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小山传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老哲
当然,他再也没有提过他认识赵尚志,因为以他现在再没常识也弄明白了***与共产党那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其实这也怪不得霍小山,他毕竟也就刚刚成年,刚开始学会用一种成年人的心智去思考去认识去甄别这个世界。
边走边思考中,霍小山已经走过了校门外的那两个岗亭。
抬头时见不远处有一个少女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向自己笑,两个眼睛笑得就象弯弯的月牙,不是慕容沛又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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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 第一百章 慕容沛的悄然变化 一
慕容沛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好在此时已近午餐时间,出入校门的军人并不多。
虽然她不想引人瞩目,但是只要注意到他的人都会多看上几眼。
原因无他,她太漂亮了。
她这种漂亮不象是牡丹那种大浓大紫眩人眼神,也不象原野里的刺玫那样充满了野性,反而象空山雨后深谷中不为人知的淡紫色的百合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慕容沛在被舅舅接回南京后,就被舅舅安排上了大学,不过好在那是一所女子学院,否则以她那清新超然的气质怕是会吸引来如过江之鲫般的追求者。
如果平时上街,慕容沛干脆换成男装,从东北跋山涉水来到了南京,无形之中慕容沛已经养成了和霍小山一样低调为人不引人瞩目的习惯。
“你在学校里好玩吗?”霍小山好奇地问道。
他只是跟娘亲子君学过文化,毕竟没有象慕容沛那样上了学堂,接受正式而系统的学习,所以对学习生活还是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虽然军校也是学校,但文化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毕竟准确说来,军校其实就是一个军营。
“挺好玩的,我喜欢读书,喜欢听教授们讲课,还喜欢那种大家都不说话,静静的学习,只有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的声音,另外我还交了一个好朋友呢”。慕容沛自豪说道。
“好朋友?”霍小山一扬眉,“啥好朋友?”霍小山奇怪的问。
已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霍小山虽然看似平和,但并不等于自己心中没有慕容沛的位置。
到了大城市,耳熏目染,他自然会关心到慕容沛的交往。
用沈冲的话讲,你那个丫丫媳妇长得俊着呢,别让人家给拐跑了,当时霍小山的回话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话虽这么说,但说一点担心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当然是好朋友,她呀,长得可俊了,不象你,黑不出溜的。”慕容沛仿佛看出了霍小山的心思,反而郑重其事的说道。
“哦,黑白能咋滴,俺就是黑。不光俺我黑,东北人长得白的都不多,你能从东北一大堆黑土豆中找出一个白点的吗?”。霍小山为自己辩解道。
或许霍小山对自己的外貌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长相,但并不等于他不介意慕容沛在意他的长相。
“不过,嘿嘿,我好象似乎大概确实比别人黑了那么一点点。”霍小山摸摸了自己刚长出点发茬的头说道。
慕容沛的大眼睛毫无忌惮地看着霍小山的光头,抿嘴笑了,然后说道:“呵呵,她呀,叫沈小曼,是个大美女。慕容沛捂着嘴笑了起来。“
“哦。”霍小山长出了一口气
“大美女?再漂亮还有咱家丫丫漂亮呀。”霍小山一撇嘴
“我说漂亮就漂亮,以后你有机会见到的见到了你就知道了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我们一起出去玩。”慕容沛说道。
“好,可是我还是觉得她不会比丫丫漂亮。”霍小山说道他这句话自己觉得是大实话,却又是一句很高明的恭维,可是在慕容沛听到耳朵里,脸上却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你咋才出来?我都等半天了。”慕容沛冲霍小山撅着嘴。
“本来是要出来的,有两个人非要我参加那个复兴社。”霍小山一边看着慕容沛娇嗔的样子一边回答。
“复兴社找你了?”慕容吃了一惊。
“是啊,怎么了?”霍小山问道。
“没,没什么,那你加入复兴社没有呀?”慕容沛声音不高但是语气里还是显示出了急切。
“没有,我不是没有上过学嘛,人家不收我这样的散兵,不过,他们说要去跟上面的长官说要破例收我们。”霍小山说着话时自然也看到了慕容沛脸上的表情也在随着自己话里话外的意思而变化着。
“复兴社是干啥的?你不想让我参加吗?”霍小山问道,他在看了慕容沛的表情后感觉到了一丝不妥。
“复兴社全称叫民族复兴社,是直接听命于蒋校长的,我觉得你还是不加入的好。”慕容沛想了想,字斟句酌而又郑重其事地说道。
“哦。”霍小山点点头。
慕容沛当然不想让霍小山加入什么民族复兴社,因为她知道那个复兴社是***一些年轻的中坚力量组成的。
加入它有什么不好吗?依霍小山的头脑与行武实力加上她舅舅的助力,霍小山完全也可能成长为国民政府军里一名带兵的人。
但慕容沛现在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原因只有一个却不能对霍小山说,这个原因是:慕容沛不喜欢果民党,因为只有慕容沛自己知道在来到南京的这几个月里,自己被布尔什克化了!
时下已近初冬,全国的形势时是工农红军的二五千里长征已经结束,共产党的势力被挤压在西北的一小块地方,国民政府一面对咄咄逼人的日本侵略者保持妥协退让,一面催促着背景离乡的张学良与西北军杨虎城去努力“剿匪”。
按照后世教材里的说法全国当时是一片的白色恐怖,但那只是表象,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东西绝不是权力,而是信仰。
信仰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里一旦形成,极难改变。
在这里勿需去评判某种信仰的对与错,只是说这种难以改变的程度,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布鲁诺因为坚持日心学说而被烧死,而尽管到了后世证明宇宙的无限广阔,但所谓的科学的信仰也未让宗教信仰消亡。
正因如此在那个虽然是白色恐怖的时代,但却依旧阻止不了很多人对赤色的信仰。
而慕容沛就是在女子学院碰到了这样一个有着赤色信仰的老师——那个有着赤色信仰的早年留学欧美,因为文笔优美清新而蜚声国内外但当时并不是党内的布尔会维克的名唤文萱的女老师。
慕容沛上学时的抗日宣传追求进步,又从东北千里迢迢来到了南京,她一路所闻所见的一切,加上那位老师的细心开导使她产生了一个念头,一个被***人知道了就要杀头乃至凌迟处死也不会有半点手软的念头,在一个在那个年代人人可以得而诛之一个后世之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那个念头叫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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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 第一百零一章 慕容沛的悄然变化 二
至于慕容沛那位老师虽有刺化却无人敢动,一方面是由于她的存在也类似于鲁迅一样在社会上威望很高,另一方面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国民政府出于装点门面粉湿太平的需要。
在慕容沛看来,自己的小山子不喜欢政治却并不等于他没有头脑(在和霍小山一路同行到现在,慕容沛嘴上没说心里却已经认定了他是自己的小山子,就象霍小山喜欢称呼她为咱家丫丫一样)
虽然校方在军校里以日本军队为假想敌也在搞各种各样的有针对性的训练,但是,慕容沛相信自家的小山子——这个只是挂了个名的军校旁听生都知道那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那位校长对抗日并无太大的兴趣,否则也不会有东北军的不战而退,不会有对所谓的华北五省自治的软弱了。
既然蒋校长不想抗日,那么霍小山注定不会站到同一阵营之中,至少目前肻定是这样,所以,小山子是应当不会加入所谓的民族复兴社的。
自己可不能和小山子走到对立面去,慕容沛默默地想着。
虽然霍小山和慕容沛虽然走的不快,但此时已将南京军校抛到了身后。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慕容沛看着默默走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霍小山,看着霍小山那让自己并不习惯的近似于光头的短发觉得很丑但是很亲切。
她突然很想让他来拉自己的手,就象在山林里被鬼子在身后赶着逃命时那样,也很想让他背着自己,就象他那回背着自己过河时那样,就象自己受伤他背着自己赶山路时那样,但她知道在这大街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这种冲动藏在了心里。
“丫丫。”霍小山说。
“嗯。”慕容沛应。
两个人这一叫一答很默契,他们这样叫是在回到南京后。
当时是在见到宋子君之后,宋子君自然也喜欢上漂亮温柔的慕容沛。
但叫她慕容沛显得太正式,叫沛沛又实在有点拗口,当时霍小山还打岔说“叫沛沛多好,以后我就喊慕容‘呸呸’,多响亮”!
慕容沛当然听明白了霍小山的玩笑话,她在狠狠剜了霍小山一眼的同时才头一回发现原来让他很有安全感觉得很踏实的小山子竟然在见到他娘的时候才显出了他性格调皮淘气的一面。
于是慕容沛就让宋子君以后喊自己的小名“丫丫”了,霍小山也才知道丫头的小名叫丫丫。
“我觉得你和原来有点不一样了。”霍小山说道。
“哪不一样了?”慕容沛却被霍小山的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因为慕容沛自己知道自己可是偷着在文萱老师那里偷着看了不少禁书,这种禁书被当局抓到轻则入狱重则可是要杀头的。
霍小山依然没有看慕容沛,但他却感觉到了慕容沛加剧的心跳。
霍小山是谁?本就是一个外表平静无波而感觉极其敏锐的人,而慕容沛又是自己的什么人,是和自己在一个马车上睡过觉的女孩,慕容沛的变化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霍小山。
霍小山看了一眼似乎表面还很镇定的慕容沛,不易察觉地笑了一下,嘴里却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说你更喜欢周大哥还是赵司令。”
慕容沛撩起眼神看了一眼霍小山不知道霍小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
霍小山没等慕容沛回答,自顾自说道:“周大哥和赵司令都打日本鬼子。周大哥现在是军校步兵总队的队长,我觉得他可敬的地方多点。而虽然和赵司令只见了那一面,可是我觉得他更亲切一点,和咱家那里的人很象,说话直筒子,如果让我选的话,我还是喜欢回家乡和他一起打鬼子。”
霍小山虽然隐约记得那回见赵尚志时知道他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可是当自己见到档案室中历届学员名册中有赵尚志的名字的时候还是相当震惊的。
原来赵司令赵大哥竟然也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而自己竟成为了他编外的师弟。
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区别是什么?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区别是什么?为什么赵尚志所在的共产党被称为匪?为什么很多人在同样一所军校毕业在同一个屋里睡觉在同一个窗口下学习,最后却一个为官一个为匪?这一切都引起了霍小山的思考。
“你可千万别对外人说咱们认识赵司令。”慕容沛提醒道。
霍小山笑了,很阳光也很有些高深莫测地味道。
慕容沛此时方才捕捉到了霍小山的一点心思,八成是小山子感觉到自己有点****的嫌疑了,
看着路边已经有些泛黄的落叶,霍小山说道:“丫丫知道禅吗?”
“知道,不就是和佛有关的禅吗?”慕容沛搞不清霍小山为什么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他的思维跳跃总是太快,有种天马行空的感觉。
“呵呵,你知道自然禅吗?”霍小山接着问。
“什么是自然禅?没听说过。”慕容沛摇头。
“你看这天空,一会狂风暴雨,一会雨过天晴又是一片瓦蓝。夏天白云朵朵冬天又飘起雪花……可天空依旧是天空,这就是自然的禅。”霍小山看慕容沛露出迷惘的神色,就又说道,“就象一个人,会哭会笑会开心会难过,却能做到天空那样吗,心无挂碍。”
“可人是有心事的,天空是没有心事的。”慕容沛想了想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心事的呢,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笑在哭的呢?变化中总有不变的,不变的冷眼旁观着所变的,这就是禅心。发现了自己的禅心就会宠辱不惊,就不会再担心什么了,对外的时候反而最自然。”霍小山依旧耐心着解释着他自认为的禅,眼睛里却又止不住地笑意看着慕容沛。
慕容沛看着霍小山的另有用意的眼神眼下恍然大悟,原来小山子早就看出自己布尔什克化了,这是告诉自己要学会掩饰呀。慕容沛有点小心虚后笑了,笑得很灿烂,小山子是谁,我的小山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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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小山传奇 第一百零二章 佛七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有点象北京的四合院,一趟正房,两边各有一趟南北走向的厢房,正面则是一溜青砖砌成的院墙,进了大门旁边还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房。
霍小山此时正和慕容沛坐在门房的凳子里,透过窗户看着后面的院落。
当他们俩个到了宋子君的住处时,李妈告诉他们少奶奶没有在家,正在别的地方打佛七,于是他们两个人就又赶到这里。
门房里还坐着几个人,不过看打扮上都是些仆从什么的,很有规矩,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现,说话的也都是声很小。
“什么是打‘佛七’呀”慕容沛悄声问霍小山。
“嗯,在《佛说阿弥陀经》里,释迦牟尼佛讲‘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圣众。现在其前。是人终时。心不颠倒。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
打佛七的意思就是象经中所说的那样一心不乱地连念七天阿弥陀佛圣号,因为种下了这个因,临命终时就能够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霍小山从小念佛,所以对打佛七还是了解的。
“哦。”慕容沛边听边点头,“在从东北来的路上,你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念佛了。可是一直搞不清,阿弥陀佛是咋回事,极乐世界又在哪里。你再跟我说说。”
“释迦牟尼佛是咱们这个世界的佛,他说很久以前有位法藏比丘发了个大愿说‘我作佛时。十方无央数世界诸天人民。至心信乐欲生我刹。十声念我名号必遂来生。惟除五逆诽谤正法。不得是愿终不作佛。’
而释迦牟尼佛在《佛说阿弥陀经》里说法藏比丘已经成佛,叫阿弥陀佛,这就证明阿弥陀佛的大愿是真实的,也就是说只要诚心念佛一心不乱在临命终时就可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这也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信佛的人都念阿弥陀佛的由来。”
“哦,那极乐世界又在哪里?”慕容沛问道。
“释迦牟尼佛不是说了吗,‘从是西方。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霍小山答。
“十万亿佛土,好远哦。”慕容沛说道。
慕容沛对佛的态度和霍小山是有所不同的,在慕容沛看来学佛是好事,但只是作为一种精神上的信仰,只是在特危险时才会念。
比如那回在锦绣布行霍小山被鬼子所追杀,好天几没有露面而生死未卜时,她才会念佛,也可以叫作临时抱佛脚的那种。
“唯心净土,心净则极乐世界就在眼前,心垢岂不是在十万亿佛土之外。呵呵。”霍小山一听慕容沛这么说反而笑了。
“不说这个了,反正我也听不明白。”慕容沛打住了这个话题,“咦,好象佛七结束了哦,有人出来了。”慕容沛一指后面。
霍小山透过窗户向院里看去,果然已经有人出来了。
“走喽,看娘去喽。”霍小山雀跃而起,慕容沛在后紧紧跟随。
霍小山和慕容沛直直闯进了东厢房,见里面正有七个人在收拾着地上的蒲团,却没有看到自己的娘宋子君。
霍小山方待欲走,却被墙上的一张佛陀画吸引住了。
这张画上所所反应的应当是释迦牟尼佛最初悟道的情形,并不是寺院里金碧辉煌的那种丈六金身的塑像一般,亦未示现种种神通。
只见佛双手结印双盘坐在菩提树下的莲花座上,挽着发髻,眼帘微垂,脸上显出微微的笑意。
他的身边长着野花,身后不远处是流动的恒河,再远处是洁白的雪山。
佛悟道是一个充满传奇的故事。
他在当王子的时候,见到人世间生老病死的苦,见到众生相互吞噬,发大悲心,要找出解脱的办法,于是舍王位而出走,遍访名师,辛苦参学,认为自己未得到世间究竟的真理;
复又雪山苦修,发现苦修也不是解决心中疑惑的办法。
于是在恒河中沐浴后,接受了一个牧羊女供养的牛乳,恢复了体力。
在恒河边菩提树下发大誓愿要证得菩提,就打座入静,后于腊八夜睹明星而悟道成佛。
证果后讲经说法四十九年,普度众生。
这张画里的佛给霍小山一种感受,一种无法言说却异常亲切的,一种超出世间的却又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感受。
佛不近人情吗?佛不食人间烟火吗?绝不是的,在他那淡淡的微笑之中,霍小山感觉到了他对万事万法的通透与圆融,感觉到了他对众生的宽容与慈悲,那是一种绝对的言语无法表述的慈悲,他的眼中没有敌人。
他经历了战争与和平,杀戮与友善,盗抢与济人,营私与为公,繁华与落寞,苦难与幸福,功利与淡泊……但这些都没有阻住佛的微笑,那些在世人面前如山如海一样的东西那些针尖对麦芒水火般不相容的东西竟没有给佛的微笑造成一丝一毫的停滞!
无疑他超越了世间的理解,达到了一种常人思想所无法体验的境界,以至于整个的时空与宇宙都如同梦幻泡影融化在他淡淡的却永恒的微笑之中。
“这位小居士,你来找谁呀?”
一句问话把霍小山从对佛陀的感悟中惊醒过来,见眼前是一个穿着海青的人,四十多岁,面目和蔼可亲。
“来找我娘。”霍小山答道。
“叫宋子君。”慕容沛在旁边补充道。
“哦。这东厢房里打佛七的都是男众,女众都在对面的西厢房。”那人微笑着说道。
“谢谢您了。”霍小山很有礼貌地说道,方待欲走却被那人止住了。
“且慢,我这位小友看你这身打扮,你是黄埔军校的学生吗?”那人打量着霍小山问道。
“是的,不过我是旁听生,并不是正式的学员。”霍小山一边答着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人。他
心中暗想自己穿着黄埔生的军常服是不假但他是怎么知道我是军校生呢,可是如果问军校也该问是不是中央军校的学生,为什么要问是不是黄埔军校的呢。
虽然南中央军校与黄埔军校一脉相承,但时人总是把中央军校唤作南京军校,叫黄埔军校的极少。
那人仿佛看出了霍小山的不解,笑着指了指霍小山上衣的第一个钮扣。
“哦。”霍小山恍然大悟。
因为军校学生外出时所穿常服的第一个钮扣上塑有蒋校长戎装半身相。周列宝说这叫领袖象徽,用来提醒要时刻遵守领袖意志。
“好一个领袖意志。”那人眼睛看着霍小山的钮扣嘴里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将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想着什么又象在回忆着什么。
霍小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在他眼光里觉得自己好象感受到了什么,那是一种军人所特有的气质,那站得笔直的身躯,那偶露凌厉的眼神。
“你们两个孩子也真厉害,能找到这里来。”霍小山回身时却看到同样穿着海青的宋子君正从门外走进来,用柔和慈爱的目光看着他。
慕容沛正跟在身后,冲他扮着鬼脸,原来在他和这个人说话的当,慕容沛已是到另外一间房里找到了宋子君。
“娘!”霍小山眉开眼笑地偎到了宋子君的身边。
“都比娘高了,还象小孩子似的。”宋子君笑着说道。
宋子君自打山村剧变后回到南京老家已经有几年了,每天里只是吃斋念佛。
现在整个人的气质既不同于在东北林区里那种健康的山野村妇,也不同于长期书香熏染的大家风泛,而是一种平和宁静,仿佛与世无争的仙子一般,虽美丽却让人无法亵渎。
宋子君慈爱地看着霍小山,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霍小山如同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情形。
变得开阔起来的眉间,说话也已经不象离家前时那样稚嫩,而是有了一丝粗憨在里面。
有时沉静的如同一汪水潭,已与一个大人无异,但只是在淘气调皮的时候,呲牙一笑,便又仿佛是小时的样子又回来了。
这些年宋子君笃信佛法,念佛极是虔诚,纵是闲暇时佛号在心中也是不止,已到了不念而念的境界。
也只是在霍小山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才失了念。在佛教净土宗里最理想的状态便是念佛是佛号不断,历历分明,如果心中由于妄念升起而忘记了佛号,这种现象被称为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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