跳下马身,急冲冲的向里面闯去。
“什么人敢闯太守府,站住!”门口的亲卫连忙拦住。
来人手中亮出一封公文,喊道:“京城信使,有要事面见太子殿下。”
几名亲兵验看了一下火漆无误,连忙让开去路:“大人,请!”
信使很快被带到杨勇的面前,麦铁杖从来人手中抢过公文,交到杨勇手中。杨勇一把撕开公文,抽出信纸很快看完,脸上顿时凝重之色,点了点头:“三天三夜从京城到洛阳,辛苦你了,下去赏十贯铜钱。”
“是,多谢殿下!”
看到来人下去后,杨勇才转向身边的亲兵:“来人,把章仇先生和吕大人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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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十四章奏章
章仇太翼和吕沐霖很快赶到,见到杨勇脸上的神色,两人都是一惊,预感到有什么大事发生,吕沐霖连忙问道:“殿下,可是有何事发生?”
杨勇挥手让所有人下去之后,才缓缓的道:“不错,京城来信,父皇和母后发生不和,如今京城纷纷传言,父皇心灰意冷之下,有意禅位。”
“什么,禅位?”两人都是大吃一惊,随即脸上都露出喜色,太子登极,他们自然是水涨船高,只是章仇太翼马上皱起眉头,摇头道:“不好,殿下千万不可答应皇上禅位。”
吕沐霖不解的问道:“为什么?皇上既然主动禅位,殿下为何不可接受?”
章仇太翼冷然的道:“皇上和皇后一向相敬如宾,突然之间传出失和的消息,即使是真,很快也会重新和好,皇上性情坚韧不拨,为政十数年,治理朝政到了宵衣旰食的境地,岂会因为夫妻失和这样的小事就心灰意冷,禅位之言,多半是一时气话,太子眼下地位稳固无比,皇上千秋之后,自然可以登极为帝,何必如此着急,平白让皇上反感。”
“这个……你是说皇上故意……”后面的话吕沐霖却不敢说下去,他们虽然是太子亲信,却不敢承担离间太子与皇帝关系的责任,无端怀疑起皇帝来。
说实话,杨勇刚看完信时心中也是一阵狂喜,这些年,为了当好这个太子,他一直小心翼翼,尽量讨好皇帝和皇后,修建完仁寿宫,又亲自修建洛阳,只是前世的记忆一直沉甸甸的压在他身上,他最后成为一名了废太子,虽然平时尽量不去想,只是有几次还是梦到自己被废,最后吓醒过来。
如果杨坚现在就能禅位,无疑打破了历史的宿命,他不用再担心落得被废的命运,只是杨勇马上警醒过来,纵然自己前世历史学的不精,这十几年相处下来,自己的父皇是什么人还不了解吗,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权力禅位?
杨勇心中越想越是冰冷,难道现在父皇就到了如此猜忌自己的地步,听到吕沐霖吞吞吐吐的话语,心中只能安慰自己,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而已,或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
“殿下,皇上和皇后因何事失和?”章仇太翼冷静的问道。
章仇太翼的问话把把杨勇噎了一下,瞪了章仇太翼一眼,杨勇才支唔道:“据说是因为母后杖毙了仁寿宫的一名才人。”
杨勇这么一说,章仇太翼和吕沐霖都恍然大悟,皇后性妒可以说是百官皆知,只是此事闹到皇帝要禅位实在是太过荒唐,若是传了出去,皇后的名声在民间不知要糟蹋到什么地步,难怪太子不愿细说。
章仇太翼摇了摇手中的拂尘,道:“即如此,不管皇上是否真要禅位,殿下只需坚决拒绝即可。”
“本宫当然明白,父皇和母后失和,本宫身为人子,此刻所想的当然不是皇位,而是应当想办法尽量让父皇和母后和好,否则于国于家不利!”
吕沐霖担心的道:“殿下孝心可嘉,只是微臣怕京中有人不知好歹,跳出来为殿下摇旗呐喊,到时惹起皇上反感,不但他们自己倒霉,而且还会连累到殿下。”
杨勇听得双眉紧皱,他心中担心的就是这个,出来摇旗呐喊之人未必就是真正心向东宫的官员,世上永远少不了一些喜欢投机之人,若是有人以为其中有机可乘,想借机讨好东宫,上奏同意皇帝禅位,这样的人固然死不足惜,却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杨勇不由有点庆幸自己现在是在洛阳,否则现在东宫肯定会被许多想投机的官员包围。
“好了,此事是三天前发生之事,本宫就是要有所反应,至少也要等到十余天后才行,若只是父皇一时性起,过几天自然会烟消云散,若是父皇当真派人传旨,等人到了再说吧。”
不在京城,有利有弊,利就是杨勇不用为此事马上作出反应,从京城到洛阳,如果乘船,至少也要半个月,若是骑马,不急赶的话,十天时间就算快了,杨勇大有时间从容考虑,弊处也是同样明显,若是杨勇在京城,自然可以马上表明态度,将一些官员的投机行为杜绝。
随着干旱解除,去年参加修建洛阳城的一部分青壮年返回,京城又重新繁华起来,城内城外一片生机盎然,米价已经重新跌到了**文一斗的水平,加上各个织造厂过年后基本处于扩建状态,到处是做工的机会,百姓家中多少又有了盈余,乡里乡亲见面打着招呼都透着喜意。
与城内普通百姓相反,京官们的脑袋这两天却懵了,皇帝突然在早朝时宣布要禅位给太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要稍有头脑的官员就知道帝位之争是多么可怕的事,虽然皇帝是自己放言要禅位,但没有了解前因后果之前,随便乱说和找死无异。
不过,劝谏皇帝总是没有错了,皇帝的话一说出口,百官顿时哗啦啦跪了下来,许多官员甚至还痛哭流涕,力权皇上不可退位,否则便是动摇国本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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