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好人

反正明天上午若是去了“那个地方”，一定得提防着身边人——那是伺候强敌的地方。希望吧，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危及到人身安全的横祸。
四周一切正常。
小剜抬头观天色，说实在的，他现在非常的累。算算日子，今天才是穿越来的第二天。
接下来二十八天半，怎么打算。
还有系在身上的信物，它难道就真的不能认小剜为主吗？假如，只是说“假如”，那金铃儿没有挺过劫难……怎么办？
是不是无齿刃带就归他了？
小剜虽然很喜欢这把皮带，但却又有些愧疚。人家金铃儿已经那么惨了，自己还要拿下她的传家信物，未免不仁义了点。
——
“诶！哥哥～”
耳畔传来呼声，又是那个小女孩。虽然她很可爱，但小剜不想做错事，他只是个没本事的普通人，何德何能？
小剜：“你怎么又来了？”
小女孩挥挥手，自我介绍一番：“哥哥，叫我‘阿囡’吧。”
阿囡（nan）？
“我很喜欢茶花，它们鲜艳美丽。这次我不要茶叶，你给我茶花可以吗？”
茶叶都不会给，更何况茶花！
面对一个小孩子，真的无法拒绝，有没有？小剜对此表示：我太难了。
可他心慈，口不软！
“不可能，哥哥不帮你，是为了你好啊。小朋友，你甚至可以诬蔑我，说我在这里写字骂你口中那位小姐。你看，根本不会有人帮你。人都是自私的！这就是现实。”
言毕于此。
有没有一种大boss的样子？
（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不来做这个你眼中的反派，总有更狠的人来填补你心中的黑暗阴影。我这是为你好，你真的不能再去碰跟茶有关的一切，那样只会害了你。）
（你还年轻，我不忍心看着你……嗯？）
思绪被打断。
面前的小女孩阿囡，她哭了。这哭起来，可不像普通孩子。她一哭，硬是赖在土地打滚，还拔出刚种下的茶苗，放在嘴里吮（shun）吸。难道她……发作了？
怎么办。
这个情况不好解决。小剜难道要任着她这样继续下去吗？于心不忍，又害怕她招来强敌的注意。
回头看一眼山上，强敌就在那儿坐着乘凉，但却没有多大的动静。已经习以为常了吗？也是，看多了，见怪不怪。达到麻木不仁的境界，又怎么会管那么多呢？强敌也是人，任由着你犯病，根本不会阻拦或者有帮助的行为。
都是一样的人，却又有不一样的境遇。彼此都知晓，都明白，甚至都偏执的认为着自己如何如何，世界或许就该以自己为中心，不过是运转的方法有的差异罢了。
百姓们，都苦啊；强敌则在自己的世界里逍遥，如果有同情，那也不过是难得的一时怜悯，根本就没有对比性。
没有对比，无法公平。
小剜算是，即刻悟解！
小女孩阿囡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滚到一块田地里，那块田也是才把茶苗刚种下不久。她停不下来，拔起苗就往嘴里堵，泥巴染满嘴，呛上一鼻灰。
有不忍心者，纷纷逃开。
有同样这种毛病的，走过去拉住她，吼道：“吃！让你吃！吃了我们怎么交差？”
一套巴掌两声响。
打人者也这样被打过，他有挨打的经验，自然有打人的手段。
旁人不敢靠近，脚步挪得远远的。
而强敌，瞅一眼后继续发他的呆、走他的神，哪怕下面那些人放个再响亮的屁，也依旧是漠不关心。他的职责就是看着，他对茶制品可没多大兴趣，也知道其中危害，明知故放纵。
…………
……
天空，好蓝。白云之中，有鹰在高高的盘旋。
看的小剜，肚子有些饿。
耳边小女孩的哭声少了许多，可能是她累了吧。想起曾几何时，她手里的雪梨与苹果，让人心疼还有些发虚。后脑勺的凉意，仿佛是恐怖存在正注视着，正打算与目标进行一次名为“善恶”的交易。
恐怖存在？
是一味劝慰的天使，还是不懂舍得的魔？
小剜回头，只看到一朵茶花。他想多了，他早就知道不去管小女孩安危的代价！他也知道，如果他再在这里待下去，同样也会变成那一副野兽般模样！可是他没有去施以援手，做不到！
良心会痛，做不到。
这只是为她好。或许吧……





我只想做好人 18 少年不强
18
第三天，来临。
翘首以盼，终于盼来了昨天那汉子的公鸭嗓：
“表演时间到！快到上面来接受选择！一个个排好队，别像昨天那样乱。年轻的站前头来……哟～这么积极？昨天可没见着你！”
汉子捏起兰花指，所指的对象，自然是他——
小剜醒得早，听见声，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第一个跑上山。身上还有链子，把他累得气喘吁吁。
好在，是第一个。
也是最容易受到关注的那个。
几位姑娘见他狼狈样，非常感兴趣，开始评选细说。
“竟有人穿这种服饰？真是位古朴有风韵的公子。三庭五眼都不错～长得也还是蛮俊俏的～”
“他比我们高一个头诶。”
“何止一个头！怎么昨天不曾见过？私藏着可真不好，你们说，是吧？”
“嗯，快把他带走。”
小剜似货架上的商品，被指指点点，这让他觉得智商受到侮辱。眼前的几位姑娘，虽然很年轻，但长得有点磕碜（chen）。
讲真，小剜化个妆都比她们漂亮。这个时空人们的审美，都太过于别扭、缺陷。就没有那种自然美吗？
姑娘们都很满意。
算是通过了，作为今天的第一个幸运儿。
于是，公鸭嗓汉子把小剜拉到一旁，请求强敌为他松下链子，“大人，你大大的好。劳烦你了。”
这……
为什么要如此卑躬屈膝呢？
因为武器不长眼睛，对吗？
也因为为了正义与生命就必须作出牺牲，是这个道理，对吧？
小剜的链子被卸下来，他抬起头笑如平民好人，低下头暴露出最凶恶的憎恨相。跟着汉子的脚步，进那绿棚的车内，心里却不舒服。
谁会舒服呢？
一次时空穿越，是天与地的差别。也是这次经历，让申小剜知道，自己原来一直都生活在仙境！
（如果我不曾身处仙境，我会以为你们给我的，就是天堂。）
（好想家。让我穿越一百次“天堂”，不如让我就此消逝在仙境中。什么是仙境，就那儿，它是家呀！）
（最爱你的人或物，他们对你的爱，被你认为是“本该如此”，你抛弃、厌恶！其实不该，有多少爱，暗藏于无言中。）
（你转身投向虚伪的怀抱中，却忘了最爱你的人，已经逝在了红尘往日里……）
…………
……
车，缓慢行驶。
车棚里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吗？他们知道。但他们想象不到未来的美好，只好活在当下，为了现状能够稍微好一点，而肆无忌惮的嬉戏玩闹。
也对。
小剜从未来回来，自然有先见、懂得多，这强敌压迫的日子将要结束：交替历一百零五年，敌人无条件投降。此后六十多年里，平平安安。
这儿的其他人不知道！
他们是这个时代的土著，没有见到过美好的未来，所以活在当下。为了强敌的施舍，他们就必须学一两声狗叫。
懂了吗？
懂了！小剜算半个精神病人，但他又不傻。表示理解，也不想做太多干扰时空因果的事。
（我完成我的任务，他们过他们的生活。如果我说出未来的预言，会扰乱因果——没准还会有像院长那样厉害的人来抓我……）
精通奇妙能力的人，捉拿一个精神病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还真是搞笑离谱。
玩笑归玩笑，事实未发生之前，一切都不一定。
（我不能做傻事。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交信物、保她命。）
确定好方向。
也正在这时，身旁一位少年问道：“诶？大伙儿都聊得开心，你怎么不参与进来？”
不是不想参与，而是怕时空错乱。这可是大使命！
小剜尴尬地指着喉咙，故作沙哑状：“我……咳咳。”
众人以为他风寒咳嗽，了解到情况后，便把心思放在其他话题上。
身旁少年倒是说了句安慰话：“不要怕，我去过那儿很多次。强敌有专门的翻译人，他们很好说话的。说不定以你相貌，还能要到买药钱。”
要？这时空的人装乞丐可真行。
“嗯。”小剜人生地不熟，只懂瞎点头。说句不好听的——倒是比女生更有女生状。
身旁少年不再管他，转过身与其他人继续一番交流。说的不外乎就是强敌之间谁与谁的关系，还有一些不算多重要的人物近期丑闻。
想要从这帮涉世未深的青少年口中得到重点消息，难度堪比登天。都说读史使人明知，无不有理！眼下这批青少年，没有学习过多少跟历史有关的盛衰荣辱，自然对大事件分毫不关注。可以说，他们是不爱这个“大家”的！他们只知道没有“大家”就没有“小家”，却不知道“大家”为什么“大”。
聚天下“小家”共同的利益为一体，这就是“大家”。换句话说，大家就是屋檐下众人的天与地，得到人们认可与捍卫。
唉～
就怕自己人不爱自己家。外敌来犯固然可怕，最关键的是内乱。是百姓没有归属感！心中的家已经毁了，何以为家？
跟他们对比，其实在小剜那个时空，人们又能好到哪里去呢？房奴在挣钱养家的时候，已经丢掉一半的灵魂。想要让房奴彻底崩溃掉，只需要截断他经济来源或一场无法挽回的大病，就这么简单——长久累计的压力总有一天会把人们的积极性给榨得一干二净。
谁的错？
古人？还是时代？亦或是那颗自私心肠？
当然，小剜他本身也不算什么好人，也没做多少好事。但是他想让一切变得更好，他不想要后悔。见过太多事过之后才悔恨当初的人，时间就是那么残酷，没有倒退的机会。
就算时空可以倒退，也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小剜不知道，院长应该明白。都是后话，以后有机会再接触那个非凡的领域。
…………
……
不知不觉，四周的话题开始变得有点奇怪，逗得人时而无语，时而又有说不完的怪异话。
“小姐，我们改天再约。”
“还有我，我……”
听他们说荤话，小剜就怕这火蔓延到他这里来。可别躺着也挨了子弹，活遭罪！
（也不知道金铃儿会不会是他们这个样子——无理取闹！简直没有规矩，如果我是他们的爹，我绝对要把他们打开花！一个个不老实，活野兽行为！）
（嗯？车停下，到了？）




我只想做好人 19 红粉夜香
19
绿棚车停在路边。
一条人迹罕至的街道，过往的行人都有意避开此处，怕惊醒了藏身于此的洪水猛兽。是的，百姓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栋辉煌雅致的阁楼。
就立在那儿。
下了车，小剜兴趣滋生。
（藏污纳垢之地，没想到会扎根在这种寻常巷陌。噢，聚日阁？起这名，已经算是明目张胆了。十米之内没有商贩，倒有种后现代的荒芜感。）
“快进来，姑娘们！随我去补补妆。你们这些人呐，留在这儿，待会儿听候差遣。”公鸭嗓汉子说完，领着一帮女孩先进去。
小剜见了，很不是滋味。
他心里苦，可他说不出滋味！心中时而撕心裂肺、时而心平浪静。他的呐喊，他的咆哮，他来自脉搏里原始古老的能量在不自由的摆动，颤抖出蹊跷的心率。
嘶吼无声，被那楼阁上面的不知名乐曲声给震住。当真是“不知恨、犹唱花”！
楼上除了歌声，还有时不时叫骂声：
“你只是来卖……的奴才！说好听点是卖，说难听点依然是卖。”
“我不像你，什么东西。活得不如府里的婢女，敢指责老娘。”
“嘴硬！也不看看聚日阁谁最有魅力……”
吵闹声，又能持续多久？听得人耳朵快起茧子，一想到这些制造噪音污染的“蝉儿”假惺惺的行为，就让人作呕。都是群等待救赎的苦命人，可惜在等待的过程里已经磨坏了本该守护的坚定心神。
最后，下面静静等候的众人被一位强敌迎了进去。
又各自被带去了不同的岗位：
楼上下来几位年轻女子，专挑自己看得顺眼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女子的命令比之前公鸭嗓汉子、强敌，都要有权威。
公鸭嗓是这里的老板，却管不住这些女子。
也不知道金铃儿在这里是怎样一个等级。
小剜被安排去擦地，侥幸没有被楼上那群女子选中。也是，被选中后还有自由吗？
“咱这么帅，岂是一般人可以近身的？”庆幸地夸一声，小剜继续他的擦地环节。
这聚日阁宾客并不是很多，除了强敌外，应该也会招揽些达官贵人来。没准还能看见历史上重要人物，去要一个签名如何？
“呃，重要人物逛这种地方？怎么会呢。”自嘲一下，自我感觉良好。
十分钟后，本就不算多脏的地板，干净如新。果然如茶山那好心婶婶说的那般——来这里是享受。
一上午时间，怎么安排呢？这里可是强敌的地盘，该谨慎还是得谨慎！
很快，小剜被一幅画给吸引。
虽然画得歪歪扭扭，但却充满蕴意！画中的人物十分模糊，看不清脸，或者说——他有太多张脸了。从不同方向看去，就有不同的重叠相貌。再走近一步，画面又会扭曲，甚至能看出一些虚幻色彩，仿佛有恶神要从中窜出来。
“好一幅苍生图，凝聚了众生相。”夸耀完，小剜回头。
身后有人在注视着他。
从大门口进来，有点古怪。
是一位蓝衣蒙面男，走过来，冷言问道：“茶山上来的？随我来。”
“哦，好。”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蓝衣男把他领到聚日阁后面，没见到什么好风景，倒是恶臭扑面而来。
深巷里一辆粪车。
“这车夜香，拉去南边那条河。不要偷跑！你要是回来的话，赏你铜板。”
蓝衣男掩面，说完打算离开。
小剜一时之间无法想明白，问道：“先生，就不怕我偷跑吗？”
现在他身上可没有锁着链子。只要愿意，完全可以趁倒夜香的时候逃跑。“夜香”即粪便。
说实话，小剜想推脱掉的。一车粪，真的臭到想吐却又吐不出的地步。仿佛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去，将要窒息。
蓝衣男临别前冷哼：“这附近都是强敌眼线，你逃不过他们的巡查。不想……”
“我去！”
事到如今，小剜没有更好的选择。他肯定要想办法逃走，倒夜香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找出准确路线。
路上，弯弯绕绕的街道。
总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木房门缝里似乎潜藏着一万只耗子，而且还是，最饿的耗子！
幻觉！小剜停下歇息，回头看了看来时的小巷。无人跟来，大概是安静而凄清的环境影响了自己吧。
对了，那蓝衣蒙面男是何身份？淡蓝色风衣，配上黑帽墨镜，下巴被围脖遮盖掩饰。他不像是客人，却从正门进来，对附近也熟悉……难道他是强敌的翻译？怕被百姓责骂才大白天蒙着面？
“我不会是被他盯上了吧？”
小剜搓搓手，摇摇头，继续上路。
“真想把他的墨镜摘下来！”
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可能人家只是习惯这种穿衣风格，还是不要去管了吧。
小剜倒是猜中了一个可能，但却不敢说出来。
（蒙面，再加上对那种地方的熟悉程度！他又不像是客人，那么介于客人与工作人员之间的，只有一个——）
（他是来搞笑的！）
（咳，开玩笑。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喜欢某位姑娘吧？想要结婚的那种！他那一身打扮，虽然看上去朴素，但他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嗯……怕被街坊邻居认出，所以蒙面。这些小年轻，什么心思都逃不过老夫的法眼！哈哈……）
小剜憋着笑，想到回去还有铜板拿，有点小兴奋。钱呐，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在这种危难关头，它就是救人的关键！或许今后二十七天里，能够保自己安全，也说不定。
南边的河流，转过一条大街便到了。
把夜香找了个容易下脚的地方，一桶一桶往里面倒。充满腥臭的河流不是一天两天就变成了这样，这条河里葬有多少冤命，估计也数不清了。
北岸粪水丑，南堤则满是馊水，有几个盲流在捡饭吃。看得人胃难受，堤上杨柳倒没有多枯瘦，柳条正被风吹起，显得浪漫。
浪漫？
河堤岩石染上藻类的青绿，任杨柳长势再好，也不足以平息诗人的心潮。强敌到来，谁还在好好过日子呢？把百姓逼成乞丐，空了家园的田，也丢了饭碗和钱……
难过的交替历一百多年。这是被奴役的一百多年，没有谁来做救星。能够拯救这个时空的，只有时间和百姓最后所争的那一口气。必须要有人站出来……
否则，这样的苦生活将延续下去。




我只想做好人 20 时空佚名
20
夜香流入臭河中。
回去的路上，小剜心情复杂。
想了很多事，但得不到答案。
（穿越的这三天，我悟了很多东西。却对这个世界的发展，更加迷惑了。我不知道最后该走到哪一步，因为根本没有指引。）
（从古至今，这个世界本来是无主之地。动物你争我抢，彼此相生相克，到后来为了生存而化身到高阶……也就是人。人比动物多了情感，这并不全是好事。）
（因为情感，让我们的争斗更加激烈。有时争文化所属，有时争公平。如此下来，也就有了今天的大家、小家。）
（但我把历史从上往下梳理一遍，发现太多情感作祟的事。重点是——人，都缺爱！）
（在病院时翻看书籍，看到的全是爱恨纠缠、身心美丑！例如宫斗一般无休无止。打开电视看纪录片，原本以为会有不一样的，却依旧从过去的文物里嗅到了爱的酸臭味。）
（可见扎根到灵魂里的东西，就是情感。情感一物，不可以片面论它的好与坏。）
（有强敌来，我们反抗！这是情感里的守护在牵引。强敌毫无人性，这是他们情感里累计的压力在释放。我看不到谁对谁错，唯有利益。）
（我也看不到谁会主动选择放手。动物争食物，人们纵贪恋，未来的生命会以何种形式呈现？它们又争什么？）
（算啰，我还是和这些小老百姓一样，为自己争一口饭吃吧。）
他申小剜，只是一个人。
对于未来有无限期待，走一步算一步，他相信自己终究有一天会明白生命的意义。为何而争斗？情感除了拿来争斗，还能来干什么？他有朝一日一定能破解。
明知坚持是愚蠢，仍誓愿化不可能为可能。
（百姓，终会有一天觉醒的。我们不生产英雄，我们每个人，都是英雄。不必妄自菲薄，任何人都在时间长河里是弄潮儿！）
（历史由胜者书写？不！）
（哪有什么胜败？不过是时代造就一代人罢了。因此才会有代沟嘛。）
（现在很多人志存高远，多少有一两个偶像。有历史上的，有现实中的。）
（而我申小剜的偶像，是那些没有成名就已经捐躯的人。他们虽然不会被后人评说，但至少也逃过了喷子的片面之词，不是吗？）
（没什么，时间长河我来过，无怨无悔。做自己的英雄，而不做他人的偶像。小学生、初中生的偶像？有什么用？）
呼出一口热气，小剜看了看天空。他能保持今天立下的决心吗？其实挺羡慕那些扬名立万的大英雄的，虽然偶尔会被喷子恶语相向，但至少很多人崇拜，不再缺爱。
算了吧。
被他人吹捧？就算百姓爱戴？
不算！
他只想做好人，哪怕若果年后没有人记住。
…………
……
前面，就是聚日阁的后门。天空太阳高照，现在大概是巳（si）时，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
小剜发出一声长叹：“佚名是一种幸福呐——”
佚（yi）名，也就是“没有名字”。诗词、音乐等作品里经常可以看到这两个字。确实，如小剜所说：佚名是一种幸福。
作品存在就好。
人已经缥缈仙逝，不要问起姓名，问就是“佚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