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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沧海商路笔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桥老树
小晶感受到一种甜蜜在舌尖慢慢融化,甜味直渗进了心里头。
“小晶,好吃吧。”
“好吃。”
“别急着嚼,把口水擦一擦,叔叔这里还有。”
周院长站在一旁看着杨永卫和小晶坐在一起说话,家庭的温情在房间里慢慢聚集,这在收养人和被收养人之间很难看到。她惊讶地发现小晶和杨永卫还真有几分相似,暗道:“人和人还真有缘分,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就象是一家人。”
“你们慢慢坐一会,我先出去一会。”周院长轻轻将房门带上,沿着熟悉的走道来到了孩子们的活动室。
几个有残疾的小孩子在安静地做手工,他们神情专注,没有注意到院长站在门外。
“小晶算是找到好人家,可是这些孩子怎么办?他们也需要有一个家。福利院毕竟是福利院,与家的氛围还是不一样,每个孩子都需要在家庭中长大。”周院长当年多年儿童福利院院长,每次与孩子们面对面时,她都是笑容满面,每次站在窗后看孩子们,心里就会有一丝忧郁,尽管在福利院工作很多年,这种情绪始终都在心里。
周院长走回办公室,隔着玻璃看着小晶和杨永卫。
小晶在唱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我要把那新房子,刷的很漂亮,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唱完以后,她道:“叔叔,轮到你唱了。”
杨永卫道:“我不会唱歌。”
小晶道:“叔叔赖皮,说好了一人唱一首。”
“好吧,我唱。”杨永卫确实会的歌不多,会唱的歌都是由于早年世安厂高音喇叭反复播放而学会的,他想起了在异国孤独时最喜欢哼唱的一首歌:“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杨永卫饿着肚皮一直在晚上八点才离开,开车回家的途中,脑里总是浮现出小晶的身影。
“你回来了,这就是替你办手续的那个人。”赵建设一直在办公室等着杨永卫,见他进屋,便指着办公室坐着的中年人道。
中年人是工地里常见的工人,黝黑的皮肤、粗糙的手掌、灰色的头发。他带着憨厚又有点讨好的笑容,从椅上站了起来。
赵建设道:“那个福利院的事情谈好了,我让办公室去办。你今天到厂里去看了,肯定有想法,明天和我一起到广州,见个客户。”
杨永卫愣了愣,道:“明天?”
赵建设道:“明天就飞广州,事情很紧。”
(第二百六十三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二百六十四章 错身而过
飞机离地而起,杨永卫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他透过飞机舷窗看着地面,地面上的建筑物越来越小,最后变得模糊不清,变成茫茫一片。
“永卫,你心神不定啊,还在想福利院的那个小女孩。”赵建设身体不停扭动,总觉得座位太窄。
“嗯,有点。”杨永卫将手中的资料放下,道:“师兄,应该减肥了。”
赵建设拍着肚皮,叹息道:“喝凉水也要长胖,真没办法。以前在硅谷的时候,长期加班,狂吃三高食品,仍然瘦得象个猴子。回到岭西市以后,几杯高粱酒下肚子,肚子就迅速被催肥了,减都没法减。”
飞机上有免费阅读的《岭西晨报》,等到赵建设打瞌睡的时候,杨永卫将伤脑筋的技术资料暂时放到一边,随手翻阅当日《岭西晨报》。
《岭西晨报》是岭西报业集团下属的第一份都市晨报,号称天下新闻尽在我手,很受岭西居民喜爱,发行量越过50万份。报纸很厚,中间是许多广告,一般人都将广告扔在一边,并不阅读。杨永卫出国几年,对国内形势总有一种隔膜感,阅读广告是了解国内经济的有效途径之一。
在报纸十二版右下角登着一则寻人广告,广告上有侯小河走失前几天的相片和侯小溪现在的相片,以及侯水河的联系方式。
杨永卫正要翻到广告版,漂亮的空中小姐推着饮料走到身边,问道:“先生,要点什么?”
杨永卫道:“咖啡。”
空姐将咖啡端给杨永卫,又对打瞌睡的赵建设道:“这位先生,要点什么?”
赵建设打着哈欠道:“也要咖啡吧。”
睡眼朦胧的赵建设在接过咖啡时,一时失手,咖啡打翻,将晨报完全打湿。空姐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她迅速将被打湿的报纸收走,又拿出一张厚实毛巾,为杨永卫擦试胸前沾上的咖啡。
空姐离开后,赵建设神神秘秘地道:“这个空姐长得漂亮又温柔,真不错,你想不想要她的联系方式,我弄得到。”
杨永卫道:“不感兴趣。师兄,收养的事情一定要搞定。”
赵建设道:“我没有想明白你为什么对那个女孩如此上心,就算是萝莉养成,未免也太小了。”
杨永卫正色道:“师兄,我们两人随便怎么开玩笑都可以,但是请不要拿小晶开玩笑。小晶是被拐卖的儿童,很可怜。”
赵建设道歉以后,道:“如果以后小晶的亲生父母找过来,你怎么办?”
杨永卫道:“我收养小晶是发自内心为了她好,若是她父母寻了过来,我求之不得,会真心替小晶高兴。”
“小晶的命不好,被人拐卖了。她的命又很好,遇到了你。人和人之间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有些感情很奇怪,比如你对小晶。”赵建设又道:“我听周院长说,院里今天要到参加全省民政系统的一个演出。”
杨永卫惊讶地道:“我昨天一直在福利院,怎么没有听到她们说起这事。外出演出,是否有危险,她还这么小。”
赵建设道:“以前我答应赞助福利院演出服,昨天福利院将做演出服的发票送了过来,还说今天就要参加演出。你放心,这是政府部门组织的活动,小晶绝对安全。等到我们从广州出差回来,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小姑娘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杨永卫认真地道:“那个小姑娘叫小晶,以后就叫杨小晶。”
赵建设拍着厚实的肚皮,道:“我会给那个收养人一笔钱,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在人间消失。你就放心领养,绝对安全。”
在飞机其他座位上还有很多晨报,只不过杨永卫失去阅读晨报的兴趣,闭目养神。
在世安厂里,艾渝和侯水河坐在卧室窗前喝茶水,有一句无一句地说闲话。
“《山南晚报》和《岭西晨报》这些报纸阅读群体主要在城区,所以在这些报上投广告对郊区和农村居民没有效果,所以,我们还要想办法在农村地区作广告。” 艾渝正是撞倒小溪的大姐姐的妈妈,三年来,充满内疚的她成为侯水河寻子路上的坚强伙伴。
侯水河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大女儿,道:“我会用一辈子的时候来寻找小河,但是,我还得给小溪创造好的生活条件,我不能用我的错误来惩罚小溪,小溪有权利接受更好的教育。这些年用了不少钱,所以我还是要出来工作,总得走出这一步。”
失子前,侯水河是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子,如今变得比模特还要瘦,衣服穿在身上总有飘逸感。
艾渝心疼削瘦的侯水河,将一盒牛奶打开,放在她的面前,道:“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也是一场持久战,先把牛奶喝了。你想从事什么行业,我可以入股。”
侯水河道:“艾姐,这几年你投入了大量时间、精力,没有你,我撑不住。”
艾渝道:“我们是姐妹,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侯水河咬着吸管,慢慢喝牛奶,道:“我哥想搞一个保健品,但是还得半年以后,时间太长了。我想先弄一个广告公司,广告公司就叫寻小河广告公司,我的所有广告作品都要附上一条寻亲的线索,这样就可以持续不断地寻找小河。”
艾渝道:“这个想法相当好,既可以做事,又可以坚持不懈地寻人。”
这时,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六号大院一位邻居王阿姨道:“永河,我在阳州走亲戚,坐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小孩子,长得很象小溪。”
六号大院分为老六号大院和位于南州的新六号大院,这两个六号大院都很同情侯水河的遭遇,他们外出总要多带一双眼,帮助寻找杨小河。侯水河得到的大部分线索都是由六号大院的邻居们提供的。
侯水河道:“多大年龄?”
王阿姨道:“和小河差不多。”
侯水河猛地站了起来,道:“王阿姨,你能不能下车,帮我问一问。”
王阿姨道:“那我马上下车去找,等会给你电话。”
王阿姨是个热心肠,放下老款诺基亚手机就喊道:“师傅,麻烦你停车,我有急事要下车。”
司机道:“不行,我们这个公交车,必须到站才能停。”
王阿姨看着阳州剧场方向,焦急地道:“师傅,帮个忙吧,我确实有急事。”
司机听到对方是外乡人的口音,耐心地道:“我们阳州交警厉害得很,逮到我们乱停,要把我们裤子都罚掉。”
车上的乘客都帮着司机作证,王阿姨无奈之下,只能站在车门外。到了下一站,等到车门打开,她也不顾年龄大,三步并两步,跳下车。
王阿姨跑到对面的站台,坐着客车又回到刚才经过的地方。就这么一会儿时间,曾经出现在剧场外的小女孩已经失去踪影。王阿姨是三线厂的老工人,具有朴素的感情,又不怕苦,围着剧场反复寻找。
听到王阿姨传过来的消息以后,侯水河就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顿时跳了起来,冲到屋外。阳州城是岭西省府,距离江州有三百公里,侯水河为了寻找小河,曾经多次到过阳州,但是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此时不管王阿姨是否能找到那个小姑娘,她都决定立刻赶到阳州。
大哥侯沧海和张小兰正在陪着父母打扑克。侯沧海和张小兰都擅长下棋,记忆力极强,打牌水平高。他们组对与父母较量,胜负毫无悬念。连赢两局后,侯沧海失去兴趣,不想打了,被张小兰在桌底下踢了两脚后,只得继续陪父母玩牌。
“这事不能怪艾渝。”侯沧海有些走神,望了一眼卧室,说道。
周永利打出一张主牌,道:“艾渝这些年陪着水河走了很多地方,我们家里人早就原谅了她。她如今认我当干妈。”
侯沧海道:“不是原谅她的问题,她原本就没有责任,怪就怪千刀万剐的人贬子。”
正在聊天时,侯水河冲到客厅,道:“王阿姨在阳州见到一个小女孩,和小溪很象。我马上到阳州,大哥送我。”
侯沧海赶紧扔下牌,出去开车。
侯沧海、侯水河和张小兰三人一起前往阳州。侯沧海开车,侯水河和张小兰坐在后座。艾渝这次没有陪同侯水河,主动留在侯家,帮着带小溪。
刚刚出城,侯水河又接到了王阿姨的电话:“水河啊,我找了一大圈,没有再见到那个小孩。”侯水河恳求道:“王阿姨,我哥开车送我到阳州,很快就过来,你能不能再等我一会。”
王阿姨原本有事,看着水河可怜,也就把手头事放下了,回家等着侯水河。
下午三点,侯水河、侯沧海和张小寺来到阳州城,在阳州剧场门口与王阿姨见了面。
王阿姨道:“我当时坐着客车从这里经过,有一个小孩子站在剧院门口,一个人,东张西望的。模样、身高就和小溪差不多。”
侯水河道:“穿的是什么衣服?”
王阿姨道:“是一件到膝盖的羽绒服。”
侯水河带着哭腔问道:“衣服干不干净,是正常人家的小孩,还是乞丐模样?”
王阿姨道:“应该是正常人家的小孩吧,反正我从车上看,没有觉得她身上脏。”
四人在剧场附近一个小区一个小区地寻找,敲开了无数家门,没有任何一家人曾经见过与小河长得模样接近的小女孩。
天黑的时候,王阿姨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道:“莫非是我看错了。”
侯水河有过无数次从满怀希望——失望——绝望的经历,与热心肠王阿姨分手以后,她的眼睛默默地往下流,流过脸颊,滴落在胸前衣襟,很快就将衣服打湿。
等情绪稍稍恢复过来,她在车上给大哥讲了自己要开寻小河广告公司的打算。
侯沧海道:“你可以到保健品公司做事,保健品公司肯定有很多分公司。到时你可以专门跑各个分公司。”
侯水河道:“你那个保健品还早得很,我等不及了。这一段时间我在很多省的报纸上都投了寻人广告,花了很多钱。我也得赚钱,否则坐吃山空。而且,我搞广告公司,哥弄保健品,两条线一起走,寻找的范围更大。至于资金,我是这样考虑的,艾渝姐原意入股,大哥再借点钱给我,我就可以开一个小型广告公司了。”
“我支持水河的想法。广告公司这个行业在寻人上有许多便利条件。我借钱给水河,要开就要开大的广告公司,甚至是连锁店,小打小闹没有意思。” 张小兰没有提入股的事情,想以“借钱”的名义送钱给水河。
侯水河自然明白这层意思,挽紧张小兰胳膊,道:“谢谢。我赚了钱再还你。”
侯沧海道:“兰花花是你嫂子,你别客气,客气就见外了。”
侯水河道:“礼多人不怪,虽然是嫂子,我还是要谢谢。”
侯家兄妹“嫂子”来“嫂子”去,张小兰有点害羞,又觉得挺幸福。
越野车在阳州转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回到侯沧海租住的小屋。小屋是两室一厅,只有一张床。侯沧海又开车出去,买到一张尺寸合适的木床,连夜安好。
张小兰不好意思在妹妹面前公然同居,将侯沧海踢到客厅,让他睡沙发。半夜,侯沧海悄悄摸了进来。张小兰用力将侯沧海往被窝外面推,道:“你妹在旁边,我们别睡在一起,怪不好意思的。”侯沧海道:“你要是不想让我进门,肯定会把门反锁。你开着门,就是想让我进来。”
被说破心思,张小兰恼羞成怒,翻身骑在男友身上,擂起拳头锤打。很快,锤打变成了男女之间的战争。由于妹妹在旁边,为了不发出羞涩的声音,张小兰将侯沧海的一只手放在嘴里。战争结束之时,侯沧海手腕上全是牙齿印子。
接下来两天,三人一起在阳州城里走街窜巷,寻找小河,结果一无所获。
(第二百六十四章)




侯沧海商路笔记 第二百六十五章 错身而过(二)
感谢朋友们帮我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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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侯水河仍然坚持在岭西阳州大街小巷寻找。王阿姨见过和小溪长得挺相似的小女孩,年龄、身高、相貌都接近,这就是一根救命绳索,侯水河绝对不能轻易放弃。
侯沧海带着张小兰在阳州又跑了几家商场,想寻找接受“先付款再拿货”模式的老板,结果一无所获,收到无数白眼。老业务员李强、经理詹才宏等人都认为侯沧海疯疯颠颠,高闻涛总经理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这样一个人。
“在江州,我们家认识的商场老板,我去给他们说一说,应该能够做到先付款再拿货。”在第六次被商场驱赶出来之时,张小兰实在看不下去,准备出手相助。
侯沧海摆手道:“这是为自己家做试验,不能作弊,作弊没有任何意义,还得一家一家尝试。以后我的保健品销售体系宁愿先小一些,也得全面掌控在自己手里,决不能受制于人。我最讨厌受制于人。三珠帝国如此巨大宠然大物,没有凝聚力,树倒猢狲散,说倒就倒,教训深刻。”
张小兰挽着胳膊撒娇道:“我妈这几天一直在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带回去。你别怕,我妈不是母老虎,她这人很精明的,精明的人懂得承认现实。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回到家里,侯沧海和张小兰煮好饭,等妹妹回家。侯沧海拿了一幅象棋出来,道:“我一直就纳闷,你明明是会下棋,为什么坚决不和我下棋,难道你家里的棋书都是摆设?”
张小兰不想暴露自己无影宗身份。因为无影宗和快刀手聊天是很愉快的事情,如果被戳破,将会减少一个人生乐趣。她温柔地坐在男友怀里,扭动身躯,道:“下棋多没意思啊,我们聊天。”
“别来惹我,若是我们正在享受人生的时候,我妹回来了,那才扫兴。”说虽然如此说, 侯沧海没有放过自投罗网的女友,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很快,两人情动,正准备来卧室一展身手,门锁传来响声。一脸疲倦的侯水河出现在客厅。看到妹妹忧伤神态,侯沧海对于自己总是想和女友享受人生产生了犯罪感。他知道这个犯罪感产生得没有来由,可是仍然不能阻止这个想法产生。特别是女友红润脸色与妹妹苍白脸色相比,更加增加了心里的犯罪感。
脸色红润的张小兰赶紧到厨房,借着盛饭,让自己身体恢复平静。
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有点沉闷。
吃了半碗饭,毫无食欲的侯水河放下碗,道:“我准备到阳州开广告公司。”
侯沧海道:“为什么要在阳州?”
侯水河道:“王阿姨应该没有看错,否则不会打电话。这些年来,这条线索算是最靠谱的。我又在《岭西晚报》和《岭西晨报》投了一次寻人启事,如果那家人没有看到报纸,或者看到报纸不愿意站出来,我就在阳州把广告公司开起来,住在这边慢慢找,总会找到那个小女孩。”
张小兰问道:“岭西有儿童福利院,你找过没有?”
“岭西所有儿章福利院,我都去找过,有的地方接到线索后,跑了二三次。我先把广告公司办起来,然后再去搜索一遍福利院,说不定小河会因为各种原因被送到福利院。”经过长时间寻找,侯水河习惯了一次次失望,忍耐力和抗压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强。
晚饭后,侯水河打通父亲电话,讲了在阳州开广告公司之事。
侯援朝道:“你不管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等到在阳州业务开展起来,我和你妈带着小溪过来帮你。”
侯水河语带哽咽地道:“爸,我拖累了你们,让你们跟着我受累。”
侯援朝默默地将痛苦压在心里,道:“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帮你谁来帮你。我现在最恨杨永卫,这原本是他的责任,却跑到美国不回来,也不跟国内联系。”
侯水河道:“和他没有关系,爸,别提他。”
侯援朝道:“杨伯伯出了车祸,这和江州留守厂区管理粗放有关系,和驾驶员野蛮开车有关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给自己增加压力了,要把心里的石头放下。“
侯水河道:“除了小河,我心里没有其他石头。”
打完电话后,侯援朝来到小溪床边。小溪熟睡以后的神态极似杨永卫。虽然侯水河在嘴里不愿意提及杨永卫,可是侯援朝知道女儿心里还是没有忘记这个出国的狠心人。如果杨永卫不执着地要出国, 一切灾害都不会发生。从这一点来说,侯援朝厌恶杨永卫。
周永利走到小溪床边,与丈夫并排而站。她看了一眼外孙女,又望了望丈夫满头白发,叹息一声。
在侯家,侯水河与父亲关系更加紧密,在外面遇到不顺心的时候,往往第一个给父亲打电话。不管遇到任何事情,给父亲打电话总会得到无条件支持。另一个原因,母亲得过尿毒症,手术后也需要保养,要尽量心情愉快。因此,在寻找小河过程中,侯水河更多地将父亲倾述困难。
征求家里意见以后,侯水河筹备开一家广告公司。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兰借故出去了一趟。吃中午饭的时候都没有回来,也不回电话,急得侯沧海在家里骂人。中午,张小兰打电话回来,让侯沧海兄妹一起到阳州剧场。兄妹来到阳州剧场附近时,张小兰站在一家广告公司,宣布已经将广告公司买了下来。
“什么,你把这家店买了?”侯沧海吃了一惊。
张小兰拿着转让协议,道:“这是正常的商业并购,虽然简单些,也算是并购。昨晚我一直在想水河应该开一家什么样的广告公司,一般广告公司没有意义,我后来看到对面宾馆楼上的彩灯,受到启发,水河应该开一家做led广告彩灯以及显示屏业务的广告公司,在门店的广告招牌上可以做一个寻找小河的广告,十分醒目,过往车辆和人员都能看见。”
按照侯水河想法,广告公司只是不亏本,能够继续支撑寻找小河就足够了。她没有料到张小兰这么有气魄,直接将一家成熟的广告公司买了下来。她深受感动,心情激荡,上前抱住张小兰,道:“谢谢你,嫂子。”
张小兰轻拍水河后背,安慰道:“以后公司做得好了,可以开分店,到时交给其他人管理或者承包,你收费就行了。这样一来,你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有固定招牌,寻找小河的机率就要大一些。”
买下广告公司以后,侯沧海和张小兰没有回江州,留了下来。
侯沧海继续当海龙空调业务员,进行“先收款后发货”的实验。
张小兰帮助侯水河打理新买来的广告公司。两天后,寻小河广告公司正式开张,新换的门面招牌是一块高清显示屏,除了滚动的业务广告外,左下角有一条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寻人启事,每隔几分钟以后就会出现小河的相片、年龄以及联系方式。
招牌做出来以后,很多行人都驻足观看,对这位削瘦的寻子女老板表示了深深同情。《岭西晚报》记者听到这个消息,还特意做了专访。这个专访效果比广告效果好得多,出来以后,不少热心的市民提供了不少线索,可惜都与小河无关。
《岭西晚报》当期报纸出刊三天后,赵建设和杨永乘机在在阳州机场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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