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猛子
张纯赶忙谦让,盛赞李弘的少年英雄,随即提出让自己的人马加入李弘的骑兵大军,为剿灭黄巾尽尽中山国的微薄之力。
张纯的目的很简单,跟着这个人,这支可怕的骑兵大军,什么事搞不定。他把好几万鲜卑人都打败了,那些实力差得太远的黄巾军自然不在话下了。如果李弘打败了黄巾,帮他收复了中山国,他不但无罪还有功。李弘就是他的救命稻草啊。当然,前提是他必须要让自己的军队加入李弘的大军,这样将来上书论功时才有说服力。
他已经没有军队了,只剩下一百多名侍卫和亲兵。但这就够了。因为李弘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张纯从身后的郡吏中叫出来一个大汉。
“这是我中山国府里的门下贼曹(主侍从),就让他带着人马跟在校尉大人后面效力吧。”
此人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健壮,比李弘还高一点,方脸浓眉,相貌堂堂,一双大眼睛里隐含着些许杀气,让人总感觉有点畏惧。
大汉立即单腿跪下行了个军礼,沉声说道:
“下官颜良,愿誓死跟随大人,杀敌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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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五节
大帐内,张牛角趴在案几上,就着微弱的烛光,看着一张破旧的绢制地图。张白骑就坐在他旁边。
张白骑原名叫张泽,字子荫,他过去曾经是冀州安平国的茂才(茂才和孝廉差不多,都是郡国向朝廷举荐的人才),很有学问,但他家境贫寒,没有门路,一直得不到任用。张泽善武,好打抱不平,为人仗义,在当地非常有名气。后来遇上张角,加入太平道教。他是太平道教七十二小渠帅之一。因为他喜欢骑一匹白马,所以黄巾军的士兵都叫他白马小帅。
张白骑下午接到张牛角的命令后,停止了追击,将大营驻扎在距离巨马水六十里的三乡坡。
“子荫,斥候的消息准确吗?”张牛角抬起头来,小声问道。
“大帅请放心,我们的部队得到涿郡当地百姓的支持,消息来得快,来源也非常可靠。豹子的风云铁骑军的确已经赶到圣水河边,估计现在正在渡河。”张白骑神色凝重地说道。
张白骑三十多岁,面色焦黄,身体瘦弱,唯独一双眼睛非常有精神,不怒自威。
“我们没有和骑兵作战的经验,部队和他们接触,恐怕要吃亏。”张牛角缓缓说道,“一万骑兵,它的战斗力应该非常惊人。”
“怕什么,过去匈奴人,乌丸人,鲜卑人屡屡寇边,几万甚至十几万铁骑南下,汉军基本上都是死守城池或者闻风而逃,罕见和他们对决沙场的。但最后还不一样被我们大汉国的军队打败了。武帝时期,将军李陵以六千步卒从大漠回撤,匈奴人八万大军跟随围攻十几日不能破。可见骑兵肯定有骑兵的弱点,步兵有步兵的长处,只要应用得当,完全可以战胜敌人。大帅不要担心。”
张牛角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张白骑,笑了起来。
“子荫好豪气。我们十五万人,对付他一万骑兵,一万步兵,在人数上的确占据绝对优势,虽然装备和实力都差一截,但是消灭他们应该没有问题。现在的关键是时间,我们拖不起。如果想在下雪之前拿下幽州三个郡,这个月我们就必须拿下蓟城。我希望能和他们在涿城直接对决一战,一战定胜负。”
“敌人势弱,他们又非常狡猾,估计不会这么做的。不出意外的话,留在圣水河以西的汉军最多不会超过两万五千人。渔阳郡的五千援军一直留在蓟城,看情形他们对守住涿城没有信心,准备随时放弃涿郡,和我军在蓟城决战。”张白骑笑着说道,“上谷郡的援军很快也要赶到,据安定帅的消息,他们大约有三千多人。黄帅和左帅明天渡河,我军十五万人就全部逼近了涿城。打下涿城,整个涿郡就是我们的了。”
“安定帅的消息还是天天送到吗?”张牛角问。
“非常准时。不过豹子军赶到圣水河的事,他的消息就比广阳那边传来的消息要慢些。”张白骑不服气地哼了一嗓子说道,“大帅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这条线上。现在部队已经打到了幽州,不在中山国,他的作用没有过去那么重要了。”
“他的地位特殊,每次送来的消息都准确及时,谁都代替不了。”张牛角严肃地说道,“务必保持和他的联系。能不能在年底拿下渔阳郡,全靠他了。”
“他在那边是个大官吧?”张白骑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天公将军的八大弟子之一,谁都不认识。现在天公将军不在了,他还能主动联系我们,为我们提供情报,可见他对大师的感情和忠心。”张牛角摇摇头,很钦佩地说道。
“燕子有消息吗?”张牛角接着问道
“褚帅的部队已经到达中山国,十几天之后,就可以到涿郡。估计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攻打蓟城了。”
圣水河边的草地上,帐篷林立。河面上,风云铁骑军在连夜渡河。
李弘在大帐内设宴招待中山国郡府的一群官吏。虽然没有什么美酒佳肴,但烤肉还是有的。
中山国相张纯是渔阳人。他很有才学,武功不错,诗文也很有名气,在大汉国象他这样文武全才的郡守并不是很多。他为官多年,为政宽和,体恤民情,公正廉洁,口碑甚好,深受百姓的拥戴。
张纯四十多岁,中等身材,比较瘦,大概因为操劳过度的原因,脸色非常差,眼窝深陷,额头上的皱纹也多,一道道就象刀刻一样,看上去既沧桑又苍老。
张纯好象非常喜欢李弘,和他十分的亲近,谈笑间赞赏不止。李弘看到张纯这么欣赏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内心里还是很感激的。两个人感觉彼此都很相投,话就多了起来。
散席之后,李弘陪着张纯在河边一边散步一边继续闲聊。很自然,两个人谈到了眼前的现状。
李弘对黄巾军揭竿而起,反抗朝廷,烧杀强掠非常反感,他最早接受的就是刘虞,刘政,鲜于辅他们的说法,认为是暴民反叛,为祸国家,涂炭生灵。他说得很直接,镇压是正确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当然对于皇甫嵩在下曲阳屠杀十万黄巾降兵,他认为就太过分了。对于李弘来说,慕容风或者刘虞对敌人采取的措施,他最能接受。打赢了就让他们投降,能招为己用的就为自己所用,不能用的,就安抚,让他们过上安稳日子,让社会稳定下来。
张纯皱着眉头,说了一番让李弘觉得既新鲜,又需要时间去理解深思的话。
张纯问他,老百姓为什么造反?当然是没有活路了。为什么没有活路?没有吃的没有穿的要饿死了。老百姓终年忙忙碌碌,为什么不但没有吃的穿的还会饿死呢?李弘答不出来。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仔细地想过。
本朝一个五口人的农民家庭,每年粮食消费约谷150石左右,加上食盐和衣服费用,全年最低限度的生活费用约需240石左右,如果一个家庭的收入达不到他们所需要的最低生活费用,他们就不免要陷入饥寒交迫的境地,更不要说维持来年的耕种了。现在一大亩田大约可年产粟3石,一小亩可年产粟2石左右,也就是说,耕种百亩土地的五口之家,全年可收获粮食200石左右。但是本朝不少农民家庭zhan有的土地实际上都不足百亩,一般只有几十亩甚至几亩,一年只有一百多石或者更少的收入,扣除各种租税之后,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生存。
你知道本朝皇亲国戚,列侯贵族,官僚富豪的收入一年是多少吗?李弘摇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皇亲国戚,列侯贵族的收入主要来自各人的封地租税。封邑越多人口越多,租税也越多,有的列侯每年租税收入就达千余万石。至于诸侯王的收入,更是惊人,上亿石的比比皆是。而官吏们以谷物定秩禄,三公秩万石,九卿中二千石,郡守二千石,万户县令六百石,县丞、县尉四百石。门阀富豪们zhan有的土地,多者达数百顷,甚至千顷以上,他们的收入远远比官吏要高。而且这仅仅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道的就更加不可计数了。和贫苦百姓的最高收入相比,一个小小县丞和他们之间最小的差距都有四五倍。
为什么会这样?
土地。土地都给有钱有势的权贵们抢去了。他们在城里有大片的房子,在乡里有数不清的田地。他们拥有成千上万的奴婢和徒附。而农民在丧失了自己的土地之后,多数沦为有钱人的依附农民。他们除了交纳高额地租和服徭役外,还是他们的“奴隶”,现在没有这个说法,大汉国不允许有奴隶,但他们和胡人的奴隶有什么区别?家主要他们死,他们还能活吗?
本朝自和帝以后,皇帝都是幼年即位,由外戚,宦官轮番把持朝政,朝纲日趋腐朽。州郡官职有时一月轮换几次。官吏到任后,就聚敛搜括,横征暴敛,敲诈勒索。自安帝以后,朝廷长期对羌族用兵,耗费军饷高达四百多亿,这一沉重负担又全部落到了百姓的头上。若是碰上灾年,就更惨。田中颗粒无收,大批农民没有收入,只好四处流亡,造成饿殍遍野的惨状,连京师洛阳都有死者相枕于路。但是有钱人呢?他们不劳而获,照样过着豪华奢侈,纸醉金迷的生活。
因为国家财政枯竭,所以经常削减百官俸禄,借贷王侯租税,以应付国家的急需。先帝时期还公开地卖官鬻爵,大肆聚敛。当今天子更加变本加厉,他的后宫彩女都有数千人,衣食之资日费数百金,所以他拼命的搜刮钱财,无所不用其极。他公布卖官的价格,二千石二千万,四百石四百万。甚至不同的对象也可以有不同的议价。既然可以用钱买官,贪污就成了合法行为,官吏一到任,就尽量搜刮。政府为了多卖官,就经常调换官吏,甚至一个地方官,一个月内就调换几个人。为了刮钱,灵帝还规定,郡国向大司农、少府上交各种租税贡献时,都要先抽一分交入宫中,谓之“导行钱”。又在西园造万金堂,调发司农金帛充积其中,作为他的私藏。他还把钱寄存在小黄门、中常侍那里,各有数千万。
皇帝都这样,何况其他王侯大臣。
造反?这都是官逼民反啊。这几十年来,造反的人少吗?安帝时,青州张伯路率领流民造反,波及沿海九郡。顺帝时广陵人张婴领着一万多人揭竿而起,他们在徐州,扬州一带坚持了十几年之久。十几年前,泰山郡的公孙举纠集流民造反,在青州,兖州,徐州三地连续作战好几年。在南方和西北,还出现了大汉国的百姓和胡族蛮夷联手造反的事。民间曾流行一首歌谣:“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大家没有活路了,所以才要造反。
我也不愿意看到老百姓造反,我也痛恨老百姓造反,可他们不造反也是死,造反也是死,相比之下,不如造反了。造反后可以杀死贪官污吏,可以杀死家主恶霸,可以烧掉有钱人的房子,分掉有钱人的财产,大家可以暂时吃饱肚子,临死之前也能享受一下生活。
李弘惊呆了,他们不想将来吗?
将来?这些人谁有将来?你知道跟随张角的人为什么至死不降,五万人投河而死吗?没有将来,永远都不会有将来。所以他们杀,烧,抢,毁坏一切可以毁坏的东西。因为没有将来,只有今天。
那,天子,王公贵族,大臣,大人您,为什么不改变一下?
改?改什么?这就是姓刘的天下,天子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王法。百姓就是贱民,就是该做该杀的种。
李弘看着张纯愤怒的脸,瞠目结舌,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他感觉眼前的这位大人好象就是黄巾军的首领,他也要揭竿而起了。下意识里,他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位刚刚失去辖地的郡国首脑应该讲的话。
但这番话对他的震撼太大了。他好象在黑夜里突然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他从有记忆开始他就是奴隶,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是奴隶。铁狼成了奴隶是因为他是战败的俘虏,那自己呢?自己为什么成了别人的奴隶,成了该杀的种。
是奴隶,是贱民,就应该逆来顺受,就该杀吗?
李弘看到颜良飞步跑来。
颜良现在是李弘的侍卫队首领。
李弘把张纯交给他的一百多人单独成立了一个亲卫队,就是随从侍卫队,是主将的亲兵。
现在在大汉国腹地,胡族斥候的发饰衣着太明显,已经不再适合做斥候和随从了,所以李弘把斥候队里的胡族战士全部抽调到亲卫屯。亲卫屯改做黑豹义从营,扩大到将近六百人,直接由李弘指挥。他看到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很威风,也想模仿成立一支自己的义从部队,只忠于自己一个人,听自己一个人的命令。所以他以黑豹义从命名,这让弧鼎和弃沉感动得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跟着这样的主人,从此征战四方,也将威名天下。
颜良心里很敬佩李弘,不仅仅因为他的威名,他的战绩,也因为他的信任。仅仅是一面之交,李弘竟然放心到把自己的性命和机密都交给自己,这种胸襟和气魄实在不能不让人产生誓死效劳之心。
张纯当时就在现场,听到李弘的安排他也是目瞪口呆,觉得这个豹子和传言中的人真是非常接近,不是一个白痴,就是一个天才。
“校尉大人,刺史府功曹从事鲜于辅大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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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六节
李弘看到了阎柔。火红色的战马,火红色的大氅,威风凛凛的火烧云。
他惊呼一声,快步走上去,大声叫道:“子玉兄……”
阎柔飞身下马,紧跑几步,用力抓住李弘的大手,连连摇晃道:“子民,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就要东渡圣水了。”
李弘笑起来:“涿城还在我们手上,涿郡也还没有丢失,子玉兄还有再战之力,何来东渡圣水之说?”
“张牛角厉害,黄巾军的确不可小觑。他们有十万人马已经陆续渡过巨马水,后续五万人马正在赶来。和他们相比,我们的实力太薄弱了,根本无力反击。”阎柔有些气馁地说道。
李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去年,广阳黄巾起事,攻占蓟城,杀刺史,杀太守,声势骇人。你们在刘大人的指挥下,不也是战胜了他们,消灭了黄巾军吗?”
阎柔摇摇头,苦笑道:“去年广阳的黄巾没有这么多人,平民百姓居多,打起来容易多了。现在这支大军,实力和人数都不可与去年同日而语。”
两人正说着话,鲜于辅匆匆走过来。和上次两人在广宁见面相比,他消瘦多了。
“你要注意身体。”李弘关心地说道,“一两个月不见,你瘦多了。”
鲜于辅忧心忡忡,有气无力地挥挥手。
“战局发展太快,我们连战连败,哪有心思睡觉。听说你来了,我和子玉连夜赶来,就是想问问你可有什么退敌之策?”
李弘拉住鲜于辅的手,笑着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养足了精神,我们再商议。”
“走,走,进帐,进帐。你的伤完全好了吗?”阎柔问道。
“好了,多了几块疤而已。”三人亲热地走在一起,年长一点的鲜于辅被二人夹在中间。看到李弘,鲜于辅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极度的疲劳好象也减轻了不少。
“要是一直跟着你就好了。”阎柔遗憾地说道,“你到了上谷,打了许多战,场场精彩,酣畅淋漓。我留在渔阳,只捞了几场小战打,一点意思都没有。”
李弘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渔阳太守何宜坚持要求阎柔留下守渔阳城,阎柔碍于情面,不好推辞,结果错过了和李弘一起北上杀敌的机会。他一直耿耿于怀,至今都颇有怨言。
李弘看到跟在后面的颜良,立即想起来没有给他介绍。
“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时我的新侍卫督曹,他叫颜良颜子善,是中山国郡府的门下贼曹,今天才到我这里。”
鲜于辅和阎柔停下来朝颜良望去,脸上都显出诧异之色。
颜良没有想到李弘会突然停下来,专门给他介绍两位大人,心里一暖。被自己的上司人看重总是一件很令人激动的事。
“下官拜见两位大人。”
阎柔在郡府里是兵曹掾史,比负责侍卫工作的门下贼曹要大,但差距不大。
他赶忙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现在我们都在校尉大人帐下效力,都是同僚,不必太过客气。”
鲜于辅上下仔细打量了颜良一眼,还了个礼,笑着对李弘说道:“国相大人在吗?”
李弘点点头,“在大帐内。刚才我们还在河边闲聊。”
“他好大方,这等好手都放到你的帐下。你知道颜子善外号叫什么吗?”
李弘摇摇头,望着颜良奇怪地问道:“子善很有名吗?”
阎柔大笑起来。
“颜子善外号叫虎头,善使一把虎头大刀。十八岁的时候,他想混碗饭吃,就驮着这把大刀杀遍河北。结果因为太猖狂,手下没有十合之人,反而得罪了河北许多高手,最后无人要他,落得个狼狈而回。”
颜良面色微红,站在一边神情尴尬。
李弘好奇起来,赶忙问道:“后来呢?”
鲜于辅接着说道:“后来他回到常山国老家,帮助当地县里剿匪,曾经一个人,一把刀,斩杀一百多名山贼。县令嫌弃他杀气太重,拒绝把他留在县衙,派他做了个小小的亭长。但颜虎头却从此名声大噪。”
“虎头老弟什么时候跟了国相大人?”鲜于辅转而问颜良道。
颜良恭敬地回了一礼道:“去年老家闹黄巾,待不下去,我带着父母亲逃到涿郡。今年春天看看情况尚可,就准备返回老家。路过奴卢城时,看到中山国募兵,随即就去应征。后来我被国相大人看中,调到府中做了个门下贼曹。”
“原来你这么有名。”李弘赞叹道。
颜良神色更加尴尬,十分不好意思。
鲜于辅和阎柔见过张纯,几个人坐在大帐内,商议军情。
李弘的意见很明确,目前和黄巾军的实力差距太远,正面对阵,毫无胜算。参照去年皇甫嵩,朱俊,卢植几位大帅剿灭黄巾的办法,无非就是先相持,然后以奇计胜之,待部队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再伺机与其决战。但是现在连相持都做不到,部队只能一味退却,这个战就很难打了。
鲜于辅顿时灰心丧气。他沮丧地问道:“一点转机都没有?”
李弘紧皱眉头,苦笑道:“的确没有。即使有转机,这个转机也要我们自己去创造。要创造这个转机,就要部队。没有部队,说什么都是枉然。”
张纯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现在没有部队了。就是临时招都招不到?”
“为什么?”
“黄巾军每占领一个地方,都向当地百姓开仓放粮,他们很得民心。现在各地百姓都在盼着黄巾军打到自己的家门口,这样就可以烧官府,杀恶霸,抢有钱人,有粮食吃有衣服穿。如今老百姓都站在黄巾军一边,帮助他们,给他们传送消息。现在还有几个人愿意当兵去打他们?除了那些门阀富豪们自己的私人部队。”
李弘一听头都大了。
“大人的意思,是说涿郡的地面上已经没有百姓愿意帮助我们了,是吗?”
张纯面无表情。李弘转目去看鲜于辅和阎柔。两个人神色凝重,同时点头。
“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迟滞敌人的进攻速度。如果能在涿郡把他们拖到下雪,也许情况就会出现转机。”张纯沉吟良久,慢慢说道。
大帐内几个人沉默无声。
“如果上谷郡的鲜于银部三千人及时赶到,圣水河以西我们尚有两万五千人的部队,这其中有一半都是骑兵。我们可以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性,有效打击敌人的补给线,实施小范围的突袭活动,以达到我们迟滞敌人进攻的目的。步兵据守涿城,一万多人守一座城池,即使黄巾军投入十万人强攻,估计也要打上一段时间吧?”张纯望着案几上的地图,对三人说道:
“冀州战场上我们的部队只能勉强支撑,朝廷的主力部队现在西凉战场上,前途为卜。援军我们指望不上,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此次黄巾军突然杀入幽州,他们的战略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占据整个幽州。他们想扎下根基,巩固自己的势力范围,为将来占据更大的地盘,夺取更大的利益建立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幽州地处北疆,离中原,离京都都很遥远。这次如果让他们得逞,将来我们想彻底歼灭他们就非常困难了。一旦成为尾大不掉的状态,对幽州百姓,对大汉国,都是一个灾难。”
“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坚持下去,坚持守在圣水河以西,把黄巾军留在涿郡。只要下了雪,黄巾军的补给就很困难,攻城也就无法继续下去,转机也许就会出现了。”
“去年,几个大帅完成对黄巾军的最后一击,不都是在冬天吗?今年在幽州,也许情况同样如此。”
李弘,鲜于辅和阎柔都连连点头,同意张纯的意见。
他们都很佩服张纯。最早以为张纯迅速无比的败出中山国,是因为他昏庸无能,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此人还是有真才实学的,估计还是黄巾军的攻击太猛烈了。他一个中山国能凑出多少军队?没有部队,谁都打不赢敌人。
李弘觉得张纯绝对是一个好官。他在河边的那番话,表明他在感情上很同情黄巾军。黄巾军里的士兵都是普通百姓,如果不是为了活下去,谁会主动求死去造反。造反是什么罪,株连九族的罪。张纯对这个黑暗世道的愤愤不平,并不妨碍他继续做朝廷的官,继续拿朝廷的秩俸,继续努力歼灭黄巾军。公私分明,情法分开,这种人肯定是个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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