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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呵”东方琉璃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每次过来都对他一身敌意,真把他那个妹妹当天仙儿呢
“你这话可就说的有趣了,我是个做阴媒的不错,可这勾魂索魄,不是我该干的事吧”
“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早不就是一家亲了吗”白无常娇笑着自她大哥怀中探出头来,就要往着东方琉璃跟前软趴趴的扑去。
“别闹了”黑无常一把将自己的妹妹拽回来,强行按在自己怀中。
东方琉璃没忍住撇过头去翻了个白眼,这画面,还真是腌臜了眼睛
“哥哥”自黑无常胸口前发出白无常闷闷的不满声。
而黑无常全然不顾妹妹的抗议,一张黑脸此刻更是黑过锅底,“这确实是我和妹妹的分内事,但毕竟杭州城这片的阴媒是你来负责,出了事谁都推卸不了责任,与其在这毫无意义的拌嘴,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解决”
这会倒是正义凛然起来了。
“进来吧。”东方琉璃不屑的抽了抽嘴角,让开了门,让身后那一黑一白的两个鬼影跟着进了阴阳医馆的大门。
“东方琉璃,小半年不来,你这府邸倒还是老样子嘛前面是医馆,后面是小院,那种的一片,怕还是各式各样的药材吧”
白无常一进医馆,就非常不客气的这儿瞅瞅那儿瞧瞧,完全没把自己当客人。
“如果你是来这观光的,门在你身后右手,自己出去,不谢。”
东方琉璃拐进柜台取了几片薄荷叶泡了茶,今夜看来是没法睡了,不如来几片薄荷叶提提神。
“小气”白无常撇撇嘴,被自家哥哥拉着坐在他身侧了。
“就目前为止,你们手头的消息有哪些”
考究的茶碗在手里转来转去,薄如蝉翼的青花玲珑在烛台映的光下青翠欲滴,透出对面俩鬼的身影来。
既然是合作,当然要进行线索互换了。
“人是昨天白天枉死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鬼差白天是不能随意出行的,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想进去带走魂魄时,却发现魂魄早已消失了。”
“消失了”东方琉璃心里一阵鄙夷,两个实力不赖的鬼差都在门口盯着,还能叫魂魄丢了,看来现在不止阳间的差役懒散,地府里的也就那么一回事。
“你们就守在门口,可有何人进出”
“没有,进出都没有人。”黑无常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这就奇了怪了,那胭脂匠一介凡人,是万万不可能有将人魂魄打散的能力的,既然无人进出,魂魄又怎么会不见了呢
看来,这件案子不止谋杀这么简单了。
“那你那边呢又有什么线索”
东方琉璃端起茶碗,摇了摇头,“和你们一样。”
白无常闻言脸色一下垮了下来,嘟囔到,“丢了魂魄可是大罪,要是在她头七后还不能将魂魄押回地府去,我和哥哥,麻烦可就大了”
“到时候连我这个阴媒也会被牵连。”东方琉璃接话到。
“所以我们必须合作,尽快追回丢失的魂魄”黑无常一锤定音,三人相视,达成共识。





阴阳医馆 第四章 胭脂(四)
天边的鱼肚白已经泛起,东方琉璃开了门这就准备要开张了。
店铺里是两个各穿一黑一白素袍的伙计。
“那个,白”东方琉璃本是想叫白无常的,可话到嘴边却改了口,这青天白日的,要人听着多不好。
“你,去把药柜擦擦。”
“为什么是我”白无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坐在凳子上一副大爷模样,翘着二郎腿喝茶的男人。
“呐,因为你哥哥比你自觉。”东方琉璃努努嘴,示意她往一旁勤快的黑无常看去。
可不是嘛,她哥哥正拿着扫帚、抹布,忙里忙外,连积了陈灰的地方都不放过。
倒真是自觉将自己带入伙计的角色了。
“再说了,留下来帮忙不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吗怎么,到这个时候不愿意了”
红衣男子嘴角微扬,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随即不满的皱了皱眉,“太凉了,烧壶热的过来。”
啪,白无常将东方琉璃递过来的茶盏往桌子上一拍,双手叉腰,道:
“是我说要留下来帮忙的不错,可我这帮的忙不是打杂,而是要干正事的”
她死皮赖脸留下来是为着能亲近他,制造一些“意外”的肌肤之亲,打杂怎么能够实现她的愿望呢
换了正常容貌的白无常倒是挺俏,可她脸上那半片妖治的彼岸花花纹为她添上一抹诡异的气息,竟显得比穿地府官服还要阴气逼人。
再探头瞧瞧她哥哥,啧啧,这兄妹俩不愧是兄妹俩,连品味都恶心的出奇一致。
妹妹一袭白色丧花直襟长袍,腰束月白铜钱纹的窄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想都不用想定是丧棒化了的。
哥哥则是一身玄色窄袖马褂,袖口处镶绣金线曼珠沙华,腰间系着朱红白玉腰带,上挂勾魂锁链变幻的玲珑腰佩,配上一如既往的臭脸,实在是没他英俊。
“干正事”东方琉璃笑了,“谢必安,你要是真能干的了正事,就不用在我这待着了。要我说你二人还是去干正经差事,别既在这搅了我做生意,又丢了些许魂魄,得不偿失。”
这边东方琉璃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接过话茬。
“东方琉璃说的是,与其在这干耗着,不如出去打探打探消息。东方琉璃,有消息还望你能吱会一声。”黑无常自是巴不得听这小白脸这么一番话,放下抹布揣着妹妹一溜烟就没了影。
“啧啧,护妹狂魔。”
送走了这一对鬼差,东方琉璃放下茶盏,卷起衣袖、拿起抹布,亲自将药柜擦了个仔仔细细。
这陈设就像人的头脸,要是你浑身脏兮兮的,自然没几个人愿意同你打交道;同样,这药铺收拾的不光鲜,也没几个病人来放心寻他瞧病。
名满苏杭的东方神医,并不是浪得虚名。
大清早百姓们都忙着照顾自己的糊口生计,自是没时间来医馆瞧病。东方琉璃百无聊赖的躺在他专用的摇椅上,只觉得阳光正暖,昏昏欲睡。
“东方大夫”正丢盹间,一阵冷香钻入鼻孔来。
他睁开眼看去,却是乐了,进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东方大夫,您昨日里给我抓的药可是奇效,回去用了那些痘疮已有消退的模样,只是不知今早怎么了,起来身子乏的厉害,连糊口的伙计都抡不起来了。”
那汉子腰间别着铁斧,说话间还拿手去掂量那斧头,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怕是染了风寒吧,昨夜可冷的厉害。”东方琉璃搭着话,招手示意那汉子过来给他把脉。
离的近了,那香气愈发的扑鼻了,竟呛得东方琉璃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糙汉,不会就顶着这一身香招摇过市了一早上吧可不得让人笑死
心下想着其他的事,手上的功夫却毫不含糊,替他把了脉,开口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累着了,多休息休息便可。”
“这样啊,那谢谢大夫了,我还以为自己这把贱骨头又得什么富贵病了呢。”汉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边道谢边把手向外衫里面探去,“诊费可要多少”
柜台里的东方琉璃笑着摆了摆手,一双桃花眼微眯,一派街上出门采买妇人们八卦的模样。
“诊费就不必了,我且问你,今早上你上街,可有人在背后偷笑”
那汉子本奇怪东方大夫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可还是本着对心善人好大夫的尊重,细想了一阵,答道,“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今早我出门的早,没遇上多少人。可这碰见的,十有八九都蒙着最偷笑,我还要上山砍柴混个温饱,也就没理会。怎么这事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汉子听着他问了,以为是什么关乎自己身体的大事,倒是一五一十回答的仔细。整齐的发上扎着条揩汗的帕子,一双浓眉大眼瞪得浑圆。
东方琉璃最爱耍嘴皮子,自是不肯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而是抿了嘴憋住笑意,“那你可知旁人为何笑你”
“这我哪里知道”汉子挠了挠头,猜测到,“许是我今个出来的急了,身上哪处有些不妥当”
闻言东方琉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倒是很注重仪表,怪不得有个“潘安樵夫”的绰号。当下也不逗他了,乐呵呵的说道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上了,我便告诉你,他们为何笑你。”
“你可能与我说说你这一个没讨老婆的大男人,身上一阵冷香味可是怎么回事章台里的姑娘虽好,但还需节制啊”
汉子“腾”的一下红了脸,声音也变得低若蚊吟,“东方大夫莫要取笑我了,像我这种什么都不会只能靠蛮力上山打些柴火为生的樵夫,哪来的闲钱去那种地方消费”
“我要有点钱,必然先讨个老婆要紧。”
说到后面一句话时,汉子露出个略为羞涩的笑来。
东方琉璃倒也没嘲笑他,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多少普通人的微小心愿,有什么可讥笑的
顺着樵夫的话头接下去,“娶个像胭脂匠家那般美丽动人的老婆,再生个大胖”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拿整条街上最美的女子打个比方。哪知那汉子听了却是面色一紧,慌慌张张的自木凳上起来,搓着手,“我还有几家柴没有送,先走一步。”
东方琉璃瞧着汉子突然的转变,冷眼目送着他出了医馆的大门,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单身汉一身脂粉味,不是青楼姑娘的,就只能是有了相好的。别和他扯什么送柴时沾上的脂粉,若非亲密接触,这香味绝对不会来的这么浓。
能用的起这种上好脂粉的,只有那些大家的夫人小姐,而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和一个到处跑的樵夫有染。自降身份倒是其次,风险太大才是主因。
那能用的上这种脂粉的,他只能想到一个
衙役口中说的被丈夫宠上天的胭脂匠的老婆
只有她,才能毫不费力的在底层百姓中用上上好的胭脂水粉。
说来,这个樵夫身上的香味,和昨晚那具女尸身上散发出来的,很像啊。
有意思,这樵夫他也不是不认识。正是东街那边住着的刘樵夫,年愈三十,尚未娶妻。倒不是有什么隐疾,像他这般人长得麻麻利利的单身汉这年头并不少见,无非是家里实在太穷,看不到出头之日,请不起媒人,讨不起老婆,就只能这样一年一年的耽误下去了。
可这刘樵夫住在巷尾,胭脂匠的老婆又近乎在街头住着,若这二人真有得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关联,倒是“情比金坚”,这一条窄巷的距离也没能拦得住二人。牛郎与织女,也不过如此了吧。
东方琉璃合了医馆的大门,踱着步跟在那汉子身后了。




阴阳医馆 第五章 胭脂(五)
那汉子慌慌张张的朝家中奔去,还时不时回头向后张望着,连落在医馆门口的柴伙都忘了挑。其举止鬼鬼祟祟,想不让人起疑都难。
只见他迅速的进了门,“梆”的一声大力合了门扇。在关门瞬间瞥见了门口的东方琉璃,一张脸更是吓得煞白,比大白天活脱脱的见了鬼的还要夸张上几分。
“啧啧”若说方才他只是一时兴起略有怀疑的话,此刻他便有十之八九的把握敢确定,这个刘樵夫,必然与那死去的妇人有所关联。
为了避免自己有偏见冤枉了好人,东方琉璃拦住好几个路人向他们打听有关这胭脂匠的婆娘和刘樵夫的事。
“花大姐”东方琉璃看见一个身穿藏蓝简单布衫的大婶恰巧从窄巷外路过,笑嘻嘻的凑上去,“我能向你打听些事吗”
“东方大夫啊”那妇人三四十岁的模样,包着头巾,见东方琉璃这样称呼她,一张长满皱纹的脸笑嘻嘻的,那皱纹比菊花上的褶子还要多上一倍,“有什么事可要问小妇人的”
东方琉璃强忍住内心的憋笑,看来犯花痴不止是小姑娘的专利啊
随即露出一个风流倜傥又不失和煦的笑容来,暖暖的如同这春日里的朝阳,直达人心底。
“是这样的,刘樵夫他昨日里来我的医馆看病,一不让把脉,二不让观脊背,只说是身上长了些毒疮要我开些药来给他喝。我拗不过他,只得给他开了。结果他今日里再来我的医馆,说是我的药不管用,要我再开。这可不是难为我吗我又不是兽医,光凭瞧就能给畜生们断了病。三言两语间和他吵了起来,把他给气恼了一下子摔门回了家。在医馆中我思来想去颇有愧疚,瞧他走路不大爽快,还时不时的搔挠一下裆部。就想找人问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这么难以启齿,都不愿与大夫说了。”
“你是说刘樵夫啊”挎着篮子刚从集市上采买回来的花大婶思索着他所说的话,想着怎么答话才能说到点子上去。
要说这东方大夫可真是俊呐要不是自己都到了这把年纪,一定也像那些没羞的小姑娘,时不时去他门前丢几朵花来表示爱意。
“要说他这些日子也没什么同往常不一样的,害了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除非是得了花柳病了”
“大姐你说什么”东方琉璃挑了挑他好看的桃花眼,再凑近一步问道。
“哎呀小妇人乱讲的,东方大夫你别多心。”无怪那妇人说出这样的话来,东方琉璃的这一番话,可不就是引着人多想嘛心直口快的妇人也没多想,就说出这么一番臊人的话来,出了口才觉得不妥,想要收回去却是来不及了。
“花大姐,作为一名大夫,关心病人是我的分内事,要是你知道些什么,说与我听呢,我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东方琉璃见她眼神躲躲闪闪,自知她一定是比羞愧的内容更多的知晓些什么,一看四下里无人,便伏在她耳边轻声说到。
浓郁的男子气息铺面而来,那妇人的心止不住在胸腔里狂跳,天呐她不是在做梦吧东方大夫竟然离的她这么近
飘飘然间红着脸瞧向身侧英俊的男子,扭捏到,“那小妇人讲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放心吧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东方琉璃同她保证道,还不忘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那妇人只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了,此刻别说就只是回答他几个问题,就算是让她去死,也不见得她会拒绝。
“刘樵夫他染了什么病小妇人的确不知,可瞧见前些日子他与胭脂匠的婆娘来往密切,不似是正常人家向打柴的买柴伙的小生意往来。有好几次小妇人都撞见那婆娘穿的如同一只花蝴蝶般的向着刘樵夫院子里去了,虽然她蒙着头巾,可这整条巷子里,走起路来恨不得把腰肢扭断的女人可没几个,小妇人能认得出来,那必定是她。”
花大婶谈起胭脂匠家的媳妇,端的是咬牙切齿。那个不要脸的娼妇,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把年纪还不忘勾引男人。要不是她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连自家那个死鬼怕也要让她把魂给勾去了
听得花大婶一席话,东方琉璃心中更是肯定了,他绝对没有冤枉人
那边大婶还在喋喋不休的说道,“后来听闻胭脂匠的婆娘死了,这人家门口才闲下来。小妇人想着都是街里街坊的,也没好声张,瞧他那下作样,染了病也是活该”
她就是看不惯那个小浪蹄子的浪骚样,死了好,死了妙那些被她勾引的男人,也是些个没把门的,要是出了事,也是该娼妇的床哪有那么好上
“那就多谢大姐了,你快快回家去给家人生火做饭去吧,莫叫他们担心了。”
大婶听得东方大夫关心她,心里的气立马消了。这心窝窝里,就像是一朵花怒放的盛,喜滋滋的挎着篮子走远了,两三步外还不忘回过头来叮嘱他一番
“东方大夫可不要将这些说与旁人听啊”
“那是自然。”
一上午东方琉璃站在东街口拦了不少人,十有八九都与花大婶的说法保持一致,当下他就不由得同情起那胭脂匠了。老婆红杏出墙全街道的人都知道了,见他老实本分不忍说与他听,哎这事
心中有了把握,他还是决定亲自进去查看一番才能安心,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捏了个隐身决,这就大摇大摆跨进了刘樵夫的小院里。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想必刘樵夫在屋子里,他抬了脚正要走,却见小院一角自己盖出来的厨房里冒着阵阵青烟。
这会儿错过清晨,又未到晌午,他做的哪门子的饭
好奇心催使着东方琉璃进了厨房,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了不得了,原来这刘樵夫哪是在生火做饭,而是架了火在灶仓里烧衣服。
这可是有趣极了,刘樵夫贫苦,是整个杭州城人皆知的事情,他哪有什么闲衣服拿来烧了若是真有闲衣服,也定是拿来缝缝补补,好好利用。要真到了非烧不可的境地,就只能是为着掩盖些什么了。
倚在门口的东方琉璃凑近去看了,果然,那刘樵夫正在烧的,是女子的一件贴身肚兜。
这下好了,无需思想,至少这樵夫是死者的奸夫是逃不掉了。待晚上他叫两个无常来商量过后,就看他俩用什么法子来向这个樵夫问话了。
东方琉璃冷笑了一声,迅速离开了做贼心虚的刘樵夫家的厨房。




阴阳医馆 第六章 胭脂(六)
好不容易等到了夜里,二位无常倒是等不及,早早就来他的医馆门口候着了。
“进来说话吧。”谈起正事,东方琉璃倒是对这两位阴差并不排斥。毕竟事情要解决了,他们轻松他也轻松。
“今日里你可有些什么收获”先说话的自然是一身白衣的妹妹白无常,今天白日里她虽然是被这个男人给气到了,可她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子,看在这个男人这么俊的份上,她就勉强原谅他,与他冰释前嫌吧。
幸亏被她记挂的东方琉璃没有读鬼心思的本领,不然非得被这白无常丰富的内心戏给笑死。我的大姐,这家人还真是迷之自信。
发现线索的东方琉璃自然是要装大爷,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露出个贱贱的迷人微笑来,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来,“你猜”
猜你大爷黑无常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听得他这么一说,气的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再死上一回,这小白脸感情是拿他们兄妹俩消遣呢
“既然东方琉璃你没收集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那我们兄妹二人也就不打扰了,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了。”
“哎呦喂”要说东方琉璃最佩服的是谁,前十名里定有这位黑无常一个名额,他就是佩服他这宠辱不惊的性子,多气都能客客气气的同你说话,要他肯定是做不到的。
得了,大爷也装够了,鬼也戏耍够了,他将交在一起的腿放下来,端起一副正经模样,不急不缓的开口,“我有说过我没消息吗”
都要走到门口的黑无常拉着妹妹,闻言将头转了回来,一脸冷漠的看着他,这小白脸不是第一次戏耍他了,鬼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信”东方琉璃目瞪口呆,出奇了,连木讷的黑无常都会用脑子思考并发脾气了。
“谁信你你又不是神探,还真能一日破案不成”白无常依偎在她哥哥的怀里,撅着嘴替她的哥哥助威。
“哎,你还真别说,我东方琉璃还真有这个能耐。”他换了个姿势,将一双腿都收到椅子上做个半蹲的姿势,那痞痞的样子还真是怎么看都不靠谱。
眼见俩兄妹都没过来听他教诲的意思,他也只得不再卖关子,将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我今天找到那个妇人的奸夫了,就是东街巷尾的刘樵夫,你们只消用上点手段将他一问,这事就应该清楚至少有七八分了。”
东方琉璃拿着一段甘草放在嘴里嚼着,春干的日子,嚼嚼甘草还是对嗓子不错的。
哪知那兄妹俩听了他的话非但不道谢,反而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讥讽更甚了,“东方琉璃,你可是在调侃我兄妹俩”
“调侃你们有银子拿吗”他不屑的切了一声,这两个阴差,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那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兄妹俩今夜去赶着的差事,正是要前去锁那刘樵夫的魂魄”尖利的女声响起,其中带着不少怨念。
她是心仪他没错,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因为此恃宠而骄、三番四次的将他们兄妹俩当作猴耍。鬼也是有尊严的
“什么”东方琉璃自座上惊起,“不会这么巧吧”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黑无常只道他是装的,嘴角的嘲讽经久不衰,“要不你同我兄妹二人走上一趟去瞧瞧”
“自然是要去的。”东方琉璃扔掉半截未嚼碎的甘草,大步就要往门外跨去。
“哎你要去哪”白无常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拉住他,却连一片衣角都没能碰上。
“你们以为这事真就这么凑巧简单吗这幕后一定有人操作,要是再不快点又丢了魂魄,麻烦可就不止目前的了”冷冷丢下这句话,那人便融入了夜色之中。
两位无常闻言也皆是一惊,迅速跟在其后行动了起来。
刚进了刘樵夫的院落,就听得“咚”的一声,东方琉璃狠狠一拳砸在墙面上,鲜血顺着指缝间流下来。
“还是晚来了一步”
白无常上前去扯下被人钉在墙面上的魂,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三条。只是七魄都被人拿走了,只剩下傻乎乎的三魂飘在她周围,不知逃跑。
“这个样子,是没法问他一些有用的东西的。”黑无常失落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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