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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情诗与剑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长庆二年

    “不!只准唱一个!”胡妈妈道。

    “哎,无碍嘛!”萧阿姨笑眯眯道:“只是听听又何妨——她俩要分胜负,就用这同一诗题,也可以比出来,后面去掉一题好了。大不了没选上的,我们酌情给加点分,也不叫她俩白唱。”

    胡赛春听她还要额外加分,更加不满:绝逼是针对我们家莲儿啊!这我绝对不答应!

    萧阿姨其实巴不得李季兰和刘昭阳一起出来抢戏,不叫胡赛春家独美。

    自家的易丝儿昨日败了观众缘,自身实力又是扶不上墙的,实在是没有夺魁的本事,有现在的成绩萧阿姨已经挺满意了,不如给老对手找找不快。

    眼看着她俩又要争起来,别人出来打圆场:“两位妈妈一边商议去,咱们就让昭阳仙子先做表演如何——等她唱完了,再看赤练仙子的意见。”

    刘昭阳得到先出场的机会,十分得意,仿佛已经赢了李季兰的样子。

    李季兰倒是没有意见,听听刘昭阳唱的什么——很有信心,不如“人生若只如初见”!

    两岸的观众也都叫够了,稍稍安静了一些,慕莲儿也把舞台中心让出来,给刘昭阳。

    此时小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了河岸边的位置——

    只是花船离得有些远了:“季兰姐——”

    小陈刚要说话,“啪”的一声就被其他人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别吵!”

    小陈:“……”

    李季兰也没有听见,全神贯注地看着刘昭阳。

    只见刘昭阳自己抱了一把古琴出来——

    此前才艺展示环节,她曾以箜篌的技艺获得过满分,事实上她的古琴演奏得同样出色,只是那日李季兰以古琴和陈成的无聊故事得了满分后,她换了表演项目而已。

    抚动琴弦,一串音节流亮的琴声从她的指头下流出,正是相传传自汉代的古琴名曲《凤求凰》!

    感情热烈奔放,又深挚缠绵,曲中既有先秦的旖旎绵邈,也具备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

    刘昭阳姓汉朝的“国姓”,名以汉代的著名宫殿,最好汉诗,演奏这只汉代音乐更是没有难度。

    美妙的音符让许多人经不住跟着哼唱: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这篇据传是司马相如弹琴歌唱的《凤求凰》歌辞,可《史记》并没有记载,一直到陈朝徐陵、张丽华(陈叔宝那位著名后妃)编辑的《玉台新咏》才有收录,所以一直有人怀疑两汉琴工假托司马相如所作,或者就是张丽华这女人自己写的。

    老百姓们不去考证真伪,只知道好听便学着唱——因而这歌在金陵流行也有一百多年了。

    刘昭阳演奏此曲,纯粹是为了炫技,展现她出色的琴技。

    一直到一曲《凤求凰》奏完,她才起身,准备开始唱。

    伴奏换成了花船上的乐工,李季兰听到演奏的是《木兰花》的调。(无论《木兰花》《浣溪沙》还是《水调》,都是唐教坊曲,并非宋词中才有)。

    静下心来,听她唱的是什么——

    才听了第一句,李季兰便讶然变色!

    赫然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唱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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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第一更)
    改成了司马相如的故事,所有人就知道了:

    说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私奔之后,司马相如家“家徒四壁”,穷得只剩下一身的才华。

    老爸卓王孙得知女儿私奔之事,也气得说一文钱都不给她。

    被逼无奈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只能来到临邛,司马相如把自己的车马全部典当,买下一家酒店谋生。

    卓文君站在垆前卖酒,而自己穿起犊鼻裤,与雇工们一起操作忙活,在闹市中洗涤酒器。

    无论是昔日作为诸侯王座上宾的司马相如,还是富家小姐、差点重金求子的寡妇卓文君,从来都没有过如此艰辛的生活。

    可是,他们俩抱怨了吗

    没有!

    哪怕泪雨霖铃,终不怨!

    当初,都怀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愿!

    正如卓文君《白头吟》里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可最终,男人有钱就变坏,哪怕是司马相如,也没有免俗。

    刘昭阳演唱这曲“木兰花”的时候,哀怨缠绵,仿佛她自己就是那个被渣男无情抛弃的女子,凄苦之状,引得所有观众心有戚戚!

    女人们大骂“渣男不得好死”,男人们直呼“妹子别哭哥哥给你保护给你365个祝福”!

    男男女女的保护欲都被激发起来了,原本一边倒支持慕莲儿的观众们些许受到一些动摇:

    别看在众人的眼中,慕莲儿二十出头的年龄,在青楼这一行中已经是“高龄”了,可要用脚投票的话,哪怕刘昭阳、李季兰容貌都更出色,大多数人还是要选一丈红!

    不到年龄,未有风韵啊!

    唱歌跳舞要看年轻人,活力好。

    真要倾心爱慕,还是要成熟女性。(去掉一个力字。)

    甚至以小陈这种道貌而然的,心态也是:不到三十岁的都不算女人,不要跟我谈恋爱!

    不!控!萝!莉!

    可是现在,从昭阳仙子的歌声中,听出了一丝沧桑的感觉。

    大家都要正色去看她,而不是把她当成一个未谙世事单纯无知的少女。

    李季兰仍然在思索着“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事,甚至一度产生刘昭阳会“读心术”的错觉。

    可有一点可以肯定,被刘昭阳唱了这首,李季兰便没得唱了。

    可以唱另一首——

    就在这个时候,刘昭阳示意乐工们再弄管弦!

    她……还没完!

    这次响起的旋律,赫然又是一支教坊名曲!

    《浣溪沙》!

    只听刘昭阳唱道:“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

    沉思往事泣昭阳。

    四壁为家春睡重,

    当垆犊鼻冻醪香。

    当时只道是寻常!”

    她只唱了第一句,李季兰便杏眼圆睁倍感诧异!

    唱完三句,慕莲儿秀眉蹙起暗叫不妙!

    唱到下阙两联,两岸都是惊叹和议论之声!

    到一整首唱完——

    “我日!”小陈头皮发麻,满满的不可思议!不自觉地往身后退了两步,却被后面的观众们抵住了!

    什么情况!

    “人生若只如初见”你会也就罢了!

    怎么“当时只道是寻常”你也会了!

    这个问题,花船上的李季兰同样想问。

    会就会吧,问题是,你怎么还能借题发挥呢

    “谁念西风独自凉”,在西风吹冷、黄叶萧萧的冬天日子里,紧闭着窗子,一个人觉得特别寒冷,但有谁来问你“凉”不“凉”呢

    原先问你话的那个人,已经“凉凉”了。

    “沉思往事立残阳”——

    倒没什么特别含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换种说法。

    “泣昭阳”呢一语双关,可以说是昭阳仙子被渣男惹哭了;

    然后,又可以仍然用班婕妤的典故,望着昭阳殿里双宿双飞的赵飞燕和汉成帝哭了。

    下阙那两句“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为什么要改呢

    春日酒醉后小睡,更像是男人口吻(本来就是纳兰自说自);

    然后是因为“赌书”这句用的是李清照和赵明诚的典故:

    李清照和赵明诚夫妇俩都喜好读书藏书,所以每次饭后一起烹茶的时候,就用比赛的方式决定饮茶先后(难道不应该比赛谁来刷碗吗



第205章 小陈落水秦淮河(第二更)
    两行清泪从双颊滑落,湿润了她白净的脸庞。

    仿佛,她是被司马相如又抛弃了一次的卓文君。

    接二连三,无穷无尽。

    现场诸君,见此情境,无不心生“我见犹怜”之意!

    这昭阳仙子,年纪不大,怎么竟然给人感觉,像是经历了百般情劫的凄楚无奈

    此时在她身上的,倒不似一个妙龄少女天真烂漫的情态,而是另一个情结难解的怨魂!

    其他观众都被感动到不行,陈成呢

    毛骨悚然!

    什么另一个灵魂!

    我特么就是另一个灵魂啊!

    这就是赤果果的穿越啊!

    双穿啊!

    完了完了完了!

    这本书里我不是唯一的穿越者,换言之,小陈我不是无敌的了!

    不不不!

    刘昭阳不是穿越者!

    她应该不是!

    但可以换个人是!

    她的背后,有另外一个穿越者在指导她!

    要不然,不但熟知纳兰性德的诗词,而且修改起来,还毫不费力!

    可怕啊!可怕!

    还能是谁呢

    绍生啊!

    我说怎么绍生每一首孟老师的诗都知道呢

    我知道的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不但是穿越者,还是那种随身带着笔记本电脑随时搜,或者“xx诗词系统”“变态老爷爷”这种外挂的那种穿越者呢!

    最起码,他也是一个记忆力比自己更好,比自己会背更多诗词的穿越者啊!

    小陈毛骨悚然的时候,李季兰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

    她不像其他听到“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寻常”后格外惊异的现场观众,这两首绝妙的诗句,她已经听陈成说过了,甚至她自己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套用这两首了。

    这两首诗是谁写的

    陈十一郎啊!

    你听他胡编乱造什么这个朝,那个朝的,哪有这回事不都是他信口胡说的吗

    怎么可能有中原人会接受脑袋后面长根金钱鼠尾鞭子那种奇奇怪怪的发型渤海国黑水靺鞨那里的人才这般打扮呢!

    故事自然是他编的,诗也自然是他写的。整个大唐朝,不就他这独一份的“宫廷诗人”,最喜欢捣鼓不入主流的“教坊曲子词”吗

    刘昭阳修改诗的手法,也似曾相识。

    “骊山”“连理”“赌书”“泼茶”,这怎么会跟司马相如扯上关系呢

    司马相如那时候还没盛行饮茶呢!李季兰有个名叫“陆羽”的小老弟就曾一本正经地告诉过她这一点,这弟弟人虽然不大,但很会泡茶。

    “骊山”就更不可能了,从烽火戏诸侯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皇家园林,司马相如去过“上林苑”还差不多。

    虽然李季兰不知道具体指的是何人何事,但可以确定与相如二人无关,估计是不同的人不同的事。

    可刘昭阳这样煞有介事地一改,的的确确,字字句句都摆脱不了相如和文君了。

    这手法——

    不正和陈十一郎胡编的“聂政与嵇康”的故事,一毛一样吗

    本身前提都不成立,陈成却还引了一堆古书说“确有其事”,“十足真金”。

    今天稍好一些,起码卓文君和司马相如的爱情是真的。

    李季兰要是唱,肯定也改,可至多“骊山”改“钟山”,“赌书”变“赌钱”这样。

    她,还没有小陈那样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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