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我问你,刚才在阴阳医馆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做”黑无常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这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他没想到,竟然,他最亲最爱的妹妹,竟然背叛他
“哥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白无常见他问医馆里的事,心下一慌,迅速的低下头去,不去看她哥哥那仿佛能将人心脏穿透的目光。
“你自己知道不要逼我,妹妹。”黑无常捏着他手腕的手力道收紧,似乎要将她捏碎。
“好了我说”白无常抵不过手腕上的力道,含着泪花看向他,“我承认,走马灯是我切碎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黑无常的声音略带沙哑,虽然心下已猜出,可听到是自己的亲妹妹亲口说出真相时,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因为我爱他。”白无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
“东方琉璃”黑无常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只有他,才会让自己一向乖巧的妹妹变得疯狂,“可你这样,是害他。”
“不是他。”白无常摇摇头,吐出让他惊骇的语言来。
“那是谁”
“你不认识他。”白无常背过身去,似是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
月光流过,撒在她侧过去的脸上,那半片妖艳的曼珠沙华,在莹莹月光下,透出别样的美来。
除了那个神秘人,应该不会再有人让她出手了吧
真可笑,他是她的哥哥,却连她什么时候接触上这么一个人都不知道。
他决定心平气和坐下来与她谈谈了。
“妹妹”他开口,嘴间一片苦涩,“和哥哥说说,他是怎样一个人比东方琉璃那个小子还又好”
“他”白无常嘴角勾起一个连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弧度,陷入回想。
继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只觉得他很暖,让人亲近,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他的气息。”
白无常把头转过来,盯着他漆黑的眸,“你知道,东方琉璃和我,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把他当成了东方琉璃”
“至少他不会拒绝我的好意。”
傻丫头。话到嘴边,又在唇齿间转了个圈咽了回去,东方琉璃的善意,他又怎能替他传达呢
真正为你好的人,才会站在你的角度上诸般为你考虑。明知不可能而疏远,才是真正的君子。
“那你这样会害了东方琉璃,你知道吗”
她轻轻摇头,苦涩的笑容自唇边泛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般。
桥下流水叮咚,她看着落花随水逝去,轻声说,“他答应过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
“走吧”黑无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就不擅于安慰人,故作轻松的说道,“还要回去交差。”
“嗯”她也挤出个灿烂的笑容,拿丧棒抽着,赶着两个生魂上路了。
入夜里落了绵绵的细雨,晨起时推开窗,滴答滴答,自窗柩上落下的,是春情。
床畔的红衣美人儿伸了个懒腰,就着井中打上来的天露洗了,照旧泡上一杯薄荷茶捧在手心。
嫩绿叶子在水中打着旋儿,不甘被急流冲下,努力好几回合,终于在水涡快平静时从正中间一浮,探出头来。
这一觉,可真是睡的香
惬意的在太师椅上躺了,眯眼瞧着门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这才是他所向往的人间繁华,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如此时刻,应是红香软玉在怀,卧澜听听小曲。
今晚,就去章台寻寻乐子,放松一回这疲惫的筋骨。
华灯初上,烟火憧憧。
入了夜的杭州城是最美的景象,十二锁桥上的琉璃盏一一绽开。桥上,是川流不息的人马;桥下,是熠熠生姿的莲花。
一架马车缓缓驶过,白色灯芯绒顶,紫流苏,青帐幔,伴随着清冷的月光,留下一段暗香。
“这是娄子涯的马车”
人群中,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一石惊起千层浪,看痴了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一涌而上,只为一睹这名满天下琴师的风采。
“娄子涯”
马车驶的极快,在狂热的人群还未能围上来之时,便如疾风刮过,远去数尺,只留下一道素白的背影让人追忆。
一时间,激动的、遗憾的、痴迷的,各种哀叹响起,都恨自己未能最先察觉,错过了一睹芳容的机会
东方琉璃拍拍自己在人群中被挤皱的衣袖,这娄子涯,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也能造成万人空巷的盛况。
琉白的马车在花红柳绿的门前停住,马蹄下的风带起一片轻尘。马夫掀了车帘,从上扶下来个怀抱古琴的公子来。
白衣墨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发丝轻动,衬着冷月下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只是一双眼睛看去无神,走路也需要人指引才行,可惜了,是个瞎子。
东方琉璃摇摇头,顺着人流挤进了热闹非凡的章台。
“娄公子”
“每次你一来,我这小小的章台就快被人给挤塌了”鸨母一身脂粉气,媚笑着向靠去。
“听你这么一说,像是我不该来”
白衣公子将琴递给身侧伺候的人,抬手解了身上的月白斗篷,一旁的人看这茬不对,接了斗篷,笑着说,“娄公子,姐姐在上面等您呐”
一反常态的,他看着鸨母,“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没等老鸨缓过神来,他径直向前走去,路过鸨母身侧,俯身说了一句,“下次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身上的风尘味。”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涂着厚厚脂粉女子的脸顿时变得煞白。
东方琉璃在雅间要了盏茶,刚要坐下,就看得楼下这样一幕,不由觉得有趣,也跟随众人在朱栏面前站定了,等着瞧戏。
“您不上楼看看姐姐”抱着斗篷的小丫鬟壮着胆子问了一句。
“不了。”
鸨母自是忍不下这一口气。笑话她敢在寸土寸金的杭州城开章台,还能开这么火,自然也是有本事的。眼下被他羞辱,也管不了今晚的场子了,以目示意,几个人顿时将琴师团团围住。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看在你那双手的份上,说不定,我会饶了你。”
阴阳医馆 第十三章 章台仗义
鸨母站在外围,气定神闲的拨弄着淡粉色的指甲,嘴角的笑意得意又扭曲。
“别忘了,凤阙姑娘可还在我这呢,昨日里,她还出去陪了那个叫什么来着什么公子一夜,哎呀那公子可有钱了,可不是你这种穷酸的琴师能够比拟的。”
“你又逼凤姑娘接客了”琴师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来,步子也向前了一步,只是那些人欺他看不清,偷偷伸出脚拌了他一下,琴师便狼狈的摔倒在地。
“公子”随他来的小厮被强壮的打手挤在外围干着急。
“哟,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要青楼里的姑娘们接客是逼人。”鸨母捂着嘴笑的乐呵,继而神色一冷,道,“娄子涯,你可记住了,我这是青楼,不是做善事的,你们郎有情妾有意我管不着,只要拿钱来,天涯海角任你们走。可你要是没钱,就别想着支使人”
“我已经在筹钱了。”琴师的声音极低,在咄咄逼人的鸨母面前气势明显弱了一大截。
“那可怪不得我”鸨母手中的圆扇兀自扇着,“从今天起,我这章台,就不请你来弹琴了。”
轻飘飘一句话,就断了他的财路。一并被断掉的,还有他接凤阙姑娘出去的可能。
“不不行求你了,让我留下来吧”琴师的面色慌张,凤阙是他的软肋,他悔恨自己,为何开始时要对她言语不敬
“娄大琴师技艺一绝,我这小小章台虽然供不下,但天大地大,自然有您去处,这又是何苦呢”
她就是刁难他,又如何难不成,他的气节要比凤阙更珍贵些
凤阙可是她这大名鼎鼎的头牌舞姬,早晚有一天会有个客人一掷千金,买下她梳拢。她也会让凤阙乖乖听话的。
至于这个穷酸的琴师嘛他是弹的一手好琴,却也只能在她手下白做工,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鸨母的小算盘打的精,连眼睛珠子打转时都在谋划这怎么榨干人。
场子中央的白衣男子沉默良久,最终,膝盖一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去。
“娄子涯,求您,留下我”
扑通一声,骨肉磕在地上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没有想到这琴师,就这么跪下了。
外围的鸨母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姿态放的越低,对她就越有利。
这下,又能赚不少银子了
娄子涯见那牡丹春服挂身的鸨母没反应,咬咬牙,腰一弯,头一低,就要对着地面磕下去。
阁楼阑珊处看热闹的东方琉璃皱了皱眉头,这男的,也忒没骨气了吧。
“慢着”一道男声自高处响起,众人皆抬头看去。
只见高处雅间前有一男子,身穿一身赤金金丝边流云纹长袍,额前一缕发丝轻垂至肩头,手捧一盏茶,一步一步向下走来。
“这姑娘,我替他买了。”
“哟。”鸨母愤愤的看着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心中颇为不快,“不知道公子是出多少钱来买这凤阙姑娘呢她的身价可是不低。”
“自然是”
说话间,东方琉璃已从楼上下来,踱步立在鸨母面前 这女人,穿的也太艳了些吧
嗯,脂粉气确实有点呛鼻了,不能怪人家琴师出言不逊。
端着迷倒万千少女以及妇女的脸,屏住呼吸,他的上身慢慢向靠近,嘴一张一合间,气息喷洒在那骚艳的牡丹花身上,甚至,他都能听到面前人吞口水的声音。
低低一笑,“自然是,一分钱都不出”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皆是哄堂大笑,把那还在春心荡漾的鸨母差点没气个半死。
“你你你”
鸨母一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是觉得太惊喜”
惊喜你二大爷鸨母气的险些没一口老血给喷出来,“你拿我开涮”
“不可以吗”
“好既然你这么爱出头,老娘今天就让你出个够”拍拍手,原本围着娄子涯的人走过来,将东方琉璃圈在了中间。
“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老娘是食素的了今天非得把你的皮给扒下来,在押在老娘这章台做倌儿,到时候,看你那张嘴还敢不敢贱”
东方琉璃的眸色随着鸨母一张一合的鸭子嘴冷了下来,敢要他做伶倌很好
“就凭他们”
心中上着火,面上却还是笑着的,抬手间,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剑。
“其余人等,退后误伤了可不是我的责任”
狂风顿起,红色的身影快速移动,在众人皆在诧异之时,风停,影落,他缓缓抬头。
照旧是无懈可击的笑容,迎着惨淡的月光。剑柄与剑鞘处有鲜红的血液滴落,“滴答”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
这才注意到,那剑,根本就没有出鞘
鸨母看着一地的尸体,不由得发颤。这速度,太快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他又笑了,“西街阴阳医馆,东方琉璃是也”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带着浴血的剑,大红的衣袍仿佛来自地狱。
长剑出鞘。
“能让我亲手送你上路,是你的荣幸。”
眼看着剑就要劈下来,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东方大夫,怎么就下手如此般残忍
“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抹深紫靠在二楼阁楼口的朱柱上。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都没有人察觉
紫衣男子显然被这么多人盯得不爽,沉沉说道,“把头都转过去。 ”
很明显,没有人会听他的。他有些微微不悦,起身,手中长剑一划,凌厉的剑气向众人逼来。东方琉璃能剑不出手就秒杀一干人,自然能一眼看出这剑气的凌厉,也顾不了鸨母,连忙起身躲开。可还是迟了,火红的长袍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自雪白的肌肤中渗出。
看那人,却还是那般模样,似乎这满地的尸体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这才是真正的恶魔,杀人不眨眼。
“姑娘,放了她吧,别太残忍。”
东方琉璃忍不住在心里诽谤,到底是谁残忍
“姑娘,别在心里骂人,我会不高兴的。”
心下一阵无语,怎么他想什么他都知道啊
“你别想了,以你这种智商,想不出来的。”
“你”东方琉璃被结结实实的气到了,却没法发作,因为,他似乎打不过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对于不明身份的人,他一向很谨慎。
“两位先吵,我就不打搅了。”
娇柔做作的女声自身后响起,待东方琉璃回头,哪里还有老鸨的身影
“别追了,你追不上的。”身后那欠扁的男声响起,顿了一下,又说,“就算追上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为什么”
“你还真是蠢到可以。”男子眼中的鄙夷清晰可见,“她连我的剑气躲都不躲,你有几分把握能伤的了她”
“那这么说,倒是你救了我。”
男子打量了一下他,凑到他身前,“我只是觉得,这么美的美人,香消玉殒岂不可惜”
阴阳医馆 第十四章 会见无常
成年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东方琉璃皱了皱眉,脸,这才想起方才他说的话中都有“姑娘”二字,不悦的道,“我是男的。”
这下轮到紫衣男子目瞪口呆了。他怎么都不能相信,眼前这个红衣美人竟然是男儿身
“公子,需要验身吗”东方琉璃调皮的向他眨眨眼。
“不用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说出了这句话。
“公子别走啊,奴家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要不,奴家以身相许”东方琉璃故意在他身后大喊刺激他。
紫衣男子头也不回的出了章台。
今晚的月色,真凉。姬宫涅跨出门后抬头想,不过自己也有病,做什么多管闲事就让那人杀了他岂不更好
目送着那突然冒出来的人出了章台,东方琉璃这才收了脸上嬉笑的表情,卷起衣袖,开始收拾起现场来。
就刚才那个紫衣男子说的话来看,这鸨母手脚功夫不俗。既然手下本事不小,还这么着急逃跑,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发现。
面对琴师的挑衅,她迎面直上,甚至做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而面对他的挑衅,她却在最后关头退缩了。只能说明,她的事,是必须要瞒着他的。
这样就有意思了。一个开妓院的老鸨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瞒着一个大夫
除非,是关于那方面的。
不过,就算是她不跑路,他也不得不去主动找她的麻烦。因为,就方才他所放倒的这些打手来讲,没有一个是人。
都是来自地府的鬼兵。
是何人把这些鬼兵带到了阳间又是抱着何种目的
这些,都有待调查研究。
广袖一挥,现场所有的尸体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正要踏出章台,才想着方才自己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微微施法,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看客都给定了身,现在,是时候抹去他们的记忆,放他们离开了。
在手中捏了个诀,东方琉璃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妥。
凡人的记忆中,还是不要有这种可怖的东西为好。
白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章台,所有的人心中一片清明,待柔和的光芒褪去,关于先前那血腥的一幕,在他们脑海中,已经模糊到完全记不清了。
所以当东方琉璃上前扶过琴师时,所有人依旧是一脸迷茫的状态。
直到那和煦的大夫道了句,“凤阙姑娘已是自由身了,快带着她走吧”
如梦初醒般,现场爆出轰鸣的叫好声。
东方大夫,可真是好心肠
琴师是个盲人,盲人的眼睛虽不比正常人的好使,心却是格外的亮堂。在凤阙拿了自己的卖身契下来站定在他身侧时,娄子涯对着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公子哥行了个礼。
“东方公子大恩大德,子涯没齿难忘,在下身份低微,没有什么值钱的什物,只有一本祖上传下来的琴谱,现赠与恩人,还望您不要推辞。”
娄子涯句句诚恳,他也不好拂了其美意。更重要的是,此人自命清高,他怕伤害到他敏感的自尊心,收了礼,那人心里也能安稳些。
便接过琴谱,那古老的册子泛黄,上书模糊不清的四个大字新雪初霁。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东方琉璃亲自送了这一对苦命鸳鸯出门坐了马车,这才拍拍衣袖,端着一副两袖清风架势,慢慢朝着自己的医馆踱去。
回了医馆,东方琉璃也没闲着,自药柜后取出一面镜子来,左手一挥,带起的劲风便在右手的中指上划开一片刀痕,将血小心翼翼的滴在镜子上,嘴里念动着不知名的咒语,不出一会功夫,镜中就浮现出两个模糊的影子来。
那影子在镜中混沌的世界中慢慢向着他靠近,到最后站到最近,是两个鬼差。
“东方琉璃,何事”
镜中二人,一个黑袍拖地,高举素白桑棒;一个白衣加身,手持勾魂锁链。
正是黑白无常兄妹二人。
“我要要紧的事同你们商量,过来说话吧”
黑白无常见镜子那边的人一脸肃穆之情,互相对视一眼,觉得应该事关重大,便以圆镜为媒介,迅速的到达了阴阳医馆。
“何事”
一身红衣的东方琉璃在椅子上坐了,身子微微向前倾,手指也不停的在木桌上叩个不停。嗒嗒嗒的叩击声,令人莫名的有些烦躁。
“我今日碰见鬼兵了,可是你们那边有什么动静”
“鬼兵”二位无常只道是他又发现了勾人魄的神秘人氏,没想到会是这种事。
白无常的脸色僵了僵,“这几日有些忙,碰见几个鬼兵上街帮忙缉拿魂魄,也是常有的事。”
“如果我说,我碰见的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呢”东方琉璃抬首,冷冷的目光似要将搭话的白无常给穿透。
“那可能是魂魄太过厉害,要围剿了呗”对面男人的目光让她头皮发麻,天生就是鬼魂克星的东方琉璃释放出周身气压来,即便是她这个上等鬼差,也是经受不住的。
“那一堆鬼兵化了人形,在章台里藏匿着,又是怎么回事你可不要同我说,鬼兵也是要找乐子的,玩腻了女鬼,跑来阳间玩几个人间女子,也是正常的。”
“这”东方琉璃能言善辩,她素来不是他的对手,白无常实在不知如何接话,低下头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怕是坐着,东方琉璃的气场,也要比他们高上一层。
兄妹俩非常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你们,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黑无常向来正直本分,听得他这么一问,有些略微不自在的将头偏向了一边。
这下,东方琉璃更为确定了,这两个鬼,一定有事瞒着他。甚至,他们有可能知道所有
能分析到这步,他倒也不急了,斜斜往后一靠,舒服的躺在了太师椅上,大手一挥,便在医馆周围设下结界。
“别忘了,上次的事还没有完,咱们到现在都还是盟友。而作为盟友,我有权知道一切。既然二位不愿说,那咱就在这耗着,看谁先等不住。”
纤长有力的手摸向了一旁的玲珑茶盏,触到冰冷的杯身,东方琉璃极不情愿的起身,回房重新烧水沏茶去了。
阴阳医馆 第十五章 虞山鬼母
“东方琉璃,事情可不是这么做的。我们身上还有要务居身,你这样扣着我们不让走,魂魄拘不回去,可是要担大责的。”黑无常冷着个脸,这小子,怎么好奇心就这么的重
“能担什么责任”东方琉璃这厢在里面烧水沏茶,耳朵和嘴可没闲着,一并齐都用上了,“不是说有鬼兵巡逻吗”
黑无常本就不善言辞,被他这么一句话给呛回来,无言以对,沉默的站着了。
门帘被掀起,端了茶的东方琉璃自里面出来,舒舒服服的再次靠在了太师椅上,“如何还是不打算告诉我”
两个鬼差一并齐站着,低头垂手,活像两个闯了祸等着先生批评的私塾学生。
东方琉璃端起茶盏送到嘴边轻泯了一口,抬头间,就见到的是两人这幅模样。
不由失笑,将手中的玩意随手放在桌上,“你俩这是等我审案呢”
二人依旧不言语。
毕竟是地府里的私事,怎么好和一个外人说就这就像是一个大家族里闹了矛盾,自己关起门来怎么闹都行,可这一旦开了门,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力要往一起使,绳子,也要往一块拧。那些引外人进来的,无论是好心还是歹意,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见他们这样般的态度,东方琉璃也不强求,干脆伸手拽了旁边的毯子盖在了自己身上。
“得,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那就在这耗着吧”
说罢眼睛一闭,还真就这样丢起盹来。
医馆里静的可怕,只有东方琉璃一个人的呼吸声在夜间落下,一深一浅,格外均匀。
蜡烛在黄铜打的灯座里燃烧,时不时爆出一声脆响,小小的灯花在须臾间炸开。白无常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那片光明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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