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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情诗与剑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庆二年

    希望从今以后临溪风调雨顺,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

    陈成一见之下,连声称好!

    岳父大人是一个实在人,诗也不像小陈捣鼓的那些花里胡哨,这个典故,那个轶事,他就祈求最基础的保暖就好。

    并不是说他这两句好,而是宋之问原诗的末句“甿谣岂云远,从此庆缁衣”,当地人都要唱着民歌来欢迎青天大老爷的到来,庆祝能拥有这么好的父母官——有点像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对比之下,的确是岳父大人务实不少,这也算是他的“执政宣言”了。

    新官上任之后,临溪县也将迎来自己的崭新篇章,千载之后,也依然会为这位柳明府的到来而感到与有荣焉。

    ……

    不几日,当地迎来了“扫蚕花地”的独特民俗。

    临溪县是杭嘉湖地区蚕桑主产区之一,有悠久的蚕桑生产历史,因而本县的民俗活动,“讨蚕花”、“抢蚕花”、“串蚕花”等,大多与蚕桑活动有关。

    到了后世,当地蚕农为了祈求蚕桑生产丰收,在每年的除夕、上元节、清明期间,都要请民间艺人到自己家中举行扫蚕花地仪式。通常由一女子作歌舞表演,并有人在边上伴奏。唱词内容多为祝愿蚕茧丰收和叙述养蚕劳动生产全过程。

    有“唱”,自然也少不了跳,舞蹈表演扫地、糊窗、采叶、喂蚕等一系列与养蚕生产有关的动作。

    这种民俗活动由来已久,据说与古代蚕神信仰和祛蚕祟的驱赶巫术有着一定的渊源关系,很巧合的是,小陈来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蒙昧”与“文明”过度间的时代,所以不出意外,他可以在这里见到几个妖娆靓丽的女巫。

    一想到临溪县和湖州、杭州的各县都是蚕桑重镇,小陈就对自己和江森来到这里卖,感到羞愧无比,就好像郭德纲相声里,败家子从平顶山运煤到大同卖,又从大同运煤卖回平顶山……

    来回折腾……

    于谦:没赔死你啊!

    但是,这苏州的帛锦无论如何,该卖还是要卖,不卖的话,小陈手头没有钱,实在是办不成事。

    沈白石老先生邀请了柳明府参加他们家的“扫蚕花地”仪式,事实上,因为沈家家大业大,有钱有势,所以大家都知道他们家的仪式办得最气派,每年都有许多群众来专门围观沈家是怎么热闹的。

    久而久之,这竟然成了临溪县一道文化风景,甚至在小陈看来,简直已经被他们办成了后世的庙会了……

    “清明红雨暖平沙,陌上晴桑欲吐芽,

    作社祭神同结伴,胭脂弄里轧蚕花。”

    伴着水乡骀荡的春风,沈家的“蚕花庙会”如约而至,临溪父老乡亲欢喜无比,涌上街头,现场人群摩肩接踵,都把目光对准这个本县第一大姓。

    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7位盛装打扮的蚕花姑娘乘着装饰一新的花轿开始巡游,沿途向众人撒下粘着蚕花的糖果,为大家送去风调雨顺、茧子丰收的祝福。

    万人空巷的盛况,不免让小陈想起当年东都的鼎盛时期。

    “来了,来了!”挤在人群中的姚桂娥往前探了探身子,远远地看到蚕花姑娘乘坐的花轿,不禁喊出声来。一年一度的蚕花庙会寄托着百姓祈求顺遂的愿望蚕花姑娘花轿大巡游、轧蚕花等都是当地百姓喜闻乐见的活动项目。

    今年巡游路线进行了调整,但是市民观看蚕花姑娘的热情有增无减。大家早早地找到了有利位置,有的跑到沿街店铺的楼上翘首以待。




第292章 变相欢迎上任仪式!
    随着柳绘的喊声望过去,六座装扮华丽的花轿——

    更准确的说法,六座花团锦簇的“肩舆”,正缓缓而来。在肩舆上,六位被扮成“蚕花娘子”的少女坐在正中,或亭亭玉立;或落落大方;一边挥手,一边把蚕花和糖块撒向围观的人群,众人自然是上前一阵轰抢。

    蚕花并不是真的花卉,而是用彩纸或绸帛做成的花饰,村民抢得热闹,就是为了讨个好彩头。

    “哇,她们可真好看啊!”柳绘大眼盯着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几位小姐姐,语气中不无羡慕道。

    陈成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秦淮河争花魁那会儿,那才叫——咳咳。

    柳绘一边连连冲着小姐姐们挥手,一边道:“我记得华珍跟我说——”

    “谁是华珍?”

    “是我刚在临溪认识的小姐妹啊!”

    “是临溪驿那个马驿卒的女儿嘛?”

    “那是马兰花!是另一个小姐妹!”

    “那天教你绣花的?”

    “也不是,那是秀芝!”

    陈成:“……”

    真是无语了,说人是社会动物,群居动物——应该限定为女人才对!

    不管大小!

    陈成深深怀疑,在柳绘小娘子来到临溪县不几天里,已经把和她差不多年龄段的妹子们认识了个遍了!

    全成了塑料姐妹花!

    而小陈我,就是一只独来独往,莫得感情的孤狼……

    “华珍呢,”柳绘不理会陈成的吐槽,继续兴致勃勃地讲着她那些小姐妹:“华珍的爷爷,以前是临溪下兰村养蚕最多的,虽然年龄大了现在不养了,但还保留着手艺哩!连沈家那些养蚕的下人,遇到问题都要去请教他!华珍说她从小就看沈家的‘扫蚕花地’,要是过几年也选她当沈家的‘蚕花娘子’就好了,就能坐上这么漂亮的花肩舆了……”

    陈成再次撇嘴,大姐,人家临溪小姑娘,那是村里长大的,没见过世面,你可是去过圣人千秋节,上元节,观赏过公孙大娘、李龟年男高音三兄弟、毛顺巨灯的女人!

    当真觉得这种艳俗便是美嘛?

    女娃的世界,你不懂啊!果然都是人云亦云,很容易受小姐妹干扰的。

    “哎呀,我也想坐!”柳绘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我要是想去选‘蚕花娘子’的话,阿爷阿母给不给去,我又能不能选的上……”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也很清楚,贵为“明府之女”,阿爷大概率不允许她这般胡闹。

    “那个,小娘子,”江森道:“你要是也想坐花肩舆的话,也不是一定非要选‘蚕花娘子’的。”

    “咦?是吗?”柳绘讶然。

    “对啊。”江森耸耸肩,理所当然道:“成亲也可以啊!”

    柳绘:“……”

    陈成:“……”

    小姑娘面泛红晕,陈成咳咳两声,瞪江森一眼,男女双方同时一左一右分开,离对方远一些,以示清白。

    “相传当年范蠡送西施去姑苏,途经临溪时给养蚕的姑娘送过蚕种,以后蚕茧获得大丰收,世代沿袭,至今不绝。方圆百里的蚕农为纪念西施,每到清明、寒食前后,都要举办盛大的蚕花节,祈求蚕茧有个好收成……”当地人兴致勃勃地对陈成介绍道,不无炫耀的意思,仿佛西施路过一下,整个县城都与有荣焉了。

    陈成心想:“每个地方的人都爱拿古人往自己脸上贴金,古往今来,莫不如此。问题在于,西施人长得美就算了,没理由蚕也养得最好啊!——要说会洗衣服,那还马马虎虎,西施浣纱嘛。果然,颜值高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好像小陈自小俊俏无匹,深受广大中老年妇女的怜爱,人人都要当他的亲妈粉。

    连小柳绘也认同这一点,从小到大,亲朋要是拿她的结亲对象陈十一郎来在她面前开玩笑戏弄,小姑娘从来没有一次被逗生气,再跟父母嚷嚷着“要把这门亲事退掉”——一次都没有!

    挺好的呀!

    没看到哪家的小郎君看着有陈十一郎那般顺眼,也没有人像他那样有趣!

    陈成瞥见小姑娘轻啮朱唇,默不吭声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困扰……

    你这个样子,让我压力很大,心中背负着深深的罪恶感啊!

    眼看着六位“蚕花娘子”走近了临溪县衙,就此停轿,扭动腰肢踏上平地。

    一首悠扬的江南古典名曲《采莲曲》奏响,婉转的曲调、独特的悠扬曲风,仙音袅袅,极具江南韵味。

    6位蚕花姑娘伴随着曲调,翩翩起舞,她们步履轻盈,如出水芙蓉,江南女子的婀娜身姿展示得淋漓尽致。

    柳绘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她们的歌舞给吸引去了,把刚刚的羞涩抛诸脑后。陈成倒是看得心不在焉,因为他一听到《采莲曲》,就想到了之前让王昌龄大叔写的《采莲曲》组诗,不知道他有没有开始动笔,如果他懒癌犯了,就需要找个人去给他催稿,如果他真的忘了写了,最后就要小陈来给他代笔了……

    一曲终了,又换上了一曲《彩蝶飞》,一群人冲上去给“蚕花娘子”们换上了各色的衣服,全是上等的丝绸,轻盈若飞,张开大袖的时候,仿佛人人腋下都生长出一对大大的翅膀。

    蹁跹的“蝴蝶”们,翅膀随着欢快曲调的节奏起伏,配合着旋转、扇动、展开、收缩……动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远远望去,真的恰似一群游戏花丛的彩蝶在花间滑翔着、飞驰着、盘旋着。台下的观众,尤其是一大把年龄娶不到媳妇的老光棍们简直是看呆了,怔在那儿嘴巴成了“O”形,口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偶尔间受到了某位蚕花娘子的“媚眼”,老光棍们惊讶得手中的东西都掉了,浑身一阵舒爽……

    哪怕是挑剔无比的小陈,也不得不称赞:这一套还真特么挺好看的……

    主要是尺度够大啊!

    轻薄如蝉翼的绸子舞衣,分明都是为了今天的演出特意制作的,再配合上少女们窈窕的身段,那真是——

    脸上不由得渐渐放松,笑意忍不住快要显露出来,猛一瞥,似乎看到柳绘小娘子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反应,立马正了形色,古井无波不为所动的样子。

    小陈是正人君子,哪怕是这种风情万种的表演,那我也是带着批判性的眼光再看!

    狠狠地批判她们!

    嗯,这有些不对啊!

    名义上,这是沈家办的“扫蚕花地”,那应该把主战场放在你们沈家的大宅院才对!

    怎么好似这些重头戏,全都放到了临溪县衙来了?

    莫非,沈白石那个老东西,面对软硬不吃的老岳父未果,找了这帮妖娆女子来诱惑岳父他老人家?腐化他?堕落他?还要教他学英语?(人民民义的梗)

    嗯,这应该不会,毕竟岳父大人对丈母娘那可是忠贞不二的,你看他在外面当官那么多年,也没给柳绘多整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就可以看得出来……

    接下来,又换了数只曲,伴了几只舞,丝绸服装都不知换了多少套,让人连呼沈家真是阔绰。

    观众们神态各异,但无不表示着大家对节目的赞叹和欣赏。

    到这里,小陈已经对沈家的用意差不多猜到了:

    借着“扫蚕花地”的名义,给岳父大人补办一个盛大的上任欢迎仪式!

    就是嘛,你“扫蚕花”就扫蚕花,搞了这么一帮妖童媛女,又是唱,又是跳,锣鼓喧天,爆竹齐鸣,演出的形式很多都跟蚕桑挨不着关系,那你的真正用意,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不出所料,在沈白石老爷子的带领下,沈家一众当家做主的人,伴随着腰鼓队的敲敲打打,笑容满面地登场,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敲着铜锣,打着腰鼓,十分热闹;

    接着是桑叶舞龙,由绿色的桑叶扎成的龙身如波浪一般连绵起伏,忽上忽下,忽高忽低……

    桑叶龙舞到了县衙门口,连连翻转,众人呼唤着青天大老爷出来“与民同乐”。

    不明就里的岳父大人被属下人叫出来时,还处于一片茫然的状态中。

    “我生在临溪,长在临溪,哪一次沈家‘扫蚕花地’没看过?每年都会来参加!可是哪一年有今年这般声势浩大而精彩?你们啊,今天真的是看对了,自则天皇后以来,最精彩的一次!那时候,本县析武康之东乡立县,名字还叫‘武源’呢!”有本县的老学究无比感慨道,眼睛还盯着妖艳女子看个不停。

    “晋太元中,武源人捕鱼为业,难道就是这里?”小陈不经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有些错愕道。

    莫非这里离传说中的“桃花源”不远?

    “那是武陵人。”柳绘纠正他道。

    陈成:“……”

    好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柳绘又悄悄凑回陈成身边来了,依着他,就好像担心他总是瞟那些妖艳的女人。

    “要是还要叫‘武源’也不错,干嘛要改名字呢!”本县的名字改来改去,许多年轻人都搞不明白了。

    “这还不简单嘛,则天皇后姓武,中宗、睿宗光复我大唐,自然要把名字改掉啦!”小陈赶紧展示一下自己的学识,以免被柳绘都要看不起了。

    众人恍然。

    不过,小陈口口声声“我大唐”,理所当然,却有一个老头现在却赌起了他将要做“天子”,而要家人百般示好于他。

    普通人对于今年的声势竟然这般浩大大惑不解。

    可是,基本上也都知道差不多是与本县新来的明府大人有关系了——

    看样子他还是一个很有来头的人。

    大家倒是没有想到柳察躬完全是沾了女婿的光。

    临溪县民不知谁起的头,开始齐呼柳明府现身,都要一睹这位进士出身、大有来头的县令的真身。

    柳察躬入主临溪之后,显然每天都在忙于公务,与县丞、县尉交接前任留下来的大小事,他手上还拿着临溪去年税收的簿子。

    答应沈白石,出席他家的“扫蚕花地”仪式,他以为就是去对方家,题个字,敬蚕神一杯酒就完事了。

    哪知道他们吹吹打打,在县衙前闹了个不停,最后硬是把自己抬出来了。

    柳明府一现身,先前的那些铺垫已经显示出他的身份地位,与众不同,临溪县民不由得齐齐叉手行礼,高呼“明府安好”。

    柳察躬受宠若惊,也是还礼不迭。

    此时沈气郎作为代表站了出来,径自上前,高声道“有柳明府来到临溪,临溪众人就好似有了主心骨,人人精神大振,做事特别有劲,全身发热”,巴拉巴拉云云,沈白石瞪了他一眼,这话说得有点太露骨了,长官肯定不喜欢,所以他说话就要平实多了,以后柳明府在本地遇到什么事情,但有所需,在所不辞,我们大家都要为美好临溪作出贡献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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