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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葬回忆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王羽秦
“咕噜…”可就在我把火柴丢掷而下时,从肚皮中居然伸出了一条雪白色的长虫,它竟一口直接将我的火柴给吞入了肚中。
它像一根极速的弹簧,在拉动的霎那间又猛的一下缩了回去,这种速度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使我根本无法看清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在这稍纵而逝之间,还是让我发现了一丝线索,这是一条浑身雪白的虫子,而且在它飞蹿出来的时候,空气中的温度也瞬间下降了几度。
冰丝蛊虫,刚刚那个肯定是冰丝蛊虫,也只有它那种怪冰虫会有胃口吃火种。
“叮!!”而我在看到冰丝蛊虫后,我的大脑一下子就因为恐惧的本能将黑刀插入了他的腹腔中并猛的把他甩入了漆黑的魔云水雾中。
“啪…”沉重的银尸在落入水面后,溅起了巨大的水花,为了躲避这黑水我也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可是在等冷静下来后,我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一条不太靠谱的后路给封死了。
冰丝蛊虫被我自己丢进水雾里了,代表我也不能去那里了。
虽然银尸肯定会沉入河底中,可是想也不用想,那致命的白虫子肯定会浮上来,要是在水中被咬一口,我也算是交代了。
“吒…吒…”可是事情的转折变化,要远超乎了我的想象,当我在静望了一会儿漆黑的水面后,平静而又毫无波澜的水面竟出现了冰冻的水纹。
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无法想象,这种细如蚕宝宝一样的虫子,竟会有这么大的影响面,横插在条条道路的各个水面居然在同一时间都出现了被冰冻住的迹象。
我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可是事已至此我懊悔也没用,而且在冷静了一会儿后,当我看着眼前的事物后,我的两眼之中忽然泛起了几丝渺茫的希望之光。
脑中也做出了一个较为大胆和冒险的假设。“我可以踩着冰冻的水面过去。”
此时这个硕大而又漆黑的水面因冰丝蛊虫的冰封之力而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冰路,这时候只要我能辨别出对的方向,那我就能突破重围,我再次把希望放在了帕朗图的定位盘上。
可是当我在从包中拿出定位盘时,我整个人都凌乱无语了,帕朗图的罗云定位盘居然碎了。
这一下子瞬间就把我给吓得持刀惊觉而起,罗云定位盘虽不是什么无坚不摧之物,但再怎么样也是金属制成的坚硬品,绝不可能被刚刚这么折腾几下就会摔碎的。
人为的,绝对是人为的。
这混蛋他肯定知道我会发现水银灌尸内的冰丝蛊虫,也肯定猜到我在无法彻底消灭它们的前提下,会将它们丢进魔云水雾中。
所以在深知冰丝蛊虫的特性后,他才会先破坏了我唯一能助我逃出去的工具。
好,王八蛋,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混蛋到底有多少本领,今天我就跟你扛到底了,看看究竟是你先死,还是我先亡。
我先再次尝试了一下指阴针,可也不知道指阴针在这里是不是就是专门针对冰丝蛊虫的,现在冰丝蛊虫不在了,它又变成了一根连指南针都不如的玩意。
“咣…咣…咣…”见这些都没有用后,我也立即进行了新的打算,我从背包中取出了一袋以前爷爷出门办事必须随身携带的腰包囊。
上面大大小小的插满了形形色色的工具,其中最常见的,就是针灸钢针。
这几根钢针用处是很大的,只要你认穴准,手法快,它既可退敌伤人,又能用针灸救人。
可是我在爷爷身边这么多年,却没有习得爷爷半点医术,一是学医太苦,二是我也确实消化不了爷爷一次性教我这么多东西。
所以此刻这个钢针对我而言,它只是用来我扎破手指的一个简单工具。
不过我并没有马上扎手指,而是在刚刚呈放尸体的地方,用红绳摆出了一个敕令的象形字,然后又在四周撒上了几块糌粑和一把糯米以及一些香烛冥纸。
这是爷爷教我的一个非常简单的道术“仙人指路”,虽然我不太懂原理,但意思就是用这阵法中的阳气,去感应四周与之最相似的阳气方向。
说白了就是用这阵法去感受一下四周附近,哪一处方向所蕴含的阳气是跟我最相似的。
而摆列红绳的用处,就是为了一会儿将我所滴入下去的血液给围住,不让它流淌出去,否则一但外泄,很有可能就不灵了。
我对于这个阵法也是第一次用于实践,所以不是很熟练,速度也有点迟缓,但总算让我独自完成了
“唰…”在做好一切准备后,我用钢针扎破了我的食指,对于这一点,我也真的感到非常的好奇,为什么爷爷曾千万叮嘱我,必须要用食指的血,绝不能用其他手指的。
可是任凭我怎么问,爷爷也始终都没有告诉我,或许这里真的存在什么特殊门道,也或许这只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就连爷爷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凡是遇到这种情况,完全没有跟祖训抬扛,所以我也是绝对无条件的选择相信爷爷。
“哒…”我怕血液不够,所以在被钢针扎破后,我又特意用力的挤了几下手指,让它尽量的多挤出来一点。





天葬回忆录 第五十章 死里逃生
看着只有十来滴的血液竟能蔓延在红绳之中时,我也庆幸的为自己感到骄傲,总算没有丢爷爷老人家的脸。
可我的注意力却没有被自己的血液给吸引,而是面色沉重的看向了自己的手心。
手心越来越红了,尤其是掌心的血管还变成了墨黑色,一看就是中毒之相。
冰丝蛊虫的毒性开始发作了?我会跟前面的那几位一样,被吞噬的只有骨架?
不行,我要早点找到解药,否则村子里的人没救到,就连我自己都要一命呜呼在这里了。
于是我又把目光凝望到了我所排列的“仙人指路”。
“滋…”可是怪异之相,再次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血液在流淌了一会儿后居然凝固不动了。
我立马打开手电望了过去,发现我所流淌出去的血液竟然也是暗黑色的,而且还变成了犹如跟果冻一样的固态。
我的心瞬间凉到了脚底,难道我真的已经毒入骨髓,无力回天了?不可能啊,我的器官,我的五脏六腑根本没有异常,呼吸也很正常,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莫非是这里温度太低的关系?影响了血液的存留率?这确实有可能,于是为了验证我的这个猜测,我用手中的黑刀去戳动了一下凝结的血块。
“滋…滋…”可是当我在切开血块时,我竟然发现在血块中存在着如针线般细小让我彻底惊慌失措,身心惧怕的东西。
冰丝蛊虫?我的血液中竟然有冰丝蛊虫?不,这不可能,血液中没有氧气,就连寄生虫都无法存活,更别说冰丝蛊虫这样的邪物。
可是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让我相信这就是真的。
这时候,我真的忽然感到好绝望,真的有一种觉得自己生命到了尽头的觉悟。
但我这打不死的小强心理绝不会就此罢休放弃,我再次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进行着思考与分析。
这些如线条一样细小的鬼东西绝不可能是从我的体内和血液中出现的,我身体如果有这种东西在,绝不可能会如此稍安无事,我自己也不可能毫无任何察觉。
不对,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坚信逻辑理论的我,认为这事情必有蹊跷,我眉头紧皱的望着这些血块以及我自身的情况,还果真让我抓到了一个致命性的关键。
疼痛。是人体最直接的神经反应系统,而我会做出如此坚定的判断,因为我刚刚在用钢针扎自己的时候真实的感受到了那种钻心的疼痛,这也能非常肯定的证明我自己并没有并麻痹,可是除此之外我的身体没有感受到其他任何的疼痛感,所以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遭到黑手。
而且人的血液也绝不可能是凝固状的,否则我早就因为血液无法流通死翘翘了,所以结合这两点致命性的关键,我坚信,这东西肯定另有来路,那么线索与玄妙也只可能是我布置“仙人指路”的地方。
“咕…咕…”这时,在血块中的那几根线条一样的白虫,忽然发出了几声如吞咽口水般的拱动声,并且在随着这声音落下的同时,血块明显变小了几分。
这些虫子在吸血!!意识到情况不妙的我,立即果断的将酒精倒在了这些血块上,并瞬间点燃了它。
“兹拉…兹拉…”遇火即焚的酒精,瞬间将血块吞噬在了其中,随之还发出了阵阵清晰的龇咧爆破声,肯定是里面的虫子也跟着被燃烧了。
虽然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些鬼虫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的血液又为什么会变成血块,但跟好奇心相比,当然还是我的命最重要,所以看着这些鬼虫子被焚烧后我心里还是由衷感到了一阵轻松。
可是事情的多变性,还是验证了我太年轻、太天真,我只顾其一,不顾其二,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往更严重方向发展。
“啪啦啪啦…”酒精的燃烧以极快和无法预料的速度沿着“仙人指路”所盘缠着的方向蔓延而去,眨眼之间,火势以不可思议的逻辑超出了我所预计的范围,波及到了其他地方,才被冰封住的魔云水雾,在高温的焚烧下,冰面很快就发出了龟裂的响声。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有点慌了,这连一两都不到的酒精所引发的火势,不但烧毁了我的“仙人指路”和这些被冰封的水面,就连我自己脚下所站立的泥面地都开始发出强烈的晃动。
“轰…轰…”顷刻之间,小小的晃动就猛然变成了地动山摇般的轰动,照这形式,恐怕这地方都会被震垮,可是我该怎么办?“仙人指路”还没形成,我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要是乱走一通,也是间接性的死路一条。
“恍……”就在我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之时,燃烧中的仙人指路,竟然腾空窜起了一道火光,像条火龙似的,往其中一条道路飞旋环绕而去。
“水火相克?仙人复活?”看到火龙蹿出,我脑海里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一点,肯定是我误打误撞的,将冻结住的血块给烧化了,然后激发了仙人指路的效果,于是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喜出望外的追了过去。
火的速度很快,以我的脚程根本追不上,不过幸好它的光芒足够亮,我还能借着它的光亮追寻而去。
“咔嚓…”可是沉浸在赶路中闷头而行的我,却疏忽了火龙对这里的造成的影响,在我快步的疾跑中,我的其中一脚,猛的一下踩破了被高温火焰烧化的冰面,我整个人就瞬间跌入了魔云水雾之中。
“扑通…扑通…”跌入水中的我,立刻像个暴走的马达,拼命挥动着手臂,想要扑腾而上。
我必须尽快离开水里,受不了这味道不说,现在鬼知道那些冰丝蛊虫去哪里了,要是冷不防的被咬一口,那我也就用不着挣扎了,直接就交代在这了。
“咔…”当我的手指在握住边缘的冰面时,我的心里是充满希望的,可是下一秒我又是绝望的,因为那冰并不牢靠,被我一抓之下,直接碎裂了。




天葬回忆录 第五十一章 误打误撞
当这块冰在我的手指缝中碎裂时,我的整个身体再次坠入了漆黑的魔云水雾之中。
“呼…”可没想到,当我这一次在往下坠入时,竟不是落入漆黑的河水中,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阵疾驰的呼啸风声,身体的后背也传来了一股强劲的风劲。
怎么回事?我不是掉河里去了吗?怎么现在会掉进河里去了?难道魔云水雾里的河面里还存在什么空隙?我踩空掉进去了?
“砰!”当我还在思考自己处境之时,我整个人就在一声沉闷中跌落到了地面。
可奇怪的是,我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痛楚,尤其是四肢的体能,并没有感到疼痛,于是我赶紧站起身来,试着甩动了一下我的胳膊和伸动了一下腿脚。
“走快点,要是错过了时间,小心你我人头不保。”就在我检查自己身体的时候,我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急促而又窃窃私语的催促声。
在听到有人声音的时候,我内心的情绪波动是复杂多变的。兴奋是因为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而害怕也是因为来自他们所说的话。
他们这要去做什么事?为什么时间慢了会人头不保?在想到这两个问题后,我立即收拾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肩包和黑刀,然后立即朝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在一边追赶的同时,我也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尤其是我的头顶。
可让我彻底郁闷万分的是,不论是我的头顶还是四周,看上去和刚刚的地形完全无异,仍是那一片一望无际的溶岩洞。
但我肯定已经离开那地方了,因为我脚下所踩着的地方全然大变样,虚无缥缈的魔云水雾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脚踏实地的地面。
这对我而言虽说是一个好消息,可我的脑海里却是一脸的迷茫,满脑都是问号。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时空穿越了吗?面对这无解的一幕,我开始往不切实际的方面遐想了。
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时间一去不复还,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这里面肯定发生了什么在这当中肯定发生了超出我知识面的事情。
清楚事情的原委固然重要,但眼前赶快追上去才是当务之急。
“哒…哒…”当我极速而行,脚踩入地面时,竟发出了没入水中的沉闷声。
水直接没过了我的鞋面,这一特殊情况使我以为自己又遇到了魔云水雾,把我给惊得停住了脚步。
熔岩洞水就算有积水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厚的深度,于是我赶紧打开了奇迹般没有摔坏的手电。
红色的,淹没我鞋脚的水,竟然是深暗红色的水,我头脑的第一反应当然认为是血迹。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并不是,它除了颜色相似外,并没有其他血液的痕迹,既没有血腥味,也没有黏糊的感觉,所以并不是人体的血液。
可当我的脑海中在联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后,我又瞬间推翻了我的理论,腿也立刻像回旋的飞镖,不但极快的收了回来,而且还立马退守到了没有积水的空地上。
冰丝蛊虫!!这没有血腥味的诡异血液,很有可能就是那鬼虫子造成的。
它们嗜血,但也挑血,厌血,确切的说就是挑食主义,那些质量不好的血液它们是不会吸食的,这种情况多半就是尸体的死亡时间过长导致血液的不新鲜。
这样的尸肉,冰丝蛊虫虽然也会吞食,但它们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对尸块进行特殊储藏处理。
通俗一点讲,就是它们会把这些味道不好的血肉进行加工储藏起来,要么把味道弄好,要么是等到实在饿到受不了的时候再做食用。
这种听似只有高等哺乳动物才会有的思维,确实是它们这些蛆虫所拥有的一种特殊能力。
既然这里会是他们的储藏点,那附近很有可能就有冰丝蛊虫的存在,那么结合我刚刚所听到的话,那些人很有可能正在前往冰丝蛊虫的地方。
治标不治本,事情就永远是周而复始的一个死循环圈,必须要找打源头,才能彻底根除这个祸患,既然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线索,我势要将你们一锅端起。
于是我一边提起警觉的十二分精神,一边朝着刚刚的声音飞奔而去。
“哒…哒…”随着我越追越近,我脚下的水声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可我在这时候反而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并开始紧靠着溶岩的岩壁而走,因为我的耳边也逐渐开始传入了刚刚那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们的步伐很乱很急,好像是在急着赶什么路,为了不跟丢这个重要的线索,我在一边紧闭着呼吸的同时,一边再次奋身而起,朝着他们那里追了过去。
“快停下!!”可我虽然放慢了步伐,但却忽略了脚与水的溅射声,一个眼里的轻喝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声音很尖锐,很严厉,心虚的我一下就被喝止的不敢动弹,紧紧的靠在溶岩墙旁一动不动。
“怎么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的我,听到了另一人的询问声。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他话中的语气很坚定,一听就给人一种做事是很沉稳,很深思熟虑的人,而我在听到他话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
可他身旁的另一个人,却是猪一样的队友,跟他的从容淡定形成了黑与白一样的对比,只听他唯唯怯怯的说道:“不…不会吧,是你听错了吧?这种鬼地方…哪里会有人进来。”
我真希望,这个人会听信他猪队友的话,继续往前赶路,而我的内心也在一边深深的祈祷着“快回去,快回去啊,你们不是在赶时间吗,那快去啊,还在这里磨蹭,小心人头不保啊。”
可是我心中的极力呐喊苍白无力,那人很有自己的主见,并没有因为另一人的话而影响自己的判断:“就是因为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才不可能会有脚步声,肯定有人在跟踪我们,你在这守着,保护好祭品,我过去看看。”
“咔嚓…”在听他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很绝望了,可是一阵传入我耳朵的声音更谁让我绝望到了谷底,我竟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天葬回忆录 第五十二章 撞见活人
是有重武器在身啊,难怪有这么大的信心,敢孤身一人这么过来,而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这里的地形和昏暗的环境,他看不清肯定不敢胡乱开枪。
只要他敢过来,我的黑刀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砍下去。
我想当然是这样想的,可我真的敢这么做吗,我虽然跟着爷爷手刃了不少人,但那都是死去的逝者,又岂能跟活生生的人相比。
在摇摆不定的思想斗争中,我还是握紧了自己的手臂,退我绝对是不会退的,我一旦选择逃跑,那反倒是把自己推入了绝境,给他开枪当靶子的机会。
只要他敢真的过来,我的黑刀绝对会一刀砍下去,让它沾染活人的血液。
“别藏了,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但从声音来听,他就在我的咫尺之间。
但他所说的话也反而暴露了他自己的忧郁,如果他真的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他又何必对我下达警告呢,直接扣动扳机岂不是更省事。
我当然没有去回答他的话,而是更为用力的握紧住了黑刀,两眼更是放光般的凝视着墙旁的死角,这时候心里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只要敢过来,我绝对手起刀落。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呼吸也在这时候紧闭;他的脚步声也循循而逝,我想此刻的他,肯定就只跟我一墙之隔,但我们谁都不敢先出手,因为我们彼此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这时候的我们拼的就是耐心,拼的就是定心,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可能会输,而输的那个,所要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受紧张的氛围影响,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里,但没想到竟然被他的猪队友给再次破功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声打破了我们的氛围:“哎哟…我的脚好痛,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快来救我。”
虽然心里非常感激这猪队友的助攻,但我的心还是被紧紧的牵了起来,因为他的判断力,使我琢磨不透,我觉得他并不会受猪队友的影响。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在听到他这个话的时候,我的心是恨不得飞跃而起,激情澎湃欢呼的。
但即便如此,他给我的感觉仍不是他的判断失误,或许是他们之间的友谊超乎了我的想象。
“哒…哒…”听着他远离而去的脚步声,我紧绷的心也总算如释重负了,毕竟是枪啊,我这冷兵器再怎么锋利也是无法对抗的。
所以即便如此,我仍是没有丝毫的松懈,整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观望着情况,先看看那猪队友什么情况再说。
“我的脚好像被那烂虫子咬了。”我听到猪队友的语腔里都充满了哭声,我心里也是多变的,这下他们肯定没有心思再来顾瑕我了。
但这也给我提了个醒,说明这里确实凶险万分,我必须得小心谨慎。
“快躺下,别乱动,给我看看伤口。”看样子他们也是非常熟悉这冰虫的厉害,那个人的语气很凝重,很严谨,如临大敌般的严峻,就连在一旁的我也听得悬起了心。
“兄弟,虫已经钻进你的小腿,我必须把你的肉切开,挖它出来,你要忍住。”
“救我,一定要救我…”相比那人的平静,这个猪队友要显得慌乱了许多,他应该很害怕,害怕自己会被冰丝蛊虫吞噬吧。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但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嗯,嗯…”猪队友答应的有点唯唯诺诺,他肯定清楚这个所谓的很疼,是那种绝对的疼。
但这一次我并没有觉得他窝囊,这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不但要切开皮肉,更要在里面找出个东西来,这种疼痛确实令人生不如死。
“捂…捂…”在我感同身受般的感慨之时,我的耳边已经响起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咯…咯…”冰虫肯定很难找,在过了一会儿后,呻吟声不但没有减弱,甚至还传出了牙齿的摩擦声。
这种声音,就像是人的指甲在铁皮上摩擦一样,听的我浑身奇痒难受,尤其是头皮,感觉头发都要根根立起来了。
“啊……”可是煎熬还没有结束,而且还变得愈加猛烈,在一声划破夜空般的嘶吼中,他的痛苦升华到了顶点,听上去像是心和肺都被人掏走了一样绝望。
这叫声,不是冰虫被找到了,就是他遭遇了更为可怕的痛苦。
也许立场不同,我们是敌人,但出于人道的主义,我还是祈祷他能平安无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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