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你们应该庆幸,他带走的只是离开人体迟早都会散了的魄,而不是影响你们交差的魂。现在只要找到那个女人的魂,这件事情就算是结束了。”东方琉璃蹲下来,一边翻检尸体一边说到。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无情”话虽如此,让白无常听了可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所期待的男子,定是一身浩然正气,哪能像他现在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白无常被他一句话呛回来,委屈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嘛
“好了,你就别同他计较了。”黑无常见那小白脸又气着他的宝贝妹妹了,拉着妹妹就往怀里护。
“有帕子吗”红衣男子转过身来,问着躲在自己哥哥怀里小鸟依人的白无常。
“啊”白无常实在是不能适应这个男人的反复无常,呆呆的抬起头来望着他。
“看什么看我问你有帕子吗”
这个蠢女人,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没,没有”
白无常被他凶巴巴的语气给吓到了。
“没有就没有,啰啰嗦嗦的,真不知道怎么办事的”东方琉璃一边埋怨着,一边自内室走去。
“一个女人家,出来也不贴身带条帕子”
那人唠唠叨叨的,出来时已经不知从何处找了条破布暂且包住了自己鲜血直流的右手。
白无常见他是为了包扎伤口而凶自己,也不向哥哥埋怨了。
也怪她,都没仔细到他手上的伤口。下次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在阳间采买点应急的药物贴身带着。
东方琉璃伸出右手将尸体仔细查看了一番,可有些血迹还是不免渗透布条,悬悬将要跌落。起身间已在心底有了结论。
尸体僵硬,瞳仁散大,唇缘青黯,再拿贴身的银针头自口内轻刮一下放在刚刚顺手端出来的一碗水中,白膜尽数散开,针头并不发黑。掀开外袍,腹部微隆,与之前胭脂匠的老婆死相无异。
幽幽的花香自尸体周围散开来,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
这是出自一人手笔的毒杀案,他猜想是那胭脂匠或者取魄的神秘人所为,可奈何却拿不出证据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黑无常见他在尸体旁研究良久,不像是要袖手旁观的作为。
“这两起案子,皆是一人所为。”
“可有疑心的犯人”
“有”东方琉璃回答的斩钉截铁,但紧皱的眉头却迟迟不肯舒缓开来,“就是难以确定”
“那你告诉我和哥哥,好一同想办法。”白无常忙赶着开口,她就知道东方琉璃不是那么冷酷无情的人。
“不是胭脂匠,就是那个抽取死人精魄的神秘人。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同一个人。”
“那还等什么,直接把那个胭脂匠给抓起来问一问不就好了”
“不妥。”这才开口的是黑无常,“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万一凶手不是胭脂匠,又该如何斩草要除根,如此般草率,只会后患无穷。”
“我同意你哥哥的说法。”难得的,两个大男人的想法到了一块儿去。
见到哥哥和自己的心上人和睦相处,白无常也不想破坏气氛,嘟着嘴服了软,“那现在呢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打道回府,走一步看一步。”





阴阳医馆 第七章 胭脂(七)
翌日,东街又死了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杭州城,知府大人再次腆着脸派人求到了东方琉璃的医馆,请他前去客串一下仵作,验验尸。
“我说官爷,您们这是不要钱的用上瘾了要不改天小人去衙门里报个到,做专职的仵作得了,还落得清闲。”
东方琉璃见前来请人的又是上次的那两位,不免得发发牢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那高瘦的衙役也不是第一次同他打交道了,知他是个有趣人,便一脸笑意的顺着话接下来
“可不是府衙里开销紧,聘不起仵作东方大夫可别放弃了这么好的营生去吃官饭,又苦又累,还讨不着点好。”
“嘿”东方琉璃也笑了,“听您这么说着,也没见您丢了自己的饭碗去干别的营生,看来还是这碗饭好吃的紧”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高瘦的衙役笑呵呵的,等着他收拾好了药箱。
一路上几个人聊着些寻常百姓常谈的话题,没多久就到了紧东街巷子深处的刘樵夫家。
“东方大夫请”
东方琉璃提了药箱,和捕头打了招呼,熟练的进屋开箱取针验尸。
因为昨夜已经同黑白无常一起过来验过一趟了,今天不过是走走过场,不等半柱香的功夫,他便收拾好药箱出来。
“怎么样”捕头也急着,这些天也不知怎么了,接二连三的死人,真是邪门的紧。
“死法,和胭脂匠的妇人一样。”
这事,是万万瞒不住了。也只能将他所知的全盘托出,是非对错,就看这帮吃官饭的本事了。
“东方大夫这是什么意思”捕头觉得他这话头不对,按着腰间的大刀,紧张的跨步向他凑去。
“哎”东方琉璃长叹一声,“实不相瞒,那日官爷叫小人前去给胭脂匠的妇人验尸时,小人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奈何尸检结果正常,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就只能把死因归在风寒感染。可这刘樵夫几日后又以同样的死法死去,恐怕,事出有因啊”
“那,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
这两人的尸首他都有瞧过,全身上下完好无损,没有一丁点钝物造成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是事出有因
这暴毙突然就变成了谋杀,民事案件一下子变成了刑事,还是出现在他管的东街上,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就连死两人,这责任,他可担不起啊
“依小人多年行医经验,这恐怕是毒杀。”
“毒杀”捕头一惊,这倒是有可能,致人于死地却不留过多痕迹,“是老鼠药还是砒霜”
“都不是。”东方琉璃摇摇头,“砒霜早在几年前就禁了,谁还有本事搞得到这种稀罕玩意至于老鼠药,更不可能了。服了老鼠药的人必是口吐白沫,一个时辰内断气。”
“况且,这两种毒都会使人面部青黑,但官爷您看”
东方琉璃上前揭开蒙在死人脸上的白布,“死者整个脸上只有唇缘青黑,肯定不是这些寻常毒物所致。”
“那是什么那妇人和这樵夫,皆是寻常百姓。妇人便先不提了,至少这刘樵夫是个老实本分的,谁会想着去买了毒药要两个不值钱的平头百姓的命饭都吃不起还去花钱买毒药,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要是入室杀人案,他还是信的。毕竟榔头、菜刀、斧头,这些寻常生活用具都能成为凶器,简单易得。但要说是下毒谋杀,而且还不是老鼠药,他可实在不能相信,大费周折这种事,哪是个平头百姓能有头脑做出来的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对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但是,东方琉璃接下来的一袭话,却彻底击碎了他的自信。
“如果小人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慢性中毒。”
“慢性中毒”捕头惊的几乎要跳起来,下毒杀人就已经够骇人的了,他竟然还说是慢性的,这凶手,是得有多么大的耐性
“不管大人信不信,这事实就摆在面前。”
“这”捕头长叹一口气,最终选择接受现实,“确实损人听闻。”
“那东方大夫可能找到一星半点线索”
惊骇过后,能让他上心的,也只有如何破案了。
“没有线索。”保险起见,东方琉璃选择不把怀疑对象说出来,谁知道这堆急功近利的官差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这个怎么办”没有线索,让他怎么破案
“是的。”东方琉璃不顾捕头的失望,吐出残忍的话语来。
“不过”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不过,这两具尸体上,都有一股奇异的花香味,不知算不算的上线索”
“花香味”捕头这就奇了怪了,你说胭脂匠的婆娘身上有花香味还能理解,毕竟是个女人家,把身上整的香香的也无可厚非。可刘樵夫一个大男人家的,又是单身汉,这身上香喷喷的,算什么
可奇怪归奇怪,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也管不着。这年头有怪癖的人多着去了,要是哪个他都好奇的话,那就不用去衙门当差,专司这件窥探别人隐私的事算了。
“那可知道是哪种毒物上有这种花香”既然东方大夫特意提起,也就是证明,这花香味和两起命案脱不了关系了
“官爷。”东方琉璃面上一阵苦笑,这年头当官的怎么都这个样子,一点都不肯自己动动脑子,“小人要是知道,还不赶紧的告诉了您,非得拖到现在又出了人命才肯卖关子吗”
捕头想想觉得也是,送着东方琉璃出去了,“那就麻烦东方大夫来走这一趟了。”
案子报到了知府大人那成了悬案,一行人查了几天也不得要领。说来也怪,自从刘樵夫死去后,杭州城又恢复了以往的太平,百姓们安居乐业,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知府大人爱惜自己一身羽毛,见查不出什么,就只能随便寻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以安民心。
“原本以为知府这个父母官能做出点什么成绩来,没想到也是草包一个。最后竟然随便编了个什么上山砍柴、被毒蛇咬中中毒而亡的理由来草草结案,真是没有责任心”白无常斜斜依在她哥哥身侧,抱怨着阳间的黑暗。
“得了我的大小姐,你就别为难他们了。”搭话的是东方琉璃,他习惯的提起自己的专属茶盏喝着薄荷茶,话说自从这胭脂匠的婆娘出了事,他就再也没睡过一晚好觉。
得,人家的媳妇自己都不操心,他操心个什么劲
嘬了一口茶,他将头抬起来,一双桃花眼里盛的黑眸亮过星辰,“一桩连你们两个阴差都查不出究竟的案子,要他们些个凡人查什么”
“切”白无常撅起嘴冷哼一声,“不是还有你这个白泽精吗别把自己择了个干净。”
东方琉璃也不在乎,一口一口的嘬着清茶,真是提神醒脑啊
“我可没说我有那个能耐破案,也没说要靠那些凡人破案。”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白无常直起身来,“前言不搭后语的。”
“天机不可泄露。”
“切,故弄玄虚”白无常不屑的瞧着他,他要是真有本事,早就把真凶揪出来了,“那你说说,你可有什么法子”
“没什么法子。”男人一身红衣照旧,茶碗端在手里喝的香。
“那你”白无常气的连话都说不利落了,他这个人怎么这样,一副痞子样
“那你说个什么劲”
“等着吧”泯干最后一口茶,东方琉璃咂咂嘴,似是不太满意,拿帕子擦了嘴,大爷似的仰面往后一躺。
“哼不和你说了哥哥,我们走”白无常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主动拉着哥哥离开了阴阳医馆。
看见他那样她就来气她喜欢的男人,怎么能够那么不正经呢
不如去当差,眼不见心不烦。
笑盈盈的气走了鬼差兄妹俩,东方琉璃这才起身整了整衣袍,向着城外城隍庙赶去。




阴阳医馆 第八章 胭脂(八)
夜深人静的,连打更的也不见。为了省时间,东方琉璃直接化了兽形奔走。若是有心的人能瞧见,定会惊奇这月白月色下,竟然有一头浑身雪白的异兽在行走。
但,这无疑是不可能的,因为白泽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肉眼难以瞧清,它便不见了。
“土地神在上,昆仑山白泽族在野血脉东方琉璃求见。”
杭州城民风淳朴,因此这香火也算旺盛。城外的城隍庙一点都不算荒凉,瓜果菜蔬、猪肉茶点,一应俱全。
一阵烟雾缭绕而过,自地上现出个个头不大的持杖老人,他抚着白须,一跛一跛的向着红衣男子走去。
“您这般可是折煞小神了”
这东方琉璃再不济,也是个上古神兽白泽一脉的血肉,哪是他这种小官比的齐的也就他嘴甜,肯对着他这老朽木行把礼。
“土地神严重了,您好歹也是这片户籍官,晚辈行个礼,还是应当的。”东方琉璃非常有礼貌的赞了几句,引得那土地神愈发的高兴了,这才说道
“晚辈今天来,是想与您讨教个事。”
“东方大夫请说。”他就喜欢这孩子这般懂事的劲,自然乐得同他指点些迷津。
“晚辈想请教您,近半个月来,可有生人进入这杭州城不曾出来过”东方琉璃问话时刻意压低了声线,似乎是怕被人听见谈话内容。
“进入杭州城不曾出来的生人”土地神拄着手中老桃木做成的拐杖,眉头皱成一片,“这您可把小仙问住了。杭州城这么大,又差不多是整个南方生意往来中心,每日不知有多少人涌入,这小仙哪里记得住”
“东方大夫”土地神的一双小脚艰难的向前挪了挪,又将支撑自己身体的木棍拄定了,“不是小仙不肯帮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东方琉璃闻言倒也没失望,而是微微一笑,“许是晚辈心急说的不确切了,晚辈是想问土地神您可否有通晓些不正当法术的凡人或者有灵力的精怪进城”
“原来您要问的是这个。”土地神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个小仙倒还能记得清。”
“这一个月来嘛”他低着头仔细回想,“并没有会法术的凡人入城,精怪嘛,倒是有那么一两个。”
“一两个”东方琉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由得上前一步,“您可还记得是些什么精怪”
“一个蝴蝶精,还有一个小仙说不出来的玩意。”土地神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的讲了出来。
“蝴蝶精”原谅东方琉璃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蝴蝶精,只因这两起命案死者身上皆有花香,实在是让他不想怀疑它都难。
“您且与我说说这蝴蝶精的事。”
土地神见他细问,不好意思的笑笑,言道, “其实也不应算进去的,小仙只见您盘查的紧,这才把它算了进去。这蝴蝶精原本就是杭州城精怪,算不得入了城的。不知东方大夫问这些作甚”
“遇上点小麻烦。”东方琉璃闻言一阵失望,本地精怪应该不会作祟。但他也没打算将事情始末与土地神全盘托出,他可是坐城隍庙通阴府的,要是将事情捅到了下面去,那遭殃的,可就不止无常兄妹了。
“多谢土地神”转身欲走间,突然又像是想起些什么来,他回头,险些踩倒了摇摇摆摆的土地老儿。
“您方才可还提到一个摸不清底细的精怪”
“小神是说过这么一番话。”土地神被他唬的一惊一乍的,这孩子平日里也颇为稳妥,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有些神神叨叨的
“那可能劳烦您讲讲,它究竟是怎么个怪法”
说不定这事情的原委,就在这奇怪的精怪身上。
“说来您也别气,小神见识少,些许是判错了。”土地神先给他提了个醒,这才将所见闻的缓缓道来,“那精怪是个男人,带着个不过十二三的女娃;女娃身上阴气颇重,瞧着是个短命的,而那精怪,小神可瞧不出来,只记得他行走如风,隐隐约约间”
土地神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了。
“隐隐约约怎么了”东方琉璃见他说话只说到一半,自是着急,催促他道。
“隐隐约约间”土地神看向他的目光闪躲,实在不知当说不当说。
“隐隐约约怎么了”土地神打谜语,可急坏了东方琉璃,若不是求人办事,就得揪着人衣领问了。
“小神”土地神还是光张着口,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您倒是说啊”东方琉璃急了眼,就差原地打圈了。
“那小神说了你可别生气”土地神瞧着面前点头如捣蒜的男人,颇为为难的说到,“隐隐约约间有您的气息。”
“我的气息”东方琉璃大吃一惊,这,怎么会
“您也别在意,许是小神闻错了。小神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土地神告着罪,丢下迷糊的东方琉璃一溜烟就跑的没踪影了。
有自己的气味、男子、带着一个姑娘。
东方琉璃将这三条信息合在一起,却怎么都想不通透。
也只得打道回府作罢。
这已经是胭脂匠婆娘魂魄丢了的第三日了,再有四日依旧破不了案,等待他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毕竟,他也只是一只小小的白泽精,可没什么强硬的后台与他救场。
破晓的鸡鸣响起,几乎同时,远处天边也泛出鱼肚白来。坐在木凳上的人衣衫凌乱,发髻也歪到了一边,明显是彻夜未眠。
“东方大夫东方大夫”
随着大呼小叫的呼声,一身蓝布黑鞋打扮的仆役奔到医馆门前,重重的拍着门板。
“砰砰砰”的敲击声落在东方琉璃心间,他烦躁的放下手中已被喝干的薄荷茶,起身过去开门。
这大清早的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打开,露出外面一张朴素的脸来。
来人是个小伙子,约摸七尺高,猫着腰,脸上尽是着急之色。
“东方大夫,我家小姐不大舒服,请你去府上瞧一趟。”
搁在平时,他也是个有耐心的。可今非昔比,桩桩件件麻烦事都压在他身上,有哪几个不烦躁
“你家小姐”他双手还保持着开门时的姿势,因为思索了一夜而略显得有些僵硬的嘴角上勾,似笑非笑,“你家小姐是谁病的,难道连医馆这几步路都来不了了吗”
蓝衣黑鞋的仆役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这大夫会有这么大火气。但到底是大户人家里做事的,脑袋瓜一转就思想来了,这年头有点本事的,哪个没点脾气
继而作了揖,恭恭敬敬将言语好好在脑子里组织了一遍,这才吐出。
“东方神医见谅,小人是一时急的昏了头脑。我家小姐不是本地人士,是打远处来同知府大人结亲的。哪知这到了杭州城不过二三日,就染上了怪病。全身起一片一片的红疹,时而头昏脑涨,起不得来身了”
东方琉璃到底是个大夫,听得他这么一说,以为这位小姐得的是时下城中流行的水痘,当下将自己心中的不快放下,急急忙忙返回去提了药箱,连容仪都不顾,指使着那仆役,“快带路”




阴阳医馆 第九章 胭脂(九)
仆役口中的小姐正是知府大人的未过门的妻子,因为新采买的宅子还未完全修整好,娘家的娘亲和妹妹一并住在了女婿府上。
穿过不算长的长廊,转过个弯来,就到了这位小姐的闺房。
浅粉的帐子里躺着一位妙龄少女,她的脸红扑扑的,盖着清薄的蚕丝被也不能帮助她完全散热,整个人像一只熟透了的虾子,粗粗喘着气,露出的藕臂上布满了黄豆大小的红色疹子。
东方琉璃一皱眉,掀袍拎着药箱向室内走去。
“东方大夫,你可算来了可替婉儿瞧瞧”
来迎他的便是知府大人,这当口他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只要能救得了人命便好
东方琉璃虚行了个礼,也没大理会他,人命关天,一分一秒都延误不得。
一进屋,一股浓郁的花香味扑鼻而来。
东方琉璃心中十分不悦,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用什么香饼
拿常用的帕子扎起来捂了口鼻,这才坐下垫了薄帕准备诊脉。
脉象浑浊,促如沸羹,乃大凶之相啊
起身,撩开病人半截手臂,其上密密麻麻一片,皆如荨麻疹般。
他皱了皱眉,问到,“病人全身都是如此吗”
“是的,小姐浑身都起便了这种小疹子,密密麻麻的。”
答话的是病榻上女子的贴身丫鬟,她可是自小就侍候在小姐身边的。
“那你可有被传染”
“啊”小丫鬟抬起头来,“没,没有啊。”
东方琉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病人是何时发病的”
“有两三日了。”这次答话的是知府大人,“先前以为是水痘,不敢让见风寒,婉儿说她热的紧,却也是不敢通风的。前几日开了窗会好些,但大夫来过不让通风,竟越发的严重起来了”
“不是水痘”
知府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那是何等病症”知府大人一惊,这叫了两三个大夫,都说是水痘啊。
浓郁的花香味一阵一阵冲来,当下,他什么都明白了。
就是这花香味在作怪
“是中毒快把窗打开将病人抬到通风口去。”东方琉璃扯下蒙在面上的手巾,急急下到命令。
她发病较急,裸露的面部、上臂十分显著,呈猩红热样或麻疹样红斑,压之褪色,初起为孤立性小红斑,迅速扩展,融合成片,颜色由鲜红色转变为暗红色,有瘙痒,刺痛或灼热感,可波及全身,黏膜亦可受累,可有发热,头痛和关节痛等全身症状。
这分明就是中毒性的红斑
联想胭脂匠的婆娘和死去的刘樵夫,身上也有此种红痕,且案发现场皆有浓郁的花香味,那么,这始作俑者,就应该是这味道了。
现在,只有能揪出这股味道的出处,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快快把婉儿姑娘抬到通风处”知府大人原本还对东方大夫的话有所怀疑,可一听是中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手忙脚乱的指挥手下人听令。
一番折腾后,他将头转过来,正要详细问身旁了人些什么,哪想那人比他更积极,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问道
12345...8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