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霸三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龙虾烤全羊
这样的命令一出来,手底下那些将领都有些惊讶,这算是怎么回事,把最能打的部队放到后面弃而不用,反而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糜天当先锋。
有许多人看向糜芳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味儿来,糜芳这样子的做法摆明了是要给儿子挣功劳啊,任谁都看的出来,樊城守军不足二千人,这场战役的结果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谁第一个攻进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别人碍于糜芳的面子,不好意思说,廖化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本来就是关羽的家将,和糜家怎么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糜将军,这样不妥吧,关小将军才是前锋大将,主公在新野早已经定好了的,怎么能随便更改呢。”
又是这个该死的廖化,糜芳此刻正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种事情大家放在心里面就行了嘛,说出来多伤和气啊,糜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竟愣在了那里。
谁知道这时候,身为主人公的关索竟站了出来,笑眯眯的拉了拉廖化的胳膊说道,“哎哎哎,廖叔叔,何必为了这点儿小事争执不休呢,大家既然在同一个锅灶里吃饭,那就都是自家兄弟,谁攻城,谁后卫,不都一样嘛,既然糜天大哥这么有信心,那就让糜大哥去吧,我不在意的。”
啥廖化直接就傻了,这小少爷怎么不该强势的时候强势的不得了,这该强势的时候反而退让了呢,这可是开疆拓土,斩将夺城之功啊,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封了列侯也不为过啊,这小少爷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糜芳也傻了,狐疑的看了关索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连这样的功劳都甘愿让给自己,这样太便宜自己了吧。
糜芳盯着关索脸上看了半天,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可是关索这家伙脸上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糜芳自己瞧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这时候一位老将军站了出来,赞赏的看了关索一眼,连连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关将军的麒麟儿,识大体,明大义,老夫会城后定将此事禀明主公,断不会亏待了贤侄,糜将军,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便就这么着吧。”
说完领着自己手底下几个偏将就离开了,看样子大家都对糜芳这样的做法有意见了,反倒是关索刚才那一席话,让大家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当关索回到军中,把自己等人要调到最后面做后备队的消息和大伙儿说了,刚才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的众人顿时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哀声连连。
王虎这厮蹭的一下跳了出来,大吼道“娘的,将军,是不是糜天那兔崽子又在背后捣鬼,抢了咱们的功劳,将军你等着,老子这就把那小子的脑袋给你拧下来,狗日的,敢欺负到咱们兄弟都上来了。”
关索连忙一把拦住了他,假意呵斥道,“回来,自古军令如山倒,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带着你的部队滚后面去,少跟老子在这儿唧唧歪歪的。”
王虎被关索这么一通呵斥,立马就不敢乱动了,虽然心里面还气鼓鼓的,可是关索有命令,就是给他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违背关索的命令,当下闷头闷脑的朝着关索抱了抱拳,蹬蹬蹬的出去了。
等到王虎走远了,关索这才把头转回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做事就不知道动点儿脑子,自己是那种吃亏的人吗,本来还想告诉你实情的,现在那,老子改变主意了,气死你。
王虎走了,许振、邓艾几个也离开了,反倒是王濬、刘巴两个还面带笑意的站在那儿,刘巴笑着拍了拍手,“将军,怎么不把实情告诉大家,看起来大伙儿的兴致都不怎么高呢。”
见到这俩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关索就知道他们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了,毕竟这点儿小把戏,稍微有点儿头脑的人都能想明白的。
王濬也笑着接过了话,“不错,将军,您这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卑职也佩服不已,那糜家父子怕是被您卖了,现在还喜滋滋的替您数钱呢。”
关索淡淡一笑,既不点头也不否认,这种事情大家心里面清楚就行了,说出来怕是有伤同僚见的和气,毕竟以后大家还要在一起共事呢。
诚如王濬、刘巴刚才所言,关索今天就是故意示弱,把这先锋大将的位子让给糜天的,樊城兵微将寡,这话不假,可是曹魏毕竟在此处经营好几年了,墙高河深,防御设施完善,要想在短短一天之内就攻下樊城,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事实却是,曹仁的大军就在新野呢,得知樊城被攻的消息后,随时都可能回援,所以能留给关索他们的时间并不多,最多三天,三天内攻不下樊城,无论如何他们都的要撤退,否则就会有被曹军包饺子的危险。
想在三天内攻下樊城这样一个守备完善的大城,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海战术,关于这一点儿就算是刘巴、王濬也不会否认,至少目前来说,大家没有想出比这更好的办法。
人海战术是什么意思,那是在拿弟兄们的命去拼啊,这种傻事他关索才不会干呢,其实今天就算是糜芳不提出来,关索自己也会主动让出先锋大将的职位的。
结果糜芳这傻子今天主动提出来了,关索当时听到这话,简直是要乐疯了,哪儿还会又不愿意的道理,可怜糜天那个傻蛋,以为自己得了个天大的便宜,只怕这蛋糕太大,你小子别一口吃不下,反倒是把牙给崩了。
沉闷的号角声在天地间回荡,整个天空好像都暗了下来,只见到苍茫的大地上,陡然响起了一阵好像是闷雷一般的响声,重甲的撞击、几千人踏在地上,整个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糜天意气风发的站在最前面,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军队,飘扬的旌旗,火红夺目,樊城灰色的城墙,尽管隔了这么远,可还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高大、坚固,土黄色的背景下,荒草无风自动,给整个画面平添了一种庄重的色彩。
看着不远处古朴的樊城两个大字,糜天笑了,这一刻他恍惚间有一种可以睥睨天地的感觉,好像只要伸一伸手,眼前这座大城就能被他收入囊中一般。
糜天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星彩恬静淡笑的面庞,他在心里面暗暗的念道,星彩,你看着吧,看我是如何把樊城拿下,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关索那小子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糜天想到这儿,更是热血沸腾,他用力的从腰间抽出佩剑,利刃前指,大吼一声命令道“全军攻城杀”
“杀啊”令人战栗的怒吼声自身后一千壮卒的嗓子里面吼出来,那些士兵就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朝着樊城城头发起了第一波猛攻。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樊城城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地伫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部队,在他身旁,已经站满了手持弓箭的士兵。
饶是眼前杀喊声震天,饶是面对数以倍记的敌人,这些人脸上也没有出现一点儿慌乱,手中的长弓已经被拉成了一个满月,可却仍旧没有松开。
他们在等,等着主将一声令下,弦上的一支支箭就会带着他们的愤怒之火把这些胆敢冒犯他们尊严的蝼蚁斩杀殆尽。
这些人都是跟着曹仁参加过官渡之战的悍卒,破袁绍,征陶谦,杀吕布,曹将军领着他们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阵不计其数,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有闲暇时候,身上那纵横交错的刀疤能帮他们记起些什么吧。
而眼前这数千人又算什么当年官渡之战,袁绍数十万大军,还不是被曹将军打的屁滚尿流,不怕,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感觉就像是在玩儿小孩子过家家似的,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欲霸三国 第八十九章 士子用心,将士用命!
关索站在远处,看着对面曹军,心里面突然生出一股生不妙的感觉,静,太静了,面对这样浩大的声势,还能保持这份沉静,实在是让关索佩服不已,这才是真正的百战雄狮啊。
恍惚之间,他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他感觉到城头那些曹军仿佛已经和这樊城融为一体,呈现在关索面前的不是而是一座山,高不可攀,难以撼动的无上山岳。
就在关索出神间,最先一批部队已经进入了弓箭的射程内,二十步了,刚才站在城楼上动也不动一下的牛金终于抬起了手,沙哑的嗓音包含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诸军听令,放”
本来城内拥有最先进的铁胎弓,弓箭的射程可达150步,可是为了提高命中率,牛金硬是等敌军逼近到二十步的时候才下令射击。
这样隐忍的成效是显而易见的,“嗖嗖嗖”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像是一道黑幕,把整个天地都给屏蔽了,噗嗤长箭入肉的声音,顷刻间被战士们的哀嚎声掩盖,在天地间合奏出一曲惨烈悲壮的战争之歌。
坚若磐石,动若猛虎,这才是自己想象当中的军队,虽然是处在敌对的一方,但关索还是忍不住对城楼上曹军的军事素养竖起了大拇指。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糜天眼眶睁得大大的,满眼的血红,那是战士们汩汩流出的鲜血,刚才奔跑的太急,许多战士根本就来不及收住阵脚,一大波一大波的人群还在朝前面冲。
而城头上那些曹军,他们就好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机械似的拔弓、射箭,一大片一大片的收割着城下战士们的性命,仿佛永远都不知道疲倦一般。
不仅是糜天,在场所有的将领都呆住了,距离城墙仅仅只有二十步了呀,眼看着就要登城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该死的糜天在干什么,快撤军呀”眼睁睁的看着数以百计的战士在自己面前消逝,关索忍不住了,狠狠的抽了下马屁股,朝着前军糜天所在的方向奔去。
“糜天,你疯了吗,还不快鸣金收兵,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千多弟兄都死光了,你才满意吗。”关索气喘吁吁的跑到前头,对着糜天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臭骂。
糜天这才从那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连忙哦哦的点点头,就要吩咐卫兵传令撤军,可就在这时候,糜芳老鬼走了过来,“不行,不准撤,一个都不许撤,你们都给我顶上去,我就不信了,樊城的箭是射不完的上,你们都给我上”
听到糜芳非但不同意前锋部队后撤,反而把中军也压了上去,关索顿时就怒了,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用战士们的性命去消耗曹军的有生力量么。
关索刚要出身阻止他这种做法,可是还没等他开口,糜芳反而倒过来教训起关索来了,“关将军,自古以来,士子用心,将士用命,战场上生生死死的事情多了去了,关将军难道就为了这些不值一钱的小兵的命就放着樊城不要了别忘了,主公可是命令咱们三日内攻下樊城的。”
士子用心,将士用命关索听到糜芳这冷血无情的话身子不由自主的轻晃了晃,他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倒在地上惨呼不止的兵士们,黑褐色的血浆浸入大地里面,好像把脚下这一整片土地都给染红了。
关索沉默了,这次他出奇的没有辩驳,因为他找不出话来反驳,他知道糜芳的话是对的,关索默然的低下了头,拉了拉缰绳,转头回自己后军去了。
糜天还是头一次看到关索这小子被父亲给逼退了,这心里面高兴地不得了,根本用不着父亲吩咐,糜天就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冲啊。”
糜天身后那些战士们虽然心中怕得要死,可是将军一声令下,他们明知道这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可他们还是狂叫的冲了上去,那声音吼得震天响,仿佛想要以此来缓解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这第一波攻击还没有结束,第二波攻击紧接着又上来了,城墙上冷静如斯的牛金也忍不住微微脸色一变,虽然手下的兄弟们到目前还没有出现任何伤亡,可是这下面可是足足一千多人那,光是射箭就已经累得够呛了,这还没有休息,怎么又上来了。
这敌军的统帅莫非是疯了不成,明明知道攻击没有任何意义,还要白白浪费兵士的性命,牛金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对方究竟是要干什么。
就在这时,站在牛金身边的一位士兵开口了,“将军,敌人又上来了,我身上的箭支不够用了。”“我也不够了将军”“我也是”
有一个人开口,马上就有人接了上去,牛金扫了眼四周,发现存在这种情况的不在少数,原来大部分兵士的箭囊已经空空如也,好一些的,也只剩下两三支箭了。
怎么消耗的这么快牛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可是足够一天的箭矢量啊,猛地牛金醒悟过来了,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对方如此悍不畏死发动攻击的目的了,他们这是要耗时自己啊。
曹仁这次攻打新野可以说是把多年的老底都拿出来了,不但带走了大半军队,粮草,箭矢不计其数,现下城中剩余的箭矢顶多够大军三日内使用。
本以为自己只要能咬牙坚持住这三天,曹将军就能腾出手来回军,收拾城下这帮敌军,可是现在,他们这是要让自己在一天内把这三天的箭矢全都用完那。
没有了箭矢防御城,那自己等人就好比那没了爪子的老虎,还有半点威胁性吗,最后只能是乖乖束手待毙了,牛金想到这一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毒,实在是太毒了。
“将军,将军,敌已进入二十步了,咱们该怎么办”见到牛金还在发愣,边上那亲兵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牛金抬起头,看样子这次糜芳他们也学乖了,第二波兵士个一组,头上顶着一块大的藤牌,这玩意儿虽不能说能完全挡住箭矢的攻击,但是减少一些伤害还是可以的。
牛金的脸上气的铁青,就算是看穿了敌人的意图又能怎么样,难道就此罢手么,牛金明知这是敌人的诡计,却还是不得不遵从敌人的意愿去做。
他恨得咬牙切齿的在砸了女墙上砸了一拳,嘴里迸出一句话,“去,把剩余的箭矢都搬过来,无论如何都要撑过今晚”
有了足够的箭矢补充,曹军的士气也有了很大的提升,只听到噗噗噗的一阵,城下顿时响起一片爆豆般密集的碰撞声,多数箭矢都被那藤牌挡下,密密麻麻的的箭矢就好像刺猬一般插在那上面。
又损失了数百人的代价后,战士们终于来到了樊城墙根下,只见到那藤牌自中间一分为二,在一阵兴奋的呐喊声中,数十名步卒越阵而出,大吼着扛着云梯等物开始猛攻樊城。
一时间,樊城城下杀喊声震天,数不清的步卒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攀爬着云梯蚁聚而上。关索他们站在小山坡上,远远望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蜂巢上挂满了无数贪嘴的蚂蚁一般吓人。
“不要慌,放”进入状态的牛金好像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到他,虽然敌军已成功架起了云梯,开始登城,可是他的面上还是没有一点儿的变化。
受到牛金的影响,周围曹军的士卒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也很快的平静下来,在牛金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实施起反击。
沉重地滚木、擂石呼啸而下,这些大家伙个个都过百斤重,要两人合力才能扛起,被砸中的兵士无不骨断筋折,惨叫着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在牛金的指挥下,那烧的滚开的热油、铅水更是毒如流火,朝着城下的兵士倾泻而下,顷刻间,只见到城下一片火海。
被这鬼东西缠上的兵士更是生不如死,整个人瞬间就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球,在烈火中嘶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翻滚着。
在这样惨烈的死法下,不少战士退缩了,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大溃逃像是瘟疫一般在城头蔓延,不大一会儿工夫,攻城的将士已经逃跑了七七八八。
可是牛金并没有被这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更艰苦的战役还在后面,糜天一连斩杀了数十个逃回来的兵士以后,慌乱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很快新一波攻击又开始了。
依旧是一千人,糜芳端坐马上,好像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不错,眼下刘备军人多势众,他们可以轮流上阵,搅得曹军不得安宁。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兵微将寡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从三点到六点,整整三个小时,不停的射击,射击,战士们的膀子已经僵硬了,那沉重的滚木、擂石已经再也扛不起来了。
城南的防守最为薄弱,被敌军几次冲破了防线,有一次更是成功登上了城头,光是为了打退那一小伙敌军,牛金手底下的劲卒就死了近三百人。
不过,城楼上的的守城器械被烧了大半,箭支也大都被毁损,这个消息,不禁让牛金有些慌乱。
但是麻烦还在后面,真正的动乱是在傍晚的时候开始的,那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可是城下的敌军却根本没有要停止攻击的意思。
欲霸三国 第九十章 可笑的小丑
累,这是所有曹军共同的感觉,两只胳膊就好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他们已经整整坚持了一整个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可饶是如此,城下该死的敌军也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反而愈加拼命的朝着城墙上发动猛攻。
战士们紧咬着牙,整整一个下午不食不休,甚至连口水都没喝上,干裂的嘴唇渗出血来,天气炎热,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反反复复竟在身上结出一层薄薄的盐盔。
没有人开口说话,嘴唇抿的紧紧地,他们都已经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此刻能让他们坚持下去的只因为心里面那份军人的尊严和骄傲,那份骄傲不允许他们就此放弃。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兵士的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将军,我的箭用光了,箭用光了怎么办”
牛金哗的一下扭过头,当他看到后面空空如也的大木箱子,里面已经一支箭都没有的时候,牛金的连一下子变得苍白,壮硕的身躯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剧烈的摇晃几下,要不是身边的亲兵扶着,这会儿都要倒在地上了。
顺着牛金的目光,所有的士兵都意识到了城中箭矢耗尽的真相,强自镇定的心此刻再也难以抑制心底深处的那抹慌乱,无限的恐慌在士兵中蔓延开来。
“小心啊啊”就在众人一愣神的功夫,却被城下的敌军瞅准了机会,趁机登上了城头,好一通胡砍,顿时又有数十名兵士倒在了血泊里。
牛金首先清醒过来,大吼一声,飞起一脚,遗落在脚下的长刀势若闪电直直的插进了怪叫着朝这边冲过来的一名敌军的胸口。
刚才急速奔跑的脚步停住了,鲜血汇成了一道小溪,顺着刀口流下,轰的一声,那兵士瞪着不甘的眼球,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虽然心中慌乱,但是碍于牛金长年来在将士们心中形成的威严,那些曹军还是勇敢的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和侵入城头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
磨盘般大小的夕阳在山腰上露出小半个脑袋,只见它剧烈的抖动几下,终于整个消失在天地间,一片淡淡的黑暗开始蔓延开来,黑夜即将统治整个世界。
关索看着城下挤挤挨挨的战士们的遗体,如山的箭矢斜插在地上,微风吹过,就可以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关索忍不住皱了皱眉,扬鞭在马屁股上拍了一记,扭头对身后的王濬、刘巴等人说道,“好了咱们回营吧,天黑了,打不下去了。”
关索的判断是正确的,一行人刚回到后军营地,前方就传来一阵悠扬的号角声,集结号,这是命令撤退的号角。
刚才还不要命的朝着樊城城头猛冲的兵士们听到撤退的号角,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顷刻间大军就像是潮水一般,哗啦啦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看着将士们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营地,看着他们三三两两的相互扶持着,脸上、胳膊上都是一道道黑灰的印记。
关索站在门口看着这些苦战之士,残缺不全的盔甲,纵横交错的刀痕清晰可辨,有刀砍的,斧劈的,这是他们浴血奋战最好的证明。
关索甚至看到五个精壮的汉子头发散乱,抬着一位昏迷不醒的战友疯了一般冲进大营,就在两帮人交叉而过的瞬间,关索看到那名战士的胸口深深地凹进去一大块,黑褐色的鲜血早已经凝固,那是被擂石砸的。
来到糜芳的帅帐,关索看到了糜天,和外面狼狈不堪的将士们相比,这家伙简直是太安逸了,一身盔甲完好锃亮,除了头发被风吹的有些散乱外,没有一点儿变化。
关索见到这幅情况,心里面真是气得要死,身为先锋大将,本应该身先士卒才对,哪像糜天这混蛋,口号喊得震天响,命令起人来跟什么似的,可自己却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战士们拼命。
随军文书向大家汇报了今日战士的伤亡情况,亡八百,伤千余,这样惨烈的结果让大家伙的心情都有些默然。
反倒是那糜芳,听到这个消息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意气风发的说道,“诸位,诸位,你们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死了点儿人嘛,这行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刚刚探子回报,樊城守军已经弹尽粮绝,现在都急得拆民房御敌了,哈哈哈,看来我大军破城,指日可待啊。”
听到糜芳这没心没肺的话,手下将领们顿时不依了,廖化闷声闷气的站了出来,“将军,阵亡的将士可都是咱们的兄弟,将军这话难道就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吗”
听到廖化这不客气的话语,糜芳忍不住心里一阵恼火,可是看看四周诸将似乎存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糜芳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也犯不着为了这巴掌大点儿事情而犯了众怒。
“呵呵,廖将军此言极是,是本将军一时口误,口误,好了,咱们现在还是来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再怎么办,本将军的意思是趁着曹军势微,明日由小儿糜天率领一千精兵,猛攻曹军,定能在三日内拿下樊城,向主公报喜,诸位意下如何”
下面诸将领都沉默了,今日一战只能说是险胜,同时也让所有人见识到了曹军悍勇,樊城固若金汤也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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