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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医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是朕mq
“她说什么?”
“如若她有什么意外,请在下要是遇见一个叫做祈愿的男子,告诉他,其实她也向往那种风淡云轻的生活。”
听了这话,祈愿的身子一震,这——算是变相的表明心意吧?
“在下不才,斗胆以为这是婴熙姑娘想将自己托付与你的话。祈愿公子,如若你方便,婴熙姑娘,便交给你了。”
东方琉璃脸上笑意盈盈,看了这么多无奈的感情,这次,终于也能看到一对快意鸳鸯了。
“多谢东方公子。”祈愿听了东方琉璃的话,一脸感激,向着廊下之人走去。
“婴熙姑娘。”他蹲下来,极有耐心,“在下祈愿,可否与姑娘相识?”
正在翻花绳的姑娘转过来,看的祈愿心头惶惶,汗自手心渗出。他也没有把握,一颗心在胸腔里快速跳跃,怎么按都安静不下来。
婴熙就那样看着他,眼神清澈。
就在他以为自己没戏了之时,对面的人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道,“好啊!”
祈愿兴奋的就快要跳起来,对面的人又转了转眼珠,自栏杆上跳下,凑到他跟前,轻声说,“不过,我看你觉得眼熟万分,我不想和你只做朋友。我们游遍万水千山,可好?”





阴阳医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紫翡翠 (八)
故事到这里就算是完全结束了,要是没有后续,连东方琉璃这般看尽世间炎凉之人,都会觉得结局还不错。
但,故事永远只能是故事,那种完美,只会存在神话传说里。许仙白娘子还不是天各一方?牛郎织女还不是被银河拆散?三圣母依旧是神仙,而她凡间的夫婿,早已不知去处。
这天,天已大晴,东方琉璃照旧闲在柜台之后,自门外投下一片阴影,一个不算陌生的男子进来。
他掀开斗篷,紫发紫眸,加上那一袭紫袍,格外惹眼。
是苍澜无疑了,那个故事里,被万千人变着法疼在掌心上的人。
他来做什么?
“东方公子,请问,婴熙姑娘在何处?”
他态度谦逊,没有一丁点架子。可饶是如此,东方琉璃还是无法给他好脸色,端着淡漠的态度道,“婴熙姑娘,早已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苍澜眉头皱成一片,刚要开口,却被东方琉璃截住。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怕不是一个好男儿当做的事情。”
“东方公子这是何意?”苍澜有些不明白了,自己是何时做了些什么不适宜的事,竟然惹得这位从未谋面的神通公子不悦了。
“苍澜公子真是做的一手好戏!”东方琉璃冷笑,他与婴熙处的时间虽不长,但那姑娘的心性却打动了他。人世间,怕少有这种通透女子,便不自然的替她多说了几句。
“你既心心念挂着御华,在婴熙替你寻着人之后,便该好好对御华。而不是千里奔袭,来这乱献殷勤!”
苍澜愣了,婴熙,帮他找到御华的是婴熙?
“是的。”东方琉璃嗓音里透着薄凉和不屑,“若不是婴熙舍命点了魂替你寻人,就凭御华的本事,你以为你真能寻得着她?”
“什么?点魂?”苍澜心中一惊,手中的剑也不由自主的握紧,声音已攀上了颤色,“那她人呢?现在何处?”
“与你何干!”
东方琉璃看不惯他这般态度,算什么男儿!
对面的人沉吟良久,终于抬头,“东方公子,我想,你们可能都误会了。”
东方琉璃只是冷眼看着,并未搭话。
苍澜没有停顿,继续道,“我承认,在过去,我喜欢过御华,也恨过她;但自很久以前,我喜欢的人,就只有婴熙了。我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她。”
“那你为何要去找御华,还伤透了婴熙的心。”东方琉璃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
“那是因为,我想去和御华问个明白,并且当年的事,我也不想被婴熙听到。我怕她误会我。”
木质的摇椅,苍澜掀袍而坐,开始谈起当年发生过的一切。
数十年前。
那会他还是一个帝王,有着不大的国家,和万千拥戴他的子民。每日重复着枯燥的工作,上朝,批阅奏章,守卫着这万里江山。
他是一个好王,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但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在于何处。
有人敬他,有人畏他,周遭都是讨好和诚惶诚恐的面孔,这样的日子让他寂寞。
是的,无限的寂寞,发自内心的寂寞。
王位带给了他无限的荣耀,也带给了他无限的孤寂。他一个人坐于其上,披着华美的袍,带着沉重的冠,永远昂着头,藐视众生。无人知晓,这座庞大的躯体之下,已接近腐败。
他累了,那种不同于长工长年累月劳作积累下来的肉体的痛苦。肉体的困倦尚可挽回,精神的困倦是无人能拯救的。
她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于他眼前的。
她穿琉白的袍,清冷如月光,在一个月稀之夜落在他窗柩之上。他刚批完一个奏章,伸伸懒腰,便看见了她。
只一眼,就够他沉沦。
因为她的眼中,也有深深的落寞。
这是一个同他一般孤寂的女子。
有人曾说,人的这一生都在寻求可与之共鸣的人或物。有的人寻到了,他们是幸运的;有的人未曾见过,便永坠冰窟。苍澜想,自己寂寞了这么久,这个女子,当是天赐,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抱紧她。哪怕他知晓,她很危险。
从开始到结束,他都看不破这个女子冷淡的眸里装着什么,她的一双眼眸淡漠,心也若如同止水,让人琢磨不透。她行事放荡不羁,凡事只会按照自己的法子来,比如说,穿着祭司袍在他的国土上招摇过市。
但他愿意宠着她,不为别的,只为她和他一样。
但他错了,他悟不透她,也不曾懂过她。他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她亦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她带着目的而来,自是比他复杂。她常在进退之间为难,因此优柔寡断。但她的性格又注定是很能憋着事情的人。于是,两个同样毫无经验的人便磕绊在了一起。
他们看过风花雪月,也为未来争吵。谁都放不下。数十年的传统让御华只知忠于国家,而苍澜又是个狂妄的人。哪怕他再温润,也改变不了他也是个杀戮果断的帝王。他霸道的想将她完全占有,而她尚未做好准备。推推搡搡之间,这个女子竟被他逼上绝境。
她决定,将他绑在身边。
代价,是剥去他所有羽毛和利爪。
她承认她是卑鄙的,那段时间,她对他异常的好,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境地。苍澜自是非常受用,享受着美人儿的温存。
到底是太年轻,不懂得,有一种计谋,叫做温水煮青蛙。
御华的温柔是温水,煮的,则是苍澜这只安逸的青蛙。
年少的爱情总是那么纯粹,但人们常常喜欢将它复杂化。御华苍澜带着各自的心思,将本来纯粹的感情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记住,我们永远都不要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做任何霸道的决定。你不是他,你不懂他。
御华成功骗取了苍澜的信任,让他心甘情愿将整个国家的兵力交付与她。
接下来的事,也不必细说,无非是攻城略地,兵临城下。
一夜之间,苍澜一无所有。




阴阳医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紫翡翠(九)
国破那年,苍澜也不过是个少年。十几岁的少年人懂什么道理?在他们心里,没有借口,只有爱恨分明。他恨透了这个叫御华的女人。不因为失去了无上的权杖,只要她想,自己的命他都可为她双手奉上。他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女人,都是这般不可信吗?
长途颠簸,苍澜只觉得自己已被颠去半条命,那个人面兽心的女子,竟然都不来看他一眼!
入夜,他挣开了铁索,打晕了看守人,跑去找她。
月明星稀,御华的眸冷的吓人,那一睁眼,不再是他所熟悉的人。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踏进,他的质问被淹没,苍白无力。琉白祭司袍的女子,高举天蚕丝铸造的铁器,残忍钉进他锁骨。
带着骄傲,他一点声音都未发出,只是死死盯着下手的那人。七八个壮汉摁着他,血和汗混在一起,跌出妖娆的画面,钩子穿透骨肉的声音分明,透着阴森森。两个曾经的恋人,就这样死死盯着对方,谁都倔强到不肯认输。
其实那时,谁都不知道,她的手其实出了一层汗。只要他肯皱一下眉,她绝对会下不去手。
但他没有。他的眼神似鹰,紧紧勾着她,带着令她绝望的冷漠。
她大概,真的要失去他了。
自那时起,长路漫漫,一个车队的距离,两人竟然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平静就这样一直蔓延到了他们到达目的地,御华成了他们整个国家的英雄。听看守他的人讲,他们的王上很看起御华,绫罗绸缎,不停地往祭司殿里送。
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廉价。
“哈哈哈!”他仰天长笑,女人,女人啊!
他竟然会栽到这么一个女人手上,他苍澜是有多眼瞎!
过了几日,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命丧于此的时候,大牢的锁开了。
进来的是那个冷漠的女人,她依旧着那件月白的袍,一脸冷漠,吆喝着几个人将他带走。
他想反抗,却发现体力严重透支他的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有效动作。他就像一滩泥一样,任人摆布。
他被带到了一颗树下,那颗树很美,全树开着紫色的花儿。风一吹,花瓣摇摇欲坠,散了一地,迷了他的眼。
这花,真美。
并不是他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触,那个残忍的女人,拖着她华丽的袍,指尖覆上那棵树。
他冷哼一声,这样的女人,还会有如此般的细腻吗?她不过只是一件杀人利器而已。
树下的人招招手,示意拉着他的人放手。
失去了支撑,他像一滩泥一样,迅速往下瘫去。
本着男儿的自尊,苍澜本不想这般倒下,可奈何身子不听使唤,直直往下瘫去。
该死!
他暗咒到,却又无可奈何。
尊严,将在此刻破碎。
一只手伸出来扶住了他,那般柔软,如同从前日日夜夜,倚在他胸前的人。
莫大的讽刺!
那只手将他扶起,徒手拖到了树下。
然后,不假借任何人之手,将他手上的锁链往树上一拷。拉扯的痛楚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凝固的血瘕裂开,重新流出新鲜的血液来。
那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慢慢的,慢慢的,渗进他残破不堪的衣物。
一股暖流,高于体温的暖流。
扣在锁骨上的铁链也被往后一扯,这次他咬了牙,终于以扭曲的面部表情替代了闷哼声。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啊!终于被完全锁住,苍澜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大片蓝茵茵的天,和头——
“你吃吧,娘说了,难受的时候,吃块桂花糕会好一点。”




阴阳医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紫翡翠(十)
听着这般童言童语,他本该笑话她无知好骗,却怎么着也笑不出来。桂花糕的香味引诱着他,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妥协,将其吃下。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同她说话。于是,那个下午,若是有人也像这个小妮子一般误闯此地,绝对能看着一个话唠姑娘和一座带血的冰山。
他不想在对任何人好了,他的心已成为碎片。
他以为冷漠可以拒绝一切,比如那个小姑娘。她坐在树下自顾自的讲了一个下午,然后在太阳落山前拍拍屁股走了。
第二日,还是同样的时间点,她挎着篮子,准时出现。
苍澜的心里微动,却也未开口说些什么。
后来的每天,树下都重复着相同的戏码。婴熙穿着素袍挎着篮子而来,坐在树下滔滔不绝的讲上半天。篮子里不是糕点便是药,有时候还会有一碗可口的汤。
渐渐的,他似乎也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在不知数日的午后,那个小姑娘依旧坐在树下滔滔不绝,突然,自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
“苍澜。”
树下的人愣住了,他这是在和她说话?
或许是她诧异的表情格外有趣,又或许是那天微风带来错觉。他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苍澜,我的名字。”
他能看到她脸上的喜悦,她实在是太单纯,将喜怒哀乐都写于脸上。那天他们聊了很多,就像久未相见的挚友。事实上,她的单纯与执着真的打动了他,能让他在一场情伤过后,打开心扉。
他同她讲了许多,有自己,有已亡的国,还有御华。他已知道,御华是婴熙的师傅。每每他说起御华是怎样怎样可恶的时候,这个一直很顺着他的小姑娘便会抬起头来辩驳,“御华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将往事放心在她眼前呈现,这是一个单纯却心性坚定的姑娘,她看出他的执着,答应帮他寻个机会让他当面质问御华。
可他没能等到那一天,乱世之中,他们这样的国家实在是太渺小。几国中最强盛的那个很快便攻陷了这个国家,祭司殿人去殿空,婴熙能做的,只有带他离开。
这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但他是个混蛋。
自御华的母国离开,婴熙一直跟着他,她帮他重建起一个国家,帮他料理国事,而他却陷于过去的魔障中无法自拔。
数月后,御华踪影再次现身,他带着执着追随而去,却抛下她。
听到国破的消息,他险些自马背上跌下来。他不知道自什么时候起,她不仅做了自己的铠甲,还成了自己的软肋。
他听着她的故事,像一个画本子在民间传颂。她很勇敢,带着整个国长眠于地下,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春日,他自江湖行走,追寻着御华的踪迹,偶然得到消息,在杭州城新开的乐坊中,有一女子名唤“御华”。
他觉得这是一个陷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因为冥冥之中似有牵引。
果然,他在那家乐坊见到了她。那个老板,叫什么“百里无忧”的家伙,手扶上她。那场面刺激着他的双目,待到二人分开,他闯入了阁楼。
或许是鬼迷心窍,他对着她说出了那般话。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见到她还活着就是意外之喜,你还同她闹什么别扭。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
不久后,他收到了来自阴阳医馆的信,告诉了他御华所在。他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去了,诚不欺我,御华果然在纸条上写的地址那。
她变了,脸上清淡依在,却少了从容淡定。
见着他来,她倒也不意外,邀他坐下。
“这些年来,我既盼着你来,又不希望你来。”
“我是个懦弱的人,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当年的事,也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与你交谈。可今日你既然寻到这了,便是天意所定。”
她吸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年少无知,以为你既然爱我,必然能接受我的安排。所以我擅做决定,送了你的江山,带你回了国。所有的刑罚不过障眼法,但触及你目光里的冰冷,我再也无法开口解释。是我对不住你。”
傲气了大半辈子的女子脸上滑下两行清泪,迅速将桌上宣纸打湿。那一刻,苍澜心中有的,竟然只有释然。
他开了口,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该忘得早该忘了。我之所以苦苦寻你,只不过为听你的苦衷。御华,我从未怪过你。但,答案已知,我也该走了。”
这个浪了大半辈子的苦命男子起身,抓住他的佩剑。
“你——爱上她了?”御华的声音透着苦楚,虽是她一手促成,可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的苦楚,有谁明白?
“是的,我爱上她了。”苍澜回答的干脆,此情此景,不用提及她姓名,二人都心知肚明。
他要回去找那个姑娘,婴熙,那个善良纯真的姑娘,他亏欠了她太多。
在路上,他设想过无数场景,其中甚至包括她的冷眼冷语,但他从未想过,那个围绕着他转的姑娘,已不在原地了。
对此,东方琉璃没有一点同情,他甚至觉得,这是苍澜自作自受。
他的一生,或自大或内敛,害了两个姑娘。
苍澜哭的像个孩子,他已抱怨不出婴熙怎么那么傻。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他都不会去寻御华,真相,真相能比得了现世的幸福?
可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晚了。
“其实,婴熙姑娘她没事,她只是失去了记忆。”
苍澜再可恨,也只是被一时迷了双眼。东方琉璃不忍再看他伤神,隔空画了个镜让他瞧。
雾气荡开,镜里场面渐渐清晰。
一个素衣赤裙的姑娘,静静坐在树下,她的头仰着,似乎在看着些什么。
顺着她目光望去,花园里,是一个男子,拿着捕蝶的用具,笨拙的捉着蝴蝶。
苍澜愣住了,这——这个男人,是祈愿?




阴阳医馆 第一百六十九章 紫翡翠(十一)
“是祈愿带走了她?”苍澜问道。
“准确来说,是她自己和他走的。”东方琉璃纠正到。
“不可能!”苍澜失控大吼出声,婴熙对他那么执着,怎么会跟着祈愿走?虽然他也知道,祈愿和婴熙的关系并不简单。
“无论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了。”东方琉璃嘴角挂起嘲讽的笑,一言一语仔细剖析,打破他所有期望。
“那日,在婴熙姑娘做了决定后,便留下言语,托我若是日后有个叫祈愿的男子来寻她,让我代为转告,其实她所向往的,正是那种风淡云轻的生活。我虽不了解祈愿公子,但想必您是绝对衬不起这四个字的。所以,你以为,她心心念的人还是你吗?”
苍澜似被剥了皮骨的老虎,瞬间丧去精气神。他自知理亏,却依旧不肯接受这事实。好好的人,好好的姑娘,数十年的感情,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去信。
但东方琉璃接下来的话语则是彻底将他的所有臆想打碎。
因为,他说,“你不是想知道婴熙为什么会跟着祈愿走吗?好,我告诉你,她的魂魄在法术进行时受到了损害,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既然如此,我也只能遵循她之前的嘱咐,将她托付给祈愿。”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并不,因为当初是她自己提出来,想同祈愿浪迹天涯。那会,她不过只是在她记忆里第一次见祈愿而已。”
苍澜,不是我东方琉璃狠心,只是婴熙姑娘好不容易放下对你的执念,奔向良人怀抱。这个姑娘受了太多苦,谁都不愿再看她独自舔舐伤口,颠沛流离。比起你,我还是希望她能跟着祈愿走。留在一个真正爱她,护她,宠她的男子身边。
真的吗?苍澜陷入了绝望。她都。忘了吗?
树下的初见,两人推心至肺的交谈,那日日夜夜的陪伴,她都忘了?
可他忘不了!
她是多么好的姑娘!
“苍澜,放弃吧!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你绝非她良人。”
“她为什么,就不能再等一等呢?”苍澜喃喃自语,似未听到他说话一般。
“她等的够久了!”东方琉璃居高临下的看着颓然的人,脸上尽是冷漠。
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你,心心念的将一颗真心奉上供你蹂躏数年,只有婴熙那么傻的姑娘才做的出来!
苍澜知道,自己是失去她了。那个姑娘,那个白衣红裙的小巫女,那个站在树下喂他吃桂花糕的小巫女,那个站在城墙上独当一面的大祭司……他要,失去她了。
忍不住痛哭出声,他,真的做错了。
婴熙,那个天真烂漫却不失坚忍的姑娘。
她是他一个笑就能哄过来的姑娘,也是他费尽万般心思再也换不来的姑娘。
“东方公子,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还是请您,再帮我一次。”
几尺高的汉子就那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东方琉璃无奈的叹了一声,道,“他们去了婴熙的母国。”
“多谢东方公子!”地上的人急忙起身,脸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便急急跑了出去。
孽缘啊!孽缘!
东方琉璃捧起自己的茶盏,无奈一笑。
他比谁都要明白,婴熙是装的。
到底是多么强大坚忍的女子,才能忍下剧痛放弃自己所爱之人?若苍澜真能改过自新,给他这个机会也不算赖。毕竟,他才是婴熙姑娘所爱之人。
婴熙姑娘,还望你别嫌在下多事。
那日,在婴熙魂魄归位却久久不肯醒来时,他便已经知晓一切。
她心里的挣扎,她心里的无奈,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床榻上的人嘴唇微动,眼角滑下一滴热泪。
傻姑娘啊!
绿袖坊的生意渐渐走上正轨,百里无忧那边忙活起来,自然就少了与东方琉璃的走动,而颖儿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格外喜欢缠着百里无忧,整个医馆里,能数出来的不过是东方琉璃与姬宫涅二人了。
这日,斜阳微倾,绿袖坊的乐师因病缺席,百里无忧拉他临时去顶场。在热闹的人群中,东方琉璃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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