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做好人

怎么说呢？空有一身皮囊，缺乏人味。年纪轻轻却生长着肉眼可见的零碎几撮白发。搞不清其阴阳，别别扭扭、吊人胃口又败人兴致。
就那样带着恨意与一众强敌，君临此地。她不是善类，如果她真是金铃儿的话，该怎么面对？
小剜瞅了瞅，又听见身边一个在这儿工作很久的人偷偷说道：“就是她，明天的庆祝，就是为她准备的。”
事已至此。
这任务对象，小剜救不了。看着办吧，庆典明天才正式举办，见机行事。
那金铃儿一进来，就找到公鸭嗓，在他面前杵着东张西望。这是在审视典礼的准备工作。
公鸭嗓应付道：“金大人。欢迎欢迎，快来，都过来给大人磕头请安。”
磕头还不至于，一边布置的人都过来鞠躬。那金铃儿就这样看着，也不阻止、不给面子，高傲的头毫不在意。
终于她开了口：
“我就是过来看看布置的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合我口味。门口少说也得蹲个霸气点的狮子，室内最好要亮堂堂的，还有……”
一个劲说一长串，众人退在一边只能站着听她吩咐、由她差遣，不可以动分毫，不敢窃窃私语。就好像那女子眼里圈养着无数头狮子：张开嘴巴展满口獠牙、亮出爪子露钢利刺刃。
谁人斗得了开口狮呢？
没有人。
猎“狮”人还在伺机寻找机会。究竟是救，还是把她推入陷阱。不过很快，“狮子”走了。她离开后，只留下一大堆需要满足的条件与需求，众人心里不悦，却没有办法。
这就是，金铃儿吗？
她才十八，竟有此等凶恶样。果然，不该留着她。





我只想做好人 27 火速擒拿
27
五月六日，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对金铃儿来说。
寿星很忙，下人也是。
昨晚小妹没有来烦扰小剜，为了计划能完美进行。
今早天气晴朗，虽然知道金铃儿是中午才来，但也得提前准备嘛不是？
在聚日阁后面一直等，大半天不见小妹踪影。想必她已经在合适的地点埋伏好了，就等中午与小剜的配合——记住，有困难就学喵叫。
这附近没人养猫，不过猫叫声并不会让人怀疑。
待会儿见机行事。
会成功的！小剜可是不惜任务失败的代价保蓝衣男他们的成功！他们的首要目标，应该就是金铃儿没错了。
春风从东边吹来，东风不欠，就欠一个结果。
…………
……
大上午，几个人检查了最后的布置。
有同行者怯懦，不愿上二楼去帮忙，那金铃儿太过于凶恶，怕受到谴责。
公鸭嗓也是早早做了安排，怕的人就在门口守着。小剜及其他两个人去二楼静候、听从吩咐。
一定要金铃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说就能哄走的。
要怎么哄？
难道上去说“我给你看个传家信物”吗？小剜不做赔本的事。大不了任务失败，就当他不曾来过。
（怎么办？急人呀。）
（呃？这……）
霎时间，小剜惊呆了……
他看见了什么？
刚才门口上有人在拖动那厨子！
好像是，蓝衣男。
又接着不到一会儿，从大门口走近六个身穿强敌服装的人，话不多说直接冲闯进来。
他们就像一副空壳子，脚步很轻。
另外三个驻守房间的强敌还有些奇怪，走上前打算问为什么。
不想，三声巨响，传开。
三名强敌离开倒地。
（进来的六个人，难道就是蓝衣男派来支援我的？）
很快，小剜印证了这个想法。
六个人把强敌收拾好，又把叫嚷着的公鸭嗓、另外两名同行者给击晕——外面那厨子也是这样方式昏过去的。
小剜没有收到伤害。
而这时，蓝衣男走进来。依旧蒙着面，但他那样子，简直像是小剜的救星。
屏风那儿吃饭的金铃儿早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废话，三声巨响面前，谁不伺机逃命？更何况她金铃儿，早已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风风雨雨，这一路走来被锤炼成了逃跑专家。
（二楼？不高！）
如此想到，她回头，却看见紧锁的窗户。还有小妹举着的瓦片。
金铃儿知道，自己完了。
着强敌服饰的六个人绕过屏风，个个手里有催命器具。只要谁走火，金铃儿必将丧生于此。
安静压抑的房间。
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的突然。
就好像蓝衣男他们已经演习过千百遍。是的，小剜相信他们有过演习，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把目标给逮住。
小剜还没缓过神……
他是真的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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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突然了点？太容易了点？
（我都没干什么呢，你们怎么全倒下了。）
（蓝衣叔啊，你的糖丸，我还没给金铃儿和这三个强敌。）
（还有小妹，说好的配合呢？你关窗这么快吗？你怎么下来的？）
小剜很委屈，但只能在心里说。他那副受到惊吓的面孔比三个躺着的强敌还要真实。
强敌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儿戏对不对？）
（本来以为是我这个最强王者带一群挂机的青铜与一个荣耀王者。那荣耀王者还是个辅助。）
（结果除了我，个个都是荣耀王者！敌方三线“防御塔”就这么不经打吗？）
（我要举报，我的小学生队友开挂！敌我双方实力差距明显，哪有一招秒头的？）
（可恶！虽然很没有体验感，但我为什么会感觉如此轻松？甚至还有点想笑？）
小剜僵了共计半分钟，随后彻底瘫坐在地上。惊恐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获新生的喜悦。
不开玩笑了。
其实他巴不得有群神队友。
（得救了，呵呃，谢谢。）
（谢谢八个神队友的……呃，火速擒拿。）




我只想做好人 28 哗然英雄
28
今天的事，小剜可以拿出去吹一年！
本以为劣势——队友开局挂机。结果后期全体陆陆续续开挂！
说出去，怕是没谁会信吧。
其中的凶险，只有小剜自己知道。说时迟那时快，这脑筋突然急转弯，怎么刹车都刹不住。
小妹更是直接……
算了，还是不要瞎想。
回到关键时刻——
金铃儿眼见自己被包围，束手无策。但她没有放弃，而是不慌不忙地重新坐下，拿起一只脆皮鸡，撕开鸡腿，沾了沾黑胡椒，和着一片三分熟牛排，细嚼慢咽。
她的咀嚼声很大，也不知道今天这一餐吃得满意不？
应该很满意。
不过蓝衣男可没那个功夫看她吃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准她会有救兵前来，不可不防。
“那谁！糖丸！”
蓝衣男招呼道，说的自然是前天给小剜的糖丸。
足足有一瓶呢。
本以为每个强敌都要想办法给他们咽下去，却没想到……主要目标才有品尝的机会。
被扔进衣袖里，小剜拿出来，一瓶都给他。
蓝衣男直接转过屏风，稳稳接住。
招呼金铃儿吃下。
没办法，她不知道这是啥，却只能……
唉～
小剜艰难起身，在角落看着，有些心疼。因为没有保护好任务对象，而心里作怪吧。靠着墙，不忍心去看。
金铃儿被喂下不止一颗，立马昏过去。
蓝衣男又道：“那谁！还记得计划吗？粪车，接下来是你的工作！记住，要路过的人都看清楚，是你——
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三个已经逝去的强敌，以及其余十多个受到重伤的强敌。再加上整个聚日阁的人，都是你致使他们晕倒的。”
什么？
小妹走出来，在小剜耳畔私语：“南边那条河，有我们的人伪装成渔夫，会带你渡过去。然后进树林，我们在那儿汇合。”
——
小剜不解，却照做了。
金铃儿就那样无情地被他拋进粪车中，露个头。也不知道她在不在意，醒来后会迁怒于谁？
小剜带着愧疚，目标是南边那条河。
四周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很明显，路人都认得粪车里那位是谁。
小剜也在这时终于明白蓝衣男他们的计划——
（我被卖了。）
（他们故意不把计划详细说出来，就是为了不让我怀疑。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
（也难怪小妹……她也在演戏吗？原来这样啊。）
（相信明天的报纸，我会出名的，大肆宣扬的虚假信息将会遍布整个小城甚至更大区域。他们也找好了替罪羊，就是我。我会成为全百姓的英雄，却受到强敌的追缉！）
（到时候，强敌只需要找我一个。而他们，会保我平安吗？）
（小妹，你别骗我。）
这是一个早就开始酝酿的小计划，甚至可以说谁都获利了。某种程度上，小剜最成功，不是吗？
整个小城百姓，都将记着他。
出名了。
记者编辑着明早的特大信息：
【震惊！集市上的神秘青年手推粪车，粪车中竟是……】
【轰动世界，强敌的耻辱。】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昔有强敌压迫，今有逆天奇人。】
【让敌人看看，我们的绝地反击！】
以上，当然是后话。
现在嘛，小剜那个心，是一蹦一跳。就怕跳着跳着不动了。
四周那些百姓就那样远观着。当然也有不敢想象而走近拦车细细端详的，他们恨痛了这些强敌以及叛徒。
都确定了一个事实——
粪车里的人就是强敌，而无名的青年英雄，推着那代表胜利的粪车，走向河边。
说书人可能会这么诉说今日的传奇——
【英雄用尽最后力量，粪车冲出围观群众，直冲冲向着那条倒夜香的河流。他似乎打算就此而牺牲，好样的！英雄无惧，报“大家”而捐躯！大义面前，舍身而让正义永存！永存永存永存！】
百姓茶余饭后谈资，也这般对话：
【乖娃儿，跟你说：你要像那个无畏的青年英雄！】
【他怎的啦？】
【他呀，粪车在手，天下我有！他就是俺们这个城儿的神话！不是我吹，我们今后还打算立一个雕像。要一直刻录着他的光辉形象，伟大的人呐，愿你与那条河流安好。】
——
人们都以为小剜就此逝去了。
其实他推着粪车冲向河边时已经没几人再跟来。别忘了蓝衣男手下伪装成强敌，他们帮忙拦路断后，阻挡记者与吃瓜群众。
只有少数几人看见他还活着并且乘船离开。
——少数能胜过多数？
百姓只会讴歌小剜的大无畏奉献精神。他将会成为令人竖起大拇指的口头英雄，口头英雄是不需要污点的，不是吗？
就这样悄悄的出现在人们眼中，又悄悄的离去。一个谜一样的男子，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英雄——
【啊，粪车王子，你夺走了我的心！】
【你好讨厌，也不知道，我们何时能够相～见～】
从此，美名天下广传颂。
多少赞美的诗篇、歌曲、文章……数不胜数的美誉！相信蓝衣男他们一定会好好颂扬这位“伟大”的青年英雄，小剜指不定会成为一种信仰，甚至修建指定庙宇，人们把他的事迹传颂下去，千年又千年。
千秋万代，代代传。
无休无止，夸美名。
这，不就是小剜求之不得的“好人荣誉”吗？
（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好了，今天一事造成的轰动是举世瞩目的。别以为小城很闭塞，信息传递速度那可是“嗖嗖”的快！似一阵云顶风，又似电闪经过天际，扯出光与迅雷。火！整个人没准火到海外啰！
到时候，怕是申家祖坟冒青烟！对对对，有可能。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凡事皆有可能，古时候都还有乞丐做帝王的，今朝稍微降低点要求，不也行吗？
想想，这个时空，被敬仰成至尊。小剜会被百姓包装成无污的莲花君子，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
这是多么撼人的事。
一定会的！美名只要立起，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时空太缺少英雄了，小剜绝对是强敌到来之后出产的第一批英雄。不管他再怎么投机取巧，英雄之名已经洗刷不掉。
万幸中的不幸。
是啊，先登入宝地矿藏者，收益颇丰！哪怕他再怎么不堪、再怎么虚假，已经收获了最大的宝藏！
只要他不再在人前卖弄，偶尔散布一些信息，就能让自己一直火下去！享受不劳而获带来的虚幻吹捧与利益，收渔翁之利。
先来者，再无本事，也已经成了凡人眼里的信仰、历史的榜样。
哗然中诞生的英雄，他们心不会痛。多么的——
讽！
刺！




我只想做好人 29 断美名
29
“粪车王子”告别那条河，来到林间。
回首探头一眼，只知离河距离甚是遥远。这一眼里更藏有对未来的迷惑。是的！小剜一切都猜想过，他用真实相貌在人前立英雄样，有利也有弊——
他都知道。
当然是利大于弊。
可他无法面对。马的，够了！
天降横财，试问谁能用之无愧？不属于自己的，守不住。属于自己的，终究会到来。
也曾经幻想过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但这算什么？
推个粪车就成名！
车里若是普通老百姓，那这名声还不一定“美滋滋”呢！反而臭的一塌糊涂。
不该降临在头上的名义，实在是有愧！
管它是好是坏，不该接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小剜算莲花君子吗？
还不算。他是经历过艰难险阻，曾深陷淤泥潭水里挣脱不得。来到这个时空都没有哪一天睡好过，人心惶惶。
又如何？
人外有人，总有更优秀、更爱这个“大家”的人！他们付出更多代价，这个荣誉本该属于他们。
小剜不应该把自己的虚名立在那里！不该受人崇拜——这反而是一种耻辱！
有多少已逝之人，他们拼尽一切才换来百姓们日子一天天好转。
“我不该抢占了不属于我的荣誉，我不想做这个口头英雄。我不是神仙，我不开挂！更不想登上什么“封神榜”。我的生活又不是一本爽文，我才不是爽文主角！
不行，得去求小妹，她一定得帮我，让我隐退去了吧。我不要在人前卖弄，这不适合我。说好的做好人，不是做英雄……”
小剜意已决！
宁佚名，抛虚荣。
——
小妹也正在这时追上来。
只有她一个，小跑到小剜身前，似乎打算为“计划完整性”而道歉。
她瞒了他。
小剜不等她细说，便开口祈求道：“小妹！求你帮我，我听见……”
他的话语被打断：“对不起！”
小剜很是不解，“啊？”
小妹沉定气息后，用祈求宽恕的语气说道——
“我……我对不起。不过好在计划已经完成，走吧！我带你去我们的秘密地点。”
她在为欺瞒一事而道歉。
可小剜不在意这些。
（不是这样的……）
（你没错，我错了。不！我也没错！）
（你为了蓝衣男他们的计划才不肯告诉我真相，我知道。）
（可我想说的是，我的美名怎么洗刷掉啊！我不要做口头英雄，不想变成一个无耻之徒！可我，我为什么开不了口。）
小剜张着嘴，一脸呆滞。
而小妹早两手接过粪车，已经推进那林间小路上。
小剜还愣在原地，轻微挪动一下位置，不小心踩坏了一株野薄荷，叶碎成酱。他蹲下去，看着薄荷茎，一时间看的有些出神。
拾起碎叶，一缕清香。
昨天的雨，滋润植物的生命，驱散杂质，使其重新焕发生机。雨露从植物叶片边上滑过，形成断线。线断，一念划过。
——
小妹在前头，感觉到不对劲，回头只见小剜还在原地，她没有犹豫，转身跑回去。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她必须回去，且保护好申小剜。
也不过三十米的距离。
“累了吗？”
小妹其实看出来了，小剜是有心事，不过她不说透，反而愚蠢地问一个发呆的人是不是疲惫。
她也隐约猜出小剜在想什么。
是啊，她早就想过刚才聚日阁那些事情的后果、知道计划的步骤，还猜想过作为“受益者”的小剜其后来心思。料想过，已猜中。
小剜不说话。
哑巴了。
小妹走近，蹲在他身边。沉吟片刻，再缓缓道出缘由。
“我都知道……
计划是我出的，蓝衣叔叔他们是我的帮手，怪不了他们。你会被小城上所有的人怎样评论，我都有想过。可能对你的名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打击，这我也懂。就连我帮你送药都是假的，博取信任——
我是在利用你。”
小妹一口气，全部说完。
她的眼睛里没有杂念，如此清明的双眼，一如往常，她没有在欺骗。
…………
……
小剜抬起头，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说道：“不是你，你不是在利用我。我们走吧，我没事了。”
摊手，心中矛盾已化解。
他相信小妹从始至终都没有骗他——直觉。至于这个计划，是谁策划的已经不重要了，事已至此。
小妹那纯洁无杂念的双眼。
已经说明一切！眼睛不会骗人，从相识第一天开始。
小剜想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些名誉与报复，还是由他自己来抗吧。反正，一个月之后他就回去了。
这个时空的美名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这里。
哪怕他的事迹能传到八十年之后，又怎样呢？
无所谓啦。
坦然就好。
小剜起身，恍惚中说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要求。
“能笑笑吗？”
小妹闻言，却没答应。准确说，她照做了，却笑得很僵硬。
（没想到，你也会笑的这么苦。唉～）
“我们赶路吧，我早就想卸掉脚下链子，快！”小剜脸上浮现着小妹前几天的那种无邪的笑容。
他是真看开了。
小妹却陷入了自责的胡同，走不出来。
…………
……
小妹一路无话，平淡神情。手把着粪车右边，眼眶有滴滴晶莹闪过。
小剜在左边操控着，时不时说些笑话。
逃出茶山的喜悦已经把那些烦恼事给统统推进了“大脑回收站”。
忘忧，不过时间的事。
“真的！超开心！那些发出臭烘烘的制茶机器，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去，哪怕看都不想再看一眼。还有，我这么多天都没有挨什么打，真的很好运诶。
现在想一想，大饼虽然没盐没油还损牙口，却真的回味无穷！那些拼命活下去的日子，随着路人的惊声，都远去啦——”
“哈哈，我超开心……
成功活下来咯！我没有被茶污染！我不是一朵鲜艳沦落的茶花。”
才几天，他变成了开心果。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女孩用笑容感动他。
只可惜，他再也不能让那个女孩笑一笑了。
陪伴，满载稚气的甜甜含笑。
“我跟你说，小妹，我想开了——不管美名还是恶名，为什么我不能都接收呢？被夸被骂的人生才精彩！好坏均沾过，才知道天空为什么那么蓝！苍鹰在云际高高翱翔，是它们痛苦过后的绝对自傲！
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男儿当自强。”




我只想做好人 30 千年船
30
“小妹，能笑笑吗？”
…………
……
两人到达目的地。
经过小林子，没想到小路最后又通向了城内。绕大半天的远路，来到城的东边一角。
她口中所说的“书院”，就静静悄悄隐匿在那儿。
院前路过的几乎没有大人，看来附近居住的都是老人小孩，也少了街区该有的繁华嘈杂。这里是最后的安居之所吗？
反正此处比聚日阁还要偏僻。
小剜：“这儿挺不错哟。”
侧头看去，对方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推着。
两人把粪车推进一个小巷子，转过青石径道，通幽处。尽头是一棵大榕树，三、四月冒出的新芽至如今已枝繁叶茂。好期待它在秋天时的一地落叶呀！叶子会被风吹进院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