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茅
看着军队越来越近,负责礼仪的郑译挥了挥手,顿时现场彩旗飞舞,锣鼓震天。还有一艘艘旱船划过,百姓们却是伸长了脖子向前瞧去。
杨天在离灞桥还有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甩镫下马,徒步上前,见到百官连忙弯腰拜下:“勇年轻识浅,累各位等候迎接,实不敢当。”
于翼抚须长笑:“当得,当得,小小年纪,凭二千铁骑击败突厥二万,满朝文武有谁能做到,如此少年英雄,如此盖世功郧,我等自当迎接,老夫也恨不能有孙如此。”
杨天到底是杨坚的儿子,杨坚不好自己来夸,只能由于翼出面,于翼一说完,其他大臣也一拥而上,直将杨天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见。待众人拍了一会儿马屁,于翼才拿出一张圣旨:“前线总管骠骑大将军普六茹勇接旨。”
杨天连忙振了振衣冠,跪了下来,此时的圣旨尚没有奉天承运等开头,直接是正文,圣旨中重申了杨天的功绩,杨天由骠骑大将军升为柱国大将军,玄龙军有功将士各升一级,又赏下数万贯钱财和布帛。
这道旨意其实就是天元皇帝开头要赏给杨天的,只是杨坚尚不知天元皇帝命不长久,怕杨天太过锋芒毕露,将封赏推掉了,如今重新封赏,自然没有问题,这虽然是圣旨,但一切均出自于左丞相府,连玉玺也是左丞相府所盖。
颜之仪拒不合作,杨天素性将颜之仪免官,从他那里把玉玺夺了过来,如今小皇帝只不过负责签签名而已。
“臣接旨。”杨天接过圣旨,群臣又是一顿狂赞,杨天脸上如终保持着微笑,与杨坚的目光对视了几下,发现杨坚脸上有点憔悴,头上已隐隐有白发,比数月前好象老了数岁,显然这段日子杨坚过得并不轻松。
只是杨坚看着杨天的目光却全是振奋,以前的疲累仿佛一扫而空,有子如此,夫复何求?自己现在干冒如此奇险,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
赵王招冷眼看着文武百官轮番表演,心中暗恨,这些人似乎就已经忘记现在还是宇文家的天下,他悄悄靠近毕王宇文贤,道:“看到了吗,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宇文贤是诸王中唯一掌握兵权之人,他任雍州牧,雍州的治所便在京畿,州牧是大总管、上柱国,掌握着两府兵力,除了禁军之外,他手上掌有最大的兵力。
杨坚之所以能容忍宇文贤掌兵权,原因有二,一他是周明帝之子,虽非明皇后所生,明皇后则是他嫡母,杨坚理所当然是他的姨父,二,鉴于自己父母贵为皇帝,皇后尚且不得善终的教训,宇文贤学会了逆来顺受的本领,凡事一律无争。
赵王招的话吓了宇文贤一跳:“六叔,姨夫不过是丞相而已,对大周还是忠心的。”
“忠心,贤侄,你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纵观前代历史,自称大丞相而不篡位者,稀矣!更何况杨坚已住进了帝宫,既然不顾天下人非议,那是志在必得,贤儿,现在只有你能力挽狂澜,普六茹坚的儿子虽然回来了,但他还只有一府兵力,若你能突然发难,胜算足有七成。”
宇文贤头摇了象个拨浪鼓:“六叔,你多虑了,现在外面六大总管各自拥兵数万至十数万,姨夫纵有心也无胆,何必在京城动兵刀,只要皇上长大了,姨夫自然会将政还给皇上,何况大丞相又不止姨夫一人,赞弟不也任了右丞相吗,大家都是亲戚,何必自相残杀。”
赵王招听的大为气闷,以前他一直找不起机会与宇文贤联系,本以为借着这次迎接玄龙军回京的机会说动宇文贤,那么在京城他还有翻手的机会,没想到宇文贤既然被杨坚表面的手法迷惑,竟然难予说动,宇文招恨不得对这个糊涂侄儿煽上几记耳光,将他打醒,只是眼下在人群中,借着锣鼓喧天才能说话,并不敢大动作,否则让人听到就是大祸。
他正要再劝,前面的文武百官已经拥着杨天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宇文招只得与侄儿分开,站在旁边矜持的看着,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屑于去向杨天拍马屁。
他却不知,刚才与侄儿宇文贤谈话时,自始自终都被另一个人看在眼中,那就是杨坚的侄儿杨雄,杨雄不但被任命为禁军副统领,主管京城的禁卫,数日前又刚任雍州别驾,别驾是州牧副手,这也说明杨坚对毕王宇文贤并没有完全放心,否则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给宇文贤加一个副手。
宇文贤倒是坦然,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杨雄分权的事实,他已习惯了谨小慎微,才能保存到现在,而且还拥有了兵权。
只是杨雄却并不满意,别驾虽然是州牧的副手,可是差了三级,若能板倒宇文贤,这个州牧当然非他莫属,杨雄刚刚上任,就利用国库中的钱财大势收买宇文贤的亲信,在金钱的攻势下,数天之内,宇文贤就有不少亲信被杨雄收买,杨坚对于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因如此,杨雄对宇文贤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留意,见到赵王招趁着人多时和宇文贤密谈,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必是不利于杨坚的话,见宇文贤一直摇头,杨雄心中已是冷笑:“好啊,你自己找死,可不要怪我。”
封赏完毕,百官在前面引路,而杨天重新上马,带着两千玄龙军缓慢骑马前进,接受民众的欢呼,而另外跟来的五千州郡兵,则只能暂时被引导着驻扎在城外,他们还没资格进城。
许多民众已是第二次看到杨天,第一次是在数月前送别玄龙军出征之时,当时突厥率十万大军来攻,许多民众都惶恐不安,城中的富人往外地迁移,城外的穷人往城内迁移,直到玄龙军举行完出征仪式,京中的民心才安定下来。
如今数月时间过去了,虽然换了一个皇帝,可是大军却凯旋归来,而且大丞相颁布了多项利民政策,洛阳宫停建了,长安的交易税减免大半,物价更便宜了,对于丞相,对于杨天,百姓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欢呼,所以一听到大军凯旋,不用官府催足,长安的百姓几乎都自发到城外迎接。
“大周万岁!”
“大将军威武!”
“玄龙军万岁!”
一路行进,都是一路欢呼,杨天只得在马上不住点头微笑。
旁边的百姓不时发出感慨:“骠骑大将军真是年轻啊。”
“若我要是有女儿就好了,要嫁就嫁给骠骑大将军这样的人。”
“去,就你这副德性,就是生了女儿,骠骑大将军也看不上。”
二个长得俊美无比的少年正在后面掂起脚尖,努力的伸长脖子向前看去,一个矮一点的少年却怎么也看不到,正急的跳脚,听到身边两人的谈话声,少年恼怒的朝那个说要嫁女儿给杨天的汉子看去,只是看清汉子的相貌却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个汉子长得高高瘦瘦,活象一根竹杆,脸上还有麻子点点,想到若是公子真娶了这样一个汉子的女儿,少年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刚才那个汉子见同伴笑自己的就罢了,没想到旁边还有人敢讥笑,不由转头看去,正要骂几句出气,看到矮个子少年的面容却是一呆,心中想道:“好漂亮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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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四十九章兄友弟恭
这两名少年当然就是高兰和元媚儿两人,此次玄龙军回京,刚好被出去采办的管家听到,回去不小心说漏了嘴,元媚儿顿时心下大动,奂求高兰带她出来一起迎接公子回京,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也好。
高兰自己也是静极思动,遂点头同意,李天正虽然可以限制庄院内的学员进出,对于高兰可没有办法限制,只好再三嘱咐她们小心,并派了两名昔日长安府衙役出身的护院跟随,高兰为了怕引起麻烦,干脆和元媚儿两人都换上了男装。
那名高瘦的汉子本来想骂人,看清元媚儿脸蛋时,却是心生邪念,伸手向元媚儿的脸上摸去,嘴中发出**:“好俊的小相公。”
元媚儿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她身材矮小,又不愿挤进人群,根本看不到杨天在哪里,心中正憋了一肚子火,见那名汉子敢伸手摸向她,顿时毫不客气,用力在他的脚背上重重一踩,那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高兰听到声音,连忙转过头来,并没有看到刚才一幕,只是见到元媚儿脸上通红,连忙问道:“怎么啦?”
“高姐姐,那人想沾我便宜。”元媚儿指着还在抱脚吸凉气的高瘦汉子道。
高兰顿时大怒,她上次从邺城千里迢迢赶到长安,虽然是身穿男装,可也有一些人看她长得清秀想沾便宜,都被她教训过一顿,平时最恨有这种龌龊念头之人,顿时又在那人没有受伤的另一支脚上重重踩了一脚,高兰的力道可比元媚儿大多了,那人刚刚缓过痛来,只觉得另一只脚骨疼如折,顿时发出一阵鬼哭狼嚎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见许多人看过来,高兰拉着元媚儿的手:“我们走。”转向另一个方向。
“站住,踩了人就想走不成。”
那个瘦高汉子的同伴想为自己朋友讨一个公道,正要追上去,两位护院将他的去路拦住:“朋友,是你的同伴先惹事,适可而止。”
瘦高汉子的同伴见到两名护卫身强有力,知道自己朋友得罪的是有来头之人,暗骂朋友不长眼睛,只能悻悻打消讨公道的念头。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引起什么波动,见没有热闹可看,众人又重新向中间官道上走过的玄龙军开始欢呼,换了一个方向,元媚儿还是看不到中间的队伍,只能看到无数的后脑勺在晃动。顿时气恼不已。
若是元清儿知道有一个少女可以身穿男装混杂在百姓中去观看杨天,一定会羡慕不已,上次杨天离京时她求了父亲半天功夫才允许她到城楼上远远观看一下,今天是百官迎接杨天凯旋的日子,因怕人多太杂,元孝矩却怎么也不让元清儿出门。
从她的院子望东门望去,元清儿仿佛听到了民众对杨天的欢呼声,不由幽幽一叹:“杏儿,你说,他会不会瘦了,还是长高了。”
杏儿扑哧一笑:“小姐,姑爷肯定是长高了,至于是胖是瘦吗,我估计应当是瘦了。”
“也对,到了前线数个月,还要和突厥人打仗,应当瘦了。”
杏儿在旁边道:“小姐,你竟然那么想见姑爷,不如我们到丞相府吧,等下姑爷总要回来。”
元清儿连忙呸了一声:“死丫头,又敢取笑我不是,我登门到丞相府,还不被人笑死。”
杏儿撇了撇嘴:“小姐,你真是书看多了,咱们鲜卑女子可没有这么多规矩,谁敢笑话你。”
元清儿只是红着脸摇头不语,心中默默的想到,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来看我,是否也如我思念他般思念我,越想,元清儿的脸越红起来。
杨天骑着马,挺直胸膛,脸上保持着笑容,不时挥手向两旁欢迎他的百姓致意,这无疑是收拢人心的最佳时刻,只是连走了十余里,前面还是人山人海,脖子已经挺得酸痛无比,自然没有空去想是否还有人惦记着自己。
好不容易进了城,又走了数里,转到丞相府的路上时,才没有欢迎的百姓,全是戒严的军士,杨天全身大汗淋漓,仿佛和人打了一仗。
原先的随国公现在只得作为杨家的别院,以前的东宫,现在的丞相府才是杨家居住的地方,随国公府自然不能和东宫相比,整个东宫占地至少有随国公府十倍之广,可以容纳上万人之多,杨天的玄龙军被杨坚一分为二,一半安排在丞相府,一半却是安排在原先的随国公府。
京城有近十万兵力,虽然杨坚可能凭借丞相的权威对那些兵力自由调动,但直正能够放心使用的,除了他自己以前老部下外,现在总算又多了一支玄龙军。
等安排好玄龙军后,百官也退去,杨天才有机会和杨坚,独孤氏单独面对,独孤氏拉着杨天的手上下打量,脸上的疼爱之色显露无疑:“睍地伐,数月不见,你又长高了,只是脸上黑了一点,也瘦了一点。”
杨坚在旁边道:“男人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睍地伐,你这次做得很好,比为父想像中的还要好。”
“父亲大人,孩儿让你费心了。”
杨坚抚须微笑,看着长子已快长成,心中欣慰:“嗯,你把这次前线之行的经过跟为父讲讲。”
“是。”杨天其实早已通过奏报简略的描绘过此次前线之行,只是并不详细,杨坚才会要儿子再说一遍,这一说,杨天费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与突厥交战的详细经过讲完。
独孤氏在旁边听得惊心动魄,杨天一说完,独孤氏忍不住埋怨:“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莽撞,仅凭几个俘虏的口供就敢千里奔袭,若是普乐郡早已被突厥人拿下怎么办,就是还在,你怎么凭二千人就敢冲击突厥二万人,你当突厥人是纸糊的不成。”
“娘,打仗哪有不冒风险之事,如果有机会不抓住,那永远也胜利不了。”
“不错,睍地伐,打仗时有机会就要抓住,不过,你这次还是太鲁莽了一点,先不说你二千人冲击二万人之事,就算突厥人久顿坚城之下,有把握赢得胜利,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突厥人七万大军后面没有撤走,而是继续派人进攻普乐郡怎么办?”
“父亲大人,孩儿也想过了,如果突厥人真的还要攻,那普乐郡守是守不住了,孩儿会带人撤走,普乐郡四周开阔,突厥人并不容易找到我们,就是能找到,必定也会分散很开,孩儿可以采用偷袭的办法吃掉他们数千人,到时突厥人无利可图,自然会退走。”
“不错,能退放能进,你不死守普乐郡,那是对的,但这样一来,普乐郡还是落到突厥人手里,你前面的救援等于白救,这一次是你运气好,突厥人主动退却,打仗需要运气,但切记不可依靠运气。”
“是,孩儿知道了。”对于杨坚的告诫,杨天乖乖听从,自己虽然多了上千年的见识,打了一次仗,并获得大胜,只是比起杨坚这样征战数十年的统帅来讲,差距肯定不小,两军相对,或许可以侥幸胜利,但犯的错误肯定不少,只要稍一疏忽就有可能导致大败。
杨坚又指出几条杨天行军打仗要注意的地方,才问道:“对了,那个郭子胜你打算怎么处理?”
杨天回道:“若依孩儿之意,恨不得将他当场杀了,只是此人虽然微不足道,但事关重大,正要请示父亲,才把他押回来。”
杨坚唔了一声:“不错,你能想到这点,为父很是高兴,说明你的眼光不只局限于为将,为帅者必须统领全局,这个郭子胜,为父打算将他放了,你认为如何?”
“父亲,此人违抗上命,不尊圣旨,按理杀头也不为过,父亲竟然要放他?”杨天稍有一点讶然,不过,也在意料之内,他数月不在京城,不知杨家和尉迟家到底发生何事,也猜不到杨坚如何应对尉迟家,才会没有当场处置郭子胜。
杨坚点头:“不但要放了,而且还要官复原职,不过,宁州他是去不了,就派他到尉迟迥的邺城任职。”
杨天想了想,才道:“父亲是要向尉迟迥示弱?”
杨坚此举不但是向尉迟迥示弱,其实还有修好之意,对于尉迟迥,杨坚还有数分惧意,此人身经百战,部下又兵多将广,从昔日四辅臣,他仅排在越王之下就可知在朝中也德高望重,如今每过一刻,杨坚的实力便多一分,杨坚自然要稳住他,这个郭子胜微不足道,杨坚将他放了,不但是卖了一个人情,也是给他上了一只眼药,尉迟迥敢不敢任用郭子胜还不一定。毕竟谁也不知道郭子胜落到杨天手里会不会叛变昔日上司。
杨坚对于儿子的反应大感满意:“嗯,你等下就将人放出,好生安慰他一番。”
“是。”
“去吧,也见见你几个弟弟,跟他们讲讲战场之事,俊儿、秀儿他们天天吵着要见你。”
杨天刚出父亲的书房,就看到四个弟弟都站在门口,一幅探头探脑的样子,除了杨英稍为稳重一点,其他三人顿时一涌而上,拉住杨天的衣服,大哥,大哥的叫个不停。
杨英已经十二岁,最小的杨谅只有六岁,杨天前世是独子,如今却有四个弟弟还有数个姐姐妹妹,虽然有时感到其乐融融,有时却也不胜其烦。
“大哥,你和我们讲一讲突厥人是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吃人肉?”杨俊奶声奶气的问道。
“大哥,大哥,你快讲讲,你是怎样打败突厥人的?”这次问话的是杨秀。
“大哥,突厥人是不是长得青面獠牙,丑陋无比?”杨谅也不甘示弱,他的鼻子上还拖着两行鼻涕,倒象是两颗獠牙,他吸了一口气,就要往杨天身上擦去,杨天心中一阵恶寒,差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杨谅,让他自己擦干净。
这三人的问话并不奇怪,从公元386年鲜卑族拓跋珪建立北魏以来,鲜卑人入主中原已经快二百年,他们早已将草原的大部分习性脱去,以中国自居,而称南朝为岛夷,而长江以南的汉人朝庭也称自己才是中国,北魏为魏虏,北朝为索虏。
鲜卑人既然连南方的朝庭都称夷,自然更看不起以前同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将突厥人妖魔化并不奇怪,独孤氏对儿子贯输的思想自然也是如此。
“好了,好了,我今天刚回来,还有事情要做,明天再跟你们讲好不好?”杨天现在还没有去过分给自己新家的小院,急于去看看新家是什么样子。
“不,大哥,我们现在就要听你讲?”三人顿时耍娇不依。
“好,只是这里是父母亲大人住的地方,你们先带我住的地方再讲。”三人这才同意,欢呼起来,拥着杨天向他新住的地方而去。
杨天回头望了望刚才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杨英:“阿摩,你也一起来。”
“是,大哥。”杨英虽然也很想听大哥讲战场杀敌的故事,只是少年的矜持却让他不好意思和三个弟弟一样,也一起围上去缠着杨天。听到杨天叫他,顿是放下顾忌,快步跟了上去。
杨坚夫妇看着兄弟五人离去的背影,脸上全是笑意,现在的丞相府,兄友弟恭,无疑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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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隋 第五十章疑邻盗斧
宇文招宛如一头困兽,回到家中后,连续砸了七八件精美的瓷器,心头的火才稍减,府中的下人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的响声,没有一人敢靠近大厅。
宇文芳从外面轻轻的走了进去,看到父王如此失态,本来死水一样的心顿时微起波澜,赵王招一向保养很好,在襄阳时须发尚且黑的闪亮,白净的脸庞发出美玉般柔和光泽,进京才一个月不到,须发已由黑转灰,脸上那种美玉般的光泽全然不见,眼睛中还经常布满血丝。
“父王,为何如此生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完了,完了,我们宇文家要完了,你那个堂哥胆小如鼠,根本不足成事。”赵王喃喃的道。
宇文芳听得一头雾水:“父王此言是何意?”
宇文招却不想多说,抚着爱女的长发道:“芳儿,父王让你嫁到突厥去,以前是皇帝的意思,父王不能反对,如今皇帝去了,大权掌握在丞相手里,父王依然不能反对,你说父王是不是很窝囊?”
“不,父王,我知道父王有苦衷,否则不会让我嫁到突厥去。”
宇文招点头:“是啊,父王有苦衷,父王怕大周的江山就要被人夺走了,所以才要你嫁到突厥,就是给大周多一重保障。”
宇文芳大吃一惊,以前父王苦于无权而已,从来不会说大周被人夺走的话,宇文芳仰着脸不相信的道:“父王,怎以可能,谁敢篡夺大周江山,是丞相么?”
“除了普六茹坚那喂不熟的狼崽子还有谁,现在他集大权于一身,虽然表面上有一个宗亲任右丞相,一个任上柱国,但谁都知道汉王赞,秦王贽不成器,他们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宇文芳读过许多史书,却是有一点不相信父亲的话:“父王,你太过忧虑了,普六茹坚不过是一个权臣而已,大周六大总管都手握重兵,还有四位皇叔都在外面,普六茹坚又如何敢乱来,难道他不怕有人登高一呼,他会死无葬身之地么?”
宇文招摇了摇头:“芳儿,你有所不知,这二年,他一举一动父王都看在眼中,眼看着普六茹坚借宣帝之手,一步步剪除大周的忠臣良将,登上大前疑的位置,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父王却是耐他不何,如今普六茹坚更是连东宫都敢当成丞相府,反迹已露,许多人却视而不见,父王不能再旁观下去,芳儿,父王要求你做一件事。”
“若是女儿能做到,自然万死不辞,父王说什么求不求。”
宇文招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来,交到宇文芳手上:“你让梅儿丫头找机会出府,将这封信交到毕王手里,让他转交给在外面的几位王爷,并嘱咐他们,如果没有重要之事,万不能一起进京。”
信并没有封口,宇文芳一时好奇,将信纸抽了出来,只见上面写道:“宣政元年六月丁酉,武帝崩;戊戌,太子即皇帝位;甲子,诛齐王宪。
闰月乙亥,立妃普六茹氏为皇后;七月壬戌,以普六茹坚为上柱国、大司马。
八月,以上柱国长孙览为大司徒,王谊为大司空,此二人均为普六茹坚好友,姻亲。大象元年正月,大前疑越王盛,大右弼尉迟迥,大左辅李穆三人皆外放,越王盛大前疑之位被削,四辅只留普六茹坚一人在京,不久普六茹坚改任大前疑。
大象元年二月,帝传位于太子阐,自称天元皇帝,诛宇文孝伯、宇文神举、王轨。
……
这上面记录的都是天元皇帝登极以来的事实,每一桩每一件简直是鲜血淋淋,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大臣或杀,或贬,也有人被提拨,许多被杀,被贬的大臣都和普六茹坚有仇,或者曾经有怨,而被提拨的多是普六茹坚亲近之人,普六茹坚更是凭此一步步登上更高权力,直到今天的大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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