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子
庞德飞身跃起,一手握拳,一手抡刀,直扑敌兵。执刀者躲闪不及,头部被庞德狠狠地砸中,惨嚎声里横飞而起。执斧者战斧劈空,被庞德一刀剁中头颅,立毙当场。杨秋杀到。
“杀……”庞德去势不减,抡刀再劈。杨秋长矛翻飞,呼啸而至。刀矛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庞德借势急退。杨秋倒退两步,眼见聂啸离去,只得咬牙痛呼:“走,走……撤回阵内……”。
战斗越来越血腥惨烈,战鼓声号角声厮杀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涌起了巨大的声浪,声浪激起冲天波涛,在战场上轰然炸响,声震四野。
九羊皮,古镇,斩马率领轻骑猛攻韩遂军的阻击阵势。杨秋和成宜的军队逐渐抵挡不住,阵势开始支离破碎。
聂啸在庞德等人的护卫下,策马赶回本部军阵。聂啸抹抹头上的血汗,望着庞德感激地说道:“谢谢你。”
庞德笑笑,说道:“渠帅还是临阵指挥,不要亲身涉险的好。”
聂啸挥手说道:“只有身先士卒,才能鼓舞士气。”随即他抬眼看看战场,指着号角兵,大声说道:“吹号,立即吹号,命令斩马退下来,重整队形,发起强攻。”
“命令九羊皮,古镇,从敌军两翼的侧面攻击,让出正面战场……”
“兄弟们,为大帅报仇,杀,杀上去啊……”聂啸举刀狂叫,带着自己的士卒再度冲了上去。
“呜……呜……”
“杀……杀……”
一时间号角齐鸣,杀声四起,战马奔腾,刀矛并举,箭矢如飞,战斗愈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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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和马玩率领骑兵和湟中羌铁骑展开了游斗,杨秋和成宜以极大的代价挡住了聂啸的冲击,两支军队给韩遂的主力军队集结布阵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韩遂驻马立于小山包上,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
“敌人攻势太猛,我们很难脱离战场,现在撤,只能导致全军覆没。”司马凌孺摇头说道,“我们还是坚持一段时间,把湟中羌打痛了再说。”
韩遂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六月惊雷和豹子的军队在东门交战,我们被聂啸缠住了,只有王国的军队可以两边支援。”他看了一下凌孺,苦笑道:“你说,他会支援哪一边?”
凌孺指指东面,说道,“当然是羌人了。我们被湟中羌打得损兵折将,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将来,西凉就是他王国说了算。”
韩遂摇摇头,说道:“他一个人说了算又能怎样?此战过后,西凉是个什么结局,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抬眼望天,凄凉地说道,“今年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却两战两败,两次都给豹子抓住软肋击败了我们。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凌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韩遂望着前方的战场,举起马鞭,悲哀地说道:“将来,我们再也不会有十几万军队了。这一场血战,将是西凉几十年来伤亡最多的一次大战,无论是西凉的羌人还是西凉的汉人,没有几年时间,休想恢复元气。”
阎行拍马疾驰而来。
“先生,军队列阵完毕。”
韩遂点点头,说道:“你立即带着我的亲卫营冲上去,掩护杨秋和成宜的军队退到阵后。”
“命令梁兴和马玩立即撤回军阵,掩护大军的侧翼。”
韩遂手指战场,大声说道:“大军阵势已成,我们放手一搏,看看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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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五章 风云突变 第八节
傅燮站在城楼上,看到王国的大军在移动。
杨会指着叛军的阵势,说道:“大人,你看,那是武都的战旗,他们正在往东移动,估计他要去支援六月惊雷。”
傅燮微微点头,疑惑地问道:“李中郎的铁骑还是没有出现?”
“没有。”杨会回道,“东门的赵义赵军候派人来报,至今没有看到李中郎的风云铁骑出现在东门战场上。现在,李中郎的步卒方阵正在和羌胡的骑兵血战。羌人开始进攻时遭到了李中郎弓弩营的猛烈射击,死伤惨重,羌胡凶性大发,象疯子一样围着步卒方阵狂攻不止,战斗异常惨烈。我们只听说李中郎的骑兵厉害,没想到他的步卒也这样强悍。”
“李中郎的步卒都是黄巾军的士卒。当年我随皇甫将军剿黄巾时,黄巾蚁贼虽然没有什么精良武器,但战斗力非常强。打广宗时,黄巾蚁贼五万多人誓死不降,投河而死,这种人,你可以想象,他们作战时的勇敢和无畏了。”傅燮捋须说道。
“李中郎的骑兵为什么不动?”杨会奇怪地说道,“他的步卒虽然结阵防守,打得很顽强,但损失非常大。”
“我估计李中郎想利用步卒方阵拖垮羌兵,消耗他们的兵力,等到羌胡伤痕累累的时候,骑兵才出击,给予羌胡最后一击,力争全歼羌胡。打掉这三万羌胡,我们西凉的边郡至少可以得到三到五年的安宁。同时,叛军没有了塞外羌胡的支持,他们的处境就非常艰难了。”
他看看杨会,拍拍他微驼的后背,笑道:“如果我死了,你就跟着他。你才华横溢,不能一辈子就这样埋没了。你应该找一个地方尽展你的抱负,也不枉你这一身本事。”
“大人说笑了。”杨会郑重地说道,“翼城之战,因为聂啸的倒戈,胜负已经颠倒。即使李中郎惨胜或者失败,叛军都要遭到重击,唯有撤兵一途。在这种情况下,翼城已经安全,大人怎么会死呢?”
傅燮郑重地说道:“我可能要战死沙场。我要率兵出击,迟滞武都的支援,以便让李中郎有更多的时间包围歼灭羌人。”
杨会吃惊地看着傅燮,大声说道:“大人,我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傅燮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武都如果和六月惊雷会合,李中郎就很难围歼羌人,全歼羌人了。所以,我决定出击。”
“大人,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只有一千多人,杀出去,必死无疑。”
“为了杀胡人,为了能够歼灭更多的叛军,为了西凉的安宁,我都应该这样做。难道你让我站在城楼上,眼睁睁地看着羌胡耀武扬威,大摇大摆地跑回大雪山?”
“大人,我们只是猜测李中郎将如何作战,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大人何必要做出这种无谓的牺牲?”
“这怎么是无谓的牺牲?这是杀羌胡,是保家卫国,是为了大汉国边陲的安宁。”
杨会无语,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你我相交多年,亲如兄弟。如果我不幸战死了,傅干和他的母亲我就托付给你了。”傅燮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心情沉重地说道:“这一战,我们一定要打,不死不休。”
“传令。城中所有士卒立即赶到南门集结。”
“命令城中百姓,立即搬开城门下的土袋,打开城门。”
“擂鼓……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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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惊雷命令各部集中力量,猛击汉军中路玉石和颜良的两个方阵。只要击破这两个方阵,然后军队左右分击,必能打破敌人的方阵防守,击溃汉军。
号角声响遍了战场各处。
以西北雨和雪山狐为主力的羌胡攻打玉石的方阵,以狂风沙和天狼为主力的羌胡攻打颜良的方阵。战斗骤然激烈起来。
整整布置了三重的巨型盾和巨型矛,在经过了上百轮的冲撞之后,折损严重,残存者已经寥寥无几。虽然汉军方阵内的弓弩营士卒疯狂射击,大量杀伤敌人,但敌人的骑兵毫无惧色,攻击如故。
牛角号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羌胡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阵。羌人集中了上百匹战马,集中在几个攻击点上,连续撞击。“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巨大的声音骇人心魄。
玉石统率的方阵最先被突破,十几面巨型盾全部碎裂,羌人蜂拥而入。玉石,文丑,张郃带着长矛兵,刀斧手在弓弩兵的掩护下,勇敢地迎了上去。
张郃纵身而起,举手一枪挑飞一名骑兵,随即他就被飞奔的战马撞倒在地。紧随其后冲来的两个羌人驱马践踏,长矛飞刺,张郃在地上左翻右滚,狼狈不堪。几个弓弩兵冲上来对准羌兵连续射击。两个羌兵一死一伤先后栽倒马下,两匹战马冲了几步之后轰然倒地。张郃手脚并用,灰头灰脸地爬起来,咬牙切齿的飞身而起,一脚揣在刚刚抬起身躯准备挥刀迎击的羌兵身上,拔刀就剁下了敌人的头颅。
方阵内的颜良手拿战刀,面对冲阵的敌人,不停地叫着喊着,嗓子都哑了。他已经杀累了,凶狠的羌人无惧生死,连番撞击,让他的部下损失惨重。方阵的正面防御阵地上,已经看不到巨型盾的踪迹了,碎裂的残片连同双方死去的士卒、战马的残骸铺满了狭窄的交战地带,触目所及,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插在尸体上的刀矛长箭。浓郁的血腥味刺激的颜良血脉贲张。
“大人,敌人冲进来了……”士卒们惊叫起来。
颜良昂首而立,杀气腾腾,他满脸不屑地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策马而来的羌兵,提刀狂吼:“兄弟们,杀人啦……”
颜良一手举盾,一手倒提战刀,迎着敌人飞奔而去。一群刀斧手神情激愤,他们跟随在颜良的身后,各举武器,声嘶力竭地狂叫着,士气如虹。一批长箭越过颜良的头道:“这种仗他都敢打,不能不让人折服。我服了。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是中郎将,而我还是一个兵曹掾史。”
傅燮笑道:“子威也是我西凉猛将,无须妄自菲薄。”
华雄摇摇头,指着西面的战场,说道:“我不行。在西凉,若论打仗,除了皇甫嵩将军,就是韩遂了。韩遂指挥西凉叛军四下征战,战绩辉煌,虽然接连输给豹子,但都有其内在原因,不是韩遂本身指挥的错误。你看他这次被聂啸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万湟中羌骑兵攻打他,但还是给他顶住了。”
傅燮笑道:“那不是韩遂指挥得当,而是因为北宫伯玉的部下和韩遂的部下都出自同一个地方,他们在一起征战多年,从各部大小渠帅到士卒,有的是老乡朋友,有的是马匪强盗,多多少少都有点交情,他们怎么可能会舍命相搏?象聂啸,骆驼这种部族渠帅因为北宫伯玉的关系和韩遂翻脸成仇这很正常,但他们的部下士卒不一定这么想啊。你在金城待了许多年,这事你没有想到?”
华雄苦笑,说道:“湟中羌,抱罕人,金城人,其实大家都是一家人,他们互相残杀,也算是兄弟阋墙了。韩遂真的不应该杀掉北宫伯玉。将来,他会后悔的。”
傅燮长叹道:“文约已经走上歧途了。”
城内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战鼓声。军队集结完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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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愤怒地指着武都的军队,大声责问道:“易安,你的军队为什么还没有集结,你想捱到什么时候?”
武都一心想撤退,不想陷在这个两败俱伤的战场上,所以他有情绪。他看了一眼王国,哭丧着脸说道:“这些人都在子秀山被豹子惯坏了。他们在子秀山有军饷拿,有好饭好菜吃,还可以到军市找营妓,日子过得很舒坦。现在呢?现在不要说没有军饷,就连他们身上的甲胄都被剥下来分给其他军队的士卒了,你说他们意见大不大?动作慢一点就慢一点吧,不要激怒了他们,如果再倒戈一批,我们就彻底完了。”
王国气得面色通红,但武都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无力反驳,哑口无言。
武都的军队基本上都是西凉叛军在汉阳,安定,北地几个地方招募的汉人,他们被俘后,在子秀山被李弘招募为汉军士卒,归徐荣和麴义指挥训练。耿鄙主掌西凉大权后,强行剥夺了两人的指挥权,把他们划归到西凉刺史府,由自己统率节制。武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指挥一部分军队的。他和这些军队的将士相处时间很短,彼此都不熟悉。
武都劝慰道:“大帅,六月惊雷比鬼都精,他什么时候吃过亏?你放心好了,他不会有事的。你还是考虑考虑我们尽快撤退的事吧。”
黄衍非常不高兴地说道:“易安,你不要一心想走,无心恋战。现在的关键是把六月惊雷的军队尽快接回来,大家合在一起增加实力,否则,我们的撤退就有危险。你快去杀几个延误军机的士卒,以示惩戒。我不明白,你是军队的首领,怎么一点威信都没有,说话都没人听?”
武都有点不高兴了。王国随即又骂了他两句。武都气乎乎地跑回去,杀了几个行动迟缓的什长和队率。几个军候,包括姜舞都冲到了武都的马前,大声质问。武都恨恨地说道:“再不迅速集结,我拿你们开刀。”
军候们敢怒不敢言,恨恨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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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惊雷看到汉军阵势突然改变,两翼的巨大方阵在满天长箭的掩护下,开始向前移动。
六月惊雷觉得不可思议。在这种激烈的对抗下,汉军的两翼军队竟然放弃正面的稳固防守,变阵推进,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一旦移动,汉军赖以抵挡骑兵冲击的巨型盾和巨型矛就失去了作用,只能依靠弓箭的射击和密集的布阵来抵抗骑兵大军的冲击。虽然可以向前推进,但代价就是士卒的巨大伤亡。
雷娃纵马飞驰而来。
“大帅,西北雨,狂风沙纷纷派人前来,要求我们增加正面冲击的军队人数,他们马上就要冲破敌人的方阵了。”
六月惊雷没有回答,他久久地注视着战场,凝神沉思。
“大帅,汉军的两翼在移动,这是攻击他们的最佳机会,我们要不要把攻击中路的军队撤出来,改而攻打汉军的两翼?”
六月惊雷猛然醒悟了。
他想到了豹子的铁骑。从中午打到现在,豹子的骑兵一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刚刚开始作战时,自己还留了一支军队准备对付豹子的骑兵从两翼攻击,但豹子一直没有出现。随着自己沉浸在战场上,打疯了,打狂了,竟然忘记了还有一头豹子没有出现。
那头待人而噬的豹子一定就在附近,他要等到自己打累了打伤了,奄奄一息了,再冲出来,一击致命。汉军的步卒故意示弱,目的是要缠住自己的骑兵,以求继续鏖战,损耗自己的实力。
六月惊雷紧张的四下看看,大声喊道:“吹号,吹号,命令各部,立即撤退,撤退……”
雷娃惊愣地望着一脸震骇的六月惊雷,茫然不解。
“立即派人催促王老头,速速派人支援。”
“大帅……”雷娃喊道,“大帅,我们激战正酣,再努力一把就可以击溃汉军了,你怎么……”
“豹子的骑兵在哪里?我们打混了头,竟然忘记了还有一只豹子。”
“哪有什么关系?”雷娃毫不在意地说道,“豹子的骑兵来了,我们一样叫他死。”
六月惊雷摇摇头,指着战场说道:“如果豹子率领骑兵从东南方向杀过来,我们就被包围了。你看,我们的东面是汉军的步卒,西面是翼城,北面是渭水河,南面是豹子的骑兵,我们被困在这里,插翅难飞啊。”
“撤,立即命令他们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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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辅望着杀声震天的战场,眼光徐徐转到远处的敌方大纛,在那下面,就是名闻天下的六月惊雷。
悠长的号角声蓦然响起,它那苍凉雄浑的声音穿透了喧嚣的战场,在半空中飘然回荡。
鲜于辅面色大变。
“大人……”雷子大声叫了起来,“敌人要撤了。”
鲜于辅缓缓转头看向东南方,眼睛内闪过一丝担忧和焦虑。
“大人,敌人要撤了……”卫政拍马上前,急切地说道,“我们要立即冲上去。”
鲜于辅看看沸腾的战场,断然挥手说道:“你和雷子带一千人支援玉石和颜良,告诉他们,立即推进,一定要缠住敌人。”
“命令左右两翼,加快推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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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干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傅燮蹲在他面前,爱怜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了,不要哭了,我还没有死嘛。再说,我也不一定会死。你爹武功高,不容易死的。”
“爹……”傅干泣不成声,可怜兮兮地望着傅燮,哽咽着喊道,“爹……”
傅燮摸摸他的脑袋,说道:“你看看那些大叔大伯们,他们明明知道跟着我出城之后生机渺茫,但依然义无反顾地慨慷赴死,你知道为什么吗?”
傅干垂着头,哭泣着。
傅燮指指头顶上的蓝天,说道:“这是我大汉的疆土,任何践踏ling辱这片土地的人都是我们的仇敌。面对生死仇敌的时候,做为一个大汉的子民,我们应该挺身而出,举刀杀敌,以身报国。”
傅燮伸手擦去挂在傅干脸上的泪水,郑重地说道:“你要记住,你是大汉的子民,要头顶天,脚立地,要堂堂正正的做人,不要辱没了我大汉的威严。”
傅干连连点头,泪水淌个不止。
“站起来。”傅燮双手拉着傅干的双肩,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擦干眼泪。”傅燮温和地说道。
傅干极力克制着悲伤的泪水,狠命地抽泣着。
“擦干眼泪。”傅燮略略提高音调,严厉地说道。
傅干吃了一惊,胆怯地望着傅燮。
“我就是死,也是为了大汉而死,死得壮烈,死得起所,有什么值得悲哀的?”傅燮正色说道,“为国尽忠而死,何尝不是一件人生快事。”
傅干不懂父亲的话,但他知道父亲要战死沙场了,他担心失去父亲,他要父亲活着。他突然哭出了声。
傅燮心中一酸,泪水顿时浸湿了眼眶。
他用力摇晃着傅干的双肩,大声说道:“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来,我一定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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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五章 风云突变 第九节
傅燮策马沿着宽敞的街道小跑起来,一千三百二十八名将士列阵于街巷两旁,静待出击的命令。
傅燮看到了列于阵前的华雄。华雄冲着他微微一笑,伟岸的身躯微微前躬,语调平缓地说道:“愿随大人浴血战场。”
傅燮看到了赵义。赵义面显凛冽杀气,他举刀向天,放声高吼:“杀敌……报国……”
傅燮看到了厉挺。厉挺在马上拱手为礼,大声说道:“愿随大人血战到底……”
傅燮看到了杨会。杨会面带笑意,躬身致礼,然后高举双臂,竭尽全力,纵声狂吼:“誓死追随大人……”
傅燮依次和每一个士卒点头致敬将士们神色平静,豪气冲天,他们在马上对着傅燮躬身施礼,以示效忠。
突然间,战鼓击响,列阵在街道两旁的战士齐举武器,放声狂吼:“誓死追随大人……”
其声震云霄,穿云裂石。
傅燮眼眶一红,顿时泪水纵横。
傅燮看遍了一千三百二十八名士卒,把每个士卒的勇气和忠义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傅燮策马走到了队列的尽头。他抬头看看围在四周的百姓,举起了手,他想说什么。百姓们跪了下来,有的人哭出了声。傅燮良久无语。
突然间,他拨转马头,纵马狂奔起来。
城门缓缓拉开。
傅燮高举右臂,放声狂吼:“兄弟们,奋勇杀敌……”
士卒们看到城门在开启,一个个神情兴奋,同声回应:“奋勇杀敌……”
傅燮仰首望天,声嘶力竭:“奋勇杀敌……”
“奋勇杀敌……”吼声如雷,直冲霄汉。
城门大开。
华雄递上长戟。
傅燮奋力拉住马缰,战马吃痛立时煞住身形,长嘶声里双腿高扬几乎直立而起,马上的傅燮高举长戟,回首狂呼:“兄弟们,杀啊……”
“杀……”战马们各举武器,连连狂呼。
傅燮一马当先,冲出了城门。
一千三百二十八骑紧随其后,一个个驱马狂奔,象离弦的长箭一般射出了翼城。
傅燮再也没有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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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干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消失在城门下,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一切。恐惧和伤痛突然在他的心中爆发,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霎时侵袭了他的全身。
“爹……”
傅干疯狂地哭着,叫着,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他趴伏在城墙上,望着奔向战场的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高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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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耳畔呼啸,大地在眼前飞逝。傅燮心中豪气万丈,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他望着越来越近的战场,举戟狂呼:“列阵……列阵……”
一千三百二十八名骑士在很短的时间内一字排开,前后两列,并行飞驰。
傅燮望着越来越近的敌人,心中热血沸腾,战意盎然,他挥动长戟,放声高吼:“加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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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的战鼓在战场上猛烈地轰鸣着。撤退的号角在战场上凄厉地鸣叫着。
战场上,羌胡骑兵和汉军步卒紧紧地纠缠在一起。羌胡士卒杀红了眼,全然不顾号令,依旧酣呼鏖战,而汉军士卒听到进攻的战鼓声,一个个奋勇当先,悍不畏死。搏杀愈发惨烈。
中路方阵内的刀斧手损失严重,第一批奉命补缺的弓箭手拿起了刀斧和长矛,在方飙的带领下勇猛地冲了上去。敌人的骑兵在方阵前沿往来驰骋,刀矛交相劈刺,长箭横飞,威力日渐强盛。方飙带着一百人直接扑到了方阵前方最激烈的战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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